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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异闻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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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来讨杯茶喝?”
一个道人在后面啐道:“呸!”一个蓄有长须的道人眯起双眼,拱手道:“阁下便是血刀太岁庞炤庞大爷么?”用词虽恭敬,语调却严厉。庞炤摸着络腮胡子道:“不才正是洒家。”那道人横眉立眼道:“敢问我师弟何处得罪与你,你竟将他辣手杀害?”
庞炤扬眉道:“你师弟?你师弟是何人?”又一个个子矮小的道人站出来道:“啐!少来装模作样!你们杀死人后,还将他分尸数块,以为这样便无人知晓了吗?可那尸体上的伤口却骗不得人!除了阁下你的血刃,天下又有哪一家武器能砍出那样的伤痕?”庞炤摸着胡子道:“这可当真有趣了。不知你师弟姓甚名谁?与洒家可有恩怨?是在哪一天、在何处过的世?”
蓄须的道人道:“师弟他姓俞名不全,这月初一在京城外被人斩杀。”庞炤将手一摊道:“这月初一?洒家可没下山,怕是你们找错了对头罢?”丁羽亦道:“天下武器相仿者甚多,我们与你那俞师弟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从来也没见过他,怎生便一口咬定,你师弟是我大哥害死的?”个子矮小的道人冷笑道:“还要狡辩?那日你与我师兄弟明明住在同一个客栈,我等都在那客栈中打听过了,要怪只怪庞大爷你身形太过高大,招人注目,那掌柜的对庞大爷记忆格外深刻。”
庞炤哈哈大笑道:“一面之辞,这样便说是洒家杀人?当真可笑。”丁羽冷笑道:“身形高大之住客也不止我大哥一人,何况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信口雌黄,随便捏造一个证人出来?除非你将那掌柜的带来我们面前,与我等当面对质!”
众道人大怒,身材矮小那道人啐道:“呸!我们吃饱了撑的不成,随便捏造个理由过来冤你?”庞炤冷笑道:“那洒家也吃饱了撑的不成,偏要大老远跑到京城杀你师弟?”那女道人忍不了了,拔出长剑道:“师哥,与他们啰嗦这么多做甚?这帮无赖歹人,咱们刀剑上见真章!”
庞炤大笑道:“好辣的娘们,正合洒家之意!”丁羽冷笑道:“哪一个先来?不才先接一仗!”
那女道人跳出阵道:“我先!”庞炤眯眼笑道:“好个如花似玉的娘们!何必非要练武,打打杀杀多无趣?你就嫁了洒家这三弟,给他生儿育女岂不是天伦之乐?”那女道人气的杏眼圆翻,玉牙咬碎道:“让你瞧瞧姑奶奶的手段!看剑!”丁羽哪将她放在眼中,笑吟吟将剑架过,别看他书生模样,却是天生神力,新月斧抡圆了,十几个回合便将女道人长剑砸断。那女道人惊慌后退,丁羽也不追击,收斧而立,庞炤道:“你们四人还待怎的?”那四个道人互望一眼,齐齐拔剑,一拥而上。
花椰在屋中听不到寨外庞炤等人打斗之声,却可听得寨中兄弟们阵阵喧哗,多半是喝彩,却又有几声惊呼,便大至猜到发生甚么事。突听寨外议论之声大作,兄弟们四散而开,便知道是打完了,果然不多久便听门外脚步声响,庞炤与丁羽推门进来,大笑道:“一帮脓包!”花椰抬头望去,但见庞炤左手满是鲜血,丁羽一身黑衣虽看不伤来,但左脚一步一拐的样子恐怕也挂了彩,站起身道:“二位爷受伤了,可要包扎?”
庞炤笑道:“不急!”坐在床沿,伸手将花椰拉过坐在自己腿上,道:“原来他们不知他们的兄弟得了那物,只是来寻仇的,到吓了洒家一跳。”丁羽奇怪道:“连他们也不知道,那甚么俞不全到底是如何得了这盏的?”庞炤摸着胡子,摇了摇头。
丁羽道:“小弟去查文献,大哥,伤口可要早些包扎才是。”说着站起身出门去了。庞炤便对花椰道:“去将盆中的水热来,给洒家洗洗。”花椰依言跳下床去拿盆,庞炤却反身到床头,轻轻搬出砖块,将那锦盒自墙缝中拿出,又将砖块放回原处,打开锦盒,将盏小心翼翼拿在手中,眯着眼睛观看。
花椰正往盆中倒水,突然便觉耳边似有雷声一响,振的脑袋轰鸣不止,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忽然在视线的一角看到一袂青衣微微飘过。花椰大惊,手中壶失手翻落,举目四望却又不见那青衣儒生的踪影。耳中嗡鸣声过后,才听到庞炤正在门口,冲着院子大叫大囔,声音十分兴奋,叫丁羽快快过来。等听到丁羽远远应声,庞炤立即又回到屋内缩入床上,对花椰打翻水盆之事恍若不见。
不多时丁羽推门而入,先看到屋中一片狼籍,花椰满脸惶恐,转过弯便见庞炤兴奋异常,向他连连招手道:“老三、老三,你快来看!”丁羽不知其故,探身上前,立即讶异的“啊”的一声。
但见庞炤手中的琉璃盏,被他左手摸过的部分,居然发出绚丽夺目的七色光彩,虽然微弱,却也可隐隐看到那光芒中似隐着一张图画。
丁羽一时惊呆,庞炤兴奋道:“老三、老三,你看到么?你看这是甚么缘故?”丁羽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抓起庞炤的手,道:“是血……”庞炤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你与洒家想的一般,是血!”丁羽跳起身道:“小弟去杀只鸡来!”花椰颤声道:“庞爷,不行!不能解开那个禁制!”他们二人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入耳,丁羽急急奔出屋。
花椰扑到床边,大声道:“庞爷,奴婢刚刚看到了,那个青衣儒生,他……”庞炤伸手便将她推倒一边,道:“休得啰嗦!没见洒家正在紧要关头?有甚么话回头再讲来!”
十七章破解
花椰见他不听,便欲伸手去夺,庞炤怒而抬手欲打,花椰只将双目一闭,庞炤却又下不得手去,将巴掌在空中停了半天,终于落下,却只将花椰推开一边。花椰跌坐于地,丁羽却正拎了只鸡推门进来,见这情景大致也猜得出发生甚么事,皱眉道:“娘们家就会扯后腿。”伸手拉住那戟,向后一扯,便将花椰带的向后挪开数尺,再够不到二人身边。
花椰急道:“庞爷,难道不记得那王大力的下场?”
庞炤面目一僵。他当然记得,当他赶到怀安县外乱坟岗,再找到王大力时,满以为可以捉住他好生逼问琉璃盏的下落,却不料见他手脚具被折断、肚腹剖开、内藏挖空横死于地。他的表情仍如在庞炤眼前,因绝望和痛苦而严重扭曲到不可至信的程度。
但……庞炤向丁羽手中鸡望了一眼,解谜的关键就在手边,又怎能忍得住不试上一试?摸着胡子勉强笑道:“妇道人家,休做此败兴言论,待洒家试过这方法再做打算不迟。”
花椰长叹一声,别过脸去,断不明白为何世人总拿人命以金钱度之?便想就这样放着不管,却又无论如何不能忍心,眼见那丁羽伸手抓住鸡头,那鸡似也知道大限将至,不断挣扎,哪里挣得过人的力气,庞炤一刀便将它齐颈斩断,丁羽捏住它身子,将血全注往杯中。
一时间花椰只觉地动山摇,脑中轰鸣大作,眼前似乎翻天捣地一般,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下意识伸手去抓点甚么东西稳住自己,隐约觉得似乎有人在身侧便一把抓住,那人也回手扶住她。时间似乎很短,却又似乎很长,待花椰渐渐清醒,耳中只听庞炤与丁羽二人大呼大叫之声雷动,抬头看二人捧着杯子,庞炤大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丁羽却连声道:“大哥,禁声,禁声!提防隔墙有耳啊!”
花椰突然浑身一振。他们都在床边看那盏,那在自己身侧抓着自己手的是谁?她慢慢回过头,却见一抹青色衣袂,在身边飘动。花椰猛的抽回手,努力站起身,转身与他对视。但见这人双眼黑瞳极小,面容霸道,微微一笑便面露凶残之色,一身青衣,颜色不甚光鲜,却丝尘不染。花椰从上将他打量到下,又下从将他打量到上,这人也挑一挑眉,露出些许感兴趣的神色,将花椰上下打量,目光在她脖颈、纤腰处盘旋许久,花椰先开口道:“可是你杀死众人?”
那人并不回答,面露迟疑的神色,就似没有听懂。花椰又道:“能否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害人性命?”那人忽尔一笑,转头向庞炤望去,慢慢伸手向他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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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椰亦转头,便听到“咕碌”一声,花椰一惊,转身再看向那人,只见他血色长舌伸出口外,慢慢在唇沿舔了一圈,那表情就似看到羊肉的饿狼。
花椰浑身大振,她这才明白此“人”与林中人、镜中人一般,都是不可以人言理喻的怪物。他只要人死,根本不管你是非如何。下意识后退一步,手却又被他一把抓住。花椰向后抽,却被他大力捏住抽动不得,但见那人竟将她手腕抬起,放在口边,舌尖伸缩,便在她手腕上舔了一圈,花椰打个冷战,伸手去摸腰间的短刀,颤声道:“你究竟是何物?你……与死者究竟有何仇恨,一定要杀死他们不可?”
那人并不回答,只凶残一笑,似在嘲笑她一般,身形忽然渐渐透明,直到隐去不见。
为何现在不直接下手杀死他们,难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花椰转头向庞炤望去,却见他正冲自己瞪眼:“还不过来洒家身边!”花椰茫然应了一声,却迟迟不愿动,丁羽见她面露哀凄之色,因心情甚好也不去计较,嘲笑道:“娘们总有许多愁,你过来看看这是甚么?”花椰叹一口气,心绪不宁慢慢挨到二人身侧,探头一望,只见杯中烁烁放光,光波中隐隐有几道暗影,观其形状,似是一副图画,很简单的画着村庄,流水,一片小树林,林外含糊还可见几个猎户打扮模样的人。
庞炤道:“你可知道这是何处?”花椰茫然摇头,颤声道:“奴婢求二位爷,到此为止,行吗?奴婢刚刚……”二人眼见宝藏近在眼前,哪里理会,只做不见,丁羽打断她道:“小弟似乎见过,但不可肯定,毕竟这景色太平常了些。”庞炤点头,亦皱眉不语。丁羽道:“要不要马上把二哥找回来,看看他是否识得?”庞炤点头道:“说的有理,你马上去办。”丁羽应了一声,转身出屋。
庞炤等他出了屋,便将杯子中的血泼在地上,用水洗净,小心的放回锦盒中,又塞回墙砖之后,这才转身看向花椰,呵呵笑道:“富可敌国的宝藏近在眼前,你可有甚么想要的东西,到时洒家都会帮你弄来。”
花椰连连摇头,退后不语,庞炤一把捉住她,将她连同那戟拉近自己身前,便将她抱上床榻,翻云覆雨。
易进宝根本没有走远,次日清晨便即转回,听说庞炤等已经解开了盏中之谜,惊得双眼圆睁。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庞炤房中,亲眼见到琉璃盏中的图形,站立不稳几乎一跤跌倒,伸手指那盏道:“这……这……这正是兄弟老家的模样!”庞、丁二人听闻,惊得直起身子,齐声道:“此话当真?”易进宝道:“兄弟自小在那里长大,这景色见了也有二十数年,怎会认错?——只是,只是兄弟平日在家,从未听说过关于宇文拓甚么的半点消息……”
庞炤笑道:“大人物做事,当然不会落下凡人口风,如若不然,那重宝不是早被人挖走,哪还轮到你我?”易进宝虽犹自怀疑,但事实就在眼前,却也由不得他,三兄弟当即定好时日,次日一早便出发回易进宝的老家。行前将花椰腰间锁链解开,却未带她一同上路,只将她反锁在房中不管。花椰苦劝也无济于事,又被锁在房中无计可施。寨中婆子估摸着三位寨主已经走远,这才放了花椰出来,却只教她打水洗衣,仍旧作些下女的活计。花椰本是做惯了的,也不计较,拎着桶便到寨后林中。此处早晨是寨中会武的兄弟们练功的去处,这会因已过了午,早已无人。
花椰将桶往井中一丢,便去摇那辘轳,桶已将出井沿,因心中惴惴只想着那盏的事,手中无力那桶竟又向井中落回,因水桶沉重,将花椰也带向井中。花椰呆呆的尚不知该惊该怕,但觉后颈突然被人抓起,自自己身侧伸出一只手,将那桶也抓住,随手放在地上。花椰呆了一呆,回头一看,却吃一惊,忙拜万福道:“叶……叶大人?”
来者正是“醒烟侍”叶无雨,花椰万没料到竟然会是他,惊讶道:“叶大人是……是如何到这里来的?”叶无雨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随叶某来。”拉着花椰便走。花椰随他来到寨后树林之中,叶无雨估摸这里大概无人能看到,转身将花椰上下打量一翻,一把抱在怀中道:“你又瘦了许多,这些日子,吃了许多苦头罢?叶某来得太晚了!”
花椰无心理会自己是瘦是胖,但一看到叶无雨,心中不知怎得便涌上一股酸楚,竟落下眼泪。叶无雨放开她道:“叶某自有人来挑战便已混入寨中,但寨门上下监守十分严格,怎么也挨不到那太岁的房间跟前,始终不知你是死是活,还道你早已……早已……”说着,又将花椰抱紧道:“若不是今日寨中不知为甚么事都集中到了前门,叶某只怕还不能见到你,真是天有眼!”花椰微微挣扎道:“叶大人!如今奴婢却有一件大事正要与叶大人商议!”
叶无雨道:“甚么大事?”花椰便将琉璃盏的来龙去脉向叶无雨说明,道:“如今那三位寨主不听奴婢的劝告,已带着那盏去寨去了,叶大人当速去禀告知府,将他们拦住!”叶无雨皱眉道:“那庞炤如此待你,你还要救他性命?”心中老大不痛快。花椰向他拜道:“大人!那琉璃盏本也是民间的一段公案,如今日能破,不是也免得日后再去祸害他人?”叶无雨心中一动,借追逐琉璃盏之命,他不也正好可以借此擒拿庞炤?便点头道:“好,叶某这就去追。”说着自林中牵出一匹马来,抱起花椰放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便听有人喝到:“甚么人?”
叶无雨大声回道:“自己兄弟!三口金言!”他说的是这几日在寨中听来的暗号,发现的人一呆,叶无雨已打马一溜烟的向林子深处去了。
花椰只知道庞炤他们是去易进宝的家乡,却不知道易进宝是何方人士。叶无雨带着花椰出了寨先在客栈中安了身,便报当地府尹,将在怀安县之外死的那人顺口安在庞炤身上,说是他杀的,在所有关口要隘画影图形,通缉三人。接着又想托人将花椰送回王府,平日顺从的花椰却倔强起来,怎么也不愿先行回去,一定要随叶无雨去追人,叶无雨拗不过她,也着实迷恋她,好容易又见了面,夜夜相欢如漆似胶,正舍不得分离,便带了她同行。
丁羽与易进宝到还罢了,庞炤身形突出,十分惹眼,马上便有人回报消息,见过三人向西去了,只是当时不知道是要犯,因此没能捉拿。叶无雨回来向花椰说了情况,二人也向西行。一路上向人打听庞炤的身形去向,皆有人记得,一路追到陇西境内,突然便失去了庞炤等人的踪迹。
叶无雨四下打听不着,心下有点惶急道:“明查暗访这类的事,本来常兄最为拿手……”花椰道:“奴婢看到那景色,有村庄、河流、一片小树林,是否可从附近的村庄查起?”叶无雨皱眉道:“已向附近各县、各城都发了通辑令,尚没有回音。”花椰道:“那便或许不是与人接触了……而去了没有人烟的地方,这附近可有山或森林?”
一句话提醒了叶无雨,合掌道:“对、对,叶某怎得却没想到?这附近虽然无山,却有一道天然梁峁沟壑,其它季节时常积雨,但此时是冬季……对,对,极有可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最终章琉璃盏
花椰不大明白甚么是“沟壑”,叶无雨已然跳起,只身便想前往。花椰急急阻拦,央告半天,叶无雨着实推拒不得,这才带她前往。二人同骑来到沟壑近前,此时正是严冬,沟壑里泥土全被冻住,底部偶有雨季留下的水坑也全是坚冰。叶无雨也不急着下沟,只沿着沟的边沿向下张望,但想找到个把人却也不是一件易事。直走了半日光景,但觉怀中花椰突然一颤,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浑身僵硬,忙道:“你若不舒服,要么叶某先送你回客栈休息可好?”
花椰连连摇头,叶无雨哪里知道,在她眼中,前面不远处,那大半个沟就似被一团黑云所罩,隐隐就似一头等待猎物送上门来巨兽,似乎随时随地便会向自己飞扑过来。哪怕是连续七年不断死人的“淡香林”,那刹气也没这般浓烈,花椰在它面前,隐隐便感觉自己如同送上门前的老鼠,便是即刻死了,只怕也不够它塞一塞牙缝。
——这是平生第一次,她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无力感,而浑身颤抖。
叶无雨见她不答,便连声叫她,花椰突然警觉,道:“停马!”叶无雨不知何故,一勒缰绳,花椰镇定心神,轻声道:“他们……就在这里。”她伸手向前一指。叶无雨一呆,忙道:“姑娘能肯定吗?”花椰点头,叶无雨道:“那请姑娘在这里稍等,叶某前去……”花椰打断他道:“叶大人,那庞大爷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叶无雨一怔,花椰沉声道:“庞大爷此时来时,是与他的两个兄弟一起前来。”叶无雨怔道:“叶某早就知道了啊。”花椰摇头道:“叶大人当初孤身一人前来,不是只为探听庞炤的所在之处么?现在人已经找到,叶大人当回去向地方长官说明情况,多找些好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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