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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心计-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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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闻言亦是神色冷淡,道:“本宫也是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的人,自然会明白自保的道理。贤妃如今无事一身轻,最好多多烧香拜佛,给自己积点德吧。”

    贤妃眉峰一挑,道:“自然,臣妾也会多多替皇后娘娘烧香,祈求平安。”

    日子波澜无惊继续过了下去,我日常过问六宫琐事,一并也照顾着幼小的昭靖。他渐渐长大,也有些能认人。每逢我抱他或者是萧琰抱他,他都会乖巧地冲我们伸手,极讨人喜欢。

    每每看着孩子,我都会告诉自己定要小心。我的生命里第一次有这样一个牵挂,我必是不能让人算计了去。

    天气转冷,一转眼也已经入冬了。冬日里的皇宫银装素裹,十分宁静清幽。太后那边没什么事,我也免了各宫繁琐的礼节,所以十分清闲。

    而快到年下时,各宫又都忙乱起来。那日我同陈昭仪坐在椒房殿中盘算着年下的花费,陈昭仪替我打理着分给众妃嫔的赏银时道:“贤妃那自然是头一份的,大约娘娘也不想在这些小事怠慢她。臣妾的也就罢了,按照旧历就是,也不多要。豫嫔怀着身孕,甚是辛苦,娘娘要不要多赏一些给她?”

    我正检阅着宫中晚宴的菜品,闻言随口问道:“她依例该给多少?”

    陈昭仪翻了一下掖庭局的记档,道:“她是正五品嫔位,依例该赏三百五十两银子,但如今宫中人少,花费也少,娘娘想多给一些,想来也是可以的。”

    我颔首,道:“她有孕就赏双倍吧,告诉她一半是她的,一半是提前送给小皇子的。”

    陈昭仪含笑应了,我又问道:“她现在几个月了,害喜还厉害么?”

    陈昭仪想了一下,对我会心一笑,道:“大概七个半月了,再过十几天就八个月。害喜厉不厉害倒不知道,只是听说身上常常不适,好几个太医奉皇上的命令一直守在豫嫔那里,就怕出个万一。”

    我轻轻叹了口气,道:“算算日子只怕也快了,着人盯紧一点,切莫出了纰漏。这段日子给豫嫔的一切都要格外留心,若抓到任何有异的东西,都要及时向本宫汇报。”

    陈昭仪颔首领命,并道:“娘娘放心,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做吗?”

    “本宫只是有些不放心罢了,”我伸手按了按额角,道,“贤妃不易对付,我们必须万般小心。”

    陈昭仪是知道厉害的,自然也是加倍地提防。我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近来柔惠怎样,似乎自册封之后很少听到她的消息,她可还是日日在广阳殿吗?”

    陈昭仪摇摇头,道:“似乎并没有。柔惠娘子自从晋封之后一直被宫中众人耻笑,也变得不太爱讲话了。何况那个新入宫的姚才人又与贤妃走得近,常常在广阳殿直呼柔惠娘子的封号,数度气哭柔惠娘子。听闻贤妃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不痛不痒嗔怪姚才人几句也就过去了。所以时间长了,柔惠娘子也不再去广阳殿陪伴贤妃了。”

    我闻言倒觉得好笑:“贤妃假正经惯了,怎么在此事上如此有失公允?姚才人心直口快没心没肺,大约只觉得唤她封号有趣,可贤妃难道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么?”

    “那臣妾就不得而知了,”陈昭仪一笑,“许是进来皇上偏爱姚才人率直,有几分冷落柔惠娘子了,所以贤妃也不怎么把柔惠娘子看在眼中了吧。”

    我冷冷一笑,道:“冷落柔惠娘子那是自然的,这样一个名号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皇上柔惠宫女的出身,想到宫女则自然容易联想到故去的同为宫女出身的朝露公主。朝露公主温柔婉约,哪是柔惠娘子可以比拟的风华绝代?长此下去,皇上自然对柔惠娘子失望,也便不愿见她了。”

    陈昭仪这才明了,笑道:“原来娘娘赐这样一个封号还有这样的深意,臣妾以为娘娘只是想羞辱柔惠娘子呢。”

    我亦是一笑:“要羞辱她办法多了去了,不过本宫还是及不过贤妃的本事,她总是能一箭数雕。”

    陈昭仪点点头,神色略有凝重。提起贤妃,我同她其实都是如临大敌。我深思片刻,又对陈昭仪说道:“姚才人活泼,又没什么心眼儿,你加上她,一起好生留心吧。”

    陈昭仪不解其意,却仍然答应了。

    直到腊月廿九,宫中一直是好好的。那日却不知何故,我的心口一直突突的跳,仿佛感知到要出什么事。

    而那天正巧是恭献公主的生辰,宫中在过新年之前先给这个小公主过生日,喜事接连自然是热闹非凡。

    贤妃在广阳殿中设宴,遍邀宫中嫔妃为公主庆生,萧琰也按时到场。

    “涟晴呢,快抱给朕看看。”萧琰今天心情极好,我听说最近江南的私盐商贩被一网打尽,萧琰自然更加看重贤妃和她的母家。

    恭献两岁了,已经能站起来在奶娘的扶持之下往萧琰这里走。步履虽然蹒跚,但是憨态可掬,萧琰满心的疼宠无从掩饰。

    “说起来皇后还是涟晴的义母,这两年皇后偷懒,也不曾照顾什么,不如今日好好抱抱涟晴吧。”萧琰对我笑道。

    我自是同意,俯身把恭献公主抱了起来。恭献极为认生,叫着父皇就要扑入萧琰怀中。

    如此情形,萧琰当即更为高兴。他轻轻接过恭献,低声地哄着。

    “公主喜欢皇上,却不喜欢皇后娘娘,看来公主很依赖她的父皇呢。”豫嫔浅笑着说道。

    萧琰怀抱恭献,看着豫嫔道:“你不是身子不适么,怎么还出来了。若觉得不舒服不如回去休息吧,无非是个两岁孩子的生辰,哪里值得这样大的排场?”

    “不能这样说,”贤妃笑得温柔体贴,“豫嫔和公主很投缘,自然要来给公主庆生。皇上不知道,前些日子公主刚会说话时,还唤过豫嫔母妃呢!”

    萧琰闻言,神色当即微变。

第60章 小产(二)() 
豫嫔心思细腻,察觉的萧琰略有失神,却也不知何故,连忙告罪道:“臣妾不敢当,公主年纪小一时间分不出臣妾和贤妃娘娘也是有的。”

    我见状连忙笑着解围,道:“自然如此,而且可见你是真心待涟晴的,否则她何以同你如此亲近?”

    萧琰借了这片刻功夫也平静下来,他收起了方才不自觉的不悦,淡淡道:“的确,你疼爱涟晴真是有心了。”

    豫嫔忙道不敢,萧琰命人传菜,宴席至此才算开始。

    与最初来的时候不同,萧琰一直闷闷的,不愿说话。我坐在他旁边,虽然知晓他为何不快,却也不能点破,只轻声问道:“皇上可是累了么?”

    萧琰倚靠在流光溢彩的龙椅上,手不自觉握紧了扶手,仿佛是在隐忍什么。拇指上的戒指硌在龙椅金质的边角,蹭出了一丝丝划痕,他却尤自不觉。

    “阿暄,今天是廿九,涟晴出生的日子,”末了,他低声对我说说道,“朕想起了她离世的母亲。”

    想到朝露公主何琇,我亦是颤栗一下,她当年生下恭献时的惨状仍然历历在目。还有那一夜,狼毫朱笔和御用宝剑同时刺穿她的身体,血光飞溅,她气息奄奄。时隔两年,我仍会偶尔梦到她濒死时的惨状,那时我生平第一次见到那样多的血。

    “皇上……”我想着开口安抚一下萧琰,却忽然听到下席传来几声惊呼。侧首望去,只见是豫嫔瘫倒在她的座椅下方,身边的宫人惊慌地叫喊并扑过去相救。

    “豫嫔怎么了?”萧琰大吃一惊,霍得一下站了起来,紧张地盯着豫嫔问道。

    豫嫔在众人的搀扶之下缓缓起身坐回椅子,脸色虽然有几分苍白,却仍是笑着说道:“臣妾没事,只是方才脚滑了而已。”

    话不及说完,豫嫔又猛地向下坠去,幸好身边的两个宫女眼疾手快才扶住了她。

    “豫嫔……”我惊呼一声,手颤巍巍的指向豫嫔椅子底下,那里一滩血迹正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萧琰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乎怔住。他不敢置信地摇摇头,再仔细看看,果然见那血水又多了几分。

    “来人,去传御医!”萧琰忽的厉声吩咐,底下人慌忙跑出内殿极速往奚宫局奔去。

    豫嫔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滑落下来。她勉强坐在椅子上,虚弱地伏在宫女的臂弯里,一只手紧紧护着小腹,对萧琰喃喃道:“皇上,臣妾是怎么了?”

    萧琰不答,只是缓步走下去将豫嫔抱起,大步走向贤妃的内殿。众人面面相觑,解释不敢作声,唯有小小的恭献公主不知害怕,还牵着贤妃的衣角咿咿呀呀问道:“母妃,我饿了……”

    “把公主抱下去。”我不由蹙眉,贤妃连声答应,着令几个看似稳妥的嬷嬷带走了恭献。

    “皇后娘娘,您看现在怎么办?”贤妃上前静静问道。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道:“所有人都不许动,等奚宫局御医来后,先让他们仔细探查豫嫔食用过的所有膳食,看是否是饮食中有相冲的食材。”

    午宴被迫中止,我命所有妃嫔各自回宫呆着,又令数个御医诊断照顾豫嫔。尚宫局和奚宫局的人也都来一起检查,终于在豫嫔宫中发现了异样。

    可惜那个时候,豫嫔的孩子已经永远离去了。萧琰怒极,整个人阴冷冷地坐在清阳宫龙椅之上,听着尚宫局和奚宫局的主事细细回报。

    他们言之宫中每到冬日都要依靠炭盆取暖,豫嫔有着身孕,自然是用最好最珍贵的银骨炭。这种炭产自西山窑,白霜无烟,难燃不易熄,少许几块就足够一昼夜所用,实是难得。除却豫嫔这里供应,也就只有萧琰的清阳宫、太后的太寿宫和我的未央宫有。

    再好的东西也有缺陷,这种东西虽然无烟,但是却有气味。冬日严寒无法开窗,豫嫔却又偏偏不喜那种味道,所以便想了个法子掩盖掉。

    这法子便是做几个香囊不远不近悬挂在炭盆周边,这样炭火将香囊的香气烘烤出来,便能充盈整个内殿,巧妙地去除了银骨炭刺鼻的味道。

    然而,当几个御医打开豫嫔宫中的香囊时,却均是面面相觑。萧琰追问下去,才知道原来这里面搁了份量不少的麝香。麝香之效可以使人滑胎,尤其经过热气蒸腾散发的速度更会加快。豫嫔这两日无知无觉地置身麝香之中,孩子不保是早晚的事。

    我听完后不觉蹙眉,凝神问那御医道:“纵然豫嫔识别不出麝香的味道,但是你们日日在她身边诊脉,难道个个也闻不出么?”

    为首的辛御医大着胆子道:“回皇后娘娘,这两日守在豫嫔宫中负责诊断的是史御医,他给豫嫔诊断的脉案臣也看过,并未发现不妥。”

    此刻史御医已是吓得魂不附体,他哆哆嗦嗦地磕头请罪,道:“皇上皇后恕罪,微臣这两日有些鼻塞,前往豫嫔宫中诊断时也并未闻出什么异样,实在不知有人用如此阴毒的手段对付豫嫔啊。”

    萧琰已是暴怒,厉声问向豫嫔身边的宫女:“豫嫔有孕,怎么可以使用香料。纵然她不喜那气味,难道忍耐一两日就不可么?”

    豫嫔贴身的宫女在萧琰的怒火之下唬得瑟瑟发抖,看着样子也确实可怜。

    “回,回皇上,我家小主自有孕之后一直远离所有香料,但是此番她问过御医且御医说这香囊无妨她才挂上去的。”

    萧琰冷冷问道:“那个御医说无妨的?你指指看。”

    豫嫔的宫女看了看身边的史御医,史御医当即吓得变了脸色。

    “回皇上,当日豫嫔小主正是让臣检查,臣……”

    “混账!”萧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怒道,“豫嫔让你检查香囊是为了什么,你既然鼻塞闻不出气味又为何不让别的太医诊治?如此愚昧,断送了朕的孩子,朕必不能饶你。”

    说罢,萧琰一挥手,几个羽林郎走了进来将史御医带走,听萧琰吩咐道:“拖出去将其杖毙,弃尸乱葬岗。”

    史御医哀嚎着被拖了下去,我侧首问向那宫女,道:“纵使史御医不曾检查出什么,你家小主也不该有含有麝香的香囊。这香囊必然不是你家小主自己的,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快些说清楚。

    那宫女咬着嘴唇回想片刻,然后笃定说道:“是姚才人,是姚才人给我家小主的。小主曾经在贤妃娘娘宫中抱怨银骨炭气味难闻,姚才人那时恰巧也在,便说自己宫中的黑炭味道更大。然后姚才人便说除了用香囊去味的法子,还当场命人去她宫中拿了几个赠予我家小主。我家小主这才拿回去令御医检查,以为无事便挂上了。”

    萧琰闻言愈加来气,若只是不小心或许他还好过,可是宫中勾心斗角不断,如此乌烟瘴气,自然更让他心烦意乱气上加气。

第61章 香杀() 
腊月本就严寒,更兼殿内萧琰冷冰冰的神色,使人望而生寒。我坐在萧琰右手边的椅子上,更是一动也不动,静静地听候萧琰吩咐。

    “皇后,你亲自去将姚幼双带来,朕要见她。”萧琰声音低沉,而在那沙哑的嗓音背后,正是汹涌的怒火。

    “臣妾遵旨。”我连忙起身,恭敬说道。

    姚幼双近几日颇得宠,曾求了萧琰将她迁居到离清阳宫不远的宫室。周遭就是广阳殿,她与贤妃的确容易亲近。

    我到她的宫室时其实已经是戌时了,夜幕降临,繁星点点,丝丝的冰寒之气随着夜色浮动,让人卸下了一日的烦忧躁动。

    “臣妾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娘娘降罪。”姚才人见我突然造访不免惊诧。

    我摆摆手,静静道:“皇上旨意,传你去清阳宫面圣,你快些随本宫去吧。”

    姚才人一脸不解,想了一会儿不由得面部发烫,垂首含羞道:“皇上……不会是要传臣妾侍寝吧,为何请娘娘来宣旨呢?”

    我眉头一蹙,又好气又好笑,今日午间豫嫔的孩子没保住,难道晚上萧琰就立马有心情临幸别人了么?若真是如此,那未免也太薄情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也不必收拾,越快越好,莫要让皇上等着。”我淡淡道。

    姚才人不敢违逆,简单穿了棉袍就随我去往清阳宫。我来的时候天气还是晴朗的,谁知这一会儿半会儿的功夫,天上竟然飘起了雪花。宫人们打着灯笼小心扶着我,生怕天黑路滑摔着。

    “娘娘,今日中午豫嫔的孩子没了,现在皇上传召臣妾,莫非……”许是被冷风一激,姚才人没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略有不安吞吞吐吐问道。

    我并不会告诉她实情,然而又见她惴惴不安有如受惊小鹿,心底也不忍。思量片刻,我半吐半露轻轻道:“没有什么莫非,你记住,面对皇上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坦诚,绝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姚才人脸色略有惨白,但仍然是压着心底的不安点点头,道:“臣妾多谢娘娘教诲,一定不敢欺瞒圣上。”

    清阳宫内萧琰已经等待良久了,他原本倚靠在龙椅上,见我同姚才人回来才坐直了身子。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我同姚才人屈膝。

    萧琰冷淡着脸色,微微颔首。我起身缓步走到萧琰身侧,静静看着下面仍然拘着礼的姚才人。

    “你先起来,”萧琰轻抬下巴示意,又侧首对徐晋道,“徐晋,将香囊拿给姚才人。”

    徐晋手中托着一个填漆的木盘,听见萧琰吩咐便立马呈到姚才人面前。姚才人大着胆子不解地飞快看了萧琰一眼,听萧琰发问道:“你仔细瞧瞧,这里面的东西是你的么?”

    姚才人伸手拿起那几个香囊打量一会儿,复又抬起头看了看我,终点头承认道:“回皇上,这香囊是臣妾的。上面的料子是臣妾刚入宫时贤妃娘娘赏的,花样是臣妾亲手绣的,不知可有何不妥么?”

    萧琰听闻此言,已是青筋暴起。我见情形不对,连忙上前说道:“姚才人,这香囊是在豫嫔宫中发现的,可是你送给她的么?”

    姚才人并无犹疑,一派诚恳道:“回皇后娘娘,这香囊是臣妾送给豫嫔的。她说她宫中银骨炭气味不好闻,所以臣妾……”

    “你好大的胆子!”萧琰不及等姚才人说完,猛地一拍扶手喝道。

    姚才人入宫不到一年,哪里见过萧琰这样的疾言厉色。她唬得哆嗦,连忙跪下告饶道:“皇上息怒,臣妾不知哪里做错了惹得皇上生气,还请皇上明示。”

    “明示?”萧琰怒极反笑,指着姚才人握在手中的香囊道,“这里面有麝香,豫嫔有孕如何能闻麝香的气味?你将这种东西给她,又教她放在火盆上好让气味散发更快,你到底是何居心!”

    姚才人仿佛懵了,下意识摇头辩白自己。她掌心中握着的那个香囊猛地被她抛出,她跪在萧琰面前哭道:“什么麝香,臣妾不知道。这个香囊是臣妾送给豫嫔的不假,但是臣妾知道豫嫔有孕,所以特意选了新鲜花瓣晒干缝制到香囊中。臣妾并无要害豫嫔的意图,请皇上明察。”

    萧琰只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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