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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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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皋兰洁已经是气上头,收不住火了。

    一想到之前多少个夜晚,陈文靖都借口睡在书房,她就浑身的不舒服。

    “是谁扫了皇家,我倒要叫父皇评评礼!”皋兰洁说着就欲夺门而出。

    陈文靖急得颤手,“可不能让她去了。”

    太子蹙眉,对着旁边的婢女们,道:“公主身体不适,你们都是怎么照顾的,还不赶紧带回屋去!”

    婢女们具是一愣。

    看了看陈文靖倒挂着的眉头,和阴沉的老脸,又瞧着太子不像是在说笑,纷纷前去拦下了公主。

    皋兰洁看着面前的人墙,顿时目瞪口呆。

    随即旋身,“如何,还敢拦本公主的路不成!”

    太子横眉对着畏首畏脚不敢真正阻拦的婢女们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下去!”

    一声令下,三四个婢女缠上了皋兰洁的手臂。

    “干什么!反了!都反了!……”就皋兰洁尖叫这会儿,她已经被婢女们从院中强行带到了正殿内。

    太子一直皱着眉头,垂头看地,似是不愿看到皋兰洁狼狈的样子。

    陈文靖则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毕竟皋兰洁是府上的贵体,被下人这样拖行,于理不合,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依了太子的意思。

    几人纷纷走到正殿中。

    太子先用怪罪的眼神看了一眼陈文靖,随即对着手还按压在皋兰洁身上的婢女们,继续道:“公主这两日需要静养,你们带她回房,好生伺候,必不能半点闪失,再闹出今日。的风波,有你们好看的!”

    这是要关皋兰洁禁闭啊!

    先不说皋兰洁听得瞠目结舌,婢女们也纷纷起了恐惧之色。

    半饷,气愤中的皋兰洁道:“太子,这里是陈府,怎么也轮不到你说了算。你不站在我这边也就罢了,还要将我关起来,我看谁敢!”

    婢女们瑟瑟发抖。

    纷纷看着陈文靖。

    陈文靖额尖冒着虚汗,捏着手指,道:“太子的话没听见么?带下去。。。。。。”

    这话于皋兰洁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被自己的夫君关起来,她皋兰洁高傲的自尊何在。

    当即便是拳打脚踢的开始挣扎。

    但三思个婢女围着,绕是她力气再大也无济于事,只得被带进了房中。

    陈府上好一阵喧嚣闹腾。

    陈文靖眼看皋兰洁是见不了皋帝了,脸却是怎么也放松不下来,对着太子,道:“兰洁毕竟是嫡公主啊,这样做……”

    太子截了话道:“你也知道她是嫡公主啊!我说你做事就不能避着点她吗?!”

    “我已经在小心不过了,谁知道竟会有这样的纰漏,还是馥雅郡主给发现的。”陈文靖微弓着上半身。

    太子眉心一惊,“馥雅郡主?”

    陈文靖将齐清儿来看皋兰洁一事,细细地说了个遍。

    太子听得是眉飞眼跳,但当下也没多问关于齐清儿的事,只记在心里,一会儿回了皇后。

    “这两天就别让兰洁出府了,闹到父皇面前,你免不了受罚,闹给别人听了,你…面子上也挂不住。且先关着吧,等她消了气再说。”太子撩起前襟,烦躁地在座椅上坐下。

    陈文靖却依旧站立,在正殿来回走动,是不是撇一眼皋兰洁卧房的方向。

    “唉,她的脾气也是知道的,只怕没那么容易消。”陈文靖搓手道。

    太子闻言,像是已经有了打算的撇了撇头。

    喝下一口茶,用无奈的表情,道:“京城中貌美的女子不胜枚举,你却偏偏看上了人家秋韵楼里的,偏偏还硬是绑了人家。陈大人啊陈大人,为官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父皇的脾性吗?!”

    说得陈文靖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太子往前附了附身,继续道:“我父皇尚且没有将他喜欢的女子直接绑进宫中做婕妤,那馥雅郡主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庶民出生。你倒好,我父皇都尚且忌讳做的事情,你倒是做得毫不含糊,杨柳是个姬子,捅到我父皇面前,叫他如何能轻扰了你。”

    陈文靖听得太阳穴直跳。

    心道,他若是有妾室又何至如此。

    可眼下面对太子,他也不敢多言,只是心中憋屈得慌。

    ……

    陈府上一片狼藉。

    齐清儿这里倒是安静得很。

    趴在窗棂前看着细雨如丝,落在叶子上几乎听不见什么声响。

    竹婉在一旁,奇道:“郡主今天做的事,是不是欠考虑了?这会儿子陈府上的陈文靖定认为是你在挑拨。我看后来太子去了陈府,要不了多久,皇后也会知道,这不是明摆着和他们过不去吗?”

    齐清儿听着,扬着杏眼淡淡地瞧了瞧竹婉。

    道:“皇后已经和我过不去了,还怕再坏一点吗?何况,后面要收服陈文靖的是祁王,我跟他们关系坏一点,不打紧。”

    竹婉细细调着手里的汤药,想了一下,又道:“兰成公主后来也没有出府,估计是不会闹到陛下那儿去了,郡主这一计岂不是事倍功半了。”

    齐清儿笑笑,“只要那陈文靖意识到他现在在府上的处境,意识已经过了三十的人了,不但膝下无子,还有只有一房正妻,足矣。”

    说完,取过竹婉手里的汤药喝了下去。

    没过几日。

    天气再次放晴,宫里来了个帖子。

    说是皋帝要举行春宴,邀请各位皇子公主及朝中权贵到宫中的清帘阁一聚。

    齐清儿也被毋庸置疑的列在了被邀请的名单里面。

    而祁王那里则是史无前例的被邀请。

    也不知皋帝这是安了什么心思,据祁王说这还是十六年中皋帝第一次邀请祁王参加早春的春宴。

    齐清儿估摸着。

    皋帝子嗣不多,撇开已经被遣去苦寒封地的凌王,和明目张胆对抗圣旨的轩王,剩下的三根手指也能掰得过来。

    大概是身为人父的皋帝慈悲了?

    而具体为何,齐清儿不知,祁王说他也猜不出深透。

    彼时,陈府上自皋兰洁被关起来之后,一直相对安静,皋帝也未曾发觉陈府的异样。

    “什么时辰了?”齐清儿在屏风后便整理着宫服,边道。

    竹婉道:“早过了已时了,我们可以进宫了,郡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三章,是惊是险

    齐清儿合了合身上的衣服在铜镜前转了转。

    她打扮得十分简单,却不显得太素。

    一袭曳地胧月群,不缀刺绣,只有淡淡的珍珠光泽流动,外面罩着紫色旋纹纱衣。

    像是四月里樱花翩翩飘落时最难挽留的那一抹柔丽。

    叫人看了连呼吸都不自觉的轻微了。

    头饰亦是简单不繁琐的。

    看了半饷,齐清儿拾起铜镜前的一支衔心坠小银簪子戴上后道:“差不多了,璟雯也差不多该到了,走吧!”

    竹婉点头。

    到了府门口时候,遥遥的就看见皋璟雯的马车过来,在齐清儿跟前落下后,等齐清儿上了马车方又开始向宫中继续前行。

    到底是曾今在一起住过。

    隔多少日不见,再聚到一起的时候觉得十分亲切。

    皋璟雯亲昵的缠着齐清儿的肩膀,道:“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过得可还好吗?”

    齐清儿摸一摸皋璟雯的头,“傻丫头,左不过还是同你府上时一样的过。”

    “怎么能一样呢?不如你搬回来吧!”皋璟雯扬头瞧着齐清儿。

    齐清儿拍了拍皋璟雯的手道:“皇后提议让我父母来京城,你父皇已经同意了,要不了几天他们也该到了,拖家带口的,我还在呆在我的馥雅郡主府吧!”

    皋璟雯略皱眉,但很快松开,“好吧,真没想到皇后能有这个心。”

    齐清儿闻言沉默,没有搭话。

    身边皋璟雯又将脑袋贴回齐清儿的肩膀道:“俊昇哥哥呢?他一定有来看你吧!”

    齐清儿,“……”

    她明显觉得手指有些僵。

    当初就没有刻意瞒着皋璟雯,但她除了问了几句之外便再没提过齐清儿和祁王之间那似有似无的感情。

    怎么现在她突然这样问?

    齐清儿扭头撇了一眼皋璟雯,见她漫不经心地瞧着车窗外的街面,道:“你真该常来我府上,剑枫大人倒是来过一次。”

    皋璟雯一听到剑枫,便想起上回在世外桃源说的话,脸不自觉的红了,手抓着齐清儿摇了摇,“雨姐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打趣儿人了!”

    齐清儿噗嗤一笑,没再接话。

    她只是小心的留意着身边的皋璟雯,毕竟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今日。的春宴上,哪个人物听去了,都是对祁王,对齐清儿极为不利的一件事情。

    估摸着半个时辰。

    齐清儿和皋璟雯并肩来到了清帘阁。

    乍一看,以为不过是池塘中间,高高抬起的一处亭子,到走上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绝对是一处极好的观景台。

    虽然所处的位置不算太高,却能将半个京城的春色尽收眼底。

    也难怪皋帝会将这初春宴设在此处了。

    时辰尚有闲余,清帘阁上其他的皇子重臣都尚未到全,闲不住的皋璟雯便拉着齐清儿将这四面大方的景致通通看了一遍,用皋璟雯的话来说,就是先将眼睛给喂饱了。

    不多会儿,众人纷纷到齐。

    清帘阁中也渐渐趋于安静,少顷边听到张公公尖尖的嗓音道:“陛下驾到,皇后娘娘,惠妃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跪礼。

    皋帝免礼。

    春宴便在一段歌舞中正式开始了。

    奇怪的是,兰成公主好端端并无任何异常的坐在了宴席上,只是眉宇间不大欢喜,陈文靖坐在她身边时不时的拿眼睛瞧她。

    齐清儿手里摸着茶杯。

    心道,他们还真有办法让皋兰洁闭嘴?

    想到这儿不由得看了一眼皇后,却正好迎上皇后投来的目光。

    目光中的敌意,整整要比前段时间多了十倍。

    齐清儿只做不见,微微一笑撇开了头。

    众人纷纷沉浸在绿得娇嫩的春色当中,一个文臣首先举杯对上了一句诗,皋帝连连叫好,便有人接二连三的站出来鸣诗。

    诗这玩意儿,齐清儿从小就不感兴趣。

    目光对着阁楼边,视线中渐渐映入了祁王的身影。

    他一如既往的清衫长袖,打扮得不像个皇子,倒像是客卿,和这清帘阁中其他人完全不在一个层面,永远的带着一股飘渺之感。

    忽的,胳膊被人戳了一下。

    齐清儿回过神,原来是身边的皋璟雯凑了过来,“看什么呢?我猜猜……是在看……”

    齐清儿连忙打断了她,“大庭广众之下的,可不得胡说。”

    皋璟雯却以为是齐清儿害羞了,咯咯地笑了起来。

    “嗯。。。。。。璟雯笑得如此开心,和嬅雨姑娘说些什么呢?说给朕听听。”皋帝单手按在案几上,怡然自得地看着皋璟雯。

    齐清儿顿时觉得耳边轰隆隆的响,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刚才在马车里的时候,她怎么就没先给她打个预防针呢?!

    皋璟雯慢条斯理的扭身看向皋帝,道:“不过和雨姐姐打趣儿罢了,父皇也想听吗?”

    “嗯,什么趣事,说出来让大家也笑笑。”皋帝笑声道。

    可听到在齐清儿耳朵却是沉的,沉如雷声。

    她迅速的思考,绝不能让皋璟雯再多言一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皋璟雯欲回话时,齐清儿尽量放松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娇俏道:“都是些女儿家闺阁中的事,陛下也要拿来和众臣同趣吗?”

    皋帝心头一软。

    看了齐清儿良久,直到旁边的皇后伸手挡住了皋帝的视线在他面前斟了杯酒。

    他才反应过来,收起了眼神。

    齐清儿忙笑着对皋璟雯道:“我可没有将你的秘密说出来,叫别人听了去。”

    皋璟雯眉眼稍抬,脸颊微红,绕着齐清儿的胳膊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说着还一边对着祁王做了鬼脸。

    然众人面前雷打不动的祁王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如此,春宴已经过半。

    众人纷纷微醉。

    齐清儿这才留意到了轩王,他面容谈不上憔悴却也精神不到哪儿去,举止言谈间也像是故意避开往齐清儿的方向看。

    皋帝左手边,惠妃旁,轩王的生母亦萧妃亦是如此,即便是上了妆的面容也不及春日下的娇花半分。

    心想着,轩王母子不该如此。

    这时,一阵铜杯落地的轰隆声打断了齐清儿的思绪。

    抬目,竟是酒过三巡,面色潮红的皋兰洁打翻了面前的酒皿,酒水撒了一地。

    她红着眼眶,撑着桌子,摇摇曳曳的站起。

    齐清儿能明显看到陈文靖额角上跳动的青筋,还有皇后太子惊恐的眼神。

    “兰洁,你这是在干什么?”皋帝的语气中有隐隐的怒火。

    皋兰洁却是痴笑一声,“父皇,儿臣喝酒呢!酒水香甜,正好可以掩盖儿臣心中的苦啊!”说着拿起陈文靖面前的酒杯,对着皋帝道:“父皇,儿臣敬您一杯。”

    成何体统,堂堂公主,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皋帝听完便板着脸道:“兰洁坐下来好好说话。”

    然烈酒已然上头的皋兰洁,根本摸不着座椅在哪里,她索性遥着步子走到了阁台中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四章,难遮难掩

    齐清儿看着皋兰洁身下的长衫被她踉跄的脚步踢得扬起,扑面而来的是她身上的浓浓的呆着花香的酒气。

    这是喝了多少酒,才能有这样浓烈的味道。

    她边摇晃着身体,边道:“我都已经在府上坐了三天三夜了,还让我坐着吗?”

    皋帝汗颜,“这都是在说些什么?!”

    皇后见状,截了话,对着离皋兰洁最近的太子道:“兰洁喝多了,还不赶紧将她扶回座椅上去。”

    太子闻言,立刻走到皋兰洁身旁。

    还未伸出手呢,皋兰洁扬声道:“父皇面前,谁敢碰我,俊稷还想将我关起来吗?”

    此话一落,全座哗然。

    太子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皋帝诧异的脸色多了几分铁青,“关起来?什么起来?”

    皇后立马打圆场似的在皋帝耳边道:“喝多了,说胡话呢!”接着对太子使了眼色,又对着阁边站着的婢女道:“公主醉了,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还不赶紧将公主带下去醒醒酒!”

    站在靠侧的婢女们,各个儿一惊。

    原先有些懈怠的身子立马挺得笔直,抬头看了看皇后,确定这不是在陈府,也不是太子在下命令,方抬着碎步上前,搀扶公主。

    谁料,皋兰洁嘴角似笑非笑道:“我没醉,不用扶着,你们…又想把我带到哪儿去啊?啊?”一边扬手推开了婢女们。

    婢女们一听这话,当着皋帝的面也都不敢上前强行搀扶了。

    皇后这下坐立不安,“皋兰洁,这里是清帘阁,你在胡闹什么?!”一只手死死的握着长袖的边沿。

    可不论皇后使再多眼色。

    一旁的太子多着急劝阻。

    对于皋兰洁来说,均是无用。

    她不但加大了嗓音,还一边舞动着手,道:“清帘阁!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清帘阁了。。。。。。”说着拿红红的双眼扫视周身的婢女,继续道:“我看谁敢把我从清帘阁拖下去!关起来!”

    说到最后,几乎要尖叫起来。

    皋帝既恼,又无奈道:“兰洁,皇后只是让你下去醒醒酒,这里谁人要将你关起来了。”

    太子急得面红耳赤。

    皋兰洁的话,在座的齐清儿听得懂,太子就更不可能听不懂了。

    这样拖下去,只怕要出事。

    他原地踱了两步,抱歉地看着皋帝道:“兰洁语无伦次,还请父皇勿怪。”

    然,就在太子说话这会儿功夫。

    皋兰洁已经踉跄地走到皋帝的案几面前,半伏在地上,放声大哭道:“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陈文靖私自在外建立私宅,养姬子……”

    她如涕如诉,啼天哭地,像是她的夫君在外养了个姬子,便是要了她的命一般。

    阁中顿时安静下来,只余皋兰洁一个人的哭声。

    陈文靖的脸唰的绿了。

    众人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这些异样的眼光,陈文靖自能看个明白,他们不是因为他在外面养姬子而蔑视他,而是他堂堂的正二品却要藏着掖着找女人,被一个女子把持着不敢纳二房,而可怜他。

    不在目光中的齐清儿尚且能够感受到这里目光的毒汁,能透心彻骨,直传心扉。

    更别提目光聚焦处的陈文靖了。

    皋帝听完这些话,倒也没做声。

    陈府上的房侍如何,他也是清楚的,只是姬子二字听上去刺耳,还另外建了私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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