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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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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能猜!
齐清儿轻笑一声,“那我猜是皇后帮你逃出了掖幽庭,你说的虚伪,同样也指了皇后。”
虞才人的表情开始扭曲,她伸手在脸上乱摸一通,本就污秽的脸更加的难看。
她尽量收起浮躁,不安,恐慌的情绪。
可怎么也逃不过齐清儿的双目,齐清儿道:“我猜对了。”
“我什么时候说你猜对了!”虞才人狡辩。
“那我告诉你,你猜对了,我是郡主,陛下亲封的郡主。只可惜当时的你已经在掖幽庭中,没能亲眼看见。”齐清儿挪动脚步,离虞妃远了些。
她身上有股秽气,让她作呕。
她走出两米的地方停下,继续道:“还是我整日闭门在府,竟不知我封郡主的消息传到了关放罪奴的掖幽庭。关于这点我很是不解,虞妃是宫里的老人了,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虞才人被问得脖子里的青筋暴露。
掖幽庭。
谁不知道那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封郡主的这样的事情,掖幽庭里的罪奴自然没有权力知道。
“我说了我是猜的!”虞才人头面朝地,咬牙切齿道。
“那恭贺你,猜对了,虞妃!”齐清儿说完这句,拂袖而去。
问到这里,虞才人是不会再透露更多的消息了。
就算齐清儿在问下去,也是无用,她吃一堑总会长一智。
虞妃不笨,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
且她也不愿再看虞才人的落魄之态,难道帝王就是这般处置他的女人的吗?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样的话用在帝王身上简直就是个笑话。
那么,她和祁王之间呢?
齐清儿走后,狱卒进来拿走了长凳和茶皿。
锁门的时候,还冲着虞才人碎了一嘴。
建立在地下几米的天牢似冬日般寒冷,齐清儿裹紧了披衣匆匆往台阶上走去。
祁王还等在那里。
他见齐清儿出来忙凑上前来。
一面脱下最外面一层的袍衣,披在了齐清儿身上。
“如何了?”他问。
齐清儿实在感到寒凉,自从牢狱中走出,便不用再强迫地装出不畏寒。
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
“是皇后。”她道。
祁王,“她亲口说的。”
齐清儿,“我猜的。”
……
就这样,两人彼此看了一会儿。
最后,祁王横抱起她,一路往刑部外面的马车走去。
再次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齐清儿清醒不少,她深深了吸了一口气,贴着祁王温热的胸膛,道:“我才是阴险狡诈的那一个。”
祁王抱着她的手稍紧。
但只是垂目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继续前行。
虞才人,说得没错,她确实阴险狡诈。
她逼得严颂变了纯良浪漫的本性,她骗得直爽率真的皋璟雯团团转,她潜移默化地融入了皇室宗亲,她成功的扳倒了多年耀武扬威的凌王。
她说祁王手足相残。
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抬看向祁王尖细光洁的下颚,他们是同路人。
“我冷,抱紧我……”她喃喃道。
祁王站住了脚跟,将手里的齐清儿搂紧,再搂紧。
可深夜的寒气依旧侵蚀着她,颤抖之余,她吻上了祁王的薄唇。
檀香从舌尖,到喉咙,再到全身。
她不顾祁王的迟疑。
在他的口中,寻找当年的温度。
只是,十六年过去了,再也寻不回了。
或许有一天,祁王会同他的父皇一样,身边女人无数。
薄了亲情之后,他会不会薄了他的爱情?
齐清儿不感再想下去,吻却依旧,深深的吮吸着不愿放开。
祁王将她的身体轻轻放下,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抽离自己的唇瓣,“先回府,好吗?”
齐清儿漠然地点了头。
今夜月光依旧皎洁,和那天晚上的一样,皎洁的亦朦胧的。
祁王再次抱起齐清儿,快步上了马车。(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章,两度**
马车上,齐清儿依偎在祁王怀中。
借着车厢中中尚且明亮的烛光,她细细打量着他。
眼下的乌青是比之前的更深了。
入鬓的峰眉间细数藏着疲倦。
是呢!
处心积虑的人,任何能够没有疲倦。
“如何这样看着我?”他问。
“我在寻找你过去的十六年。”齐清儿说完后,垂头贴在了祁王胸口。
那里的心跳微微的加了速。
马车在馥雅郡主府前落下,剑枫听命留守于马车旁,竹婉则依数打发了府上仅有的几个还未歇下的婢女。
祁王一路抱着齐清儿进了卧阁。
眼前是煽情摇晃的朱红色沙透床幄,身下是缠绵皱起粘了汗水的蚕丝单罩。
气宇中弥漫着说不透道不明的柔情与缠绵。
窗外皎洁月色朦胧情深。
这一切是祁王眼中的,齐清儿这样猜想。
有一秒的出神,回过神来时,她被祁王托起了上半身。
断骨旧疾让她画眉深锁。
针刺般的带着锥心麻木的痛,让她不由得颤抖。
祁王却没有因此停下他缠绵的动作,齐清儿只觉得身体被推动得上下起伏,痛楚更深一层。
她终忍不住低吟一声。
面前,几乎同她齐平的脸,星星点点的粘着汗水,桃花眼中的是灼热得似要吞下她整个人的光。
“这里的旧疾是怎么回事?”他将手覆在她的腰肢上,问她。
承受中的齐清儿并没有料到祁王会问这样的问题。
只觉他掌心的温度灼人。
面前的人继续追问,吐着温热的微促的气息,“不愿意告诉我吗?还是你觉得我不够资格,无权知晓?”
朦胧的月光下。
他的脸是俊美的,那种藏了算计的美,却依然美的叫人窒息,叫人收不住自己。
这样的话,处于迷醉与清醒之间的齐清儿,不是听不懂。
他这样说,无非是在告诉她,那个已经知道的人,他并没有资格和权利。
“你已经知道了,如何还要问我。”半饷后,她道。
缠绵继续,变了频率。
耳边祁王的喘息也跟着变得粗厚。
他用极为沉而深的嗓音道:“当年,你既然舍不得它,宁愿丢了性命也要抱住它,那你告诉我,拿命换来的东西,你又是如何丢了它的?!”
他哪里是在问她。
齐清儿听出了火药味儿。
严颂回京,已有多日。
关于当年她如何拼了性命也要保住那块刻了诺言的羊脂玉,放眼京城,只有严颂知道。
齐清儿微微闭上双目。
她不知严颂回京之后和祁王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们之间又说了什么。
“已经丢了,现在再说如何,已经没有意思。”沉默了半饷,她闭着眼睛道。
祁王没有继续问下去。
在他这里,就没有丢了而找不回来的东西。
咚一声。
闭着眼睛的齐清儿只觉面前的温热和潮湿的汗水,有一瞬的远离,然后在她睁开眼时,她趴在了祁王身上。
腰后还是那双似要掌控她一辈子的手。
不断收紧。
这是对她谎言的惩罚。
从不知道痛和汗水可以这般没有隔阂的相容,齐清儿紧紧搂住身下的祁王。
夜不能再深。
……
这一夜,谁都没睡。
祁王裹了一件蚕衣坐于床头。
齐清儿藏身于被单下,斜斜的依在软枕上。
他搬弄着她的手,托到唇边亲吻了一口,然后十指相扣,又挪了膝盖,让齐清儿倚侧在他腿上。
良久,心照不宣的沉默。
“虞妃不笨,她该知道当初没有给凌王留有余地的是太子,而她却偏偏记恨璟雯,是因为她和太子一党,乃至皇后有着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关系。所以,你猜是皇后。”他抬起另一只手拨弄着她垂于后肩的乌发。
齐清儿耳朵贴着他的膝盖,只看着远处昏沉沉的烛光。
祁王不知她在牢狱当中都和虞才人说了什么,可他却能断出她的推测与判断。
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微微一紧。
“你说,是虞妃和皇后,是谁控制了谁,是谁抓了谁的把柄?”她道。
祁王,“若说毒害璟雯这样的把柄,是皇后抓了虞妃的。”
齐清儿,“那么也必是皇后帮着虞妃调动她如绘宫中,当日。绑了我和璟雯的宫女,有皇后的凤玺在,尚宫局这样登记宫人出入纪录的地方,自然也是听皇后的。我猜其实皇后不愿帮她隐瞒,除非虞妃她有皇后的把柄在手。”
彼时的两人像是在说家常话。
一点没有在推理的样子。
祁王听完依旧是连眉眼都不抬一下的面无表情,“如此,她们便是相互控制,相互利用了。”
齐清儿轻轻点了点头,“虞妃被抓回来数日,皋帝名言要彻查,却无结论,如此推论下来,可见皇后是有手段的,太子一党也是盘根接错,根基很深。”
她感到祁王搭上她肩膀的手掌,随着她的这些话,略往下按了按。
他道:“看来,凌王之后该是太子了。”
齐清儿听得心颤。
她适才说的那些话,他都没听进去吗?
背后实力雄厚的太子,有十六年不断累积起来的护盾,几乎坚实到无懈可击。
军权中有他的叔父赢谢,朝堂上除去他同父同母的妹妹,皋兰洁的夫婿之外,有一人必要一提,那就是和禅太师平起平坐的国公赢国,再加上后宫独掌一权的皇后,赢程德。
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若说扳倒凌王是大海边击在岩石上的骇浪,那扳倒太子就是汪洋大海上,那能瞬间吞没重轮的惊涛。
齐清儿转动身躯,抬眼看向祁王的双眸。
他也正垂目看着她,幽幽道:“从虞妃身上下手。”
呵,他早已盘算缜密。
齐清儿望着她的双目,没有语言。
她忽然想起严颂首次来到她郡主府时说的话,他说好戏才刚刚开始,想必他有着他的算盘,不论是什么算盘最终的目的就是尽早帮她翻案,也能趁早带着她重回山林。
可他却不知道,京城当中有祁王这样的黑手。
他早也成了他算谋中的一颗棋子。
她想到这里,身子微微出颤抖。
她依靠着的祁王,到底是她想要的,还是她自己想要的。
耳边忽热。
是祁王对上来的灼热撩人的吻,以及沉醉了一片花海的声音,“不出三日,必有动静,不求结果,但求破绽。”
这是在说一个动辄能够灭了一位皇子的计谋吗?
阴险,算计,筹谋依数揉进了缠绵里面。
齐清儿耳边的温热越来越浓,然后是脖颈,再到后背。
这一过程,她都不知道她是如何从祁王的膝盖上挪到床榻上的,更是不知自己的身体是如何转动伏在了蚕丝床单上面。
檀香气开始浓稠。
是她拒绝不了的檀香,除非她屏住呼吸,不再呼吸便不再嗅到檀香。
附面朝下的祁王几乎覆盖了齐清儿的全部身体。
他一只手从背后搂住了她的双肩,另一只手则蜿蜒挪上了她的胸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章,料你不敢
这一刻,一切均在他的控制之下。
难道他要,她就得受吗?
可齐清儿的那股子倔性,早在难以言明的律动中化成了绕指柔。
……
一夜相拥而眠。
清晨,枕边依旧不见了人影。
不过这次,枕心是凹下去的,上面还留着浅浅的温度。
齐清儿懒起画了淡妆。
自入春,京城中的天气就格外的明朗。
温度骤升得让人吃惊。
院中的花草树木不觉这温度的异常变化,只知依着冷暖收放枝叶。
齐清儿穿着一件青碧的绫纱斜襟袍衣,站在游廊下,“三月的天,这些个儿枝叶都尽数冒了新叶,似在一夜之间长出来的。”
一旁名唤香兰德婢女手里那着鸟食,一边喂着游廊下的鹦鹉,一边应声道:“是呢,今年的冬天比去年的来的早,春天也比去年的来得早呢!”
齐清儿扭头看着香兰,面儿上不过十六七的样子。
长得算水灵。
边说边晃着脑袋,透彻的双目当中不参杂任何杂念。
齐清儿垂目,算是应了香兰的话。
祁王这一手,可是把馥雅郡主府整理的干干净净。
府上的婢女,各个儿都是香兰那般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有什么算计的心思。
只一点,都不大会料理事。
齐清儿也无所谓,硕大的府邸,她一人能用多少个房间,多少块地方。有偏角的地方,婢女们漏了清理。
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它过了。
竹婉从抄手游廊的一边徐徐走来,到了扬手支开了喂食鹦鹉的香兰。
齐清儿忽感一股药味儿,扭头才知原是竹婉端来了一碗汤药。
“祁王殿下的吩咐,郡主喝下吧。”
她撇了一眼褐色但却清澈的汤药,这药……
竹婉会意,继续道:“殿下顾念郡主的旧疾,且昨儿晚上。。。。。。”
未等竹婉说完,齐清儿端起汤碗扬头喝下。
这般清澈的汤药却是极苦的,齐清儿感受着舌根下的味蕾,这药分明是严颂配的。
药苦到极致,是他一贯的作风。
且齐清儿喝了他这么多年的药,就算全部更替了草药根底,她还能尝出严颂配制的汤药中,那一股揉进了情绪的味道。
“你去那边看看,你……去那边……”
这是兰成公主皋兰洁的声音。
齐清儿接过竹婉手里的帕子摸了嘴后,才发现她一早起来散步,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府邸的西北角,面前三丈的株墙后面就是馥雅郡主府的后街。
齐清儿诧异道:“兰成公主如何会在后街上?”
且这个时候刚刚辰时,大街上人流极少,更无街市。后街是更不用提的冷清。
皋兰洁这不喜冷清的人物,会在无人的街上做什么。
“你随我去看看。”齐清儿说罢,就径直往北府门走去。
竹婉搁下药碗,跟上。
到了后街,齐清儿更觉诧异。
皋兰洁似在寻找什么,指挥着带出了的两个婢女各个方向寻找。
且也不似在寻何丢了的物件。
她们没一个附面看地,而是各个扬头,左顾右盼。
这是个什么寻法?
齐清儿脑海中闪过这个问题,也走到了后街的中间。
往两边看去,空空如也,除了皋兰洁等人。
一直急着寻物的皋兰洁,这才发现了站在街中的齐清儿,先是一愣,然后收了之前复杂的表情,换了清高之态,走到齐清儿跟前,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真是笑话。
这里是她馥雅郡主府的后街,她兰成公主的府邸在三四条街外的东街上,这个问题怎么也该是齐清儿问皋璟雯的。
“听到动静出来看看,公主是丢了什么物件吗?我可以让府上婢女出来帮公主一起寻找。”
听上去像是要帮公主。
齐清儿心里知道,她是想知道皋兰洁在干什么罢了。
若真是丢了什么物件,就算是稀奇名贵价值连城,料她兰成公主也不会亲自过来寻找,还只带了贴身的两个婢女。
多半是她不愿让别人知道她在寻什么。
皋兰洁看着一脸和气的齐清儿,气就不打一出来,“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需要。”
说完就做出准备撤的意思。
齐清儿反到来了劲,皋兰洁她越躲夺着,她齐清儿就越想知道。
“若真是丢了什么物件,毕竟这也是我府邸的后街,再说公主就带两个婢女出来,人手必定不够。我瞧着,该是什么重要之物,公主又何必扭曲了我的好意。”齐清儿继续道。
皋璟雯站立不定。
做出一副出门见鬼的样子,冲着寻找开去的婢女道:“不找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丢就丢了,都跟我回来吧!”
她这话刚落。
后街的一头,一个婢女就兴冲冲的拾起一块似丝绢的帕子,冲着皋兰洁道:“有了,她必是经过这里的,这丝绢……”
说了一半卡住了。
皋兰洁正用废物一样的眼神瞪着她。
那拾起丝绢婢女,再笨也能觉得这说风是雨的公主要翻脸了。
齐清儿不等那婢女走近,就对身后的竹婉扬了扬脸。
竹婉会意,几步就横到了那婢女跟前,一撩手夺了丝绢。
皋兰洁眼睁睁地看着,可为时以晚。
再冲上去时,竹婉又一个掠身回到了齐清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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