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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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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层的袍衣在寒风的吹动下,从祁王的双肩上滑落。
内层的白色寝衣也被寒风吹开,露出他深邃迷人的锁骨。
他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只是皮肤被冻得苍白。
就这样他一动不动地站了良久,直到剑枫急切地从门外踏进书房中来,“殿下,怎么在风尖上站着。”
剑枫说着忙将落在地上的袍衣重新盖到祁王身上,又转身去关书房的门。
“乘她们还没有走远,你去送送他们,把她们送回公主府!”
剑枫手还未搭到门上,后面便传来了祁王的声音。
这声音听上去似乎说话的人已有多少个夜晚没有睡过了。
剑枫手指微僵,还是继续关门的动作。
这时的祁王终于歇斯底里地嘶喊了一声,“我说让你现在就去送她们,谁让你关门!”
他身体僵硬地杵在那儿,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寒风吹拂的感觉。
嘶喊的时候,脖子里的青筋暴露,像是一个长大了的孩子忽然丢了他最心爱的玩具。
剑枫闻声停止了动作。
书房的门再次被寒风吹得大大的敞开。
祁王的乌发被全部吹到后面,露出宽宽的额角,浮起地眉峰,以及不堪一击的双眸。
这天晚上,祁王这样站了一宿。
看着残月渐渐消失在凌乱的脚印上面,又看着晚来的晨光将着凌乱的脚印照得更加清晰。
府上谁都劝不动他,临了他对着从纯净公主府上折回来的剑枫,说了句,“我要见太医华驮,你马上去安排一下。还有,让刑部尚书李玄留意惠妃的如绘宫,有任何动静记下来就好,一定不能打草惊蛇!”
剑枫领命,看着站了一宿的祁王,想劝,又欲言又止。
祁王冷冷的笑了笑,“我没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三章,公主脾气
齐清儿随皋璟雯回府之后,纯净公主府上就再度闭门谢客。
新年过后本该是皇室宗亲相互拜访的时间,皋璟雯这里则是大门紧闭,连只蚊子都难飞得进去。
连这公主府外,皋帝派下来的御林军也被皋璟雯教唆得不敢有半点懈怠。
来者不论是谁都不能进。
连登门拜访的太子都被拒之门外,理由是天气太冷,不易见客。
太子站在纯净公主府门口,摇头笑了笑,只当她是发了公主脾气,不愿理人罢了。
自从祁王府回来之后,齐清儿明显觉得皋璟雯似有些疏远她的意思。
确切说是变扭,每次两人面对面时,皋璟雯总是有话哽在喉咙里似的,想说又说不出口。
但对齐清儿的关心是一点儿没变。
她那种骄傲的小公主关心的手法,也真是如出一辙。
齐清儿被要求不能出暖阁半步,每顿饭都要吃上等的补品,燕窝人参之类的东西,那简直是当白米饭一样。
也不管这些东西是否对齐清儿有用,或者是根本就不适合齐清儿这样的体质的人吃。
皋璟雯总觉得,所有好的东西都要给齐清儿。
似乎想让齐清儿在所剩下的几天时间里面,好好的享受一下富贵。
富贵?
不知这样说,是否妥当。
但齐清儿是这样认为的,皋璟雯关心人的概念应该是被皇室当中的堆金积玉给渲染了。
少了些人情味儿。
眼下是齐清儿服下滴血之毒的第三日。
该说是庆幸,这才只是第三日,离毒发还有三日呢!
还是说,时间飞逝,针秒不停,这么快就已经过去了三日。
齐清儿坐看着面前的人参鱼面。
鱼面是取云梦泽的青鱼烫熟,剔骨去皮留肉斩如泥,和在面粉里揉透了,切成面条煮熟,再烧上清鸡汤和人参汤,对调而成,是级费功夫的一道菜。
然这样的菜,在齐清儿眼中却豪无颜色。
更不用说下口去吃了。
前两日的山珍海味,齐清儿吃到想吐。她本就没有心情,将死之人哪能有什么食欲,每每只吃那么一丢丢,便不吃了。
即便是吃那么一点点,还是会想吐。
这会儿子厨房里的妈妈婆子又换了另一种家常的做法,看上去很素,但齐清儿还是吃不下。
她丢开手中的筷子,裹了裹身上的披衣,走到窗棂前,刚打开窗户透透气,便听到屋中的竹婉立马跑到跟前,道:“姑娘还是不要打开窗户了,外面寒气重!”
“我是中了毒,又不是受了风寒,有什么吹不得的!”齐清儿愤愤地将窗户打开。
闷了这些日子,整天在屋中,不是趟着就是坐着,都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齐清儿到底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哪里受得这个。
她大大的敞开窗口,深深地吸了外面的凉气。
虽然寒气刺骨,但吸进去之后,多少让齐清儿感到如释重负般的清爽。
“咳咳咳。。。。。。”胸口一阵痛痒,齐清儿俯身咳了两下。
窗外便探进来一个水灵灵的脑袋,忽闪着铜铃眼,直直地看着齐清儿,“这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把窗户开了!嬅雨姑娘,你还好吗?这外面寒气这样的重,你受不得凉,还是奴婢帮姑娘把窗户关上吧!”
灵儿关切地看着窗户里面的齐清儿,伸手就准备替齐清儿关上窗户。这时窗户的另一个角又出现了一个身影,此人扭头看了看窗棂又看了看里面的齐清儿,没有言语的给了灵儿一个眼神。
灵儿便快速地将窗户给关上了。
里面的齐清儿站着看着被合上的窗户,心想着这个纯净公主关心起人的方式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一转眼,皋璟雯就已经从门口进来。
她两三步走到齐清儿一边,先是将齐清儿身上的披衣裹裹好,然后冲着站在房间中的竹婉,大声道:“怎么照顾你主子的,不是说不能开窗户的么?!”
好大的火气!
齐清儿闷了屋中时间长了,难免神思倦怠,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皋璟雯是在发脾气。
竹婉连忙跪下道:“奴婢该死,请公主恕罪!”
齐清儿心中一颤,这窗户明明是她自己开的,竹婉却毫无解释的认了错,不由得心疼竹婉跪下的膝盖,拉了拉皋璟雯的手臂,道:“是我自己开的,竹婉适才还劝我不要打开窗户呢!”
谁料皋璟雯却没把齐清儿的话听进去,反倒表情严肃的看着齐清儿,道:“奴婢做错的事,你又何必帮着她往自己身上揽。”
说着也不等齐清儿反应,又对着竹婉大声道:“别在这儿跪着了,到外面把院子里的残雪清了,省得不知道什么叫寒气!”
哪儿来的火气?
齐清儿不解的看了看皋璟雯。
竹婉立刻弯身离开,到院子里扫雪去了。
其实公主府上的积雪是有专门的下人清理的,但有时候难免会有残留的贴在地面的乌色积雪。
不多,却很难清理。
齐清儿看着竹婉离开,也没再阻止。
皋璟雯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在清楚不过了,让竹婉去清残雪,和罚她在寒风中站着也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外面暖阳万里,竹婉也受不了多大的罪。
皋璟雯还是个心善的主。
只是她这样的火气又是哪里来的?
齐清儿有拉了拉皋璟雯胳膊,示意她坐下,喝口茶。
皋璟雯自己做了个深呼吸,一屁股坐在案几边,拿起茶壶就倒了一杯茶,然后又推到了齐清儿面前。
齐清儿抬手搁在茶皿上,细细打量着皋璟雯。
一旁的灵儿一会儿拿眼睛瞅瞅皋璟雯,也只低着头,不敢说话。公主这样教训下人,在灵儿的记忆当中屈指可数。她掰了掰手指头,飞快地给齐清儿递了个眼神。
意思是她也不知道皋璟雯为何生气,让齐清儿说话也小心点儿。
“你感觉怎么样了?”皋璟雯僵了半天,终于把手按在齐清儿手上,道。
齐清儿微微笑笑,算是回答。
她还能怎么样,其实莫过于等死罢了。
皋璟雯见其不语,继续道:“其实俊昇哥哥说,他一定能找到办法,我应该相信他,可是三天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虞妃那里估计还是和以前一样过着雍容华贵的日子,想想我就来气!”
她是在心急,所以发脾气么?
齐清儿心中想着,将手从皋璟雯手心抽出来,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祁王殿下既然说了,你该相信他。我就是算活不长了,但也不至于明天就死啊!”
齐清儿尽量说得轻松些,嘴角挂着浅浅的没有气色的笑。
皋璟雯缓缓将眼神挪向齐清儿,然后在齐清儿的双眸间来回转动,半饷,她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祁王的?”
她终于是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五章,旧爱重提
憋了三天。
齐清儿终于知道皋璟雯为什么发了刚才那一通可有可无的火。
皋璟雯从祁王府回来之后,在齐清儿面前的说话举止就多有怪异。原来是她心中一直在纠结。
齐清儿刚刚为她服下无解之毒。
这个时候,她或许应该忘掉她看到的关于祁王和齐清儿之间的一切,可是她做不到。
齐清儿垂目,眸子中一片平静,她轻轻道:“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这话让皋璟雯吃惊。
她接问道:“很早以前是什么时候?”
是啊!很早以前是什么时候?齐清儿在心中暗暗思考,脸上仍保持着平静,嘴角微动,道:“在还没有你的时候。”
她不想再欺骗皋璟雯,那就说一段实情吧,说一段避重就轻的实情。
皋璟雯眨眨眼,不解的看着齐清儿。
齐清儿微微一笑,继续道:“那个时候我六岁,你大概在你母妃的肚子里吧!那一年我和父亲一起,在京城。当时有一场名扬千里的比武,据说谁赢了便成为八大江湖的宗主。我当时年幼,但却整天像一个淘气的假小子,听闻有这样一场比武,央求了父亲好几天,才求得父亲带我去看了这场比武。”顿了顿,继续道:“那天好多人,父亲怕我被人挤了,将我扛在肩上。我看擂台上两个势均力敌的勇士,打得不相上下。正拍手叫好的时候,擂台一个勇士手里的飞刀被另一个勇士打了出去。好巧不巧偏偏正中我的方向飞来,当时都来不及害怕。反应过来的时候,是一个少年替我挡住了飞刀。事后我才知道那有多危险。”
她一开始还时看着皋璟雯说的,到后面跟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皋璟雯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她道:“那个少年就是俊昇哥哥吗?”
“嗯,我和祁王便是这样认识的。”齐清儿稍顿后道。
皋璟雯突然双眼放着光亮,道:“你喜欢俊昇哥哥是吗?不然你也不会将那么多年前的事情记得这样清楚。”
这个问题叫齐清儿没有办法回答。
她不想再欺骗皋璟雯,难道要说实话,说她喜欢他吗?
齐清儿抿了一口杯中的茶,道:“人世间真小,我也没有想到会再遇到他。”
“他很喜欢你!”皋璟雯突然说了这句话。
齐清儿扶在茶皿上的手一僵,则脸看到一旁的烛台。
皋璟雯的这句话,叫她没有办法好好的藏住心中的情绪。祁王在听到她服下无解之毒后,死的心都有了,那还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吗?
齐清儿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十六年啊!有哪一个七尺男儿能受得了这样的寂寞,只为等一个人回来。
皋璟雯见齐清儿撇过脸去,直以为她是害羞罢了。
她继续对着齐清儿,道:“很多年前,俊昇哥哥是一个很活跃的少年,他文武双全,我听母妃说,少年的他就已经能替父皇分解国忧了。可是后来一场变故,俊昇哥哥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再没了光彩,好多年我都没见他笑过。”
说着,她忽然怔怔地看着齐清儿,道:“可是自从你回来之后,我终于在他如同死鱼目一样眼神中看到了神采。一开始我以为是俊昇哥哥终于忘掉了过去,想要重新生活。直到看到。。。。。。”
接下去的话,皋璟雯没有继续下去。
齐清儿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祁王这样明显的与她十指相扣,在皋璟雯面前都没有松开,皋璟雯想看不见都难。
“璟雯,别说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齐清儿冷冷地道了这句。
悄悄地隐去了一颗眼泪。
皋璟雯知道了齐清儿和祁王的这段过去,心中结也打开了,如释重负的输出一口气,搂着齐清儿的肩,道:“俊昇哥哥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你一定不会有事的,雨姐姐。”
她自己说到最后,都换成了不肯定的语气。
齐清儿依然是面无多大的神情,只微微扬了扬嘴角,随后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婢女敲了门进来,说府门外有位太医求见。
公主府谁也没有请过太医,齐清儿和皋璟雯对视一眼,皋璟雯,道:“不是闭门谢客吗?!不见!”
这会儿子,皋璟雯是惊弓之鸟,来访的人都被无形的扣上了虚伪的外套,她谁都不想见。
更不想见太医,无解之毒,十个太医都不顶用。
婢女缓了缓,又道:“是祁王殿下请来的。”
“让他进来!”皋璟雯立马换了口吻。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她就只相信祁王,或许是因为投毒一事本就是祁王告诉她的。
齐清儿只看着皋璟雯,见其不准备在她是如何认识祁王一事再做更深的追究,也松了口气。
婢女领命退下,半盏茶的时间领回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
浑身深蓝色宫装,太医样十足。
对于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齐清儿也都是见过的。
上回不慎落水,皋璟雯可是没把太医院给搬到府上来。然而眼前这个,齐清儿并不曾记得记过。
皋璟雯更是板起了小脸,“你是太医吗?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太医附身恭敬的一礼,后道:“微臣华驮,是前两日刚进的太医院,所以公主没有见过微臣。”
他说得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皋璟雯无声的张了张嘴,眉宇间宽了两寸,“是祁王让你来的?”
华驮齐身站着,右手挂着一个药箱,看了看齐清儿,道:“正是,令有些事情祁王嘱咐微臣一定要转告公主和嬅雨姑娘。”
“什么事?”皋璟雯问道。
“祁王殿下说,当嬅雨出现出现咳血现象的时候,公主就直接将虞妃投毒一事告到陛下面前。”华驮道。
齐清儿听得心中微颤。
她这个当事人都找不出什么关于虞妃投毒一事的破绽,他祁王这样一个局外人又是哪里来的自信。
但她转念一想,华驮是太医。
啼血之毒发作之后,常被误诊为是痨病,几乎诊断不出来是中毒所致。
祁王大可以将她中毒一事告诉华驮,到时候在皋帝面前华驮就可以直接说是中毒所致。
可是。。。。。。
想到这里,齐清儿犹疑地看着华驮。
凭什么让皋帝去相信一个刚到太医院几天的华驮呢?
“祁王殿下还让你在我病发的时候,告诉陛下我中的毒是啼血散,是吗?”齐清儿问道。
皋璟雯本想点头,听到齐清儿这样问,也将眼神看向华驮。
华驮这样的长者,自然也能猜出齐清儿话中的几分意思,道:“姑娘是觉得到时候,以微臣一己之言,陛下未必会相信?”
“是啊,如果太医院的其他太医都诊断出是痨病,偏偏只有你说是中毒,你说我父皇会相信谁的。”皋璟雯接话道。
华驮上半身往下附了附,道:“公主的话固然没错,但若微臣当下已经取得了陛下的信任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六章,祭礼前夕
华驮此话一落,齐清儿和皋璟雯纷纷对视一眼。
但谁都没有继续问下去。
似乎大家都心知肚明一般。
华驮给齐清儿把了脉,大概是他来之前就已经知道齐清儿中的是啼血散,有心里准备,把了脉象之后表面上也无多大的反应。
只微微皱着眉头。
但这这样小小的信号,皋璟雯就捕捉了过去,掩面小声的抽泣。
真的没有一个太医能够瞧好齐清儿所中的毒。
临了,华驮还是留下一个方子。说是到齐清儿开始咳血,也就是毒发之后才能够服用,其作用也不过是缓解一下齐清儿的痛苦而已。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三日。
……
轩辕二十七年,冬末,大年初六。
以往每当过完年之后,寒冷的天气都会有所好转。然而今年,整个京城已经笼罩在一层寒冰之下。
似乎呼出一口气,就能结成冰渣子。
这一日,是皋帝携皇室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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