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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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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皋帝听了皋璟雯这样说。
难免是认为皇后在这件事上马虎了。
齐清儿心中咯噔一下,难怪她总觉得纯净公主的府邸略次了一些,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深宫之中皇后独大,她的魔抓如今都伸到宫外来了。
皋璟雯当着皇后的面提到了院中苍凉不堪之态,又是说给皋帝听的。
想来也是故意说出来的。
齐清儿心中不停地转着,如此看来皇后不喜皋璟雯,是必然的了。
皇后瞧着皋帝投过去的眼神,她也脸不红心不跳。
只是软绵绵的一笑,扭头赏梅。
“好,在你生辰的时候,朕一定到。”皋帝随即转了笑脸,看着皋璟雯。
见她不似刚回京时,对他那样的生疏,皋帝心中多少是比较欣慰的。
皋璟雯听完后,大大咧咧的一笑,又大声道:“好,父皇可要说话算话呢!”说完,横眼瞟了瞟皇后。
皇后脸平静如水,像是没有听到适才皋璟雯和皋帝的对话一般。
扭动了下肩膀。
头上金丝凤钗盈盈作响。
她翘着兰花指,捏起案几上的玉壶,动作级是娴静地给皋帝满了一杯茶。
随后,轻盈地笑了两声,道:“陛下是一国之君,自然不会答应了又不来的。璟雯何须这般再三强调,是你的总是跑不掉的。”随即稍顿,复又扭头看着皋帝,将手里刚满的茶杯递了过去,继续道:“瞧瞧,都这样大了,说话还是像孩子一般,陛下可是要把璟雯给宠坏了。”
皇后说得这样软绵绵。
听到最后一句,皋帝倒是乐呵的笑了。
“朕的公主不多,多宠些也是应该的。”皋帝说着,慈爱地拍了拍皋璟雯的肩膀。
从齐清儿进入醉翁亭中,就未开口说一句话。
她看着面前高贵的一家子,热热闹闹很有话说的样子,她自也不愿说话,说什么都觉得是在插嘴。
眼下,皋璟雯已经当面请了皋帝。
那她和祁王的计划也就**不离十了。
抬手喝了一口茶,齐清儿扬眼看了看如鹅毛般飘落的大雪,雪何时下得这样大了?她只盼静静等着散席。
可这个时候,她的名字却在这醉翁亭中响起。
皇后薄唇绯红,上下蠕动,看着齐清儿,她道:“听闻嬅雨姑娘前些日子大病一场,急得我们璟雯公主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叫去了。如今看来是大好了,日后可要注意好自己的身子,免得咱们的璟雯公主情急要把整个太医院都搬去府上。”
说完,阴阴地笑了两声,又道:“陛下这样惯着璟雯,不如指两个拔尖的太医住到纯净公主府上去吧,照顾起来也方便不是。”
齐清儿听得背心直冒汗。
皋帝原本上扬的嘴角也明显地达拉下去。
宫中的太医,怎么也必须要有留守的太医,就是太后在世的时候,侍疾也不会遣去太医院所有的太医。
如今皋璟雯是刷了她多年公主的小性子,叫走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勉强不是什么大错。
可是齐清儿是很等身份。
连当年太后都没有的待遇,她却捷足先得了。
齐清儿忙瞧了皋璟雯一眼,见其一副自在的模样,想来是没有在意皇后话里面的意思。
齐清儿埋头转了一下眼睛,复又抬起头来时,已是一副安定自若的模样,她道:“大概是公主刚从越国回来,途中又险些遭了毒手,更加重视生命的可贵,以至于嬅雨病倒的时候,才如此心急,不曾有时间思考。公主这样古道热肠,也是难得可贵的。”
齐清儿出语得急。
这一通说完之后,看到皋帝脸上又回复了明朗的表情,这才沉了悬心。
毕竟当年是皋帝逼的皋璟雯下嫁。
回途的行刺一事,齐清儿估摸着此事必然还隔在皋帝心中。
齐清儿微微垂目。
皇后这个时候这样说。
难免在皋璟雯请走了所有太医之时,宫中也曾有人急需太医。
而宫中能用太医的不是皋帝自己就是各位嫔妃。
哪一个,眼下的齐清儿都是得罪不起的。
即便是公主自作主张,叫走了所有太医。
这个时候,一直少言的太子,对着皋帝道:“父皇国事繁忙也要注意身子,偶有风寒是小,病情拖得久了可就不妙了。太医院的太医若是不够用,儿臣可以亲自去民间寻几个好的。听闻嬅雨姑娘的病最后还时一个民间的郎中给瞧好的,太医院的太医也确实到了需要充实的时候了。”
皋帝沉声道:“无妨,都已经过去了。”
说完,即有些生气,又有些愧疚的目光,看了看皋璟雯。
皋璟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皇后和太子,他们是在同唱一出戏呢。
几日前的事情,现在拿出来掰。
水灵灵的秀眼,快速的环视了一下醉翁亭中的所有人。
她皋璟雯从来都不是吃素的,什么时候见她受了气自己一人闷闷的忍了!
她吧唧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脸上的表情立刻转成委屈之态,挪身靠着皋帝道:“嬅雨病重,实有人故意为之。有人都欺负到我纯净公主的身边人了,父皇可要为我做主!嬅雨亦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六章,蓄意袒护
皋璟雯出言极快。
齐清儿无暇去阻止。
皋帝眉头高皱,清了清嗓子,道:“我听闻嬅雨是失足落水,如何有人故意为之了?”
“如何是失足了,那蓉王府上的池子边的石阶那样高,岂是失足就能落水的。当时兰成公主就在池子边,她一向视我和嬅雨为敌,父皇你是知道的。”皋璟雯欲哭无泪,只一味的噘着嘴,拉着眼角。
皋璟雯提到兰成公主。
皇后这个兰成公主的生母,自然是坐不住了。
她一挑长长的柳叶眉,道:“璟雯这话的意思是兰洁故意推嬅雨落入池中了吗?无凭无据的,兰洁她身为公主,又怎会和嬅雨这样的庶民治气。”
此话一落,皋璟雯的嗓门更大了,带着丝丝哭腔,道:“嬅雨病重,我求了宫里所有的太医,无一人能瞧出嬅雨的病症。还是一个民间的郎中给瞧的好的,他说嬅雨落水前曾喝下浓度级高的烈酒,体内的烧灼和落水后寒气的冰凉,才不幸中了奇毒。父皇!在蓉王府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嬅雨一点酒精都沾不得,那样的烈酒又怎么会出现在嬅雨面前,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大不了让蓉王府的人好好查一查当日之事!”
皋璟雯说完狠狠地瞪了皇后一眼。
眼下兰成公主已然多次惹毛了皋璟雯,皋璟雯自然是顾不得什么礼数,只要皋帝好好惩治了皋兰洁才好。
齐清儿坐着一声不吭,皋璟雯这样为她抱不平,到底是做得有些过了。
即便是有人指证是兰成公主故意为之。
皋帝也不会对兰成公主施以重罚,只会让兰成公主更加的记恨皋璟雯和齐清儿。
齐清儿低头,拇指绕着拇指。
要惩治她皋兰洁,又何必急于现在。
皇后冷哼一声,翘着兰花指的玉手掩面,道:“兰洁这个孩子,脾性就是那么直爽,若是她哪里惹毛了璟雯,我回头好好说说她便是。璟雯又何必将这样一个子虚乌有的罪扣到你兰洁姐姐头上呢!”
说罢,倚向皋帝。
她身上丝丝渺渺的熏香,充斥着整个醉翁亭。
皋帝坐着不动声色,半饷后,道:“皇后身为国母,朕的孩子也都是皇后的孩子,不要偏袒了谁才好。”
皇后听得满意的一笑,柔柔,道:“那是自然。”
齐清儿扬面看雪,眉眼间瞧不出任何情绪。
皋帝的那些话,听上去像是要皇后不要故意偏袒了皋兰洁,一味的让皋璟雯受委屈。实际上是皋帝不愿与皇后撕破脸。
前朝后宫,有谁不知道她皋兰洁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他堂堂一国之主,又怎么会不知道。
眼下皋璟雯已然说到了这个份上,皋帝亦没有随了皋璟雯的意思下令彻查嬅雨落水之事。
一则,齐清儿的身份摆在这里,皋帝总不能为了一个庶民下令彻查蓉王府吧。
二则,皇后嬴氏一族,势力颇深,皋帝也实在无需在这件事上闹得前朝后宫不能安宁。
齐清儿想到这里,心中微叹一口气。
他身为一国之主,手掌生杀大权,也不过如此。
皋璟雯斜眼看着皇后那妩媚的样,气得不能安定的思考。
一把抓住了皋帝的手臂,拼命地酝酿自己委屈的情感,绣眼可怜巴巴地盯着皋帝,正当她欲再为齐清儿抱不平时。
太子府的前院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醉翁亭中的所有人,具是一惊。
圣驾在此,且此处又是太子府,怎会有这般的打闹的声响,像是有人硬闯了进来。
皋帝手头一紧,放下茶杯起身。
太子脸上也是不明所以,好端端地谁敢擅闯他的太子府,也立马起身。
张公公更是一个闪身,护在了皋帝的身边。
乘着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前院,齐清儿一把抓住了皋璟雯的手,对着她摇头,低声道了句,“蓉府一事已过,不要再提了。”
皋璟雯先是一愣,但瞧着齐清儿不像是在乱说,又转了不解的神情。
秀气的双唇抿动了两下,刚要问为何不提。
前院的打动声更加的激烈。
另有刀枪剑雨的声音。
醉翁亭中的所有人,纷纷站起,皋帝第一个走出了醉翁亭,往声音的来处走去。
皋璟雯见状便也不再问齐清儿。
一行人随着皋帝,一同往前院去了。
张公公又命人拿来了雨伞,妥妥地挡住了这外头潮湿的鹅毛大雪。
前院中,一个身着深褐色罗缎锦衣的男子正与太子府上的侍卫打斗在一起。
侍卫们想要拦住他,却又不敢伤他。
只得一重一重地围着男子。
齐清儿站在众人身后,放眼一瞧,那身着深褐色罗缎锦衣之人不就是凌王吗?
这个时候,他这样擅闯太子府,在太子府上兵戎相见,若是深究,可也是欺君之罪。
皋帝自然也看出了来者是谁。
大吼一声,“都给朕住手!”
此音尚未落尽。
前院中重重叠叠的侍卫,一窝蜂的退让到了一边,纷纷跪下。
中间留出长长一条通道。
凌王本来飞舞的剑,也同时落地,整个人突然面色铁青,双膝重重地跪在了雪水当中。
凌王闯府,究竟为何?
他知道皋帝今日也在府上吗?
齐清儿悄悄地注意了一下太子,只见他高高地扬着下巴,似乎很希望看着凌王这般擅闯他的太子府。
皇后的眼角更是拉得细长。
母子二人,无一不是暗藏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齐清儿突然想到了那晚在茅草屋见到了那个滨州难民方远,那可是祁王从刑部天牢劫狱救出来的。
眼下凌王他也该早已知道了方远的丢失。
估计正是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寻人了吧!
皋帝瞪红了双眼,望着地上的凌王,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王只垂着头,身体跪得十分刚硬。
旁边一个侍卫,道:“太子殿下吩咐今日非请之人不得入府,凌王殿下突然登门,也未说明登门事由,属下有太子命令,故而和凌王殿下起了冲突。”
跪在地上的凌王,脊梁骨早凉了一大截。
他多日寻找在刑部天牢丢失的滨州百姓方远无果,再加上刑部尚书曹宪,最近一段时间又与他断了联系。
一时间被恼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
直以为是太子发现了他的结党营私,从天牢中夺了方远。
一气之下,闯进了太子府。
他双膝跪在冰凉的地面上,早也感觉不到寒冷,整个心剧烈的收缩,面对皋帝,他该如何解释这样兵戎相见的登门方式。
皋帝颚下胡须微动,道:“俊扬,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就是这样来访太子府的吗?!”
凌王跪在地上,稍稍一颤。
他深深垂着头,眼珠子飞快的转着,这样的大错面前,只有尽力去弥补过失了。
而皋帝身边的太子,却单手轻柔地搭在皋帝的肩膀上,道:“俊扬哥哥想来也是无心,说不定和我府上的侍卫打着玩儿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七章,唇枪舌剑
太子的这些话,哪里是在化解皋帝现在对凌王的怒火。
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好好一个王怎会跑到太子府上,和太子府的侍卫比试切磋。
皋帝听了只会更加生气。
皇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玉手央央地搭在旁边一个婢女的手臂上。
只有皋璟雯和皋帝是几乎一样的表情。
凌王突然一个大礼,双手重叠按在雪水中,然后埋头向前,也不顾雪水是否打了他的头发。
他道:“父皇,儿臣确实不知您也在这里。”复又抬起脸来,脸上焦灼不堪,继续道:“只是这几日。太子一直避开儿臣,多次登门未果,今日。才不得已闯了进来,惊扰了圣驾,儿臣知错了,还请父皇恕罪!”
说罢,又是一个大礼。
凌王的话,让皋帝疑惑。
同是兄弟,又何必这样避开不见。
皋帝转而对着太子道:“俊稷啊,你为何多日将你皇兄拒之门外啊?”
太子楚楚一笑,对着跪在地上的凌王,道:“俊扬哥哥怕是误会了,这几日。我一直忙于处理京兆衙门沈县令是否参与包庇滨州刺史鱼肉百姓一事,一时不知俊扬哥哥多次登门,怠慢了俊扬哥哥,还请哥哥见谅。”?太子说得十分谦和,彬彬有礼。
齐清儿听着此话,有些愣住了。
难道京兆衙门的沈县令也被割去了职务,现下正在太子手上吗?
齐清儿杏眼微微一转。
也难怪他凌王会如此气急败坏。
当日在京兆衙门时,就觉得沈县令似有些为人不实。
皋帝见太子这样说,稍稍点了点头,对着凌王,道:“你又何事要找太子呢?”
凌王将头低得更深,语气到底是异常的诚恳,他道:“儿臣只是想协助太子,毕竟当年是我亲自巡视的滨州,于情于理都属我最了解滨州当年的灾情。”直到说完,凌王才又将头抬起。
一副细长忠诚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皋帝。
凌王如此说也真是大胆。
重复他和滨州灾情的息息相关,也不知皋帝会不会因此心生芥蒂。
齐清儿冷冷地吸进一口气。
凌王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凌王的话刚落,太子迅速地看了皋帝一眼,见其似有倾向凌王的意思,忙上前一步,道:“可是现在前往滨州再次巡视的是嬴谢,是他在查办滨州一事,我查的不过是京城中的沈县令和一个只知喊冤滨州难民方舟而已,俊扬哥哥即认为你最了解滨州,该找的也是嬴谢,找我又有何用?!”
太子此话,说得凌王不知该如何接话。
嬴谢远在千里之外的滨州,凌王亦是焦急嬴谢会不会查出什么关于他不利的证据,但也无能为力。
总不可能擅自离京前往滨州,那样只会增大他和滨州刺史之间的嫌疑。
凌王僵住良久,后做出焦急之态,道:“父皇!儿臣实在是心急滨州百姓,从旱灾开始到现在已有两年之久,这两年滨州百姓竟是一直处于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一想到此处,儿臣心里就似火燎一般。”他稍顿一下,语气更加诚恳,道:“擅闯太子府固然是错,可儿臣也是想为陛下,为太子出一分力啊!国土江山的稳固,离不开百姓的安泰啊!”
他说得如此恳切,赤诚,却是有违天地良心。
齐清儿现在更加确定,凌王必然同滨州刺史一起谋害百姓,这两年还不知道他赚了多少黑心钱。
每一个铜板都擦着滨州百姓的血。
她心中微微发寒,凌王如此薄情之人,必不能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凌王的锦衣上乌发间,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脚上的裤袜也早湿透。
皋帝听完凌王难免不为之所动。
加上凌王这样跪在雪地,皋帝也是人父,多少是心疼的。
齐清儿瞧着太子从一开始的平静傲气,变得开始急促。
太子甩了甩袖,乘皋帝动容之前,忙道:“俊昇如此心系滨州百姓的安慰,又何故硬闯我太子府呢?滨州远在千里之外,当是和我太子府毫不相干啊!”
太子灵机,又将话题扯回了擅闯太子府上。
凌王突然地往前跪行几米,扬着殚精极虑的脸望着皋帝,道:“当下能问得关于滨州刺史鱼肉百姓的线索的两人,都在太子府上啊!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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