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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已是泪流满面-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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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收回了他的头,等雷音远了,说:“我知道。”
“镇长,如果你能活着出去,一定就做焦裕禄吧。”村长说。
镇长没有应。他在想,如果学校坍塌了,娘的,我将再去市纪律检查委员会!朱大麻子,你就先给我进去吧!看你能不能说清楚和那个人的关系。我这镇长不干了,我也要这么干!
就在这个时候,又余震了一下。
这一次助理没有显现惊恐。
凄厉的呼喊惊醒了蜷缩而睡的镇长。人声依然隐约。已经不是黑暗,而是昏暗。眼中有泪,是他为睡梦中的自己而流下的泪水。他梦见的焦裕禄,焦裕禄就在这救援的现场,正带头扛起一根水泥的横梁,镇长赶紧加入了上去,那横梁被扛起,废墟中的人被救出,欢呼中,焦裕禄拍了拍镇长的肩。那一刻,镇长好激动,因为焦裕禄是他的上司,是这块地域的县长。可是,多么遗憾,梦一场。又是一天了。可以想见,外面的救援正在进行。镇长敲了敲与助理那一侧相隔的办公桌抽屉,没有反应。再使劲敲,那边传来助理的声音:“哦,我在,镇长。”
“看看村长。”
亮光闪烁,助理打着了打火机。
镇长等待。
“村长死了!”助理哭着喊。
镇长的泪水再次流下。村长走了,走了的村长灵魂是干净的。老王,一路走好。
镇长觉得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空间,那东西先是落到了办公桌左侧的抽屉壁上,忽然就弹到了他的腿上,又弹到了右侧抽屉的壁。他瞄着了那东西,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只绿色的大蚂蚱!哦,一只大蚂蚱送了来。他瞄着蚂蚱,猛地手捂了上去,收拢,蚂蚱在了掌中。蚂蚱在挣扎,挠得掌心痒痒的。镇长阴阴地笑,别闹腾了,你是我的腹中物。但是,随即,他望向了助理的那一个方向。哦,我还不够焦浴禄,没有首先想到别人。“喂,拿着。”攥着蚂蚱的拳头伸了过去。
“啥?”
“蚂蚱。你可以用打火机把他烤了吃。”
“不,镇长,你吃,我给你打火机。”
“我已经吃了一个了。要不,你也学着我,就这么把它吞了。”
“哦,好,好,好。”
碰到的助理的手有些颤抖,传递着激动、感动。镇长的手压在助理的手上,一点一点张开,将蚂蚱压在了助理的掌心,助理的手再合拢成拳头,攥着那蚂蚱。收回了手,镇长的腹中咕噜噜一阵响,是对他让出蚂蚱的抗议。他拍了拍腹部,心中骂:没出息的肚子。助理那边亮光闪烁,立即,镇长就闻到了蚂蚱的香味。镇长咬着干净的牙齿,听着外面隐约的声音。仿佛另一个世界的紧张另一个世界的隐约。他想让助理再手机信号通不通,想到助理可能正回味那蚂蚱的香呢,忍住了。何况,他听到助理不时地就要按一安手机的键。没有吃到那蚂蚱,心态不平衡?他听到了远处撕心裂肺的哭喊,泪水被牵引了出来。外面深重的灾难已经让人无暇顾及这里。哦,我的乡亲。
黑暗再一次笼罩。焦躁再一次冷了下去。助理依然不时地按着手机的键。忽然嘟囔了一句:“手机没电了。”
“我相信解放军正在翻山越岭!”镇长说。
“应该的啊。”助理说。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镇长忽然唱起了歌。从来就没听到镇长唱歌,现在镇长唱起了歌。平常有人要请镇长去歌厅,助理会望向镇长,希望镇长去,自己好也能去。可是,镇长就没有一次去的,他说他不会唱歌,他说他要是一唱歌,那调儿能跑到美国去。久了,就没有人请镇长去歌厅了。镇长真的不会唱歌,而且,就反复地哼唱开头的那两句。助理也想唱,可是他知道自己要是一唱,就把镇长给比了下去,自己唱的歌比镇长强上一万倍。镇长真的不会唱歌。
又下起了雨。雨水要是能流进来些该多好啊。
镇长的歌不唱了。雷声隆隆。
“解放军一定在翻山越岭!”助理说。
“一定!”镇长道。
后半夜的时候,镇长和助理忽然被泪音中欢呼惊醒。“解放军来啦!解放军来啦!……”有人狂喊。随即传来了扩音喇叭的声音:“立即展开救援!立即展开!”这声音简直就是咆哮。
“我就知道他们会来。”镇长哭了,声音哽咽。
“是的,他们来了。”助理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哭腔。
镇长知道,真正的大救援开始了,他热血沸腾,可是,却只能热血沸腾。他猛力地锤打着抽屉的里侧。这夜晚更加难熬。这夜晚对镇长是煎熬。
终于熬到了天明。终于熬到了有人在外面呼喊:“有活着的人吗?”
“镇长在这里!镇长在这里!……”助理狂喊都差了音。
“你娘的,镇长是个鸟!”镇长咆哮。
“里边有几个人?”外边问。
“三个!”助理应。
“两个活的一个死的!”镇长赶紧高声更正,声音沙哑。
后来,窗户的那一侧就有了声响,上来的人问:“你们在哪?”
“看着办公桌了吗?我在办公桌的下面。里边还有一个。”镇长答。
电锯将那办公桌的抽屉处锯出了一个洞。亮光泄了进来。镇长看到了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把锯给我,我锯里边的这一头。”镇长说。
“你出去,我来。”战士说。
“快给我!”镇长吼。
镇长将里侧抽屉处锯了洞。镇长和助理爬了出去,镇长要自己顺着救援梯下去,可是,战士不让,将他和助理捆绑在了战士的身上,背了下去。
一到地面,立即被放到了担架上。
镇长一骨碌,从担架上滚了下来,爬起,喊:“我没事!”就向学校的方向跑。
助理也一骨碌从担架上滚了下来,爬起,跟在镇长的后面,向学校跑。
“你去看看你家人吧。”镇长道。
“我跟你去,谁叫我是助理!”助理喊。而后,他说:“镇长,村长给了我五千元钱,我放我办公桌里了。”
镇长盯视了片刻助理,一挥手吼道:“跟我走!”
北极苍狼,作家。已出版《墓中王国》、《太监王国》等长篇历史小说,即将出版长篇历史小说《清明上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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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留平 以慈悲心化解恐惧心
陶留平
二丫
第一次见到二丫,那是我刚上班不久,在镇农贸市场。他孤身一人,须发蓬乱,满脸灰污,颜色晦暗,写满沧桑,年纪难辨。
二丫一年到头,无论寒暑,都是那一身衣服。衣衫褴褛,破烂不堪。但二丫丝毫不嫌弃。他不求衣饰华美,只求防寒。说防寒也不尽然,因为夏天也是如此,可见是为了遮体。二丫即使穷困到了如此地步,也不追求衣服的薄、露、透,更不会赤身裸体,借脱成名。应该说,他是完全有理由,也是有条件脱的。
二丫的饮食很简单。不求甘美,只为裹腹。别人扔弃的馒头、倒掉的剩饭,都可以拾来糊口。但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二丫生病倒下。倒是看到很多追求美味的街坊常患种种疾病住院不起。我们越来越会保养,但越来越容易生病。二丫简直是个奇迹。
二丫的住更是居无定所,随遇而安。夏天,躺在市场大棚一角。冬天,蜷卧草堆或其他什么地方。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总之,很简陋很方便。不管怎样,他至今没有被冻死,至少可以说明他的抗寒能力很强,也善于冬藏。
二丫多年来都在农贸市场周围几百米范围内活动。相比一些人到处旅游观光来说,他坚守这块土地的执着和感情犹令人钦佩。很多人游玩回来后说,累死了。古人早说过:一生不出门是贵人。二丫不能说是个贵人,至少也是个高人。我们多数人很贱,没那个贵命。出门花了钱,买罪受,回来还喊累死了。可是过不多久,好了疮疤忘了疼,有人一邀,又蠢蠢欲动,出门远游了。 二丫从不出门。他无家无口,连门都没有,出门更是无从谈起。他真的可以云游四方,四方都是家。但他就是没出门,他也从未喊过累。我们不如他。不服不行。
二丫不是乞丐,他不专门向人乞讨。现在的乞丐,很多已经不要饭了。只要钱。钱少了,还不屑一顾,要大的,有的已经发了。据报载,某地一乞丐月收入竟达万元。记帐簿被人发现后才曝了光。拿乞丐和二丫相比,那是侮辱了二丫。乞丐是什么层次?不劳而获者,而且有的贪心很大。
二丫不是这样。二丫常帮人干活。随叫随到,只要管饭就行。就是不管饭,二丫也不会说什么。但没有人会这么做。因为二丫干活实心实意,真正卖力,从不投机取巧,更不会偷工减料。再黑心的雇主遇到这样一个雇工,也不忍心打白条。更何况二丫不要工钱。只要雇主凭心给碗饭吃。
二丫不是疯子。他不具攻击性。从未见他攻击过人或动物。也从不骂人、诽谤人,更不会炒作制造绯闻、作秀摆 pose。连听到他开口讲话都很难。只常常见到别人呵斥他,哄赶他,提防他。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二丫既无害人之心,也不防人。在今天的社会,象二丫这样既不害人又不防人的人已极为罕见,几乎绝迹了。这正是二丫的超人之处。
二丫也不是神经病。人们从未见他发过神经。他的神情始终如一,举止正常。不如癫似狂,也不歇斯底里。二丫至多是个神智不健全者。在正常人看来,这是个人生悲剧。但对二丫来说未尝不也是一种解脱?可能他根本没有象我们想象的那样在思考他的神智和人生问题。
二丫不求名利。他连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道,还求什么名利?他的物质生活如此简单,何须名利?二丫根本不知道名利。
我们原本同情 二丫,但我现在发现,更值得同情可能还是我们自己。二丫脸上何曾流露过痛苦和烦恼的神色?他为柴米油盐烦恼过吗?他为权钱名色利痛苦过吗?二丫的父母肯定为二丫的日后人生痛苦过,但人生的路是自己走的,父母无法呵护我们一辈子。我们不能指望每个人子都是大富大贵,那些杀人放火的罪犯也是人家父母的儿子。和他们相比,二丫对这个社会没有危害,平安地了结今生的命运不也是一种可选的结局么?
二丫不会为情所困,不会为工作压力而失眠,不会为生活贫困而自杀,更不会为争权夺利而买凶杀人。我们最终将经历许多人生的痛苦而离开人世,二丫也是一样。但他的整个人生过程却达到了平淡自在的大境界。所以说,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值得同情的是我们,而不是二丫。我们的生活充满了烦恼,因为我们虽然看破,却放不下;虽然知道,却做不到。沉陷在无尽的欲望里。二丫无所谓看破,也无所谓放下。他本来没有拿着什么,也不存在放下什么。他可能不知道,却已做到。
他不追求什么行为艺术,他本色地活着。人生本没有什么大事,平淡地生活就是大事,大境界。二丫正是这样隐于尘世的大师,一个从不自吹自擂的大师。
父亲
父亲今年76岁了。花白的胡子,瘦削的面容,写满了沧桑。
父亲很勤快,做农活是一把好手,栽秧割稻,犁田打耙,样样都很精熟。他在家中是老大,下面有6个弟妹,从十来岁起就帮助父母分担生活的重担,由此养成吃苦耐劳的品格。从少年时,父亲就学会了许多同龄人难以企及的技能,诸如撑船,轧场,抛稻,到成年时,父亲已成为全能性庄稼汉了。
但家里很穷。父亲成家独立生活后,经济仍很拮据。贫穷是那个时代的特征,不是父亲的错。
父亲很爱干净。哪怕地上有一根草屑,他也要拣掉。父亲的屋内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他容不得半点污垢。看望我时,对于我杂乱的房间,父亲常直言相劝,要我及时打扫干净。我总是一笑了之,或借口工作忙,没时间。现在想来,心中感到很惭愧。
父亲一生节俭。小到一粒饭掉了,都要拣起来吃掉。我却常常剩饭。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诫我们:不能糟蹋粮食。糟蹋粮食要遭雷打。对于粮食,父亲以一个农民的身份虔诚地珍惜着。只有辛勤耕作的农人,才能深刻地体会到粮食的来之不易。那里蕴涵着他们的辛劳、汗水和尊严,不容亵渎。我的剩饭一直持续到成家以后,直到后来读到一位大师生活节俭的感人事例,才萌发出象他学习的念头。于是不再剩饭。其实父亲在我幼年时就已告诫我了,只是未放到心上。父亲未尝不是我人生旅途上的大师呢?我们总是将眼光放到远处,而忽视了身边的箴言。
父亲的节俭还表现在用度上。一次去南京看望他——他当时帮一家幼儿园看大门,我顺便在南京为自己买了一件夹克,他问我多少钱一件,我说:一百来块钱。父亲当时就有点痛心疾首,责备我不该乱花钱,说我还未成家,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当时不以为然,一百来块钱能买什么衣服,已经很节约了。父亲说,有衣服穿就行了,不要买那么贵的衣服。
虽然我有点惭愧,但也只是提醒自己,下次父亲问我买东西的价格时,不能告诉他实情。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在宁生活节俭到什么程度:他每月工资两百,一年下来,他的积蓄却接近2500元。他没有什么花销,吃住在园内,只是偶尔理个发,花几元钱。他很少出去玩,至多在周围几道街上逛逛。
但即使如此,怎么会在工资之外多出来近百元钱呢?原来,他平时清除垃圾时存下来一些废品、纸盒纸箱等,积到一定数量时就卖给上门来收购的小贩。
他常常想家,就托人写信给我。当时我刚上班,还未成家,身体也不好,父亲既挂念我的婚事,更关心我的身体,来信时每次都叮咛,要我保养好身体,没有钱,他可以向园领导预支工资给我,叫我千万不能搞垮了身体。
父亲当时给幼儿园看门时已年近七旬,靠瞒报年龄才谋到这个差事。我当时不愿意,毕竟父亲年事已高,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让他在家乡安享晚年,还让他背井离乡去奔波,心里很难受。父亲说:你还没成家,身体又不好,我挣一点是一点。对你多少也能帮助一点。你就让我去吧,在家里呆着又不能帮你哥嫂干什么活儿。
后来父亲将自己的积蓄一小半给了我哥嫂,大半给了我,他身上几乎没留什么钱。可他总说自己还有钱。一次父亲实在想家,就请假回来。据说,他挑着几十斤的担子,从新街口走到下关长途汽车站。只为了省两块钱车票钱!父亲说起这些象平常事,并说他们年轻时挑上百斤的担子走三四十里上县城。可我知道,如今父亲已老,都七十岁了,为了我,竟挑担走那么远去赶车!也许在他来说,已经节俭惯了,不单纯是为了我,可我还是心痛得不能自已。
数年前,父亲已回家安享晚年。我每月给他100元,哥哥供他米、油。父亲独居一间小屋,我多次求他和我们住在一起,可他说在农村住惯了,到镇上来会感到着急。现在在村里很好,哥嫂也在身边照应他。
我9岁时母亲就病逝了,父亲怕续弦后后母对我们不好,就一直谢绝好心的说媒人,自己一个人将我和哥、姐仨拉扯大。
父亲年轻时的脾气很暴躁,而今,却象英雄暮年,蜗居一角,为我们深情地守望。
以慈悲心化解恐惧心
今天早晨,我5岁的儿子喊我:爸爸!爸爸!家里有蛤蟆!
照例我是要捉出去的或者干脆用扫帚和箕畚将它扫出去。
儿子一贯将田鸡和蛤蟆混为一谈。而且家里跑进来的也一直是田鸡,所以我想都没想就跨进房里来捉。跑到跟前一看,却是一只真正的癞蛤蟆!虽然个头不大,但给人的感觉也很恐怖。只见它在墙根处不安地来回跳动,全身的疙瘩皮肤一晃一晃的。
我从小就怕蛤蟆,就是书上说的蟾蜍。怕它射出毒液攻击我,而且它的皮肤疙疙瘩瘩,看了就害怕。所以长这么大我从来不敢走近它。小时侯伙伴们经常捉蟾蜍吓我,我经常被吓得到处逃窜。
可今天,这只蟾蜍跑到我家里来了。我儿子害怕倒是其次,我担心的倒是它会饿死或是渴死,因为家了没有它吃的东西,天又这么热,它会受不了的。妻子不在家,否则,更会催着我把它赶出去,因为她怕它会死在家里发臭的。
我原本想用扫帚和箕畚将它扫出去的,但又怕扫帚刺伤它的皮肤。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大着胆儿靠进它。心里在想,好可怜的蟾蜍,如果我不把你捉出去,你会死掉的。慈悲心起,感觉就不那么害怕了。可是当我手伸向它的时候它却加大了跳跃力度,很明显,它不想让我捉到它。这可能是动物自我保护的本能,害怕受到伤害吧。在顺着墙根来回跳了几下后,小蟾蜍不动了,安静下来看着我,大概感觉到我不会伤害它吧。接下来我轻轻地捏住它的腰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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