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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尔就显得并不那么称职了。
　　“寒舍简陋，凡多姆海威少爷竟然赏脸光临，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夏尔此行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姨母，虽然姨母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开膛手杰克，可夏尔因为几分私心，却并没有将自己的姨母作为凶手供出去，听到塞巴斯蒂安说这里面有死神掺和的痕迹后，就跟着塞巴斯蒂安来了这里。只是，真得坐下后，看着面前沉浸安谧的少年，还有红发张扬气场邪肆的死神，他却有些沉默了。
　　“你家的这位执事日前同我的姨母似乎有些牵扯，姨母最近身子欠佳，精神状态有些不好，不知能否请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执事同我的姨母一会？”


☆、339·黑执事06

　　第三百三十九章：黑执事
　　“凡多姆海威少爷口中的这位阿姨应该就是鼎鼎大名的红夫人吧；格雷尔倒是同我提起过这位红夫人；说是日前帮我出门办事时；无意看到过红夫人出入红灯区，一副行色匆忙之态，不知两位前来找我家执事，可是为了此事？”颜鸿扫了一眼跃跃欲试着要跳出来使坏的格雷尔一眼；对于这趟子浑水，究竟要不要趟，还得看值不值得。眼前两人分明就已经调查清楚了那红夫人正是闹得整个伦敦人心惶惶的开膛手杰克，却偏偏因着这血缘亲情，添了这诸多羁绊，竟还想泼几分脏水到他家执事身上，那也得看他这个主人允不允许了。
　　“不知道你派遣你家执事去那等三教五流之地，是为了什么？我那阿姨却是因为身为一名医者需要帮人做些手术才去的那等地方，就不知道萨特可列夫执事是出于什么目的经过的？”夏尔凡多姆海威看着面前一副对自家执事极力维护姿态的颜鸿，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分违和感，他虽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阿姨竟然就是自己要追缉的犯人，可他听命于女王，整个家族也因为女王在背后撑腰而繁荣，如今他年少坐上高位，如若没些手段的话，怕是会被有心人架空。鉴于此，自己的阿姨确实是犯了重罪，那么将阿姨绳之以法也就是他必须要做的。只不过，在事情走到这一步之前，如果有所转机的话，夏尔自然是愿意去尝试的。
　　“塞巴斯酱选择的主人果然有趣！你们应该早就查清楚了那红夫人就是开膛手杰克了吧。现在跑过来找我，是想要将罪名推到我头上吗？啧啧，塞巴斯酱不会是执事当久了，脑袋也变成浆糊了吧，这样子的馊主意竟然也想得出来。”格雷尔不是个有耐心的，看着颜鸿同夏尔你来我往，言谈之间却满是刀霜剑影，初始，或许还有那么几分意思，可时间久了，格雷尔就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朝着从一开始就好像是一个尽忠职守的仆人似地站在夏尔身畔的塞巴斯蒂安开炮。
　　“我跟少爷什么都没有说，格雷尔你又是怎么知道红夫人是开膛手杰克的事情？”塞巴斯蒂安面对朝着自己开火的格雷尔却是不慌不忙，这一镇定，一火力旺盛的姿态摆出来，孰高孰低，孰胜孰负，也就高下立现了。
　　“我跟这个红夫人总共也才见过一面，那时就看到了这红夫人将人开膛剖肚连子宫都给整个儿地给掏了出来，明明是个高雅大方的贵妇可做着这杀人剖腹的勾当，却是面不改色，甚至还嘴角含笑带着那么几分优雅，觉得好玩，打过一个照面。你们今儿个特意找上门来，又说我同红夫人有过牵扯，那除了红夫人杀人的事情，还能是什么其他事情吗？”格雷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被颜鸿的眼神带过，看到他扫向塞巴斯蒂安时的兴味眼神，心底的火气上冒的同时，也有那么几分不甘示弱，也不由得耍起了嘴皮子。
　　“你既然知道我阿姨行凶的事情，为什么不站出来？不会是你现在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才会故意说出这些来撇清责任吧？”夏尔听到格雷尔口中阿姨的形象，不由得皱了皱眉，说出来的话，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火气。
　　“不要以为有了塞巴斯酱这个恶魔给你当执事，就有了依仗。小朋友，大人的世界，可不是你能够随便掺和的。不过，小朋友的灵魂倒是看起来鲜嫩可口，怪不得能够吸引塞巴斯酱这个恶魔在身边当执事。”格雷尔感兴趣的可不是已经将自己的灵魂贩卖给了恶魔的夏尔，没工夫跟夏尔多扯皮，说着这番挑衅的话语的时候，目光却是围绕着塞巴斯蒂安转悠，还用舌尖扫过自己的尖牙，带出了那么几分扑面而来的血腥肃杀。
　　“格雷尔，你虽然是死神，都可以出现在这里，做颜少爷的执事，我虽然是恶魔，为什么就不可以留在少爷身边照顾少爷？我可不希望再听到你有任何侮辱少爷的言辞。”塞巴斯蒂安虽然唇角带着客气的微笑，可扑面而来的冷肃，却让人不得不慎重。
　　不过对着塞巴斯蒂安的可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格雷尔，哪里会被塞巴斯蒂安的警告给吓倒，反而被激出了几分的杀气，明明前一刻还安静地站在颜鸿身边，言笑晏晏，可下一刻却是突然蹿到了夏尔身边，一双手眼看着就要擒住了夏尔的脖子，只不过，塞巴斯蒂安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格雷尔拿夏尔开刀，毫不犹豫地同格雷尔动起了手。
　　于是，一个死神，一个恶魔，就这么在客厅内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格雷尔从来是个做事没什么顾忌的，自然不会想到因为打斗而毁了客厅设备的问题，至于塞巴斯蒂安倒是可能想到了，只是，这里又不是凡多姆海威家，便是毁了就毁了！
　　夏尔这阶段成长的很快，早已经不是那个躲在父母羽翼下的单纯少年，见识过了许多黑暗和残酷的夏尔，自然也不会因为面前突然开打的情况而有所动容。反而转过头，看着竟然还处变不惊地坐在那里，似乎对这突然开打一点儿也不意外的颜鸿，目光闪烁，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来之前塞巴斯蒂安会说，能够引得格雷尔死神留在身边做执事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很抱歉，我家执事有些冲动了，颜家的损失，我会承担的。”
　　“你很聪明，怪不得能够吸引一个恶魔留在身边。红夫人的事情，同格雷尔无关，只是凑巧知道了她是开膛手杰克，你们如果是因为红夫人的事情来找过来的话，恐怕要失望了。”颜鸿看着面前这冰雪聪明，将会永久停留在十三岁的年华的少年，看着正同格雷尔打得不可开交的塞巴斯蒂安，却是勾了勾唇角。这一对，倒也有意思，看似强势的执事，和看似柔弱不堪一击的少爷，只是，相处起来，到底是谁克制谁，真要细究，却也添了许多问号。
　　“我明白，只是阿姨是我身边仅剩的亲人。人总是有些私心的，却是让你看了一场笑话。”夏尔在方才已经心中有了决断，既然自己的阿姨是开膛手杰克的事情不再是一场秘密，那么有些决定自然也该下了。不管如何，阿姨的确是杀人犯，还是以那等残忍的手段行凶，他也需要给女王一个交代。
　　“你是个聪明人，又有塞巴斯蒂安这样的执事，很多事情只要你想，就有许多转圜的余地。只不过，我劝你还是尽快回去看看你的那位阿姨的情况。虽然没有见过红夫人，不过，听传闻就知道红夫人是个心气高的，既然已经被你们发现了真相，只怕为了保留这尊严体面……”
　　颜鸿意味深长的一眼，让夏尔不由得皱了皱眉，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看着颜鸿笃定从容的样子，夏尔笑了笑：“今日同颜鸿一见，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同你交割朋友。”
　　颜鸿对于夏尔伸出的友谊之手，倒是有几分喟叹，心思缜密，能够当机立断，怪不得能够从恶魔手中挣得一线余地。只不过，这双少年人的手，还真是小呢，还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却已经有了这份心性，假以时日，倒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乐意之至！”
　　两位少爷谈得高兴，两位执事打得可是颇有你死我活的架势，只不过夏尔心中藏了事情，急着回去看看阿姨的情况，冲着颜鸿点了点后，两人同时开口唤了自家执事一声。于是，刚刚还打得火热的两位执事，默契地同时收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回到了自家主人身边站定。
　　以这一恶魔一死神的听力，自然将颜鸿和夏尔之间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是以，在看到夏尔礼貌地起身同颜鸿拜别后，刚刚还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位，塞巴斯蒂安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格雷尔却是盯着塞巴斯蒂安无声地咧了咧唇角，还比划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死神镰刀，要知道死神镰刀可是连恶魔也可以消灭掉的哦！
　　夏尔同塞巴斯蒂安一路往回赶，却是看着塞巴斯蒂安，无声无息地勾动了自己的唇角：“颜鸿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这位颜少爷的灵魂非常强大。”塞巴斯蒂安回忆着颜鸿那强大到让人颤栗的灵魂的震撼，倒是明白为什么格雷尔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死神会出现在颜鸿身边，“少爷与其交好，会有所收获。”
　　“我也是这么觉得呢，你说我的那位安阿姨是不是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子因为未知的牢狱之灾，惶恐惊惧之下做出什么傻事呢。”
　　夏尔并不期待塞巴斯蒂安的回答，两人抵达红夫人的住所时，只是看到宅院内慌乱的情况，夏尔心底就已经明白了几分。来到红夫人的卧室，看到安静地躺在血泊中，恍如一个血美人的安洁莉娜达雷斯，那燃烧的赤红之色，灼痛人的眼球。
　　“安阿姨，果然最适合红色呢！”


☆、340·黑执事07

　　第三百四十章：黑执事
　　说是要同颜鸿建立友谊；可事实上；作为女王陛下暗中的工具；被人称为女王的走狗的夏尔凡多姆海威却是公务缠身，有着许多事情要忙碌。更何况，在知道了颜鸿身份的不可考证和不知底细的威胁后，夏尔心底也留了一些警惕；一方面让人暗中观察窥测颜鸿，另一方面却是同颜鸿以书信往来的方式，保持了一定的联系。
　　至于两家的执事，倒是在替彼此的主人交换信件的过程中，有了或多或少的联系，虽然还是经常一见面就会小小地比斗一下，却也没有到了要生死相对的地步。
　　倒是之前说要去打申请报告的威廉再次出现在了颜鸿同格雷尔的生活圈子周围。威廉调动了死神协会的力量，去葬仪屋打听了消息，却都没有发现颜鸿的任何生活凭证，再次出现在颜鸿面前的威廉，不得不有了另外的猜测：“你并不是我们国家的鬼魂。”
　　做出这样的猜测，也并不是无的放矢，颜鸿的生活做派如果仔细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许多端倪，颜鸿虽然也如大家的习惯一样喝下午茶，可却不是大家一般常喝的伯爵红茶之类的，反倒是东方式的苦茶、清茶为主。另外对于西式餐点，颜鸿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多么的挑剔和抗拒，可明显颜鸿更加喜欢华夏美食。为了这个，甚至连格雷尔这个当执事当上了瘾的都特意去学了几道华夏菜，卖相如何且不论，只说这些点点滴滴的细节汇聚而成的信息，便让威廉有了这样近乎肯定的猜测。当然，这也同威廉不愿意承认死神协会的情报系统出现问题有些关联。
　　“你猜得没错，我确实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当然，这一点，颜鸿就没有必要同威廉探讨了，“那么，你要怎么做呢，死神大人？”
　　威廉顺顺当当地从颜鸿这里得到了确定的答复后，反倒有那么点儿地索然无味，对着颜鸿略带挑衅的问话，倒是正儿八经地说了一句：“你不在我们的死神名单上，你也不隶属我们这个死神辖区，只要你的所作所为不要太过分，我们死神协会都不会过于干涉。”
　　这是在来之前，威廉针对了各种可能性早就想好的答案，另外，看了一眼站在颜鸿身侧，从头到尾都处变不惊地一副以颜鸿这个少爷为主的姿态的格雷尔，威廉加了一句：“格雷尔，玩够了，就好好收心工作。你可是一名死神，不要玩得不找边际，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格雷尔本来还以为威廉能够查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结果威廉却是在弄清楚了颜鸿不在他工作范围内之后，就打算置之不理，还真是没意思呢。当然，威廉不管了，他却是更加来了兴致。说起来，他这些年也一直都在英国打转，对于神秘的东方，还真是有那么几分好奇。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是威廉三言两语就能够让他放弃好玩的颜鸿不管的，随便敷衍地冲着威廉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见我没把工作做好。”
　　毕竟，他虽然说是颜鸿的执事，可颜鸿并不会真得将他给拴在裤腰带上四处拎着走，他还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高兴地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的。
　　等到威廉离开后，格雷尔不由得磨了磨牙，看着颜鸿，眼底的好奇之色愈发地浓烈：“少爷，东方是怎样的？”
　　当然再怎么好奇，格雷尔有心的话，还是知道什么叫做循序渐进的，想要弄清楚颜鸿这个人，那就先从这个人之前呆过的国度开始了解好了。只要一想到能够一点一点地将颜鸿身上神秘的外衣给揭露下来，露出内里最真实最脆弱的颜鸿，再顺利点儿的话，能够拿捏住颜鸿的缺点，任凭他作为，真是想想都忍不住血脉沸腾，兴奋得想要尖叫呢。
　　格雷尔这个情绪浓烈时不屑于伪装，毫不掩饰地通过自己的表情肢体动作表达出来的死神的心思，颜鸿只要一看威廉挑眉毛就能够想出个七七八八的。既然格雷尔有心要探听，他也不介意多说说：“格雷尔既然好奇的话，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跟你说。不如我们就从这华夏美食开始说起，这样子格雷尔听过后也能够学以致用。作为一名优秀的执事，格雷尔肯定不会让我失望，会做出让我满意的食物的，对吗？”
　　格雷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颜鸿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给蛊惑得点了点头的，等到他想要反悔的时候，却因为看到总是一身清傲之色的颜鸿竟然围上围裙跟着他一起下了厨房，亲自给他示范怎么烹饪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华夏美食，而变得兴致勃勃，特别是颜鸿烧的那些菜，真是好吃得让人恨不得连舌头都给吞进肚子里算了。只可惜，颜鸿这人却是每一道菜，只肯做一次，然后就要他自力更生。虽然每一次做菜的时候，颜鸿都会从旁指点，可格雷尔总觉得自己做出来的食物再怎么美味还是少了那么点儿味道。
　　结果在接触了华夏美食后，又被颜鸿带着领略了一番华夏的所谓琴棋书画，对于这些，格雷尔是彻底蔫耷耷了，他果然还是比较喜欢直接一点儿的血色活动，甚至在听到外面传来的一关于塞巴斯蒂安和他那个少爷的事情后，再看看老神在在地在书桌前拿着笔题字的颜鸿，顿时就有些蔫了。
　　他也想要出去玩，如果不是还有死神协会那边工作需要出去放风的机会，恐怕他就要闲得发慌了。
　　当然，从头到尾，颜鸿都没有限制过格雷尔的人生自由，格雷尔如果真得想要走的话，自然可以随时离开。可就算颜鸿不说，格雷尔心底也明白，他这一走，这个执事甚至是枕边人的位置，也随时可能会被取而代之。至少在他对颜鸿彻底失去兴致之前，格雷尔还不想要将这个位置给让出去。
　　再说了，颜鸿那一声出神入化的华夏功夫也很让格雷尔心动，现在每日里除了要因为修身养性练半小时的大字有些讨厌外，厨艺渐入佳境的格雷尔自己也喜欢上了烹饪，再加上颜鸿还教他功夫，就冲着这功夫，格雷尔也不会轻易离开的。
　　更何况，咳咳，在外面要再找一个跟颜鸿一样的床伴，可也不容易。
　　如果说从前格雷尔觉得打败了自己的威廉和塞巴斯蒂安是让他觉得颤栗兴奋的对手敌人的话，那么，现在这两人在格雷尔心中的地位却是直线下滑。颜鸿却是牢牢地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这一切变化，既是颜鸿有意的引导，又何尝没有格雷尔自己的心甘情愿。
　　等到一贯为女王尽忠职守的夏尔凡多姆海威竟然被控告为谋害女王的凶手，甚至于连跟夏尔形影不相离的执事塞巴斯蒂安也离开了夏尔身边后，孤立无援的夏尔更是在这样的险境下被流弹击中了要害！幸亏此时，塞巴斯蒂安及时赶到，将夏尔救了出来。因着夏尔的坚持，塞巴斯蒂安将夏尔送到了颜鸿这儿，对上不冷不热讽刺再三的格雷尔，眉峰都不带挑一下的。
　　对于身负重伤的夏尔竟然会想到来他这里，颜鸿倒并不意外，是以，在夏尔拧着眉伸出手，要求合作时，颜鸿笑了笑，对这个不过十三岁却已经比寻常普通人都要成熟强大又果敢的少年，是真心多了那么几分钦佩的。
　　格雷尔虽然表面上有些牢骚，可甭管是死神还是恶魔，对于天使这个生物，还真得没有多少好感。更何况还是安吉拉这个虐杀天使，有将人做成拼接玩偶的恶趣味。夏尔的父母就是这个安吉拉天使杀害的，虽然下达指令的是女王陛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