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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亿载星光 完结+番外-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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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的海面上,很快就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白色。
那些好不容易脱出爆炸范围的妖怪们,正庆幸着自己的逃出生天,忽然之间,成片成片的妖怪停止了动作,攀住各种漂浮物的手松脱开来,一个个往海底沉去。
只有少部分侥幸地抵抗了那股阴冷的负能量,目瞪口呆地望着突然变得死寂一片的海面。
【够了!】
和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同时,一口浅金色的鲜血喷了出来。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痛,手指末端,隐约出现了半透明的状态。
原来,杀害这里的智慧生物,会导致自己,被这个世界本身所固有的规则排斥吗?
无所谓。反正……也就只剩几个。
安缇诺雅毫不在意地抹去嘴角的血迹,抬起越来越透明的手指,深色的负能量在指尖聚集起来。
“你想干什么!”黑发的高大男子抢身挡在小阎王身前,深蓝色的灵力聚拢在手臂上,形成一把弯曲锋锐的长刀。
“你——”聚集在指尖的负能量迅速消散,安缇诺雅盯着那柄灵气形成的弯刀——和当初,她曾经在洞那里看见过的,一模一样——“灵界特攻队——你们是灵界的人!”
『——复活?』
『尸体还完整,又没被灵界投进轮回的话,的确是有可能办到——』
几天前和鸦的对话飞速地在脑海中掠过——
“把他的灵魂……给我。”
高举起灵刃的男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想要左京的灵魂?做梦去吧!他已经被彻底打成了粒子,这个世界上都再没人能找回来了!”
魔力倏然暴动起来,配合着正撕扯,排挤着她的规则之力,一瞬间,安缇诺雅的身体像是同一时间出现在了许多个维度不同的空间内,因此在小阎王几人的眼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被无数面折射度完全不同的镜子一齐映射着,不断拉长,收缩,扭曲,甚至趋近消散的状态。
像是被几千柄巨大的铁锤同时不断敲击着般痛楚,却又清醒无比的脑海里,响起了长长的叹息:【唉……】
安缇诺雅没有回应,只是发出悲怆而绝望的低笑,从皮肤,筋络,血肉,骨骼,都开始变得越来越透明的手掌抬了起来:“律令:死亡。”(注2)
环卫在小阎王周围的,仍自存活的灵界特攻队成员,一个接一个,悄无声息地,像是被虚空中骤然出现的黑洞吞噬了一般,灰飞烟灭,消逝不见。
【适可而止吧。他,你绝不能杀。】
身体只剩下影影绰绰的轮廓时,法则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安缇诺雅漠然地将视线移向站在对面的,最后那一个,正一脸惊骇,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的少年。已经透明得完全看不出血色的唇轻轻张开,吐出最后的音节:“kel——”
骤然而至的黑暗掐断了她所有的意识,在透明与实体之间不断变换的身体往后仰倒,长长的银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银色瀑布。
一道狭长的裂缝,在她身侧突然出现。尖锐的弯曲的指甲,从那裂缝中探出,并攀住缝隙的两缘,拉出一个巨大的空洞。高大而狰狞的恶魔,从中迈了出来,黝黑骨质的身躯,带着与之相似的,隐隐约约的透明感。
恶魔伸出巨大的手臂,捞住了她向后仰倒的身体,轻轻拉到自己怀里。
仿若燃烧着火焰似的血色眼眸,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周。被安缇诺雅珍惜地挡在身后的,那一块庞大无比的落石,连同着那片地面,像是被锋锐无比的利器切割了一圈,脱离出来,漂浮在他身旁。
“原来是这样……”属于人类男子的,低沉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恶魔抬起手,一把抓开了一块眼见就要砸在小阎王头上的石块,石头粉屑刷拉拉地从骨质的手指间隙中落下。
“……谢谢……”一连串的变故将小阎王打得措手不及,根本没回过神,近鬼他们,就在他眼前一个个消失了。
然后……便是那个少女诡异的变化,突然的昏倒……再接下来,就是眼前这个——妖怪——的出现……
“谢谢?”恶魔玩味地重复了一遍,低下头,注视了一会怀里几乎快要透明的少女,尖尖的指甲小心翼翼地,将那隐约的泪痕从她脸颊上拭去。
他把那块巨大的落石托了起来,转过身,迈进身后的空间裂缝中。
缝隙迅速地合拢,消失,看不到一丝痕迹,只剩下一句带着笑意的话音在空中回荡。
“你们啊……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呢……只是……不是由我来收取……”
安缇诺雅静静地躺在床上,与发色相同的睫毛密密地低覆着,在苍白如纸的,半透明的脸上,留下浅浅的投影。
明明是躺在那里的躯体,柔软的丝绸床单上却看不到一丝皱褶,也没有一点凹陷的状态。仿佛眼中所见的,仅仅只是一个幻象的投影——而实际上,那儿一无所有。
轻薄的夏日织物覆在她瘦削的身体上,几乎能看到隐在白色衬衫下,肩胛骨的形状。但却无法用目光分辨出,胸口是否还有着最微弱的起伏。
塞巴斯蒂安坐在床边,沉思着一些事情。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穿插在银发中,一个环状的契约法阵,在他血色的眼眸里时隐时现。
他在眼前举起一只手,修剪得圆润整洁的指甲透着健康的红色,白皙的手掌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不久之前,那种隐约的透明感。
他低下头,慢慢地,仔细地,端详着安缇诺雅的脸。
从眉毛,到鼻子,到嘴唇,下巴,然后是脖子,肩膀,手指。
他看得非常仔细,几乎没有错过每一寸裸露在外的地方,然后他俯下身,在距离极近的地方,闭上眼,深深地吸进一口气。
过了许久,塞巴斯蒂安慢慢睁开眼睛。火焰一般不断燃烧旋转着的法阵,从他的左眼中浮了出来。
他抬起手,动作十分温柔地将几缕垂在安缇诺雅脸颊上的银发拨开,像是极度珍惜,薄唇中吐出的声音低沉悦耳,宛如滑过低音提琴琴弦上的颤音。
“我的主人啊?……忠诚……可从来也都不是恶魔的本性哪……”低喃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塞巴斯蒂安轻轻地,将那只手,覆上她的胸口。
黑色的,尖锐的,弯曲着的指甲,从指末长出,轻易地破开白色织物,在苍白的肌肤上停顿了不到一秒,便轻轻刺了下去。
泛着萤光的,浅金色的血液,从指甲刺入的位置,缓缓溢了出来。半透明的身体,几乎能看到,手指探进去的状态。
塞巴斯蒂安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的手指从细细密密的血管中穿过,逐渐靠近,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心脏。
“————————嘭………………………嘭………………………嘭…………………”
细微的,缓慢的震颤,从手指末端传递过来。
这颗心脏,就在他手中鼓动着。
轻轻地。
只要轻轻地一扼。
左眼中燃烧的火焰愈来愈烈,塞巴斯蒂安微笑着,慢慢,慢慢地,握紧了手指。
…依然是法术介绍的分界线………
注1:wail of the banshee,女妖之嚎,这是一个死灵学派的九级法术,效果是立刻杀死施法者周围40英尺范围内的生物——当然,这个数量不能超过你的施法者等级。
这是一个需要进行强韧检定的即死型区域法术,倒不是说通过检定就没啥事了你依然得扣血——好吧,转换成现实中那么就是依然会受伤。当然假如你的豁免高得让人震惊而那个法师的人品则低得让人震惊……那么结束之后P事都没也是可能的。
某种程度上这是一个和死亡一指有着异曲同工的法术,顺带鄙视阿克蒙德的那招死亡一指,我真想替法师哭一下……
注2: power word kill,律令死亡。
同样是一个即死效果的九级法术,属于附魔学派。律令死亡与女妖之嚎的区别在于,这个法术,它所针对的目标,是单体,并且——这是一个不能被豁免的法术。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最开始那个群P掉附近几乎所有生物的,是女妖之嚎。
之后,杀掉近鬼他们的,是律令死亡。
左京不是被近鬼他们杀死的,虽然他们的目的也的确是这个。
左京就是死于爆炸之中,而近鬼他们则奉命将这个“妄想打通魔界与人间界”的人类彻底灰飞烟灭掉。但这个命令,小阎王是不知情的,所以看到近鬼他们打散了他的灵魂之后,他才会那么愤怒。
可能少许黑化了阎王和他的手下?
但原著里阎王也的确是幕后黑手那样的存在——当然,小阎王还是正派的。
然后塞巴斯蒂安因为契约的关系,公主受到的影响,他也会有,只是程度轻微很多。
而他能撕裂空间过来,这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做的,就像之前他还在魔界时那样,之所以能这么干,也是因为契约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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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就是,既然你们都要我把背景音乐整理一下,那么我就整理了。
不过大部分都只开列了一下名字,简单得很。
要详细说明的话等以后补充吧。
传送门的干活:『音乐』CD架
137 Nothing to lose。 fin
在手指合拢的瞬间,全然不似生者气息的冰冷感觉,从指掌里那团破碎的脏器中迅速弥散开来。
就像是深冬结冰的湖面那样,灰白的色泽自塞巴斯蒂安的手指末端,飞快地向上蔓延。阴冷,麻木的感觉席卷了他的整只左臂,并开始向他身体的其它部位靠近。
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毛,轻笑一声,缓缓地,将手指抽了出来。
从他指缝间,散落下来的那些淡金色的血肉,一点一点粘合在一起,慢慢形成了,与原先类似的,心脏的形状。已经断裂开的血管,再度连接起来,并重新出现了鼓动的状态。极其微弱,却确实存在。
自胸口的那五个指孔中汩汩涌出的血液颜色,从浅淡的金,逐渐加深,最后停留在鲜艳的红上。
塞巴斯蒂安一言不发地观察着这一幕,如同最上等的刚玉般坚硬冰冷的红眸里闪过一丝遗憾的神色。
当血液的色泽不再变动后,他抬起没有被灰白所覆盖的右手,轻轻将掌心覆了上去。伤口迅速地愈合结痂,仅留下了浅色的痕迹,像是某种奇异的纹徽。
然后,塞巴斯蒂安俯下身,小心地替安缇诺雅理了理头发,将枕头移到更合适的位置,注视了她一会,站起身,缓步向门口走去。
在那扇房门合上之前,塞巴斯蒂安透过门缝,深深地望了床的那个方向一眼:“如果,您真的变得弱小了……那么,下一次……”
安缇诺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
银白色的月光从飘纱的落地窗里照进来,铺了一地。
已经记不清究竟是几千几万年不曾出现过的,虚弱无力的感觉让她蹙起了眉。随后,记忆慢慢回到脑海之中。
有一种痛楚清晰,但缓慢地,从胸口溢了出来。和她所遭遇过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它并不激烈,也不愤怒。恰恰相反,这份痛苦来得无比静谧,柔软,就像是在无光的暗夜中,悄然淌过的水流,那样平静,却无法停息。
“……为什么……?”她没有开口,无声地问。
过了很长时间,法则终于回答了:【那一个,是灵界的小阎王。你不会希望在杀死他后,自己也彻底被世界规则吞噬的。】
安缇诺雅沉默,不语,手指慢慢抓住了丝绸床单,却无法攥紧。她垂下眼,看着虽然是实体,却还带着微微的透明感觉的手,过了一会,问:“我的身体……怎么了?”
【那不重要。回来以后,重组一遍就可以了。】
安缇诺雅转过头,望着那扇通往露台的落地窗,一言不发地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久,然后终于开口:“不……现在,不。”
【……为什么?】
“有些事情,不做完,我绝不离开。”
法则沉默了一会,冷笑:【你明知道这由不得你。】
“对,我知道。”
更长久的静默。
【你现在的身体,仅仅是依靠魔力维系着,才勉强避免了溃散,而这种状态,永远也无法好转。你确定,你现在不回来吗?】
法则等待了一会,没有得到回答。
【随便你。】留下冷冷的一句话后,便沉寂了下去。
安缇诺雅靠在垫子上,安静地坐了一会,面无表情地迅速地回忆着许多事情。
第一次见到左京时的情景。
被抱着看一些幼稚的益智片时的情景。
被监督着按食谱进食时的情景。
穿上和服被带着到每一个人面前炫耀时的情景。
坐在车门里笑着向她伸手时的情景。
被迫着听睡前故事时的情景。
说着要将整个人间界变成一个游乐场时的情景。
说话的模样。
抽烟的模样。
微笑着向她介绍“这是我的世界”的模样。
披着外套在窗前看雪的模样。
开合着打火机思考的模样。
一边喝酒一边看书的模样。
轻描淡写地说“爸爸要失约了”的模样。
…………
她并不是绝对不能接受他的死亡的。
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无限的是她的时间。
她当然可以让左京也变成像死灵那样拥有近乎永恒寿命的生物。但他自己手中握着那么多转生为妖的手段,却始终只是个人类。那就说明一切了,没有任何置疑的余地。
但就这样假装是个人类,然后在这里度过几十年,看着他老去,也不是不可以。等到左京老得不能再老了,最后死了,或许就离开。永远不会再回来。
可现在,不能够了。
所以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换这最后短暂的停留。
短短的八年时光,要用她以后所有的时间来交换。
可是,即使到了这时候,能回想起来,最后最真实的,也只有那个怀抱的温度。
安缇诺雅的嘴唇轻微地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虽然还是有一些话并没有说,但那个人听不到了。
是的他已经听不到了。
然后她闭上眼睛,带着一种仿佛漂浮在空气中的神情,向上仰起脸,静默了一会。好像有很多东西正在从她的身体里脱离出去,像是流沙倾泻,无声消逝,分崩离析。
——最后,定格在一个平静冰冷的表情上。
随即,房门便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您醒了。”塞巴斯蒂安站在门口,右手抚胸,欠了欠身。
安缇诺雅睁开眼睛,目光沉静地落在黑发执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的左手上。恶魔已经很久没使用的白色手套,再次出现在那上面。
她的视线仅仅在那停留了非常短的时间,便收了回来,面无表情地接过塞巴斯蒂安递过来的袍子换上,然后往门外走去。
塞巴斯蒂安拿起留在床头的那件破损的,还沾着淡金色血迹的衬衫,一小片白色的东西从里面落到了地上。并没有折叠得多么严密的卡片落在软和的长毛地毯上,摊开了一小半,隐约露出中间的字迹。
塞巴斯蒂安弯下腰,将其拣起来,然后扫了一眼安缇诺雅的背影,目中沉思之色一掠而过,随即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巧巧地在那几个字上抹过。卡片上的字迹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自动组合成了另外的文字。
接下来一段时间,安缇诺雅一直呆在书房里,并不太休息。皱眉的表情频繁地出现在她脸上,常常是正苦苦思索或是回忆着什么的样子。铺在她面前的,那幅巨大的白纸上,只有很偶尔的时候,才会落下一笔。
更多的时候,她用鸦留下来的那些美丽的妖怪,尝试一些极容易致死的法术,然后在它们真正死亡之前挽救回来。每结束这样的尝试,她就会在图上添不少笔,但在反复的思考后,却又常常修改。
那一张卡片,和茶点一齐,被放在银盘里送了过来。安缇诺雅对着卡片上的“亲友”怔了怔,很快就将它收进纹身里,继续投入到原先的工作中。
她这是要借着,这个世界,在对她进行制约时,所触摸到的那一丝规则之力,来完成自己的目标。
“主人,您有客人。”塞巴斯蒂安打断了她的沉思。
“我不认为会有什么需要见的客人。”安缇诺雅没有抬头,继续将目光投注在身前,她已经在这一笔上卡了很久。
黑发执事笑了笑:“那么,我这就去转告户愚吕兄,您不准备见他带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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