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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魂-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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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子唤来女儿斟酒,桂花斟上一杯,鹫野就喝一杯。桂花一副好身材,外罩大红缎子夹袄,火焰一样地燃烧,年轻女人特殊的气息缭绕,好像温柔的小手在轻拨他的情怀,叫他的血管贲张,叫他呼吸急促。李三子见状,竟然拉走老婆,关上门溜了。低眉顺眼的桂花摆弄衣角,羞涩得活脱脱像一朵娇艳的花。半推半就里,李桂花褪成了一条赤裸的鲢鱼,鲜活地泛起眩晕的白光,她说不出话来,嘴巴像鱼嘴似的翕动,破碎的阳光从木格纸窗外流泻进来,淋漓的汗水从她的额角淌过鬓边,门窗在不停地旋转,强烈得而不可抑制。她想到了仅仅几天前的新婚夜,想到了丈夫粗糙游动的手掌,很有讽刺意味。掌灯时分,李三子和老婆才转回家,一进门就听见了日本歌曲,他们听不懂。鹫野次郎正襟危坐,下颚微仰,唱:
  随你去,
  我跟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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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起程决不后悔。
  你告诉我信任就是爱,
  令人羡慕,
  手捧结婚礼服,
  眼里闪烁灿烂星光……
  鹫野次郎其实是个牲口,绝对变态,和桂花厮混的时候,老是想起那对交合的狗,呜咽悲鸣声历历在耳。在警察署的宿舍里,折腾的花样简直匪夷所思,用牙齿噬咬女人的胴体,让女人浑身口水直至昏厥。鹫野的道具多的是,从麻绳棍子皮鞭蜡烛乃至晾衣夹子。经历了短暂的畏惧之后,桂花迎合了他的疯狂,并深深地沉湎其中,疯狂对癫狂,颤抖伴痉挛,他虐和自虐的嘶嚎。女人感觉像罂粟一样把全部的妖艳都绽放出来了,又犹如一片羽毛,时而腾空时而飘荡时而落地,欲念如狂放不羁的绳索样将她牢牢捆住,叫她动弹不得,惟有呻吟或者呼喊。老虎窝警察署的夜晚太放荡了,尖叫声刮过的根本不是人间的风。
  乍听到女人跟日本人跑了的消息,马大吉像是突然被蛇咬了似的,脑子里一片苍白,以至于膝关节僵硬,走路都困难。李三子毫不掩饰得意,说:“是你媳妇不假,可是人家指导官看上了,我也没辙。”做岳父的恬不知耻,津津有味抽烟喝水,根本不拿正眼瞅姑爷,还说:“俺可不敢要,有本事,你去警察署领人吧。”马大吉回到家就去摸菜刀,两只眼直冒寒光,说这世道得杀人了,吓得爹娘老子哆嗦成一团。事情被赵前知道了,气得花白胡须抖个不停,顿脚大骂:“光天化日,强霸民女,狗鸡芭王道乐土。”他吩咐赵成永帮着马家去要人,还安慰马二毛说:“打官司,咱奉陪到底,缺钱吱声,俺拿!”
  甘暄装聋作哑,对警察署里的癫狂深恶痛绝,却不敢得罪日本人。赵麻皮磨磨蹭蹭的,实在不想介入官司,还劝老爹说:“打官告吏,不死也发昏。”还说您一把年纪了,咋还不知道官官相护的道理,更何况人家还是日本人?赵前听了火冒三丈,抡起笤帚追打儿子,愤愤地骂:“二毛子给咱家赶了三十来年的车了,你们太没良心!”老人不解,“怕日本人怕成这个样子?不就是死吗?死一个埋了,死两个摞上!”盛怒之下的赵前带马大吉坐火车去了安城县,赵麻皮却躲开了。其实,一上了火车,赵前就开始后悔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好往前闯了。赶到县城时,天全黑了。县公署下班了,赵前和马大吉无处可去。十字街头正在放日本电影,百姓挤在那里看,看得聚精会神,不时还发出轰笑声。赵前和大吉也凑进人群里去看。露天的电影一连放了两部,片名是《有女人的基地》和《新加坡总攻》,满银幕的飞机大炮和军舰,硝烟滚滚炮声隆隆,场面极为壮观,男女老少看得如醉如痴,就连马大吉也暂时忘记了委屈,伸长了脖子看。当晚去刘大车处歇息,刘大车已经故去了,现在是儿子当家。刘家人一听说来是状告日本人的,全都吓得面如土色,在心里叫苦不迭。翌日早,赵前两人径直去了县公署,如此蹊跷的事一讲,大小官员没人敢搭腔。最后两个日本人出面接待了他们,副县长安藤敏之和庶务课长中村,马大吉哭诉了一遍又一遍,安藤敏之,冲中村课长嘀咕几句,末了拍拍赵前的肩膀说:“赵的,放心的,马上电话的有。”
  赵前心里有底儿了,一回老虎窝就拽着马大吉去了警察署,他问鹫野:“你占着良民的媳妇,是啥个意思?”
第三十六章(4)
  鹫野次朗已经接到上级将其调离的电话,正在气头上,凶神恶煞地拍着桌子大吼:“你是什么的干活?”
  “俺是他爹!”赵前用拐杖点了点甘暄。甘暄正在为鹫野的调离而暗自庆幸,压根儿就没打算闪开,他乐于观看鹫野出丑。只听泰山冲马大吉吼:“领媳妇回婆家!!”
  鹫野次郎无可奈何,口气软了下来,“她的不愿意的干活。”
  “那也不行,人家娶亲才三天。现在就回!”
  赵前因进城告状而威名大噪,老虎窝人个个佩服,都说不减当年之勇。赵前却有些后怕,他自己明白,这辈子敢露头的时候也就这么几回,平常还不是前怕狼后怕虎的?经历的坎坷越多,年龄越大,就越胆小怕事。赵前不了解日本人,日本人等级森严,上级不考虑给下级留面子,下属唯有绝对服从。上司一句话,足够鹫野次郎徒劳一场。赵前有理由自豪,宣扬说俺一把老骨头怕啥?还大发宏论,说什么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哪。现在赵前有点儿自负了,没由来地想到了金首志,要是内弟还活着,他会怎么说呢?得意洋洋中,他没去想福祸相依这一层,庶务课长中村牢牢地记住了他,知道老虎窝有个姓赵的大财主。俗话说,不怕贼抢就怕贼惦记,这道理同样适用于日本人,他赵前的祸事在后头呢。
  大吉媳妇是领回家了,可小娘们儿以泪洗面,眼睛哭得桃子似的。问题的严重性不在于是否被日本人睡了,而在于李桂花夜不卸衣,力拒与丈夫同房。李桂花眼俗如此,土坷拉滋味殊实难与洋荤可比,她怎能看得上马大吉呢?男人嘴巴鼻孔喷出的咸菜疙瘩味令她欲呕,她厌恶马大吉,厌恶和他肌肤接近,厌恶他破锯一样的呼噜声。她痛恨马家,更恨死了马大吉。夜阑人静时,马家会骤然响起哭骂声。他们夜夜炕头撕打,桂花连抓带挠还咬,不惜猛蹬男人的小腹,非得拼出一身臭汗来,马大吉才能解开女人的腰带,到后来女人居然手握剪刀睡觉。事已至此,全无男欢女爱的乐趣,女人瘦骨伶仃,马大吉也憔悴不堪。大吉对爹说日子没个过了,马二毛不胜烦恼,来找老东家。赵前止不住冷笑:“既然人家愿意当日本表子,留身不留心,休了算了!”
  马二毛捂着脸,分明是哭腔:“白瞎了,六石苞米白瞎了。”
  转眼又是清明,天气像寡妇般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一连数日,滚滚沙尘遮天蔽日,树木摇曳发出呼呼的啸声,空气中弥漫着干土的味道。防火牌从西大庙送出来,一家挨一家传递,顷刻便传遍了老虎窝小街的各个角落。防火牌是三尺许的红漆木牌,上书“禁火”两字,各家见了这道木牌,就要按规矩禁止烟火,停止生火做饭,停止户外吸烟。西大庙是处小道观,但在许多事情上具备权威,足可左右小镇的生活。
  清明节要上坟添土扫墓祭祖,家家如此年年如此。清明也是服装换季的日子,从这天起人们脱掉沉重的冬衣,走起路来轻快得像一阵风。贫苦人家换季,掏出棉衣里的棉絮就改成了夹袄,脚上换双夹鞋,随手把跑了一冬早已开嘴的棉鞋抛到角落里去。早先,民间对清明的伙食自有说法:“清明不吃饽饽穷得乱哆嗦,清明不吃鸡蛋饿得浑身打颤。”而现在,这些差不多是笑谈了。
  风沙偃旗息鼓后,野地现出了绿意,猫儿菜、芨芨菜和婆婆丁冒出了簇簇新绿,随后出现的是小根蒜、苣荬菜。柳枝上的芽苞已经扭嘴了,嫩黄的小叶像是一场梦,昏乎乎地冒了出来。田野上,随处可见挖野菜的女人和孩子。她们胳膊挽着筐儿,手里拿着镰刀头,见面就问:“剜多少啦?”家家户户的炕桌上都有野菜,野菜水灵灵的,给霉暗的日子平添了许多亮丽。男人们大口大口地蘸酱吃,吃得满胡子嘴巴都是绿汁儿。哮喘了好些日的马二毛见到苣荬菜,精神好了许多,他说:“过了三月三,苣荬菜乱钻天。”
  征兵的通知书上赫然写着马大吉的名字,马家登时傻眼了。早在一个多月前,马二毛找过村长几次,村长李阳卜原来是霞碧部落长,刚提拔到老虎窝村公所上任。私下里,老百姓把部落比做“人圈”,李村长显然就是“圈长”了。村长是官称,官员总得有点儿韬略作派。李村长没正面回答二毛子,反复强调自己家还没搬到来,正打算在老虎窝盖几间房子。马二毛是车夫,一副死脑瓜骨不开窍儿的主,李村长只好往明里挑,说:“我盖房子还缺点儿房木,你给我弄点儿来。”马二毛回家琢磨了一个晚上,为着儿子不去当国兵,忍痛砍倒了屋后的杨树,一共十八棵,驾着车一路泥水地送了过去。李村长仍沉吟着不开口,爱怜地摩挲驾辕骡子的棕毛,拍打牲口的屁股,口中发出啧啧的赞叹。二毛子明白村长的意思,可是骡马大车是赵东家的,他自己没有骡子没有马,只有一头拉磨的毛驴。二毛子急得原地打磨磨,最后一狠心把家里仅有的毛驴牵来了。小毛驴恢恢地叫个不停,望着昔日的主人泪眼婆娑,二毛子眼泪刷地流下来,他呆呆地僵在那里。李阳卜却笑了,将烟头摁在鞋底上拧灭:“哎我说,你先回去等信儿吧。”
  马二毛病了,躺炕上就看见毛驴瞪着吃惊的大眼,梦里面晃动着毛驴挺直的耳朵。他眼含热泪想着,心如刀搅,疼得胸口阵阵痉挛。他先是发烧、牙疼,而后就是没黑没白的咳嗽。二毛一病就是好多天,等到能下地走动的时候,已经春暖花开了。马卢氏气愤致极,点着男人的脑门说:“瞎子点灯白费蜡了,你又砍树又牵驴的,闹了半天大吉还得去当兵啊。”
第三十六章(5)
  马二毛推开女人,趔趄着走进了李阳卜家。村长满脸歉意,摊开两手说:“你看看,这是国家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啊。”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马二毛的心里咯噔一下,当下脸上就挂了层灰土,浑身筛糠样地颤抖,喘成了一团。他妈的,倒霉的事情咋都叫咱赶上了呢?马二毛此刻唯一能做的是将手探进怀里,真后悔没有掖把菜刀来。李村长归还了毛驴,但是只字未提房木的事。欲哭无泪的马二毛换了个姿势,依旧蹲在地上。他不想走,花白的头颅坦露在阳光里,像布满斑点的窝瓜一样难看。善解人意的毛驴子走过来,用粉红而湿润的驴嘴拱他,拱他的后腰拱他的脖项,驴嘴喷出的草料酸味灌进胸膛。动物的生命热力摩擦他的脊背,像电流似的袭击他的每根神经,他扭过身一把搂住牲口脖子。马二毛无助得像孩子似的,一拳一拳地捶着柔软而弹性的驴脖子,鼻涕眼泪打湿了毛驴的后背。
  马大吉来接爹和毛驴回家,他指着李村长骂:“你是个王八蛋!”
  李阳卜挺尴尬,连说:“不是村里不行,是上头不让啊。”
  大吉安慰父母道:“是祸躲不过,去就去吧。”还咬牙发狠说:“我去干件大事,这日子窝窝囊囊的有屁混头?!”
  大吉当兵走了,留给爹妈闪烁的泪花,留给故乡恒久的背影。新兵先送到县里,县上开会欢送,县长阎连碧讲话,大谈特谈什么一心一意献身王道乐土义不容辞。县长致辞以后,新入伍的国兵被领到疙瘩山上,集体参拜日本神社,发给每位新兵一个神佥,要求悬挂在脖子上。马大吉心生疑惑,小声嘀咕:“啥玩意儿啊”,不巧被领兵的人听到了,一记耳光携风而来,打得他嘴角出血。事后,同伴摁着胸口佩带的神佥说:“喂,往后你少说话!”
  新兵还是挺风光的,一路披红戴花,火车站上敲锣打鼓,洋鼓洋号震天响,新兵们学会了一首歌,边走边唱:

()
  一杯茶啊,
  敬我妈啊,
  我去当兵,
  妈看家啊……
  歌唱得不甚齐整,老远听来像一群人牙疼似的哼哼。县国兵民籍股股长亲自将新兵送到四平省,好言相慰,勉励有加。马大吉在省里穿上军装,编入了靖安军七旅二团迫击炮连。新兵深夜集合,登上了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有节奏地回荡,闷罐车厢上的窗户又小又高,只能仰视。透过小窗户,白天能看见错落的树冠和忽高忽低的电力线匆匆闪过,斑驳的阳光从此处洒进车厢;夜晚路过城镇,灯火稀稀拉拉的,鬼火流萤似的一串串掠过。与马大吉相临而卧的是安城同乡,名叫梁树榆。两个聊得投机,时间不知不觉地打发掉了。走走停停了一天一夜,子夜时分下了火车,马大吉瞥见了站牌,心头不由得一阵激荡,他压低喉音:“啊,哈尔滨。”身后梁树榆也低声:“嘿,哈尔滨!”
  黎明是寂静的,新兵列队在街市上行进,路灯将柳树涂抹上奇特的光晕,也把队伍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杂乱而不失大度的都市沉浸在酣睡之中,借着长街灯火,士兵们忽然发现一条大河。队伍骚动起来,大家窃窃私语:“哎呀,松花江啊。”没有什么能掩盖清越的水声,松花江俨如博大的黑绸缎起伏,涌动在没有月色的夜幕深处。
  天亮了,大吉随部队到了码头。连长下令静侯,新兵们就呆呆地看袅袅的雾气,看江面上摇曳瑰丽的朝霞,看水鸟在水面掠过,几艘舰艇停靠在晨曦里,在水中摇荡,一漾一漾地晃动,留下了一道道波纹。马大吉轻轻叹了口气。接兵的连长是个络腮大胡子,他顺着叹息声投来目光,吓得马大吉赶紧低下头去。日上三竿时,新兵们登上了养民号军舰。机声隆隆,汽笛长鸣,军舰顺流而下,哈尔滨城里俄式的、高加索式的、德式的洋楼渐行渐远,那些或绿或紫的圆葱头样的教堂尖顶在视线里慢慢消遁……
  大江恢弘辽远,同天地相接。举目望去,上无起始下无尽头,苍苍茫茫地涌动。虽然天晴日朗,但是春天的江风冰凉湿润,吹得人骨节处隐隐生疼。越往北走天气就越凉,江岸上的绿色也越来越疏淡,在遥远而寒冷的北国,万木尚未萌发。清早站在甲板上,口中竟然会呼出白色的哈气,让人怀疑季节绕过了夏天、秋天,歪斜着倒流回冬天。“养民号”舰首犁铧般劈波斩浪,船舷哗哗作响,舰上不时播放一段军乐。可是越这样越显得寂寥,寂寞传染得兵们昏昏欲睡,马大吉和粱树榆不再闲聊了,唯一可做的就是隔窗远眺,看混黄的旷野和无际的天空,他们期盼着所有新鲜的事情,哪怕几只水鸟、一朵飘动的白云。
  舰上的水手多半是日本人,他们身穿海军制服,个个傲气十足,对满船的新兵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哼唱:“到海上去,战死在海上……”大胡子连长对海军军乐很感兴趣,忍不住去问。腰佩短剑的翻译官很牛气地回答:“这也不知道?《战死在海上》啊。”
  抵达富锦县城已是第三天的午后。远远望去,江边烟雾弥漫,桅杆林立,白花花的阳光下,岸上的仓库连成了一片,还有黑黢黢的人群晃动,一艘客轮正吐着浓烟缓缓离港。富锦县素有“松江宝地”之称,松花江于此地的不远处注入黑龙江。该地不仅是江防重镇,而且还是三江省最大的水陆码头,名噪“满洲国”的鸦片集散地。靠岸在即,水手们手舞足蹈,舰塔上的大副也大声叫喊起来。大胡子连长也跟着笑,连说:“到了到了。”马大吉看见翻译官冲连长做鬼脸,口气很是猥亵:“秦连长,去不去樱屋旅馆?嘿嘿,小娘们儿骚性呢。”
第三十六章(6)
  迫击炮连驻扎在富锦县上街基。至于连长去干什么去了,马大吉并不清楚,但是他必须牢记自己是二排四班的列兵。
第七部分
  高考结束了,这意味着国高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奇怪的是,从前千百次算计毕业的时间,无数次地诅咒学校老师,巴不得一步离开这里,而如今真要离开了,却有些不知所措……                        
第三十七章(1)
  赵成和行将国高毕业,回家和父亲商量升学的事情,说是要报考新京工业大学。考试之前,他准备到安城“青年会”复习一段时间,主要想强化日语和数学。赵成和系韩氏所生,但是在金氏眼里如同己出,金氏不能不自信,因为家中十一个孩子都是她亲手带出来。金氏咬定一个朴素的道理:鸡鸭鹅狗谁养就跟谁,更何况是带孩子。比之所有的兄弟姐妹,老五的学业最好,赵前特别欣慰,表态说:“书念得多不怕,念多念少由你,卖房子卖地也供你!不怕你读到留洋。”不过,年迈的财主也流露出一丝担心:“你还是去念种地的书?”儿子想打消父亲的疑虑,解释说他想读土木工程。老子对儿子的志向不甚明了,连连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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