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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魂-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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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难讲演团”始于上海。春天的上海滩总是不停地下雨,江南的雨细密而耐心,天地间仿佛蒙上了一道薄薄的水帘,把一切景象都变得模模糊糊。有时候,雨水不是在下而是在飘,落到头发上、衣服上没有感觉,只是在脸上手臂上凝成细微的颗粒,给人以潮湿沉重的质感。街边的梧桐树萌发出了嫩叶新枝,给人以不确切的希望。赵成华他们受到了各界的热烈欢迎,由于亲历了“一。二八”凇沪抗战,他们的宣讲叫人身临其境,其悲其愤其怒,引发了强烈的共鸣,舆论界对此相当关注。踏着马路上的泥浆,赵成华三人的足迹踏遍了上海滩,去学校去工厂去团体,不断地巡回演说。最感人的一幕当属东北大学学生合唱流亡小调。歌声悲恸,唱着唱着,全场哭声一片。那歌词是:
第二十三章(3)
高粱叶子青又青,
九月十八来了日本兵。
先占火药库,
后占北大营。
杀人放火真是凶,
杀人放火真是凶。
中国军队几十万,
恭恭敬敬让出沈阳城……
灰暗的流亡日子突然迸发了光彩,掌声给予漂泊岁月里最为璀璨的时光。英法租借地当局对演讲团也持同情态度,不大干涉东北流亡学生的活动。赵成华他们有机会和一些社会名流接触,一个月的巡回讲演座谈下来,他们和中华职业社的黄炎培先生以及商务印书馆王景皖等名人几近莫逆之交,更为不易的是他们见到了作家鲁迅。三个学生四处奔波,由于随时解答听众,讲稿越来越系统而深刻,他们的演讲大至分三个部分:一、东北的地理历史及国际形势;二、九·一八事变和亡国亡家的惨状;三、号召全国民众支援东北抗战,支援马占山和义勇军。应该说,年轻人的讲演催人泪下,极具感染力,沪间报章称:“不到东北不知东北之大,不听演讲不知东北之危局!”赵成华他们在上海工商界救国联合会礼堂连续讲演三次,听众之踊跃超出了主办者的预想,台上台下汹涌澎湃成愤怒的海洋。许多大城市发来邀请信,黄炎培等名人慷慨解囊资助学生,长江轮船招商局总经理刘鸿生为他们签发了证明函,赵成华他们可以随时免费乘坐招商局的长江客轮。
溯江而上的日子忙碌而充实,一路看船头如犁铧般刨开江水,翻卷起雪白的浪花,年轻的心绪随着波涛悸动起伏。第一站是南通,而后依次是镇江、南京、芜湖、安庆、九江、汉口。所到之处,一般由当地教育厅局或者国民党省市党部接待,他们的演讲场所多数在学校,有时也在影剧院。走到南京的时候,李畅突然要退出讲演团,他说首都也来了该结束了。再三挽留不下,寻了一家酒馆送行,江南的酒寡淡乏味,何况又是在离别之际,大汗淋漓之际,酒喝得难受。江风浩荡,泪洒下关码头,惹得路人纷纷侧目。赵成华和曾达生他们停留在武汉的时间最长,先是住在汉口教育厅,后来又搬到武昌的两湖书院。
九省通衢的武汉三镇日夜喧嚣,就像容纳百川的长江浩浩荡荡,是典型的鱼龙混杂之地。赵成华他俩经常要渡江去汉口,有时路过蛇山体育场和阅马场,这一带的电杆上悬挂着被枪杀的尸体,烈日爆晒下发出令人做呕的腐臭。“为何自己打自己?为何不倾全国之力对决倭寇?”这是他们演讲时发出的质问,他们看见了讲台下的波涛,波涛里汹涌着无数个旋涡,旋涡里头是无数黑洞洞的眼睛还有无数惊愕的嘴巴。如今在汉口,随处可见东北流亡学生,他们衣食无着,失魂落魄。天气太热了,恶毒的阳光直落下来,城市接纳了巨大的热量,那密密的房子,那窄窄的街巷,都成了阳光的反射体,把城市炙烤成为闷热的大火炉。东北学生领教了火炉之热,热得他们无处躲无处藏,白天活动要下很大的决心才行。黄昏的时候,龙王庙一带的江堤上人满为患,纳凉的露宿的,更有本来就无处安身的。攒动的人头与沿江大道那些欧式建筑,一同组成了奇异的风景。站在江边回首,岸上的树以及房屋插入天空,毫不留情地分割了视线。码头显得荒凉破败,密密匝匝铺排开的是破烂的蓬帆,船杆如黑鸦鸦的密林,动荡摇曳,恍惚不安。而清澈的汉江注入混浊的长江,更壮大了水势,轮船在江面上吃力地航行,汽笛声呜咽,这印象将永远地刻画在赵成华心底。
学生组织听说蒋委员长下榻汉口,并且摸到了官邸的确切位置。学生们聚集起来,高声呼喊抗日的口号,彻夜不休。树荫遮住高墙里的灯光,官邸和学生之间是士兵,他们持枪肃立,警惕万分。谁知道里面住的是不是蒋介石呢?许多学生感到了疑惑,不免猜测,也许是汪精卫或者别的大员吧。倘若不是有人串联鼓动,他们早就散去了,坚持就是一种爱国方式,坚持就是一种指望。他们不甘心,整夜地高呼口号:抗战到底!收复失地!收复失地!这样的夜晚将漂泊的日子染上了一层无望的情调,都市的夜晚少的是宁静,在灯火的辉映下,学生们有理由确信天空不复存在。黎明的露水打湿了奢华的草坪,赵成华怀疑自己已经死去,连同所有的理想和祈愿。
楚天的清晨宛如步履蹒跚的老者,在漫长的期待之后,辰光才从阴云中渗透出来。三三两两的卫士们从官邸里走出来,搬来了一些桌椅,安放在官邸的大门口,并摆好了话筒、纸和笔。学生们感到了惊奇,不禁议论纷纷。过了片刻,一个穿青衫的身影出现了,是蒋介石!学生们怔愣了一下,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们睁大了眼睛,是他!确实是蒋委员长。眼前的委员长脸色苍白,神形憔悴,显出睡眠不足,这与宣传画上神采奕奕的形象有很大差别。官员们衣冠楚楚,在他身后紧紧相随,一个个神情严肃。蒋委员长缓步走下门阶,边走边挥手致意。学生们的喊叫终于停了下来,清晨忽然肃穆异常。
领袖的演说没有铺垫,他直截了当地说:“我同意你们,我们必须抗日!”
欢呼声再次响起,震耳欲聋。蒋介石摆手,示意请大家安静,又伸手扶了扶话筒,继续道:“我也要对日战争,但我认为中国尚没有充分的准备以应付此一全面的战争。这对我们的人民是一个巨大的牺牲与苦难,在这种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形下,我怀疑我们是否能够得到胜利?我要确保人民的牺牲与苦难不致枉费。我重复说一句,我渴望着对日作战就像你们一样。所以如果你们诸位年青人准备做出牺牲,我现在只有接受。”
第二十三章(4)
实在是令人惊讶,谁都没预料到领袖会说这些。原来满腹的牢骚以及对不抵抗政策的愤慨都凝固住了,人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静静地等在那里。更惊异的事情出现了,委员长做出了更大胆的举动,绕过那些桌子,径直走向人群。显然也出乎卫士们的意料,众人随即簇拥在他的身后,紧张万分。赵成华不得不踮起脚,抻长了脖子来看。他注意到蒋介石的身材消瘦,甚至有些孱弱,但是声音洪亮,委员长说:“诸位中凡渴望为祖国牺牲的走向前来,在这里签名,报名到我们的军校来,我将加以训练,作为我们军队的官佐,使你们有对日本作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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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静止下来,委员长和官员们等待着。大多数的学生都缄默了,有不少人偷偷后移。仅仅极少数走向前来签名,接受委员长所供给他们的报国机会。赵成华忍不住向前挪动,忽然被人拉了下衣袖,他因此止住了念头,也止住另一种人生走向。应该说,这是一个奇怪的早晨,赵成华和所有学生一样,压根儿没想到能见到蒋介石。应该说,他们是激动的,激动之余却是深深的失落。
最高当局出面接待以后,“二人演讲团”接连碰壁。这天赵成华头顶烈日来到圣希理达女校,手拿上海天主教名流马相伯的介绍信来联系讲演。出面接待他们的是一位英国女士,许多年以后,赵成华还记得她叫玛格丽特。玛格丽特的皮肤雪白,面孔苍白而缺乏亮泽,看上去没有一丝血色,似乎荆楚之地的骄阳从不曾照耀过她。玛格丽特用蹩脚的汉语拒绝了他们,说:“女学是教会学校,我们信奉上帝,不介入政治。看在主的份上,请您离开这里。”
吃了闭门羹的两人仍不死心,哀求:“尊敬的女士,你们在礼拜天做祈祷,唱圣诗时有许多人的,我们在礼拜结束时再讲吧?”
“那是向万能的主祈祷,主是不会喜欢你们的!”玛格丽特依旧冷若冰霜。
隔了几天,赵成华和曾达生正在商量是不是去长沙、重庆的时候,两湖书院的院长来找他们。院长是瘦小的中年人,鼻梁子上很别致架一副金丝镜。在很谦让地劝茶之后,院长说得很吃力:“书院有书院的难处,这个你们会知道的。”迎着两个年轻人探询的目光,他停顿了片刻:“教育厅要我正式转告你们,请出言慎重。”
“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我们吗?”
“咳,好吧。”院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推了推眼镜,“湖北省党部已经给教育厅下达了通知,不允许我这里再接待你们了。”
“为啥呀?”曾达生有些急躁。
“上边查看了你们的讲演稿。”
“讲演稿咋的?全是宣传抗日救国的。”
“说你们激烈攻击国民政府,”院长语速很快,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窗外。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香樟,因为枝繁叶茂,几颗独立的树木撑开的枝叶,便密密匝匝连成了一片。没有参差,就那么绿绿的,很自然地触碰在了一起,像没有头绪的心事。院长继续道:“说你们有,有宣传赤化的嫌疑。”
汉口没有国恨家仇,只有通宵达旦的夜市和曼妙笙歌,冠生园等大酒店照样灯火辉煌,市井照样生意兴隆。赵成华和曾达生却无处安身,巡回演讲被迫中止了,最紧要的事情是要去找旅店,住在江岸总不是个办法。徐家棚一带是武汉下九流的聚集地,客房价钱便宜但是条件低劣。令赵成华整夜不能入眠不仅仅是蚊虫叮咬,而是伴着涛声而来的哀号。两湖水灾使得数以万计的饥民聚集于徐家棚,简陋的芦苇棚密密麻麻挤满了江岸,夜晚的江边传来阵阵哀鸣。情况越来越不妙,有人在注意东北大学生的行踪。赵成华和曾达生发觉有人在盯梢他们,不论走到那里,总有人若无其事地跟在后面。酷热难熬,本能的警觉叫他们意识到危险步步临近,闭上眼就想到电线杆上悬挂的尸体,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脊背上的汗毛齐唰唰地竖了起来。如何顺利脱身是当务之急,两人不得不放弃了去长沙或者重庆的企图,那么该去哪儿呢,他俩感到彷徨了。黄昏之后的街边热闹起来了,大排挡一家接一家,红红绿绿的食物诱惑着行人,而呛人的煤烟则在街头四处游荡。他们坐下来,要了热干面、莲藕汤。猛一回头,发觉有人在打量他们,赵成华警觉了,莫非是便衣尾随盯梢?趁着添茶的工夫,店家过来耳语道:“武汉可是‘剿共’后方,不宜久留啊。”
心神领会的赵、曾二人悄声问:“去哪里好?”
嘈杂的街声掩盖住了店家的神色:“我看,你们还是回上海。”
第二十四章(1)
比之失魂落魄的众人来,李云龙可谓春风得意。老虎窝爷们的嘴巴不饶人,说他是公鸡戴嚼子——抖起来喽。
李云龙是李三子的二儿子,与赵成华是光屁股娃娃,在荆先生学堂里同窗,后来在城里读了高中。肚子里有点儿墨水,又粗通日语,恰逢安城县招考“独立宪兵训练团”,便报名应试。李云龙的成绩不错,被选拔出来,入选训练团的条件颇为苛刻,除了文化水平以外还要求:思想纯正,即拥护日满亲善,直系亲属中无民国军政官员;忠君爱国,即忠于天皇陛下,热爱“满洲帝国”;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一俟从“训练团”结业,李云龙就被派回老虎窝,好日子随之而来,身披黄军装佩黑领章,戴上紫底黄字的“勤务”袖标,大皮鞋扔得咚咚直响,昂首阔步于街头,傲视小小的老虎窝,心安理得地享受荣耀。李云龙对于日本人的指令欣然领命,因此深得赏识,老虎窝系属安城县之大镇且扼守交通要路,由此可见安城宪兵对李云龙的器重。半年之后,李云龙破格加入了日本军籍,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宪补”,李云龙兴奋得许多个夜晚都难以入眠。那天去安城县开会,特意去照相馆照了张像。宪兵和宪补是有差别的,宪兵的袖标为白地红字,而宪补的则是黄地红字。因为袖章上的字样有一字之差,所以在影楼师傅的摆弄下,李云龙拍出的照片是半侧身的,特选角度的结果就是臂上只露出了一个“宪”字来,黑白照片无法区分颜色,其效果绝对是宪兵的感觉。李三子扬眉吐气,将儿子放大了的照片挂在家中最显眼的地方,李三子认为儿子已经光宗耀祖了,没准是祖坟冒青烟哩!还需要啥护宅门神?儿子就是!激动之余竟然将儿子的照片与祖宗的牌位并列了。李三子年纪也大了,腿脚笨重,但是并不妨碍他趾高气扬。高兴之余的李三子会打着酒嗝儿沿老虎窝小街逛上一趟,进东家店坐西家铺子,见啥吃啥,临了还得拿点儿啥。有回喝醉了酒,手拎油炸糕的李三子站到赵家大院门前,高声叫骂:“妈了个臭Bi的,欠你几石租子能鸡芭咋的?!”赵家大院无人应战,任由醉鬼骂门。见无人理睬,李三子更加肆无忌惮,站在路边上使劲地跺脚、吐唾沫,甚是解气。
而现在李云龙很窝火,刚刚挨了上司一通训斥,心里觉得委屈,他觉得老虎窝没啥反满抗日活动,每个月至少逮捕一名的指标殊难完成。闷闷吸了一阵烟后,李宪补便上街巡视去了。警所外面是黑里咕咚的夜幕,沿着街道遛跶,他瞥见街边蹲着一群群纳凉的人,幽暗中一簇簇的形影在晃动。人们见他来了都停止了谈笑,就连咳嗽声也暂告停息,烟头忽明忽暗地一闪一闪,人们夹在手中的烟卷儿有时就像流荧一样划破黑夜。李宪补挺胸腆肚目不斜视,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装模做样,黑暗中没人能看清他的仪表。李宪补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火车站走去,恰好有火车进站了。下车的旅客不多,李云龙觉得失望,便不假思索地走进了候车室。李云龙对女性具备天然的敏感,当青春窈窕的背影映入眼帘之际,浑身一震,那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了。他发现了一身蓝士林旗袍,那旗袍的下摆和袖口处还缀着藕荷色的花边。一开始李宪补没意识到自己就要立功了,他只是不怀好意地观察,当年轻女子迟疑着离开候车室时,他才想起来上前盘查,喝令打开皮箱。
气喘吁吁的李宪补闯进了售票室,抓起电话就打。电话好半天才接通,话筒里沙沙沙的杂音很大,李宪补竟然激动得嗓子干哑,说话都结结巴巴了,他说发现目标了请求皇军支援。宪兵队值班室问什么目标,李宪补在电话那头里不停地嘟囔:“信、信、一封信!”
年轻女子被逮捕了。经初步鉴定,信封上的草图确系军人所画,那封信确实是王宝林所书,草图一定深藏机密。关东军司令部得知后,立即指示安城县方面破案。最高方面如此重视,足见案情重大。安城宪兵队不敢怠慢,迅速制定了审讯方案,由刑侦专家小野伸二主审,龟田等人辅助。小野伸二是地道的“满洲通”,无须翻译。为保密起见,上级明确要求不得让任何满洲宪兵和警察介入。解析已掌握的情报,日本人认定,捕获的青年女子一定与辽北抗日支队有关,而这支武装就在不远处的山林之中,撬开此女子的嘴巴价值巨大。
龟田是安城县的宪兵队长,如果不是由于去年夏天东兴段铁路被毁,他理当提升,可是有两个士兵被打死,震怒的上司不仅打肿了他的嘴巴,而且差一点就让他切腹谢罪。从此,龟田对抗日分子更是痛恨。敌对势力就隐匿在老百姓之中,有时很难分清谁是良民谁是敌人,如果没有军纪约束的话,他想一个不剩地杀死全城的满洲男人,一个不落地强Jian所有的满洲女人。也就是说,做日本战争机器的一员,龟田不曾有过丝毫的良心谴责或者疑惧,他自以为所做的一切都是向天皇效忠。龟田是典型的施虐狂,提审人犯时,他总是兴高采烈地不惜体力,一开始行动就先把人打得半死,落入魔爪的人几乎难以生还。龟田甚至夸耀地说进了宪兵队就别想走出来,即便是最坚硬的石头三天之内也会开口的。当然假如被询问者顶住了急风骤雨式的拷打后,龟田就会不知所措了,然后更加凶残地行刑,通常会当场把人打死在审讯室里。龟田喜欢嗅空气中混合着血腥的气味,喜欢听施刑的对象奄奄一息的喘息,更喜欢亲手去执行死刑,掌心摩挲军刀手柄他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手指会不停地颤抖。每每龟田拎着血迹淋漓的军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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