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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魂-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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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居中的金氏频频起夜。每次去茅楼,她都要下意识地看一眼西屋,她能准确地判断出屋里的人是不是真的睡了。夜阑人静,丈夫的打鼾声清晰真切地传来,是那样的熟悉而富于节奏,金氏会想到他年轻时并不打鼾。起夜时蹑手蹑脚,但是推开中院的后门,后墙根的角落里总会出现小小的骚动。当金氏的房门呀儿呀儿地轻响,围栏里的猪会轰地爬起来,前爪搭在围栏上哼哼唧唧地讨吃。金氏走过去,亲昵地拍拍猪的大耳朵,猪耳朵很粗糙也很温暖,猪圈里散发出来的热烘烘的粪臊味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她。她会随手往猪食槽里添了些猪食,猪们立即响亮地抢食起来。马厩里的大牲口也开始烦躁地踢踏,甩动尾巴或者用鼻孔发出低沉的咴咴声。驾辕的枣红马乜斜着眼神看女主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夜半喂猪纯粹是女主人的个人偏好,她不理睬骡马,大牲畜的夜食由伙计负责,过去一直是马二毛喂牲口,如今新换了个雇工。赵金氏对圈里面黑猪颇有感情,春天的时候,她怀抱兔子般大小的猪羔子回家,引来赵前深深的不满,男人联想到满院子的猪臊气,不禁皱眉道:“你还有闲心养这个?”金氏一句话就把男人撞上了南墙:“咋的?小的都养了,还差这几头猪?”
  消沉归消沉,赵前毕竟见过世面,岂能因家庭琐事和女人纠缠不休,况且他发现不再和他同房的金氏彻底变了个样,烦躁多疑,言语刻薄。赵前不会和女人一般见识的,就像他从来不在意女人的感受一样。在内心深处,女人和土地一样是理所当然的财产,他是她们的拥有者,世界上那有主人冲着自己的金银财宝发脾气的?没有吧。这样一想,心中也就释然了。
  赵东家看上去气定神闲,他是老虎窝第一位摇着扇子走路说话的人,待人接物也别有格调,比如赵某人已经很反感脱鞋上炕的习俗,更习惯于坐在八仙桌旁喝水抽烟。他总是回味在安城煤矿公司的日子,很怀念端坐于办公桌子的后面听取下属的汇报的惬意。遗憾的是老虎窝没有办公桌,许多人是他的佃户,但是没人站在桌子前和他说话,人们习惯于脱鞋上炕,点上水烟袋或者蛤蟆头吸上一气。浓烈的烟草气息夹杂着汗脚丫子弥漫的臭味,让见过世面的赵大东家忍无可忍了。他思来想去,认为改变这种状况的唯一途径在于身体力行,悉心地画出了张草图,吩咐马二毛去木匠铺找来佟麻脸。半辈子习惯了制做板柜碗架柜八仙桌乃至棺材之类的佟麻子踌躇了好几天,才打制了一架办公桌。办公桌的样式不伦不类憨头憨脑,赵前还是心满意足,抚摩了一遍又一遍,拍了又拍说:“俺就稀罕这个。”
第十五章(6)
  有了办公桌,赵东家能够稳住架式了,他不再像前段日子东走西走了。他很想附庸风雅,屋正中挂了一副寒梅映雪图,两旁的楹联是:“真读书人天下少,不如意事古今多。”此联乃荆子端录书金圣叹所对,赵前十分喜欢。等到连家杂货铺成为临时邮政代办所的时候,赵前是老虎窝也是安城下属乡村首位订阅邮寄报纸的人,因为二姑爷在《大公》报馆,爱屋及乌地订阅大公报。他蛰居偏乡僻壤,远离了忙乱纷扰,但目光早已迈出了小小的安城县,其实奉天也小得很呀,还有北平、上海和广州呢。赵前沉浸在激烈动荡的时局之中,诸如“南北妥协”、“共同反赤”之类名词让他困惑不已。奉军沿平汉路南进突破黄河占领郑州窥视武汉,张氏父子的节节胜利让他变得惶恐,时常显得忧心忡忡:“没好了!自己打自己挺来劲儿,小鬼子正偷着乐呢。”老牟和荆子端他们听了很是讶疑,他们不解,说:“看三国流眼泪——替古人担忧!你操的哪份闲心呀?”
  旁人无法体会赵前真实的心境,失落潜藏于心底,明知于事无补却难抑懊恼,心情恶劣到极点,发起脾气来肆无忌惮。收租讨债纳捐支付钱粮等事项一概由金氏打理,赵前不大过问,他鼓励女人说她是全安城县头一个当家理财的娘们儿。那天金氏不合时宜地唠叨一阵子,说这地亩捐税怎么又涨了,十年前一晌地才一块大洋,现在就是五块也不够了。赵前心烦意乱,先是盯着看她,脸阴沉得像冬日低垂的云,再说就恼了,“啪”地一拍桌子咆哮:“你有完没完!”接着恨恨地说:“全是屁话!开荒占草那暂还不收捐呢!”
  赵前心绪渐平,翻开报纸看了个仔细。邮政所送来的报纸全部是过期的,不来则已,一来就是厚厚的一摞。赵东家埋头于时间错后的报纸当中,读了一遍又一遍。手头这份报纸是民国十六年1月14日的天津《大公报》,显著位置上刊载张学良《对英国某要人谈汉浔惨案》的内容:
  “中国南北之争,不过因国人对内政见未能一致,因起战端。古诗有言:‘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对外卫国,决不因对内不一致而发生影响,此实为中国数千年来之国民性。此次汉口九江事件,其行为虽近于卤莽,然自信日内或可平息。中国民众久压于不平等待遇之下,迟早必发生反动。倘无反压,此种卤莽行为,亦可免再见。若对方再加以反压,则结果必愈激愈厉。此次英人若以武力对待中国民众,则凡属中国人,不分南北,皆有捍卫国家之义务,责无旁贷。倘中国人中,或有利用民众久压思起之意,别怀用意,牺牲民众,以遂私图者,则民气稍平而后,必能发觉其奸而加以攻击与反对,民众决非可久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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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前看了烦闷,卷起报纸就出门了。跨进老牟家门咳声叹气,抖着报纸说:“你看看吧,摸黑吃黄瓜——不知头尾!”
  老牟发愣,问:“啥?”
  “小鬼子别刀挎枪地就蹲在咱这疙瘩闹腾,咋还说啥武汉,说啥英国,咋不敢说说小日本呢?”
第十六章(1)
  奉海铁路支线终于竣工了,沈阳和海莲来了许多官员,安城县吹吹打打,人们奔走相庆,毕竟是中国人自行修筑的铁路啊。披红挂绿的列车缓缓驶来,围观者震惊于钢铁那铿锵的撞击,在地动山摇般的颤栗中面容失色,孩子们兴奋地在路基下狂追,一直目送它消失于旷野,还意犹未尽地伏在钢轨上倾听那远去的余声。人群议论纷纷,久久不肯散去。人们太神往火车了,神往它的雄伟修长,听轩昂的车头一声高啸,看一节节的车厢铿铿跟进,那气派真是慑人。老虎窝小街上的居民大为惊骇,李三子更绝,说:“这铁家伙爬着走啊,咋不站起来呢?”旁边卖呆儿的人就骂:“天底下哪有长虫站着走道的?傻Bi!”
  赵前心灰意冷,就没有去凑热闹。但是汽笛震撼着赵家大院的窗棂瓦脊,房梁上的灰尘扑簌簌落下。巨大的喧嚣造成不小的骚乱,鸡飞狗跳墙,大小牲畜一概显得惊慌失措。细心的赵金氏发现,家里所有的鸡鸭鹅停止了产蛋,她断言说铁路沿线的人是要折寿的。韩氏颇有同感,经常半夜里惊醒,感受到大地的颤动,看耀眼的车灯划过黑夜,老觉得火车嘶哑着喉咙喊——“和我上路,呼呼呼,和我上路!”
  赵前对两房女人的不安嗤之以鼻,连说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可有天夜里,梦见了老虎的声音,那低沉的长啸震慑五脏六腑,余音经久不绝。
  火车开来开去,以气吞山河之势驰骋大地,把黑色烟尘撒落到街巷,车上装载了木材、煤炭还有南边来的水果,每天还要对开一趟客车。旅客们拎着行李上车下车,他们的神情各异,严肃之中流露出幸福。真是太神奇了,坐着火车去远行,叫人心旌摇动。火车停靠在车站的时候,总要哧哧地排上一通蒸汽,再发出几声怒吼。人们开始按照火车往来的时间安排起居了,这是相当准确的钟点。比方说,吭哧吭哧的火车自西向东开来时,聚堆扯老婆舌的女人就麻溜散伙回家做饭,倘若耽误了爷们儿吃饭,就得当心挨顿胖揍。渐渐地,老虎窝男女老少对火车习以为常了,一如既往地吃喝拉撒,小鸡照样产蛋,照样咯咯咯——哒地叫个不停。老虎窝的生活确实起了变化,这变化既始料不及又显而易见。去安城县有另外的选择了,三十五华里的路程,坐火车去不消半个时辰。初次坐火车,感觉简直是穿云驾雾,有些像喝醉了酒似的,忽忽悠悠的。难怪有人感慨:坐火车咋像过堂似的呢?晕车归晕车,火车跑得快是不争的事实。另外的变化就是南边来的好东西多了,而且越来越便宜,核桃红枣板栗苹果大鸭梨应季而来,冬天还有冻柿子冻秋梨。
  赵前放下手头的报纸,张罗盖房子,站前是他的领地,他要在广场四周盖上一大圈房子。面对老虎窝老少爷们的不解,赵东家神秘一笑,笑容里再现从前的自负。赵前心里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辈辈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赵前就是。地多房子多又不咬手,他赵某人就不怕钱多。地亩收租、矿电股份再加上房屋不动产,可谓财源滚滚,一年能有多少进项只有他和金氏知晓。财富竟如此轻而易得,真不知该感谢谁是好,可灵魂深处却蛰伏着不安,一想到亲家王德发,心头便隐隐歉疚。无人能读懂赵前,他的面孔愈来愈空洞,双眼眯缝虚实莫测。
  俗话说的好:钱捧富家,越有越发。事实证明,赵前最有眼力,铁路一通,鲁冀等省的逃荒者潮水般涌来,掀起了新一轮的移民高潮。一时间缺房少屋,房价飞涨,街面门市尤为金贵。行高招远客,财大惹眼红。老虎窝人终于醒过腔来,以羡慕或妒嫉的口吻议论说:“呵呵,嘿嘿,你瞅瞅人家的算计!”
  关于算计,赵财主自有心得,掏心窝子的话只和金氏讲:“都说俺净算计别人,废话!拳头往外打,胳膊往里弯。算计嘛,哪有不往里算只往外算的道理?”有次醉酒,向韩氏夸口道:“俺用脚趾头夹的钱,你也花不完!”
  赵某人爱财如命,挖空心思赚钱,不太在乎乡里的评价。他对金钱的理解,归根结底是为了保护家庭,也寄托着未来。赵前常说,这乱哄哄的世道,手里没俩过河钱怎么成?有个天灾病业的,还不得靠钱撑着?日子久了,富甲一方的赵家大院口碑日下。人们心中感受就一点一滴地聚集成了疙瘩,随之产生了复杂的看法,羡慕好奇乃至嫉妒漫骂等等,统统搅和在了一起。乡里乡亲的互相都熟络,碰面时总要打声招呼。说话归说话,可人们的态度不尽相同,有的不只是羡慕,羡慕到了极至就成了嫉恨,简直看都不想看一眼,许多人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来观察,巴望着赵家大院出现奇闻逸事或者天灾人祸。
  赵家的新马倌叫郭占元,马二毛领来的,赵东家拉扯几句就同意留用了。那天,金氏和新马倌打了个照面,心头凛然一惊,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但赵金氏反而表现得愈和颜悦色,问啥时候来的呀,呆得惯不惯呀?郭占元喏喏连声。晚饭后,金氏单独找男人说话:“哎,那个姓郭的,你知底细吗?”
  男人笑了,说:“呵呵,喂马的粗活,又不是站栏柜卖货,还用找保人吗?”
  金氏说:“我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人。”郭占元生就一副大鼻子,相貌很特别。
  男人一头雾水,道:“天底下长得像的人海的去了,你弄错了吧?”
第十六章(2)
  “不会错。”赵金氏缓缓摇头。
  男人说:“这人来十来天了,老实巴交的。”
  “一看见他就心惊肉跳。”女人满脸恐慌。“我想起来了,那年,玫瑰绑票的那年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赵前跟着警觉起来:“十七八年的事了。”
  “他好像是狐狸围脖儿的小胡子,我想起来了。”女人语气极肯定。
  “可别瞎说!”男人四处张望,心里也打鼓:不是专门来家卧底的吧?再说狐狸围脖儿那伙胡子早就散了。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俺瞅着可不像。即便胡子来卧底的话,也不能得罪人家。”
  女人说:“不能养条狼在身边!”
  男人让步了,说:“你再打探打探。“
  金氏找来马二毛,前后问了个详细。二毛子说早就认得他,头年夏天来老虎窝打过短工的,种菜的手艺才好呢。就二毛子的为人,金氏也一百个放心,见如此回话,就对男人说:“还是小心点儿好。”既如此,赵前便吩咐叫郭占元去南沟种菜,叫他离赵家大院远点儿,离得越远越好。
  如今南沟的前后院由两家住。为了方便各走各的门,赵成运一家不屑与后院的杨四海为邻。郭占元住在东屋,白天下地干活,早晚自己生火烧炕做饭。他知道,对面屋的两双眼睛在注视他,女人感兴趣而男的对他戒备。郭占元是三十多岁的单身男人,咚咚的走路声像鼓点似的,浓烈的汗酸气息风似的来风似的去,杨吕氏心里头颤了又颤,莫名其妙地脸红。佝偻躺在炕上的杨四海,有事没事地大声咳嗽着,仿佛雄性动物用撒尿来表明领地一样。
  郭占元确实是种菜的好手,在河滩上平整土地。嗅着河边浓重水湿的气味,他不声不响地干了一个春天,铁锹头雪亮雪亮的,生生磨掉了大半。路边那些高坎地沟被他一锹锹垫平,板结的大小土坷拉被敲得粉碎,经过翻地耙地之后,原来乱糟糟的河滩地变成了一畦畦规整的菜圃。马二毛来了几趟,脸上乐开了花,说俺叫东家奖赏你哩。赵前得知,特地叫二毛子安排一挂大车交郭占元使用。菜圃里多姿多彩,栽种了辣椒土豆大蒜角瓜茄子,还有几架黄瓜豆角西红柿,墙根底下还种了窝瓜。收获的喜悦最初是从羊角葱开始的,性急的小葱率先拱出青绿,再往后就是韭菜生菜,韭菜地深沉黑绿,生菜地活泼嫩黄,等到角瓜金灿灿的黄花绽放的时候,夏天到了。
  俗话说:不热不长,不热不大。大狗小狗懒洋洋地伏在荫凉处,耷拉着粉红的舌头。小鸡小鸭小鹅,个把月儿再看,它们就有了它妈的一半大了,小马驹小牛犊小毛驴也是眼瞅着猛长。树上的果子很快由米粒变成了纽扣般大小,滴里嘟噜炫耀诱人。黄瓜、豆角的叶子密密匝匝的,布满了篱杖架子,而藤蔓丝绿秧则像手指一样,摸索着指向天空,一天要爬出好远。高低错落的豆角花姹紫嫣红,黄瓜花金黄,茄子花发紫,辣椒花透白,都像小女孩调皮的眼睛闪动。如果雨水好,屋脚后面的石头悄然长满了茸茸的苔藓,不多时日空地就被野草荒蒿所掩盖,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了腥涩的胎液气息。待到雨过天晴,水沟旁的向日葵,吹气儿式地绽放了硕大而妖艳的花朵,极像主妇热烈的笑容。
  不知郭占元从那里搞来了西红柿,这可是稀罕的东西,俗称“洋柿子”。赵东家也没见过,特地跑过来看。“洋柿子”藤蔓的气味有些辛辣,果实半黄半青地悬挂着,最为诱人。得到了东家的夸奖,郭占元出入菜圃之际,会高兴地吼两嗓子:


  闺女出嫁第一天,
  下了地呀先装烟。
  公公装一袋、
  婆婆装一袋,
  再给女婿装一袋。
  女婿小个儿不大点呀,
  踮脚刚过烟袋杆啊。
  闺女脾气大呀,
  举起烟杆把媒人骂,
  见了媒人打两下。
  左一下,右一下,
  打掉她的长下巴,
  谁叫你说媒瞎白话!……
  歌声忘情,在一旁地里干活的杨吕氏听得动情,心头仿佛有小虫子爬过,丝丝痒痒的。杨吕氏借机跟他说:“郭大哥,我总是做梦,梦见一筐一筐的黄瓜,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是啥意思啊?”郭占元听了一脸坏笑。
  在郭占元看来,吕氏明明白白给了他暗示,他料定这个女人必将属于他,甚至预感俘获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需要阴谋,吕氏的一瞥一笑都如此浅薄,显而易见的骚情,快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郭占元反而耐心起来,不紧不慢地观察等待。稍有空闲,吕氏就要梳妆打扮,发髻挽得一丝不苟,刘海梳得贴熨,流苏样蓬松而别致地笼在前额。每次梳妆完以后,会长久地对着镜子,严格检查,确信完美无缺了,再抹上点儿鸡油,乌溜溜的,滑滴滴的。那时候,年轻女人都用鸡油来抹头发,还可用来涂抹箱子板柜,如同地板打蜡一样。郭占元勤快的,清早将院子扫得干净,担水将水缸添满,然后才下地采摘瓜果蔬菜,装车送到老虎窝去,除了供赵家大院享用外,还能换些余钱。杨四海全家已经习惯了老郭的勤勉,心甘情愿地邀请他一起吃饭,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赠予。来来往往间,郭占元饶有兴致地打量吕氏,看她壮实的身板,看胸前两只兔子上下跳荡,看她心急火燎状地说话。因常年户外劳动,吕氏的面容黝黑微红,但她咧嘴一笑时,露出洁白健康的牙齿,模样就妖娆得有些眩目。夜晚的郭占元会努力地幻想着女人,想象着她的头发眉毛眼睛,从嘴唇、胸脯到腹部下肢,有层次地将她的衣服扒光,津津有味地品味。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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