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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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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殿下方才也听太后验证了。”
袅袅香气静静缭绕,偌大一个寝宫顿时安静得怕人。
“好了,这簪子定是韵玦落下,碰巧被哪个宫人拾到了,这么说来,弘儿你那仙女啊十有□便是拾到簪子这人。找到便好,韵玦啊,这簪子你以后可仔细收好了。”太后有些不悦地叮嘱,说着将簪子交到我手里。
太子目中流露些许不舍,张口欲言却终是将话咽下,转而蹙眉凝视我,恨不得将我面纱穿透般望着我,眼中渐浮怀疑之色。
我转头避开他的目光,将玉簪紧紧握在手心。
“韵玦啊,过几日,汤池离宫,你也同去吧!汤池沐浴可是能治百病,端端个好模样硬是被这病给耽搁了。”太后喝了一口茶,缓缓道。
我一怔,急忙应道:“是,谨遵太后圣谕。”
太子有些无奈地望了一眼太后,太后这头摆明了是对他至今冷落我有些意见,但要说“端端个好模样”,在太子看来可未必,新婚之夜那场景估计已成他午夜永远的梦靥了。
☆、猎场惊魂
六月十五,晴空云淡,初夏风清。
今日起,皇族将在此处的汤池离宫休养十日,此处山明水秀,温泉氤氲,是修养身心的极佳场所,本来我以病躯为由,不愿同往,想留在宫中再探虚实,但关于汤池离宫有些了解后,我便欣然前去了,如果消息可靠,这次许会有所收获,可能会探到一些关于琼莲的线索。
上午,皇上摆驾离宫附近的皇家猎苑。之所以到此,是因为此次离宫之行还有一项重要活动——驯服睿王从巴贝尔地界上带回的烈马数匹。巴贝尔族已经归顺,虽说巴贝尔族首领已经战亡,但余下他的幼子继位,如今被皇帝封了个王,在京中一座大宅里住着。此次的烈马正是从原巴贝尔王猎苑缴获的马匹。
猎苑北倚青山,树木葱郁。场上旌旗招展,银甲银盔的御林军持雪亮长枪整齐列队。场边,王公贵族尊卑列席,皇后率后宫嫔妃、公主坐于西面席位。
景国与胡地疆土相接,胡汉风气早已相融,习武骑马在景国贵族男子中蔚成风尚。尤其这马场上一试身手,赢得一片叫好和女子侧目也是面上添光的事。
只是这些烈马性子暴躁非常,有几个纨绔子弟竟是生生被甩下马背,但皇帝喜好看人驯服烈马,面上已微露不悦。巴贝尔人已被景国征服,怎能反而被其烈马震慑。
幸而,接下来上场的几位王孙公子骑术都还不错,其中那个样貌清秀的白袍青年据说便是郭皇后内侄郭郁律,眉目间颇有几分世家贵公子的傲然。还有平日不喜诗书只喜欢骑马游猎的三皇子高杞也表现不错。皇帝表情这才缓下几分。
我却不以为然,他们这些功夫虽然厉害,但我更想见识一下让宇文韵玦以死明志之人——睿王高衍的马上英姿。可惜睿王今日一直稳坐下首,似乎没有要上场的意思。我琢磨着是不想抢了皇子们的风头,另外也不会显得太过张狂。
一个多时辰下来,惊险刺激,众嫔妃冷汗频频,还有一个担心的妃子吓得已是昏过去,匆忙被抬下场去。
最后出场的一匹巴贝尔宝马通体墨黑,高大健壮,腿脚修长,毛色油亮得似一条墨色锦缎,长鬃整齐。
睿王介绍道:“此乃巴贝尔草原野马之王,生于巴贝尔烈焰山,其蹄能抵烈焰寒冰,冰冻三尺之地也能飞奔如插翼,脚踏‘炙沙’而日能奔袭数百里,一跃十尺,能抵深涧彼岸。乃名副其实之宝驹。”
众人皆惊叹打量着这匹野马,然而这马却似乎精神状况不佳,微微耷拉着脑袋,被牵上之时也甚为温顺。
“此马四蹄较大,身量极高,睹之便异于常马,不愧是烈焰山宝马。诸位爱卿,谁愿前去驯服?”皇帝微微点头道。
皇后浅笑道:“这半日,已让坐中诸位见识了我大景男儿雄姿,殊不知座下还有一位女中豪杰。”
“哦?皇后所指何人?”皇帝来了兴趣。
皇后笑道:“皇上莫不是忘了,宇文良娣自小跟随宇文将军,骑术了得。不如借此机会,同我们展示一番!”
我一听,顿时傻了眼,这皇后是摆明了整不死我不罢休啊,我哪里会骑马?
还未及我拒绝,便有一人言道:“皇后所言极是,微臣驻守北境多年,也曾听说宇文良娣骑术高超,甚至不输其父宇文将军。不知可否借今日一饱眼福。”
我诧异得无以复加,说这话之人居然是睿王!好一个睿王,果真是如晴妃所说般绝情!但即便你不喜欢我,也不必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抛却我曾对他的一番痴情,我与其也不过三面之缘,除去在御花园逼不得已对他撒了次谎,似乎没有什么过节,他为何要帮皇后推我一把?这么着急讨好未来的丈母娘?
我愤愤盯着他,他却似没感觉般,我旁边的太子妃等人却已摆好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宇文良娣,你意下如何?”皇帝似乎有些动心。
“启禀皇上,方才诸位王爷和公子的高超骑术已让臣媳大开眼见,臣媳自叹不如,又岂敢班门弄斧?”我委婉拒绝道。
晴妃也微微慌了神色,不无担忧道:“皇上,这马匹毕竟是野马之王,宇文良娣一介女流如何驯服?”
“妹妹不必担心,只是驯马又不是要宇文良娣如何,何况马旁自有人护卫。妹妹这一说,倒好像哀家要谋害宇文良娣一般。”皇后淡淡言道,言语间已是不满。
“臣妾岂敢作此想法,只是宇文良娣有恙在身,实在不合上场。”晴妃解释道。
“噢,哀家忘了,妹妹也是将门之女,莫不是,是妹妹想上场一展风姿?皇上也很多年没有见妹妹马上英姿了吧?”皇后依旧笑容和煦,但那眼中分明射出万支毒箭。
晴妃猛然抬首,目光愕然。景国风气较为开放,对于女子骑马并无拘束,即便是宫中女子也不乏马术上佳者,只是万万想不到皇后居然逼着晴妃上场驯马。
“晴妃近来身子不豫,还是不要勉强的好。”皇帝果然还是宠爱晴妃,蹙眉道。
“启禀皇上皇后,臣媳愿意一试。”我主动请旨。皇后所言句句将晴妃引向不利境地,虽有皇帝开脱,可我实在不想看到晴妃因我受牵连。
这句豪言壮语一出口便是再也收不回。睿王向我投来淡淡一瞥,眸中竟隐隐闪过一线杀光。
场外营地早已备有一套女式胡服,晴妃与我同为将门之女,今日不是她便是我,总有一人要穿上这衣服去鬼门关走一趟,自我入了宫,皇后的危机感更重,唯恐我们姐妹联手,招招欲置我和晴妃于死地。可惜今日何太后已先摆驾汤池离宫,无人替我和晴妃求情,皇后定是早就选准了时机。
换好了衣服回到狩猎场,我将面纱掖紧在遮阳帽下,免得一会儿被风吹起。穿越狩猎场地的风将旌旗吹得烈烈作响,我恍然觉得面前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牛头马面的样子,都是一些吃人的魔鬼,居然要逼着一个女子去送死。
心里不安害怕到极致,竟突然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其实也好,如果我今日死了,兴许便能穿越回去,离开这个可怕的世界。即便还存在另一种可能——我真的死了,但毕竟还剩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穿越回去,这让我顿时生出一分大义凌然的豪气。
春风呼啸过旷野抵达猎场,拂动我的面纱,将那高大黑马的长鬃吹动如波浪翻滚。当我走至那匹高大野马跟前才发现,自己方方比那野马高出一拳,不要说驯服它,骑上去都很难。
保护我驯马的两个军士中一人果断蹲下,让我踩其背部爬上,我虽然觉得踩人背部往上爬这事极其不人道,但一想如今我这是爬向鬼门关,就在死前不人道那么一回吧!
刚爬上马背,那马便踢腾了两下蹄子,我急忙攥紧它的长鬃趴下,可良久那马再无反应,我便试着直起了身。那马像是明白我的意思般,慢慢迈开步,在场中稳步前行起来。如同参加盛装舞步的赛马般,这速度不快不慢,不扭动也不乱踢,那野马居然出奇地听话!
我惊诧万分,遂大胆地直着身子在马上溜了一圈。
场下已是欢呼雷动。与上次华宴一样,我此刻又成为了满朝的焦点,只不过与上次不同,此次望向我的目光都是赞赏。我坐在马上向众人挥手示意,心想:这只有一种解释,天不亡我啊!我颇为得意地瞪了一眼睿王,却见他只是冷眼旁观,表情淡然。
与众人的赞赏不同,皇帝的眉头紧蹙,甚是不悦地对睿王道:“爱卿言此马日奔百里,一跃数丈。可如今一见,性子温顺,奔跑甚慢,不过寻常之马!”
皇帝此言不仅否定了这野马,更否认了我的骑术。诚如他所言,此刻的那匹野马谁骑上去都会一样温顺,我甚至怀疑它是否真有睿王说的那般神奇。
“启禀皇上,此马自关外带回之际,还曾蹄伤数人,性子暴烈。可自豢养京中数日,便如此等不振模样。”睿王答道。
“哦?依爱卿所言,此马一旦离开那块生养土地,便失去其宝贵之处?朕的猎苑宝驹无数,惟独缺这脚踏烈焰寒冰的野马,如此竟不得见其神处,着实可惜!”皇帝惋惜摇头。
“诸位爱卿可有法子,让这神驹再显神威?”皇帝不甘心地问道,“谁若做到,朕许他一愿。”
我突然福至心灵,也许此举冒然,但能使我达成所愿。我下得马来,朝皇帝福身道:“启禀皇上,臣媳不才,方才一试让臣媳有了个想法,兴许可使这神骏再显神威。今日已见诸位马上英姿,待得神骏一显神威,正好也能见识一番睿王爷的高超骑术。”我这是摆明了向睿王挑战,他将了我一军,我也不是好惹的,待会儿能不能从马上下来,就看他自己的了。
众人皆惊诧地望着我,偌大一个猎苑只余风声和树叶的簌簌之声。随后众人这神色于须臾之间不知又换了几回,嘲笑的换做了看笑话的样子,惊诧的换作了更惊诧的样子,还有不动声色的。
一道波澜不惊的目光向我扫来,不带任何情绪,随即收回目光望向皇帝,睿王依旧淡定危坐在席座上:“如若宇文良娣能激起这神骏野性,本王愿意一试。”
“宇文良娣有何高法?不妨说出来。”皇帝有些不信地望着我。
我将自己想法说出,皇帝眼中顿时一亮,即刻着人去办,一直目光冷冷的睿王居然向我投来赞许的一瞥,神色淡定,丝毫不惧我向他提出的挑战。
半个时辰过去,猎场中央已经挖出了一个宽四丈深两丈的环形深沟,中间向一块孤岛一般的地上立着一匹墨黑宝驹,正是那匹失去了精神气的野马。
几名内侍上前往深沟中倒入些金黄的液体,在阳光下溢出一股松木清香。待准备完毕,一名侍卫手持弯弓,弓弦上所搭乃一枚燃烧的羽箭。
“咻!”的一声,火箭飞向已泻有松油的深沟,顿时烈焰四起,被环绕在沟中小岛的野马徒然一惊,随即兴奋般地长嘶几声,高扬前蹄。
皇帝有些期许地点头,众人也期待着那匹宝驹重拾锐气。谁知那野马扬蹄半空后随后落定原地,并未跃出。我一愣,这难道不行?
烈焰中那野马的身影隐约可见,我不禁有些担心它会不会被火灼伤。
时间在流逝,不过片刻,我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就在众人都已失望之时,火中突然窜出一道黑亮的身影,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穿越了烈焰,其跃之高如踏飞雁,其跃之远如履平川。
飘扬的鬃毛,翻飞的四蹄,是那匹野马!
“好!”皇帝首先叫好,龙颜大悦。
坐下众臣这才纷纷附和叫好,我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睿王漫不经心地鼓着掌,向我投来颇有深意的一瞥。
场中那匹野马已是意气风发,受了方才的烈焰一激,此刻如添双翼般飞驰在狩猎场上,风驰电掣。这样子,别说是骑上去,追上去都难,我心里轻哼一声:睿王,我倒要看你怎么办?
正想着,便见那匹野马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在场中狂奔一圈后突然掉头,直直朝西面的皇后和诸嫔妃的坐席飞奔而来,蹄下尘土四溅,似挟着万分怒气般冲闯而来。
几个御林军和侍卫上前阻拦,却都阻拦不下,那野马眼见离后宫坐席越来越近,平日里自持优雅的妃嫔早已乱作一团,侍儿搀扶慌忙后撤的,尖叫着闪躲的相互推挤。皇后也在侍卫保护下急忙撤离,我拉上被吓傻的苏良娣往后退去,眼前不经意闪过一个玄色衣袍的身影。
那人墨玉王冠,广袖华服丝毫不碍他跃上马背,两个利落地翻腾,他便稳坐马上。
☆、杀机乍现
那野马愤怒地颠簸着背上之人,依旧不依不饶向我们奔来。
睿王今天并未打算上场,因此没有穿骑马装,他的广袖在风中翻飞,冷峻面容目光凌厉,眼见那马匹便要踏上坐席,他一个利落侧翻下马,往马身上猛然一击,那马头微微偏了方向,不再冲着后宫女眷坐席。
下一秒,睿王又重新骑回马上,伸臂奋力一拽,让那野马止步跟前,那野马腾空的蹄下正是被长裙绊倒的华阴公主——那个即将成为睿王妻子的那个女子。
世界仿佛只剩下风声和野马的长嘶,华阴已经惊呆,只知道圆睁双目傻傻望着眼前的一切。多年以后,不知华阴回想此刻是何滋味。
下一秒,只见睿王广袖在空中一旋,随即夹紧马腹调转马身,马儿便往回奔向场中。
这惊险的一幕早令众人惊得不敢呼吸,此时才松了一口气,睿王骑着宝驹向场中飞奔离开,这厢,华阴公主仍在震惊中未回过神来,侍女已上前将其扶起。
“宇文良娣,你是何居心?”皇后怒气冲冲地要追究我的责任。
皇帝不悦地抬手制止:“此马性烈,不能错怪宇文良娣。李统领,你即刻领兵上前协助睿王,万万不可让那牲畜伤到睿王。”
御林军统领上前领命,带上几人骑马往睿王方向追去。有了皇帝的保护,皇后只能狠狠瞪我几眼后作罢。我顾不得皇后刀子般的目光,转而望向睿王远去的那个方向,一人一马已是一个黑点。
方才我只是想考验一下睿王的骑术,顺便作为报复,实在不想差点出了大事。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昂扬嘶鸣的马声从远处传至,我心下一动,翘首望去,地平线远处的弥漫黄尘中一人一骑正驰骋而来。狩猎场下坐席中隐隐有些骚动。
睿王绣金华服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宝驹昂扬雄姿,飞驰如凌空。其纵马而来气势非凡,明明只有一人,却似千军万马阵汹涌而至。
坐中女眷纷纷芳心萌动,长乐等几个公主则羡慕地拉住华阴公主打趣,华阴则有些羞涩地微微颔首,刻意避开了郭郁律阴郁的眼神。
远处,太子颇为不意地独自举起酒壶,自斟自饮。
宝驹长嘶一声,睿王已于十丈开外驻马,干脆下马,阔步上前:“启禀皇上,宝驹已经驯服。”
皇帝眯眼笑道:“爱卿既征巴贝尔族,又驯之宝马,真乃我大景英才!朕今日便将这神骏赐于你!”
睿王谢恩,那眼神不卑不亢。皇帝这才想起我,转而看向我道:“宇文良娣,朕念在你并无恶意,就免你罪过,赐玉琼浆一杯。”
我傻了眼,皇帝这赏赐就是一杯酒啊,我原本打算是跟皇帝讨个好,到游仙居照顾何太后呢。
按照景国皇族规矩,每年春末都由皇后带领有品级的嫔妃前往凤鸣谷温泉沐浴,凤鸣谷建有汤池离宫,谷中狭窄,所有宫室几乎是排成一线,四周山势陡峭,守卫森严。本来我也是能去的,可是最好的汤池在凤鸣谷最里面的游仙居和九凤阁,其中游仙居是何太后专用沐浴场所,其他后妃只能在距离更远的其他汤池小住。
游仙居附近的九凤阁则无人居住,传说那里是已故宣和皇后曾居寓所,但很久前便已被封了。既然琼莲是宣和皇后最喜欢的花,她会不会在那个山谷里留下些什么呢?
若是求得皇帝同意,以照顾太后的名义,跟随前往游仙居,趁机前往九凤阁探查一番,兴许可以打探出什么消息来,可眼下这计划算是泡汤了。
皇帝所赐琼浆气味芬芳,众目睽睽之下我还得绷出个甘之如饴的笑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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