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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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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毕,青丝挽云髻,素色衣裙外罩锦襦,微微擦上点绯红于两颊,将双唇涂上些许嫣红,让自己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不是那么难看。
用过百合从厨房取来的一些吃食,还喝了一碗参汤,我更觉精神了许多。
百合瞄了眼窗外:“天还未亮,郡主不如再上床休息片刻。”
我扶了扶髻侧斜簪的玉簪,淡淡道:“不必了,我这就去宁王府。”
百合大惊失声叫出,随即捂嘴,傻傻望着我:“郡主!”
我提起裙裾,兀自道:“这身衣服不适合这个碧色玉佩,你得重新帮我寻一个配饰,最好是玛瑙红的,还有......”
“郡主!不行的......你还病着,这么冷的天,你不能出去!”百合急得都快哭了。
我莞尔一笑:“逗你玩的,只是睡不着了,想起来看看外面的雪景,快去寻配饰啊,一会儿天亮了你还得陪我去同王爷请安呢!”
百合疑惑地望着我,又回头望了望门外的侍卫,似有些不放心,转身走向妆台。她却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回头:“郡主......”
她脸上的表情定格在惊讶上,我收回击向她颈侧的手,她睁大眼睛看着我,随后一声不发软软瘫倒。将她拉到床上,侧首向里盖好被子,我默道:对不起,百合,为了你不受连累,我只有这样了。
披上一件白色披风,我悄悄从绣楼后门离开,昨夜一场雪为整座王府银装素裹,我这一身衣饰倒是很容易伪装,躲过王府的巡逻侍卫来到王府后门,天色已经快要全亮了。
我捂着脸装作怕风雪的样子,急急奔上去对后门的侍卫喊道:“不好了,郡主不见了,王爷命令全府搜查,你们可见有人离开?”
那两名侍卫惊恐地相视一眼随即摇头否认。
“那还不快去找!王爷怪罪下来谁都担不起!都别守门了,郡主不见了才是大事!”
侍卫们匆忙分头在府中寻去,待他们走远,我便打开空无一人的后门闪身出了王府。
官道被积雪覆为莹白,我的脚印在白雪上踩出一个个新鲜的印记。这条路上都是王府官邸,沿街走着偶尔遇到几位其它府中打扫街道的家丁,都奇怪地将我望着。
宁王的府邸与顺亲王府相距并不遥远,只是这不远的距离却让大病初愈的我走得甚是艰难,虚汗顺着额角直往下淌,寒冷北风中我后背却被虚汗濡湿,心也跳得剧烈,平日只要不到一炷香时间的路,我却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
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烫金门匾,愈发觉得心跳剧烈,本以为平复下来的情绪再度翻涌出来,望着“宁王府”三个字,一时心痛得无法呼吸,倚在墙角片刻,稳住情绪,才迈上宁王府大门的台阶。
“我要见云铎。”
来开门的小厮认得我,见是我先是一惊,随即急忙见礼。
我兀自迈进高高的门槛,绕过那小厮,直向王府中云铎所居行去。
闻询赶来的管家将我拦在半道:“小人见过郡主!敢问郡主有何事?王爷此刻并不在府中。”
我冷冷道:“不在府中?那他在何处?”心中突然有一股无名之火窜出。
“这个......小人也不清楚,主子的行踪哪是下人能问的,但是王爷确实不在府中,小人绝对没有欺瞒郡主!”老管家急切道。
我冷笑一声,怒到极致竟然平静:“没有想到他居然连见我一面同我解释一番的勇气也没有!懦夫!我真是看错他了!”
“郡主息怒,王爷在太后千秋节当夜离府后,至今未归。奴才此言句句属实。”
千秋节后就没回来吗?果真是胆小如斯,给太后祝完寿,接受了赐婚居然连家门都不敢进了,难道是怕我找上门?还是他料到,我一定会找上门。
我自嘲地望着云铎寝居方向,心突然痛得没有了感觉:“好,好得很!”转头对管家道:“劳你转告你家王爷,本郡主有话问他,若他没有失忆也还算是个男人,便去找我!”言毕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步迈出宁王府,胸中一股压抑的气流上下翻涌,让我浑身发热心跳加剧,强撑着最后一丝自尊和坚强步下台阶,泪水便要强忍不住的瞬间,腿脚突然发软,我赫然滑到在雪中。
“郡主!快!快来人!”老管家急忙带着王府家人奔上。
我挣扎着爬起:“不用!”强撑着踉跄着迈步出去。
宁王府管家不放心,吩咐下人到顺亲王府通报,被我阻止,他便只好派人远远跟着我。我在雪中蹒跚行走,雪水已经把鞋子打湿,刺骨的冰凉却比不上我此刻内心的冰冷。太阳出来了,白茫茫的街道似乎没有尽头,让我看不到方向,就如此刻的人生一般。
远远的,前方白茫茫的一片世界中出现一个黑点,是一个人的身影,那身影与我相向着急速行来,越来越近,直到我看清安王那张面无表情的俊朗面庞。他身后再无一人,一条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他踏雪而来,行走间蟠龙绕青云的紫色长袍被风吹起。
我停住脚步,与他在相隔十步之遥的地方立定。他却一刻未停,直视我的眸子大步行来,转眼便至眼前。
相视片刻,默然无语,我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他就那么静静凝视我,一言不发。突然他踏前一步,扶住我手臂,将浑身无力的我轻松抛上背去,负着我向顺亲王府的方向稳稳行去。
他厚底靴踏过积雪咯吱作响,宽厚的后背平稳温暖,将寒风挡去许多,他不紊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失神地伏在他背上,良久才悄悄将头埋下,任泪水奔涌。
太阳刺目的白光耀目得让人眩晕,这条白茫茫的路只让我觉得如同世界尽头一般走不近。
云枫昨夜得到消息说我已经苏醒,今天一早便迫不及待地赶到顺亲王府探望,还带来了丰厚的聘礼,一队长长的人马将大红木箱绵绵不绝地搬入府中。
入府得知郡主仍卧休息,云枫便在客厅耐心等候。不料随后郡主房中突传消息:郡主失踪了!原来躺床上的根本就是郡主的贴身丫鬟,而据丫鬟说,郡主是将其打晕,然后只身去了宁王府。
喜悦万分地来下聘礼,却得知未婚妻私自出逃寻找其旧爱,这是何等的讽刺,简直是奇耻大辱。顺亲王大惊之余颇为尴尬。安王却是出奇地镇定,对顺亲王道,尽快封锁消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于郡主名节不利。
顺亲王甚是感动,便听从安王的建议,将寻回女儿的任务放心地交给了这个未来的女婿,而自己则在府中等候。
安王只身出了顺亲王府,迅速赶往宁王府。我无法想象那一路他是怎么想的,是愤怒抑或失望,还是嫉恨?但是他寻到了我,将双脚几乎冻住的我背回王府,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却始终陪在我身侧,直到医官诊治完毕,确认我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他才和众人一齐退出,让我安心静养。
整整半日,我躺在床上,云铎给我的伤痛和挫败感汹涌而来的同时,云枫的宽容又让我不知所措,那个风流成性的云枫和现在这个他,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我看不懂。
斜阳西下,外头积雪融化了些许,愈发地冷了。
一个淡淡的剪影映在门上,我的心骤然一紧。
那人久久伫立,一直未言。良久,似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传来,“我知道你醒了。”
我顿时像被人掐住喉咙般,呼吸都变困难。
“你如果不想见到我的话,我就在这里说好了。”
我攥紧被子,紧张地望着那淡淡侧颜。
“你一定还在恨我,父皇赐婚让你嫁与我。如果你要恨,我也认了。”他顿了顿,“父皇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完成,我也一定会娶你!”
都是些疯子,有感情不能在一起,没感情偏要往一块儿捆,我冷冷笑了一声,依旧麻木地拥着被子坐着。
许久,他微微垂首,“一生还那样长,感情可以培养,我母妃就是进宫后才爱上父皇的,你为什么就觉得嫁给我不会幸福呢?我会慢慢等待你接受我的那天。好好养病,明日再来看你。”
那个影子撤走,从窗户的缝隙中望去,他下得楼去,行至院中往我窗户处凝望片刻才离去。
天黑了,用过晚膳服过药,我便将百合和一干服侍人等都遣走了。苦涩的药味还残留在唇齿间,我倚在榻上看些闲书,脑子太乱,只想做些别的事来分散些注意力。
然而那些不是才子佳人便是神女王侯的故事,此刻在我看来个个伤情。圆满归宿地徒引我一阵羡慕感叹,负心背叛地惹得我伤感认同。不看还好,愈看愈发伤情。索性合上了书,行到窗前看雪景。
本以为是一场薄雪,却不料是春寒料峭竟来了一场大雪。
寒风呼啸,我拢紧领口,将窗户闭小一些,突然听得风中夹杂着一声男子的朗朗笑声,不大却是明朗至极。
我往外看去,白雪覆盖的后花园并无人,遂疑心是自己听岔。
“病弱之躯还兴致勃勃观看雪景,郡主好雅兴!”
这句话清清楚楚穿到我耳中,犹如一道定身符咒般,让我登时惊立原地,再不能动弹半分。这声音!这声音万分熟悉,虽许久未听,却是永生难忘!可是怎么可能?此时此刻,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身后一声门响,冰冷的风让脊背一阵刺痛的凉意,我缓缓转身。
一身玄黑之人雍容推门踏入,那悠然的步伐仿佛信步在自家庭院,桀骜剑眉轻挑向上,冷峻脸上凝着一丝颇让人玩味的笑意,近一年未见,他似乎沧桑了几分,下颌胡须微露青茬,眼神却愈发犀利,一双黑眸仿佛欲看穿我心底般灼灼直射而来。
我震惊无比地盯着他,不自觉往后倒退几步直抵到身后窗沿。
他却兀自上前,顺手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郡主记性可不怎么好啊,这么快便忘记我是谁?呵呵......”他笑得极低,眉目间不见一点怒气,“远道而来之客也不请用上杯热茶,这可不是待客之道。”那声音不辨喜怒。
我脑中此刻有千万个疑问在飞舞,他居然能找到我了!可他如何进得守卫森严的王府?他称我为郡主,还准确知晓我所在,似乎对我在此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你!”我张口却不知从何问起。
“如果郡主忘了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他虽然在笑,但是我感受得到他眼中森森寒意和滔天怒火,他将手中茶一饮而尽,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从洞开房门袭入的寒风让我头脑冷静下几分:“你想干什么?我......我是容国的郡主!我不会再跟你回景国了!”
高衍突然一沉面色,浑身散发出冷峻之气:“郡主的记性果然不好,不仅不记得我,更忘了自己是谁!你是谁?你是我高衍的妻子!还是睿王府的兰夫人!”
我退无可退,手指死死扣住窗棂,摇头:“不!我不是!那些是你希望的,不是我愿意的!”
高衍冷笑一声,步步逼近:“你不愿意?同为王爷,宁王就那么对你的胃口?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喊道,“要杀就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杀你?不想活了?呵呵......你是我的俘虏,在我允许你死之前,你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高衍微眯眸子,眼中的寒意更重:“你不是想知道我来干什么吗?好,本王就告诉你,本王是来此将本王的俘虏带回她本来该在的地方!”
我浑身一震,险些站不稳:“我......我不走!我不走!我不回去!”
高衍似听到什么好笑之事般冷冷一笑:“不回去?怎么,还想留下嫁与你的如意郎君?你的宁王爷可是马上就有正妻的了,你不是一直不稀罕做小妾么?这回怎么这么愿意?”
我浑身发抖,望着愈来愈近的高衍,抬腿便往他□踢去,却被他狠狠握住小腿抓近,似蛊惑般一笑,颇有深意的说:“不要这么狠,免得日后你追悔莫及。”
我气急了,刚抬手就被他觉察出我的意图,下一秒我肩侧一痛,我顿时动弹不得,随即被他扛上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学校最近给了新通知,一定要公开发表论文才能毕业,偶以前发的刊物很纠结,于是想再写一篇另发,所以这篇文的日更就跟不上啦~(我内流满面,坑爹的学校。。。。。。)
从今天起改为隔日更了,请亲们谅解啊~
☆、下药逃跑
马蹄声碎,尘土轻扬,已经出了京城很远,紫薇山熟悉的晨钟声悠悠传来,缥缈渐远。我环抱高衍坐在马上,无奈被点了穴位只能保持这个累人的坐姿,高衍扬鞭策马一刻不停地飞奔,两骑人马紧随其后。
高衍,竟然只带了两个侍从便深入敌国腹地,亲入敌都掳走其郡主!如此胆魄,恐怕也只有
他敢为。
我估摸按这速度,再行个四五日都可以接近景国边境了。我要逃也只有这几日的时间,而且越早越好,否则离京城过远,即便我逃脱了,恐怕还未寻不到躲藏之处又被抓回。
中午时分,在一处山坳作短暂休息,我得到片刻解放,暂时能活动活动手脚,开口说说话。我接过高衍递来的水袋,轻抿一口,瞄了一眼他一路如寒冰冻结般的冷峻侧脸,默念着方才想好的台词,别过脸轻轻抽泣起来。
半晌,高衍都无反应,只是起身负手观望四周,还让随从将地图取出。
我见眼泪打动不了他,便转身遂向东南方跪下:“娘亲,女儿此行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身世,本欲清明时节亲自到您的家乡为您取上一抷黄土,将来带回乌月离放到你的坟头。可是,如今这恐怕是不可能了。女儿不孝,请娘原谅我!”
身后看地图的高衍停下了动作,静默片刻:“地上寒凉,眼下你还是保重身体更对得起你的母亲。”
我暗暗在心底骂道:冷血动物!转而冷哼一声:“娘亲,便是我现在身后这人不让我替您去您久别的的家乡看一看,了您多年的心愿。他是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不错,更是个无所畏惧的铁血男儿,可是此刻他怕了!他怕被敌国抓住,所以您也原谅他吧!”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好笑的低笑,便听得高衍吩咐:“上马!”
我扭头怒视他,正好对上他看笑话般噙着笑意的眼睛,顿时有种雕虫小计被看穿的恼怒,遂抹了一把泪气呼呼地爬起,冷冷道:“劳烦王爷再将我点上穴吧!”
高衍毫不客气地将我甩上马背,自己坐于身后将我围住,便策马前行。
他不再点我的穴,倒也不怕我逃跑,我偷偷仰首瞄他,冷峻眉眼坚定执着、傲然自信,高挺鼻梁,薄唇紧抿,透着不可藐视的威严和不可欺骗的精明。
我暗暗咬牙,这感动棋和激将棋都没有用,看来只得来真的了!
入夜,我们歇息在一处客栈,京城里众人早该已经发现我不见了,但任他们怎么想都不可能猜到我被劫走了,说不定以为我逃婚,兴许还在京城搜寻,哪里知道我被人掳走已奔出数百里之外。因而这远离京城之地依旧一片平静,还没有任何寻人岗哨和布告,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了。
高衍只要了两个房间,随后让小二将饭菜送到客房。
两个侍从就歇息在隔壁屋子,饭菜送上后小二便退下了,此刻整个屋子就我和他两人。
我们对坐在桌前,我讽刺地笑道:“王爷真是看得起我,如今与我这俘虏同住一屋又是何意?”
高衍冰冷眸子现出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不搭我话。他并未饮酒,桌上除了几样简单的小菜,就只有一壶清茶。
我没趣一笑,遂拎起桌上的茶壶为高衍添茶,他突然伸手将茶壶摁住,定定凝视我。
他的眼神太过锐利,让我有些心虚,遂道:“怎么?王爷如此过人胆魄,难道还怕我下毒不成?那好,我就先给自己倒些茶水,看看能不能毒死人。”说着我就往自己杯里斟满一杯,仰脖喝下。
“郡主金枝玉叶,不敢劳驾,还是我来吧!”高衍将茶壶接过。
我知道气不到他,还不如和一起心平气和地将这顿饭吃完,便回瞪他一眼,举箸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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