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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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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离去,不要再横生枝节。
宇文璞震惊万分,似不认识般盯着我,随后面色逐渐转为心痛怜惜,一字一句说道:“好!韵玦,若你心之所愿,为兄惟有祝你如意安康!”
我垂手放下车帘,无力倚在窗边,宇文璞对妹妹的感情我能感觉,可是我却不得不狠心说出这番言语。对不起,宇文韵玦,我替你做了决定了。
车队又开始缓缓前行。片刻,一阵悠扬的箫声从后方传来,此曲不似离别曲般凄切,悠远中竟有几分欢欣愉悦,闭上眼聆听,仿佛能勾起人对美好往事的回忆。
我掀帘回望,意外地发现宇文璞竟没有离去,而是跟在车队后面慢慢策马而行,那如歌如泣的箫声便是他所吹奏。
天际流霞被夕阳渲出一片浅橙深紫,郁郁暖暖的色调映照着黄沙中行进的车队,前方就是益州地界,箫声依旧不断,宇文璞仍跟在后面。
直到已看见益州城门,箫声才骤停,掀帘回望,宇文璞竟策马来到车窗:“妹妹,哥哥只能送你至此,日后多加保重!”见孙韫已警觉看向此处,他便将一样东西迅速替入,蹙眉低声说道:“绝境之时,以方才此曲为暗号,宫中自有人助你。”
我心下狂跳,迅速接住所递之物藏到车内,是一支晶莹润泽的紫玉箫。
宇文璞颇有深意地看着我,微微点头:“保重!”言毕转身策马离去。
我扶着窗沿探出头去,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只得愣愣看着他策马狂奔的背影消失在远方,手中的紫玉箫还余温暖暖。
“如缀?方才那曲子你可记住了?”我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曲子在不通音律的我耳里,实在只能算是首动听的调子,可却是无论如何也吹不出来的。
如缀茫然摇头,我扶额长叹一声,宇文璞的这番心意看来只能也只好心领了。
又向南行了两日,路边草色渐渐青绿,过了益州地界便是邛阳,邛阳何氏自前朝起便高士不绝,何氏子孙更鼎助本朝高祖夺取江山,乃当朝一大名门,何氏女曾为皇后,是为当今的皇太后,此外将军夫人也是何氏之女,只可惜如今已经门庭凋敝,何氏子孙再无在朝为官者,具体原因则不得而知。
在邛阳留宿一宿,我们便上了从邛阳通往京城的官道。
“过了前方的岔道,便是通往京城的官道。自此处起,各州皆有官道通往京城,我们一路行去便会方便许多。”孙韫在车侧对我说道。
听得孙韫如此说来,我欢喜不已,这许多日的马车颠簸早已把人折磨得疲惫不堪,上了官道,兴许路能好走一些。
车队刚上官道不久,便听得空气却中隐隐传来一些不寻常的声响,似雷霆万钧从遥远天际遥遥传来,又似千军万马于地面纵横驰骋,声响越来越大,直至几案上的酒杯兀自微震。
我掀帘问道:“孙将军,出了什么事?”
孙韫紧锁眉头,炯炯目光回视后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后面东北方的另一条路上黄尘滚滚,似有一条黄色巨龙自平地席卷而来。
我一惊,这场景不像是土匪劫道,倒像是人数庞大的军队:“难不成是白月离人?”
“保护小姐!”孙韫未答我话,转而厉声吩咐手下迅速将马车团团围住,自己已策马提枪往黄龙卷来之处奔去。
☆、生死一念间
保护我的军士将马车围得太过严实,只听得片刻过后,身后雷霆之声渐弱,似乎隐隐传来人在对话,却听得不甚清楚。
良久,有得得马蹄声渐近,军士让开一条道,一脸严肃的孙韫策马归来,他立于窗前禀道:“启禀小姐,后面乃睿郡王大军,南下入京受犒军封赏。大军人数众多,如若我们避于一旁等其过去,且回避扬尘,便要在此停留一日,耽误行程。末将请睿郡王避让小姐车驾,睿郡王前锋以行军赶路为由拒不避让,小姐......”
“睿郡王?犒军?”我打断孙韫的言语,好奇地问道。
“是,睿郡王此次大败巴贝尔族,不仅收复多年前被其占领的几座城池,且令巴贝尔人归顺,将北境三百余里土地尽归大景,皇上龙颜大悦,命睿郡王领兵进京接受犒劳封赏。”孙韫简短言道。
“逐外族,保家国,好一个英雄男儿!”听得孙韫说来,我不禁赞许道,冷兵器时代用血肉之躯保家卫国的铁血男儿,从前只在书上、荧幕上过,不想此生何其有幸,居然还能遇见。
“小姐!”如缀在我身侧小心提醒,欲言又止,脸颊绯红。
我却不以为意,对孙韫淡然一笑;“孙将军,传令下去,我们车队退到道旁野地避让,请凯旋的将士们先过去吧!”
如缀又是一声惊呼,这下连孙韫都掩饰不住满脸的惊讶:“可小姐以太子良娣之尊避让,于礼不合,有失皇家身份。”
我笑道:“良娣又如何?若无将士前方浴血杀敌,何来天下安宁,我们又岂能安享太平?勿论太子良娣,战祸殃及时,谁人都无法独安。孙将军,麻烦告知睿郡王,我们车驾退避,请其先行!”
孙韫面上一怔,随即便恢复常色道:“是!”骑马返身。
“小姐,这.......这样不好吧,只恐怕会引人误会......”如缀担忧不已。
“表达对浴血为国将士们的敬意,有何不可?身正不怕影斜,不必理会小人言语。”我轻嗤一声,不以为然,“不过,这个睿郡王到底是何许人,如缀,你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听。”我转而好奇问道。
如缀有几分羞赧:“这个,奴婢也都是听说的,但是睿郡王的功绩天下无人不晓呢。他虽然出生贵族,可十五岁就入行伍。平定过江陵王勾结西南祜族的叛乱,还击退容国入侵,北上驻边后又多次打败巴贝尔人侵扰,曾经只率百余骑便击退巴贝尔人数千人。
北边几族族都很恨他呢!听说有一次,巴贝尔人联合白月离设计了睿郡王的大军,那场血战,睿郡王从死人堆里爬出,三天后战马把重伤的他驮回后,他居然又活过来了。听说伤愈之后,睿郡王愈加英勇,战无不胜。传说是草原战神附体于他了,后来巴贝尔人就都叫他战神!”
“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我瞪眼不可置信地问。
“睿郡王的战功,早就传得妇孺皆知,更何况我们靠近北境,府里的姐妹都在传说呢!”如缀羞涩地低声说道。
我正欲再问,却听得车外孙韫的声音:“禀小姐,末将将小姐之意转达,睿郡王只是笑称‘不能误了小姐嫁期’便率大军折回往离南郡去了,末将猜测睿郡王大军极有可能顺着辰河往东,再折往京城方向。”
“走了?”如此不领情,我霎时有几分说不清的恼怒,“那也好,我们继续赶路吧!”
万顷碧波荡漾在澄蓝天空下,如一位沉睡的美人般静卧在山间,白鸥鹭鸟掠过水面激起片片涟漪,远处青碧山间传来呦呦鹿鸣,湖畔树木高大的倒影在水中引得鱼儿嬉戏不止。
如此天然美景让我不禁深深陶醉,下午行至此,我便被此处青山和这个叫宁湖的湖泊迷住,于是假称身体不适,命孙韫停车,这一停便赖在此处再不愿走。孙韫担心我的身体,只好下令扎营于此,明日再及早赶路。
落日熔金,水映绮霞,整座山谷沐浴一片脉脉斜晖之中。远离喧嚣,独坐湖畔欣赏落日美景,真可谓人生一大幸事。
未几,却听得一阵恼人的喧嚣由远及近响彻山谷,声音越来越大。往树木低矮的对岸望去,只见一片不见边际的黑沉铁甲在落日余晖中闪耀着金属的光芒,一眼看去,似乎在平静的宁湖边上又形成了另一个黑沉色彩的湖泊。
真是冤家,莫不是又遇上了睿郡王大军?他绕路绕了半天,居然又与我们在此处相遇。我暗叹一声,站起身继续顺着湖畔边散步边赏景,我可不打算浪费这难得的休闲时光,好容易才说服如缀穿上我的衣物躺车里扮我,自然不想因这些个不相干的人事打搅了好心情。
翠绿欲滴的水草随风拨动着清冽的湖水,晚风拂面,不觉天色已渐晚,湖边树木草丛窸窸窣窣的响动让我有些害怕,便想折返身往回走,不经意间,眼睛却被一个色彩斑斓的东西晃了一下。
我心脏被猛然击中,急忙掉头看向湖中。只见方才还是一片碧绿水草的地方,恁的凭空多了几片荷叶,更奇的是荷叶中居然簇拥着一朵晶莹夺目的荷花!
嫩黄的花蕊,依次雪白、淡黄、粉红、浅紫的四层花瓣,我惊喜地大叫道:“琼莲!”心底被喜悦冲得一阵战栗,紧紧盯着它,生怕眨一下眼,它便会消失。
那朵荷花据岸边不过五六米,欣喜若狂的我一掳袖子,三两下除去鞋袜,挽高裙裾,卷起裤腿,便试探着下了水。
湖边的水不是很深但很凉,让我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脚踩到树叶水草堆积的淤泥,柔软中有些刺脚,有小鱼顽皮地轻啄我的腿和脚,痒痒的。我小心摸索着往那朵荷花处趟去。
水已经淹到大腿,打湿了挽起的裙子下摆,可那朵荷花距我的距离却仿佛仍是那么远。我咬咬牙,把裙子拉高,继续趟去,脚下却不知踩到一个什么滑溜溜的东西,一个重心不稳,我便惊呼着仰面摔去。
就在我做好准备与冰凉的湖水亲密接触之际,一双有力的臂膀却横空将我揽住,后背紧靠在一个冰凉的物件上,几个腾空旋转,还来不及反应,我便被带回到岸边,救我之人将我往草地上不轻不重地一放。
我仍在头晕目眩中,低头拂胸轻喘,见面前多了一双蒙了些许灰尘的铁黑马靴,顺着往上看,竟是一个着紫金软甲的年轻男子。自打我穿越至此,见到的男子大都是身披战甲的,谁叫我“身在将门”呢?我心下自嘲一笑。
可是这个男子一双深邃的黑眸盛满与他年龄不搭的稳重与霸气,浑身散发的凛然傲气却是与众不同的,甚至身为镇北将军的宇文峰也不及。
此时这人目中隐含的怒意如远山重峦中的雾气般氤氲汹涌,似藏在深处,又似万般无奈。他慑人的气势将我引得怔住不能语。
他一双能结出寒冰的眸子冷冷看我,声音也是格外冰冷:“想不到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悔!”
我被那冰冷的言语激得打了个寒战,一愣:“执迷不悔?”
他似有一刹那间的惊讶,微蹙眉头静静地打量我,那目光让我看不懂。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就这样相互打量着。我渐渐想出点门道,听他的意思,像是认识宇文韵玦。只是,他是谁?
“你是谁?我认识你?”我试探道。
他不回答,只是紧紧盯着我,那目光看得我如芒在背,又如三伏捂棉被,只让人觉后背一阵凉凉汗意,好锐利的眼神。
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我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还光着腿脚,而面前之人仍将我上下打量。
我瞪了一眼那男子,随后将裤腿不慌不忙地放下,理好裙裾。
抬头见他眼中微微诧异之色,之后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冷漠神情。我不禁有几分薄怒,就算我不觉得露出腿脚丢人,可作为甚为讲究礼仪的古人,他不应该回避一下吗,居然还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从鼻中哼出一声:“阁下不懂非礼勿视吗?”
那人眼中讶然更重,颇有深意地打量着我,全然不顾我的抗议,而是蹙眉自顾自思量着什么。我觉得这人奇怪,问他话也不答,不知在想什么。
我伸手拂了拂衣裙的褶皱:“阁下当真好风度,这么看来看去,莫不是要当饭吃?”我白了他一眼,不信就不能让他再开口说话。
面前之人仍无开口之意,倒是眸中精光突现,随即右手已迅速抽出佩剑。一阵悦耳的金属破空声,剑端便直指我而来。
这是为哪桩?说错话还是灭口?就算说错话也不用杀我吧!我尖叫着后仰闪开,他剑锋却已是一偏,实是刺向我身后,随后雪亮宝剑将一长条物体挑起。
惊魂未定的我偏头一看,又被吓得一阵尖叫。居然是一条通体碧绿的三角脑袋毒蛇,此刻已毙命与剑下。
“你想吓死我吗?”我抚着心口,一句话脱口而出。
面前的那位此刻已浑然不见初遇时的冰冷怒气,但面上换做了另一种冷淡,他从容还剑入鞘:“这位姑娘好不讲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可在下救姑娘两次,却得此一句怨言,实是不公。”
他扬眉淡淡说道,负手立于我面前,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倨傲,剑眉飞挑。
这位姑娘?他刚才不是认识我吗?我疑心这人会变脸,不过顷刻功夫,居然从带着怒气的“故人”变为了素不相识的路人,还称呼我为“姑娘”,只是他说的好像确实是实话,他是救了我两次......
“你......”我一时被他说得无语,遂别过头不看他,从唇间挤出一句话:“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这一别头不要紧,却发现一件不得了之事,那水草丛中那只水晶莲花竟不翼而飞了!我惊叫着跳起,奔近一看,那碧绿荷叶并彩色荷花果真消失得了无痕迹,以至于我怀疑刚才的那一幕是否只是幻境!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我懒得理会身后的战袍男子是否会把我当成了疯子,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湖面,嘴里不停念叨,脚下不由自主又要下湖,身后沉悦的声音骤然响起:“生死一念间,姑娘切勿鲁莽!”
我转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敢情他以为我要轻生,连他身后那匹通体漆黑的战马也打了个响鼻,似在嘲笑我。
“不是的,你根本不明白,我刚才差一点就可以回去了,差一点,就差一点!”我懊恼地喊道。
“回去?”他似有深意地重复着我的话语。
“你还不如不救我,让我淹死好了,总比困死深宫的好!我才不想嫁给什么太子!我要回家!回家!”想到失之交臂的琼莲,急切想回家的我说着说着便有了浓浓的哭腔。
面前之人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众人大大小小的呼声,“小姐!”“小姐,你在哪里?”看来如缀假扮我被发现了,是孙韫领着人找来了。
“我要回家!”憋屈了这许多日,此刻有了一个发泄契机,我冲着湖面放声大喊,泪水顿时汹涌而出。既怪自己不争气没摘到琼莲,又忍不住怨怪命运把自己莫名其妙丢到这里。
“此处林深草茂,恐有野兽出没,不宜久留。姑娘还是回去吧!”我的救命恩人微蹙眉头道,话语依旧冰冷。
自知哭是没用的,而寻找我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稳了稳情绪,擦干泪水,回身直视他漆黑的眸子,淡淡道:“多谢!”
他如墨的黑眸中似藏着万千情绪般,如一汪深潭得让人看不到底。他似想把我看透般凝视,我也紧紧盯着那双我看不懂的眸子。
一种奇异的气氛激起,可他却收回了目光,微微蹙眉,只沉声道:“多保重!”说完折身牵马离去,未再回头。
就像一场梦,转瞬之间便了无痕迹。那个牵着黑马的高大身影融入浓墨般的树影中,消失在微黑的夜色下。
孙韫和如缀带人找到我时,我怅然若失地独自面对幽暗湖水,如缀急忙奔上来扶住我,小心查看我是否受伤。
孙韫气急交加,顺着我目光的方向紧张地探看两眼,压着怒火道:“请小姐回营。”
次日清晨,醒来后,却见对面湖岸那片暗沉的“湖水”已消失不见,卫兵报告,四更时分,睿郡王的大军便已开拔。
我想着昨晚救我之人,应该是睿郡王军中之人,可匆匆一面,竟未来得及知其名讳。他到底是谁?为何明明认得我,却又转眼变作陌生人?
☆、一个人的婚礼
就在这摇摇晃晃的一路颠簸中,我们终于到达扼京畿咽喉的兵家重地——沣阳。天家的迎亲队伍早已等候在此,送亲队伍加上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我们一行人可谓蔚为壮观,沿途百姓拥挤在街头,接踵翘足看着我的嫁车驶过。
两日之后,抵达京城地界。因几日后才大婚,所以我被安排住在了城外的离宫,此处山明水秀,别有一番景致。
入夜,繁星熠熠,我坐在紫藤花架下仰望夜空。京城偏南,气候比北地热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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