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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蛋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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暝霄将小包袱歪歪扭扭的捆在自己背上，走到床沿看了看沉浸在梦中刻舟，伸手摸了摸他的唇角：“你说要送我，怎么还在睡？”刻舟脸上微恙，不自觉的张了张嘴巴。暝霄的手指更加贴近他的口腔，被那股热热的气流熏得心神一荡。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刻舟啊。暝霄默默的叹了口气，刻舟等我回来，等我长大。
刻舟醒来，才发觉暝霄已经走了，披着外衣，慌慌忙忙的追出去，可碧林宫的殿门前早已空空荡荡。听小仙门说，暝霄是自己背着包袱离开的。小仙绘声绘色，说着暝霄的背影有么多孤单可怜，又万分担心他受不受得住清苦的修行。刻舟心里难过，可这是暝霄自己的选择，而且如此坚决，刚回来就要走，他又能如何挽留。
暝霄走后，碧林宫一切如常，各路大仙们又从不同地方找来了花花绿绿各种蛋，看样子比前一批要高档一些，至少有颜色了嘛。最初的那批仙丹破壳的七七八八，大部分都被自己主人带走，过的也蛮好。剩下的几只没人认领，就由碧林宫的小仙们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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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碧林宫接待了两位久违的客人。
当时新来的蛋蛋们正在听仙乐，抱蛋的仙女们纷纷而至，其中就由很久不见人影的凤礼。刻舟记得她最喜欢暝霄，可是自从暝霄破壳之后，她就再没来过。今日凤礼仙子穿的精致淡雅，里面是一件白色印花裹胸长裙，外面披着金黄色的丝绸袍子，还略施薄妆。
凤礼踏进后殿，环视一圈，便急急的走到刻舟面前：“他呢？”
“耶？”刻舟正捧着一颗巴掌大的蛋，被凤礼这样没头没脑的一问，有些莫名。
“前段日子我回了栖梧山，昨日才赶回天宫，暝霄呢？我听说他出壳了，怎么样，是不是一只漂亮的小龙？他不在后殿吗，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凤礼仙子的表情算的上急躁吧，难得她说了这么话，全是为了暝霄。
刻舟总算明白，答到：“原来你回去了，怪不得好久没见过你。暝霄是一只很绿色的龙，样子很漂亮，不过现在他不在碧林宫了……”话还没说完，衣领就被凤礼一把抓着，她咬着牙，恶狠狠的问：“他去了哪里？”
刻舟万万没想到凤礼会露出如此暴力的举动，把他吓了一跳，看凤礼凶狠的神色，估计若是答案让她不满意，自己肯定会被爆打一顿，这又怎么可以。
“凤礼仙子！”刻舟提高了声音提醒，面带不悦的看着她。凤礼美目一挑，悻悻的放开手：“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刻舟理了理衣领：“没关系，我明白凤礼仙子你的心情，你对暝霄如此重视，我也很开心。暝霄去修行了，拜在昊光天尊座下，此时可能已经到了某处仙山福洞。”昊光天尊为仙低调，刻舟四处打听也没知道多少关于他的事迹。
“昊光？”凤礼凝眉，淡淡的说了句：“是吗？他这一去，不知千年万年，这样你也舍得？据说，他可是你最宠爱的仙兽。”刻舟苦笑，我宠爱有什么用，真正宠爱暝霄的人是王母娘年，虽然暝霄从未正式叫她一声“天母”，她却万事为暝霄考虑周到，对他真是喜欢的紧。
“应该去的，此番修行之后暝霄会前途无量的，个人的意志并不重要。”刻舟用食指摩擦一番手心里幼小的粉蛋，笑的有些勉强。
凤礼气急，一把抢过刻舟手心里的蛋，作势要摔掉：“确实，你只需要喜新厌旧就好，天界对他好的，只有我而已。那么现在我拿它威胁你，马上带我找暝霄！我可受不了千万年见不到他！”
“凤礼仙子，万万使不得！那仙蛋很无辜，劳烦你放下。”
“暝霄在哪里？”凤礼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问到。
“我不知道。”
“暝霄在哪里！”
“我不知道！”凤礼为这答案一怒，随手就将仙蛋扔了出去，刻舟跟着扑了上去，总算在仙蛋落地之前将它搂在怀里，为此，刻舟也摔伤了腿。捡回仙蛋，刻舟也不看凤礼那张冰冷的脸，只是对着碧林宫的仙子说：“凤礼姑娘要找的人不在这里，以后怕是也不在这里，你们请她出去，若是仙子本领高强，人就算在黄泉碧落也会被她找出来。”
凤礼被请了出去，维持着那张麻木不仁的脸。刻舟拍桌，暝霄走了，难道他会放鞭炮庆祝不成？又不是他要暝霄走的。凤礼倒是奇怪了，居然还拿着蛋威胁他。
刻舟将粉色的蛋放在丝绸垫子上，现在这种事情他已经轻驾就熟，这小东西还脆弱的很，壳子还有点软，平时握在手里都不敢太紧，就怕伤到了它，今天发生这件事，也不知道对它有没有什么影响。晴文跟在刻舟身边，有些担心的问着：“刻舟大仙，凤礼仙子不会再来吧？”
“不会的。”
晴文看了看他的脸色，又说：“她真的很在意暝霄啊。”
“在意一个人并不是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再说，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意暝霄。他去修行，本是一件好事，旁人不该多加阻扰，我们更不会多说什么。凤礼仙子怕是心太急，才做出这种事情。”
“对啊，对……”
刻舟摸了摸幼小的蛋，心思慢慢平静下来，也有闲心问问晴文的事：“对了，你和崇文星君究竟打算怎么样，他有没有同你道歉？”
晴文摇摇头：“没有，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等等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确实已经心急如焚了，可是还是得忍得等。
****
下午，来的则是另一位客人。他的到来，让刻舟都吃惊不小。
自从刻舟来到天界，留下的印象大部分是好的，除了啸天那件事，一直在他心头留下血腥恐怖的印痕。而事件的相关者唱月也一改他外貌的优美，成了一个没心没肺，自私自利的小人。刻舟不满他，却不会表现出来。偶尔遇上了，也会点头示意。
所以，唱月的到来，让刻舟也迷糊了。唱月来的没有是好尴尬和陌生，就像是刻舟多年的老友，轻轻密密搂着他的肩，手里拎着一盒自己栽种的花茶。来者是客，刻舟不会撵人，也就随他坐下，仔细倾听他的来意。
唱月坐了个把时辰，说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刻舟暂时没听出他想说什么，只是跟着点头微笑。唱月讲到啸天，神色自然的说到：“你还记得啸天吗？他现在身体很好，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仙，听说追的很紧呢。”啸天，就是刻舟的心结，也是对唱月产生偏见的根源。现在他提到啸天，想来是为了解释。
只是那么久了，说着些有意义吗？又何必对刻舟解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刻舟无奈的随口说着：“哦，蛮不错的，很有趣。”说完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傻透了，就像没话找话似的，啸天管他什么事？
唱月满意的点点头：“刻舟，其实我觉得你很不错。可惜我们没有太多的相处机会，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也怪我心太狠是吗？哎，我一直觉得我们同是来自人间，共同话题应该多些。”
额，这是交朋友来了？
“刻舟，以前的事，确实是我只顾自己。可是对你不会，我真心想和你做朋友，不带目的。”唱月自顾自的将带来的花茶打开：“喝点我种的花茶吧，清香清香的，你该喜欢。”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唱月已经这么放□段了，刻舟在扭扭捏捏好像也太不近人情。便抓过小铜壶，用法术烧起开水来。
小小的火焰在壶底跳跃，铜壶里的水很快就沸腾了。唱月抱着掌，柳眉弯弯：“刻舟学的真好，我刚到天界来的时候，学什么都很笨，很久很久才触到毛皮。说来也怪，我上天界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唱功，若是让那些拼死拼活求丹修仙的人知道了，肯定气死。”
哦？刻舟来了兴致，原来唱月来天界有这曾原因，看来天界“选拔人才”的尺度还是满宽，现在是有才居之。
“我平日无事，本不是道家中人，也没兴趣修仙读经，恐怕是天界最伪的一位仙人。看着刻舟你努力着，很是羡慕啊。”水开好了，唱月抓了一把茶在白瓷壶里，用一点滚水泡着，顿时茶香四溢。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也只是养蛋而已。”
43
43、第43章 。。。
等到茶叶发的差不多，唱月将沸水全部添进水壶里，给刻舟倒了一杯，白色陶瓷杯里斟满了淡黄的茶水，冒着渺渺白烟。刻舟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赞赏着：“很香。”
唱月抿唇一笑：“你喜欢就好。”说了也不动，久久没有走的趋势。刻舟心中暗暗纳闷，唱月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按理说两人关系一般，还没到这么闲话家常的地步，唱月一坐下就不愿走了，眼看着时间一刻刻流走，刻舟有些轻微的烦躁，身子也不自觉的扭动。
唱月不慌不忙的问：“刻舟，你有急事吗？”
“没事。”
“哦，那我们再坐着谈会儿吧，现在时间还早。”唱月一笑，自然大方，随意的整整袖子，然后双目清澈的望着他。好吧，刻舟望天，他还能说什么呢，难不成还真要下逐客令，他可真干不来伸手去打笑脸人的事儿。
唱月想了想，好奇的问着：“刻舟，我听说暝霄是条长着翅膀的龙，对不对？只是听说，还从未机会一睹真容呢。”
“额……确实是这样。”
“那暝霄该是什么种属的龙呢？现在天上地上还从未听过龙带双翼，就拿东海南海的龙王来说吧，他们也不过就是普通的龙，或许，暝霄的来头有些大？否则，又怎么能得到王母的偏爱。”说完，唱月觉得自己问的好像有些唐突，羞涩一笑，解释着：“只是道听途说觉得好奇罢了，刻舟千万不要介意。”
刻舟挑眉，无事不登三宝殿，唱月原来是来打听消息的？于是口气也冷上几分：“暝霄是什么龙，我确实不知道，也不在意。只要他生活的开心快乐，其他的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我也不会刻意去关心。这不会为我带来任何好处，王母也不会为此开放宽通路。”一行话，说白了，不要打暝霄的注意。
唱月面上一红，知道自己问错了话，于是说着：“刻舟，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好奇罢了，没有什么险恶用心。我知道你和暝霄感情很好，听说前段时间你们还一起下凡过，对吗？”
刻舟面色缓和一些：“是啊，才刚回来。”
唱月眯起眼睛，有些高兴：“刻舟可不可以给我讲讲凡间的事情，自我来了天界，就再没机会回去。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话，凡间现在是个什么光景，什么年号你知道吗？我来天界已经好久，真不知道我的朋友们怎么样了，我其实很想念他们。”这么一说，倒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
刻舟在心中劝慰自己，唱月或许是个重情义之人，只是自己对他偏见根深蒂固。想到这里，刻舟便将下凡的见闻全盘托出。包括那遍地的油菜花，城中百姓生活其乐融融，月下灯会等等。唱月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插上几句话，问的都是吃喝玩乐，听着和过去没多大分别，也就舒了口气。
“刻舟，以前我最喜欢吃冰糖葫芦，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很多时候都守在摊子边。等我长大后有了钱，可以想买多少就多少，却再没有吃到过曾经的味道。现在想来，是心态变了，冰糖葫芦还是那个味，可是我们已经不再单纯。”刻舟不知怎么的，对他产生了一点怜惜，别看着人长的冰清玉洁一派高贵清冷，可是说起话来总是让人觉得有种淡淡的心酸，就像他曾经历经磨难，现在已是千疮百孔。
“若是在下凡之前，你给我说一声，我是可以为你带上一串两串的。”在凡间的那段日子，带着馋嘴暝霄，两人真吃了不少东西，不过来来回回一转，暝霄还是最爱包子，想来有些好笑。
唱月知道自己终于突破刻舟心防，在他心里，刻舟就像个熟悉的老乡，那是在别的飞升仙人身上感觉不到的，自然而然的好感让唱月想要贴近，可惜出了啸天那件事，唱月几乎是立刻就被打入了“冷宫”，在刻舟心里，他恐怕是个拒绝来往户吧。也曾反复想过要对他解释，可是解释什么呢？解释自己不是一个坏人，只是现实一点吗？刻舟肯定不会相信，甚至是更加看不起他。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在天界就是一个一文不名的仙人，有时还会背上戏子的臭名。也是，没有修为没有功德，仅凭取乐天帝王母他就可以飞升，这点理由好是牵强。
“谢谢刻舟，我已经不爱吃了，只是怀恋罢了。今天能同你说这些，我真是高兴。”刻舟点头，以为他说了这句便是结尾，哪知唱月又冒出一句：“不如我们在外面走走吧，一直坐着也很累。”刻舟叹气，唱月班主真是毅力坚强。
于是两人走出屋子，跟着走廊慢慢行走，就像逛街一样悠闲。可能真的是闲来无事想找他打发时间吧，刻舟安慰自己。唱月走在廊边，率先问着：“刻舟，你以前在凡间是做什么的？”
刻舟从没对别人提起过以前的事，现在想起来恍惚是很久之前。搜索着记忆答到：“我以前只是一个普通书生，住在乡村，原是准备考取功名，却因为喝了杯凉茶来了这里养蛋。”
唱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真好，刻舟也不是修道之人呢。”
刻舟答到：“确实，我不是一个正经的修道人，只是姻缘巧合上了天界养蛋，在别人眼中肯定是投机取巧之辈。不过这也没什么。每个人都有存在的价值，我想我的价值就是养蛋。”刻舟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因为这养蛋职位真的蛮离奇。
“刻舟说的是，唱月今日获益良多。不瞒你说，我一直因为自己的身份自卑，总觉得自己是天庭的异数，招受鄙夷和白眼也是应该的，不过我该骄傲的，至少天界没有第二人，如我有一副好嗓子可以取乐陛下。”
刻舟一惊：“居然有这种事，会有人鄙夷你？”
“那都是过去的事，不值一提，不过我确实苦恼了好一阵子，差点想过从轮回台上跳下去，还自己一身清白。免得被人戏子戏子叫了一辈子，来了天界，还是永远当戏子。”
刻舟一把抓住唱月宽宽的衣袖：“唱月你万万不要那么做，凡人升仙本非易事，既然有那个缘分，为什么又要放弃呢。要记住，别人说的都不重要。”
唱月看了看被紧紧拽住的袖子，目光晶亮：“是，刻舟，我明白了。”
***
天界岁月悠悠转过，一晃就是好久。刻舟没有刻意记住日子，大概是几年过去了吧，自己养的粉蛋也早就破了壳，爆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小蛇。刻舟再次行使奶爹职责，为它取了一个名字：“小白”。
没有暝霄的日子，刻舟都是同它一起度过。小蛇原主人是名女仙，捡到蛋时很喜欢它嫩嫩的颜色，可是得知蛋里是蛇，便推拒着不要这只恐怖的宠物了。没法，小蛇只好跟着刻舟。起初它出生，只有刻舟手指大小，一双眼珠同红宝石般熠熠生辉，这孩子是火属性的，天生讨厌水，刻舟为它安置好一个火炉子，平时小蛇就钻在炉子底下，弄得一身灰扑扑。
小蛇的身上布满细细的鳞片，软软的贴着身上，因为它的过于活泼，鳞片时常脱落。掉了一片刻舟捡起一片，为它收在一个小盒子里。若是小蛇不钻炉底了，就会缠在刻舟手腕，嘴里叼着自己的尾巴，形成一个环状套着，怎么也弄不下来。远远看去，刻舟就像佩戴了什么奇特的手饰，上面还有会发光的宝石。
小蛇还小的时候，吃东西很是困难，可是蛇生□一口吞咽，不管是鸡蛋大小的仙丹，还是专门捉来的田鼠，它都吃的万分痛苦。而且进食之后很久都不会动弹，肚子涨的鼓鼓的，躺在地上消化。
每每看着小蛇这样子，刻舟总是会想起暝霄，然后惆怅一整天。
后来小蛇慢慢长大了，有刻舟的手腕粗，它吃东西不再是上刑场一般。虽然它长的斯文漂亮，一旦张开嘴巴，顿时显出比身子大十几倍的血盆大口，囫囵吞枣。不过撒娇的动作还是没有变，缩成小小的一团，套在刻舟手腕上。
刻舟曾经想过去看暝霄，他去找过老君询问暝霄的修行地点，老君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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