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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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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道:“若是惊着了璟鸟,看不成风景,可别后悔。”
秋往事连连点头,拉着他弃了正路,望着莹光的方向,遇岩攀岩,遇水踏水,笔直而去。虽冬夜甚寒,一路却也走得冒汗,接近莹光之时,地势却越降越低,似是进了个深谷,莹光也因山壁遮掩不再看得见,只能认准了方向往前走着。到了一堵直立高耸的石壁之下,路途断绝,算算距离,石壁之后应当便是莹光所在,两人便借着缝隙攀援而上。秋往事爬在上头,才攀到顶部探出一个脑袋,便忽发出一声惊呼。李烬之忙跟着攀上,探头望去,虽已有所准备,却仍不由止了呼吸。但见眼前一片朦朦的光亮,虽照亮了岩壁下整片绵延的树林,却温煦莹润,毫不刺眼,如月下美玉,灵辉渺渺,令人几觉身心皆融染于此,浑然忘我。
秋往事看得出神,双臂扒着岩壁顶端,只露出个头,身体犹在下面挂着,却忘了爬上去,直到手臂一软,几乎滑了下去,才被李烬之一把拽住,拉上了壁顶。上来方知岩壁只是薄薄一堵,顶上极窄,仅容存身,倒是高高低低地蜿蜒极长,直插入莹光笼罩的林间。立上壁顶,已能看清林间栖息着无数白鸟,几乎每一根枝桠上皆密密停满。莹光便自鸟羽而来,每只鸟不过拳头大小,蜷身睡着,圆滚滚一团,周身莹莹发亮,似一盏盏小灯笼,星星点点地连缀成片,便成一片光海。不时有鸟在睡梦间舒羽展翅,光芒便起伏明灭,如有生命,因近在眼前,几觉呼吸可闻,较之天上星光更觉浩瀚。秋往事与李烬之并坐壁顶,胸中鼓鼓胀胀,只觉就这样看着似便能流下泪来,不由叹道:“真美,天上神光,怕也不过如此了。”
李烬之道:“璟鸟本就传说是当初随凤神下界的二十四天卫之一,司掌光明。据说天地凿通之前,日月光辉到不了人间,便靠璟鸟携带天光,才不至一片黑暗。如今有了日月,璟鸟白日便不发光,只有夜里才隐隐生辉。”
秋往事“嗤”地笑道:“想是如今凤神不在,这神鸟也懒了,光聚在这儿睡觉,照个山头有什么用,怎不飞进人家里照亮,也好省些灯油钱。”
李烬之道:“这山谷地候特殊,地底有两股泉,一冷一热,瞧这片林子,叫做界木,传说本是生于天地两界之交,唯这等冷热交汇之处才可存活,别处零星也有,却皆无这片大。璟鸟只栖界木,又喜大群聚居,因此风境之内,几乎只有这里才见得到。”说着又笑道,“世上有资格养璟鸟的只有神子,神子袍服中便掺有璟鸟羽,以往枢教每年也要派人来此处收集羽毛,后来朝廷迁都,南北割裂,便也停了。你几时若有兴趣做了神子,命人把鸟都捉了,一户人家发一只,想来也不错。”
秋往事瞪他一眼,四下望了望,叹道:“可惜为了打仗,如此美景也没人看了。”
李烬之抬手指指周围环绕的山峰道:”以往游客上山,也只能在那些山头上远远地看,走不到这么近,想必光景不同。”
秋往事抬头望去,见此地与其说是峡谷,倒不如说是盆地,四围皆是山峰,围得密密实实,不翻山涉水,只怕确难靠近。正瞧着,李烬之忽拍拍她道:“咱们再走近些,到林子里去吧。”
秋往事眼中虽闪着期待,却仍是为难道:“再近真的就吓到它们了吧,听说胆子小的很,一点动静就跑得没踪影,再不回来。”
“没事。”李烬之指着树林道,“你细瞧瞧,林子里的树几乎秃了一半,界木不落叶,就算冬季也不会如此,都是被这些鸟给吃的。璟鸟喜聚,若无打扰,便越聚越多,迟早整片林子都吃干净。待吃尽了,树活不了,鸟也得饿死。枢教每年来收集羽毛,固是为供神子用,也是为定期驱赶,免得鸟聚得太多,坏了林子。如今好几年没人来,恐怕早已过了数目,咱们正好去赶一赶。”
秋往事顿时来了劲,立刻跳起来,沿着岩壁往林中走去。岩壁恰与林中树木一般高矮,踩在壁顶步入林中,便如坠入星海,触目所及,莹莹一片,似虚似幻。虽存着驱鸟之心而来,可一入其间,如坠梦境,却让人不忍惊扰,不自觉地屏息缓步,轻手轻脚地往前走去,不知不觉便到了树林深处。李烬之跟在后头,渐渐地却不再留意于周围幻景,只看着前方的秋往事,见她周身也笼罩上一层淡淡莹光,肌肤如玉,眉目婉然,减了英气,却多了柔美,恍如月中仙子。他一时忘情,不觉伸手自后轻轻触碰她脸颊。秋往事正看得失神,被他一碰,不免吓了一跳,低呼一声。这一声低呼,顿如触动机窍,周围的静谧霎时活了过来,一片叽喳扑棱之声,无数亮晶晶的光点四处飞窜,如天地倒转,群星乱坠,满眼只见流光飞舞,一片璀璨。
受惊的璟鸟一面发出尖利的鸣叫,一面没头没脑地乱撞。两人立在岩壁之上,光秃秃地无处可避,被撞得立足不稳,只得拉着手纵身往下跳去。岩壁虽有三四丈高,好在地上铺着厚厚一层落叶鸟羽,又是个缓坡,两人落地之后相互拥着就势直滚开去,倒也没受什么伤。秋往事回头看看身侧的李烬之,见他灰头土脸,又沾了几片发光的鸟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又惊得更多璟鸟飞起,落羽纷纷,如下了一场光雪。李烬之咬牙笑道:“笑我?笑我?”又抱着她滚了起来,故意往鸟羽多处滚去,沾得两人皆是满头满身点点光斑。秋往事一面软软挣扎,一面笑个不住,两人纠缠着直到撞上一棵树才停了下来。秋往事微微喘着气,笑盈盈地望着撑在她上方的李烬之,只觉心跳砰然,也不管他此时看去多滑稽可笑,圈住她颈项正欲抬头去吻,却见他并未望着自己,倒是盯着身后那棵树,还轻轻“噫”了一声。她不免有些懊恼,揪揪他衣襟,嗔道:“你瞧什么?”
李烬之神色有些古怪,拉着她站了起来,并不说话,只盯着那棵树直瞧。秋往事觉出有些不寻常,也回头看去,才见那棵拦住他们的树通体纯白,并非界木,而是碧落树。她微微一讶,说道:“怎会孤零零在这儿种着棵碧落树,这里如世外仙境,莫非还会有人死在这儿?”
李烬之面色愈发凝重,说道:“树上刻了字,你看看。”
秋往事仰起头顺着他目光望去,果见树干高处有些刻痕,虽潦草浅淡,却犹可勉强辨认。她一看之下,也是面色顿变,却见其上所刻八个字,正是“容王江沛长女江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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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呆呆盯着树干,不由疑心眼花,便想爬上树去看个清楚,李烬之拉住她道:“不必了,你没看错。”
秋往事犹觉不可置信,随口道:“会不会是字迹花了,原本不是这几个字……”一面自己也知不可能,吞了口唾沫,问道,“五哥,你说这是……真的假的?”
李烬之微皱着眉,缓缓摇头道:“我也不知,这树年代久了,已觉不出原主枢力。”
秋往事喃喃道:“若这是真的,那容府里头种着的那棵又是什么?”见李烬之不答,便问道,“五哥,你可认得江栩?”
李烬之道:“认自是认得,只是我那时也才初入容府,无非见过几面,算不上熟。”
秋往事又问:“她的灵枢你可认得?”
李烬之摇头道:“我当年入微法修为尚浅,心事又重,江栩脾性温懦,在府内并无多少分量,我也并未如何留心。其后她失踪,江未然再携她灵枢出现已是六七年后,究竟其中所含枢力是否属于江栩,我并不肯定。只是江栩灵枢,大哥总不至于不识,四姐也是修过入微法的。”
秋往事道:“你的灵枢便与李谨之换过,可见灵枢也未必靠得住,会不会江栩也如此换过?”
“似乎只能如此推想。”李烬之道,“只是灵枢系命,终究不是能随意换的,无论对换枢双方,还是施术枢士,皆是莫大禁忌,鲜有人愿做,若非如此,我当年也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江栩若真付出如此代价假造灵枢,总要有相当理由,可如今看来,此事唯一受益的只有江未然。”
秋往事插道:“会不会江栩不忿容府被夺,看中未然天分,想用她报仇?”
李烬之想了想,说道:“倘若如此,该是先有一人与江栩换枢,之后或是自尽,或是被杀,留下的死枢便交与未然作为凭证,带进了容府。未然入府,约摸是四年多前,这棵碧落树看高矮该已有五六岁,如此算来,该是江栩至少五六年前便安排下此事,谁知其后自己意外死了,未然把她的真灵枢埋在了这儿,又拿着假灵枢,辗转一年多才终于进了容府。若硬要如此解释,也不是必定不可能,只是终究有许多不甚说得通处。好比五六年前未然才几岁,只怕枢觉都未开,江栩如何就能将如此大注压在她身上?还有换枢之术,会的人不多,江栩孤身逃亡在外,要寻到一个肯与她换枢的人,还要一个愿意施术的枢士,又是谈何容易?当年容王认下未然的一大佐证,是未然入府之后,江栩灵枢上枢痕便即消褪,而倘若事前已换过枢,那块灵枢所系遗魂便不是江栩,而是换枢之人,那人不仅同意换枢,甘愿送命,还以未然入府为死后唯一牵念,什么人能对江栩死心塌地到如此地步?而这棵碧落树在未然入府前一年多便已种下,倘若真是江栩,又怎会在心怀如此仇恨,筹划之事又眉目全无之时便安心转世?”
秋往事也越想越觉不妥,低声道:“这么说来,还是容府那棵是真,这棵是假?”
李烬之沉吟道:“若说是假,又是何人所为,有何目的?此处如此偏僻,树又混在林中,不是巧上加巧,根本不会有人看到。倘若不为诈人,巴巴地造假又是所为何来?”
秋往事忽心下一动,说道:“啊,会不会这上头刻着江栩,并不是说这树是江栩灵枢所出,而是说这树是江栩所种?”
李烬之道:“按风人习俗,碧落树上本不刻字,除非亲友凋零,为免无人系念,树木枯死,才会刻上逝者之名,待路人凭吊。刻种树人名字的做法,并未见过,若无什么特别理由,江栩应当也不会想到这么做。”
秋往事闷闷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说是什么?”
李烬之无奈地摊手笑道:“我又没开天眼,怎会知道?”
秋往事长叹一声,忽一屁股坐下道:“罢了罢了,无非是棵树,不管是谁都已转世走了,想折腾也没得折腾。江未然那小鬼倒是肯定知道什么,只是抓她问想必也问不出什么,问出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随他去吧,咱们看鸟。”
李烬之却仍是出神地盯着碧落树,低喃道:“这树若是假的倒还罢了,若真是江栩,牵扯便大了。江未然的事,恐怕开始便是个阴谋,却未必是江栩的阴谋。”
秋往事面色微变,肃容望着她,问道:“你……想的可是四姐?”
李烬之顿了顿,谨慎地说道:“这种荒无人烟之地无端端冒出一棵刻着江栩名字的五六岁碧落木,若说造假,太也匪夷所思,若是真的,而换枢又可能性甚低,那便只能是江未然带到容府的那块灵枢根本就不是江栩的,能够以假冒真,要么是真如那小鬼所说,容王一早便心知肚明,只是看中其天赋想加以利用,要么便是容府内部有人出力,帮她瞒天过海,安排一切。”
秋往事问道:“你为何觉得不是第一种?虽说未然后来又否认,可正正反反都是她一张嘴,谁知哪句真哪句假?”
李烬之道:“简单得很,若容王不是真心认为未然是他女儿,为何这么多年都没要子嗣?早年征战倒也罢了,待进了秦夏,已是站稳脚跟,怎能不考虑后继之事?”
秋往事微微一怔,吱唔道:“或许为了安未然的心,想再过几年……”
“待未然安了心,他还怎么安心?”李烬之道,“以未然如此天赋,顶着他女儿的名头,将来必定要做王储,他待未然站稳了脚跟,再生个亲孩子,还能指望斗得过未然?岂不是白送给人家开刀?”
秋往事烦躁地甩甩头道:“可旁人再如何安排,容王自己难道还不认得江栩灵枢?”
李烬之道:“灵枢之不可仿,在于每块木头纹理不同,若只仿个形状,又能有多难?而木块纹理不成图案,细辨固是块块不同,一眼望去却大同小异,就算至亲之人也未必便认得准,因此每个人初领灵枢之时,官府与家里都会留下木纹底样,以供对照。容王与江栩先前便称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其后又相隔多年,对她的灵枢至多记个形状,至于上头木纹又能有多少印象?必定是要追索底样。灵枢上的木纹固是难以造假,可底样造假,就没那么难了,以王府中人的权势,自然更是简单。”
秋往事别过头道:“那也说不定是楚颉楚颃。”
“确实说不定。”李烬之道,“只是先前说的子嗣之事,不止对容王,对四姐也是一样。容王尚且可能真将未然当女儿,可四姐呢?不要说容府这等基业,就是普通女人,又有谁能不要自己子嗣,倒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养?还有你可记得杨家与王家的秘约?未然又与杨家走得颇近……”
秋往事粗声打断道:“总之你是认定了?”
李烬之摇头道:“自然没有,只是有此可能。倘若当年江栩的灵枢底样真的做过手脚,应当有迹可循,还要细查。”
秋往事盯着他问道:“若真是四姐,你打算如何?”
“未必如何。”李烬之在她对面坐下,笑道,“往事,你别紧张,就算真是四姐,她针对的也只是容府,不是我们,如今的情势,她当年必定料不到,因此当年做过些什么,也未必影响今日的选择。我在永安已与王家接触过,阿宿也回来了,我们应当能处得太平。”
秋往事默然片刻,垂下了头,低叹道:“五哥,我不喜欢这样。”
李烬之安慰道:“什么这样那样,还是和原来一样,并没什么不同啊。”
秋往事轻声道:“五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问过你,是不是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得天下,那时你说不会,我便也问了自己,哪些事是宁可不要天下,也无论如何不想做的。那时想出来一大堆,好比我绝不要杀卫昭,绝不要和四姐六哥反目,绝不要与你分开,还有最重要的,绝不要让姐姐再生在乱世。如今卫昭已经死了,四姐六哥虽尚未反目,可终究生了隔阂,这回的事,若追查下去什么都没有,固然是好,可若王家真的有所图谋,又要怎么办呢?”
李烬之揽着她肩膀,说道:“你若不想查,我们不查便是,都已是陈年旧事,也没什么要紧。”
秋往事摇摇头,说道:“还是查吧,若真有不妥,也好防范。五哥,我不是紧张四姐,刚才试着想了想,若真要拔除王家,似乎也没那么接受不了。好比卫昭死了,我还不是一切照旧?过去瞧得比天大的事,越站越高之后,好像便也没那么了不起了。五哥,你说我这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不待李烬之答话,便又道,“大局为重,不讲私情,自然是好的,只是把那些‘绝不要’一条条都丢掉之后,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呢?剩下的几条,我还守得住么?五哥,你说我们还守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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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第七十六章 大业(中下)
李烬之毫不迟疑地答道:“守得住!往事,我当日说的,今日也是一样。天下固是我一生之志,可惟其如此,才有决不可退让之处,若是退了,恐怕天下不会因我而治,反会因我而乱,我绝不允许自己走到这一步。”
秋往事静静看着他,忽“噗”地笑出来,指指漫天闪动的荧光道:“五哥,这种环境,这种气氛,你不抓紧说些甜言蜜语,说来说去还是什么天下治乱,太也不会哄人。”
李烬之走近一步,微微笑道:“我说的就是甜言蜜语。”
秋往事觑着他道:“哦?我怎没听出甜味来?”
李烬之道:“我那是在说,若是连你都信不过、守不住了,世上大概也再无我可信之人,那时我与容王有何分别,恐怕早无治世之能,只有乱世之害,还妄谈什么天下。所以得你,我得天下,失你,我失天下。”他低头抵着她额头,微带笑意地深深望入她眼中,轻声道,“你就是我的天下,够甜了么?”
秋往事摇头道:“不够。”
李烬之微微挑眉道:“还不够?”
秋往事噙着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不是天下,你也不是天下,我们合在一起才是天下,这样才够甜。”
李烬之低头吻上她,一面含含糊糊道:“果然够甜。”一面拉着她一同倒在落叶鸟羽中。
下山之时天蒙蒙亮,两人寻了条溪水略事清洗,便往璟羽城赶。道上已有些路人走动,为避耳目,便往野间小路走。秋往事正嘟嘟囔囔抱怨没看到日出,忽听李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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