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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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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无人围堵,火势虽大,好在院外兵马已撤,应当尚有机会冲出去,至于出去之后何去何从,亦唯有走一步算一步。当下拉起江栾,趁着众枢士尚未赶来之前往前院奔去。
裘之德没命狂奔,嘶声厉呼,待主殿内的大批枢士匆匆赶到,立刻一面悲愤地说着如何目睹简居通被害,一面领着众人去追卫昭,眼见他们逃入前院。他倒并不知道院外人马已撤,见他们冲入火场,料是死路一条,心下大定,却又唯恐他们去而复返,便命众枢士堵在各个路口处,吩咐道:“卫贼胁迫神子,若一旦露面,莫要废话,当场击杀,切勿给他机会伤害神子。”心下更暗下决心,若他们果然回头,不仅卫昭要杀,就算神子也唯有趁乱除之,方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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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烬之离开宣平后立刻直奔长乐楼。容王与秋往事兵马先后抵达的传言给城内没来得及走的百姓吃下了定心丸,加之皇宫与各大府阁虽多半落在卫昭手中,可这几日却也不过维持着静默,并未做出什么倒行逆施之事,因此众人也皆缓下了离城的打算,暂且留下观望。城内街道便不再充斥着混乱的流民,徒留一地污乱。不时有兵士官吏穿行而过,数日之前皆尚是同僚,如今相逢也难辨敌友,除本有旧怨者偶然引起冲突,其余倒皆漠然错身,多半相安无事。因此整座城虽混乱无序,气氛紧张,倒也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虽是暗流汹涌,却尚未掀起惊天波澜。
山脚附近官吏犹多。李烬之换了身黑色的军吏打扮,披一领灰布斗篷,帽上宽宽的风兜遮着脸,骑一匹又瘦又矮的秃毛马,混在行色匆匆的往来行人中丝毫不起眼。他一路策马小跑,看似目不斜视,实则将周围动静皆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
自山脚通往岫玉湖畔的道路在将到湖边处分了岔,一路往径直向北,接连一道长堤穿过湖面,直通内城,另一路则向东绕着湖岸,通向湖边楼宇林立的繁华之地。大多行人皆走长堤一路,往来内城与山脚间传递消息;平素车水马龙的东岸一路却是空荡荡的罕有人迹。
李烬之一到岔路口便知道出了事。路上密布的新鲜马粪,地面清晰成列的蹄印,以及空中留下的浓重气味,皆昭示着便在不久前,有大队人马自此经过。他心下一沉,已然料到了那一千兵马的去向,虽不知究竟从何处走漏了消息,却明白卫昭的逃生之路已是断了。此时亦无暇追究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既然一计不通,须得速定他策。好在看兵马留下的痕迹有去无来,可见尚未得手,算算时辰秋往事应当随时会到,只消拖上片刻,总有转机。
正自盘算,忽听远处蹄声响动,似是那一千人马已开拔往回走来。他面色微变,却尚不急着走,四下一扫,见湖岸平坦一片,仅有疏林,无除藏身,便下马任其远去,自己折了根芦杆,跳入水中潜藏起来。
远处人马稍一靠近,他便发觉了与江染一同坐在队伍中央马车内的竟是江一望。他心下一震,未及吃惊,又察觉马车边有入微士随行,好在功力普通,尚未发现他,便立刻悄悄向湖中央游去,在那入微士察觉不到的距离远远留意着队伍动静。
一片纷乱的杂音间,但听江染的声音丝丝缕缕传来:“卫昭退路已断,明光院又已火海一片,更在重围之中,他这一回去,便是瓮中之鳖,难逃生天。王爷为朝廷除一大害,实是功在天下。只是皇兄,还望王爷手下留情。”
李烬之听得卫昭尚未被擒,稍稍放心,可得知他已折回明光院,却不免暗叹他应对失策。原本他身边所带皆是一等好手,江一望人数虽众,可在地道这等狭小处所又如何施展得开。欲破围而出固是困难,可只消扼住入口,外头兵马想要下来抓人却也不易,但凡拖得一两时辰,待秋往事一到,自然万事皆可周旋。此时一回明光院,却反而是一头钻进了江一望的口袋。院中枢士见他死而复生,自知受骗,不下手拿他便已不错,哪里还能听他差遣。他全无倚靠,又要如何应付江一望的追逼,更遑论逃出重围。
一面暗自皱眉,一面听江一望低低笑道:“公主说笑了,这句话,岂非该对卫昭与秋夫人说。我容府素来效忠朝廷,公主应当最清楚不过。”
江染显然对他的油滑有所准备,当即亦笑道:“这个自然,正因王爷忠的是靖室朝廷,是江山社稷,而非我皇兄一人,我才相信王爷定可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李烬之不由暗赞她会说话,江一望更是愉悦地大笑起来,说道:“江某身为靖臣,朝廷不振,鼎立相助原是本份,如何敢当‘力挽狂澜’四字。”
江染低叹一声,又道:“皇兄所作所为,失尽天下之心,并无借口可寻,我亦无意替他开脱。只是除却我的私心,皇兄亦毕竟身为神子,若然身死,只怕人心动荡,想来也非王爷所乐见。王爷此番为永宁而来,若杀了皇兄,固是无可厚非,却也又重蹈当初兄弟相残之覆辙;倒不如饶他一命,方叫天下知道正统之仁厚胸襟。”
江一望轻笑道:“永宁一脉自有其主,可不由我说了算。”
“王爷说了不算,还有谁说了算?”江染讶然问道:“永宁太子生前便尊王爷为兄长,纵然他还在,也不敢不听王爷的话。虽还有扶风妹妹,只是她固然战功卓著,毕竟只是血气之勇。她年纪尚轻,又长于山野,少入军旅,几曾习过治理之道,如何担得天下重任。何况外间虽不知晓,我却清楚她与卫昭纠葛颇深,私交甚好。她固是重情之人,只是如此是非不分,叫人如何服气。因此论资历、论声望、论才识,永宁皆该由王爷接掌,我亦自然站在王爷这边。”
话到此处,队伍已渐渐走远,不再听得分明。李烬之游回岸上,牵回马远远跟在后头,心中沉沉的,似压着块石头。虽说江染如今显而易见仍是在替他铺路,只是她对秋往事的不满只怕也并非都是假的。卫昭多年来祸乱朝纲,并与江栾有所苟且,于她眼中,实是对皇家尊严的莫大污辱,断难容忍。先前营救卫昭的计划皆是在暗中进行,尚不至有何冲突,而眼下密道已露,再想救他势必只有转暗为明强行插手,如此一来,开罪的便不止是江一望,更有江染。她素来声望甚著,亦颇有势力,万一倒戈相向,虽未必无可挽回,损失却也必定不可计量。
一路想着,已回到小屏山脚。山下混战已然终结。守军原本人多势众,只是一时措手不及才叫宣平等占了便宜,待回过神也便渐渐稳住阵脚。宣平见越打越不顺,李烬之又迟迟不回,正自焦急,却听山上传来皇上与卫昭双双死于乱箭之下的消息,顿时大喜,料想卫昭已然脱身,便不再磨蹭,立刻干脆地撤了兵。守军显然也更关心山上情势,并未追击,由他们去了。
李烬之回来未见宣平等人,多少猜到原委,心更向下沉去。卫昭留在城中的人马虽为数不少,但却颇为松散,各自为战,没个统领人物。此时宣平也已不见踪影;他手头虽有卫昭令牌,却又不宜露面,一时之间绝难调集人马与江染大军相抗。想来想去,只有单枪匹马偷潜上山见机行事。他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碧落甲,凭着这宝甲,无论是自前院火场还是后院悬崖皆可强行带人闯出,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如何能不露行迹地带走二人。一时不免深悔早先未曾把碧落甲留给卫昭。
江一望与江染回到山下后便领着围山大军尽数往山上行去,想必一到明光院便会毫不犹豫地动手,院中大火也给了他们强攻的借口,再不必缩手缩脚。时间已所剩无几,机会更是渺然无踪,李烬之一面悄悄尾随上山,一面心急如焚地思索着对策。正走到半途,心头忽涌上一阵怪异的感觉。他虽未存心留意周围动静,可枢力感应远胜常人,附近一草一木一虫一鸟皆自然而然在心中纤毫毕现地成像。可这细致完整的成像中却忽然出现一处突兀的空白,似是被生生剜去一块,无光无声,无影无形,说不出的怪异。
李烬之蓦地心念一闪,停下脚步,四下一扫,压低嗓子唤道:“方宗主,请现身。”
果然不远处一株树后转出一人,一步步缓缓踱来,说道:“李将军学得好快,老夫在你面前这便藏不住了。”
李烬之料他必是一直在附近等着秋往事,并不十分惊讶,倒闪过一个念头,当即不无讥讽地笑道:“方宗主可是在此欣赏这千年枢院毁于一旦?”
方朔望嘴角微微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沉痛,抬头望着山顶浓浓的烟火,半晌方自言自语般低喃道:“院内院外数万人,怎不救火?”
李烬之哂笑一声,说道:“方宗主一样不救火,岂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大家都在盼着这把火将碍事的东西烧个干净。”
方朔望眉心一跳,转过眼盯着他,沉声道:“李将军似有所求?”
李烬之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想请方宗主进去救两个人出来。”
“两人?”方朔望只知他要救卫昭,倒未料到连江栾也救,不由微微一讶,旋即摇头苦笑道,“李将军也太高看老夫。老夫独修方圆法,未兼因果,纵然有心,也闯不过这火海去。”
李烬之成竹在胸,解开外袍,露出内里的赤红软甲,说道:“因果法,我可以给方宗主。”
方朔望吃了一惊,上前一步,伸手向他胸前一按,只觉一股力道向外顶来,这才确定无疑,大讶道:“当真是碧落甲!神子护甲,如何会在你处?”
李烬之微微笑道:“自是神子所赐。”
方朔望一时也弄不清他指的是江栾还是秋往事,狐疑地觑他片刻,忽道:“李将军为何不亲自去救,老夫多少可以明白。只是李将军为何认为老夫会答应,老夫就不明白了。”
李烬之抬手指着明光院道:“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两人被火烧死,他们不死,火便不熄。方宗主身为上三翕,明明近在咫尺,力所能及,却偏要眼睁睁看着神子活活烧死,看着明光院化为灰烬,便当真心安理得么?”
方朔望眼神明灭,默然半晌,缓缓道:“枢教要重生,难免会有代价。”
李烬之冷笑一声,说道:“方宗主当真相信,这一把理不直气不壮的邪火,能烧得出一个脱胎换骨的枢教?”
方朔望微微皱眉,紧抿着唇不说话。
李烬之知他对江栾颇怀内疚,虽下了莫大决心,可要如此看着他葬身火场,毕竟难免没有犹豫,便道:“枢教教义不滥杀。皇上这神子并非自封,亦并非主动入主枢教。当日是你们教中人伪造神印,奉他登位,今日却因他做得不好,便要取他性命,他又何其无辜?方宗主为立规矩、定方圆之人,既是如此做派,纵然换了真神子,只怕教内依然是乌烟瘴气,又能有何起色!”
饶是方朔望方圆法绝顶,李烬之亦清晰地感觉到了他明显的动摇,当即接着道:“天地万物,有其纲纪,纲纪废弛,则物不归其位,动荡不能安。方圆法为十一法之反,需先知其变,而后可导其归正位,外须知其圆,内须守其方,非大定力者不可成。于品级低者,守其方易,而知其圆难。而方宗主绝顶修为,外早已圆融通透,而内,却是否反失其方?”
方朔望良久不语,半晌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摇着头道:“李将军太会说话,老夫明知你有心利用,更明知你看准老夫绝非如你所言,却偏偏驳你不得。脱衣服吧。”
李烬之大喜,立刻脱下碧落甲递过。方朔望慢腾腾穿上,忽抬起头,望着他微微笑道:“只是李将军,对神子见死不救,老夫固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可卫昭却不同。”
李烬之一怔,本想着他既救了一个,不至看着另一个活活烧死,哪知他却忽然冒出这一句来。忙心思疾转,说道:“卫昭虽恶,也该明正典刑。何况皇上对他极为看重,若看着他烧死,只怕……”
方朔望这回不等他说完便挥手打断道:“李将军不必多言。要老夫救卫昭,不是不可,却有一个条件。”
李烬之心下“咯噔”一响,不必说也知道他要提的是什么条件。恰在此时,忽听东门处远远传来如雷的马蹄。他霍然回头,隐见尘烟飞扬,虽看不见旗号,却也明明白白地知道,秋往事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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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并不觉得欣喜,反倒心下一紧。眼下卫昭已陷死地,秋往事一来,必定不管不顾地冲进去相救,江一望亦已在城内,岂有不抓住机会大掀风浪之理。而卫昭恶名昭彰,更是当年宫变之罪魁,永宁一脉与他亦是不共戴天之仇,此番营救本是他与秋往事两人独断,一旦捅上台面,莫说是秋往事,只怕连他都难逃责难。眼下偏偏还有个不省事的方朔望,若让秋往事见了他,只怕立刻便会应了他的条件。就这一转念间,李烬之心中已有了决定,卫昭之事必须在秋往事赶到之前有个了结,若不能生,便只有死!
方朔望见他久久不语,正欲再迫他一迫,却听他开口道:“方宗主这条件开错人了吧。往事入不入枢教,岂是你我可以决定?倒是她同卫昭情谊甚深,若知道方宗主见死不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
方朔望微微皱眉,沉声道:“如此说来,这卫昭更不能留。他为恶多端,万夫所指,此代神子若非被他祸害,怕也不至走到今天。秋夫人若当真与他亲厚到如此地步,那更该就此除去,以绝后患!”
李烬之道:“若她压根不为神子,又哪里来的后患。”
方朔望神色寡淡地摇摇头,说道:“李将军此言倒似为老夫着想,只是李将军若有意让秋夫人入教,早已点头应了我的条件,又何须兜兜绕绕。老夫救出神子,尚且不知如何善后,如何让新神子登位,只是此事到底于理不合,于义有愧,李将军明点出来,老夫无法自欺欺人。至于卫昭,他假借神子之名,荼毒我枢教已久,若非碍着神子,老夫早已亲手除他,更岂有救他之理。只是若能让秋夫人入教,也算他一点功绩,姑且抵一条性命,已是老夫莫大让步。而李将军就算今日点了头,日后世事如何变幻,亦尚且未知,老夫亦并非就此得了秋夫人必入枢教的保证。倘若如此条件李将军亦不能答应,只能说李将军并非诚心救他了。”
李烬之心下也知能说动他营救江栾已是莫大的侥幸,卫昭声名之劣,直堪称天下首恶,他与秋往事的一切搭救也只敢在暗中进行,实在并无任何端得上台面的理由。自己尚且不能理直气壮,又有何立场去说服他人。与方朔望一番接触,也知他面上虽尚随和,内里却极为刚正,若非自己动意,旁人绝难影响。耳听着山下城里马蹄沓沓,一声近过一声,要不了多久只怕方朔望便能察觉。他权衡良久,终究暗叹一声,侧身退开半步。
方朔望倒稍觉讶异,问道:“李将军便如此不愿秋夫人入枢教?”
李烬之微微苦笑,并不答话。
方朔望知他心意已决,原本也并不如何愿意去救卫昭,也就不再多问,穿上碧落甲,便往山上行去。
李烬之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浓烟与火光笼罩的山头。忽想起多少年前,同样也是在烈烈烟火中,他仓惶逃命,仅以身免。当年的放火者如今身陷火海,他却成了站在火外决定生杀之人。然而心中却无丝毫应有的快意,反而一片惨淡,似有一块大石压着,沉沉地透不过气来。当年的烈火夺走了他的家人、他的身份、他的江山、他的一切,时光轮转,同样的三个人,同样的一场火,这回被夺走的,又将是些什么。
方朔望到得明光院外时,因胡飒失踪而逃散的兵士已由江染和楚颉重新集结起来,山下的兵马亦抽调了一部上山,数千人层层叠叠围在院外,却无人救火,只振臂呼喊着:“必杀卫贼!必杀卫贼!”个个伸长了脖子,似在看什么好戏。
方朔望一看见明光院刻满壁书的围墙在烈火肆虐中倾颓倒塌便强烈地心痛起来,虽已有所准备,可亲眼目睹的冲击仍是轻易击垮了事前用来说服自己的种种理由。想想不久前还决定袖手旁观,甚至乐见其成,以致无动于衷地任由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更愈发悔恨愧疚起来,沉下了脸,穿过人群一步步向院内走去。
他穿着碧落甲,轻易便挤开一条路,众兵士起初摸不清他来头,只瞧他派头不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便任他一路穿过。其后有将领认出他是谁,忙上前询问,却不得他半点理会,又见他神色不善,料他多半是为明光院被烧而发怒,不免心虚起来,愈发不敢阻拦。楚颉与江染闻讯赶来,他亦是毫不搭理,一径往院内行去。
江一望正在望楼上盯着全场动静,他仍穿着普通兵士的军服,并未露面。见方朔望忽然出现,当即猜到他要做什么,不禁心下一紧,暗恼他自告奋勇上明光院,却不仅未见派上半点用场,更在这等关键时刻出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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