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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长直女王-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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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飞翔所以才向往飞翔。
人不自由所以才向往自由。
正是因被现实禁锢……所以……渴望超越现实……
正因为还相信幻想，所以还可以变得幼稚。
这样幼稚的她迷上动漫了。
这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作为一个不得不“宅”的人，缘只能用这些东西来放飞自己的思绪，只有在投入到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自由……
甚至在那一刻，她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忘记了自己的囚牢，忘记了自己被困于此……
她像风，像云，像雾，像无形之物，唯独不是自己。
伴随着那些主人公时而平缓或搞笑时而激动而热血的日常，缘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在这个牢笼里，也渐渐的，觉得自己可以飞向整个世界了。
“喂，给你推荐个好东西。”
一天，一个论坛上的人给她了她一封私信。记得进了动漫坑不久之后，缘就加入了这个论坛，还申请了一个账号，当时是因为看到许多人对某作品的一个问题实在讨论不出结果，一时忍不住就申请了个账号并把正确答案告诉了他们。很多人凭那个答案当时就断定她是一位大神，然后都急着加她账号为好友……不过缘只想说我真的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可不是什么动漫大神……我会说是因为我比你们聪明一点吗？
这种话还是不要说的，人艰不拆嘛~
其实在不正确引导下的环境里成长的缘，性格里已经有些歪和不太好的地方了，就比如现在，会为自己的聪明而自鸣得意，觉得自己高人一头……不过似乎很多普通人也这样？
在那之后，缘和圈子里的很多人都熟络了。一些渐渐和缘混熟的人也惊讶的得知，他们这位大神的动漫阅历其实还浅。
于是就有人争相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推荐给缘，当然缘也乐得这样，每天都能收到很多好的贡品，毕竟这些都是资深的动漫迷了，推荐的东西真的很有价值的。
也正因为如此，今天收到私信，缘是并不意外的。
“给你推荐个东西，叫东方project，就是东方系列，你搜一下，会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的。”
东方系列？是个动漫系列吗？正好手机上有一个视频播放器的客户端，缘轻车熟路地点开客户端，然后输入了关键字“东方系列”并搜索。
“诶？怎么……似乎都是一些同人作品？”搜索结果出现之后，缘很意外的发现第一页完全没有这个所谓的名为东方系列的官方视频的存在，全都是一些像是同人的东西。同人作品缘是知道的，一些动漫爱好者通过自己的技术来重新展现远故事背景下的故事，比如说写原作背景的小说、制作有原作人物出现的视频之类的，也就是借用官方世界观和任务设定的非官方创作的作品……当然缘的了解也仅限于此。
随便点开一个视频，缘忽然发现，这绝非是可以普通对待的同人作品，作者的技术和认真程度都到了让她惊讶的地步，而视频里所表现的人物和故事……连同人都做到这么好的程度，那原作该会怎样？这样想着……
缘立刻回了一封私信，给那个推荐东方的人。
“喂，快直接把原作视频传给我。”
“哈哈，没有所谓的原作视频，东方不是动漫，是游戏。”
“哈？”缘的表情有些呆滞。
接着她又发了一封短信，“那你把东方官方正作动漫传给我。”
“……大姐，那种东西真的有的话，我也想要啊。”
“……”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耍我啊？”
“唉，东方真的没有官方动漫的。”
“怎么可能？连官方动漫都没有，这个系列居然火成这个样子？？？！”看着已经翻了几十页的同人作品，缘表示不敢相信，从没听说过有哪个系列的同人作品这么盛，而正版作品没有啊！！难道是因为我接触这个圈子太浅了？？
“总之……你先看看那些同人作品，就知道这个作品多有爱了。”接着草莓，哦也就是推荐东方作品人的论坛上的名字，给缘推荐了一下东方同人作品中比较好的几部。
还是不敢相信……
几十页的同人作品……证明这个系列是爆红的啊！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搞相关的同人创作，并……
爱上它？
这一刻，听着某同人爱好者制作的春雪异变背景里的bgm，已经彻底摧毁了缘的泪腺，她忽然有些明白那些狂热者的感受了。
这个该死的系列……真的有让人彻底无法自拔的地步啊。
只可惜现在自己只能用手机，不然还真想尝试一下东方游戏是个什么样子。吸引这么多人的游戏……应该是个鸿篇巨制吧？缘这样想着……嗯……按照日本acg一贯的作风，应该又是一部崩坏泪腺的galgame？缘也确实听说过某社创作的galgame确实也是泪腺崩坏的名作，嗯，如果这样的话，这部作品这么吸引人就可以解释了。
干脆到百度搜索一下吧！
等打开手机上的百度，搜索东方系列之后，再找到答案……
终于又一次傻眼了。
“是个打飞机游戏？？？？！！！！！”
……
……
再后来，缘逐渐对这个在二次元交流圈子里久负盛名的东方系列更加了解了，从这个系列诞生，到这个系列的一系列衍生文化……
那些绚丽的色彩，那些引人遐想的画面和故事，还有那些美好而动人的音乐……这大概就是二次元的魅力吧，它并非仅仅只是肤浅的试听文化和福利文化，不是靠卖肉和单纯的卖萌留住“绅士”的眼球……它是一个让许多孩子投入爱的地方。即使面对再累的生活，再复杂的社会，依旧能保留心底里那一份最简单的单纯。缘时常在论坛上和大家欢快地交流着，忘我而又投入到这种虚拟的社交中，可明明是虚拟的，在成人社会里看起来再虚假不过，再幼稚不过的东西，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一阵轻松……即使当步入社会，面对现实，也依旧能想起自己过去还相信的纯洁美好，相信那些友情、羁绊、勇气和觉悟，相信那一切。偶尔闲下来，和志同道合的人在论坛上交流着没养分的东西，胡乱嚼着俏皮话，就会觉得莫名的开心，一天的压力就一下子消失无存了，还关在疗养院的缘一下子又可以相信世间美好，去想象那些幻想世界的存在，在禁锢中也感受到自由了。这……是二次元的魔力，也是曾经幼稚过的人还能相信的童话。
尤其是这段岁月，是处于囚禁状态中的缘，所过的最美好的一段时间。这也是缘第一次能全心全意地相信那份美好。
那是最快乐的时间。
第一百零六章 入局
这就开始了？司感觉到脑子像是猛地被重击了一下，自己就已经进入那个所谓的幻境中去了，哦对了……刚刚诺曼是说要重新轮回一次经历另一次人生才能回来……就像是玩剧情游戏一样……
……
缘忽然醒过神来……我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可是不知怎地，刚刚发生了什么，缘就是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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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对于缘来说，就是窗户所看到的小小一块。用两条相互交叉，交隔成四个方块的窗户外面，有云，有树，有她在病房里所看不到的一切。
但她却无法触及到那些东西，那些外面的事物。这一年已经是她被诊断有精神疾病的第五个年头了，也是她被关进特殊病人疗养院的第五个年头，从一开始的挣扎、害怕到后来的木然，已经过了五年了，整整五年……
十四岁的她早已经明白五年前的她是干了十足的一件蠢事，她不该把她所看到的那些东西讲给别人听的，更不该轻信别人的态度……她本以为她的父母可以理解她的。
结果她的父母把她丢到了精神病院。不管不问。
缘躺在床上，把飘散到外面的眼神收拢回来，她已经不愿再想起五年前发生的那一切，那些阴影沉重地堆积在心头上，积压着，从一开始的委屈，变成现在隐隐的愤怒。
可这愤怒，又朝谁去发呢？
说句实在话，院里的人对她还是不错的，甚至因为院长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都还比较宠她，也可以像外面的平常家人一样满足她很多要求……
当然唯独一条是不可能的……那就是外面的自由。
进了这个疗养院，她就再也不被允许到外面的世界一步了，除非她的病被治愈。
缘当然想出去，所以她也一直积极配合着医师的治疗。五年的时间教会了她隐忍，即使那些看到的东西再恐怖，她也不会再说出去，也不会惊慌失措。她渐渐明白，那些怪物，终究不过是看上去可怕，但真正实质上可怕的，还是这疯狂的人类社会。
不过……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看法确实有些偏激。
但某种程度上说，她也的确已经超越了同类。
为了能够出去，她做出了一副积极治疗和配合的姿态，不再胡言乱语，努力在医师们面前表现自己的正常，甚至会主动帮助照看疗养院里其他的患病的孩子。
在众多医师的眼里，缘的一举一动已经渐渐趋于普通人。
如果不是每隔两三个星期，缘还会在夜里发一次疯的话……她确实已经很有可能会被放出去了吧？
两三个星期就是一个绝望的周期，每当这个周期的时间一到，那些恐怖的事物就加倍地涌向了她，她发誓，这些事物要远远超过了她九岁时到现在的平常所看到的全部！她甚至曾经忍受过一只类似于贞子的“幻象”，贴着缘的身子的红衣女鬼，还忍受过突然出现在床头的鬼婴，可这一切，都比不上那每隔两三个星期的爆发性发作。
可这虚无的恐怖还不是彻底让她绝望的，让她绝望的，是她根本无法抵抗这种程度的恐怖，只能借助大幅度的肢体动作来逃避，这在院里的其他人眼里，就成了她的发病。
是的，真正让她绝望的，是只要她的“发病”仍然这样继续下去，她就永远也出不了疗养院。
……
……
渐渐的，缘其实也认命了，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发发呆也挺好的，难道外面的世界就一定更好吗？某些事缘自己其实也是明白的……
但这些终究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话罢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出不去才这样想的啊……
真的……好想……好想……出去……
缘的一只手，伸向了窗户，伸向那片天空……就像是伸手一握……就能握住那团云朵一样。
……
……
办公桌前，一妇人在丈夫的陪同下，或者说是帮助下吧，毕竟这个女人已经是靠丈夫勉力搀扶才能站起来的了。
“医师，医师！我的女儿怎样了？现在怎样了？”刚进门，都还没坐下，女人就焦急地朝办公桌对面的医师发问，语气说不出的急躁和焦躁。
“对不起……夫人，病患的妄想症最近有愈来愈重的趋势……”
“怎么会？！”还没等医师说完，女人就已经觉得天旋地转了，甚至有一种眼前一黑便昏过去的冲动。
医师似乎是见惯了这种事，并没有惊慌，只是由着女士的丈夫在一旁安慰和照料那女士，而自己则缓缓地继续说着情况。
“病患随着时间和年龄的推移，有着自主控制自己病情的趋向，但也正是恰恰因为如此，病患的最近的病情爆发不得不让我们重视，我们认为，在病人的自我逐渐加强的同时，她所看到的妄想也在逐渐加强，甚至到了病人自己无法对抗的地步。”
“那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女人似乎只会发问了一样，这样重复着“怎么办”这三个字。
“只是限制她的自我已经没有用了，她的妄想成长的速度非常快，我们更不可能人为地破坏她的神智，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助长她的自我。”
这时作为丈夫的一方发出了疑问，“医师，可是您不是说，是因为我女儿她的自我认知的增强才加强的病情？那怎么还……”
“所以我们需要给她知识。”医师道：“完全空泛而自由的遐想恰恰会让她成长的自我完全为妄想所用，我们需要制式化的知识，需要人格方面的再造，而这种落在实面上的东西，必定会成为妄想的一种限制，一把制式的锁，让她的妄想再不能危害到她。”
……
……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缘原本空洞的双眼也居然变得有神了起来，医师认得那种神情，那是一个人的希望之光终于被点亮了啊，仅仅是一个通知，就让这女孩双眼里的火苗重新燃烧了起来。
缘终于被允许重新阅读了！
她简直要泪流满面了，从进了疗养院，外面的东西除了食物，剩下的一律不能让她接触，无论是书籍还是玩具，电子产品就更加不可能了，这五年里，她只能靠自己的幻想过活。有的时候，她居然都隐隐期盼那些恐怖的妄想出现在自己身旁，至少那样可以让她不会太无聊，至少那样可以让她不被这个彻彻底底的大箱子弄的压抑而死。
尽管那个时候她一直知道她是在饮鸩止渴，可她就是停不下来。
而现在，她终于被重新允许阅读了！
……
从被允许阅读的那一天起，缘已经不再耽误，她废寝忘食地阅读着阅读室里的每一本书，从近现代小说到古代小说，从各类杂谈到学术典籍，从康德、尼采到柏拉图，她像一块干干瘪瘪的巨大海绵，疯狂地吸食着阅读室里的一切，连院长都被这架势吓到了。
一个星期四百本书！！！她是怎么做到的？？！！她还是人类吗？？！！
院长毫不怀疑她把那些看过的书已经全部记在脑子里了，一次在阅读室里，院长只是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几个问题，没想到缘竟然毫无偏差地流利背诵出来，那种准确程度，院长要怀疑了，自己眼前到底是一个人类，还是人形扫描机？
难道是外星科技不成？这样想着，院长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鼻梁末端的晴明穴，真是的，我怎么也乱妄想了，这么暗自腹诽着，院长就这么下了一个决定。
就这么让缘继续阅读下去，静观其变。
当然，日常的作息还是不能破坏的，一日三餐的正常时间不能打乱，如果超出了时间，必然会有人将缘从阅读室里揪出来。
有一段时间，院长发现缘沉迷于《百年孤独》、《魔山》、甚至是在院长看来低俗之极的斯蒂芬·金的小说中，因为这样，院长甚至把阅读室清理了一遍，魔幻和非现实主义的东西，哪怕是现实魔幻主义……呵呵，在院长看来，那算个神马东西？总之是一并清除，而相应的，单纯的思想和哲学性的东西、科学界的著作更多地被搬运了进来。
……
科学著作吗？
缘翻了翻一本叫做《统一物理学》的东西，倒也不是不可以啦，但最近科学性的东西似乎有点多？算了，还是不要挑食了，能有的东西看已经很不错，很满足了。
缘表示对现在的生活很知足。
手里这本书的作者似乎是个日本人，叫做冈崎梦美。
哦？没听过的人啊。缘翻了翻里面的内容，尽管都是用日文写的，但缘完全都看的懂，被允许阅读之后，为了能够更好地阅读各类原典，缘早已经把数门外语自学了，自学的方法嘛，是通过各种语法和语言知识的书籍，哦，还有字典。
日复一日，转眼间，又是两年过去。
……
……
十六岁的缘已经如同花一般绽放，简单的少女服饰穿在身上，不仅多了一分美丽，更加增鲜一分灵动，十六岁的缘终于不再仅仅只是一个孩子。
离进来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缘出去的日子依旧没有指望，她的娱乐便全都指望这阅读室了。让她高兴的是，阅读室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更新一次书籍，更多的新鲜的东西会被补充进来。
但十六岁的少女，终究是更多一些浪漫情怀和奇思幻想，甚至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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