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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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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刘军剪灭了。关羽和陈到两军也追随着张飞太史慈入城,全面接管徐州的城防,大肆搜捕吕布余党,按照刘泽的命令,一个也不能漏网,全部拿下。
陈宫府里的管事偷偷地溜到大街上探听消息,走了几道街,躲过了无数往来奔驰的一队队官兵,而后神色慌张,急急匆匆地返回了陈府,将大门紧锁,直奔中堂而来。
陈宫显然是刚刚起身,只穿了件内衣,静静地坐在几案后,见管事的回来,也没有出口相问,而是端起了茶碗,悠然地呷了一口茶。
管事的却是一脸地焦急之色,上气不接下气地对陈宫道:“老爷,大事不好了,曹豹被杀,宋宪侯成陈登许眈等人叛变,已献城投降了,刘泽的大军已经进城了,吕温侯被叛变的宋宪侯成所擒,众军大多投降了。大事已去,小人给老爷准备了一套下人的衣裳,老爷敢紧换上,兴许趁乱还能混出城去。”
说着,管事的双手将粗布裳奉上,催促陈宫换上。
陈宫轻轻地一叹摆了摆手,道:“王管事,将我那套新官服拿来。”
王管事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陈宫的新官服捧了过来,亲自给陈宫换上。
陈宫平静地道:“你们几个下人都老老实实呆在府里,那儿也不准去,刘泽以仁义称著,此番入城,绝不会滥杀无辜,呆在府里定可保你们的性命无虞。这座宅院,肯定是保不住的,王管事,将府里的全部财物,都分给下人吧,你们与我主仆一场,也算我最后的一点心意吧。”
“老爷……”王管事哽咽着,眼圈都泛红了,“您跟我们一起走吧。”
陈宫轻轻地摇摇头,道:“走?刘泽又岂会容我逃脱,只怕徐州城里,早已是天罗地网,就等捉我一人了。何况吕温侯已经被擒,主公既丧,我又焉然独活?王管家,把门打开。”
王管家用颤抖的双手将府门打开,早已是泣不成声。
陈宫似闲庭信步般地走向府门,外面的嘈杂喧嚣似乎与他无关,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古井无波。走到门口的位置,他停了下来,背负着双手,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似乎想看看天空中的星星,可今夜阴云密布,茫茫的苍穹没有一丝的亮光。
一队刘军兵士打着火把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一军侯,上下打量陈宫一番,看到了他腰间的青色绶带,便断定他肯定是一个大官,那军侯将手按在了刀柄之上,沉声道:“你是何人?”
陈宫将目光从漆黑的苍穹中收了回来,对着寒光闪闪的刀枪,从容地道:“某乃徐州牧吕温侯驾下治中从事陈宫。”
“你就是陈宫?”那军侯倒是有几分怀疑,现在满城都在搜捕陈宫,想不到有人居然敢站出来说他就是陈宫,不能不令人怀疑。
“如假包换。”陈宫淡淡地道,昂着的头依终没有低下。
那军侯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一挥手,手下的军士便将一张陈宫的画影图像拿了过来,借着火把的光亮,那军侯略一比对,果然眼前之人和画像上的分毫不差,不禁大喜,想不到一份天大的功劳就这样唾手而得了。
“刘使君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你,想不到你竟然敢主动站出来。来人,给我拿下!”
那军侯将手一挥,两名军士立即上前,动作相当地利索,抹肩头拢二臂,将陈宫绑了起来。
陈宫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捆绑,脸上的微笑一直就那样挂着,从容而淡定。(未完待续。。)
第401章 白门楼上
天亮的时候,刘泽在白门楼上坐定,各路人马纷纷前来报捷,络驿不绝。
许汜、王楷为太史慈所擒,押解来见刘泽。汉代的名士固然有卢植郑玄这样气节高远刚正不阿的高洁之士,也有如王粲蒯越这样屈膝变节阿谀奴颜的卑劣之徒,显然许汜和王楷做不了前者,贪生怕死的他们刚一见到刘泽便伏首而降了。曹操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在招降纳叛上很起表率作用,唯才是用,这也改变了汉代那种重名节讲虚名的风气,既然曹操能不拘一格用人才,自己焉何不可?许汜和王楷也算得上是当代名士,才学和能力是有的,他们既然肯归降,刘泽自然很高兴。
至于背主求荣的宋宪侯成,刘泽却很是反感,选择效忠的对象是个人的事,合则留不合则散,那是无可厚非的,但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为不忠,食其禄而弑其主是为不义,背主而求荣,那就是卑鄙小人了,当然这种人也并非不能用,只是不能重用而已。
当然,宋宪侯成擒拿吕布是有功的,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那是治军的原则,刘泽不以个人喜好来偏废,当即下令重赏二人每人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宋宪侯成二人喜不自甚,伏首谢恩。
随后有军士来报,陈宫已被擒获。
刘泽微微地皱皱眉,吕布手下其他的人都还好说,除了献主投降的宋宪侯之外,其他如魏续曹性这些人,基本上不费什么力气就招降了,唯一的两块难啃的硬骨头就是高顺和陈宫,这两个可是誓死不降的主,而且这两个人更是刘泽十分看重的人。如何将他们降伏可是件让刘泽头痛的事。
“来人,给公台先生松绑。”看到被五花大绑押着上来的陈宫,刘泽含笑着命人解绑。
“不必了!”陈宫当即拒绝了刘泽的好意,傲然地道。“就让这道绳索留在陈某的身上吧。因为它可以时时刻提醒陈某是阶下之囚的身份!”
刘泽微微一笑道:“某有令在先,首恶必惩。胁从不问,此次吕布叛乱,罪魁祸首只在吕布与曹豹二人,现吕布已被擒获曹豹伏诛。某已赦免其部众之罪,公台先生亦在免罪之列,何为阶下囚?”
陈宫长身而立,昂首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主公伏诛,陈某岂可独善其身。今日但求一死,以明我志!”
“公台亦有老母妻子,岂可让他们经受丧亲之痛?”刘泽问道。
“大丈夫杀身成仁,舍身取义。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某虽愧对高堂老母便决然无憾。如果刘使君想籍此来胁迫陈某,只怕刘使君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某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老母妻子之存亡,皆决于君,某一心求死,别无牵挂。”陈宫慷然而道,神色不改。
看着一心赴死引颈待戮的陈宫,刘泽真的是很棘手,他挥了挥手,命人将陈宫押到一块屏风后面,想了想,又将高顺带了上来,和陈宫并肩立在一起。高顺押上来路过刘泽面前时,只是轻蔑地瞥了刘泽一眼,一言未发。
随后刘泽下令将吕布押解上来。
吕布被捆成一团,条条绳索都勒进肉里,就跟一只硕大的龙虾一般,吕布就想直起腰来都是很困难,上城楼之时,完全迈不开步子,几乎是押解他的两名士兵将他拖上去的。刚走了一半,吕布就瞧见到了宋宪和侯成,他的眼睛已经清洗过了,虽然还有些红肿倒也无碍视力。吕布看到二人,不禁是怒火万丈,恨不得生啖其肉,切齿道:“本侯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缘何要反叛?”
侯成略带愧色,垂下头去一言不发。宋宪却冷哼一声,道:“只听妻妾之言,妄顾众将,背道任情,动辄挞罚部下,何谓不薄?”
吕布默然不语了,被军士带到了刘泽面前。吕布虽然个子高,但押解吕布的那两名军士显然也是张飞精调细选出来的,膀大腰圆身高力壮,行至堂下,两人一按吕布的肩头,想让他跪下来,吕布虽然被缚着,却也不甘受辱,死活不肯下跪,两名军士两脚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腿弯处,吕布只能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下跪者何人?”刘泽虽然知道他是吕布,却故意地问了一句。不过现在吕布的模样有点惨不忍睹,浑身血迹斑斑,衣衫褴褛,眼睛红肿似胡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被人捆得如粽子一般,狼狈不堪,如果不熟的话,绝对不会将他同俊采飞扬意气纷飞的吕布联系到一起。
吕布满脸愧色,没有开口。
押解他的军士道:“启禀主公,吕布带到。”
刘泽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吕温侯啊,刘某眼拙了,怎么搞得如此狼狈?你们对温侯也太过无礼了吧?”
从半夜被擒一直到现在卯时时分,几个时辰过去了,吕布被这样捆着,整个人都快麻木了,听刘泽如此说,急忙道:“缚之太紧,还乞刘使君缓之。”
军士道:“吕布十分凶悍,徒手毙掉了几十名兵士,属下们担心他走脱,故而紧缚之。”
刘泽啧啧称奇:“吕温侯不愧是绝世英雄,徒手也能杀掉几十兵勇,若让吕温侯执戟纵马,只怕本公真也坐不到这里了。温侯乃林中之猛虎,纵这即可伤人,看来这绑还是解不得。”
被押解到这儿,吕布大概也能猜出自己最后的命运如何了,但他还是心有不甘,毕竟他还不想死,急呼道:“刘使君,布知错了,布本无心冒犯使君,只因曹豹等人一再怂恿,鬼迷心窍,偷袭徐州了,犯下谋逆死罪。布悔不该听曹豹之言,还请刘使君可以法外开恩,饶布一命!”
在场之人,无不向吕布投去了鄙夷的目光,比起高顺陈宫来,吕布的骨头真是软得太多了。
刘泽沉声道:“吕布,不要说本公没有给过你机会,去年你兵败兖州,仓皇南逃,乞求本公收容于你。当时所有的人都在劝本公,说你吕布就是一只狼,一只会咬人的狼,绝对不能收留,但本公惜你是一个将才,不忍弃之,故而才力排众议,将你收留下来,给你城池,给你粮草,本公认为,只要我以诚心待之,你必不生叛心!可惜我想错了,你终究是一头狼,狼的本性是什么,凶残贪婪,睚眦必报,本公就算再爱惜你的才华,只可惜你的本性不改,最终还会反噬其主,本公是没胆再留你了。诸位你们看如何处置吕布?”
张飞刚刚从下面上来,远远地就喝道:“大哥,吕布这狗贼,可万万留不得,待俺亲自操刀,将这狗贼千刀万剐,方泄俺心头之恨!”张飞有一身杀猪的本事,他跟吕布的仇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恨不得将吕布零割碎剐了。
贾诩亦道:“吕布无仁无义,主公何不想想丁建阳、董卓之事?”
在座之人众口一辞,皆言吕布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这种小人断不可轻信,宜斩之以除后患。
吕布后心头一阵冰凉,看来今天自己绝对是难逃一死了,想想自己纵横一世,今日竟然落得这般凄惨下场,不禁是涕泗横流。
刘泽面容凝重,缓缓地沉声道:“吕布犯谋逆叛乱之罪,罪在不赦,依律当斩。来人,将吕布推出斩首!”
两名刽子手立即上前,提起了吕布。
“且慢!”临死关头,吕布嘶声力竭地大喝一声,冲着刘泽道:“刘使君,你当真要斩吕布吗?”
“军法如山,本公岂可循私枉法?吕布,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怨得了旁人吗?”刘泽平静地道。
吕布道:“吕布自知罪重,但方今天下未定,德公正是用人之际,布虽不才,但尚有几分勇力,甘愿为马前之卒,为德公征讨天下,将功赎罪!”
他的话慷慨沛然句句好似发自肺腑,刘泽似乎有一点被打动了,是啊,真要是把吕布用做攻城拨寨的先锋,试看天下谁能敌?但这个念头在刘泽的心里只是一闪而动,吕布的话,能信吗?他的天性就是一头狼,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纵然今天他发誓赌咒,可一旦让他得势的话,照样会咬人的,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刘泽不可能再去冒险,今天的一切或许还在他的控制之内,但以后呢?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刘泽不可能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提防吕布上,也许在未来的某日,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他会狠狠地致命地咬上你一口气。
吕布见刘泽在沉吟,以为自己的话的打动了他,暗暗窃喜,道:“刘使君,这次若无曹豹竭力怂恿,布也绝无二心,是布一时糊涂才犯下死罪,求德公再给布一次机会,布定忠心不二肝脑涂地,以死报效德公。”
第402章 吕布殒命
刘泽摸了摸了上唇的胡须,这两年刘泽也蓄起了胡须,不过他没有云长那飘逸的五绺长髯,也不似翼德那虬髯横生,只在上唇留了两瞥古龙笔下那个陆小凤一般的胡须,胡须给人一种成熟和稳重的感觉,就连蔡琰都笑着说他留了胡须看起来有威仪多了。他轻咳了一声道:“机会嘛,倒是有一个,却不知你如何去把握?”
吕布大喜道:“请德公明示!”
刘泽慢悠悠地道:“奉先信誓旦旦地一再表示忠心,本公也很想相信,但却知奉先乃耳顺之人,曹豹之事便是明证,我不患奉先有二心,唯患陈宫、高顺、张辽等人,他们对你忠心耿耿,誓死不愿归顺本公,假如来日他们再次蛊惑奉先,而奉先再一动摇,必定会再蹈覆辙,这个险,本公可不敢再冒了。”
吕布急道:“德公多虑了,布此番归顺德公,誓与陈宫高顺等人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他们若是不肯归顺,德公可尽皆斩之!”
刘泽微微一笑道:“本公早已下令首恶必惩胁从不问,若是将他们斩首,岂不是自毁诺言,让天下人耻笑本公无信无义吗?”
吕布眼中掠过一抹戾色,在他看来,这将是他逃生的唯一机会了,他如何能不好好把握。“德公,此事易耳,德公若怕有违诺言,就由吕布亲自来操刀,斩陈宫高顺张辽三人,以安德公之心!”
“哈哈哈……”刘泽仰天长笑,笑得吕布是胆战心惊。
笑声毕,刘泽的目光冷冷地逼视着吕布,两道寒芒就如同两柄锐利的长剑,直刺向吕布的心底,冷削地道:“吕布。你太让本公失望了,陈宫高顺何等的忠直之士,为了不背叛你吕布,宁死不屈。慷然赴死。可是你呢,为了你自己能苟活与世。竟然不惜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染红的你的绶带印信,如此无信无义之言,我都深为他们不值!吕布,我方才说给你机会。我就是要试试你面对这些甘心为你而赴死的忠直之士你将何以自处,倘若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愿和他们站在一起,甚至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他们的性命,本公或许会相信你方才所说的,相信你的忠诚。但你让本公失望了,面对忠心耿耿的部下。你竟然可以悍然地挥起屠刀,吕布,你的良心何在?你的仁义何在?从头至尾,你不过就是个巧言令色的骗子。你不过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心,本公说的没错,你就是一头狼,受伤的时候会摇尾乞怜,扮做一付可怜模样,可你内心的暴戾凶残却丝毫没有减少,一旦得势,你就会咬断任何人的喉咙,包括本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公不会做东郭先生!”
吕布绝望地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撤去屏风!”刘泽高声吩咐道。
兵士很快地将屏风抬走了,屏风后陈宫和高顺的脸都扭曲变形了,不同的是陈宫面色惨白,嘴角还在轻微地搐动着,高顺却是满脸涨得通红,双目几乎能喷出火来。
“来人,给公台和文通松绑!”刘泽再一次地吩咐道。
解绑后的高顺几乎是一个箭步就窜到了吕布地面前,一抬手,就揪住了吕布的前襟,怒喝道:“吕布,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的蛇蝎心肠!枉我高顺对你忠心耿耿,你竟然……”高顺抡起拳头,恨不得将吕布的脑袋打碎。
吕布羞愧不已,无颜面对高顺咄咄逼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垂下头。
“呀!”高顺紧攥的拳头到底还是没有落到吕布的身上,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青砖地面上,砖屑四溅,高顺的手上也是鲜血淋淋。
高顺放开吕布,转身面向刘泽,单膝跪地,拜道:“高顺愚钝,今日始知投效之主竟是如此不堪,若刘使君不弃,高顺甘愿为麾下之卒,效死以命!”
刘泽大喜,离座起身相搀,道:“今得忠义文通,胜过无义吕布十倍。”
随后,刘泽号令将吕布斩首。两名侍立已久的刽子手立即奉命将吕布押了下去,不多时,吕布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被端了上来。
做为一代枭雄的吕布就这样结束了他的一生,现场鸦雀无声,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无论是吕布生前的敌人还是生前的部下,都向他的这颗首级行注目礼,虽然吕布的人品一直以来都是遭人谩骂的,但无人敢否认,在这个时代,吕布在战场上都是以至尊的存在,永远都是人们仰望的对象。但今天,这一尊战神殒落了,属于吕布的时代划上了休止符。
高顺又复起身拱手向刘泽道:“末将恳请刘使君准许末将将吕布尸体收敛,予以安葬。”
刘泽点点头,道:“吕温侯乃是盖世的英雄,将其处斩也非我之愿,实乃军法森严之故,人即已死,恩怨已了,如何能让其暴尸荒野,就算文通不提,我亦准备厚葬之。倒是文通有情有义,善始善终,令人敬佩。”
高顺敛容道:“多谢主公,吕布虽然不仁,但主从一场,末将却不能不义。”
“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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