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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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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到车上,星夜兼程地赶往临淄去了。
程督邮在安德县被杀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地便传遍了平原国。
在县署后堂吃饭的张飞初听这个消息,高兴地一拍大腿,乐呵呵地道:“这等狗官,要不是大哥你拦着,俺那天非把他打死不可。哈哈,俺老张没机会收拾他,自有人收拾他,这么快他就遭报应了,真是大快人心呐!”
贾诩眯着眼,略略地扫了刘泽一眼,并没有开口,只是慢条斯理地喝着他的粥。
关羽放下筷子,疑惑地道:“这安德县何时冒出这黄巾贼寇来,杀人越货,竟敢抢到督邮的头上,好生奇怪。”
张飞也道:“就是,这黄巾贼寇不是去年就全剿匪平了,这何时又冒出来这样的一支?”
虽然和关张情同手足,刘泽还是没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张飞口无遮拦,醉酒乱说,秘密很难藏得住。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朝庭命官,这执法犯法的勾当罪名可不轻,想想刘备仅仅是殴打了督邮一通便被朝庭列为了通辑犯,真要是追查到他头上,杀人那得偿命。
“黄巾贼何时能剿平?不过是捺下葫芦起了瓢,真要想天下太平,难呐。”
这时,门人前来通报:“刘县令,林国相在县署外求见。”
一听林海到来,准没好事,上次就是黄巾围青柳林海来了一次,这次肯定又有什么难事,否则林海又岂屈尊前来。
刘泽整冠相迎,将林海迎入大堂。
“林国相纡尊降贵,前来敝署,不知有何见教?”刘泽以礼相待,客客气气地道。
林海却是一脸的愁容。“程督邮在安德县被黄巾匪贼杀害一事,刘县令想必也听闻了吧?”
“下官略有耳闻。”
林海叹了口气,道:“这程督邮来头可不一般,乃是龚刺史的妻弟,龚刺史听闻他被害大为震怒,迁怒于我平原国,认为我平原国剿匪不力,才出了此等祸事。龚刺史已下令将刘都尉和安德县方县令撤职查办,并责成本相,限十日内破案缉凶,否则……哎,本相计无所出,只得来求刘县令,看看可什么办法缉拿这些黄巾匪贼?”
想不到这个程督邮来头这么大,竟然是龚刺史的小舅子,怪不得如此趾高气扬横行跋扈,原来是有这般倚仗,也幸亏自己当机立断半路截杀,否则就算是送上一万两黄金也未必能破财免灾。
最倒霉的恐怕是都尉刘平了,莫名其妙地就被撤职查办了,躺着也能中枪,估计这会儿正在郁闷抓狂吧。想不到此举竟然能收到一石二鸟的奇效,倒是出乎刘泽的意料。
虽然心中窃笑不已,刘泽面上却是古井无波。“林国相,这黄巾匪贼隐匿乡间来去无踪,若想在十日之内追捕到,恐怕难于登天呐。”
“本相也正有所虑,这黄巾匪贼行踪不定,如何缉拿,但龚刺史那边催促甚急,又如何交待?”林海满脸的忧虑。
刘泽淡淡一笑道:“只是要交待州府,倒也不算难事。只需在死牢之中找几个待决的囚犯,冒名顶替一下,在供状上签字画押,也可蒙混过关。”
这个办法林海不是没想过,他摇头道:“这些人犯都是要押送到临淄的,倘若到州府后翻供的话,岂不要弄巧成拙?”
第227章 前往青州
刘泽大笑道:“林国相过虑了,寻找死囚之时,只需找那些家有父母妻儿的,许之以利,这些囚徒本来已是必死,又岂会在乎多条罪名,若临死之前能为家里谋点好处,想必他们也会应允。”
“刘县令机智过人,果然好办法。”解决了心头的一块大石,林海也轻松了不少。
刘泽想出这个办法,正是前世他看那些港产的古惑仔片子看多了,老大有难之时,必定会有小弟出来顶包,所以他才灵机一动,想出用死囚的办法来。
只是片刻功夫,林海略略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此次刺史府行文,除了要求缉拿黄巾匪贼之外,另外就是命我平原国即刻将去年征收的赋税钱粮押运到州府去。听说朝庭对赋税催促很急,已经下诏各地州府,务必在本月之内上缴全部赋税钱粮,若有延误,恐怕官职难保。”
朝庭不急才怪,如今战乱频仍,朝庭财政早就是入不敷出。
“本国各县的赋税应该都已经交齐了吧?”平原县第一个完成的赋税征收任务,其他各县也差不多完成了吧。
“赋税倒是全额征收到了,只是平原距临淄尚有一段路程,现如今路上如此的不太平,倘若这赋税有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本相本欲派刘都尉亲自押送,但不巧的是刘都尉刚刚被龚刺史撤职查办,而城中又无得力之人。本相思来想去,唯有刘县令堪当此任,万望刘县令不要推辞才是。”林海此次前来最大的目的恐怕就是这个了。
林海如此言辞恳切地相求,刘泽倒也不好拒绝,当下道:“蒙林国相如此器重。下官岂敢推托,遵命便是。”
林海大喜,立即吩咐手下的人将赋税钱粮运到平原县署来。刘泽点验清楚,还是由五百弓骑出马,押运着几十辆大车。往临淄行去。不过此次仅是押运,不是打仗,刘泽便没带关羽张飞,令他们和贾诩同守平原,五百弓骑自然还是由管亥和武安国统领。
一路行来,倒也相安无事。五日后,刘泽顺利地抵达了临淄。
按照程序,刘泽首先去刺史府拜见刺史龚景,递交公文。
“下官平原县令刘泽见过龚刺史。”
龚景年约五十,头发已是花白,也许正是因为妻弟新丧之故。面有戚色,将公文略略地翻看了一下,平淡地道:“刘县令舟车劳顿,请到馆驿处歇息吧,本官自会派人办理赋税的交割事宜。”
类似于县令之类芝麻绿豆的官对于作为一州之长的刺史龚景压根儿就没有重视过,礼节性地说了声,就连正眼都没瞥上一下。
刘泽称诺。正要退出,龚景忽然地问了一句:“平原国就没有武官了吗,为何要刘县令来押运这税赋?”龚景问这一句也是感到很好奇,此番各郡国押运钱粮的可都是都尉司马等武职,平原县路途最远,却派一个文官押运钱粮赋税,这本身就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
“本国都尉刚刚被撤职查办,林国相无奈之下,也只好让下官押运。”刘泽禀报道。
一提起这事,龚景气愤异常。“这林海也太胆大包天了。平原境内明明有黄巾作乱,却敢上奏平原黄巾匪患已清。程督邮此次命丧平原,还不就是他们虚报战功之故。刘县令,本官差林海缉拿凶手之事办理的如何了?真要是拿不到凶手,本官非得参他一本不可!”
龚景和夫人的关系相当好。受乌及屋,对这个妻弟也是照顾有嘉,给了他这个油水最为丰厚的职位,岂不想竟然会丧命平原。夫人终日以泪洗面,龚景也是气忿异常,在第一时间便免去了平原都尉和安德县令的职务,不过这平原国相授命于朝庭,作为刺史的龚景一时还动他不得,要是换作州牧,林海也恐怕早被撸下去了。
本来刘泽还是有些担心的,虽然案子是发在安德县,和平原县没有关系,但程督邮出事之前可是刚刚从平原县离开的,何况张飞殴打程督邮一事,督邮的几个手下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倘若他们回青州后如实禀报,他刘泽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刘泽的担心现在看来是多余的,那几个手下回去之后,只是禀报了程督邮被黄巾匪徒半路劫杀之事后,就早已被愤怒的龚景给打了个半死,你们主子都被杀了你们却活蹦乱跳地跑了回来,怎不令龚景气恼。那些手下挨打之后嘴巴闭得严严的,程督邮在平原被殴打之事打死他们也不敢再说,真要说出来,他们又会担一条保护主子不利的罪名,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人都死了,再说这些有个屁用。
刘泽虽然不知道这些细节,不过他已笃定这事已和他无关,心情大定。“林国相接令之后,全力缉凶,下官离开平原之事,已是听闻擒获了凶手,正在审理,相信不日即可押送到临淄来。”
龚景默默地点点头,没再言语。
刘泽识趣地拱手告退。不过他刚一转身,正巧田楷从外面进来。田楷现在任职青州校尉,看到刘泽,他也略为一怔,旋即哈哈一笑,道:“润德,怎么是你?”
刘泽含笑地揖了一礼,道:“小弟在平原任职,此番是来青州交付赋税钱粮的。”
龚景略为有点惊异,道:“怎么,你们认识?”
田楷哈哈大笑,道:“龚使君不认识倒也不稀奇,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便是玄德公的弟弟刘泽刘润德。上次我与玄德公救援青州之时,就是承蒙润德指点路径才顺利到达的。”
龚景又惊又喜,赶忙起身道:“哎哟,想不到刘县令竟是玄德公的弟弟,真是失礼,恕罪恕罪。龚某略备薄酒,为润德接风洗尘,田校尉,你也来作陪吧。”
田楷自然是应了。
本来冷冷淡淡的龚景转眼之间变得热情洋溢,倒也刘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也是平生第一次因为兄长刘备的缘故受到的礼遇,倒让刘泽有些感慨。
酒宴之上,龚景频频劝酒,以他如此尊贵的身份对一个职位低微的县令礼让有加,倒是让几个陪酒的从事一头雾水。龚景给他们介绍刘泽乃是刘备之弟,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个个争先地给刘泽敬酒。
“泽位卑职微,岂敢受诸公如此礼遇?”刘泽真是很汗颜,在座的可都是青州刺史府的要员,那个的位子都比他高出不少。
龚景笑道:“润德不知,令兄玄德公当年率军救援青州,身先士卒,力破黄巾,青州才得以保全,他们非是敬重你职位,而是感怀玄德公的大恩。”
看来刘备在青州的口碑极佳,光是做为他弟弟就受到如此的礼遇,真若是本尊亲自来,那青州百姓还不得顶礼膜拜。
想到这里,刘泽倒是有些遗憾,刘备若真留在青州发展,必定是前途无限,只可惜他一心投效公孙瓒,将自立的机会白白地放弃了。
酒席之上,众人谈论起向朝庭押运税赋的事,却无不长嘘短叹。
这几日,青州所属各郡国已将税赋钱粮全部上交到临淄来了,朝庭催促地很急,要求务必在本月之内将税赋押运到洛阳去。让龚景为难的是现在各地黄巾又起,道路阻塞,这十几亿的钱粮可不是小数目,一旦出现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刚刚传来的消息,徐州刺史派兵押运钱粮方至东郡地界,被黄巾贼全数劫去,灵帝大为震怒,已下诏将徐州刺史下狱,另行委派扬武校尉陶谦为徐州刺史。
所以押送税赋上京的差事便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包括校尉田楷在内的青州诸将领无一人敢应命,提起这事,龚景就头疼。
刘泽倒是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含笑道:“龚使君若信得过下官,下官倒是愿意将税赋送往京城。”
龚景一怔,不过看起来刘泽挺认真的,一点也不象是在开玩笑,不过他依然还有些将信将疑:“此话当真?”
“使君面前,怎敢戏言?”刘泽一脸的平静,从容不迫。
四座皆惊,田楷不禁皱眉道:“润德,这押送到京城可不比从平原到临淄,道路漫长且黄巾猖厥,徐州刺史可就是因为失了税赋丢官下狱的,贤弟切不可意气用事。”
刘泽含笑道:“田兄勿忧,非是弟夸口,这运送税赋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算不得什么难事,诸公若是不信,泽可立军令状,倘若有失,泽愿以性命相赔。”
龚景大喜,道:“润德豪气干云,真有乃兄之风范。却不知润德需要多少兵马来押送?本官麾下兵马润德皆可调用。”
“无须使君一兵一卒,使君只管将税赋交予下官,下官自会差人办理,旬日之内便可获佳音。”笑话,一张薄纸还需要派兵押送?
从事郑坚疑惑地道:”无须派兵押送?这十几亿的钱粮难不成会自己走腿飞到洛阳?刘县令此举令人生疑,莫不是要卷了这十几亿钱而逃?”
第228章 朝庭赋税
郑坚这话一出口,现场的气氛便凝重起来,连龚景的脸色也严峻起来,这么庞大的数目,的确难保不会有人动邪念,更何况刘泽的话令人匪意所思,不派重兵押运就能保税赋不失,这怎么可能?
刘泽坦然地笑道:“郑从事疑心下官会吞没这些钱?呵呵,郑从事多虑了,在拿到朝庭的回之前,下官会寸步不离临淄城,这税赋一旦有失,诸公可拿泽开刀问斩。79阅。”
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龚景闻言脸色稍缓,道:“押送税赋的费用朝庭定额为一成,本官给润德再加半成运费,希望润德言之有信,本官在刺史府中静候佳音。”
十几亿钱的分之十五可不是个小数目,这送到嘴边肥肉刘泽又岂能放过,当下也不推辞,含笑应了。不过龚景更为满意,要知道真要是让青州府来押送这些税赋的话,两成的费用恐怕都不够。
酒宴之后,刘泽便在薄曹从事那里领取了这十几亿的赋税,满满地装了几辆大车,刘泽并没有回馆驿,而是直奔汇通天下钱庄临淄分号而去。
一看到主公亲临,钱庄分号的吴掌柜和临淄镖局的镖头俞涉赶忙亲自出迎。
“早就听闻主公出任平原县令,只是属下等不敢擅离职守,故而未能前去拜会,请主公恕罪。”吴掌柜和俞涉拱手道。
“吴掌柜和俞镖头尽忠职守,何错之有?”刘泽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进入店铺里面坐定。刘泽详细地询问了钱庄的业务如何。吴掌柜一一禀报,自从黄巾乱起,钱庄的业务一直都处于红火的状态,生意兴隆。
刘泽将自己承揽青州刺史龚景十几亿钱赋税的事说了一下,吴掌柜虽略略一惊,但还是神色如常地道:“虽然此笔数款项额巨大,但洛阳那边应无提兑困难,属下即可办理汇票。”
虽然十几亿的数目庞大,也算是临淄钱庄有史以来接手的最大的一笔业务了,但对于钱庄而言。再大的数目也是一笔生意。一张薄纸而已,所以吴掌柜他们还是处变不惊。
吴掌柜立即派伙计点收了这十几亿的钱款,开具出了汇票。刘泽又亲笔写了一封书信给简雍,要他收到信之后立即向大司农府支付同等数额的钱款。随信附上了青州刺史府的官。随后刘泽将汇票书信官交给了潘凤。要他立即安排锦鹰卫的得力人手送到洛阳简雍处。
对于锦鹰卫。刘泽那是放一二十个心的,他的这些精锐无论是忠心还是能力,都是勿庸置疑的。别说让他们在乱军之中送一封书信,就算是比这难上十倍的任务,他们都会完成的干脆利落。
潘凤称诺,没有说一句多余的废话,下去便立即安排了。
刘泽在钱庄内闲坐了一会,叮嘱了吴掌柜和俞涉一番,便返回了馆驿歇息。
半夜,担任警戒的管亥过来报告,声色凝重。“主公,馆驿外面突然增加了不少官兵,明岗暗哨,似乎对主公有所不利!”
刘泽大笑。“无妨,有这些兵给咱们站岗放哨,倒也能睡个安稳觉。”见管亥尚在迟疑,刘泽道:“既然有人替你站岗,前你也不用再去巡哨了,回去睡觉吧。”
管亥见刘泽安稳如山,心想主公向来料事如神,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告辞离去。
看来这龚景还是存着小心眼,派人严防死盯,就怕刘泽卷款私逃了。想想也怪不了人家,十几亿钱,可真不是个小数目,一旦出事,丢掉的可不止是官帽那么简单。
刘泽心情大好,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第二天便性搬到了田楷的校尉府,一则田楷府里条件比馆驿里要好的多,二则也让他们放心下来。
田楷自然是乐呵呵地应了,龚景给他的命令就是看好刘泽,千万别让他跑了,本来刘泽呆在馆驿里,田楷也不好明显地派人监视,只有通过增加暗哨的力量来盯着。刘泽此番自动送上门来,彼此心照不宣,倒让田楷好生佩服刘泽。
在这十余日之中,刘泽乐得清闲,整日里游山玩水,煮酒茗,逍自在。田楷寸步不离,相陪左右。
月尽日,龚景又设酒宴招待刘泽,相比与刘泽的坦然自若谈笑风声,青州府的一班官员却是惴惴不安眉头紧锁。毕竟这与他们的身家性命息息相关,说不紧张才怪。何况今天已是朝庭规定的最后一天的期限,也不知道刘泽派出去的人是否已将税赋交到了朝庭负责税务的大司农府。
龚景这几日已是询问了刘泽好几次了,每次的回答都是请使君放心,不日将会接到回报。今天龚景也是坐不住了,正欲开口再问问刘泽。
这时,龚府的管家匆匆地赶了进来,他的身后正是潘凤。潘凤将书信交给了刘泽,刘泽拆开看了一下,对龚景笑道:“龚使君,税赋已全额上交到了大司农府,这是大司农张驯亲笔的回。”
龚景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就按最快地押运速,充其量也只能刚刚到洛阳而已,收到回,那至少也得七八日之后。他接过官来看,一点也没错,有大司农张驯的亲笔签名和大司农的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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