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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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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兰被推得趔趄了几步,站立不稳,重重地就跌坐在了地当间。
“黑达,你?!你还算人吗你!……”豆二嫂指着黑达,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就再也忍不住,眼泪成串成串顺着没知没觉的面颊往下滚。
张金兰回头一看,见门口立着个眉眼清秀,穿戴整洁的女人。她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打身上的皮大衣,一
边尖声嚷嚷:
“哎呀,我说黑达,你看你这办公室也太寒碜了,这地上坑坑洼洼的,刚才差点把我给绊倒,要不是你扶着,
我……”
她还要说下去,黑达已经厌恶地打断了她的话头。
“张团长,没事你先去吧!”黑达转头正要对豆二嫂说话,可豆二嫂已经一转身一摔门,哭着跑走了。
“黑达,你告诉我,她是谁?”张金兰马上脸色一变,竟然声色俱厉地质问黑达。
“你?她是谁跟你有关系吗?我看你这话问的也太可笑了,请你出去!”黑达强压怒火。
“哟,发什么火呀?要是为这个乡下女人跟我发火,太不值得了。黑达,以后到市里别忘了去找我呀!”张金兰
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发嗲。
“你?!哼,真是没羞没臊,你给我出去!--”黑达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横眉竖目,几乎要吼起来
了。
“你瞪什么眼呀?那好吧,我先走了啊!今天真是扫兴,让这个山里女人给搅和了。咱们后会有期!”没等黑达
再说话,张金兰从桌上抓起自己的狐皮围巾,气质高傲地扭着腰肢出了门。
黑达猛地抓起刚才那女人喝过水的杯子,照着那扇被风刮得呼嗒呼嗒乱响的门,使劲砸过去。玻璃杯立时粉碎
了,玻璃渣子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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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还没亮,就有爆竹声在山谷间不停地炸响,听来显得特别清脆震撼,其间还夹杂着噼哩啪啦的鞭炮声。
寒咧的空气中便弥漫了浓浓的炸糕和煮肉的香味儿。
年关到了,山里人正忙乎着过大年哩!
黑达的桦树湾煤矿也已经放假,工人们大都回家过年去了。只有蒋海和几个家在南方的矿工,因为离家太远,就
在矿上过年了。
这不,刚才那一串鞭炮,就是蒋海他们燃放的。今儿是大年三十,他们也想震震邪气,乐呵乐呵。
他们住着的土坯房里,已经散发出一阵阵羊肉的鲜香。昨天晚上,几个工人撺掇着蒋海,到山下的一个村里,偷
了村民的一只羊。他们连夜杀羊拾掇好,找了把砍刀连骨头带肉剁成了拳头大的块儿,煮到了锅里,还放了几把
大块儿盐,搁了几棵葱几块姜和两头蒜,蒋海又放了一勺子白糖和一大把干红辣椒。这会儿,估摸着肉快煮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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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女人(3)
惹火女人(3)
蒋海让另一个工人从桦树湾“兰花小卖铺”里打了一塑料壶散装白酒,只等肉一烂,就准备开喝。他一会儿一会
儿地揭开锅盖,尝锅里的肉。再拉开吹风机,搭上几铲煤,烧上一会儿。最后,他实在等不及,便不管三七二十
一,就把羊肉捞 到了一个大铝盆里,招呼着那几位矿工,“来吧,弟兄们,咱们受了半年苦累,今儿过大年,都
要放开了喝!”
就着扑鼻香的鲜羊肉,几大碗散白酒下肚以后,蒋海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格老子的!今儿高兴,不能光喝闷
酒,你们都得讲笑话,来助助酒兴。”
“行!蒋大哥,那你就先说吧。”一个赤红脸的矿工说。
“我说,当然可以。不过我说完,你们都得说。我说啥子,你们就说啥子!”
“行,快说吧!”
“那我就说说我为啥子不想回家过年这事儿吧。在这儿也没外人,我也不拿兄弟们当外人,我就全说了吧。在家
的时候,我媳妇儿,那可不是吹的,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有一天,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媳妇儿倒被我们村的
一个老光棍给糟塌了。你们说,我蒋海能咽下这口气吗?格老子的,咱他妈也是个汉子,咋能叫媳妇吃亏?我趁
着夜黑风高,当晚就把那个老王八给砍了,咱也不是吹,那老东西的脑壳都被我给砍掉了……”
“这,都是真的?这么说,你,你就是个杀人犯了?”另一个长脖子的矿工瞪大眼睛问。
“这还用问?要不我怎么就跑出来了?我总不能在家等着让他们抓,让他们枪毙吗?其实我是为我媳妇讨个公
道,没想到那老东西不经砍。好了,好了,我都跟你们说了,该你们说说自己了。”蒋海用手抓起一块羊肉,使
劲塞进嘴里,然后跟几个人碰了一下碗,大大喝了一口,用油乎乎的手指着他们催促道,“快说啊,谁不说谁他
()
妈就是龟儿子!”
那个赤红脸的工人瞅了瞅那个长脖子工人说:“我们俩都是赌输了,逃出来的。长这么大,别的本事没有,我是
生性好赌。”他俩都是北方人。
“你们都赌啥子哟?”蒋海一边抠着牙,一边问。
“我们玩的是推牌九。蒋大哥,你是不知道,牌九那玩艺儿玩起来可真过瘾,不过,也真他妈的玄!说起来我也
算是赌场老手了,不瞒你说,几年下来,我都赢了少说也有十几万,还给我爹和我妈赢了一处院子。谁知好景不
长,一次,来了外地的几个玩家,玩大的。号称打遍江南无敌手。我他妈就不信这个邪,就下大注跟他们玩儿,
那才叫赌得凶哪。不到一个小时,我就赢了十五万。”赤红脸说得很得意,还端起碗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说,
“可后来,手气不知怎么就败了,一把也没赢。一眨眼功夫,就把三十万输了个净光。我不服气,就把自己全部
的家产全抵上,还跟赌场场主借了高利贷,打了一张三十万元的欠条,本想一把把本捞回来。可,也不知是我手气败,还是他们那几个‘侉子’耍手腕,翻牌一看,我出的是‘对大天’,这可是好牌。谁想他们出的却是‘皇
上’,是顶尖的好牌,我又输了。不但没捞回本儿,连那些借的钱也输了个血净毛光。”郝红脸现在说起,还有
些愤愤不平。“最后,我一狠心,就押上了我的一根手指头。一赌下去,我又输了,没办法,我把一根手指丢在
了场子上,就跑到山上下煤窑来了。”
惹火女人(4)
惹火女人(4)
“你说的这都是真的?我不信,你得把手让我们瞅瞅。”另一个斜眼工人,愣是不相信。
“在蒋大哥面前,我可没有半句虚言,他当时也在场,不信你们问他。”赤红脸一指长脖子说。
“对,对,当时我都吓尿裤子了。”长脖子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兄弟,那,你是不是伸出手来,让我们开开眼哪?”蒋海一口干了碗里的酒,一抹嘴说。
赤红脸也不再言语,只是“噌”地一下,捋起袖子,伸出了左手。
大伙眨巴着眼仔细瞅了半天,然后,又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都满脸的疑惑。
“兄弟,我瞅着你这不是好好的吗?五根手指一根也不缺呀!”蒋海不解地盯着赤红脸,“你可不是拿我们开涮
吧?”
“谁,谁敢拿你蒋大哥开涮呀!这,我得感谢我爹和我娘,是他们给我多生了一根手,手指……”
“是呀,他,他原来是六指!”长脖子在一边着急地说。
这句话把大伙都给逗乐了。
“还真他妈有意思。来,大伙都把碗里的酒干了!吃肉,吃肉,啊!”蒋海又倒了一碗酒,然后,他瞅着那位斜
眼的工人问,“兄弟,你也说说你是怎么一回事吧。”
“我?……”斜眼迟疑着不想说。
“既然到了这里,咱们也算有缘,都说说,说出来让大伙也,……啊?是不是呀?”蒋海说话舌头有些直。
“说说,快说说!”弟兄们也一个劲儿地掺和着。
“我,我订了个媳妇儿,你们知道农村娶媳妇要花不老少彩礼的。光彩礼我就花了三万多。可她非跟我再要三间
大瓦房,不盖房就不过门。我是个泥匠,要房咱就给她盖吧。这几年,盖房也不象过去我爹那阵子是什么惊天动
地的大事。再说了,盖了房也是咱住,又不亏咱啥,对不对?”
“对呀?那你干啥还不跟媳妇住着大瓦房过小日子,跑这煤矿来干啥?吃饱了撑的?”赤红脸忍不住问。
“不是我吃饱了撑的,我看是他们吃饱了撑的。”
“他们是谁?”
“你别打岔,你听我说呀!这盖房是要批地基的,这你们都懂吧?”斜眼好象说书的语气,还一板一眼拿着架子
卖着关子。
大伙都点点头。
“可就是这地基!”斜眼忽然提高了声音,脸上是一副悲愤的神色,“我花了七、八千才好不容易批好了三间房
的地基。谁知三年过去了,愣是不让我在上面盖房?”
“这是为啥?”长脖子问。
“我批的那块房地基是好地基,本来只够一百来户,可是村长和村书记都他妈的只顾收人们的礼,不顾实际,批
出去的就有一百六十多户,你说这地基还能分得下去?狼多肉少,不给谁谁也不高兴呀!这一拖就是三、四年。
民们怨气冲天,有的想上告让他们给退款,有的想强行盖房,可是这时候,村书记却出了车祸死了。你说这让我
们找谁说去呀?花了这笔冤枉的宅基地钱还不算,我那没过门儿的媳妇一看房子盖不成,一下了就跟我翻了脸,
说什么也不嫁给我了。我一气之下上了吊,又被人救活了,可我一个人在家呆着也没球啥意思,况且象我这样再想娶个媳妇也难,就听别人提了个念头跑到这榆树湾煤矿来了。我寻思着,煤矿工人的生活还真不错,自由自在
挣钱多,舒服一会儿算一会儿,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活着高兴,死了拉倒呗!”
“唉!”蒋海听了斜眼的话,长叹了一声,“看来咱们都算得上是难兄难弟喽?今天是大年三十儿,我看不如趁
着这过年的喜气劲儿,我们也学它个梁山兄弟,来个弟兄结拜怎么样?”
“好呀!”赤红脸和长脖子率先响应。
“那咱们就拜天拜地结义为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团结得象一个人似的,有难也好大家帮嘛?你们都知道这
么个理吧,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以后我们几个相互照顾着,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嘛!”
就这样,按年龄蒋海为大,长脖子为二,赤红脸为三、斜眼为四,四人结拜为兄弟了。
然后,又是一阵划拳行令,开怀畅饮。
这时,赤红脸就说了:“光是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儿也没啥意思,我看今儿晚上咱们还得到兰花的小卖铺去赌上一
把,你们说怎么样?”
正说着话,黑达进来了。
“哟,老板,这大年三十儿您也不在家歇着?”
“我没事儿,出来转转,顺便来看看你们。主要是来看看蒋海兄弟。”说着,黑达把手里的一瓶酒给他们搁在了
桌子上。“今儿过年,我想跟哥几个喝两盅!”
这顿酒喝的,从中午直喝到傍晚,也不知喝了多少。
黑达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临走的时候,他冷不丁地扔下一句话,把蒋海他们哥几个的酒都吓醒了一大半儿。
第十一章 ###之痛(1)
第十一章 熟女之痛 (1)
豆二嫂自从那天撞上张金兰以后,就不再搭理黑达。
黑达心里又憋气,又窝火,想解释一下,又说不清楚。再说连个解释的时间也没有,他光顾着在矿上忙乎了。
这个大年,无论对黑达还是豆二嫂来说都过得没滋没味儿。
黑达想,等过了年再跟她好好说。他是想趁着放假,把矿上新设的电缆安装好。可是,等黑达派人到仓库里取电缆时,却发现前不多时花五千块钱买来的电缆,里面的铜芯都被抽空了--这他娘是谁干的?!黑达火冒三丈。
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一来无疑火上浇油。他琢磨来琢磨去,就想到了矿上几个过年没回家的工人。
所以,他特意带了好酒,来跟他们几个喝酒,当然是想套一些话出来。不料他们几个口风挺紧,愣是不漏一丝破绽。
这下,黑达急了,临走时,就恶狠狠地撂下这么几句话:“那偷电缆的贼要是被我姓黑的逮住,绝对把他送进局子里,轻者判无期,重者挨枪毙。哼!有一个我抓一个,有两个我逮一双,决不留情!”
就这几句话,还真把蒋海他们惊得够呛。
要说那电缆里的铜芯,还确实不是别人抽的,真是蒋海他们几个合伙儿偷的。之后倒手卖给了一个收破烂的,一共才卖了五百块钱,几个人一分,到“兰花小卖铺”里输了个精光。蒋海原本想着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只要他们不说,任谁也破不了案。可刚才听黑老板的话,怕是已经露馅了。不过,黑老板怎么会知道?难道他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哥几个互相用眼神询问着,看到底是谁当了内奸。可他们的眼神都是一片茫然。
正在他们互相庆幸又互相猜疑的时候,没曾想黑老板又返回来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更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黑老板声色俱厉地说:“你们谁也别想打兰花的主意,要是让二老板知道了,非剥了你们的皮不可!”
黑达扔下这句话,“噔噔噔”就走了。
蒋海他们想,我们跟兰花那小娘儿们玩会儿、赌会儿,有他二老板什么事?
其实,蒋海他们有所不知,那开小卖铺的兰花,就是二老板判小四的结发妻子。
兰花一直在西山娘家住。
前一阵子,丈夫判小四说老板黑达胳膊骨折了,住在医院。他又忙煤矿,又忙饭庄,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就让她来帮着料理。她是十二分的不愿意。因为平时丈夫和她感情不好,有时还动手打她。原因是她一连生了三个丫头,就是没能给丈夫生出个接香火的儿子来。所以他们的婚姻生活就腥不腥,淡不淡,兰花也早就对自己这个绝户头男人不心甜了。所以,只要丈夫把钱拿回家,她才懒得管他的事呢。更何况丈夫一个月才回几天家,他们是两不相扰,两相平安。
这次,判小四让她来帮着料理饭庄,兰花犹豫再三,才勉强答应。
可是,在“红杏饭庄”里,兰花却发现丈夫判小四和那个叫洋妞的女服务员是常眉来眼去,打情骂俏。而且她来
山上的几个月,小四子从来就对夫妻生活提不起兴趣,这让她不由地起了疑心。
这天睡到半夜,兰花一看丈夫的被窝空了,她就悄悄爬起,到服务员们住的房子外面去听。果然,听到里面有判
小四的声音。她不顾一切地撞开门,在那个胖姑娘洋妞的被窝里,把精瘦的判小四给揪了出来。
这下兰花不依不饶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判小四真没了辙,兰花吵闹着要离婚,判小四死活不放,说,你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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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给我生了儿子再离。这样,兰花也没办法。当然,最后,妥协的还是判小四,他按照兰花的意思,把那个洋
妞给辞掉了,又对兰花说了好多软话,并对天发誓,再不胡来,兰花这才罢休。可是,按下葫芦起了瓢,兰花虽
然不再吵着离婚,却又提出不回西山的家了,非要在山上开小卖铺。判小四琢磨,只要你不再烦我,不跟我离
婚,你开啥都行。
这么着,就在桃花岭和桦树湾煤矿之间,判小四给兰花盖了两间房子。不久,“兰花小卖铺”正式开张了,生活
日用品应有尽有。四路八下的村民、煤矿的工人们都来兰花的铺里买东西。
男人们来的多了,免不了要七荤八素地说一些笑话。再后来觉得光耍嘴皮子不过瘾,就索性在小卖铺里摆开了赌
博的战场,还撺掇兰花也一圈两圈地跟他们打牌。
时间一长,就传出了兰花和男人们不三不四的绯闻。
###之痛(2)
熟女之痛(2)
对此,判小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有一天,他和黑达在一块喝酒,喝着喝着,就哭开了。
在黑达的眼里,判小四是能人,没有啥事儿能难得住他。他不知判小四这哭究竟是为了何事?
最后,判小四半遮半掩地说,媳妇兰花给他戴绿帽子的事。这让他觉得丢面子,没脸见人。
黑达没想到,每天见小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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