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满江红遍-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高公公犹豫了片刻,将周围的太监宫女全部带出。片刻之后,他便捧进来一个银盆,盆里乘水,水中放着药碗。 
  将煤炉通风口封住一半,然后将银盆放在炉上,便也退了出去。 
  我坐在岳飞身旁,一道一道的看着折子。 
  看两眼折子,又看他两眼,过了一会,又怕室中气闷,便将窗户撑开,坐回原位。 
  等到厚厚的一堆折子都看完了,他还是没醒,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又翻出本书来继续看。 
  然而却有些看不下去,干脆不再看书,只静静的看着他。 
  他的嘴唇紧闭,眉头微蹙,幽暗的烛光下,一切都看的不是那么真切。 
  忍不住伸出手去,将他的手握住。 
  很粗糙,也很干燥。 
  眼皮渐渐的沉重,倦意上涌,却不敢离去。 
  朦朦胧胧之中,似乎觉得握住的手动了一下,猛然惊醒,抬头朝他看去。 
  却看见他的眼睛已经睁开,目光正落在我身上。 
  心中一阵狂喜,有很多话想说,却一时间,全部涌上胸口,不知该说哪一句。 
  只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想起孙太医的叮嘱,连忙朝一旁银盆中煨着的药看去。 
  白色的水雾正弥漫其间,我放开他的手,将药端过来。 
  有些烫,一次没端成,差点泼出来。 
  找了帕子垫着,将药端出,放在床头的几案边,回过头,他正环顾四周,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道:“没事的,已经找太医看过,并未伤到要害,只是要静静休养些日子。朕害怕你那里睡的不踏实,就让他们把你送到这里来了!” 
  他缓缓的合上眼,却又猛然睁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我忙上前,将他扶起,又找了枕头,靠在他背后,好让他坐的舒服些。 
  又将已经滑落到他腰间的被子,往上提了提,想要帮他盖好。 
  却猛然被他的手止住,又听得他颇为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不敢劳烦陛下,臣自己来就行了!” 
  他的手还是凉,声音也不如往常的浑厚,我没有说话,只是执拗的抓住被子,不肯放开。 
  稍稍一用力,将他拦在我面前的手臂推开,他身上没有力气,犟不过我,只得随我去了。 
  将被子给他掖好,重新端了药,解开碗盖,一股浓郁的苦味弥漫在空中。 
  坐到床头,用勺子舀了一勺药,送到他的唇边。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看了我一眼,张开嘴,将药吞进口中。 
  看见他咧了咧嘴,想必是苦的很。 
  回头拈了一枚冰糖,送到他的唇边,柔声道:“若是苦,可以含着这个。” 
  他却没有张口,只是往后退了退,避开我的手,低声道:“臣自己来就行了!” 
  我见他避让,一时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也愣住了,唯有风吹过的声音,偶尔烛花炸开,噼啪一声。 
  我猛然惊醒,讷讷的将手收回,只捧着药碗,低着头,有一勺,没一勺的搅着药。 
  室中静谧,只听得到勺子和瓷碗碰撞的声音。 
  过了一会,才听他说到:“臣不是那个意思……” 
  我抬起头,看着他,急道:“朕只是觉得心中不安,是朕没用,才害的你身受重伤,朕只是想了表心意,却又不知该如何……” 
  他微微笑了笑,道:“上了战场,受伤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陛下不必过于担心。” 
  我摇了摇头,急急辩白:“不是这样的,若是朕的救兵,能及时赶到,你也不至于如此。朕心中愧疚的很,只恨朕不能亲自上阵,不然……” 
  他打断我的话,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过是臣的分内之事,却蒙陛下亲侍汤药,臣实不敢!” 
  我没有说话,只是又舀了一勺药,固执的送到他的唇边,看着他。 
  他亦看着我,犹豫片刻,道:“陛下,这药苦的很,不如拿来,让臣一口气喝了吧!” 
  我有点担心,对他道:“很烫!” 
  他摇了摇头,笑了笑,道:“不妨事的!” 
  小心的将药吹凉,又自己舀了一勺试了试,这才将碗送到他唇边,他张开口,一口气喝完。 
  也许是喝的快了些,嘴角有药汁溢出。 
  伸出手去,将他唇边残留的药汁揩去,手指碰到他的脸,感觉到他浑身震了一下,不过却没有再躲开。 
  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将一块冰糖硬塞到他的口中,指尖滑过他的唇,心中竟有一丝颤动。 
  吓了一跳,哗啦一下站起身来,却将原本放在我身边的折子带落在地上。 
  连忙弯腰,将折子拾起,有些辞不达意的说道:“朕还有些折子没看完,你,你也早些歇息吧!” 
  说完,便赶快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他还坐在床上,转过身,又走到他的床头,不顾他略微有些诧异的眼神,扶着他,让他躺好。 
  他浑身没力,几乎是全然靠在我的怀中,他的肩膀宽阔,肌肉厚实,紧紧隔着一层里衫,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我听见自己的呼吸之声,竟有些沉重,拉过被子,帮他盖好,转过身,定了定神,然后道:“朕就在外间,有什么需要,只管喊朕就是!” 
  说完,便疾步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却听见他在背后说道:“陛下!” 
  我回过头,看着他,想要上前两步,最终却止住脚步,只问道:“爱卿有何事?” 
  他有些尴尬,过了一会,才道:“臣有些饿。” 
  我猛然笑了,连声道:“朕真是糊涂,竟然连东西也不让你吃,你稍等!” 
  转身而出,叫过在外当值的宫女,让她去弄些吃的来。 
  过了片刻,殿中便香气四溢,看到他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的下床,穿衣,我有些担忧,问道:“你能下床么?” 
  他笑了笑,道:“休息了一晚,已经无碍了,陛下不必担心。” 
  我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看着他吃东西,他的手还是有些发软,连筷子都拿不稳。 
  我忍不住说道:“你别折腾了,让他们伺候你吃东西得了!” 
  他却没有回答,用微微发颤的手将碗中的饭都吃的干干净净,又将一桌子菜吃的丁点不剩。 
  吃完了东西,他的脸上渐显血色,说话也有气力多了,就连说“谢陛下”三个字的时候,都恢复了往日声音的浑厚。 
  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让人将碗筷撤走,对他笑道:“好了,你也吃饱了,快些好好歇着吧!听郦琼说,你都连着几日没睡个好觉了!” 
  他站起身来,躬身道:“臣告辞了!” 
  我一惊,忙问:“你去哪里?”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道:“自然是回臣自己的住所!” 
  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不行!你那里又冷又暗,你刚刚受了伤,怎么能住哪种地方?再说今夜晚了,外面又凉,你还是睡朕这里吧,朕不打扰你!” 
  他却跪下道:“陛下隆恩,臣心中感激万分,只是此乃陛下寝宫,臣不敢僭越,还请陛下准许臣告退!” 
  我忙上前,将他扶起,却看到他额头,微微有汗珠沁出,身上更是微微发抖,嘴唇紧闭,显然是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更不经意扫过他的肩头,肩头处,又有血隐隐渗出。 
  他宁愿忍受疼痛,也要坚持回去么? 
  心中老大不高兴,拂袖而起,怒道:“怎么,睡在这里委屈你了吗?” 
  他没回答,过一会,才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 
  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事不能由你说了算,让太医来,看他怎么说!” 
  片刻之后,孙太医面色木然的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边的岳飞,有些诧异,道:“竟然能够起床了?” 
  我也不去跟他多话,指了指岳飞,道:“你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孙太医上前一步,三根手指搭载岳飞的脉搏上,号了一回脉,然后打开药箱,面无表情的对岳飞说道:“躺下,把衣服脱了!” 
  岳飞看了看我,外带一旁立着的宫女太监,又看了看孙太医,面露尴尬之色。 
  我对岳飞点了点头,道:“他是要给你上药,你按照他说的做就是了!” 
  岳飞还是坐着不动,孙太医瞟了我一眼,道:“请各位回避一下!” 
  我转身而出,过了不多时,便看见孙太医走了出来,对我说道:“岳都虞受了重伤,不宜乱动,也不能吹风,不然身上的伤口又要迸裂,更不容易好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进门,却见岳飞坐在椅子上,既没动,更没说话。 
  我对他扬了扬眉,道:“刚刚太医说的,你都听见了?今夜就不要到处乱跑了,你想回去的话,等明日天亮了朕让老高找人把你抬回去!” 
  岳飞还是没有动,也没回答我的话。 
  我看了看他,奇道:“还不快些去躺着,坐在这里干什么?” 
  岳飞仍旧是那句话:“臣不敢僭越,陛下的床,臣不敢睡!” 
  我皱了皱眉,淡淡的道:“你想抗旨吗?” 
  岳飞复又跪在地上,道:“臣不敢!” 
  他的背微微发抖,定然是又扯动了伤口。 
  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敢抗旨,还是不敢僭越。 
  算了,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也勿施于人。 
  我老是逼他做些他不愿做的事情做什么? 
  叹了口气,将他扶起,柔声道:“这么晚了,跑来跑去的,吹了风就更不易好了,要是因为这个明天的伤又严重了些,朕可真是成了罪人了!你不愿睡朕这里也罢,朕让他们将偏殿收拾出来,你今夜就在那里安歇好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拒绝,只是道:“谢陛下!” 
  见他坐在椅子上,穿的单薄,便取了我的袍子,给他披在肩上,又命旁边的宫女赶快去收拾偏殿。 
  过了片刻,便有人来通传,说是已经收拾好了。 
  我抬脚过去,伸手往被窝里摸了摸,冰凉的很,皱了皱眉,对一旁的小太监小桂子说道:“这么冷的床,怎么睡?去找两个人来,将床暖热了!” 
  小桂子有些犹豫,往外走了两步,回头问道:“陛下,找谁?” 
  我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道:“平常谁给朕暖的,就找谁!” 
  等转回到寝阁的时候,却猛然看见,岳飞竟然已经趴在我的桌子上睡着了,身上的袍子也滑落了一半,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要将滑落的袍子给他盖好,刚伸出手,却不想他猛然惊醒,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神色有些茫然。 
  我颇为歉意的笑了一笑,道:“已经准备好了,爱卿过去睡吧!” 
  他站起身,脚下有些不稳,晃了一晃。 
  我伸手将他扶住,隔着衣衫,更感觉到他浑身绷的紧紧的。 
  心中有些害怕,他会将我的手甩开,最终却没有。在我的搀扶之下,躺到了隔间的床上。 
  用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看着他颇为诧异的眼,对他笑道:“爱卿今夜就在这里好好歇息吧,朕让小桂子伺候你,若有什么事情,喊他就行了!” 
  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闭上眼。 
  也许是疲倦之极,只过了片刻,便听见他发出轻微的鼾声。 
  安下心来,站在他的床头,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看了他半晌,他的眉眼锋利如初见,只是颇为憔悴。 
  在心中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被中尚有余温,我躺在床上,盖的被子,是他刚刚盖过的,上面甚至沾染了他的气味,枕着玉枕,以为自己忙活了这大半夜,会很快入睡,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在想着,他身上的那些伤,恐怕疼的厉害。 
  听孙太医说,浑身上下都是伤,要是换做一般人,早撑不住了。 
  又翻了两个身,直到听见四更的邦声响起,才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听见邓公公那奸细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陛下,该起床了;陛下,要误了早朝了,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朝他砸去。 
  安静了片刻,尖细的嗓音便再次响起,这次喊得内容又不一样,什么官家,再晚就来不及了;什么官家,不可贪恋温柔乡。 
  猛然从床上翻身而起,掀开床幔,朝邓公公咬牙切齿:“哭丧啊?朕砍了你!” 
  随即躺下,又安静了片刻。 
  片刻之后,尖细的嗓音又响了起来,我猛然跳起,赤着脚冲出床外,邓公公已经是浑身发颤,可还是依旧终于职守的喊着,陛下该起了…… 
  洗漱完毕,在换朝服的时候,我对着还在发抖的邓公公微微一笑,道:“今天早上做的不错!以后也要像这样!” 
  邓公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臣……臣遵旨!” 
  等到一切都已停当,走到福宁殿殿外的青石板地上的时候,转过头对邓公公说道:“嗯,对了,吩咐下去,今天当值的,干活的时候都轻点,不要吵着岳都虞歇息!” 
  邓公公低眉小心的跟在我一旁,回话道:“回陛下,岳都虞一早就走了。” 
  我吃了一惊,停下脚步,问道:“走了?为何不来禀报朕?” 
  邓公公满脸委屈,抽了抽鼻子,道:“陛下那个时候睡的正香,臣不敢打扰……” 
  点了点头,有些怅然若失。 
  看来,他的确不喜欢我这个地方,我还是派人将他住的地方,再收拾一翻才好。 
  今日上朝,最重要的事情,自然就是关于封赏此次滑县之战的有功之臣了。 
  岳飞作战勇猛,大破金兵,是第一功臣,赏赐黄金五百两,白银一千两,绢一千匹,另进封为护国将军,提为殿前步军马司副都指挥使,掌管开封府留下来的那一万军马。 
  郦琼亦有功,提为副将,亦不能少了赏赐。 
  依次下去,凡是参战了的,都有封赏。 
  更有及时赶去救援的五千兵马和统领,各个都不能落下。 
  朝中的那帮人,这次倒是出了奇的一致,只提封赏,却闭口不提责罚之事。 
  看着他们避重就轻,一个个的上来给那些奉召出征的打圆场,我心中怒气渐涌。 
  特别是在孙傅说到什么陛下当恩泽天下,不可意气用事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话:“明日再议!” 
  下了朝,先去看过岳飞,让我颇为诧异,他的住处,也不知被谁已经连夜又整修过一翻,比以前更加舒适了。 
  看着室中温暖的炉火,以及他床上的绣花锦被,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要去查一查,这是谁办的,这个人会办事,要提拔! 
  他的面色看起来好了很多,正靠在床头看书,见我过去,便要起来行礼,我忙上前一步,将他按下。 
  大概是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口,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同他说了两句,告诉他,等他伤好,就不必再做我的侍卫了,让他统领城中驻军。 
  他面有喜色,出乎意料之外,没有任何推辞,只说谢陛下。 
  又坐了一会,叮嘱他要记得换药,更要记得吃药,好好养伤。 
  最后,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想了想,开口道:“鹏举,这次出兵,有多处不听号令,卿以为是该处罚,还是不了了之?” 
  岳飞抬起头看着我,想了想,道:“只有赏罚分明,才能号令通行!” 
  终于听到一个和我一样的想法了,我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朕也是这么想的,可恨朝中大臣,竟无一人有此见识,说什么国家用人之际,不宜责罚云云,听得朕心中很是气愤!” 
  岳飞微微一笑,道:“众位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都是为国分忧,陛下何须气愤?” 
  我见他笑,心中的气也就消了一大半,亦笑道:“也是,犯不着为这种事情生气!爱卿你今天可吃了药了?昨夜在朕那里,恐怕睡的也不安稳,今天要好好歇息歇息,就别再看书耗费精神了!” 
  又同他说了一会话,怕打扰他歇息,便起身走了,走的时候,他又想站起来送我出去。 
  我见他行动之间,眉头便有些抖动,肯定是伤口还在痛。更是想起昨夜孙太医所说的话,他身受重伤,不宜乱动,应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让他放弃了要送我出门的想法。 
  回到延和殿,案头的折子已经堆成了小山。 
  一本一本的翻着,几乎有一半的折子,还是劝说,不要责罚那些未奉命出兵的守臣,更有四分之一的折子,是伸手要钱的。 
  刚看完找我要钱的折子,就看到了户部的梅执礼告诉我,没钱的折子。 
  看的气闷无比,连批都不想再批了。 
  却又不能不看,又看得两份折子,猛然眼前一亮! 
  我只是知道要赏罚分明,却无法引经据典,找出各种堂而皇之的理由。 
  然而手中的这份折子,旁征博引,论据充分,却又条理分明,将为何要责罚,罚与不罚会导致何种后果,都说的透彻无比! 
  看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