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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的冲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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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那个梦蓝走了过去。
  还有2步的距离,我站定了下来。此时梦蓝也似乎有一点感觉,掉转头向我看了过来。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停止了运转。我和她,互相凝视了很久很久。阿梅,我的阿梅回来了!
  没有理会小钱惊诧的眼神,我们找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深怕一松开,眼前就会变成空白。过去这么多年,阿梅的容貌却一点没有改变,唯一感到不同的就是那种气质。以前的活泼可爱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贵妇人的雍容优雅,不过从眉眼中总能感觉出一丝的哀愁。
  她淡淡的口吻讲述着她在澳洲的遭遇:去了仅仅一年,母亲终归还是没能抵抗住病魔的袭击,离她而去。丈夫时常出差在外,寂寞的她始终不能融合到当地的圈子当中,陪伴她的是一张台球桌,她没有忘记当年我如何教她打球。就这样过了几年,当她刚刚有了即将当上妈妈的喜悦,老公却遭遇车祸。悲伤的她最后也失去了胎儿,双重的打击让她再也无法面对眼前的任何事物,她从澳洲逃离出来,带着得到的丰厚遗产回到了大连。当我去大连寻梦的时候,她却已经到了上海,居然和我还是差肩而过,否则我们造就见面了。
  我下意识的搂过她的肩膀,让她慢慢的倚靠在我的肩头,半天没有说话。此时此刻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找不到说话的任何字眼。或许这个时候她更需要的就是肩膀吧,而不是任何安慰的话语。
  送她到了家门口,阿梅摆弄着钥匙链,却没有马上上楼。当我毅然的回转过来走出2步,阿梅呼唤着我,让我上去喝杯茶再走。我欣喜若狂的和她一起踏进家门,然而在她沙发上坐了下来以后,心里却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浴室里的水声哗哗的,暗示着接下来的故事。
  终于我忍不住了,到了浴室门口大声的说:“我,我要先走了,明天见。”然后就象兔子一般迅捷,快速的整理好东西之后,我溜之大吉了。
  我失眠了,一闭上眼睛,就有好几个人影在打架。最后索性再次坐到了阳台上。已经是半夜了,静悄悄的,惟有偶尔的几声野猫的声音。远处是一片稀疏的灯光,隐约间还有少许几个路人匆忙的赶路。白日里喧嚣的大厦此刻都沉寂了下来,仿佛也在享受着难得的睡眠。我缓缓的闭上眼睛,试图去尝试着与大自然的接触,将一切烦恼的事情全部抛开。然而,不走运的是我无法作到。我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突然我的脸上一凉,几个小雨点飘洒了下来。哦,下雨了。起初还是细雨纷飞,没多久已经是磅礴大雨了,已经没法在阳台上待着了,我回撤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而依旧没有一点睡意。打开电视,伴着若即若离的声音,我开始看球。画面不断的变幻着,我却丝毫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就连墨岚出来的声音也没有察觉到。
  “哥,你怎么还不睡觉呢?还在想李清姐姐吗?”墨岚披着睡衣,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问我。我靠在沙发上,没有作答,只是叹了口气。
  墨岚蹲在我面前。两只纯洁的眼睛凝视着我,仿佛要从我的眼光里挖掘出什么似的。我不敢继续和她对视,眼光躲了开去。
  “扑哧”,墨岚莫名其妙的笑了出来,我大为光火,瞪了她一眼说:“鬼笑什么呢,快回去睡觉去。”墨览吐了一下小舌头,笑嘻嘻的说:“后悔了就去向李清姐姐认个错呀,这样死撑着多难受呀。真是个大呆瓜。”
  要这么简单就好办了,这个刚刚踏入人生的小丫头怎么能理解我心中的苦楚呢?我摇摇头,没再说话,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墨岚哼的一声,不再搭理我,自个睡觉去了。
  就这样,我终于还是在沙发上睡者了,睡的这个沉,连墨岚中间给我抱了一个毛巾被也没感觉到。
  连着几天我没有联系阿梅,而她倒是来过几个电话说要找我陪她吃饭,被我婉言谢绝。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按理说面对自己原来的女友,不该这样,何况现在她已经重新获得了自由。但是现在的我却不能不象演戏一样,上下场的折腾。我真的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去面对她。
  再一次路过那间陶吧,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下意识的走了进去。小静不在门口,我四处张望着,没想到的是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我默默的在旁边坐了下来,凝视着那个背影。随着悠扬抒情的音乐声,一大快不规则的泥巴在她的手中慢慢幻化出了花瓶的形状,手法是那样的温柔,却又是那样的娴熟,我不禁为了她手中的作品要拍案叫好了。花瓶已经快成功了,可是她的纤纤细手一用力,整个花瓶又重新化为乌有。呆望着那个已经是泥巴的花瓶,半天一动也不动。
  我正痴痴的看着,小静在我耳边低声的说:“她已经连续来了几天,情绪很差,你还是好好和她谈谈吧,有什么事情说不开呢?”
  我迟疑了半晌,向她走了过去。当我站定下来,她还沉浸在手中残缺的花瓶上。我慢慢捉住她的双手,重新摆弄起了花瓶。她象一只小兔一样吃了一惊,随即脸色阴沉了下来,翻了我一个白眼,没说话。我却从她颤抖的双手获得了她的心情,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了。
  我们的配合还是那样的默契和谐,不一会花瓶就在我们的手里恢复了神采。小静不失时机的走了过来,装模做样的说:“好漂亮的花瓶,你们真的是心有灵犀哦。”
  李清的手一颤抖,花瓶变形了。李清猛然摔脱了我的手,站起身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小静吐吐舌头,向我指指她,让我好好哄哄这位发脾气的女生。我苦笑一声,挨着李清坐了下来。
  第四十六章 订婚仪式
  “这几天你过的还好吗?”好半天,我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却是感觉很是别扭,好象突然生分了许多。看着李清的眼眉,原来想好的所有言语都突然没影了。
  “恩,还好。老样子。”李清低垂着脑袋,随口敷衍着。当我想抚摩她的小手时,她却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迅速缩了回去,和刚才那种顺从温柔的模样大相径庭。我心一凉,感觉整个身心都完全透凉了,我,我可能会失去她。这种念头一下子冒了上来,却让我绝望了。
  又沉默了很久,我没说话,她也没有说话。终于无法忍耐这种气氛,站了起来,我开口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李清的小手还在颤抖着,脸却始终没有抬起来,闷声回答我:“再让我考虑几天好吗?我心好乱的。”
  我走出陶吧,突然觉得很是憋屈,就冲着大街上吼了两声,结果引来的是周围人群的怪异眼神。却又觉得自己心理还是很难受,我去了蝙蝠吧,想借点酒精让自己驱除烦恼。
  没有酒伴是非常寂寞的,勉强喝了几杯之后,我开始呼叫伶儿,却无人应答。想必正在嘿休嘿休吧,我邪恶的幻想着伶儿娇嫩的身躯。同时脑海里浮现出了另一个人影:阿梅。
  阿梅很快的赶到酒吧,印入眼帘的却是正到酣处的我。看到阿梅的到来,我越发的兴奋,仿佛几年前的情景又回来了,一把拽住阿梅,开始向她索吻。阿梅满脸尴尬的冲侍应生点点头,将我拉到了她的车上,一路开回了她的住所。当晚,我留在了她的家中。
  接连的几天,好象就在大连一样,除去上班的时间,她一直陪伴着我,一起购物,一起逛街,一起泡吧,一起打球,最后一起回到她的家里,一起作爱。周围的朋友都很诧异怎么突然间李清就变成了阿梅,然而每每他们说起了李清如何如何,我表现的异常烦躁,甚至会大声的吼着要求对方不要再提起她的名字。墨岚是乖巧的,尽管对我时常的夜不归宿不太满意,但是却不会说任何责怪的话语,而只是巧言相劝。我呢,依旧是不耐烦的听着,随即抛到了脑后。
  就在我沉醉于温柔乡的时候,接到了一份请柬,亚楠要订婚了。我突然想到了华风,这段时间一直没看到他,这次亚楠的订婚对他来说会发生什么影响,我有点把握不住了。连忙给他拨个电话,开口问他是否知道这件事情,华风的嗓音很低沉,但话里行间却好象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有一种坚毅的味道充斥其中。我担心的劝告他别干傻事,电话里却传来他涩涩的回答,我还能干什么傻事呢,至于你,倒是该想清楚才对。
  放下电话,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摇摇头,将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硬生生的从脑海里割了出去。算了吧,还是忘掉她吧,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何必再留恋呢?
  转眼间一周过去了,这一周的时间里我和阿梅更象是一对夫妻,你恩我爱,好不快乐。尽管有时候早上起床的时候会看到阿梅略带忧伤的面庞,然而我并不在意。毕竟,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又何必去追究呢?
  阿梅也知道亚楠的订婚,更知道李清一定会过去,她主动告诉我她不想去了,但是却无法拒绝我,我想在这个时候告诉我的朋友们,我选择了阿梅。我不会再逃避任何责任,我将弥补这几年来的思念。
  阿梅并不知道我的打算,她只是陪我过去参加一个仪式,一个对她完全陌生的人的订婚仪式。我们如期到了酒店,迎头撞上的是阳光和小钱。他们居然也来了,却是出乎我的意料了。阳光并没有见过阿梅,只是小钱那里听说了一切。现在有了小钱,面对我的时候反而有点怯怯的感觉。她回避开我的眼神,却拉住阿梅的胳膊问长问短,尤其是对我们在大连的事情特别感兴趣。我打着眼色让阿梅不要说太多,却无济于事。
  进去以后,发觉有不少熟人。墨岚和清风俨然一对情侣出现在大伙的面前,让我颇有点嫉妒了,真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被我们说笑着成了。我打笑着清风,非要这个妹夫给点好处,否则就要实行家法。清风却只是嘿嘿的傻乐,墨岚则一副幸福的小妇人模样,温柔的依偎在清风胳膊里。
  这边正说笑着,李清陪着亚楠和她的男友姜走了进来。今天的李清穿的非常漂亮性感,就好象不是亚楠,而是她在订婚。自李清进来之后,我的眼睛余角始终环绕着她的一举一动,我发觉自己仍然无法忘却对她的思念。
  直到大家都入席了,却还没看到华风的影子。这样不来也好,省得让自己伤心,让别人难受。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亚楠就要戴上所谓的订婚钻戒了。就在这个时候,华风进来了。
  那一刹那,我清楚的看见亚楠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手腕也颤抖着,好不容易才让对面的男人给自己带上了订婚的钻戒。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华风作出了无论如何我作不出的举动。
  华风径直走到了亚楠的面前,根本无视另一个男主角姜的存在。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道他会作出怎样的举动,整个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华风的身上。亚楠全身颤栗着,好象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站定以后,华风凝视着亚楠的双眼,将一直紧握的拳头伸开,赫然是一玫戒指。全场哗然,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主要的当事人还是沉默着,就连姜居然也没说什么,只是两只拳头的青筋充着血,煞是吓人。
  “亚楠,今天我华风当着众人的面,再次请求你嫁给我,行或不行,你说句话吧。”
  亚楠的嘴角抽搐着,眼眶里已经含满了泪花,好半天才哽咽着说:“华风,你走吧,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我不会嫁给你的。”
  华风苦笑着,想必他也知道结局就是这样。转过脸来对主角姜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一扬手,将钻戒扔出窗外。钻戒在阳光下面闪现出一道夺目的光华,消失在黄浦江里。
  华风哈哈大笑,走出了房间。我知道,随着那颗钻戒的消失,他已经锨开了新的篇章。而我呢,我的方向在哪里?
  我瞥了一下身边的阿梅,阿梅正在和阳光聊着,时不时的偷眼看一个方向。我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撞到的却是李清的目光。李清回避着我的眼神,转过脸冲着亚楠不知道说什么。
  推杯换盏之际,我适时的将阿梅介绍给大家,而且特别强调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阿梅红着脸,应付着来自朋友们的祝福和干杯。之后的宴会上,我再没看到李清一丝笑容。
  回到阿梅的家中,我们缠绵过后,阿梅问我:“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吗?”我肯定的点点头,“那是当然的了,我们结婚吧。”
  阿梅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喜悦,而是穿上了睡衣走到阳台上。我有点纳闷,就跟了出去。搂着她说:“怎么了?不敢结婚了?”
  阿梅挣开我的胳膊说:“是的,我不敢结婚,不敢和你结婚。你想知道原因吗?”
  看着我好奇的眼神,阿梅缓缓的说:“现在你听到我不想结婚,不是愤怒,而是好奇,明显你并不在乎我。你知道吗?我已经厌烦了,每天晚上你睡着以后却还是叫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我以为慢慢的你会重新接受我,但是我想错了,你一直没有忘掉那个女人,刚开始你的拒绝才是你对我的真实感觉,几年的时间并不是短短的几分钟,我们都有点低估这种感觉了。而自从酒吧以后,我就清楚的知道,我只是一个替代品罢了。你想想,我已经有了一次婚姻,我不会再让我的第二次再来伤害到我。”
  我默默的听她讲完,心里也翻起了惊涛骇浪。我是这样的吗?如果那天在酒吧,我打通的是伶儿的电话,现在面前的可能会是伶儿吗?难道说这几年对阿梅的思念早就变质了吗?我追求的是几年前的阿梅?还是眼前的呵梅?我真的还在想着李清吗?为什么我在梦里还会梦到她?
  阿梅接着往下说:“晓军,你不要怪我太理智,经过这一段时间,我已经决定回到大连。我们的感情也该划个句号了。”
  第四十七章 迟到的爱
  阿梅一向都是这样,决定下来的事情是不会后悔的。果然第二天就买好了回大连的机票,我也不再挽留她,可能她说的很对,我们之间的那种感情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了。经历了初逢的那种喜悦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时光造成的种种反差和感情的裂缝。遥望着蓝天里逐渐消逝的飞机,整个身体突然放松了好多,几年来积压下来的莫名的郁闷此时都跟着阿梅的离去烟消云散了。
  两周以后,我约李清在陶吧见面。应约而来的李清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清爽,当我将前前后后的经历讲给她听以后,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心里七上八下,我忐忑不安的问她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李清莞尔一笑,说:“我的答案早就给你了。你仔细想想吧。”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回想着和李清交往的每个细节,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答案。睡梦中我突然看到了华风扔掉的那枚钻戒。一个机灵,我醒了过来,拿出了那天李清遗留下来的那个耳环。果然,耳环的里面刻着一个标记:LOVE。
  几个月后,我和李清举行了婚礼。婚礼的当晚,闹洞房的朋友都散了,我们互相偎依着坐在床边,李清仰起头问我:“晓军,还记得地铁里的事情吗?”
  我顿时涨红了脸,心脏也不争气的跳动了几下,好歹挤出一句话:“恩,这个,难道你真的认为是我做的吗?”
  扑哧,李清笑了,笑的很奸诈,咬着我的耳朵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和你没有关系,因为,因为是我伸手摸的那个女人。”
  啊,我一下子蹦了起来,什么,什么,是你诬陷我的?我感觉整个脑门子都要炸了,让我一生当中最丢人的事情,原来,原来是我的新娘做的。
  李清看到我恼怒的神情,温柔的继续说着:“你现在很生气是吗?那你还记得以前你做过什么吗?也是在地铁里。”
  我一下子蒙了,地铁里,我作过的事情?我绞尽脑汁的翻看着记忆,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那边李清悠悠的话语又飘了过来,“给你提个醒,你是不是曾经在地铁里面摸过别人的乳房呢?”
  我脑袋里嗡的一下,以前做的那件事情突然浮现在我的眼前,那双害羞的眼睛,那张上扬的嘴角,等等,这不就是眼前的我的新娘…李清吗?难怪我第一次到她们公司会觉得眼熟,难怪刚开始她会很敌视我。
  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难怪她会在地铁里害我于不义,原来是早有预谋要报复我的。我深有感慨的看看李清,说:“没想到,转了一圈,你还是成为了我的新娘。”
  李清突然叉着小蛮腰说:“所以说你不要辜负我哦,否则会死的很难看的,嘻嘻。哦,你,你想干什么,你这个坏蛋流氓……”
  我翻身上去,洞房里顿时春意盎然。
  终笔于9月9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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