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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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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眨不眨,表情没有半点的变化,淡极了。听到门口动静,是李英先跳了起来,回看凤友。而红涛,却像是没有感觉,一眼也没有朝这边瞧。

  “都是你这个混蛋。”李英咬牙切齿,朝凤友一步步走过来,“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我要……”他的眼镜,已经脱落到了鼻子头上,眼睛显得那么大,那么空,黑眼仁只有小米粒那么点了。他抄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暖壶,要朝凤友打来。暖壶停在半空,足有一分钟,然后,他突然把它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喷出了热水泡。他一跺脚,一扭身,呜呜地哭着跑出去了。远远地,能听到他的重重的、踉跄的脚步声下了楼。

  凤友脸色苍白,牙齿打着架,看着红涛。红涛也凝神看着他,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把门关上。然后,她走到他的对面,在离他有一米远的地方站住,平平常常地对他说:“你都听见了。但是,你不要误会。我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好感。更谈不上,对你会有什么友情之类的东西。我们中间,什么也没有,也不可能有。你要永远爱刘颖,永远地、一天比一天深地爱她,因为,她是你的初恋,是你的最珍贵的爱情。她为了你,已经作出了那么大的牺牲,如果在你的心里存在一点邪念,如果你胆敢背叛她,你听着,我第一个就不饶你,我要代她,判处你的极刑。你,明白了吗?好吧,现在,看书吧。咱们对一下历史填空题。”

  凤友越跟她接触,越发现她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孩。她的沉静的性格,不苟言笑的人生态度,对所有人都毫无感情流露的模样,还有她的静如春水的眼睛,白嫩的小手,几乎是透明的脸蛋,都使他一天比一天觉得,这个女孩子不是凡人可以亲近的,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超出灵与肉的东西。也许,她真是天使,是用纯美的诗与荷叶构成的。从没见她哭过,也没见她开怀大笑过。当她对着别人微微地笑一下,表示高兴时,突然地,她就会恢复淡然的面孔,再也不笑了。

  凤友一连几天都做着怪梦,没有情节,甚至,说不上什么内容。里面总有一个像是李英那样的概念性的东西,走来走去,对凤友发出了阴冷的威胁。凤友想抓住它,想问个究竟,它却是那么涔溜,每每地一碰到手指尖,它便飞快地游走了。而凤友不注意的时候,它又回来了,继续朝着凤友发出那种带有寒意的风,那种深深的、令人不安的敌意。凤友很想跟红涛说说自己的担心。第一,他不明白自己这样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他不相信,红涛能让他合法地生存,更不相信自己会考大学。第二,他总觉得,那个李英不是善与之辈。他当时看凤友时,那股怨毒的目光,令凤友一想起来就要打一个哆嗦。但是,红涛是那么平和,那么清淡,对什么都不重地点一下头,或者摇一下头,对凤友的问题,她会怎样反应呢?凤友知道,她什么反应也不会有。但愿,她已经有了主意,知道怎么安排凤友的命运了。但是,她真地知道吗?

  “不,她不可能知道,因为,她不可能改变我的命运,不可能为我洗雪冤狱。她只不过是要利用我,用我来摆脱那个李英。仅此而已。李英那样对她说的时候,她并没有反驳,使那家伙相信,我,是我,把他给挤掉了。哈哈哈,这怎么可能?我有何德何能,可以跟李英那样的精英竞争?真是天大的笑话。她是要让他相信,相信不可能的事。而实际上,她对我说得再明白不过:在我和她之间,不可能有别的关系,也就是说,不可能有任何的人与人的关系。”

  想通了此节,凤友开始恨起红涛来了。是的,这是真正的仇恨,是由耻辱、羞愧、受骗感、失落感、尤其是深深的恐惧感所引起的深刻的怨恨。他恨她说话的声音,恨她的平稳的步态,恨她偶尔的微笑,恨她那种举重若轻的处理人与人关系的能力。甚至她吃饭的样子,喝水的声音,还有她本该发出动静时却悄无一声的举止,都让凤友打心里往外嫉恨。什么一起复习,什么考大学,都是她的女人的奸计,她还是要找一个帮她温课的人,有了我,她就可以随便指使,同时,还胜利地甩掉了那个她早就烦透了的李英!多少可怕的女人啊。披着鸽子羽毛的乌鸦,狼一般凶狠的羔羊——莎士比亚说得真没错!甚至这天,红涛把一封信拿过来,递给凤友看,凤友也小心地接过去,一时不敢打开,好像是怕那信封会突然爆炸。

  那是李英写的来信,是一首诗,回忆了他跟红涛的“青梅竹马之恋”,表达了他最近的思念,幻想了他们未来的更美好的生活。在诗的最后,他请求红涛也爱他,“哪怕像我爱你一半那样爱我”也可以,希望他们能在明天就恢复关系。凤友看完,不得要领,把信要还给她。红涛却示意他再看看信纸。凤友这才发现,在那张“省农业厅办公用笺”的信纸后面,还有字。比起前面写诗的字来,这些笔迹显得草而慌张,显然是写字的人在心擅—最兴奋时写的:“我已经发现一项重大秘密,涉及到你们家的名声,还有你本人的前途。因为太重要,不能电话里讲。所以,不要拒绝,请速与我联系,我要尽快跟你面谈。”

  凤友看完了,默默地把信朝红涛递过去。他的目光中,满是疑惑。红涛看着他,眼中的灵光在轻轻地闪动。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凤友问。

  “意思是说。”红涛静态地坐着,平和至极。“他,知道了你的底细。”

  那天,李英摔了暖壶,从常家大院跑出去,真想冲到大街上去死了。他从来也没有看重过红涛的爱情,在他们最好的时候,偶尔还兴起这样的念头:“要是不跟她,而跟那个大|乳头、丹凤眼的学习委员好,是不是会更有意思?”可是,自从那天莫名其妙地吹了以后,他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受不了。无时无刻,他不把红涛跟所有的女孩子比,只要一比,他就更想她,更要摸她,更喜欢闻她的气味,总之,更爱得不行了。谁知道,他低三下四地去求情,得到的,是更为可耻的结果。他不是输给了什么更高贵的白马王子,而是败在了一个屯老二的手里!怎么办?怎么办?

  他惊慌地发现,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回到家里,他是那么激动,那么沉痛,差点在门口的地毯上绊了一个跟头。客厅里有一个陌生人,正跟爸爸说话,好像是,爸爸问了他一句什么,他也没有回答,急急地上楼,奔到了自己的屋里。

  李英的家也是省里的“大户”。他的父亲是省农业厅的厅长,母亲是省长办公室副主任。他的两个哥哥,一个在海军当教官,一个在日本留学,每年都有大量的日本小玩艺寄给他。李厅长是一个长期受胃病折磨的人,也像所有的胃病患者那样,长得又瘦又黑,有一种过分敏感的表情。他个子很高,两手细长,总是在跟别说话的时候,不停地在半空中写着字,借以控制他的心情。实际上,他的心情总是不好,脾气总是控制不住。为此,他在家里的所有醒目的地方,就像在他的办公室里四面墙上一样,挂满了“制怒”、“静心”、“难得糊涂”一类的座右铭。从前年担任这个农业厅长起,他就下决心当一个清官,而且,果然觉得是个真正的清官了。他从不接受贿赂,连这方面的暗示都不允许,终于博得了一个“李青天”的美名。但是,他默许自己的小舅子做生意,帮助两个侄子弄到了大笔贷款,只要他们保证“绝不在家里谈论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今天这个客人,本来是应该到办公厅找他的,却在家里堵住了他,李厅长一时不知如何对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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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就是那个邬秘书。就是他,以县财政的名义,为李厅长的侄子弄成了那笔农业贷款。就是他,亲自安排了县里的装饰公司进城,为家乡里出来的厅长尽了绵薄力,把李家的住房水平提高到了省城一流。现在,这同一个邬秘书带着县长的嘱托,带着全县机关干部的希望,说是有难,要找家乡人李厅长伸出援助之手了,李厅长能在办公室里把他冷言拒绝吗?当然不能。于是,他带着邬秘书来到家里,细商对策。

  邬秘书来省城找李厅长,只有一件事,非常简单:想尽一切办法,弄到一笔五十万元的紧急拨款。那个县城是虽是农业县,长期以来只能接受省财政局的拨款。但是,连续十年,这个县没有向国家财政缴收入,连续七年,它的所有的国营厂子都赔钱。最近开始实行破产法、兼并法、股份制,近百分之九十的县属企业就这样倒闭了。本来,省财政已经多次发文:绝不再向该县提供一分钱。然而,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县里的大小官员到省里活动一番之后,总还是能弄到一笔钱,多则上百万,少则几万元,又维持矿财政正在整顿,叮苍蝇,终于叮上了一只无缝的蛋了。在这种情况下,县领导一致决定,派邬秘书到省城,单找李厅长,就是哭,也得把钱给哭回去。背水一战,只能胜,不能败,因为,县财政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虽然县常委以上的干部都住着别墅,虽然三十五个科级干部都配着豪华小汽车,虽然过春节每个干部家里都有吃不完的肉、抽不完的烟、啃不完的热带水果,虽然那些级别不高、权力不大、却积累了惊人财富的干部一天天增加,然而,县财政已经六个月无法给工厂发工资,四个月没有向农村投资(春播专项款已经花光了,而春播还没开始),而县委机关也已经第二个月发不出工资来了。三个月以前,县里以县委的名义,向本县一个养鱼个体户借了三十万元,暂时解决了普通职工的问题。而现在,再没有别的选择。要避免县政府的破产,只能到李厅长家来,“豁出皮脸儿摔了”!

  “可是,你要我有什么办法呢?”李厅长把那张胃病病人的长脸,拉得更长了。“我又不是财政厅长。就算是吧,你们那个县,全省有名,谁还敢借给你们钱呢?”

  “唉,我们名声臭,自己岂有不知?”邬秘书小声地说,小声地笑,小声的咳嗽着,但是,他的弄到钱的决心,却是越来越坚定,眼神越来越逼人了。“刘县长说了,无论如何,请李厅长从农业贷款上,想个法子。”

  “农业贷款,哈!”李厅长像是让人给咬了一口,叫了起来。“谁不知道你们连防洪专项款都花了个精光,农业贷款,哼,你们怎么想的。难道,你们就真不怕党法,什么钱都敢花?”

  “唉,有什么办法呢?”邬秘书谦虚地点头,及时让自己脸红了一下。他的语气,更软弱无力,决心却是更大了。“刘县长说了,您跟他可是老交情,不会不给面子的,再说……”

  “你别老是刘县长刘县长的,我问你,刘清和他怎么本人不来?”李厅长跟刘县长曾在一个公社办中学教书共事,是以一提到他的名字,那憔悴的长脸上,便有了一点和缓线条。“那家伙前天还打电话,说是要亲自来的,怎么一到真张就缩到了乌龟壳里去了?”

  “唉,别提了,忙啊。”邬秘书的脸上,立时堆出了一层细细的褶于,显出一种悲伤的表情。这是他在提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特别是提到上司的弱点时,必然要作出的表情。“工作上的事一大堆不说,最近,他家里也是麻烦不小啊。”

  “怎么?是不是跟他老婆又闹离婚了?”李厅长半开玩笑,清瘦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刘清和跟他的妻子搞对象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嫉羡,李厅长便是其中之一。当时,他妻子是本地有名的大美人,是李厅长这样的人想追而不敢的。

  “什么呀,是因为他闺女呀。”邬秘书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他闺女?你是说,那个小刘颖?”李厅长更兴奋了。

  “怎么?您认识刘颖?”邬秘书吃了一惊。

  “怎么不认识?我还抱过她,她那名,还是我给起的呢!”李厅长的懒散的眼神,变得精光闪闪了。“怎么了?那小丫头还能闹什么事?是不是自个做什么生意,赔了?她怎么没考大学?”

  “唉,大学不大学的,现在谈不上了。”邬秘书说到此,忽然犹豫了一下,显然,是在寻找更合适的词句。“是因为搞对象的事。”

  “搞对象?”李厅长的长脸,还有那因为胃病而常在的不愉快的表情,都转成了一种椭圆形的、略带讽刺的笑容。“是哪家的小子那么有福气?是不是崔金城的儿子啊?”

  “不是,是一个叫姜凤友的坏蛋,屯里的。”邬秘书忽然意识到,他的话也许多了些。本来还有下旬,到此忽然顿住了。

  “姜什么?”李厅长的兴趣,越来越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

  邬秘书脸上的那种细褶,更密了。他叹着气,便把凤友跟刘颖的故事讲了一遍。李厅长听完,长脸长的阴影基本上消失了。

  “竟有这样的事?”他的声音,一半是惊讶,另一半是纯粹的欢快。“那小丫头,竟把一个死刑犯给放了?”

  “唉,可把她爹妈气死了,把她关在家里,都一个多月了,差点送交公安局。是我在外边跑关系,说情,到处解释,才算拉倒。可是,事儿,还没完哪。到现在还在抓那小子,您瞧,我这儿还有一张通缉令呢。”一边说,邬秘书一边打开了精美的公文包。

  他拿出来的,不仅是那个通缉令,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

  “啊,我瞅瞅,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我们的小刘颖这么发疯?”李厅长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接过那张印有照片的纸。

  “那小子先是逃到了北边,在一个鄂伦春的部落里呆了一个多月。现在,估计是朝这边逃过来了。不是在省城,就是进了关里。”

  “不,不对,你们都搞错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李厅长和邬秘书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不知什么时候,李英已经站在了那个角落,听着他们的说话,显然,已经听了好半天了。他盯着爸爸手里的那张通缉令,眼睛快从镜片后头探出来了。像是遭到了雷击,他面色惨白,厅长和邬秘书都惊呆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李英会对这张纸如此有兴趣,更不明白,为什么他看到那张照片,就像见到了外星人那样激动不已。

  “你说什么?”李厅长问儿子。

  “啊,我是说…我是说,很可能,不是那么回事!”

  李英突然醒了过来,站直了身子,不再看那张纸。他把眼镜凶狠地推了上去,大步朝厨房那边走。他本来是要吃点东西,这时,忽觉不饿了,又转身上楼,要回自己的房间去。他爸爸叫了一声,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停步。邬秘书盯着他的背影,沉思不已。

  “这小子,不知又犯了什么病。”李厅长轻轻地摇头,目光暗淡。显然,他的胃又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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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可不是吗,这年头,他们这帮小青年的思想,就是难捉摸。”邬秘书把那个信封在李厅长眼前一晃,然后,悄悄地把它塞进了沙发后边,捅进了垫子下面。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是老头子了?”李厅长忽然哈哈大笑。他看到了邬秘书的动作,知道了那个信封的去向,然而,他,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让自己自然地大笑,脸上又出现了一层红晕。“你小子,不过三十刚出头嘛!怎么着,对象有了吗?什么时候能喝你的喜酒啊?”

  “啥对象不对象的啊,工作太忙,头都昏了,还对什么象啊!”邬秘书的声音,提到了从没有过的高度。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脸,竟然像一个小姑娘那样,腾然通红,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是那么兴奋,那么激动,连李厅长也感到奇怪了。

  “你小子,准是有什么目标了,对不对?”李厅长眼光尖锐地盯住邬秘书,“快告诉我,是谁家的千金?有什么难处没有?要是需要我说句话,直说,没问题。只要是你们县委那帮子人,我不是吹,哪个我都能说上话。”

  “啊,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了。”邬秘书慌张起来,急忙把话题岔开。“我可是来办公事,不是谈私情的啊。李厅长,话还得说回来,那笔农业贷款,您看…您看该不该这样……”

  李厅长的脸色,越来越好看了。他盯着邬秘书,刚要说什么,忽然,看到李英从后面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急急地穿过前厅,朝大门走去。

  “哎,李英,也不跟邬叔叔打声招呼?”他处在兴奋的心情中,语气畅快无比。

  “啊,您好。”李英半死不活地哼了一声。

  “你上哪儿去?那是给谁写的信?”李厅长从采不多问儿子的事,今天,他也有点反常了。

  “没什么!”李英头也不回,迈开两大步,几乎是跳出了门去。

  看完了李英的那封信,凤友什么也没说,回到自己屋子,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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