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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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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对,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问题是,他太想表现一下自己,太想引起那个神秘的三闺女的注意,总之,他太想让她抬起眼来看看他,哪怕就看那么一下子也好。为什么呢?他不知道!

  话一出口,他知道自己惹了祸,脸都变了,忙低下头去,等待着最可怕的处罚。李英气得把眼镜推了又推,恨不能用它直接砍下凤友的头来,喝道:“你个臭屯老二,小要饭的懂个屁!要你插嘴!”但是,凤友那轻轻地一句,便使常家人都意识到,这个小子决不是轻与之辈,至少是,不像原先想的那样不过是个小小的、土土的、连自己名字可能都不会写的打工崽了。红则与红怡都惊叹了一声,常姨骂了一句:“这个臭瘪犊子!还真行啊。”连常书记都意味深长地看了凤友一会,虽然无话,却也显出了心中一动。丰继中摸了一把小脸,眼睛便水汪汪地对着凤友笑了,说:“我看你还是满有知识嘛?是自学的?看过什么书啊?”对旁人道:“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要我看……”钱明义冷笑道:“瞎猫碰死耗子,让你给蒙上了吧。我问你,费物,上过几年大学,看过几本外国名著?既然都没有那你就把臭嘴给我闭住。”然后,再不理他,又跟丰继中、跟李英、跟常家的人高谈阔论起来。

  凤友低头吃饭,急于结束,好赶快离开。但是,好像有一道目光朝他这边射了过来。他觉得,那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常家三闺女!他的心剧烈地一跳,差点没跳出来。他把眼皮抬起,偷偷地朝那边急看,却发现,那个常红涛仍然正襟危坐,默默在吃着东西,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就是那样平平静静地活着,与屋里的任何都没有任何的关系。她的眼睛,完全集中在了自己心灵的深处,不可能朝着什么地方看,更不可能去看凤友。可是,凤友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为什么,到现在还觉得她那目光的锐利?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浑身发热,耳朵后面像有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催着他做出点反应。这时候,李英正同钱明义争论美国欠了联合国多少会费。李英坚称是“一千万美元,只多不少。”钱明义认为“怎么着得到一亿美元,还不算利息呢。”凤友反抬起头,看着他们,把筷子放下了。这时候,他的眼睛睁大了,毫无畏惧地看着一切,因为,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催着他,让他沉重地、用一种他从没有过的声音说话。于是,他说道:“总共是十二亿美元,但是,美国总统到联合国演说,提出了一个条件:可以讨价还价,只交八亿,否则就一分不交了。”

  说完这些,他就因为害怕、因为羞愧死了,但是,他却红着脸,流着汗,直直他坐在那里看着所有的人,就是不敢看他最想看的那个三闺女。是常姨的一句话救了他:“兔崽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不过呢,还真是那么回事,我好像也听说过,是这么一个数!”丰继中又敬了凤友一杯酒,显然只是为了拿他开心,让他说更多的傻话,好用来下饭。到此时,凤友已经喝了三杯酒。这是那种名贵的五粮液,货真价实,劲道很大,绝不是凤友以前喝的所谓“白酒”能比的。他觉得肚子里那么热,心里那么舒服,不笑是不可能的,不大声说话是不可能,不朝着常红涛那么用心地看上一眼,更是不可能的了。恰在这时,红涛真地把眼光一斜,朝他这个方向扫了一眼!凤友觉得,整个地球都随着那目光多转了一圈。他忽然自己倒了一杯酒,很响地喝干了。众姑爷正“讨论”改革与反腐败的关系问题,凤友想插嘴,让李英给喝住。没想到,一直不说话、不表态的常书记,忽然发言了:“你说说看,到底怎么样,才能制住腐败?”

  只这一句,顿时使全席上静无一声。所有的人,包括常红涛,都惊异地看着凤友,不知他有何德何能,引起了常家一家之长的注意,要把这么大的一个题目交给他。在他们的感觉里,就好像医生把手术刀交给了扫厕所的,司机把方向盘交给了一个三岁大的小孩,对他说:“你开吧,开吧,因为,我知道,你有驾驶本。只是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有的。”凤友的脑袋,嗡地一声,差点没昏过去。他只觉得心血急涌,胸口难受,激动得喘不上气来。但他拼命地喘着,拼命地说着,把自己想过的和没想过的都说了出来。他不是要发表自己的观点,而是要让常红涛听听他的声音。那是一个男子的低沉的、模仿性的声音,虽然打着颤,虽然发空,而且听上去那么沙哑断裂,他却不能不说,不能让它忽高忽低,忽短忽长,朝着她那边投了过去。他感到她的目光那么尖锐,那么明丽,整个的屋子,所有的饭菜,忽然都没有本来的意义了;它们,都是为她而存在的。如果她闭上了眼睛,再不看的话,所有的一切,包括凤友本人,都要永远地消失了!

  凤友说完了,常书记点点头,再没有别的表示。李英要喝骂,常姨拍着巴掌,先骂道:“这个王八糕子,说得还真对我的心思!”丰继中也表示“说得深刻”,又敬了一杯酒。红则跟丈夫一起夸凤友,红怡则随丈夫一道,想说出反对的意见,却又觉得凤友说得太好,实在没有什么可反对的了。凤友只看着红涛一人,只等着她发表意见。红涛的眼睛,看着桌面,静了好一会,忽然站起来。她不看凤友,也不看任何别人,把手中的餐布往桌上一扔,皱着眉头,轻声地、十分不满地、鄙夷地说道:“弄这么一个小丑来,真是无聊。”话一说完,一转身,无情地走出去了。

  凤友像是给当头抽了一鞭子,顿时怔在那里,脸上泛起了几道血印!

  从那天起,凤友在常家人的心目中,已经成了一个奇才,一个颇为传奇性的乡下少年。特别是常家的女人,再不信他是一个普通打工崽,相反,认为他是天降宝贝,是介于神童与学者之间一种异类,现在不过是在体验生活,早晚有一天,他会说出自己的本来面目,让她们大吃一惊的。只有那个三闺女不以为然。相反,她对凤友是那么厌恶,那么鄙视,竟然不许凤友跟她说话,不许他进她的房间,甚至不许他走近她三尺之内。“他算什么个东西?傻瓜一个!让他离我远点儿。”

  话很轻,神情很淡,然而,却像一座大山砸下,把凤友砸得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凤友怕她,天啊,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怕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听见她的脚步声,凤友赶紧逃之天天。听到她在楼梯口说话,就要上来,凤友手足发麻,想溜走,却不会动弹了。这时候,红涛走过来,目不斜视,根本没有看他这个人。然而凤友却能感到她的嘴角抿出的轻蔑,甚至,能闻出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恨意。一股酸水,从凤友的心底渗出。他自问:“为什么我这么怕她?为什么,我这么想让她注意我?难道,我对她真有一种希望?希望什么?”他心里乱极了,晚上睡不着觉,翻过身去,能听到她的衣服的苏苏响。半开眼睛,便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的面容。凤友自己也不知道,一个青年男子,在他的一生中,总有一个时期要这样渡过:他们喜欢女孩子,尤其喜欢这那些不理他们厂而如果那女孩子不是爱、而是恨他们,这时,他们就要发疯了,用十倍的热情,注意着她,要跟她接近了。为了她能看自己一眼,能说一句话,他们可以牺牲掉可能有的一切。

  这天早上,在自己屋里吃过稀粥咸蛋之后,常姨就让凤友推着她,在楼里上上下下转了一圈,布置完了所有的节后打扫工作,路过红涛的房间里,心血来潮,让凤友推她进去。凤友是多么想放下一切,掉头逃跑啊,因为,红涛胡令禁止他跨入她的屋子的。但是,常姨已经骂开了:“臭瘪犊子,快点推啊!”屋里,红则、红怡姐妹都在,正跟红涛莺莺燕燕地说着话,都是女孩子的闺中事情。常姨一直认为自己是女儿们的昵友,任何女孩子之间的私房话,没有不可以跟她说的,而且,就是女儿自己心里话,绝不敢跟任何人讲的,也非要讲给她不可。怀着这样的自信,她经常挤到三个女儿中间,以最大的大姐的身份,说着不着边际的、自以为得意的话,以为说出了女儿的心声。为此,女儿们笑她,怨她,也拿她没办法。见凤友推着轮椅一进来,她们三个都收住了话头,也收起了笑脸。红涛朝凤友怒目而视,刚要出声斥出他,常姨急拦:“你这么凶巴巴地干什么。是我让他来的,就给我呆在这儿,臭瘪犊子,我看谁能把你给吃了!”又过分亲热地拉过了红涛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身边,另一只手理着她的头发,好像又回到了幼儿园时代,那时,是她天天给女儿梳小辫,送她出门的。母女俩的这种亲热劲,把刚才的紧张气氛冲淡了。

  常姨问:“说什么哪?是不是说李英那小王八糕子哪?我看也是,那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老是摆出大学生的样儿,也不常来看看我们红涛,帮着实习功课。他怎么就那么臭美呢?”三姐妹都笑了。她们刚才确实是在议论李英,不过,说的完全是相反的话。红涛抱怨他来得太勤,使她无法专心看书了。红则问:“多来还不好,你有问题,也好问问他。”红涛脸红道:“问他?你以为他是什么人?大学问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水平。”红怡电说:“可不,钱明义老说:‘李英那小子,大学是怎么考上的,真是个谜呢。”常姨见自己的话引得女儿们乐起来,自以为说中了她们的心思,越发得意:“你妈我看人哪,从来就没看走眼过。当初我一瞧着李英那小瘪犊子,就跟你爸说了:‘这个小伙子有出息,将来准能考上大学。’照他那水平,应该考上北大清华才对,怎么才考个师范呢?我真是不明白了!”在三姐妹的笑声中,她的大嘴基本上不属于自己了,乐呵呵地朝凤友一指道:“这个小兔崽于,我也不光是看他救了我,才让他留在咱这儿当保姆的,他呀,我看日后也得上大学!”此言一出,三姐妹倒不说话了。

  红则扑吃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地问凤友:“你上过大学吗?不可能吧?”凤友摇摇头,又被红涛那边射来的目光弄晕了。红怡把她的美人头扬起,连脖颈上的美人骨都露出来了,神采照人,对凤友道:“你到底有多大学问,怎么老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凤友真是有口难言,想说话,又不敢。他从来也不知道自己“有学问”,而现在,对常家人来说,不是有没有的问题,而是到底有多大的问题了,真让他哭笑不得!常姨忽然拍了他一下,把他从失神状态中震了出来,骂道:“你个小王八糕子操的,到底有什么学问,你说出来不就得了?我们还能偷了你的呀?没见我们红涛点灯熬油地复习,越复越复不进去,你给点拨两句不就得了吗?要不,她今年再考不上,我可是要拿你是问,不扒了你的皮才怪呢!”凤友真想一头钻进她的轮椅下面,再也不出来了。他受不了红涛那尖锐的目光,那太可怕,太直接,太有穿透力了。他抹着汗,张了张嘴,刚要说出点什么,红涛忽然把身子扭开了,看着窗户,冷然说道:“请你给我出去。你没有权利在我屋里,更没权利跟我说话。”

  不等常姨说什么,凤友已经默默地走了出去。听到那屋门在身后关上,他的一颗心也夹疼了,夹碎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倒在床上,几乎要流泪了。那样一个女孩于,居然恨他,而且,恨得那么厉害,已经到了鄙视无比的地步,已经不把他当人看,这,让他无法理解,因而,怎么也受不住了。他知道红涛是三姐妹们中可爱的一个,知道她心眼好,为人善良,不可能笑他是“屯老二”,不可能欺负一个“打工崽”,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常家的人都接受了他,连那几个姑爷也睁一眼闭一眼地容忍了他的存在,唯有这个文文静静地三闺女,对他几乎恨之入骨,总嗤之以鼻。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越恨他,越瞧不起他,他越是想着她,想着她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目光,每一个举止,还有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越想越是绝望,凤友的心凉透了。

  天黑时,凤友不得不出去推着常姨去吃饭。跟平常一样,常书记和两个姑爷都没回来,三姐妹已经吃完了,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织毛衣,聊天。常姨急于跟女儿相聚,扒拉几口就让凤友推她过去,自以为是地跟女儿们说起她的想法,至于女儿们急于她离开,急于继续自己的悄悄话,不想听、也对她的话不感兴趣,她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了。红则与红怡都跟凤友打了招呼,只有红涛把身子扭开,看都不看他。凤友的心里像是挨了一针,疼得厉害,半边身子都不好使了。他没有听她们娘几个说话,呆在一边,好不容易等到常姨累了,要凤友推她上楼回屋休息。这时,那个长长的身子、腿很短的女护士来上夜班,凤友把常姨交给了她,便回到了自己屋。整个楼都静下来时,他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要离开常家了。

  “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呢?”他问自己。理智告诉他,这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藏身之地,呆在这里,比去任何地方都好,都安全,都能给他日后复仇的机会。可是,心里面的那股酸酸的水,却使他不能正常地推理了。他只想走掉,正气昂然地、头也不回地走掉,并且,一定要当着常红涛的面走掉,最好,还能这样对她告别:“虽然你看不起我,虽然你鄙视我,可是,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我永远不会恨你,现在,我要走了,永别了!”最好是今晚就走!

  门上,有人轻轻地敲了两下。凤友打开门,见是那个女护士,把一张纸条递给他,便把长长的腰身一扭,迈着短短的腿走了。凤友把纸条打开,心里一片空白,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在于什么。纸条上,只有一行绢秀的字:“到我房间来一下。”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别的标记。凤友的心,立刻狂跳如擂。他不认识她的笔体,但是,只看了一眼,甚至,只摸到了那纸的一角,只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女孩子的清香味道,便立刻知道了:就是她,一定是她,只能是她!他一屁股坐在床上,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因为缺血、因为心脏破裂而咽气了。“是她要我去……但是,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有人跟我开玩笑,冒充她的手笔,以她的名义?当然不可能,因为,没有这样的人,只有她一个……我去,去她的房间?!”凤友想到这里,觉得太恐怖了,不敢看自己的门,生怕那里再出现什么意外的东西。会有什么意外的东西呢?他不敢再想。

  “也许,她是要治我一下,让我去,然后,再矢口否认,把我大骂一通。也许,是那个李英来了,是他们一块出的主意,设下了这个套,让我钻进去。他们知道我这几天掉了魂一般,看出来了,我想着她,想着有关她的一切,她的那个样子已经让我发疯。他们什么都知道,因而,故意让我到她那里,一把将我按住,把什么难听的罪名都加到我身上,说不定,要置我于死地……”

  越想越觉得,情况太可怕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去。赶紧离开,赶紧逃走吧。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了,这样的人家岂是吾辈久留之地?太危险了。凤友现在简直觉得奇怪:自己怎么有胆量呆在这里,而且,怎么还敢想入非非?他连忙动手,把自己的简单的衣物收拾了一个包,其实,那都是常姨送他的,几件常用的衣服,大都是内衣。他没有什么钱,因为还没有发挥工资呢。再说,他现在还在乎什么钱呢?逃命是最要紧的了。把包拿起来,他打开门,看看外面没有人注意,便溜了出来。他的房间是在一楼后面,靠近杂物间。他出来之后,如果没什么障碍,几步就可以溜到外面了。走到门口时,他觉得,再有一分钟,自己就永远跟这个人家分别了,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从没有过的感觉。他好像听到了常姨叫,不知怎么,就走上了楼。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他明白了,常姨根本没叫,是他自己,希望着她叫他的。为什么?他的后背上直渗热汗。他让自己赶紧下去照原来的想法行动。可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来到了西端,站到了那扇门的前面。望着门,那上面贴着的一个小小的心形卡片,卡片上的一个漫画,画的是一个幸福的日本花仙子,那个美丽的女孩……他怎么敢在这扇门上敲啊。可是,他已经举起了手。没敲上,那门却自己开了。站在门口的,正是常红涛本人。

  她并不美丽,但是,她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合适,那么完美,因而形成了她的一种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不黑也不白,既不愁苦,也不快乐,既不外向也不内向,一什么什么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恰当得简直使人难以相信。她穿的衣服,是随便的,舒服的,又是得体的。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准确而又自然,举手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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