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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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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他咋办?”贺乌达问,心里在担忧:“这个姓伍的,会不会是公报私仇,想把那姜凤友给……”
“还能咋办?咱必须按国法办事呀,你说是不?”伍占江几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用重语敲打他:“要是违法乱纪,那天王老子也不成啊。”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确:“要是你不把人交出来,俺马上连你一块告上去,看到时候你咋个办!”
贺乌达彻底崩溃了。他把帽子戴上了,把两个肩膀端了好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人,俺可以给你,不过,你可不能乱来。你跟姜家的事,俺也知道哩,要是乱来,不按国法办事,俺可不答应你。”伍经理拍着他的手,像是给他压惊,带笑不笑地说:“然而呢,你这才叫多余哩。俺不按国法,还按啥法哩?放心,俺这是奉上级指示,来把人弄回去。保证他到了公安局,一根汗毛都歪不了的!”
就在这当口,有一个人跳到他们跟前。伍经理见此人戴着大红花,一副新郎倌的打捞,心里便是一动。莫生根问:“咋回事?是不是要找啥人?”伍经理一听他的口气,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了:写名信的正是此人。“然而呢,俺们是……”伍经理把来意说了,紧紧地握住莫生根的手,而且,使了一个只有他们俩才理解的暗劲。于是,莫生根的眼睛里,闪出了三角形的光芒,那是一股杀气。他对贺乌达道:“爹,这是多大的事哩,你咋还想啥哪?还想保他呀?你保得了吗?就是中央委员,也得乖乖地领着人家去呀。”贺乌达的细白粉红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紫茄皮子色。莫生根又对伍经理道:“好哩好哩,他是个……嗨,总之,他不成哩,还是俺来吧,俺领你去。你们就一人来?不可能吧?啊,都在外边,好好好,咱们走!”
屯办公室的那间小屋,没有开灯。凤友在黑暗中躺着,瞪大眼睛想心事。隐隐地他能听到贺家大院那边传来的喜庆之声,心里一抽一抽的。在这样的时候,他更想刘颖,想得心都疼了。默默地,他回忆着两人一起作的一首诗,无声地背诵,给他的心上人听:“我希望有一天,我们两个人,走过了一个无人地带,到了一片绿茵茵的草地。我们的孩子,跟在后面。他们笑着,而我们,却一点也不笑,因为,我们太幸福,太幸福……”忽听到院子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他的心里一惊,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还没等他坐起来,便觉得眼睛给手电照花了。等电灯亮了,他才慢慢地起身,看了看涌进来的人。是伍经理,田家喜。在他们的身后,是莫生根,贺乌达,那两个熊兄弟。而在他们的后面,靠近门边的阴影里,好像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引是贺尼明。
“哟,这不是姜秀才吗?怎么样,过年好吗?”田家喜学着凤友的口气说话,口却指住了凤友的前胸。
“姜凤友,俺代表政府,特来逮你归案。”伍经理显然不愿多话,免得惹出意外。他拿出那个通缉令,在灯下一照,像是照妖镜那样,朝着凤友晃了过来。朝着那个高大的民兵喝道:“绑起来!”
“哎,你们可不能乱来呀。”贺乌达长发飘动,越众上前,抓住了伍经理的手。他的手劲那么大,伍经理差点没跪倒在地,疼得他汗渗出来,吸了一口气。“当然哩,然而呢,一定的哩……”他嘴里答应,心里差点把贺家的祖宗八辈翻。他催促着将凤友拉起,带上门。那两个熊兄弟看着凤友这样要走,忽然犯了病,跳上来,把田家喜和他的表弟一拔拉,就拔拉到了一边,像是拔飞了两个纸人一般。他们抓住凤友的身子,就要把绑绳解下来,嘴里叫:“不能跟他们去,他们不是好人,他们要害你,要害死你哩!你忘了你娘哩……”贺乌达对他们哥俩叫道:“混蛋,快放手,别胡来!”挥掌朝他们打了过来,才把他们赶开。伍经理赶紧指挥着,把凤友押上汽车。田家喜和他表弟夹着凤友,坐在后面。伍经理跳上车,气急败坏地喊:“快,快开呀!”汽车就喝醉了一般嘶叫着,跳了两下,飞出了仁和屯。
凤友像一块石碑那样坐着,闭着眼睛,决心跟这个世界永远断绝关系。他只有一个念头:“刘颖,这回,你是白白地费心思了。”他的心本来很难过,本来很痛苦,这样想了一会儿,竟然平静下来。他不猜想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因为,用木着猜想了。现在,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相信命运,更相信,一定有一个报应星就在他的头顶上,不管他走到哪儿,它都会紧紧地跟着,给他的仇人指示着方向,让他永远无法报仇,无法雪恨。可是,他的恨,有多深啊。他的嘴角几乎带出了轻微的笑意,而笑纹在剧烈的颤着,颤得他全身发紧。他的仇人:田家喜,就在自己的身边,紧紧地贴着他,把他的骨头都挤疼了。而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够着坐在前面的伍占江,就能把他撕碎了。啊,伍占江啊,伍占江,该用么样的方式,能报得了我的家仇啊,该用什么最可怕的方法,才能雪我的心头之恨啊。可是,他的手不能动。他的心,好像也不能动了。这是什么样的磨难啊!而他,脸上地比石头还沉静,心,也比石头还凝重了。车子,猛地一颠,他不由得睁了一下眼睛。
汽车驶离了正路,拐进了树林,在最黑暗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里的小灯一亮,伍经理回过头,朝着田家喜一使眼色,田家喜便拉开车门,把凤友拖了下去。凤友给车门绊得倒在雪地上,想站起来,田家喜不给他机会,像拖一只吊死狗一般,拖着凤友在地上走,一直走到了树林的深处。他把凤友朝地上一掼,飞脚朝他的面门踢去。凤友的脸破了,门牙全掉了。然后,便有更狠的一脚朝他的下阴踢来。凤友的手绑在后面,无法保护自己,也无法发泄自己。他只能在地上打着滚地惨叫,脑袋碰得大树乱动,眼珠子差点冒了出来。田家喜还要再打,伍占江阻住了他。他叫那大个民兵将凤友拉起,上前,亲手把凤友的绑绳解了下来。凤友—喘息稍定,看着眼前这几个杀气腾腾的人,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刻到了。所以,当伍占江把绑绳解开,丢到一边时,他眨了一下眼,有点不明白了。
“快跑哩。”伍占江说。
“什么?”凤友哑声问。
“快给俺跑,你个杂种操的!”伍占江声音变了调。
“什么意思?”
“俺让你跑!俺放了你哩!”伍占江的脸,因为激动而变样,像有五根手指在上面抓挠了一般。
“没门。”凤友沉声道。
“啥?!”
“你想等我一跑,就开枪,然后,我就算拒捕逃跑,给你们正义的子弹射中了。”凤友冷笑。“为什么不现在就开枪?你们怕什么?”
“我操你娘哩!”田家喜飞起一脚,把凤友踢倒在地。他的表弟也上来打,把凤友从东打到西,又从南打到北。那块林中雪地,很快成了千块打谷场。凤友的全身几乎给打熟了。他的脸上,一半是雪,另一半是血,在夜光映照下也像死人一样狼狈,像鬼一样可怖了。只是为了避免打死人,伍占江才挥了一下手,止住他们,让凤友靠着一棵树站好了。他狞笑道:“然而呢,你不是狂吗?怎就怕上枪了?”凤友朝他吐了一口,是痰血带着碎牙齿。伍占江躲了一下,脸上更狠了:“你们姜家,一个俺都不留,明白吗?斩草除根,让你们一个比一个死得惨!”凤友笑了一声:
“就为了我跟刘颖好,你就恨成这样?”伍占江狂叫一声,露出了长长的牙:“然而呢,不是啥小刘,是俺自个的江山,你明白吗?是为了俺伍家的江山!”凤友一乐:“这么说,你真是要建立一个“伍家王朝了?”伍占江眼睛一立:“就是要搞伍家王朝,咋的?谁敢把俺咋的?”凤友道:“蒋家王朝完蛋了,你伍家王朝算个屁?”伍占江道:“哪家王朝完蛋,俺家的也不能完,俺有这个命!”凤友冷笑;“你是个大贪,你儿女是小贪,早晚有一天,你们伍家得向人民交代,得用你们的脑袋来交代,就是死了,也得挖开你的坟,剖开你的尸体,古代的鞭尸,就要在你家重演!”伍占江狂叫:“然而呢,只要俺有钱,只要把你这样的混蛋都收拾掉,就永远没有那一天,明白吗?上下下,都是俺的人。没有一个露下的,都是俺的人!都永远保着俺哩!”凤友道:“你把我的眼珠子抠下采吧,挂在农联体的大门上。”伍占江问:“干啥?”凤友道:“我要亲眼看着,你们伍家个个不得好死,子孙后代,死无葬身之地!”
伍占江气疯了:“给俺动手!”
田家喜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枪,勾动了扳机。
凤友觉得,子弹打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脑袋猛地朝树上一撞。可是,他又睁开眼,觉得脑袋并没有裂开,而且,他还可以灵活地转动,看着眼前出现的情况。
田家喜的枪,打歪了,子弹擦着凤友的耳朵飞过去。造偏枪的,不是他本人,而是另一只枪。那枪,从树后面伸出,朝着田家喜开了一枪。虽然,它也没有打中目标,却把田家喜的身子打得一颤,又后退了好几步。
从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人。一个鄂伦春人。他戴着大皮帽子,穿着长筒猎靴,手上端着猎枪。他的样子,完全是在全神贯注地打猎的样子,好像,他发现了一头捕了几天也没的捕到的巨兽,他低头耸肩,弓着步子,一尺一尺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田家喜,完全被刚才那一枪吓傻了,看着那猎人接近,不由自主地,他一步步地往后退。伍占江几乎要喊起来了:“唉,你搞错哩,俺们不是黑瞎子,是人哩!”很快,就明白了:那个猎人直奔而来的,不是别的,就是他们这几个“人”。伍占江要作出反应,已经来不及了。那鄂伦春人的枪,顶住了他的胸口,差一点把他的胸骨顶碎了,好大的力道。“哎,你要啥哩?”伍占江想喝问。发出的却是悲声。“快滚开,别跟俺胡来哩!”他示意田家喜和民兵快动手,把那人从他身边赶开。但是,当他们要上前来时,伍占江忽然明白了那猎人的意思:如果有人上来,他就开枪!伍占江忙又打手势,让田家喜他们快快呆住,一动不要动。“你到底要啥哩?你要干啥哩?”伍占江问,发现这个猎人长得太黑,太丑,真像是夜游神出来了。
猎人手指着凤友,脑袋晃了几晃,意思是:把他放了。伍占江欲待不答应,无奈那枪太狠了,随时都可能走火。他叫:“他娘的,快把那小子放了,快放了!”实际上,凤友身上早巳没了绑绳,所以田家喜不知如何再“放”了,愣在那里,没有动弹。猎人狂吼了一声,如同恶虎发威,把伍占江的耳根都震疼了。他在那一刹那,只觉自己的半条性命没了,差点昏过去。对着田家喜,又对着凤友,他叫得不成|人声了:“快放了,快放了,让他快走,远点地走吧!”田家喜忙上去推凤友,把他朝着猎人刚出现的那个方向推。凤友走得不快,他还想踢他打他,却又不敢了,在后面像是求饶似地说着:“走吧走吧,快走啊?”凤友消失在树林中,那猎人也朝后退开了,枪还是对着伍占江,哇哇怪叫。伍占江忙把自己的枪扔给他,又让田家喜和那个表弟把枪都扔到了猎人的跟前。那猎人把枪拉起,挎到了身上,正是鄂伦春人背枪的方式。他又以枪带口,指示着田家喜和那个表弟走过去,跟伍占江挤到一堆,都蹲在地上,醉抱着头,一动不准动。等安排好了,他才沉稳地一步又一步,退进了树林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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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友正在雪地中狂跑,突然听到了马蹄声。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奇怪的鄂伦春猎人追了上来,示意他上马。凤友想都没想,就爬了上去,坐在了猎人的后头。那马好不高大雄壮,如同一股强劲的西北风,一直朝着东南方驰了下去。跨过一道雪沟时,猎人把那几杆枪丢进了沟里。这个动作,使凤友敢说话了。
“唉,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凤友不住地问,一开始是小声,后来几乎是喊了起来。
可是,那个猎人只是专心驭马,不回头,不吭声,完全是一个聋哑人。
凤友想:“到底是谁?是哪个熊兄弟?不像。是贺大叔?也不是。他一定认识我的,知道我的,可是,我怎么从没见过这个人?”又一想:“也许,他根本不是这仁和屯的,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只是一个普通的猎人,在林中打猎,无意中撞上了这事,见到了他们打我,还要杀我,于是,就救了我。”这后一个推想是如此合理,如此有力,凤友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感激:“多好的人,多么有良心!最关键的是,他是多么有理解力啊,只看了一眼,便能判断出谁是好人,谁是坏蛋了。纯朴的鄂伦春人啊,你们的心,都是金子铸的。你们的眼光,比鹰还厉害,能看透人类的弱点,看透一切设下的勾当。所以,你们不屑于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不愿意照我们那样追求幸福,照我们那样互相坑害,因而,你们才是最幸福的……”
他认为,这个猎人是深山部落的,根本不懂汉语,于是,再不跟他说话了。
很快,马跑出了林子,进入了一片无边的雪原。凤友发现,这个猎人对此地道路很熟,方向感极强,他知道到哪里去,看样子,还胸有成竹,知道把凤友送到什么地方最舒适。此时,凤友也不知自己应该到何处去,随着他的意思走,渐渐地,心里安定了许多。雪深载重,那马慢了下来。前面忽然闪现出了一个光点。在那乌黑的地平线上,这个光亮可是非同小可,凤友两手登时握成了拳头,喜极而颤。他要大声叫唤,示意猎人朝那灯光的方向走。可是,用不着他说,那猎人比他先看见的灯光,而且,好像,他早就是奔着那灯光而去的。越走越近,看得清楚些了,那是一个小房子,在房子前面,有一只灯泡。为什么在这茫茫雪原上,矗立着这么一间房?凤友刚要探个明白,忽然,房下闪出的两条亮线,夺去了他的注意力。啊,是铁的…是铁轨!是铁道!天啊,这里是一个小车站!远方,隐隐传来一声汽笛。是的,是的,汽笛!火车来了……
他们现在是站育一个小坡上,下面,就是它!快到小房子了,凤友正在高兴,忽觉身子失去了平衡。他掉到地上,摔得半天站不起来。是那猎人推他下来的,冲着他怒叫,手指着那小房子,意思是说:“快去,快去,你自己逃命吧,我可要走了。”凤友爬起来,先是看着他,比比划划,要说出自己的无穷无尽的感激话。那猎人急了,用枪指着他,要他别废话,赶紧去小车站那边等着上车。这是一个加水站,是专门给过往的货车加水加油的。凤友一转脸,看见了那地平线的最远处,已经露出了火车的车头灯,那么亮,那么直,那么快,朝着这边奔过来了。他还要再比划,可是不敢了。朝着猎人一鞠躬,他掉头就朝着坡下跑去。在坡底,就是那个小房子,只有五十米的距离了。他要一口气跑下去,再也不想,再也不看,奔着他的新的命运冲冲刺了。
刚一到坡下,他就觉得自己撞进另一个命运。或者,又撞回了自己的厄运。
就在他的眼前,停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看出那是一辆汽车时,为时已晚。他想收住脚步,都不可能了。在雪坡上滑着,他一直滑到了那汽车的跟前,滑到了一个人的手里。伍占江像是叹了口气,抓住了凤友,把他推到了田家喜的怀里。田家喜又怪笑一声,把他推到了表弟怀里。那个膀大腰圆的民兵,恨恨地把凤友按倒在地,就要捆起来。伍占江伸手拦住了他:“然而呢,没必要哩。”他回头朝着凤友,又叹了一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这回咋说哩?”凤友摇开脸,不看他。那个猎人把他们缴了枪,却忘了他们还有车,也忘了,在他们的车里,还可能有枪。现在,就是用这只枪,伍占江对着凤友,就要勾火,把他最后解决。他已经作好了一切准备,可以让公安局来勘查现场:姜凤友是拒捕被杀,人证物证都齐全。他眼珠子一转,把枪递给了田家喜表弟,让他动手。因为,这样一来,证据就更充分,更自然了。表弟顿了一下,一见伍占江的金鱼眼,便在脸上显出了丑恶的表情,下决心把这事干到底了。—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扣动枪机,枪就响了,他自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就倒在了凤友跟前,嘴啃住了凤友的一只脚。那个猎人,就站在坡上,朝着这边哇哇乱叫,冲了过来。伍占江生平第一怕,就是这个该死的鄂伦春人了,一见他的影,吓得舌头都掉出来了,拔脚就跑。他一跑,田家喜自然跟着,跟到了他的前头。老万海一直呆在车里,绝不参与伍经理的任何作业,这时,也急忙发动车,更是跑到了他们的最前头。猎人冲到了跟前,踢了一下那个受伤的民兵,没有注意到,他的枪已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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