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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温柔的洒进屋里。
　　汪海洋感到，他和婷婷几乎是同时醒来的，当他凝视她的时候，她的眼睛也在盯着他。
　　“睡得好吗？”
　　她问。阳光洒在她那可爱的脸蛋上，显得生气勃勃。
　　“非常好！”
　　汪海洋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说：“好长时间没睡过这么安逸的觉了。”
　　女孩儿笑了，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想跟我说会儿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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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说吧！”
　　她的手又移到他的胸脯上，“你就当我是在说梦话，行不行？”
　　“行，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
　　“好象你说过二十岁吧？”
　　“谢谢你还记得，其实我二十二了。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够漂亮的，活儿也不错。”
　　“你这话是在损我呢，还是夸我？”
　　“再次谢谢你，你想要我吗？”
　　“你又想做了？我肚子有点饿了。”
　　“不是这个意思，是要我当你老婆——”
　　汪海洋一下沉默了，这丫头昨晚想让我包她，我都不敢，现在还要当我老婆，真是在说梦话。
　　“多坚持一会儿，”
　　女孩儿蠕动了一下身子，“争取把你说实话的记录，保持到天亮以后。”
　　“婷婷，我想这个问题，怎么说呢，有些太突然，我不能——”
　　男人支唔着，想委婉的拒绝，又不愿伤害她，他感到一直在他胸膛上滑动着的手停住了。
　　这下轮到女孩儿沉默了。
　　“怎么不说了？”
　　男人问。
　　“梦醒了——”
　　她的声音苦涩而又遥远，“我梦见你娶了我，原来那真的是梦——”
　　汪海洋感到床垫颤动了一下，随后传来一阵悉悉的声响。她在穿衣服。
　　“你做什么？”
　　他问。
　　“你不是说饿了吗，我去给你买早点。”
　　“用不着那么急。”
　　男人光着身子跳下床，紧紧的搂住她，“结婚的事儿不行，不过，我可以在其它方面帮你做点什么，比如说，钱——”
　　“别跟我提钱！”
　　婷婷一把推开他，泪水就流了出来，“告诉你，我就想结婚，听清楚，我就想结婚！我已经挣了几十万，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已经没有任何希望，我就想结婚，我再说一遍——我想有自己的家，我只想和心爱的男人，过份踏实平静的生活，再不当这种人不人，鬼不鬼，任人唾骂的‘鸡’——”
　　“听我说，婷婷，你也应该理解我，你提的这件事，我很难做到，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好朋友，再说，你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

（）
　　“哼！女朋友，你有那个千金小姐，那你干嘛还来和我睡觉？真它妈恶心！你是不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上我这儿尝点土鸡味？你这傻瓜，你这笨蛋，你这个大傻比！告诉你吧，我这儿没鲜儿可尝，我早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烂货，我得求爷爷、告奶妈的央求着人家搞我一回——汪海洋，你还不知道吧，我一晚上接过三拨客，前头后头都让人家捅烂了——这下，你就明白我为什么叫你傻比了吧？”
　　“你给我住口！”
　　汪海洋气上心头，但心却那么的疼。
　　“怎么啦？不想听了，受刺激了吧？活该！你越不想听我越说，你这个大傻比——说你傻，你还是真傻，你难道就一点儿也没觉出来，你搞我的时候，我是个什么样儿？告诉你吧，我根本就没有动情，我平常干活儿就是这样，我大声的叫，也是装出来的。你以为，你在我这儿有什么特殊待遇？一点儿也没有，你一点也不特殊，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就自以为是，比你帅得人多得是。你这傻瓜，我说的要好好伺候你的话，那是骗你的，我跟谁都这么说——”
　　“啪！”
　　汪海洋一记嘴巴扇在婷婷的脸上，扇得她一个趔趄，扑倒在床上。
　　“你打我！好，你接着打啊——”
　　婷婷倔强的说着，翻身坐在床沿上，低着头，蓬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你劲儿真大，你真行，会打女人，打了都有纪念意义——算上你这次，我挨顾客的打，正好是个整数。”
　　汪海洋的心慌乱了，“我、我真不是成心的，我从来不打女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男人扑过去，紧紧的搂着女人，哽咽着，“原谅我，婷婷，原谅我！”
　　女孩儿伸出手，堵住他的嘴，说：“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为难了，我这人，太爱做梦，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还爱这样想，我太想把自己当人了——是我不好！”
　　她失声痛哭起来。
　　半晌，她说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如果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她楚楚可怜的问。
　　“当然了，我们是朋友。”
　　“那我先走了，我还得去医院一趟，有个病人等着做手术。”
　　汪海洋穿戴整齐，提着洗干净的衣服，走出了出租屋。
　　他的心沉甸甸的，倍感压抑。


第3卷　风起云涌　第8章　可怜的女人
　　汪海洋见到表舅妈的那一刻，心都快要碎了，两三天的时间，表舅妈已经憔悴的不成｜人样。
　　“海洋，你说你表舅倒底是怎么了，他不可能一声不吭就抛下我们娘俩走了啊——”
　　可怜的女人拉着汪海洋，两眼无神，沙哑的说。
　　“表舅妈，你不要担心，可能有什么事，表舅他暂时回不来。”
　　汪海洋安慰着，心也在滴血。他知道表舅永远也回不来了，此刻正躺在采石场的深坑里腐烂着。而他却不能把真相告诉表舅妈，他怎么敢说呢？这完全是由一起丑闻引发的血案。
　　“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海洋，你告诉我，啊，是不是，你表舅是不是出事了？”
　　表舅妈那绝望的眼神令汪海洋不敢正视，“他们说，你表舅被人绑架了撕票了，是不是？”

（）
　　“不会的，表舅妈，不会的。如果是被绑架了，绑匪会进行勒索要钱的，没有谁向你要钱啊。”
　　汪海洋辩解道。
　　“那、那是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杀了，是不是？这几年，为了承包工程，他得罪过一些人，是不是被人报复了？”
　　“表舅妈，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表舅他吉人天相，会没有事的。”
　　汪海洋想着，表舅妈现在才四十几岁，就要守寡了。更可怜的是，她还得一直傻傻的等待。按法律规定，夫妻一方失踪满两年以后，另一方才能申请离婚；失踪满四年后，才能宣告死亡。象表舅妈这么痴情的人，恐怕她不知道真相的话，会一辈子等她的老公回来，这么漫长的等待那会活生生的要了人的命。
　　“妈，你别说了，爸爸他没事的，他会回来的。他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
　　表妹李晓燕梨花带雨，抱着母亲，也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那模样也是一阵阵的让汪海洋揪心，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就永远失去了父亲，生活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汪海洋暗地里对自己说，真相一定要告诉她们，与其让她们痛苦一辈子，不如让她们伤心一时。但现在不是时候，等张成军三人的凶杀案平息之后再找机会说出来，当然也只能说表舅被人绑架撕票。
　　母女俩失声痛哭起来，小美在一旁也是束手无策。
　　半晌，表舅妈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又抓住汪海洋的手说：“海洋，你带我去找那个叫婷婷的小姐，这事肯定是她干的，我一定要找她问个清楚！”
　　汪海洋赶紧说道：“表舅妈，这事儿与她无关，警方已经找她调查过了。来之前，我也去找过她，我相信她不会说谎。”
　　“你相信她？你凭什么相信她？她只是一个小姐而已，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圈套，是她与别人合伙坑了你表舅。”
　　“表舅妈，你听我说，她如果要设计坑表舅，图什么呢，肯定是图钱是吧？这个跟假想的绑架勒索是一个道理，但家里的钱有没有少呢？比如存折、银行卡的钱有没有少？”
　　表舅妈摇摇头。
　　“这就对了，她是一个小姐，图的就是钱，家里的钱没有少，她有什么动机对付表舅呢？”
　　表舅妈又嚎啕起来，“这个该死的老头啊，为什么要去找小姐啊，要是他不去，也许就不会出事了。他这一失踪，把自己的脸也丢尽了，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嫖客了啊。这让我们娘儿的脸往哪儿放啊！”
　　“妈，你别说了。”
　　表妹又跟着哭了起来。
　　这时小美把汪海洋拉到一边，悄声问道：“你表舅也去嫖过那个婷婷？”
　　汪海洋低声答道：“以前有没有过我不知道，那晚他们去宾馆的路上，表舅就不见了。”
　　小美没好气的说道：“瞧你们叔侄俩，胃口倒挺一样，嫖女人都嫖上同一人了，我告诉你，你以后少去找婷婷，你自己恶心不恶心？你很少在城里，你倒底是如何认识那个婷婷的？”
　　“唉，有一次表舅为了业务上的事，请几个朋友去娱乐城玩，当时我也在城里，他就叫上我了。那晚就认识了婷婷，不过我对她没什么印象，以后也没找过她。就上次，她在酒吧外被人调戏，我去救她，还是她把我认出来的，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行了，你别去找她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婷婷是个好女孩儿，我把她当朋友看待的。”
　　小美脸一沉，“你还嫌女人不够多是不？贪得无厌，我不计较你和二香或者其它女人来往，但你不要把小姐这类人也扯进来，不然你就不要找我了。”
　　“好了，好了，小声点，别让她们听见了。”
　　汪海洋走完，走到表妹跟前问道：“表妹，你的腿现在如何了？”
　　表妹哽咽的说道：“过两天就没事了，可现在爸爸不见了，我怎么办啊？”
　　女孩儿说着，一头扑进汪海洋的怀里抽泣起来。
　　汪海洋抚摸着她的秀发，说：“要不，等你腿好了，你还是来我们公司上班吧，会计的位置没有，可以安排做其它的事情，免得你一个人在家呆着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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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美走过来说道：“你表哥说得不错，找点事做，这样心情会好些。”
　　“嗯，我听表哥的。”
　　李晓燕可怜兮兮的说。
　　“那好，我们先走了，我和小美还有事情去处理。”
　　汪海洋拉着小美出了门，他怕自己再呆在那里，会忍不住把真相说出来。


第3卷　风起云涌　第9章　红颜祸水
　　从表舅家出来，也该吃午饭了。
　　“去香兰那里吧，好歹也照顾一下人家的生意。”
　　小美说。
　　“算了，去其它地方吧，找个近点的。”
　　想起上次香兰对自己的责难，汪海洋不想带着小美在她面前出现。
　　“你是怎么了，香兰那个人挺不错的，那里的菜也好吃，再说我们开车的，有什么远不远的？”
　　小美倒不高兴了。
　　唉，这妞真不知好歹。汪海洋也找不出借口，“好吧，去吧。”
　　于是小美开着车，朝‘香香私房菜馆’驶去。
　　来到店门口，小美停了车，这次也没等男人给她开车门，自己先下了车，倒比男人快一步进了店里。
　　“香兰，我们来了！”
　　她冲柜台里的香兰叫道。
　　香兰见了她，挤出笑容，同时也看见了她身后的汪海洋。
　　“香兰，你这里的菜真好吃，这不，一有机会我们就来了。”
　　小美见了香兰，挺高兴的。
　　“呵呵，谢谢你来照顾我的生意，不过，你们来得不巧，这次又没有包厢，只有大厅还有空位。”
　　“没关系，我们就在大厅里坐。”
　　小美说着，就朝空座位奔了去。
　　汪海洋这时走到柜台前，“哎，你不会又不高兴吧，我是不想来的，她硬要来。”
　　“反正要吃饭，何必便宜别人。来就来吧，在我眼皮底下还好些，你别担心了，我不会说你什么了。对了，这两天你很忙吗？都不来找我了。”
　　香兰幽怨的说。
　　“唉，庙里的花伯在住院，我表舅又失踪了，我真的是没有时间来见你。上午我在医院里，小美自己跑来的，刚才又去了表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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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表舅真的失踪了？刚才刘二和赵强还有大栓也来吃过饭了，我听他们说起这事，我还有点不相信呢。”
　　“是真的，已经报案了。”
　　“唉，你表舅挺好的一个人，咋个就失踪了呢？他对你很好，你肯定也难过吧？”
　　女人看出男人脸上的哀伤。
　　男人点点头。
　　“亲爱的，在说什么呢，快来点菜！”
　　小美冲着他叫道。
　　“小美叫你呢，你先过去吧。”
　　汪海洋走了过去，刚坐下，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张婷打来的。
　　“我接个电话。”
　　男人说着，走到一边去，心里竟然有点激动。
　　“洋，你还在城里吗？”
　　手机那头传来张婷悦耳的声音。
　　“还在，什么事？”
　　汪海洋顿时想起管委会主任开房的事，心里就有了火。
　　“你怎么了，语气冷冰冰的？”
　　女人听出男人的声音不对劲儿。
　　“没什么，我表舅失踪了，心里急得很。”
　　男人赶紧掩饰道。
　　“什么，你表舅失踪了，你是说李少兵？”
　　女人显然吃了一惊。
　　“嗯，已经三天了，没有消息。”
　　“难怪，我早些时候，还给他打了电话，结果打不通，我是想告诉他，厂房招标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明天也要赶回来了。你不要难过，这几天没见你，我很想你，明天我就回来了。”
　　想我？真它妈会演戏。汪海洋愤愤的想。“你父亲的事安排好了？”
　　“安排妥当了，让他在省城康复中心疗养一段时间，我的假期也到了，所以我得赶回来了。明天晚上陪我吃饭，怎么样？”
　　“说不准，明天我可能要回庙里，我已经来了几天了，庙里的花伯住院了，他徒弟在照顾他，庙里没有保安了。”
　　汪海洋心里有气，不想爽快的答应她。
　　“你别这么急回去好吗？我真的很想你，你再多呆一天，好不好，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女人用哀求的语气说。
　　“看吧，到时你回来了给我电话，就这样吧，我和小美在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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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小美在一起？”
　　“是啊，不说了，免得她知道我和你打电话会不高兴。”
　　男人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正想找你问个清楚，你送上门来了，我能不见你吗？
　　汪海洋坐回座位，小美就发问了，“谁打来的电话？”
　　“大虎，叫我吃了饭回去，公司有事儿。对了，我还差点忘了，下午吕治国还去公司参观检查呢。”
　　“那我也去。”
　　“你会所没事儿吗？”
　　“切，有下面的人替我打理，有什么事儿，怎么了，不愿意我去？”
　　“人家做正事儿，你去干嘛？”
　　“那好，我不去，不过晚上你来陪我，好不好？”
　　“有时间我就过来。”
　　菜端了上来，香兰也走了过来。
　　“汪哥，我听说大栓前两天为了陈洁的事找大虎麻烦，是不是？”
　　“嗯，有这事儿，两个人打了起来，要不是大虎反应快，可能会出事儿。陈洁没给你说这事儿？”
　　“她瞒着没说呢，我也是听赵强说的。哎呀，你说这事儿，大家都是认识的朋友，搞成这个样子。”
　　“红颜祸水。”
　　汪海洋笑道。
　　“瞎说，怎么赖在人家陈洁头上。”
　　“呵呵，不赖她，赖谁？两个男人打架还不是为了她？”
　　“哎，那是大栓心眼儿太小了，没气量，恋爱谈不成很正常的事嘛。你说是不是，小美？”
　　香兰的话似乎另有深意。
　　“是啊，现在离婚都是家常便饭了，分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说起来，有的男人就是可怕，分个手就会闹出人命。前几天有个新闻说，有个男人分手后，为了报复女人，把人家当场给杀了，真是吓死人。”
　　小美正儿八经的说道。
　　“香兰，要是不忙的话，你就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汪海洋故显大方。
　　“这个时候正忙呢，你们吃吧，我去守柜台了。”
　　香兰白了他一眼，悻悻的离开了。
　　“亲爱的，我们不存在分手的问题吧？”
　　小美给男人夹了菜。
　　“你如果哪天想嫁人的话，我们就得分手了。”

（）
　　“我才不想嫁人呢，就是嫁了人，我也和你偷青。”
　　小美嗤笑道。
　　“那我可不敢，你老公会找我麻烦的。”
　　“瞧你那胆小样，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汪海洋心想，要是你老公也象黄秀云老公那样，那我岂不是又要倒大霉了？


第3卷　风起云涌　第10章　打探案情
　　汪海洋回到公司不久，吕治国便来到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