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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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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伯翰和洛德山原本就坐得近,唐旭和孙伯翰说话,自然能看见老丈人的动静,如今见老泰山一脸狐疑,心知是要坏事。

    自个这个老丈人,向来对自己颇有些成见。如今好不容易缓和了些,却又被孙伯翰的话无意中挑了起来。唐旭自身当然是无所谓,可是老丈人这怨气若是在自己身上找不回来,只怕便会落到了娘子身上。

    虽然唐旭没有在一帮亲友面前炫耀的爱好,可是也同样不能容忍洛雪霁在娘家那里难堪。

    心里默默的苦笑一声,唐旭只能是实言相告:“学生这一回虽没有座师可拜,翰林院里的赵大人却吩咐学生帮着孙承宗孙大人和钱谦益钱大人编录一份文册。”

    虽然赵秉忠等人的原话是要孙承宗和钱谦益帮着唐旭编写句读录,可是眼下若是唐旭这样说出来,只怕孙伯翰都是不会信,于是还是干脆反过来说的好,反正差不多也就是一回事情。

    “哦。”孙伯翰是读书人,对于科举的事情极为上心,自然是曾经听说过这两人的名号,当下立刻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的这两人,可是三十二年的榜眼和三十八年的探花郎?”

    “不错。”唐旭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翰林院出入的门凭给孙伯翰看,洛德山坐在旁边,也偷偷瞧了几眼,刚才还有些不悦的神情,顿时也是不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震惊。

    在寻常人家看来,只是普通的举人和进士,便就和天上的星宿一般,高不可及了,更别说仅次于状元的榜眼和探花了。若是唐旭如今再把赵秉忠的状元名号再报出来,只怕当下老泰山就要承受不住。

    “你居然能有此等机缘。”不但是洛德山,便就是孙伯翰,也已经无法继续淡定下去了,“你若随他们编录文册,日后便也就算是他们的半个学生,有这等业师请教,日后何愁功名不济。”

    “若不是蒙先生所教,学生岂能有今日。”唐旭这一句,倒是由心而发。自己所做杂文和策论的功夫,最初都是从孙伯翰那里学来的。如果没有孙伯翰教自己,自己就算是事先知道了考题,也不可能做的这么顺利。

    “好,好。”孙伯翰只感觉自己喉头有些微热,“你果然该是有大福报之人。”

    再看着眼前的唐旭英气勃发,当年自己中秀才时,约莫也是这般年纪,如今自己却已是华发初生,未免有些自怜自艾。

    “孙某一生的功名,只怕是会在落在你身上。”

    “苟富贵,不相忘。”唐旭端起手中的酒盏,向着四周共敬一杯。这一句话,却不仅仅是说给孙伯翰听的。

    “唐哥儿的话,我信得。”卢海福当先站起身来,向着唐旭回敬,“往后我家有宝,便就交给唐哥儿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起站起身来,共饮一杯。

    如今席间最为喜笑颜开的,自然是洛德山莫属了。适才亲眼见着了翰林院的门凭,知道女婿果真是和翰林老爷攀上了关系,一颗心落下去之后,又从别的地方升了起来。一时间,就连自己平日里颇有些敬重的孙秀才孙老爷也有几分不放在了眼里。

    好在四周这一圈,倒也没有什么心机缜密之人,更不会有人有兴趣去猜他在想些什么。

    一席人正是相谈甚欢,忽然间,猛得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崇文门原本就是商贾通行之地,往来的车马极多,众人也丝毫不以为意。可听着声音似乎恰恰是走到了唐家门外,就忽得止住,紧接着,像是有人从马上跃了下来。

    难道是哪个前来道贺的,来得迟了?有几个坐的离门近的,忍不住回过身,朝门边看去。

    “砰!”两扇原本掩着的大门,被猛得推了开来。

    “谁是唐旭?”两道人影,出现在门边。

第39章 来者不善() 
“我便是唐旭,你是何人?”任凭是谁,在家中大宴宾客的时候,被人把门给砸开,都不会高兴,唐旭自然也不例外。轻喝一声,站起身来。

    可是等看清楚了,忽得又是一愣,眉头也跟着紧皱起来:“是你?”

    门边站的两个人了,其中一个唐旭虽觉得眼生,可是另一个人却是认得,不是姜平那厮还能是谁。

    只不过,即便如今他爹姜鲲鹏代掌了兴武卫,唐旭好歹也是从六品的所镇抚,东城司的把总,直接把门撞开闯进来,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唐大人家里好生热闹。”姜平虽把门撞开,却也不急着进来,而是拿目光在屋里来回撞了几圈。屋里有几个兴武卫里的军户,见姜平的目光扫来,或是不动声色,或是低下头去。

    “听说唐大人在翰林院里考过了恩考。”姜平收回目光,继续开口说道:“我这里也有一份贺礼,想要送给唐大人。”

    来者不善,转瞬之间,唐旭的心头就涌出四个大字来。

    “唐大人,可接好了。”说话间,姜平已是上前几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一样的东西,朝着唐旭递了过去。

    唐旭冷笑一声,伸手接过,只低头看了一眼,脸色竟也是突然微变。

    姜平递过来的这件东西,唐旭自然不可能不认得,准确的说,这是一份征调的文书。

    “调,兴武右卫所镇抚唐旭,率本所军士二十名,两日内入大同卫游击将军焦垣帐下至辽阳军中听命。”

    辽阳是什么地方,唐旭也不可能不知道。辽阳,就在如今的辽东。据前两个月里传来的消息,眼下辽东的开原和铁岭,已皆是相告失守。辽阳虽是辽东治所所在,却已经是暴露在了兵锋之下,即使说是第一线也不为过。

    而且,唐旭也知道,如果历史仍然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向前发展,辽阳总归是要失守的,而且距此的时间并不算长,约莫也就在一两年后。

    洛德山见唐旭变色,也想凑过来看,却奈何识字不多,只能是盯着唐旭手上抓耳挠腮。

    “你们要调近贤去辽东?”洛德山虽然不识字,可是孙伯翰却是认识的。

    “什么?去辽东?”洛德山顿时大惊失色。辽东的消息,如今几乎已经是人人皆知,京城里几乎每天都有从辽东逃回来投靠亲友的人,从这些人的口里,鞑子的凶残,形势的危机,几乎是把辽东渲染成了一个类似人间地狱般的地方。

    “我家女婿是翰林老爷点的秀才公,你们如何敢调他去辽东?”洛德山急红了眼,一把抓住姜平的领口。

    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有出息的女婿,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去辽东送死。况且话又说回来了,虽然前些时候自己是对女婿有些成见,但洛德山也是个正常人,既然是正常人,若非迫不得已,谁也不会真的希望自己女儿当寡妇不是。

    “你你”姜平虽然也是军户出身,平日却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被洛德山一把抓住,一时间竟是挣脱不开。幸亏一同前来的军汉上前帮忙,才把两人分开。

    “便是你中了秀才,这户籍却仍是在卫所里边。”姜平也是气急败坏,从洛德山手里挣脱开之后,朝着唐旭吼道:“这调令既然送到了你手上,你若是不去,便是违抗军令,少不得军法从事。”

    唐旭的脸上,一阵阵阴沉不定。他也没想到,姜家居然真的敢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自己参加恩考,最大的目的便就是为了脱离军籍,把自己的户口本拿回到手上。可是过了恩考,也只是有了脱离军籍的资格,真要转回民籍,却要自己去上书申请。

    毕竟凡是已经充了军役的军籍子弟,想要安心读书,都要来参加一回恩考,但是也有不少人即便是过了恩考,仍是舍不得这份现成的俸禄,甚至还想继续传给子孙,所以过了恩考不脱军籍的反而是大多数。

    翰林院里,不过是今天刚发的榜,到现在也不过才半天工夫。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己怎么可能来得及走完那许多程序。

    实际上,唐旭原本是打算明后日里就去兵部申请脱籍的,却没想到祸事来得更快。

    见唐旭只是阴沉着脸,默不作声,姜平的胆子顿时也更大了些,涎开了脸皮,凑到了唐旭身边:“我这份贺礼既已送到,并祝唐大人九死一生。”

    唐旭原本满心的怒气,听见这句话,顿时也是觉得有几分好笑,撇了撇嘴,仍是冷笑一声:“草包!”

    “你你说什么”姜平这回来,最想看见的,自然是唐旭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哀求自己,求自己放他一马。当然,就算唐旭求了,自己也是决计不会放过他的,但是起码也好吐一吐这么长时间来的怨气不是。

    没想到的是,唐大人非但没有丝毫想要向自己哀求的意思,气焰反倒是更胜往昔。

    “我说你是草包。”唐旭的声音更大了些,“既然不通文章,何必假冒斯文。”

    “我”姜平跳着脚,心里一阵怒不可遏。

    “你还敢打我不成?”唐旭的两眼,直直的盯着姜平的脸上。

    一边的周宣臣等几个东城司里的交好,也已经站起身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姜平。他们不是兴武卫的人,大可不必去怕姜家。

    “我且是看你还有几时可闹腾,如今焦将军的军帐,就设在京城外头,我劝你还是早些去的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唐旭的眼神,姜平隐约觉得自己仿佛才是招了祸事的那个人。无论如何,也再提不起胆气来。

    话刚说完,也不敢再留,慌慌张张的头也不回,直接奔出门去了。

    可惜了,见姜平像是落荒而逃的一半奔出去了,唐旭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惋惜了一声。

    看来这厮也不十分傻,已经吸取了上回的教训。如果他刚才真的敢动手,即便自己要被发往辽东军中,就算他老爹是卫指挥使,这一个殴打上官的名头,也是无论如何逃不过去的。

    被姜平闹了这么一场,原本喜气洋洋的欢宴上边,顿时就被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洛德山搓着双手,愁眉不展。

    “近贤。”座中的宾客,并没有什么达官显贵,所以反倒是以孙伯翰身份最高,见得世面也最多,略想一二,对着唐旭开口说道。

    “依我看,此间的诸位,即便想要帮你,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众人虽然都是默不作声,可是也对孙伯翰的话并不否认。这里地位最高的,除了孙伯翰这位秀才公,就是周宣臣等几个东城司里的把总和小旗,帮着唐旭拿出一出气不成问题,可是要帮唐旭来破这个局,就是力所不能及了。

    “这厮我等定是不会放过他。”周宣臣闷着声,低吼一句。

    “只不过,如今却有两个人兴许能帮得上你。”孙伯翰提醒唐旭。

    “孙先生说的可是翰林院里?”孙伯翰的话刚说出了口,唐旭便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错。”孙伯翰点了点头,“那两位大人,一位是三十二年的榜眼,一位是三十八年的探花,在朝野间都颇有些名望。”

    孙伯翰毕竟算是士林中人,对这些朝廷和官场上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如今虽都只在翰林院里,可封阁拜相兴许只是早晚的事情,凭谁也要多少卖几分面子,此事兴许还会有转机。”

    “你如今既然算是他们的半个学生,以此两位的名望,定然是不会坐视不管。“

    “对,对对。”洛德山正在沮丧,听见了孙伯翰的话,顿时也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两位翰林老爷肯帮你说话”

    “明日里我去翰林院时,顺便打听一回。”唐旭点了点头。自己虽然不是喜欢遇事退缩的人,可是如今也确实不是去辽东的好时机。

    只不过,拿在手里的调令上,留给自己的,只剩下短短两天的时间。

    翰林院,藏书库。

    孙承宗和钱谦益两人,虽是要和唐旭一起编撰句读录,可是其实句读之法,并非完全是如今的新创,而是自汉代起便有。

    所以既然要著书,便绝不仅仅是唐旭折腾出来的“标点”直接说一番了事,而是要把历朝历代所用过的句读都总结一遍,分析其中的优劣之处,再加以比较,方才是能让人信服。而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在藏书库里去做最好。

    只是如今这个年头,雕版印刷之术虽然已经风行天下,但是书籍仍然是一种价值不菲的东西。几乎等同于后世的国家图书馆的翰林院藏书库中,甚至还藏有许多孤本和原著,并非什么人都可以随意出入。

    按照约好的时候,唐旭如约而来,在被勒令取出腰囊里的火石火镰等引火之物之后,方才是被允许进入。

    虽然在四百年后,唐旭无数次出入过号称藏书百万的大学图书馆和市属图书馆,但是在刚刚迈入藏书库的那一刻,仍然是被震惊了。

第40章 当年旧交() 
首先映入唐旭眼帘的,是一条几乎长达百米的宽阔走廊。走廊的两侧,散布着上百个大小相等的藏书房。兴许是为了防火方便,每个藏书房之间,都被单独的一条走廊隔开,书房的墙壁也是用抹上了石灰的青石砌成。

    每间藏书房内,又有一条斜斜的楼梯倚墙而上,将书房隔成挑空的两层。中间一座形似香炉的铜鼎中间,半悬着一座镂空的烛台。整个藏书库内,虽是人影绰动,却极是安静。

    翰林院里的公房,唐旭已是见过。无论朝廷六部还是各司衙门,若论寒酸的话,几乎无出其右者。除了像赵秉忠这样资历极老的少数几个以外,其余的类似孙承宗和钱谦益等人,坐的都只是通间。而翰林院虽然名头极大,实际上属官却并不多。从历科殿试的二三甲里选出来的庶吉士虽也在翰林院中,却没有实授的官职。

    初时唐旭还觉得有些不解,无论如何,翰林院也算是储相之地,如今寒酸未免有些做作的嫌疑。眼下见了这间藏书库,倒是明白了大半。只怕这些翰林学士和庶吉士们,过半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所以公房是否寒酸,倒也不重要了。

    自汉代以来,若论典籍,无不论四书五经,而四书五经里,向来以易经为首。要编句读录,易经自然是绕不开的,所以唐旭和孙承宗、钱谦益三人,首先要寻得,也是汉代的易经。

    藏着简书的书房,在书库里略靠里的地方。吩咐杂役来点亮了房内的蜡烛,三人从书架上取下易经的竹简查看,一边看着,一边在手边做些抄录。

    兴许孙承宗和钱谦益是早就习惯了,可是唐旭手里捧着一束竹简,却是按捺不住的一阵阵激动。这可是真品的文物啊,还是这么完整的一束,若放到四百年后绝对是价值不菲,如今自己眼前,却是拾手皆是。若不是因为不方便随意走动,唐旭甚至还想找找看,这藏书库里有没有商周之前的甲骨文。对了,还有那部自清代以后大半失传的永乐大典,也不知道这翰林院里藏了没有。

    所做的事情虽然极是简单,却也是极耗时间。呆在书房里,并不知道外面的日头,可是只翻阅了五六束简书,便听见隐约听见外面传来的报时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到了午时。

    孙承宗和钱谦益虽然兴致正高,可是到了时候,饭总是要吃的。

    “朝阳门里,新开了一家素菜馆子,其中的烩三珍颇有些滋味。”钱谦益当先放下手里的活计,开口说道,“不如让钱某做一回东如何?”

    “也好。”孙承宗抬起头来看钱谦益一眼,略想一下点了点头。

    与只是个西席先生出身的孙承宗和考着吃俸禄度日的唐旭不同,钱谦益原本就是东南大户人家出身,所以平日里并不缺少银钱花销,孙承宗倒也不和他太过客气。

    “这等事情,也不是一二日里急切能做得完的。”孙承宗收起手边的纸笔,再转过身去看,却见唐旭仍坐在原处纹丝未动,只是继续奋笔疾书,于是忍不住喊了一句:“近贤也稍歇息片刻的好。”

    听见孙承宗唤到自己的名字,唐旭方才是停下笔来,抬起头来,又看见孙承宗和钱谦益两人都已经在等着自己,于是也连忙站起身来。

    “回两位大人的话,等过了今日,只怕在下便是不能再来了。”唐旭站起之后,微微叹息一声,方才开口说道:“故而想把这句读之法,再详加说明一番,留给两位大人指正。”

    “这是为何?”孙承宗和钱谦益两人,听见唐旭的话,顿时都是一惊。

    “不瞒二位大人,如今卫所里已是下了调令,明日在下就要随军赴辽阳听命。”唐旭以实情相告。

    “你不是在东城司礼里任职,如何又会调你去辽东?”钱谦益张了张嘴,愕然问道,“况且你如今已是过了恩考,不日间就要入顺天府学读书。”

    “此事说来话长。”唐旭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无论其中有什么机巧,这饭食总是要吃的。”总算还是孙承宗更冷静些,“今日既然有钱大人做东,不如等坐下之后,再慢慢细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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