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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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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镇抚既然来了,为何不命人先去通报我一声。”莫国用看起来是刚吃了些酒回来,浑身上尽是酒气,刚一进门,就对着小厮斥道。

    “佥事大人莫怪,属下也是少时方来。”唐旭适才也听见了动静,见王建奔了出去,已经是迎到了门外。

    “家人不懂事,让贤侄笑话了。”听唐旭开了口,莫国用方才是重新翻出笑脸,转身回道。

    在花厅里分主客坐下后,便就有人重新换上了新茶,王建又煎了一份醒酒汤送上,让莫国用饮下。

    “贤侄这回来,可是有事?”莫国用虽然见了唐旭,似乎却并不认为唐旭会为什么大事而来。

    “大人可否先屏退左右?”唐旭并不急着说话,而是先朝着左右望了一圈。

    “哦。”莫国用脸上原本堆着笑,听了唐旭的话,顿时略微一僵,随即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里都是自家人,贤侄但说无妨。”等莫国用再抬起头来,仍又是换回了一副笑脸。只不过看似无意间,朝着站在面前伺候着的王建看了一眼。

    王建立刻会意,欠了欠身,将堂后的两个丫头也呼出,退身出去时将花厅的门微微掩上。

    “贤侄凑近说话。”莫国用见堂内的人都撤出去了,方才是抬了抬手,对着唐旭招呼了一声。

    唐旭听了,也不客气,将坐下的椅子移了几下,靠得近些。

    “贤侄现在可否说话了?”莫国用将半个身子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旭。眼里虽是有几分疑惑,却也没有说出来。

    “属下曾经听说,如今的指挥使冯大人,不日间将要调入神机营任参将一职?”莫国用毕竟是真正的军戎出身,行事并不拖泥带水,既然莫国用爽快,唐旭也直接开门见山。

    “不错,听说内阁与兵部里的堪文,近些时日里便会传了下来。”莫国用略沉吟片刻,点头回道。

    如今的兴武卫,虽然也属天子二十六亲卫之一,实际却上远不如神机营。

    虽然如今的大明朝,武官的地位往往远不如文官,但是凡事却也有个例外。这个例外就是京城里所谓的三营一卫。

    京师三大营,说的便是五军营,神枢营和神机营。所谓五军营,得名于天子帐下的五军都督府,其中的主官,莫不是一二等爵位的公侯,又以兵部任文臣武官实辖;营中的士卒,皆是从中都、山东、河南、大宁等都司兵所里选出的精锐。

    神枢营则原名三千营,永乐年间初建时,是以三千精锐蒙古骑兵为核心所建。历如今已有两百年,虽然帐下士卒已然不尽是蒙古精骑,却仍是以骑兵为主。

    神机营则是以操练火器为主,专习枪炮之术。而三营以外的一卫,便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

    如今的天子亲卫虽有二十六卫之多,可是这京中的三营一卫,一主兵戎,一主刑缉,才是真正的亲卫中的亲卫,旦夕拱卫京师,其中的武官,便是寻常的文臣也不敢轻视。

    所以冯乾调任神机营参将,虽然在品爵上仍是三品,却算得上是高升了。

    “那却不知,冯大人离后,又是哪位上官接任?”唐旭不紧不慢的追问一句。

    “这”莫国用看着唐旭,眉头微皱一下,随即又立刻说道,“自然是要兵部里的大人们决断。”

    “难道佥事大人就不想去争上一争?”唐旭开始把话题朝着预想的轨道上引了过去。

    “呵呵,唐镇抚的好意,莫某心领了。”莫国用的目光里,透出几分异色,“可此事却并不是莫某自家能决断得了的。”

    若说莫国用果真毫无念想,唐旭自然不会相信,可是想要他吐出话来,也不会是件容易的事情。

    “佥事大人可曾觉得,前些日子里府上生出的事儿,多少是有些古怪?”莫国用虽是藏着不肯露头,唐旭倒也不急。

    “你是说”莫国用微微一愣,轻吸一口气,最后仍把目光转回到了唐旭身上。

    “佥事大人可曾想过,为何此事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传出冯大人将要离任的消息之后,才生了出来?”唐旭小声的提醒莫国用。

    “砰”身边的几案发出一声沉闷脆响,莫国用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案上,黄花梨木打就的长几,原本极是坚固,如今也是吃力不住,发出几乎断裂的声音。

    花厅的门,也被“吱啦”一声推开,两个小厮站在门外,惊讶的看着门内,见莫国用和唐旭两个端坐不动,连忙又掩上了门,退了出去。

    “贼子安敢如此。”莫国用的呼吸有些粗重,几次似乎想抬起手来叫人,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佥事大人以为,即便是网住了一条小鱼,又能如何?”唐旭见莫国用竟然果真能忍耐得住,心里不禁叹了一声,果真是个人物。

    若是自己遇见这档子的事,倒是未必能忍耐得了,否则如何会和姜家结下了梁子。

    沉寂了许久,莫国用的呼吸,才是逐渐平静了下来,转过头来看了看唐旭,竟是咧了开了嘴,笑了一下。

    “今日我在卫所里,曾是听说了几段闲话,说道贤侄和姜家的哥儿有了些过节,可是当真?”莫国用的眼珠,不停地在眼眶里转着。

    “确有此事。”唐旭也没有丝毫想要否认的意思。

    “唐贤侄莫不是想要耍弄出一通借刀杀人的招数来。”莫国用毕竟曾经在沙场上真刀实枪的厮杀过,说话倒也是喜欢直来直往。

    “刀是好刀,却用错了一个借字。”对于莫国用的话,唐旭并不觉得有丝毫意外,若他果真半点也猜不出,那么唐旭也就大可以直接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

    “属下只不过是顺便去掉些皮毛小恙,莫大人才是摘了果子的人。”唐旭似乎并不担心莫国用会拒绝。

    “你一个未授实职的六品所镇抚,竟然也敢在背后非议帐上的主官。”莫国用看似漫不经心的移了移脚尖。

    “子曰,见义不为,无勇也。”唐旭不慌不忙的回道:“唐某虽是不才,却也不敢落下一个‘义’字。”

    “哦。”莫国用如今虽是有些品阶,却毕竟只是个军汉出身,细细琢磨了一番,才算是弄明白了唐旭话里的意思。

    “子又曰,人而不仁,如礼何?”岂料唐旭未等莫国用好好消化,又抛出句“子曰”来:“唐某虽是属下,却也听说过‘舍身取义’的道理。”

    莫国用听在耳里,自然是眉头大皱,连忙抬手止住。

    “没想到唐贤侄竟是熟读诗书。”莫国用嘴角连连抽动,挤出丝笑来。

    “那若依唐贤侄看,如今该当如何”莫国用生怕唐旭再继续“子曰”下去,干脆单刀直入。

第18章 千金买马骨() 
“其实不难。”唐旭慢悠悠竖起一根食指来,“只是看佥事大人是否舍得。”

    “呵呵。”莫国用眯搭着双眼笑出声来,身下的黄花梨木椅也跟着震动了几下,“贤侄说的可是银钱?”

    “不错。”唐旭点了点头,莫国用还算是精明,和这样的人说话,不需要费太大的工夫。

    “不知是哪位大人?”莫国用的两眼眯得更小,几乎成了一条缝,眸里的两电精光却仍是落在唐旭身上。

    “黄嘉善黄大人。”唐旭的口中,不紧不慢的吐出六个字来。

    “哦。”莫国用原本还把身子靠坐在椅背上,听见这几个字,顿时一个激楞坐直了起来,可是盯着唐旭看了半晌,又慢慢的重新坐了回去。

    “贤侄认识黄大人?”莫国用好奇的向着唐旭问道。

    “只是见过,却不认识。”唐旭摇头,引来莫国用一阵眉头紧皱。

    “贤侄莫不是在耍逗我。”莫国用脸上一阵忽青忽白,一时间竟看不出究竟。

    “属下岂敢。”唐旭仿佛是对莫国用的脸色熟视无睹,仍然镇定的坐着。

    “那贤侄倒是说说看。”莫国用心里终究是按捺不住不解,如果唐旭能够结识堂堂兵部尚书黄嘉善,又如何会到如今连个实授的官职也没。这些朝中一二品的大员,又岂是会随便接受别人的进奉。

    “辽东的战事,想来佥事大人也是知道的。”唐旭抬起眼来,迎上莫国用的目光。

    莫国用微微点头,即便是和唐旭,也是第二次说到此事了。

    “那依大人看,朝廷接下来,该如何做?”唐旭又问倒。

    “自然是补充兵马军械,修缮城池。”莫国用几乎不用多想,便一口回道。

    “可是如今户部的太仓年年亏空,莫大人可是知晓?”唐旭继续追问一句。

    “曾有耳闻。”莫国用仍是点头。这几年里,起码在明帐上,太仓年年亏空,已是朝廷百官皆知的事情。

    兴武卫里,管着钱粮杂事的,就是莫国用,前些日子兵部下了堪文,要求重新点校兵员,其实便就是想要节流的意思。即便兴武卫身为天子亲卫,今年拨付的钱粮,只怕也要至少缩减三成以上。

    好在兴武卫虽是亲卫,却也仍是囤卫,京郊外的军田,为数还算不少。即便是没有朝廷的拨付,日子也能勉强支撑得下去。

    “如此一来,户部里只怕是也拿不出许多银钱送去辽东。”唐旭所说的,仍只是如今朝廷里的实情。

    “朝廷自然有朝廷的法子。”莫国用只是一个卫所里的指挥同知,虽然多少有些消息渠道,可朝廷里的钱粮大事也不是他所能完全了解。

    “这几天里,黄尚书便就会疏,请朝廷调各项银两援辽东。”唐旭不再隐瞒,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其中的一项,便是请内外百官捐俸银以助辽饷。”

    “哦。”莫国用惊诧的瞅了唐旭一眼,“既然黄大人尚且来得及上疏,你如何会知道。”

    “也是耳闻罢了。”唐旭微微一笑,并不多说。

    “贤侄的意思可是说,让我也捐俸助边?”莫国用不用多想,便一下子明白了唐旭话里的意思。

    唐旭的法子其实很简单,如果按照后世里的说法来说,那么其实也就是争树典型。

    无论历朝历代,朝廷或者地方上若是遇见什么大事,号召文武百官捐献俸银之类,都是免不了的内容。

    既可然是集体活动,那么其中自然免不了会要树典型。而这一类活动的典型,也很简单,说白了,往往就是前面几个高调出头的人。

    所谓烧香争头香,出名要乘早,只要是先出头的人,或多或少,总会得到些回报,约莫也就相当于“千金买马骨”的意思。

    法子虽然简单,可是上千年来的经验表明,这个法子始终都是屡试不爽。正如行军打战一样,头功往往会给第一个登上敌城的人,虽然后面跟上的人,即便是杀敌更多,出力更大,可却也丝毫占不着便宜。

    赖着当年走马观花般读过的史书,唐旭能回忆得起来,兵部辖下原本第一个响应纳捐的,是兵部里的中书汪膘,此人也因此而得授职方武选司主事一职。如今虽然还没有听到此人的风声,但是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留在脑海里,也是唐旭想出这么条路子的最大原因所在,其中只不过是把汪膘换成莫国用罢了。

    “佥事大人既然是兵部的辖下,那么自然只需捐给兵部即可。”唐旭提醒莫国用不要想着去抢黄嘉善的风头,“况且佥事大人出身辽东,资助昔日袍泽正是名正言顺。”

    “这样倒也未尝不可。”莫国用低头沉思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依贤侄看,这捐献的数额,以多少为宜?”莫国用在心里权衡了几回,这个法子多少还是有点希望。

    “至少一年。”唐旭在脑海略一思索,开口回道。

    “那便是三百两。”莫国用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指挥佥事是从三品的官,如今的年俸总共是三百石出头,以京师的米价算,也就是三百两银子左右。

    虽然说,除了俸禄之外,每年的其他孝敬和名堂还有不少,但是平日家里的各种开支,以及衙门的迎来送往也少不了。这十年来,莫国用积下的家产,总共也只有三四千两的样子,一下子捐出三百两,便就等于莫家十分之一的家产。

    若是果真捐出这许多银子,真的能有见效,莫国用自然是毫不犹豫。问题即便是唐旭自己,只怕都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事情不成,这偌大一份银钱岂不是白花了,最多只能在黄嘉善面前混个眼熟。

    “佥事大人若是心疼,只怕别人倒未必肯落在后面。”唐旭小声的提醒莫国用。

    “哼。”莫国用把唐旭的话听在耳里,脸色顿时一下铁青,腾得一下站起身来。

    “来人。”莫国用站起身来后,对着门外轻喝一声。

    小厮王建,原本就守在门外,听见自家老爷召唤,连忙推门进来。

    “立刻去柜上支取白银三百两,明日天亮便随我去兵部衙门一行。”莫国用不再犹豫,立刻吩咐了下去。

    东安门,黄府。

    虽然已经是二更天的时辰,后厢的书房里,仍是若隐若现的透出几点烛光,在周围的一片漆黑中,显得有几分突兀,更显得格外的孤寂。

    放下手里的卷宗,黄嘉善慢慢踱到窗边,推开窗扇,顿时一阵冷风袭入,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笃笃笃。”一阵适时响起的敲门声,将黄嘉善从思绪里拉回。

    “进来。”黄嘉善只是轻喝了一声,并未回过头。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应声,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走到黄嘉善身后,站了片刻,才开了口。

    “老爷,乏了?”

    “七十多喽,岁月不饶人啊。”黄嘉善讪笑一声,缓缓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老范,过了今年,你也该是六十了,跟了我这么多年,等到了时候,给你做个寿吧。”

    “小的跟了老爷这般的主子,这辈子也算是值了。”老仆范缺的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噜”的响动。

    “你又吩咐厨下熬了参汤?”黄嘉善看了眼范缺的手上,几步走回到案桌边,坐下身来。

    “是二少爷亲手熬的,吩咐小的送来。”范缺将手上的瓷盏小心的放到桌上,垂手立在身前,“少爷孝顺,老爷有福。”

    “哦。”黄嘉善点头微笑,眉角的皱纹略微展开几分,伸手取过面前的瓷盏,略泯了一口,随即又突然放下。

    “回去告诉宗庠,下回还是不要再弄这些东西了。”

    “老爷不爱喝?”范缺顿了一下,开口问道。

    “这倒不是。”黄嘉善讪笑一声,又把瓷盏重新端起,几口喝完,才重新抬起头来。

    “如今家里还有多少余钱?”

    “约莫还有四五百两。”范缺略想了一下,立刻回道。

    “留一百两下来,其余的全包起来吧。”黄嘉善轻叹一口气,又把瓷盏凑到嘴边,才发现已经是空了。

    “老爷要去买什么东西?”范缺听见自家老爷突然要动用这许多银钱,未免好奇的问了一句。

    “哪里是要买什么东西。”黄嘉善苦笑一声,摇头说道:“如今的辽东新败,守备的兵马军械都要增补,阵亡的将士也要抚恤,前几日我去过户部,太仓里却拿不出银钱来。”

    “如今圣上虽是从内帑银里拨出四十九万两交予我,却是远远不足。”

    “这几日里,我打算奏请圣上,借调南京各部余银至辽东备用,再请旨劝诸地封王和内外百官捐出些俸钱来,兴许还可以勉强应付过去。”

    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范缺却也明白自家老爷话里的意思,既然是劝捐,那么自然只能是先以身作则了。

    “老爷如此为朝廷尽心尽力,如今外头却有传言,说老爷和方阁老师收了杨风筠的贿赂,才有了这次辽东的大败。”范缺刚及听完,便愤忿的接过了话来。

    “你且是说了,只不过是街巷间的传言罢了,理他做什么。”黄嘉善却是不以为意,淡淡的笑出声来。

    “老爷这回想要劝捐,只怕是不容易。”范缺略想了一下,开口继续说道:“老奴依稀还记得,万历四十五年,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里,倒有九个遭了灾,当时朝廷也曾经下旨劝过捐,可京城内外大小官员,再加上各地的藩王郡主不下万人,最后所得也不过两三万两。便就是洛阳城里的福王,也只捐出了二百两。”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黄嘉善慢慢的抬起额头看着屋顶,过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气来,“能多一分总是好一分。”

    “老奴这就去银柜上整理。”范缺眼眶一阵泛红,看自家老爷不想再说话,也不再打扰,作了一揖,退出去了。

    看着范缺退出去之后又掩了房门,黄嘉善才是从门边慢慢的收回了目光,重新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

    先移过一边的油灯,拿出铜签挑了几下,方才从卷宗中抽出几份,放到眼前。

    当先一份,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咦”了一声。

    “兴武卫指挥佥事莫国用,自愿捐俸禄一年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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