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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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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条件捐赠才顺利发出,华盛顿摇了摇头,祝福那一百个幸运儿吧,起码他们不用两手空空回到故乡,毕竟他们中间许多人不是和自己一样,有种植物园和几千黑奴。

胡仁到了白厅渡的驳船上,仍兴奋不止,他这次招到了一千五百多年青力壮的老兵,这些人都经过初步的体能测试,在承诺不论结果如何,最少将付给他们一半退役金的情况,已经让丹尼尔带他们到佛罗里达交给陈甦鸿了,胡仁清楚,起码可以留下一千人,那么除去原来十四州警卫队里要求退役的三百人,他还可以拼凑起一千五百人的队伍,如果和列强处理好关系,到几内亚分一杯羹也许并不是不可能。随后和华盛顿一起渡过哈德孙河到保罗斯岬,参加和大陆军的高级军官与华盛顿的告别仪式,随了与一些熟悉的军官碰杯寒喧几句,胡仁更多时候仍沉浸于自己的作战计划中,他并不喜欢这些场面,尽管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应付。

他更喜欢与擅长的,是战斗,带着精悍的小队,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执行疯狂而刺激的任务。每一次任务,就是一个新的挑战。但眼前来看,这对于胡仁,无疑是一种奢侈的想法,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在脑海里想像在几内亚可能出现的战斗,然后记录下来,再把这些行动计划给他的士兵。

在安纳波利斯的大陆议会大厅,华盛顿在议员的对面他获得了一个座位。然后由议长作出介绍,华盛顿站起来,以鞠躬礼向议员们表示尊敬,按照托马斯。杰弗逊的策划,议员本来不必鞠躬,只需手触帽檐还礼即可。但议员席上坐了一个仍在脑海中纠缠和辨证未来可能在几内亚进行的战斗中,每个小分队战术研究推敲的胡仁,他站了起来,于是出于儒家长幼有秩思想的陈宣也下意识站了起来,布莱德雷基于军人的服从性也站了起来,他们在迷糊的胡仁带领下向华盛顿鞠躬还礼。

而这让华盛顿眼眶有些发红,因为本身鞠躬而议员触帽檐还礼的策划,就是为了表示军队对国家的尊重,但作为大陆军的总司令,华盛顿没有一点点感触是不太可能,而胡仁迷糊的行为,却让他平息了心中深处的一丝不平。于是华盛顿再一次弯腰,比第一次的幅度更大,而这次胡仁被布莱德雷和陈宣拉住,终于没有再一次站起来。

“现在,我已经完成了赋予我的使命,我将退出这个伟大的舞台,并且向庄严的国会告别。在它的命令之下,我奋战已久。我谨在此交出委任并辞去我所有的公职。”

议长答道:“你在这块新的土地上捍卫了自由的理念,为受伤害和被压迫的人们树立了典范。你将带着同胞们的祝福退出这个伟大的舞台。但是,你的道德力量并没有随着你的军职一齐消失,它将激励子孙后代。”

在仪式之后,托马斯。杰弗逊在见到胡仁时,胡仁仍在他随身的小笔记本上写划着小分队作战路线图等等,所以杰弗逊在紧握他的手,对胡仁说:“现在我相信了那个传说,你骑着战马,在几百门炮火中奔驰……”

这倒点醒了胡仁,让他从自己的冥想中苏醒,因为那次炮火中的表演,也许应该是他作为一个战士,在战场的最后一次演出了,而在以后,他必须去履行一个指挥官,一个统帅的角色,而不就该再沉迷在战术上的胜利。他马上收起笔记,让人惊讶的周旋在议员们中间。华盛顿对有点接受不了胡仁转变的杰弗逊笑着说:“如果他足够清醒,往往他可以做得好任何事,问题是,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不怎么清醒。”

第二卷 去国 第二十三章 穿石

在北美的西部,下午三四点的太阳斜照着圈养的牛群,新种植下的树苗开经成长,这个聚居点的小酒吧里,不时传来沙哑的歌声,战火虽然并没有平息多久,但在人们的心里早已远离。在一片黄沙里,人们开始培植和守护自己小小的梦想成长。

有些残旧的酒吧朝路的门上钉着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斜斜写着的名字,因为经营者的疏懒,和黄沙的侵蚀,已经不太可能分辨得出,但在这茫茫的西部,这重要吗?牛仔们不会忘记老帕根酒吧。

吉它声这时停了下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酒吧里响起:“嘿!老帕根,给我们唱一个吧。”光线从窗户透入,抚照着快乐的人们。帕根并不太老,起码他的发线还没有上移得需要整天戴帽子来掩饰,但他的一条腿不太利索,走起路来象个老头。

帕根笑呵呵接过吉它,这是一把六弦吉他,他拔动了一下和弦,清了清嗓子开始嚎叫起来:“succeed and be defeated,make an effort……”

突然间,帕根停了下来,酒吧里也安静了下来,啤酒杯子和吉它都被慢慢的放下,所有人的手,都慢慢的移动到枪柄上。因为传来了急骤如暴风雨一样的马蹄声。西部有了拓荒者的同时,也有了马贼,许多这种规模的聚居点,就是被马贼一次洗劫之后烟消云散。

但随着F 转Eb和弦的吉他声响起,大家又放松起来,因为来者只是两匹马,重要的是他越过酒吧奔去,老帕根弹了几个F Eb又以b C# C Eb结束这个过门,准备开始弹唱时,马蹄声又转了回来。

酒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不算太魁梧的身影背着阳光,他对着二十来把枪口,摘下了他的大檐帽,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扣上帽子对酒吧里的人们缓缓地举手触帽檐行了个军礼:“请问帕根、布莱德雷是否在这里?”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放下枪。

他摸出一个金币,弹在柜台上打着转一路溜到老帕根面前,“啪”,老帕根把它按住拈起来,正面是剑和城墙,背面是“1783年十四州警卫队代用币一圆”的字样,来者笑着说:“我请大家都喝一杯。”老帕根点点头,示意酒吧里的人没有什么事,笑着说:“这可以请大家喝上十杯了。”这惹得放下枪端起酒杯的人们欢呼起来。

“坐。”老帕根指了指柜台前的高脚凳,然后吹响了哨子,来者慢慢地走进来,一身黑色的收腰开襟军装让并不太高的他显得很精神,尽管长途跋涉的疲累写在他沾染尘土的脸上和军装上。

“布莱德雷听到哨声,很快就会过来了,你要不要也来一杯?”老帕根说着却没有给来者倒酒的意思,他翻起左手的袖口,七个长方形的略章缀在上面排成两列,这些略章记录着他参加过约克敦救援行动,在服役期间无过错、负过伤、三等射手等等的信息。

来者立正向他行了个军礼。老帕根懒洋洋地说:“行了,放松点吧。”但他的话并没有让来者松驰那种笔直的站姿,来者首先向他出示了一个证件,是十四州警卫队的军官证,上面有来者一寸大小的画像,写着王国栋,少尉。后面是一个中文签名,老帕根尽管不懂中文,但他认得,这是那个和他一起经历过约克敦救援行动的秦剑签名。

“十四州警卫队紧急召集令。”王国栋从身后的背包取出一个签名册,递到帕根的面前。这时马蹄声在门外停下,没有人紧张,不单只是一匹马,而且大家知道来者必定是布莱德雷。老帕根把签名册递给布莱德雷,后者没有去接,只是检视了王国栋的证件之后,和老帕根一样翻起袖口。这是他们离开十四州警卫队签下的合约规定的:必须把略章缀在左袖内,并在需要证明自己身份时,向警卫队的联系官出示。

布莱德雷接过签名册,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问:“什么时候动身?”

“马上。”王国栋干脆利落地回答:“帕根中尉,您呢?”

“我不去了。”老帕根把一杯水递给王国栋,他知道十四州的军人在服役期间,非特殊情况是不能喝酒的。他自已倒了半杯威士忌,一口喝了下去,这使得他咳了起来,好一会才直起身子悠悠的说:“你瞧我这腿,去了也没用,再说,我已经不再习惯那种生活了,我就想,就这么呆着这个小酒吧里……你代我向州长道歉吧,以后每季度也不用给我寄钱了。”

“我一定转达。”王国栋向帕根行了个礼,掏出怀表对布莱德雷说:“上尉,整理装备需要多久?”

“马上!我去换衣服,五分钟就行了!”

“嘿!布莱德雷,你欠我的钱还没有还呢,你要去哪里……”一个牛仔叫起来,老帕根盯了他一眼,慢腾腾的拿出钱袋,这很让布莱德雷尴尬,他响应征召很大原因就是他输光了所有的钱。

一张支票被放在布莱德雷手里,王国栋说:“十英磅,每个签到的人都可以予支半个月的薪水。”

很快的,布莱德雷骑着他的马,把老帕根送的另一匹马和王国栋一样系在后面,两人四骑渐渐的披着阳光,消失在老帕根的视野里,老帕根放下遮阳的手,蹒跚着走进酒吧,有人在说:“刚才那个黄皮肤的小子,很嚣张的样子,他要呆久一点,我一定会叫他知道我的利害!”

“那么你庆幸捡回一条命吧,杂种。”老帕根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杯子,他悠悠地说:“你的枪法连我都不如,你见到他右胸两把步枪交叉的标志没有?那是一等射手,而我只是三等射手;还有他袖口三道黄线,作为一个汉人,说明在海外服役六年了,其中第二道黄线中间还绣着FL,也就是说他服役的第三年到第四间曾作为军事顾问,渗透到当时还属于英国佬的佛罗里达州印地安人部落,组织和煽动了塞美奴战争,领花上除了军徽,那两把交叉的剑的标志,是通过三等格斗考核,布莱德雷只通过四等格斗考核,你也绝不是他的对手,对吧?要知道,他右臂上的虎头,说明他属于警卫队的特别行动组……”

刚放出大话者,被众人的哄笑弄得胀红着脸,但他不能说什么,因为老帕根曾经带着他们击退好几伙马贼,老帕根的枪法和搏斗水平可不是吹牛的,于是这个人连忙转移话题:“嘿,那这个紧急召集是什么意思?”

“军人,不必问为什么。”老帕根拿起另一个杯子,有点无奈地望着自己被马贼砍伤的腿说:“不是军人了,更不用问为什么。”

在纽约,在费城,十四州警卫队退役人员纷纷被紧急召集,绝大部分人都响应了召集奔往佛罗里达。

而在马萨诸塞州,本杰明。林肯将军,独立战争时陆军部长,他坐在官邸豪华的沙发上,端着酒杯对被押上来的丹尼尔。谢司说:“你会被判死刑,没有人会来救你,因为你已经触动了大家的利益。你知道吗?单单马萨诸塞,农场主和工厂股东们已经捐了四万磅,就算我不镇压你,你组织的这支杂牌军队,也不会得逞的。”

“州政府为了债主的利益颁布法令,逼迫借债人按当年硬币数额折价偿还。邦联政府为偿还战争时期借的外债,成倍的增加税收,农民一年的收入,还远远不够缴税。监狱里挤满了负债的农民、手工业者和退役军人!”谢司激动的吼叫起来,以至押着他的两名士兵要用力按着他的胳臂:“难道我们打独立战争,就为了得到这种狗屎一样的生活吗?我后悔回到马萨诸塞,如果在十四州,我有理由相信不会这样!”

林肯将军怜悯地摇了摇头,走到谢司的跟前,对他说:“你到现在还不清醒?十四州已经在发布紧急召集令了!他们也害怕出现和你一样的人!对了,据说每一季十四州的退役军人还可以领到钱,所以在监狱里,很少有你们十四州的退伍军人,再说你就是没钱花,你为什么要变卖拉法叶将军送给你的宝剑?还有胡仁送给你的火枪?你可以拿着它们来找我,我完全可以接济一个在独立战争中立下战功的旧部下!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谢司哼了一声,脸上浮出一个冷笑,林肯将军挥了挥手,刚要让人把他带下去。这时有侍卫来报告,十四州派人前来送文件,将军示意带信使上来,但这名穿着黑色军装的白人中尉见到了被押下去的谢司,立正向他行了个军礼,然后才转身向前,把封了火漆的文件递给林肯将军。

“这是威胁!胡仁他疯了!谢司绝对要被叛死刑!”在被押下去时,丹尼尔。谢司听到了林肯将军的咆哮,他笑了起来,那个疯子是个很好的头,记得刚刚加入十四州警卫队时,不知是谁这么说过,也许就是丹尼尔自己。

林肯将军无力的对十四州的信使挥了挥手说:“你先回去吧,告诉你们州长,我会考虑他的意见,但让他不要做傻事,这不是开玩笑的。”

“如你所愿将军。”信使行了个军礼,冷冷地说:“请不要再侮辱我们尊敬的州长,否则,您准备接受一千八百名十四州警卫队的战士轮番的决斗邀请吧。”他说完转身离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刚被揉成一团的信再次被打开,在马萨诸塞的议员和州长面前,信不长,但对于胡仁写信的习惯来说,已经是长信了:

林肯将军,希望不论基于什么原因,丹尼尔。谢司必须马上被豁免并送到十四州来。这是我对马萨诸塞州法律的尊重,您知道,我可以在约克敦把奥哈拉弄出来,也可以在伦敦把那些贵族弄出来,所以,弄出丹尼尔。谢司,甚至包括马萨诸塞州州长,对我来说,应该是件轻松的事,但出于对您的尊重,到目前为止,我尽管已经准备好,但仍没有行动。

重申一次,不要动我的士兵,我有文件可以证明,他们只是处于休假并未退役,如果需要审判,必须由十四州军事法庭来做这个事。至于其他人,你们喜欢审判就怎么审判,我甚至可以给你们提供我故国数十种惨无人道的刑罚。

以上,胡仁。

林肯将军紧紧地皱着眉头,他知道胡仁没有吹牛,也许别人可以把这封信当成是笑话,但将军知道,胡仁没有行动,很大程度倒真的可能出于对将军的尊重,因为十四警卫队的紧急召集令将军早已知道这事,但没想是用来营救谢司。①

科西嘉的阿雅克修,海浪拍击着沙滩,一位黄皮肤的少年走在礁石边,寻找他的同伴,终于他远远见到了那卢梭的《社会契约论》的封面,他走了过去,用手拢在嘴边,对在看书的少年用汉语叫着:“兄弟!”

“王鹏,嘿,兄弟,你怎么来了?”放下书的白人少年,和这个黄种人少年拥抱在一起,过了良久他们才分开,并肩坐在一块礁石上。“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去沙俄了。校长的命令。”王鹏明显对和这个同伴分开有些不舍,但这个白人少年却坚决地说:“去吧,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我觉得义父这句话说得太对了,不要犹豫!”

短暂的诀别,礁石上又只余下这名白人少年和他手中的《社会契约论》了。他抬起头,看着海鸟飞翔,天空中的白云,幻变着各种样式,似乎是那位只见过一面的中国义父的刚毅的脸。

他回忆起在布里埃纳军校毕业的前一年,在巴黎那间豪华的大厦里,见到义父的点滴。那是一位魁梧的人,他不论站着或坐着,都透露着一个军人的刚果,这是长时间以来,他下意识模仿的姿态。

“你必须受磨砺。”在享受了美食、许多姣美的女仆,和侍奉王子一样的招待以后,义父对他这么说:“法国占领了科西嘉,不论你是否承认,这都是不变的事实,也许最好的反击,就是你自己去当法国的皇帝!如果你同意我的逻辑,那么,你必须受磨砺。”

“在我的故国有一句俗话,上帝要把伟大的重任交给你,就要先让你饥饿、让你贫穷……最后,你才能接受上帝的恩赐。所以,我不打算再从经济上帮助你,你应该在痛苦中成长,而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你放弃理想,愿意成为一个普通的军官,我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到时你将得到从现在算起的薪水补贴……”

想到这里,白人少年苦笑的摇了摇头,他不止一次想走进那大厦的门,因为他的家境并不太好,这也是他现在回到故乡整理财务的原因。尽管义父禁止给自己经济上的援助,但王鹏仍是和自己共享他的零花钱,不论在布里埃纳军校,或是一起因为优异的成绩,被推荐到巴黎军官军校以后。直到自己到南方的瓦朗斯城炮兵团服役,还不时能收到王鹏寄来的钱物。

如果说,在从巴黎军官学校毕业以前,他仍深信义父的话,认为自己将会当上法国的皇帝,那么现在,他的这种信念已被生活消磨得一干二净,又或者被深埋在内心的深处。但随着近年来,王鹏不时转给他的,义父写的信,却又让这个年青人在夜深人静时,胸中激荡不止。因为义父没有必要骗他,而义父从没有预测错误过!也许,自己真的能当上法国的皇帝?

白人少年想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忘记这种蠢念头吧,那不过是一个长辈,对晚辈善意激励罢了,他翻开手中的《社会契约论》,继续读下去,海风吹乱他的头发,也吹开书的扉页,上面是这本书所有者的签名:拿破仑,1783年,购于巴黎……。

“合伙人,你欺骗了我。”胡仁夸张地夹着雪茄叫嚣着。

华盛顿靠着躺椅上,笑着说:“嘿,你又开始表演了?得了吧,佐罗。强盗佐罗。”

“不!一定是你搞鬼!”胡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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