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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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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最不问世事的赵远都用“天涯何处无芳草” 安慰了我和江哥几句。
唯一让我们牙根痒痒的就是不识趣的丁原。这混球自从在“传奇”中认识了一个MM，眼睛里就没有兄弟了。他为了和MM卿卿我我，还特地从辽哥手里以“内部价”买下一台旧电脑，天天不眠不休地守在电脑旁。现在他是一看见MM的头像跳动就条件反射似的两眼放光，不但对我们失恋的痛苦不闻不问，反而天天和MM甜言蜜语来刺激我们软弱不堪的心灵。他张口就是我们家MM多么温柔善良，闭口就是我们家MM多么才华横溢，这样的呆瓜我们还能放过他？我和江哥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他不仁，我们不义，不用再顾及什么兄弟情意，只管杀不管埋！
江哥是个电脑精，敲敲打打没有三分钟，就把MM的QQ号盗到手，假充MM和丁原聊天。你说怪不怪，丁原这只笨鸟平常一见女孩子就脸红脖子粗，在网络里却对MM逢迎拍马，无一不恰到好处，俨然情场高手。有些话说得连我们都怦怦然，要不是知道他的底细，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名门大家出来的清俊子弟呢！
我坏笑着让江哥告诉他，MM喜欢染色的长发飘逸的男生，如果什么时候他留出长发就和他见面。江哥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最好能戴一副眼镜，这样才能更斯文潇洒。丁原激动了好久，如得圣旨般开始蓄发留须。
丁原的头发本来就很长，这样一来，更加凌乱难看，远远看去如同顶了个鸡窝。他本来不近视，可在鼻梁上添置一副眼镜，奇形怪状得很。他走在路上，人人为之侧目，活像满清政府刚结束的时候人们把辫子剪了半截的颓废样子。
阿门！上帝啊，求求你大发慈悲，惩罚那些幸福的人吧！让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样不幸福吧！
就这样，单身野狼集团军晃晃荡荡打到了期末，我们不想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期末考试终于来了。
作弊就像服用伟哥，即使你非常强悍，若是你不嗑这个，将永远不能让所有人满意。在大学，作弊是正常的，不作弊是不正常的，不作弊的代名词就是性无能。
这是流行在我们之间很有哲理的潜规则。
第一科是*哲学，简称马哲。这一科比较简单，简单主要是我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作弊纸条制作之精美，令人叹为观止。在这里我就稍微向各位透露一下我们“传媳不传女”的纸条绝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九、考试是团体项目，作弊是行为艺术。（2）
首先，宽透明胶带一套，质量要好，马哲复习题缩印版一套，最好是激光排版，这样才更清晰。其次，把马哲复习题平铺，胶带均匀用力贴上，这可是个马虎不得的精细活，纸条的质量完全由这个步骤决定，20分钟后撕下。再次，温水把胶带上的白色纸丝洗净，胶带上只剩下黑色字迹，随手回贴桌子、凳子上，甚至手上、袖口、裤腿上，只要监考老师视力不好过，就绝对不会被发现。这是作弊之经典手法。明清两朝盛行一时，那时考试不叫考试叫科举，作弊不叫作弊称“夹带”。多亏祖宗保佑，我们几个哥们靠着这门绝技都落了个及格，江哥那厮“艺高人大胆”，居然得了满分，但是让人涕笑皆非的是，全系唯一一个不及格的倒霉孙子叫马哲。
第二科是生物化学，上一招就不灵了，生化那么厚一本，做小纸条是大海捞针。到底是贾贝勒心眼多，买了一大堆军事体育甚至两性杂志放在监考老师的讲台上，指望着他们低头看杂志而不扫描我们。然后，我们的后援答案短信就可以抄之大吉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居然碰到了全校最铁面无私的四大名捕之冷血追命，他们看见杂志也很兴奋，但是把杂志全都扔到自己的公文包里，然后在考场里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蹿来蹦去，活似喝醉酒的段誉在练凌波微步。
这次我终于领略了传说中四大名捕的厉害，最悲惨的是辽哥那天感冒，鼻涕纸白花花地扔了一地，“冷血”走了过去，拣了起来一张张地打开耐心地检查，恶心得偶们一阵狂吐。但是敬业的他没有停下来，仍然坚持检查完，吓得张辽鼻涕都不敢再擦了。就是这种“血腥*”是最有效的，谁也不敢当那种愣头青去踩作弊的高压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化这门功课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三科是外语，外语是我们最大的阶级敌人。我们哥们几个一商量，单纯用原始的手段作弊还是不行，得运用高科技。精明的“未来大陆首富”张辽再一次“高瞻远瞩”看出了商机，特地在网上订购了一批无线耳机，公然在学校里叫卖，对我们则以200元的“交情内部价”出售。那个时候已经是期末，几乎已经毛干爪净，回家的火车票钱都没着落呢。但是大家为了考试，咬着牙东借西凑，都买了“高科技”的作弊装备。
我拿着无线通讯设备去了考场，左顾右盼，好不神气。我用非常鄙夷的眼神斜着我身边拿着绣花针刻桌子的男生，什么时代了，还这么老土？那个男生也真够毅力的，刻折了n根绣花针，大有“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的架势，满满一桌子的答案，正面还看不见，只要倾斜度就能一目了然。
结果让我抓狂的是，我接通了无线耳机，竟然没有信号，肯定是张辽那个孙子贪便宜弄的伪劣产品，我除了把张辽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三遍以外，无计可施。正在我万念俱灰，准备再点个红灯笼的时候，老师突然把我和那个可以和李白媲美的倒霉哥们换了位置。这简直是从地狱到了天堂，我大摇大摆地坐到那个位置上，美美地狂抄一阵，气得那个哥们眼睛里直冒火星，恨不得把我烧着了。
超牛的人就是贾贝勒。这哥们把那么厚的书放在大腿上狂抄，结果抄得兴起，一不小心书掉地上了，砰的一声暴响，全考场都为之侧目，这孙子不慌不忙，连头都不抬，拣起来继续抄。监考老师一看，呵！还敢这样肆无忌惮，刚要上去怒骂，后来转念一想，这孙子如此放肆，是不是有什么后台啊，权衡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住气，假装没听见走开。
让我崇拜的是MM作弊，手段之高超，令我们这些须眉男儿无地自容。在考生理时，我看见一个长得清清秀秀的小女生把书扔到桌子下，脱掉鞋子，用脚趾去翻书，让我简直崇拜得要命，真佩服她脚趾的灵活和眼力的老到。要是换了我，就算是用手指翻书都没有她那么速度和准确。
还有更高明的MM，把答案写在大腿根上，穿着过膝盖的裙子，就是四大名捕都在场，也不敢去掀开她的裙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抄得如鱼得水。贾贝勒听得口水直流：“我要是监考老师该多好！一定不能放过这么气焰嚣张的女学生！太不像话了！”
后来，此招被江哥学会，考试的时候穿了个大短裤，露出两条毛烘烘的大腿，大腿上全是答案，一直写到大腿根处，监考老师为了维护师道体统，谁也不敢让他*检查。
让我印象最深的作弊手段还是我们学校的MM们花样翻新的手法，为什么女生作弊成功率总是比男生高很多呢？后来我们大家在一起研究了一下，原因和男女演员上位一样简单。为什么有很多名不经传的女演员会一炮而红呢？那是因为受了导演的床上小灶，而男演员就差了一点，那是因为中国女导演资源太少了。MM作弊的优势很多，甚至头发里，耳朵里都能藏几张纸条，除了监考老师怜香惜玉外，她们的手段简直只能用“绝妙”这个词来形容。
在一次考试中，我亲眼看见一个MM穿着很低领的衣服，就把白花花的纸条塞在胸前翻看，有时候还故意把里面火辣的春光一起倾泻，这等活色生香的情境把监考老师刺激得差点尿了裤子，一直盯着她，眼珠都没舍得转转，剩下最后十分钟，他老人家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闷声闷气：“同学，及格就行了。”语气之暧昧，听得我差点吐了出来。
到了生理、免疫诸科，由于考试答案没有及时传递出来，四大名捕又抓得紧，我的考试成绩简直惨绝人寰，和我一样在凄风苦雨里同命相连的还有江哥、贾贝勒。
最无辜的是丁原同志，他不是因为考试作弊，而是由于“奇装异服”违反学生管理条例，不幸撞到铁面无私的系主任老菜包的枪口上，受系里警告处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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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化阴郁为食欲，化悲哀为发呆。（1）
期末考试之后是放假回家过年，所有人都在大鱼大肉中意志消沉，不过这样的消沉却是一种快乐。
虽然中国人一过年就过到二月二，但是年还是要过完的，我非常不情愿地回校去学生处查成绩，生理学、免疫学、英语三门功课大红灯笼高高挂。这时候，我才有些手忙脚乱。学校规定，三门成绩不及格者留级。要是这样算我岂不是要重回大一，再去当豆芽菜？
我求爷爷告奶奶地找门路，听说免疫老妖最受用吹捧，受捧指数直逼丁春秋，我带着两袋汤圆去办公室拜访。
办公室里端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目慈祥，还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味。我逃了一学期的免疫，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老人家的佛身金面，我如孝子贤孙般激动地扑了进去：“恩师啊，您救救弟子吧！”
他抬起手刚要说什么，我一把紧紧握住，让他挣脱不得，我热泪盈眶地对他哀号：“恩师啊！我对您的景仰犹如泛滥的滔滔江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追随恩师鞍前马后，随时聆听您的教诲。怪只怪造化弄人，弟子为了夺取免疫学科的第一名，日夜苦读，不幸累倒在考场，一败涂地。恩师您就念在弟子‘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您老泪满襟’的份上，大发慈悲救救弟子吧！”说到辛酸之处，我被自己感动得险些泪流满面。
谁知道后面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也就是说，你连见都没见过我，还谈什么对我有景仰之情。你根本就从来没有上过我的免疫课。”
我回头一看，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太太满脸怒容地站在我的身后，前面的老者微笑捻须凑趣：“小同学，你认错人了，她才是你的恩师，我是其他科室来串门的。”
当时我眼前一黑，差点就昏了过去，自知绝望，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免疫老妖叫住了我：“哎，你，把汤圆拿走。”
我糊糊涂涂地摆摆手：“老师您拿家去给孙子煮着吃吧，这汤圆皮薄馅大，是我们家乡的特产，不过小心烫嘴。”
她看见我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禁扑哧一笑：“算了，把你名字留下吧，以后要好好学习。”
事情峰回路转，我大喜若狂，脑筋也活泛了许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师您真是有大智慧大慈悲，救苦救难，救我于水火。”
她敲了敲桌子：“老师没有什么大慈悲，就是希望你们别辜负了大好青春，都能成材。”
我一脸感激涕零地退了出来，眼前的危机总算解除了。
回到寝室，那帮混球正在兴致勃勃地翻我带回来的旅行袋，一起寻找战利品，把我压箱底的羊肉泡馍都拽了出来，嘎巴嘎巴干嚼。对我的回来连眼皮都吝惜地不往上抬一下。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霜儿打来的。她给我拿了点土特产，让我下楼去接。
当她刚看见我的时候忍不住惊呼：“天啊！你都胖得没个猪样了！”
我和霜儿一起去了学校里的咖啡吧，她微笑地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这是我从家带来的，她们都说太甜太腻没法吃，只好送给你们寝室了。”
我接了过来打开就吃，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她先是惊奇，再是惊愕，最后是惊恐地眼睁睁看着我把八个人分量的天津麻花和蜜饯果脯全吃了进去。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栗：“阿武，你是怎么了？”
我面无表情：“在家把胃撑大了。”
霜儿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纯真善良的秦之武哪里去啦？天啊！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化阴郁为食欲，化悲哀为发呆。（2）
我不禁被她调皮的样子逗乐了：“是上帝的错误，可是他却让我买单。”
霜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那你这学期有什么打算？”
“老老实实改造，规规矩矩做人！”
霜儿一声长叹：“如果真的是上帝的错误，那就乞求上帝不要让你一错再错了。”
这学期开始，大家都很忙。大二下学期，马上就是大三的人了，我们在学校里的各个社团都是*级别的人物了。江哥早把我们的单身野狼集团军抛在脑后，雄心壮志地开始着手参加系学生会主席的竞选，他开始重新联络以前老乡的老乡漫天开价许以重诺，说是等到自己当选后就立刻提拔帮过他的弟兄。声势浩浩大大得惊人，半个临床系都让他弄得人仰马翻。
不过后来，可怜的江哥因为后台不够坚硬，被无情的黑哨刷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大肥鸭子落到别人的口中，恨得江哥咬牙切齿，整日里一副愤世嫉俗的狰狞面孔。
贾贝勒和二嫂在假期的时候闹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情变”，具体情形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二嫂捕风捉影听到贾贝勒还和原来的小情人藕断丝连，就悄悄地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去他家，亲眼看见贾贝勒搂住一个女生调笑，二嫂非常镇定地微笑着走了过去，伸手就赏给了贾贝勒一个大锅贴，打得我们老二是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然而，这一耳光却把贾贝勒给打醒了，他面壁思过了很久，幡然悔悟，终于知道自己错了。和家里说了一声，连年都没过就跑到二嫂家去负荆请罪。百般地忏悔，就差没有当着她爹妈的面下跪了。最后，两个人终于和好如初。
后来，贾贝勒私下告诉我：“你二嫂真正是个烈性女孩，在打了我耳光后，清楚地指着我鼻子说：‘贾羿，和你在一起以后，我从没和你开口要过一样东西。我就怕你把我看成轻浮的女子。别人都说你是个浪荡花心的公子哥，可是我却欣赏你浪荡浮华表面下的血性和骨气。现在，我知道是我看错了！’说完，她转身就走，当时我的心里非常难受。想了两天两夜，我终于想通了，我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我要努力给你二嫂看看，我要证明给她，她没有看错！”说到这里，我看见贾二的眼睛慢慢变红了，看来我们的浪子真的要回头了。
丁原在放假的时候顶着金毛狮王的奇异造型终于如愿以常地见到了那个期待以久的传奇MM，让他大吃一惊的是MM不但是北大的天之娇女，而且是网络的超级大恐龙，面目简直是惨不人睹。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恐龙MM两个小时正襟危坐，开口五四文学，闭口蔡元培，让他着实领教了一把北大青年的神圣和魅力。
更让他发疯的是恐龙MM还送了他一件很经典的鲁迅式灰布长衫，并且要求他当场试穿。原哥那么老实的人竟然发火了：“这样穿出去，不是让人以为我有病吗？”当时就抱头夺门而去。
从此，他看见电脑聊天都避退三舍。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真正春风得意的是“迷你小壮士”辽哥，他小打小闹的生涯正式结束，鸟枪换炮，改成IT人士，开始倒卖二手电脑、无线耳机（作弊专用，前文另有介绍，若想了解其详情请点击）、U盘、手机甚至盗版光盘。基本上已经形成了收购、加工、转销一条龙。
原来的旧业辽哥也没舍得扔，虽然利润微薄，但是毕竟有利可图。他们夫妻商量了一下，把原来男生宿舍的摊位免费转让给了赵远，而在赵远触及不到的范围，也就是在小馒头的女生宿舍里开了一无工商注册，二无税务登记的批发部，主要面向广大女同学，长期出售牙刷、袜子、头绳、酸奶等日用品。夫妻两个赚了个金银满罐。
就是挣了钱，辽哥也绝不乱用一分一毛，和我们去银行取钱相反，他每次都是去存钱。接了个大买卖，也就舍得给自己和小馒头买两罐保湿乳液。这次小馒头过生日，他咬牙领着她去很有名的饺子王，要了六两饺子给小馒头，自己狂喝了一顿饺子汤。
有时候，你还真得信邪，本来在辽哥手里红红火火的生意，到了赵远这儿竟无一人光顾。看着快要过期的酸奶和脸色惨白的赵远，我心里十分不忍，咬紧牙关陪他顶着刺骨的寒风在学校甬道上叫卖。第二天，我俩全患了重感冒，卖的酸奶钱还不够买药。
赵远把赊来的余货都还给了辽哥，叹息：“自古有晋商、徽商、浙商，就是蜀地无商。”从此以后一心苦读，再也不碰商道。
环顾其他，只有我无所事事，只好去读书。每天面无表情，拖着厚厚的课本穿梭在课堂和宿舍两点一线间，一成不变的只有两个活动，上课、泡面。
这是我最安静也是最刻苦的唯一一段大学学习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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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错错错！错的多了就成了没错？
马上就是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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