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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宝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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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连春也凑到书房窗根儿底下,用人悄声告诉他:“贝子爷说,大清国的江山没了,他还活什么劲儿。”

徐连春一怔:“大清国的江山没了?”说着,他用手蘸了蘸吐沫,捅破了窗户纸,向里面张望。只见贝子爷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段白绫子,双手抻了抻,走到书房的中央,琢磨着往哪儿拴。徐连春没瞧明白贝子爷是什么恚思,他躲开捅破了的窗户眼儿,嘴里嘀咕着:“大清国的江山易了主,贝子爷往后就不是皇亲国戚了,随手白来的那些好处都跟着没了,一夜之间成了平头儿百姓,唉,搁在谁身上能受得了啊!”

用人凑近窗户眼儿看了看,不禁大惊失色:“徐管家,不好,贝子爷要上吊!”

徐连春突然反应过来:“快救贝子爷!”说着,他跑到书房门口大叫着砸门:“贝子爷,贝子爷,您开门,开门哪……”

叫了半天里面没动静,徐连春赶紧吩咐用人:“使点儿劲,把门撞开!”

用人往后退了退,使足了劲,一脚把门踹开了。

他们冲进了书房,用人扶着贝子爷从椅子上下来,徐连春用袖子胡噜了一把被贝子爷踩脏了的椅子,这才扶贝子爷坐下。

贝子爷手里拿着白绫子,脸上挂着泪珠,徐连春指着白绫子,惊恐万分:“贝……贝子爷,这是……皇……皇上赏的?”

贝子爷把白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是我自个儿不想活了!”

徐连春这才松了口气:“那您这是为什么呀?”

贝子爷的眼泪又下来了:“大清国,祖宗的江山啊……”

徐连春示意用人把白绫子拿走,用人捡起白绫子出去了,他这才劝道:“贝子爷,虽说大清国的江山没了,可您也不能上吊啊,您要真有个好歹,不是让那些把大清国鼓捣没了的人称愿啦?”

这话说到点儿上了,贝子爷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徐连春取来手巾递给贝子爷:“这就对了,往后怎么着,再想辙吧。”

这些日子,庄虎臣总是眉头紧锁。快到晌午了,他从后院过来,又站在荣宝斋门口观察起过往的行人,行人已经剪掉辫子的显然比前几天又多了不少。

云生手里拿着报纸凑到门口:“掌柜的,咱们什么时候剪辫子啊?”

“急什么呀,再等等。”庄虎臣语调低沉。

云生指着报纸:“中华民国刚公布了第二十九号公报,限期二十天,官军民一律剪掉辫子,不剪者以违法论处,咱们还是赶早儿好吧?”

“剪辫子是小事儿,我在琢磨,改朝换代了,荣宝斋的买卖该怎么办。”

“咱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呗。”云生愣头愣脑的。

“那就等着喝西北风儿吧。”庄虎臣一甩手,走了。

云生看着掌柜的背影,迷惑不解。这时,两位剪了辫子的客人来到门口,云生回过神来,赶紧招呼客人:“二位先生,里边儿请……”

没过多久,庄虎臣一只手捂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拿着辫子回来了,云生高兴地迎上去:“掌柜的,您剪辫子去啦?待会儿我也去剪了。”

庄虎臣坐下:“在街上遇见两个小兔崽子,趁我一不留神,蹿上来就是一剪子,得,留了一辈子的辫子,就这么一剪子……全交待了。”

张喜儿端过茶来:“不是说早先咱汉人不留辫子吗?这是满人的讲究,是满人逼咱留的辫子。”

庄虎臣端详着手里的辫子,满面愁容:“万一中华民国没弄好,又把皇上请回来,没了辫子可怎么交待呀?”

“掌柜的,没有的事儿,您是瞎操心。”张喜儿宽慰着。

“账算清了吗?”

“还差点儿,不过肯定比去年这时候差多了。”

“我料到了,亏的时候还在后头呢。”庄虎臣站起身,“走,我跟你对账去。”

庄虎臣和张喜儿到后院去了,隔着窗户瞧了半天的茂源斋的伙计宋怀仁见铺子里只剩下了云生,于是装出无所事事的样子溜达进来。宋怀仁二十一岁,刚出徒没两年,此人脑子快,挺能干,但贪婪、好算计,据说手脚还不大干净,逮着机会就背着掌柜的从客户那里自个儿捞点儿好处,庄虎臣很看不上他。

“呦,怀仁,你今儿怎么这么闲在啊?”云生边收拾柜台边问。

“听说荣宝斋得了一块潘谷制的‘狻猊’墨,我过来瞧瞧。”

云生指给他:“在那儿呢。”

宋怀仁走过去:“拿下来给我看看行吗?”

“行。”云生登上椅子把墨拿下来。

宋怀仁接过来仔细看着,明知故问:“你们掌柜的哪儿淘换来的?花了不少银子吧?”

“不是我们掌柜的淘换来的,是早先我们那邻居,守真照相馆汪掌柜的送给我们东家的。”

“他为什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你们东家?”宋怀仁的目的就是打听这个,至于“狻猊”墨,那天云生不在的时候他已经来看过了。

“汪掌柜的关进大狱以后,我们东家跟着忙乎救他来着,东家还说服老东家,拿出他们家祖传的《西陵圣母帖》,掖着脑袋给肃亲王送礼,嘿,我们东家甭提多仗义了,结果肃亲王没要,但是汪掌柜的知这个情,他从大狱里一出来就四处的找我们东家,非把这块古墨塞给他不可,这都是我亲眼瞧见的。”云生说得眼睛发亮,吐沫星子飞溅。

“你刚才说什么?《西陵圣母帖》?张家够趁的呀,哎,这《西陵圣母帖》……”

“怀素和尚的狂草哇,值老鼻子银子了!”

宋怀仁还要再问下去,庄虎臣从后门进来,嗔怪地喊了一句:“云生!”

宋怀仁放下墨,皮笑肉不笑:“真是块好墨,庄掌柜的,我不打搅了。”

“小宋,忙什么呀。”庄虎臣不冷不热的。

“我还得照应铺子,改日。”宋怀仁转身走了。

庄虎臣看着他走进了茂源斋,才缓缓说道:“云生啊,在一条街上做买卖的都是死对头,表面儿上看着乐乐呵呵的,背地里拍不冷子就给你下刀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不能什么都说。”

“是,掌柜的,我记住了。”

云生是个有心的孩子,庄虎臣这番话,他牢牢地记了一辈子。不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荣宝斋的东家手里有祖传的怀素和尚的狂草《西陵圣母帖》,宋怀仁也记住了。

院子里,张李氏正哄着两岁多的孙子玩耍,何佳碧往绳子上晾刚给小璐洗完的小衣裳,张幼林剃了光头从外面进来,何佳碧还没见过丈夫这副模样,她大笑着:“幼林,这还是你吗?”

“怎么样?”张幼林背过身给母亲、妻子看。

张李氏摇头:“看惯了你一直梳着辫子,猛地一没了,还真不大习惯,你觉得脑袋轻了吧?”

张幼林还没顾上回答,用人提着菜篮子急急忙忙进来了:“老爷,您赶紧去趟继林老爷那儿吧,我刚才碰见送信儿的了,继林老爷又犯病了。”

张幼林听罢,拔腿就走。

卧室里,张继林躺在床上,脸色蜡黄,范太医的高徒岳明春坐在床沿儿上开导他:“您不能急,您这身子骨儿得养一阵子。”

“我手里还攥着一大摊子事儿呢,踏不下心来。”张继林喘着气,声音微弱。

“不能够,我可告诉您,您是一点儿累都不能受,就在炕上老老实实地躺着。”

张继林显得很忧愁,长叹一声:“唉!”

“大清国不是都完了吗?您还忙乎什么呀?好好歇一阵子儿,等着换差使吧。”

话音刚落,张幼林推门进来:“岳大夫,让您费心了。”他看着张继林,“哥,你好点儿吗?”

“好多了。”张继林没说实话。

岳明春站起身,拿起药箱:“您歇着吧,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张继林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被张幼林制止住:“哥,你别起来了,我送岳大夫。”

出了张家大门,岳明春站住了:“张先生,您得有个准备。”

张幼林一惊:“我哥的病……不好?”

“不是一般的不好,范太医跟我交待过,我现在还是按照范太医临终前留下的方子给他治,不过,看来这回希望不大,脉象已经出来了,也就这个月的事儿。

“您再给想想办法?”

岳明春摇头:“要是还有办法,我就不跟您说这个了。”

霎时,泪水涌上了张幼林的眼眶。送走了岳大夫,张幼林呆立在门外,他的思维几乎停滞,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张继林差遣的用人出来唤他,张幼林才赶忙擦干了眼泪,进去陪伴堂哥。

何佳碧早就说好今天带着小璐回娘家,还要陪父亲住几天,所以张幼林在堂哥家待到很晚才回来。进到卧室,见何佳碧居然在铺床,他很奇怪:“你不是要在娘家住几天吗,怎么回来了?”

何佳碧皱着眉头:“幼林,风头儿不对,自打皇上退位的消息传出来以后,这些日子粮价飞涨,可抢购的人还是有增无减,我们家米店的存货都快卖完了。”

“是吗?怪不得荣宝斋最近的生意不景气。”

“这和荣宝斋的生意有关系吗?”

张幼林坐在椅子上:“当然有,眼下正是新旧政权交接的时候,中华民国的格局还没有最后确定下来,政府部门的关系都没接上,大宗的买卖无从谈起,只有靠散客撑撑门面,人们忙着抢购粮食,说明市面儿不稳,当吃饭都要成问题的时候,谁还有心做诗填词、写字画画呢?”

“那我们怎么办?”何佳碧焦急地望着他。

张幼林避开了她的目光:“我和庄掌柜的正为这个发愁呢。”其实,让他更发愁的事还在后面。

几天之后,已经过了午夜,外面突然乱起来,仨一群儿、俩一伙儿的士兵涌进琉璃厂,气势汹汹地砸门、抢铺子。

荣宝斋的伙计们正在前厅里搭的铺上熟睡,张喜儿最先惊醒了,他爬起来听了听,慌忙下地叫云生:“云生,醒醒,快醒醒!”

云生睡得迷迷糊糊的:“大伙计,干吗呀?”

王仁山已经翻身下了铺,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月光下,五个歪戴着帽子、敝胸露怀的大兵一路抢过来,手里抱着从古玩铺子里抢的瓷瓶、青铜器等古董来到荣宝斋的门口,一个士兵抬头看了看房檐上悬着的匾:“长官,这铺子怎么着?”

“废什么话,进去看看!”长官很不耐烦。

士兵们开始大叫着用枪托砸门:“开门,快开门……”

云生此时完全清醒了,他急忙披上衣裳,惊恐地看着张喜儿:“大伙计,怎么办啊?”

黑暗中,王仁山的反应十分迅速:“快,先把‘狻猊’墨藏好,那是镇店的宝贝。”

张喜儿迅速地蹿上桌子,从架子上取下“狻猊”墨,王仁山接过来塞到了柜台里面。

外面传来了士兵的叫骂声:“他妈的,再不开门,老子开枪了!”

“赶紧去开门。”张喜儿吩咐云生。

云生手忙脚乱地打开门,士兵们冲进来,那个军官进来就踹了云生一脚:“怎么他妈这么慢?找死啊?”

王仁山拉开了电灯,士兵们把抢来的东西堆放在柜合上,军官在铺子里四处看着,张喜儿心惊胆战地跟在他身后。

军官看了一圈,把手枪拍在桌子上,大摇大摆地在椅子上坐下:“把铺子里值钱的古玩都拿出来!”

张喜儿一见军官亮出了家伙,吓得满头大汗,话也说不利落了:“长……长……长官……”

王仁山见状,抢上两步低声下气地说道:“长官,我们这铺子是南纸店,不卖古玩。”

军官瞪起了眼睛:“小子,你是活腻了吧?”

王仁山哈哈腰:“不敢,不敢,您要是喜欢,就拿几块墨走,这是铺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说着,王仁山到货架子上取下几块墨,恭恭敬敬地递给军官。

军官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怒了,把墨狠狠地摔在地上:“就拿这破东西对付老子?”说着,扬起手“啪”地扇了王仁山一个嘴巴,又吩咐手下:“弟兄们,把这铺子砸了!”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把货架子推倒,笔筒掉在地上摔碎了,毛笔在地上到处乱滚,接着他们又把账柜上的锁砸开,抢走了里面的银子和铜子儿,柜台里的砚台、颜色、宣纸等也扔了一地。几个人折腾完了,抱上刚才在别的铺子里抢来的古董,扬长而去。

地面一片狼藉,云生哭了:“大伙计,铺子给弄成这样儿,明儿个可怎么向掌柜的交待啊!”

张喜儿气得咬牙切齿:“这帮挨千刀的,哪儿是兵啊,纯粹是土匪,让他们不得好死!”他转过身来:“仁山啊,你没事儿吧?”

王仁山摸了摸被打肿的脸,若无其事地答道:“没事儿,睡觉吧。”

庄虎臣早上从家里出来,一进城就发觉不对头。他快步赶到琉璃厂的时候,只见沿街的铺子几乎都遭到了抢劫,伙计们正在收拾残局,不少铺子的门口挂出了“本店抢劫一空”的条幅,这些条幅在初春的寒风中瑟瑟抖动着,如同店主们的心在哀鸣。

荣宝斋内,地面上已经清理干净,张喜儿、王仁山、宋栓和云生都是满头大汗,他们一起用力,把货架子从地面上竖起来,贴着墙根儿摆稳当了。

云生给大家递上手巾:“你们都歇会儿吧,剩下的我就能干了。”

张喜儿接过手巾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不要紧的,咱们争取在掌柜的到之前,把铺子恢复原样儿。”

话音未落,庄虎臣进了铺子。他先打量了一下伙计们,见人都在,轻轻舒了口气,然后才把目光投向供放“狻猊”墨的格子,见里面是空的,不觉心中一紧:“‘狻猊’墨呢?”

“在。”张喜儿从柜台里拿出来,递给庄虎臣。

庄虎臣仔细看了看,“狻猊”墨完好无损,他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佛菩萨保佑,真是佛菩萨保佑啊!”放下“狻猊”墨,庄虎臣四处察看着,张喜儿跟在他身后:“掌柜的,和那些古玩铺子相比,咱们的损失算小的。”

“人没伤着就好。”

“账柜里的银子都被抢了,货架子上的瓷笔筒,差不离儿都摔碎了。”庄虎臣从墙角捡起一块碎墨,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没吱声儿。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问宋栓:“帖套作那边儿怎么样?”

宋栓皱着眉头:“嗨,甭提了,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多当兵的,把沿街的那几家儿铺子全抢了,还放火烧了房子,估摸着是死人了,他们没往里走,我听着外面不对头,锁上门,赶紧就绕道儿过来了。”

“栓子哥到的时候,咱这铺子刚被抢完,您那边儿呢?”王仁山倒上茶。

“没抢到那一块儿,我来的这一路上,瞧见不少人在捡昨儿夜里土匪落到街上的东西。”

“他们可是捡着便宜了。”云生很是羡慕。

王仁山则不以为然,他摇摇头:“这世上可没有白捡的便宜,瞧着吧。”

“幸亏仁山脑子快,当兵的一砸门,仁山先想到的是藏‘狻猊’墨,不然也被当兵的砸了。”张喜儿说道。

庄虎臣拍拍王仁山的肩膀:“好样儿的,仁山,你给咱店里立了一功,我给你记着!”

王仁山思忖着:“掌柜的,这是哪儿的兵啊?怎么敢在北京城里明抢啊?”

“是不太对劲,除了闹八国联军的时候,北京城的铺子还没被这么抢过,当兵的怎么有那么大胆子,敢公开地抢铺子?”庄虎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昨晚陪堂哥聊天的时候,他说起想吃月盛斋的酱羊肉,张幼林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他要亲自到户部街给堂哥采买——堂哥的日子不多了,张幼林希望尽量为他做些事情。从母亲的卧室门口经过,张李氏听到动静,撩开棉门帘走出来:“幼林,出去呀?”

张幼林站住:“妈,我去给我哥买点儿吃的。”

“继林这几天好点儿吗?”

“还那样儿。”

“唉。”张李氏停顿了片刻,说道,“昨儿个吵吵嚷嚷地闹腾了大半宿,也不知道外头是怎么了,你顺道儿打听打听。”

张幼林一愣:“我怎么没听见?”

“你睡着了,像是离咱们这儿挺远的。”

寒风夹杂着雪花吹过来,张幼林侧过身子为母亲挡住:“外头凉,您还是进去吧。”

张继林家的院子里,张山林放下鸟儿笼子和手里的几件洋落儿正要往外走,张幼林端着浸在老汤里的酱羊肉进来了,他皱了皱眉头:“叔儿,街上这么乱,您干吗去呀?”

张山林依旧是兴高采烈的:“瞧热闹去呀,嘿,幼林,你不知道吧?昨儿个夜里头,外头的土匪进来啦,把北京城里的铺子差不离儿的都给抢了,今天早晨我出去遛鸟儿,真给我吓傻了,你猜怎么着?满大街上净是土匪落下的东西,还有成匹的布呢,都没来得及拿走,早起的人算是捡着便宜了。”

“您没到荣宝斋去看看?”张幼林此时是心急如焚。

“这还用你说?”张山林掀开汤盆的盖子嗅了嗅,“挺香,继林就惦记这口儿,中午咱们用它浇面。”他又把盖子盖上:“我连鸟儿都没顾得上遛,一溜烟儿似的先到了琉璃厂,还好,庄虎臣在那儿呢,咱那铺子货架子让土匪推倒了,砸了点儿笔筒什么的,加上毁了的东西,赔个几百两银子,和那些古玩铺子比算好得多,你待着,我再出去看看。”

“叔儿,我劝您还是别去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当兵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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