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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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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说了,免得日后……留有遗憾。”
岳以承闻言,抬脚便踹到了胡太医肩上。他面有不信之色,眉头紧皱,已是动了大怒,“胡说八道!朕不过是带她出宫走了一趟,回来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就经脉俱损了?”
胡太医身上吃痛,却咬牙并未求饶,“臣不敢欺君罔上,二小姐的伤本来不碍事,奈何这一阵气血两虚,身子亏损得厉害,如今臣不知她受了什么刺激,竟隐隐没了求生之欲。心病难医,皇上英明,自该懂得……臣,臣愚笨,已无挽救二小姐之力。”
“一点办法都没有?”岳以承听胡太医说得痛心,一时竟果然被他恳切言辞唬住了。胡太医大喜,却是不动声色地答:“治病简单,但二小姐心中郁气不散,便是药石罔效。臣自然有办法给二小姐灌下药去,可她闭塞经脉,药进了她的身子,也起不到功效啊!”
岳以承往那寝殿中遥遥一望,明烛映照下,螺钿彩漆的拔步床上人影消瘦。岳以承忍不住闭眼回想两人初见景象,几年转眼便过来,昔日莽撞无知的幼女到如今风姿绰约的佳人,他希望她永远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嬉笑怒骂,生动讨巧。
岳以承叹了一声,走到静嘉身边坐下,亲自替她掖了掖被角,“高重保,让人去倪府接绿玉雪桂进宫,再把她二弟接进宫来,就说给皇长子做伴读,安排他住到乾西去。每天早晚过延褀宫与他姐姐一道进膳,午膳同皇长子共进……唔,先这样。”
胡太医在一旁立着,听得岳以承句句吩咐,倒确然是在让步。一方面不再像牢笼一样拘着静嘉,一方面也在抬举倪氏。
岳以承见得静嘉仍然面无殊色地平静躺着,伸手摩挲在她侧脸,半晌方又徐徐道:“静嘉,你若醒了,朕就让人抱赵朗进宫给你做伴……你……别难过了。”
言罢,岳以承重重一叹,起身向外走去,“朕在这她反而不高兴,郁安,这里你盯好了,每日早晚记得去乾清宫回话。胡豫中,你……倘使二小姐有个万一……”
“臣以命抵命。”
若二小姐在王爷事成前先死在了这大魏宫里,他也没颜面去见王爷了。
“你给朕记住了你的话。”
郁安神情略有些兴奋,朝着岳以承福身一礼,便送着皇帝出去了。
胡太医看着榻上的静嘉,略作思忖后将药方上几味猛药改成了温补之物。这般郁结于心的病症,还是要靠病人自己振作。适才面对岳以承,胡太医多有夸大之词,可仔细算来,也并非是虚言。
如今静嘉独自经了这么多的事,又居深宫,不得快活,胸中闷气积压久了对身体只会百害而无一利。下猛药固然可以让她早日醒来,但静嘉身体根基本就不好,唯有徐徐开解,先慢慢散化开她心头郁积之事,再疏通经络,滋补气血,方可恢复常人一般的体魄。
改好药方,胡太医将纸笺递给郁安,郑重嘱咐道:“每两个时辰就要服二小姐用一次,晚上亦然。她睡得沉,不必刻意叫醒,把药喂进去就好,醒还是要等她自己醒来。我还会每日来施针,若有更改,再行告诉你。”
郁安是稳重人,她虽然已经另择高枝,但也清晓静嘉的分量。应承下胡太医的叮咛,她立时挑了得力之人去煎药办事,自己则收拾收拾,悄悄往长阳宫去了。
五日后,静嘉终于缓缓恢复意识,渐渐从冗长的梦境中醒来。
她确然是做了一个极长而真实的梦境,她梦到自己嫁给了毓慎,又梦到岳以睦顺利登基,梦境里一切都是美的,唯有自己一颗心,夹在毓慎和岳以睦之间,两边都没有着落。
好在这毕竟只是一场梦,她回到残忍的现实,这里是幽静的延褀宫,在那张信笺后,岳以睦也依然杳无音讯。
她沉沉出了一口气,虽然残忍,但可以清醒去面对的现实也是珍贵的。
静嘉不知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但看着帷帐上的兰花绣纹,却也能猜到自己的处境未变,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眼前虽有些晕,却并不似送毓慎走之前那般头痛难抑。静嘉低低唤了声来人,只听殿外一阵响动,促步进来的竟是久违的倪敦礼。
静嘉错愕,甚至忍不住张了口,失声唤道:“阿礼……?”
“二姐姐!”倪敦礼听到姐姐的声音,一瞬便红了眼眶。倪敦礼今年已有五岁,早就在倪府开蒙读了书。他是幼子,又是嫡出,邵氏身边没有旁的孩子,只他一个,自然疼到了骨头里。从小养尊处优,精心教育,如今虽还是顽童年纪,举手投足却也沉稳大气起来。
倪敦礼从小便与静嘉亲密,自静嘉入宫后良久未见,不免常追问母亲二姐姐去了哪里。待皇帝指他去给皇长子做伴读的旨意下来,他便知道自己能与二姐姐重新在一处,饶是父母叮嘱了许多宫中险恶之事,他仍是满心欢喜。
谁知,入了宫,倪敦礼才被告知,二姐姐昏睡不醒,身体不佳,他虽然每日晨晚可以前来探望,却只能见到躺在床上一个面无生气的人。
验药
这一日一早,敦礼照例来延褀宫用早膳,适才看了姐姐,还在床上毫无生气地躺着,谁知他刚出了外间,便听到里面微弱一声“来人”。敦礼欢喜不迭地跑了回来,果不其然,静嘉已经醒了。
“二姐姐!”敦礼又叫了一声静嘉,静嘉忙满面意外地伸开双臂,示意敦礼过来,“你怎么入宫了?”
敦礼自幼聪慧,听静嘉相问,三言两语便说清了事情原委。正说着话,雪桂却是拨了帘儿进来,“二小姐,您可算醒了。”
静嘉抬眼,见是熟悉亲近之人,忍不住眼眶一热,“绿玉呢?”
雪桂许是早得了消息,虽然高兴,却依然稳重。她手里端了托盘,走近了静嘉床畔。“绿玉盯着药呢,奴婢听人回话道小姐醒了,先让人温了粥来,您睡了五日,胃里空,用些白粥垫垫底儿,免得一会儿难受。”
静嘉刚要伸手去接那碗,敦礼却是踮起脚先夺了过来,“母亲说了,要阿礼入宫为姐姐分忧,阿礼喂姐姐喝粥。”
说着,敦礼已是捧实了那碗,又在静嘉床边坐下了。
敦礼一贯沉静听话,在敦堂的儿子彦安衬托下,更显得格外懂事。静嘉看着敦礼长大,与这个弟弟感情好得很,此时他这样说,静嘉也不阻拦,只伸手揉了揉敦礼发顶,张开嘴一勺一勺地任由弟弟喂她喝完了一碗粥。
雪桂接了空碗,笑着称赞道:“二少爷大了,都能喂二小姐喝粥了。”
敦礼不以为然,兀自拉起静嘉的手,担忧地问道:“二姐姐怎么会病了?”
静嘉摇头,一面用眼神示意雪桂领着众人下去,一面敷衍地答:“姐姐没有照顾好自己而已……阿礼,你可知道姐姐睡多久了?”
“雪桂说是五天。”
“唔,怪不得那么饿。”静嘉撇了撇嘴,却想起敦礼说他入宫是与皇长子一同读书,心下警惕,少不得叮嘱,“宫里不比咱们府上,除了雪桂、绿玉两人,旁人说话做事你等闲不要信,便是皇长子,恭敬便够了,不要深交。”
岳以睦已然入京,想来重掌权势也指日可待。这个节骨眼上,岳以承让弟弟入宫,宽解自己是假,用作胁迫自己的人质是真……敦礼还小,虽然聪慧,却心思纯善。静嘉护不住旁人也就罢了,这是自己的嫡亲弟弟,如今被她连累的进到这宫里来,静嘉虽有欢喜,却也不乏负罪之心。
好在敦礼听话,静嘉头一句的嘱咐,在府上倪子温夫妇也曾教训过。后一句敦礼虽不明白,但知晓二姐姐疼他,必不会害他,也痛快应承下来。
静嘉捏了捏他白玉似的小脸儿,放下了心,“不过宫里的教书先生学问都极大,你要用心读书,别叫爹娘失望,皇上既然让你早晚都来姐姐这里,姐姐到时候可是要考校你的。”
敦礼灿然一笑,点头应好。
“行啦,时辰不早,你快去用膳,然后好好读书,等晚上再来姐姐这里,咱们一道儿说话。”
敦礼应着出去了,他前脚迈出去,雪桂肃着脸,后脚便进来了。“二小姐,奴婢没在宫里的时候,您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静嘉沉吟一刻,却不打算兜底,只将自己和岳以承之间的纠葛说了,牵涉到毓慎、赵芙之事,尽是闭口不谈。雪桂对静嘉无非是担心,听了这番解释,也没追问,只是颇心疼地一叹:“奴婢在府上,见天儿地担心小姐,姚黄魏紫也送了信来问,她们都惦记着您呢。”
“她们可都好?爹娘身子可还康健?”
“姚黄生了个小子,魏紫也有了身孕,两人顺风顺水的,小姐不必担心。倒是夫人……她心事重,府里的事情又多,里外操劳,身子怕是不大好。”
静嘉忍不住蹙眉,邵氏原先身子一向不错,只是先前早产一次,方坏了底子。“怎么还要里外操劳?嫂嫂呢?”
赵菡那么愿意主事,想来不会趁着邵氏身骨儿不好的时候放权出去的。谁知,雪桂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些疑惑,“大少爷与少夫人这一阵一直不睦,不许她插手家事。夫人身子不好,也多是秦姨娘和孟姨娘来分担。说也奇了,大少爷自打回京与少夫人关系就不亲密,奴婢听之霓说,如今大少爷只肯宿在之雯那里,竟是连少夫人的门都不入了。”
静嘉越听心里越明白,想是有人将赵芙背叛毓慎的事情告诉敦堂了。哥哥虽然不是王爷的拥趸,但他一直视毓慎如亲兄弟一般,迁怒赵菡实在难免。
静嘉低喟一声,没多说话,她也不喜赵菡,赵菡过得不如意,静嘉难免生出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她纵然知晓自己这样不好,但她眼睁睁地瞧见毓慎死了,一根心头刺,怕是一辈子都拔不出了。
“二小姐?”静嘉闻声,警惕地抬首,立在门边的却是面含浅笑的绿玉。“药煎好了,奴婢给您送药来。”
言毕,绿玉只身迈入,一面在静嘉身前跪稳,一面朝雪桂使了个眼色。
静嘉不知这两人闹什么玄机,却见雪桂已是低首迈出了寝间。不等她询问绿玉,雪桂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郁安姐姐,奴婢敬您是宫里的人才唤您一声姐姐,您自持身份,可别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郁安好像在低声解释什么,雪桂却恍若未闻,厉声打断,“我们自小跟了二小姐,也在宫里伺候过,怎么做事怎么服侍人心里都清楚。姐姐不必担那些没用的心,您若是得闲,还是想想怎么让二小姐身子赶紧康复起来才好。”
静嘉没见过这样腔调的雪桂,不由有些惊诧。绿玉却是低低一笑,同静嘉解释:“这郁安自打我们进宫,便处处想挑刺为难,既不肯我们碰小姐的药,也不许近前侍候。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奴婢都没想到,雪桂竟敢出来将她好一顿数落,逼得她没法子了,终于让奴婢来亲自侍候小姐。”
“雪桂这样子……倒是有些像姚黄了。”静嘉略显争宠,不禁自言自语般地感慨。
绿玉莞尔,将药碗递到了静嘉手中,示意她先用药。“奴婢适才进来,便瞧着那郁安贴在门楹处立着,想是在偷听二小姐和雪桂说话。奴婢没雪桂那么厉害,只得把这出气差事让给她了。”
静嘉在宫里几乎一直没断了药,喝得久了也不觉得苦了,抬腕仰脖,药汁便顺着喉咙滑入腹内,她将空碗撂在一旁,嘱咐道:“郁安原先是御前的人,你让雪桂拿捏好分寸,别给自己招祸。我也觉得她有些蹊跷,你们多关注点,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来。”
绿玉眼睛一亮,点头称是,“小姐放心,这事奴婢拿手,定给您漂漂亮亮办了……不过,还有一事。”
绿玉微顿,从袖筒里摸出了一个瓷瓶,“那日奴婢和雪桂给您更衣,发现了这个,小姐贴身装着,想来是重要之物,没敢声张,便偷偷藏起来了。”
那瓶是静娴送的药,静嘉本想留着让胡太医帮忙打探,没料到几番波折,竟是错过了机会。
也好,眼下绿玉、雪桂俱在,不必自己亲自去问,免得叫人发现,又是问题。静嘉一笑,并没去接,“你先拿着,等什么时候胡太医过来,你私下里叫他看看这药,可有没有什么问题……”
绿玉称好,重新揣入袖中,静嘉已用完了药,又想沐浴,绿玉了解自家小姐习惯,立时便去帮着张罗安排了。
※※※
胡太医往延褀宫常来常往,并不难见,可若想私下问他些什么,却是困难。每次送胡太医走,郁安都是亲自去做,岳以承下了旨,不许雪桂绿玉两人迈出延褀宫半步,自然一直也不得机会。
转眼便到了十一月,静嘉心里急迫,刻意找了借口将郁安留下,方让绿玉有了同胡太医说话的时机。
静嘉到底不能留郁安太久,唯恐她起了疑窦,这厢绿玉把事情交代明白,把药瓶给了胡太医,郁安已是从殿里出来了。
“胡太医,怎么还没走?”
绿玉知趣地垂眉退下,任由胡太医同郁安打着太极。
好在胡太医一向乐呵呵的,看起来敦厚老实,并不惹人怀疑,郁安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便亲自送走了他。
胡太医前脚走了,岳以承的圣驾却是到了。
郁安立在门口一怔,一面打发人到里面通传,一面朝着岳以承福身请安。岳以承蹙眉叫住了要去通禀的宫娥,只垂首问着郁安:“二小姐身子怎么样了?”
“回皇上,二小姐一切都好。”
岳以承默默点了点头,负手遥望着祈祥殿的匾额,良久方沉沉一叹:“英武伯那边不肯放赵朗入宫,你去和二小姐说一声,等入了腊月,朕安排她回一次倪府,到时候,见见孙毓慎的孩子。”
郁安称是,目送着岳以承回到龙辇上,往远处去了。
她忍不住一咂舌,皇上待这位二小姐是用深了心思,可惜人家丝毫不领情。郁安顿了顿脚,唤来了人,“你盯着点这边,倘使有什么事,叫人去长阳宫寻我。”
那小宫娥蹲身称是,郁安瞧了眼两侧无人,低垂了眉眼,促步往长阳宫去了。
用膳
长阳宫,宣梅殿。
静娴已有将近五个月的身子,及至膝间的长袄遮不住她隆起的小腹,冬筝两手一并扶着她,在正殿中缓缓步行着。
郁安使了人通传,得允后方低眉顺目地迈入殿中,朝着刚刚站定的静娴福身一礼,“修仪娘娘万安。”
静娴展眉,露出极温和的一笑,“原是郁安姑娘来了,冬筝,去倒茶。”
“奴婢不敢。”郁安客客气气地推辞了一声,并不遮掩来意,径直道明,“奴婢是来向娘娘请罪的。”
静娴有孕在身,难免多些小性子,她面儿上虽一如既往的平和宽容,听郁安这样说,心里少不得有些烦躁。她抚着小腹,兀自在一旁落座。“出什么事儿了?”
郁安偷瞄了眼静娴,见她面无殊色,才放下心来,“回娘娘,上次您让奴婢给二小姐的药……二小姐没有用。”
静娴蹙了蹙眉,略显不悦,“怎么不早说,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便是告诉本宫,本宫也没法子找补。罢了,这事先放一放,以后再想辙就是,药呢?”
郁安心里咯噔一声,却是故作沉稳地答:“奴婢来找您,便是说这桩事。先前那药二小姐自己收下了,可是……奴婢并没从二小姐身上找到,今日二小姐故意留奴婢说了会话,奴婢甫一出门,便见绿玉姑娘和胡太医立在门口,好像交接着什么,奴婢怕是叫二小姐察出蹊跷,特来想娘娘请罪。”
“什么?!”静娴骤然变色,一拍桌角坐直了身子,“那药给胡太医了?”
郁安只料这位倪修仪一贯的好说话,才想着提前给她打声招呼。那药究竟有没有让胡太医得着,她心里其实并没有数儿。
见倪修仪面有愠怒,郁安忙是敛裙而跪,顺道改了口,“奴婢也说不大准,旁敲侧击问了胡太医几句,胡太医只说是绿玉担心二小姐的病势,找他相询……奴婢心里没底儿,才过来支会娘娘一声。”
静娴燥意顿生,眼神里甚至添了几分刻薄之情,她恨恨地扫了眼跪伏于地郁安,半晌方平静下来。这郁安原本是御前的人,静娴使了许多法子才真正笼络上她。若失了郁安,自己就只能放任皇上往自己那个好妹妹身上用越来越多的心思。
她心思一寰,硬生生逼出个笑脸来,“多谢姑娘提醒,胡太医那边,本宫自然有法子,姑娘不必费心……”
郁安听静娴这样说,总算是放了心。她把事情办砸了,却依然惦记着静娴的好处。思忖一阵,恭声道:“奴婢前来,还有一桩事要告诉娘娘。”
静娴恼她吊自己胃口,兀自“哦”了一声,并未多着意。郁安倒也识趣儿,没多耽搁,认认真真道了实话,“适才皇上来了延褀宫,不过没进去,只交代了奴婢一件事就走了。”
她顿了顿,扫了眼不动声色的倪修仪。
“皇上说,等腊月里,抽工夫儿安排二小姐回倪府,为的是让二小姐见见孙毓慎的孩子。”
※※※
“你说的可当真?”静嘉原本正用膳,得了郁安的回禀,满面都是喜色,“皇上当真这样说?”
夜色浓了,静嘉与敦礼分坐两侧,郁安立在两人身后,将先前岳以承的吩咐,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静嘉。
敦礼瞧见姐姐高兴,少不得多嘴问道:“二姐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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