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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卫没有微笑，人杀的多了，他笑不出来。

“张头领，我来时，闽王有军令，务求不放过一人。他们打过来，我就得杀，除非他们自己逃跑，我没有劝降的权力。”

“借口全都是借口。”张献忠歇斯底里的怒吼，咒骂，哀号。

整整一夜，第三天，他已经说不出一个字了，他的嗓子喊哑了。

这三天，出城的人越来越少，到第十六次时，出城的只有几百人，他们纯粹是来送死的。

当最后的死士死在阵前，永顺门再也没有关闭，他敞开着，可以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城上城下，城内城外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张献忠看着敞开的永顺城门，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沙哑，很无助，很迷茫。

这个男人疯了。

即使送开了绳索，他依然在大笑，不跑也不闹，就是在那里笑。

坐在尸体旁边，坐在血河里，坐在过往的荣耀中。

赵虎觉得张献忠很可怜。“干爹，杀不杀，说好我可不动手，这份功劳，拿了也举得别扭。”

“斩杀张献忠是绝世战功，你不要。”

赵虎连连摇头。“我不要，我不要，还是让给小许吧。”

许胜马上说：“别，这事我干不了，还是给被人吧。”

“唉。你们不动手，我也没法杀他，送到南京去吧，由王爷决定他的生死。”

疯了的张献忠被送往南京，押送他的有二十个人。要押送一个疯子，很苦难，人们不用担心他逃跑，却很难保证他不闹事。

赵卫接受了永顺城，没有遇到过多的抵抗。

永顺战役进行了四天，杀敌十余万，损失可以忽略不计。但杀得人太多了，赵卫的名字，成了战神的代名词。

赵卫派人收拾战场，在永顺城外建了三座无名冢。

自此四川湖广等地五人不知赵卫。

张献忠被送到南京，哈大全特意见了他一面。这个疯子整日的傻笑，不停的说：“别杀了，别杀了，我给你们讲笑话。别杀了，别杀了《｜wＲsＨu。ＣoＭ》，我给你们讲笑话。”

哈大全伤感的说：“威震天下的张献忠竟然疯了，可怜啊。一代枭雄。”

有人提议杀了张献忠。

哈大全摇头说：“让他活着吧。放到南京大街上去，安排人照顾他，别饿死冻死了。让天下人都看着，与我哈某人为敌的下场。”

又是不杀人，比杀人更暴力，更加的残忍。

从此以后，南京大街上多了一个疯子，一个叫张献忠的疯子。

张献忠也算命大，疯疯癫癫的活到八十多岁，才在南京城的一个小巷内去世。他死后，被人送到了永顺，就在三座无名冢的旁边，堆了一座很小很小的坟包。

墓碑上写着：大顺皇帝张献忠。

张献忠全军覆没，永顺府被落入赵卫手中。随后赵卫一边报捷，一边进军四川，清剿张献忠的残部。

哈大全回答很简单。“由你全权处理吧。”

现在哈大全很忙，忙着收拾儿子，忙着找人报仇。

到底是谁鼓动了哈可仁，让他做出如此蠢事，让他们父子反目成仇。

最近哈大全心情不好，如果连儿子都能背叛自己，他又能去相信谁呢？

樱馆密探系统全力运作起来。

在哈月辉的精心安排下，替罪羔羊一一浮出水面。

分封的主意是周延儒出的，哈大全派出刺客潜入周府，把周延儒杀死在床上，同时被杀的还有他的小妾。

在周延儒的家中，樱馆密探发现了几封密信，这些信的署名都是洪承畴。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汉奸，促使满清入关的主要人物之一。

这个人就不好杀了。

樱馆密探在NB，也不能再关外嚣张。最近几年，满清查奸细查的很严，樱馆密探潜伏下来不容易。在关外的人手太少，要暗杀洪承畴根本不可能。

陈好几次建议哈大全派杀手出关都被否决了。

哈大全冷冷的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慢慢的玩。”

这时哈月辉站出来做好人，替哈可仁求情。“弟弟不懂事，做出这等蠢事来，都是受人蛊惑的，父王就饶了二弟这一会吧。”

哈大全看着女儿，悲伤的说：“我原本想传位给他，可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又能怎么办啊。”

“父王，不如把立世的事情放一放，跟兄弟们讲明了，让他们把心收一收，也就不会再挣了，等天下大定在做打算。”

“他们哥三要有你一半聪明就好啦。”

哈大全做梦也没想过，真真的幕后黑手就在眼前。

闽王决定暂时不立世，大家暂时都不要争了。哈月辉成功的淘汰掉了老二，并偷偷清洗了知情者。现在知道真相的只有两个人，陈好和哈月辉。

陈好半开玩笑的问：“小妮子，老二算废了，你准备怎么对付老大和老三啊。”

月辉说：“先放一放，动作太快，父王会起疑心的。”

“小妮子的野心不小啊。搞掉了他们哥三，你打算如何。你们兄弟姐妹，每年都在增加啊。”

“武则天能做皇帝，我也能，实在不行就找个傀儡弟弟，我已经找到听话的人了。”

“是那一个。”

“确切的讲是孩子的妈，孩子还没生出来呢。”

“不会是哪个穆贵人吧。徐凌的假侄女。”

“正是此人。她有把柄在我手中，好控制，控制了妈，还怕控制不了孩子。”

“你父王不是讨厌她吗？”

“我有办法，父王心软，说几句好话就没事了。”

“你去说，恐怕不行吧。”

“让徐凌去说，父王对老臣是很宽容的，多说点好话，为了上下团结，父王还会重新穆贵人，有孩子是早晚的事情。”

“你干的这些，千万别让王爷知道，会出人命的。”

“我晓得。”

　　　　　　　　第519章　吴三桂。

正文　第519章　吴三桂。

第519章　吴三桂。

崇祯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哈大全派王八一带六万大军北上，自己率领二十万大军紧随其后，传书天下起兵勤王。

“哈大全来勤王？”北京的朱由检马上就傻了。

哈大全的借口，简直就是无耻最好的演绎。

自从哈大全关押了次子哈可仁，又派人暗杀了周延儒，朱由检就意识到，一场大战早晚要到来。

只是没有想到，哈大全的借口竟然如此无耻。

如果哈大全进京，结果不亚于东汉末年董卓进京，大明天下就彻底完了。

朱由检疾呼：“让他回去，快快让他回去。”

哈大全当然不会听他的，该北上，还是继续北上。

面对来自西方与南方的双重威胁，朝廷内外一片死寂，的确是死寂，除了每天唉声叹气的朱由检，没有一个官员愿意站出来讲话。

很多官员已经打点好财物，准备带着一家老小逃难。

现在朝廷手中，只有两支有战斗力的部队。从湖广撤回来的廖应，还有驻守山海关的吴三桂。

早在数月前，朝廷就让吴三桂放弃山海关之外的地图，回兵救援京师，可几个月过去了，一直都没有消息。

吴三桂这个人在历史上名声不好，实际上这个人Rp也不怎么样。

关宁铁骑由孙承宗创立，传到现在已经是第二代了。所有人在辽东拥有土地，他们的家在那里，根也在那里。

朝廷下达的迁移命令，遭到了极大的反弹。

让他们进京护卫可以，让他们放弃土地不可以。

吴三桂原本是想回京的，但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上面就写了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袁崇焕。

有袁大人的榜样在前，吴三桂犹豫了。他怕率军进京，等救了京城，却要落个袁崇焕的下场。

吴三桂很犹豫，就在这时一个满清的使者找上门，当然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使者名范福，是范文程的家丁，到来的是范文程的书信。

吴三桂曾是范文程的部下，范文程降清之后，几次派人来劝降，都被吴三桂拒接了。每次送信，都是这个叫范福的来。

每次见到范福，吴三桂都很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以后别来了吗？”

“我是替人送信的。”

“又是范文程的信。”

“这次还有祖大寿将军的信。”

“哦。信拿来我看。”吴三桂本想赶他走，听说有祖大寿的信，就不得不看了。吴三桂的母亲是祖大寿的妹妹，祖大寿是吴三桂的大舅。虽然祖大寿也投降了满清，却没有在满清朝廷内任职，就一直居住在沈阳城内。

大家都骂范文程，却很少有人骂祖大寿。因为大家觉得，祖大寿投降是被范文程牵连的，况且祖大寿已经做过该做的了，算是对得起大明朝了。

祖大寿的信，都是些家长里短，没有涉及到政治层面。

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祖将军的心情很平和，就仿佛是一位隐居世外的老者，不惊不怒不息不忧。

范福在旁边说：“祖将军以看破红尘数次打算出家为僧，都被摄政王阻止了，只受了菩萨戒在家中修行。”

“舅父是看开了。”

“不知将军能不能看得开。”

吴三桂又打开范文程的信，上面的内容很简洁，大体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是问候的话，文字很华美，却没有营养，就废话的部分。

第二部分就比较实在了，范文程分析了局势，给吴三桂三条出路。一、死忠大明王朝；二、归降满清；三、归顺哈大全。

这第一条路，结局是很惨的，因为大明王朝已经很惨了。

后面两条路，倒是光芒万丈。但哈大全在南方，吴三桂投降哈大全，也得不到任何帮助。翻来覆去，也只有归降满清了。

但这条路，吴三桂是不会选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他是汉人。

吴三桂撕了书信，叫人把范福赶了出去。气愤的吴三桂回到内宅，爱妾陈圆圆已经准备好了饭食。

“我不吃了，今天没心情。”

“听说范大人的信使又来了，他们还真是不死心。”陈圆圆端来一杯香茶，“这时新来的香片，您尝尝压压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我父母，全家都在北京，范文程屡次派人来劝降，是想陷我于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啊。”

“使者呢？”

“被我赶走了。”

陈圆圆很想问：你为什么不杀了死者，绝了范文程的念头。

话没有问出口，陈圆圆知道，吴三桂是在犹豫。当前的局势，死忠大明的人不多了，吴三桂的犹豫，也是很多人的犹豫。

吴三桂拉过陈圆圆的手温柔的说：“还是你贴心啊。”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事情。”

现在的吴三桂是一枚十分重要的棋子，很多人都开始打他的主意。

满清在研究吴三桂，李自成也在研究吴三桂。

李自成也看的清楚，他三次写密信给吴三桂，希望他明大义起兵配合他攻击北京，并许下了许多的好处。

这算是吴三桂的第四条出路。

哈大全也盯住了吴三桂，但他不想拉拢吴三桂。

在哈大全的印象里，吴三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奸。虽然他还没有背叛大明投靠满清，但在哈大全眼里他还是汉奸。

哈大全不想拉拢吴三桂，而是计划怎么灭了他。

就在此时，一个神秘的女人求见哈大全，说跟哈大全有一面之缘，还拿出了一件信物。

哈大全见了信物，马上把女子召唤进来。

进来的是一位妙龄少女，在少女的眉宇间，依稀能够看到一个故人的影子。

流苏，一个哈大全不能忘怀的名字，一个死在他怀里的女人。

“你长大了。”哈大全摸着额下的胡须。

“小女子参见闽王千岁，千千岁。”

哈大全说：“自从流苏亡故，我离开辽东，快活林便散了，你这些年，都漂泊到何处去了。”

“回王爷，姐姐死后，夫人便把我接回京城。”

这里所说的夫人，便是客氏。而眼前的女孩，便是十几年间，在快活林小住过的陈圆圆，流苏的小妹妹。

　　　　　　　　第520章　陈圆圆。

正文　第520章　陈圆圆。

第520章　陈圆圆。

前日吴三桂赶走了范文程的使者。

陈圆圆便借口要回北京看望公公吴镶离开山海关，她没有直接回北京，而是一路南下到南京求见哈大全。

她的本钱，就是流苏死后留下的信物。

陈圆圆的命很苦，她是被当成间谍养大的，可还没上岗便失业，因为养大她客氏被囚禁，雇佣她的老板魏忠贤死了。

失业的陈圆圆先做了戏子，几经流浪，现在成了吴三桂的小妾，居住于北京。

陈圆圆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求哈大全救吴三桂。

“求王爷救救我家将军。”一个女子，为男人能做到如此，说明她很爱他。

“他对你好吗？”哈大全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好。”陈圆圆的回答也很简单。

哈大全犹豫了，他是想弄死吴三桂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陈圆圆的出现打破了原来的计划，也从根本上挽救了吴三桂的性命。

死他怀里的流苏，是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流苏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他不忍心撕毁这个女孩子的幸福。

哈大全说：“让我救他，他必须让自救。”

陈圆圆问：“如何自救。请王爷指明。”

“守住山海关，绝不能放清兵入关。”

“这就能救我家将军？”陈圆圆有些怀疑。

哈大全懒得解释，便说：“你信我便是，如不信我，又何必来找我。”

“我信，我信。”

除了哈大全，她又能去相信谁。

崇祯十七年元月一日，闽王大军到达徐州城外。

徐州是京师的南方门户，只要拿下徐州，便可以直入北直隶对京畿地区构成威胁。

哈大全打着勤王的旗号，派使者要徐州知府开门。

对面的人可不傻，坚决不开门，还写信要哈大全回去。

这封信写的很客气，不过隐含的意思却很不客气。

大致的意思是：你的心思天下人都知道，你还是退回去吧。我是绝对不会开城门的。如果你一定要打，我徐州上下必死战到底。

下面的署名是：史可法。

在当时，史可法是一个小人物，原来是南京兵部尚书。哈大全占据南京后，史可法不愿屈服被抓了起来。

按照哈大全的习惯，凡是被捕者，如果不犯死罪，只要交钱就可以走人。

史可法的家人凑了一千两银子，把他从南京诏狱里赎了出来。他带全家北上，现在被任命为徐州知府。

在这里，他将书写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并永远被人们铭记。

在这里，哈大全将扮演一个坏人的角色。

俗称：反贼。

哈大全是不会走的，既然不开门，我们就打进去。

史可法并不杀，在南京城，他见识过闽王军的势力。他知道以徐州的兵力，是无法抵挡闽王军的进攻的。

投降万万不能，死守也拖延不了多久。

史可法决定来文的，看看能不能拖延点时间。在缜密的思索之后，他派出信使告诉哈大全。我愿意投降，但城内还有反对者，我需要先整顿一下。希望闽王千岁能够等十天，等我整顿完内部，在开城恭迎闽王进城。

这招有点俗气，明显就是拖延时间。

哈大全手下精英众多，一眼就看穿了史可法的意图。

王八一站出来请战。“史可法小儿，连这种伎俩都用了，把我们当傻子吗？王爷，请准许我带兵攻城，一举夺取徐州。”

随哈大全前来的，除了王八一，还有陈好、王鑫，徐凌和陈奇瑜。

陈奇瑜的明朝旧臣，有些话不方便说，便盯着王鑫看，意思是你去说。

徐凌也看着王鑫，他也不打算说话。

王鑫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王爷，徐州城内守军不足三万，只要我大军发起攻击，不足一日便可攻陷。但到时王爷得到的只会是一片废墟，请王爷三思。”

文官的意思是不打，*史可法投降。

王八一很不高兴，一直叫嚷着要动手。

哈大全看看王鑫，又看看王八一，这件事情还真难处理啊。打是一定要打的，只是早打，晚打的问题。

打仗已经不再重要了，哈大全要面对的是文官体系与武官体系的斗争，作为一个当家人，如果处理不好，他的军队将从内部崩溃。

王鑫在这个时候提出劝降，是一种态度，他要树立文官体系的权威，把明朝以文制武的传统延续下去。

如果哈大全同意，他会在三天好提出进攻的建议。

好人都由文官来做，功劳都归文官所有，武将们只能当炮灰。

被算计的王八一等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王八一还大声叫喊着进攻。

哈大全倍感无奈，难怪大明末年名将辈出，可结局都不怎么好。这些人只会打仗，看不到战场之外的东西，有时阴险的战友比敌人更可怕。

熊廷弼是这么死的，袁崇焕就这么死的，孙承宗也是这么下台的。

起起伏伏二百余年的大明江山也是这么毁的。

但文官体系太过强大了，从哈大全入住南京开始，内阁的力量开始展现出来，很多时候哈大全不能在为所欲为。

王鑫躬身说：“王爷，请早做决断。”

面子得给，必须给。哈大全说：“徐州古城，毁了是有点可惜了。”

王鑫大喜。“王爷盛名。”

可哈大全的话还没说完，他接着说：“但是，史可法明显在拖延时间，我同意了不就上当了。所以这仗还得打，我们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