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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要在上面-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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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她瞧见沿街有座装饰俗艳花哨的三层楼阁,上挂一块招牌“某某楼”,招牌上还挂着许多五色缤纷的绸花,不用细看招牌上写得是什么楼,就知这是青楼。她在情花住过一段时间,晓得青楼必有后门,便于某些寻欢客掩蔽行踪出入,当下转身,一头冲入青楼。
  青楼大厅里一小厮正准备招呼进来的客人,一看冲进来的竟然是个女子,便吃了一惊。又一看她穿着华丽衣饰,差点以为是某个客人在此间喝花酒,其妻妒火中烧,来此闹事的。再细细一看,这女子根本是未婚妆扮,后面还跟着条大白狗,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安语然哪里知道,就这会儿功夫那小厮心里转过这么多心思,上前一把扯住他,急问:“后门哪里走?”
  小厮从事的是要客客气气服侍好寻欢客的服务行业,自然有问必答,手一抬,指着大堂西侧角落,不经大脑地回答道:“楼梯下有道小门,出了小门左转,再右折,沿着走廊走,尽头的小门就是后门了。”
  安语然把那小厮甩开,按其所说左转右折,打开走廊尽头的小门,果然是青楼后巷。她带着狗二沿小巷继续狂奔,上大街后右转,看到第一个茶馆就刹住了脚步,尽量让自己不要喘得太厉害,装作悠哉的摸样走了进去,挑选了靠里的座位,面对门口坐下。
  茶博士立即上来热情招呼,安语然随口应付,目光却不离门口。她点了壶龙井加四色茶点,茶博士诺了一声刚走开,茶馆门外就飞奔过去两个人。
  安语然心知是追踪她的人,立时起身,她身上没有零钱,只能留下一张十两的银票作为茶钱,让她心疼了好久。出了茶馆后,她便向追踪者的相反方向奔去。
  成功甩掉追踪者后,她先是找到家成衣铺,买了两套不起眼的衣袍,再寻一家小客栈更衣易容,随后立即离开小客栈,换了一家大客栈住下。直到此时,她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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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翊坤宫里留了一间房间专门放羽然的嫁妆,宸妃这几日天天都要来这里,此时她正站在一大堆的箱子中,手里拿着清单,亲自验看,并监督宫女清点箱中嫁妆。
  一个宫女突然疾步走了进来,脸上神情慌张,走近宸妃身边匆忙行了个礼,随后低声道:“启禀宸妃娘娘,三公主她……”
  她话还未说完,宸妃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然儿怎么了?”宸妃本不是这么急躁的性子,但一来羽然是她唯一的女儿,关心则乱;二来羽然最近老是出事,见到这宫女的慌张神色,宸妃已经料到又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那宫女被宸妃抓得手臂疼痛,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神情,继续说道:“回宸妃娘娘,三公主在大同寺门口跳车跑了。”
  宸妃脸色顿时变了,下意识地手指更加用力:“你说什么?是她自己跳车跑了?还是有谁逼她才这么做的?或者她是被人劫走的?”
  宫女忍痛继续回道:“回宸妃娘娘,是三公主自己跑了的,当时惠妃、二公主还有周围的侍卫都看到了。”
  宸妃松开了手,低头喃喃道:“她自己跑了……”然儿是与惠妃、羽玥一起出去的,这件事很可能与她们有关系,但现在众口一词是看到然儿自己逃跑的,她这一跑就是逃婚了。岷皇若知道的话,一定会雷霆大怒,而联姻之事多半会就此作废。一旦联姻之事失败的话,自己与然儿在宫中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甚至自己会因此被打入冷宫。
  宸妃暗恨然儿不懂事理,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把她找回来,如果赶在岷皇回宫之前,那么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她让宫女找来章姑姑,正要交待她去找羽然的事情。却又有宫女进来通报,说是岷皇回宫了。
  宸妃脸上再无一丝血色:“皇上怎么提早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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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刻钟之后,保祥殿内,刚刚回宫的岷皇满脸怒色,大声斥责道:“你是如何教养女儿的?!”
  岷皇原本定于五天之后回宫,但今晨收到通报说,昰国的使者已经于昨日午夜抵达连岐城,便结束狩猎,提前回宫。离宫与连岐只有二十里路,半个多时辰也就回来了。让他想不到的是,一回宫里就听到三公主羽然已经逃婚的消息,连身上所穿的外出服装还未及换下,便立刻召见了宸妃。
  宸妃见岷皇发怒,立即跪下哭道:“回皇上,臣妾冤枉啊!然儿是与惠妃、二公主外出烧香时不见的,当时车内发生了什么事让然儿突然跳下车,只有车里的人知道。臣妾身为然儿的母亲,自然希望女儿婚姻幸福,反倒是有些人,眼看着然儿要嫁太子,恐怕是心生妒意,暗中作梗,才有了今天的事情。然儿之前就中过毒,差点就没命了,现在又下落不明……”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拿帕子捂住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宸妃把逃跑说成为下落不明,又暗示惠妃、羽玥与此事有关,事件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岷皇冷哼一声,也不命宸妃起身,让她跪在地上哭着,另召惠妃、羽玥来保祥殿。
  羽玥进殿,见到满脸怒容的岷皇与跪地哭泣的宸妃,脸上表情丝毫不变,与惠妃一起平静地向岷皇行礼。
  岷皇沉声问道:“惠妃,你说,当时车里发生了什么事,然儿为何会突然跳车逃跑?”
  惠妃道:“回皇上,当时车里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三公主一路上都是与玥儿闲聊,到了大同寺门口时,三公主的狗突然窜出车外,三公主也跟着跳下车,逃入小巷中。”
  岷皇问:“闲聊?玥儿,然儿与你聊了些什么?”
  羽玥瞧了眼地上的宸妃,道:“回禀父皇,羽然说她难以接受这场与昰国联姻的婚事。”
  宸妃抬起头道:“不可能,然儿不会那样说的。”
  羽玥道:“羽然当时确是这么说的,母妃也听见了。而且这次烧香羽然还执意要带着她的狗,羽玥劝她不要带进寺里,以免污了佛门之地,她却说不要紧,恐怕心里早有打算。”
  宸妃急道:“然儿若是真的打算要逃,怎会与你说难以接受这场婚事呢?当时车里只有你们母女与然儿,自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岷皇对宸妃一声怒喝:“闭嘴!你身为然儿的母妃,不好好督导她的言行,是为养女不教。”
  他又转向惠妃道:“在这种时候,你还带着然儿出宫去烧香,给了她机会逃跑。你们两个每人罚去半年用度。还有羽玥,你身为皇姐,知道然儿难以接受这场婚事,怎么不好好劝解她?朕罚你抄《女训》一百遍,抄完之前呆在房里不得外出。”
  待宸妃等人退下之后,岷皇命人立即封锁连岐城,并派出御林军全城秘密搜寻羽然公主,绝对不能让昰国来的使者知道公主逃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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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妃回到翊坤宫,立刻找来章姑姑,命其立即抓回柯岭。
  章姑姑会意地点点头:“娘娘是想通过柯岭寻到三公主?”
  宸妃眉头紧锁:“目前最要紧的是尽快把然儿找回来,只有柯岭,才会知道然儿躲在何处,甚至他们两人有约定好的地点,找到了柯岭,也许就找到了然儿。”
  


☆、隐藏

    二月十五的傍晚时分,翊坤宫的地下私牢里;点起了灯火;因为在空置了两天之后,这里又住进了人。一个两天前被放出去的人——柯岭。
  柯岭转身看着正在关上的牢门;担心的却不是自己现在的处境。两天前;是安语然放他出宫的,现在他却又被抓了回来;是否意味着她出事了?
  他因见安语然与宸妃似乎有些貌合神离,担心她独自在宫中;就没有照她纸条上所嘱;出宫后马上离开连岐城;而是寻了家小客栈住下。
  今日午后;他听见房间外响起好几下由远及近的敲门声;听起来像是有人沿着走廊一间间地敲门敲过来似的。紧接着他的房门也被人用力敲响,他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军士站在门外。
  那军士仔细端详着柯岭,柯岭正想问他有何事,这军士便纵身扑了过来,右手五指成鹰爪之形抓向他的右肩,另一只手则抓向他的右腕。柯岭闪身避过,那军士意外地“咦”了一声,随即大喝:“人找到了!”
  柯岭知道不对,转身就向窗口方向奔去。那军士哪里肯让他逃脱,大步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同时擒住他的手腕扳到背后,再顺势把他压倒在地上,用膝盖顶住后背。随后他就被塞了口,蒙住头,捆紧双手,直到这个私牢,才被松绑。
  牢门外面,站着章姑姑,本就严肃古板的面容,在私牢闪烁的灯火映照下,更显阴森。她冷冷问道:“三公主现在何处?”
  柯岭吃了一惊:“她不是在宫里吗?”她们不知安语然在何处?难道她已经离开了皇宫?
  章姑姑喝道:“你别装傻。快说!公主她到底在哪里?”
  柯岭疑惑地问道:“她不在皇宫?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章姑姑拧起了眉毛:“你要不是为了等三公主,怎么会留在连岐不走?”
  “我……只是有些担心,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要是一直不肯说,我只有用刑了。”
  柯岭摇摇头,背转身走到墙边的不再说什么,他确实不知安语然此时身在何处,不过即使他知道也不会告诉她们,哪怕是受刑也不会说。
  章姑姑阴着脸走出地牢。宸妃正等在外面,见到章姑姑立即关切而小声地问道:“怎样?”
  “回娘娘,他一直说不知道公主在哪里,奴婢看他神色,不太像是假话。要不要对他用刑逼一下?”
  宸妃叹了口气道:“算了,暂时别对他用刑。不然的话,然儿回来会怪我的,要是她因此犯倔不肯嫁给昰国太子,就糟了。”
  “那……”
  宸妃道:“然儿重情重义,只要柯岭在这里,她多半会自己回来。只需让她知道柯岭目前处境即可。”
  ·
  同一日的中午,安语然在第二家客栈稍稍休息了会,就出了客栈。离她从大同寺逃跑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惠妃与羽玥一定马上回了皇宫,宸妃知道她逃走之后,会尽快在城内暗中寻找自己。她应该趁着岷皇还未回宫,及早离开连岐城。
  至于离开连岐她该去哪儿,她还未曾想好,岷国是不能呆了,昰国最好也别去,韻国正内乱,好像也只能去莲国了。不过她才不会去找死鱿鱼呢,她要当个街头画家,过悠闲自在的生活。
  大同寺在城西,她就从城南走。她匆匆赶到了南城门,却意外地看见城门口排起了一条长队,原来城门口的守卫正在逐个放人。她心中暗呼不妙,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守卫仔细查看的都是个子矮小的人,又或是带着狗的人,还会仔细确认面容,特别是双眸,看来他们封锁城门,搜寻的就是自己。
  安语然不知岷皇已经回宫,且知道了她逃婚的事,还对此大感奇怪,按理宸妃应该压下此事,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寻找自己啊。
  奇怪归奇怪,此时她已经不能出城,只能先回客栈了。
  谁知她走到客栈门外,就看到有队军士在客栈里。领队的军士正在询问掌柜今日有哪些人来住店,住的又是哪几间房,随后便有一队军士上楼搜人。安语然急忙用脚推了一下狗二,狗二不解回头,安语然做了个跑的手势,让它快些跑远,自己则侧过脸装作路过,疾步离开。
  城门被封,客栈被搜,她该往哪里去?
  安语然不敢再走大街,在小巷里慢慢走着,思量许久,突然想到一个好去处,脸上便漾起一个微笑。
  ·
  牡丹阁不是连岐城里最大的青楼,但却是连岐城里拥有最多头牌姑娘的青楼,连岐城里举办的花魁大赛,已经有连续两年,都是由牡丹阁里的姑娘拿下魁首的。但即使是牡丹阁,午后这种时段也是生意较清淡的时候,楼里几乎没什么客人。
  男装打扮的安语然一跨入牡丹阁,闲得无聊的老鸨立刻就凑了上来,热情招呼:“公子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牡丹阁吗?”
  安语然“嗯”了一声,随后道:“找个包间,再找两个姑娘作陪。”
  狗二这货在皇宫里吃得好睡得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又长大许多,现在它若是站在安语然的身边,她不用弯腰就能摸到它的肩膀。老鸨瞄了眼体形硕大的狗二,不着痕迹地挪步站到安语然的另一边,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是,公子,楼上请。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要不要妈妈我给您介绍几个当红的姑娘?”
  安语然跟着她一路上楼,一边说道:“我要听曲儿,找两个唱曲儿唱得好的来。”
  “是,那就让梨洛和梦洛来服侍公子吧,她们都有一付好嗓子,那小曲儿唱的呦,会勾魂儿的。”老鸨把安语然领到包间里,等安语然点了酒菜后道:“妈妈我这就去叫梨洛和梦洛来,公子请稍待片刻。”
  安语然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不久,两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来到门口,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相貌中上,声音倒是甜美,唱起小曲儿来也婉转动听,但是不管技巧还是格调,都远远不及绯青。
  琴瑟箫筝尤有声,
  孤月半悬断垣焚。
  浊酒断肠思故人,
  故人西去杳无踪。
  安语然忆及那个淡定自得的女子,就想起了自己在情花度过的时光,一时有些出神,脸上便带了淡淡的忧伤。
  ·
  眼看外面天色暗沉下来,牡丹阁里点起了无数的灯,来此寻欢作乐的客人也多了起来。
  安语然装作酒醉,掏出银票给那两个唱曲儿的姑娘,示意她们退下,自己准备进包间后面的卧室休息了。今天一整天的经历,带给她精神和身体双重的疲劳,她需要好好睡一觉。走进卧室,正要脱去外衣休息,她身后传来了一个娇柔的声音:“公子累了吗?让梨洛来伺候您。” 
  安语然回头一瞧,是那个叫梨洛的姑娘跟了进来,而且离自己极近,只有半步之遥。安语然便退了一步,对她摆摆手道:“渡夜之资已经付了,不用你服侍了。我喝醉了,只想睡觉。”
  原来梨洛见这位“公子”长得极为俊秀,喝酒时眼眸中又有着淡淡的离愁,就有些动情,一心想陪“他”渡夜,此时便跨上两步,贴到了安语然身上,软语道:“不用公子动,公子只要躺着,梨洛自会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说着就开始动手脱安语然的衣服。
  安语然被她这句话囧到了,她本想找个委婉些的理由拒绝梨洛,可是要说本公子太累吧,那是废话,人家早说了不用你动;要说本公子不好女色吧,那是鬼话,你不好女色来青楼干嘛?
  她还在发愣呢,梨洛已经麻溜地把她的外衫扣子解开了,再脱下去,就要露馅了,安语然顾不上委婉了,赶紧用力推开梨洛,把自己的衣襟拉好,粗着喉咙喝道:“快出去,我不要你伺候!”
  梨洛不敢再靠近安语然,委委屈屈地偷瞧了她一眼,低头匆匆离开了包间。
  ·
  接下来的两天,安语然都住在牡丹阁,白天找姑娘作陪听曲儿,晚上留宿牡丹阁,却不找姑娘陪夜。
  牡丹阁里的姑娘都说来了个古怪的客人,不过反正他每天都给足银子,老鸨才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要姑娘陪夜,开青楼这么多年了,什么古怪客人她没见过?之前曾有过一个客人,连姑娘的手都不敢摸,一被姑娘碰到就脸青唇白的,但是天天都来牡丹阁叫姑娘,足足来了一个月,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敢碰姑娘一下,哭着离开的。
  ·
  这天中午,安语然有意无意提起封锁全城之事,梨洛说:“城里发榜通缉一个叫柯岭的人,大概封城就是为了捉这个人。”
  安语然一惊,追问道:“这人犯了什么事?还要封了全城来通缉他?”
  梨洛道:“好像是偷了京都府尹大人家里的贵重珠宝,今天通缉令又都撤了,大概是已经抓到了吧。”
  她见安语然不说话了,便柔声道:“公子还要再添些酒吗?”
  安语然正在想为何会全城通缉柯岭而不是自己,又为何今天撤了榜,柯岭是不是真的被捉了,根本没听清梨洛在说什么,敷衍地“嗯”了一声,梨洛便识趣地不再说话,添了酒之后就陪在一边。
  


☆、回宫

    饭后,安语然结清饭钱房钱;离开了牡丹阁。
  城门依然封着;出城都要仔细查对身份,城中通缉令果然都撤了。安语然回头向城内走去;半路上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面孔;原来就是她刚来连岐时,偷了她银票的那个烂赌徒周朴。
  周朴也看到了安语然;顿时脸色尴尬起来,犹犹豫豫地想要转头走开。
  安语然看他的反应;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就是公主;想来那天在场的只有郑捕头和另外两个巡捕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这周朴只以为自己是被他偷了钱的事主。
  她心中突然灵光一闪;便叫住了他:“等等;周朴,想不想赚银子?”
  周朴听到安语然喊出“等等”两字,心中暗暗叫苦,上次偷了这人的银票,也不知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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