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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二节　日字连环槌的难题
　　林枫的决定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如果按照进度，要是现在杀青完毕，《叶问》还能勉强赶上一个月之后的春节上映档，每年的这个时候可都是一年电影票房的黄金档，谁都不愿意错过，如果顶尖的制作团队在加把劲的话，用这部史无前例的功夫大片力拼春节档期也不是不可能脱颖而出的。
　　“不，我们要把电影排到七月上映暑期档。”这是林枫的原话，排在六个月后听起来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但是他就这么说的，他是投资人兼制片谁也没办法反驳。
　　把洪金保，钱叔，叶委信，甄之丹和所有洪家班的武师全部都召集在了一起，林枫开始了探讨叶问中几个动作镜头的问题。
　　记得在以前看《叶问》的时候，林枫印象最深的就是甄之丹打出一串酣畅淋漓的日字冲拳的快速连环拳，也就是后来有来有人称为日字连环槌，就是在影片中一秒钟打出数十拳密集攻势打向对方，视觉效果这炫丽，让观着无不大呼过瘾，可是偏偏顶尖制作的这个《叶问》里却唯独缺少这个精彩镜头。这确实是有点美中不足。
　　林枫记得他明明在剧本里要求过这一段才对，一头花白头发的钱叔解释说：
　　“这还真不是我们找借口，您这次设计的动作，我们试过很多次了，都有达到预计的效果，镜头上看起来有些假与其他的动作镜头明显不符。”
　　说完从柜子里拿出一盘胶片带放映了出来，影片中甄之丹与日本人对打的镜头，甄之丹一串快速拳打在对方胸口，出拳确实很是快，但是却没有林枫印象中那股一气呵成的震撼力，缺乏真实感。
　　洪金保一句话道出了其中原因：
　　“这是我们把速度放快了1。5倍数的效果才能达到你要的效果，但是我们一致都觉得如果这个镜头放出去，观众们不难看出这是经过特技处理的。”
　　现在不是90年代初，黄飞鸿飞在半空中一串夸张无比的佛山无影脚就能让人大呼过瘾，经过十多年功夫影片的熏陶，普罗大众们早就能分辨什么是真的硬桥硬马的真功夫，什么是吊钢丝的特技效果了，假打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是骗不了人的。
　　林枫心里觉得奇怪，根据他的了解，甄之丹在五年后拍摄《叶问》的时候出拳的速度要比这个影片快很多才对，论身体素质，现在更加年轻的他应该不会比那时候差才对，会不会是手法上有问题。
　　“来，你来把这个动作打一遍给我看看。”林枫对甄之丹说。
　　甄之丹点了点头，众人马上在桌子移开一个空间，一个年轻的武师走过来站到了甄之丹的面前。这是动作必须要有一个人担任受力点，否则甄之丹很有可能会受伤。
　　只见甄之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摆出了一架势，先是轻轻的出拳速度并不快，那名武师拿着沙包顶着挡住，然后他才慢慢加快速度，拳头如雨点一般倾斜而下，论姿势，论气度确实无可挑剔。
　　看得一众武师都看着目不转睛，频频点头，这速度与力量确实是比其他人强的太多了，果然是功夫巨星，真材实料让人没话说。
　　就在甄之丹打完，大家连声叫好的时候，林枫却眉大皱摇了摇头，这可比他想象中的要慢多了，众所周知，电影里的武打动作剪辑快放的极限是1。2倍，超过这个数值就是显得很不真实了，现在甄之丹这个速度1。2倍是完全达不到原版里那个震撼的效果的。
　　林枫若有所思的走上前去，拎起了甄之丹的右手。慢慢的探寻着他的肌肉纹路，脸色突然一变，在他的手肘地方轻轻一按，就看甄之丹眉毛微微扬了扬，旋即又好像是没什么事情一般。
　　“你打封闭了？”林枫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甄之丹先是一愣，马上无奈地苦笑了出来：“还是瞒不过林老板。”
　　这话一说全场的人都为之一愕，打封闭是个专业术语，看体育比赛的人恐怕都不会陌生，一般出现在参加大赛的运动身上，一般是运动员受伤却要强行比赛拿成绩，都会打封闭针减轻自己的伤痛，硬撑过去，但是封闭的副作用很大，容易造成很骨质疏松，股骨头坏死等后遗症，在国外都早已经禁用了，只有急功近利的中国运动员使用的比较频繁。
　　这么说甄之丹受伤了？大家马上全部都围了上来，经验老道的钱叔小心翼翼地捏按着甄之丹的右臂，脸色越来越沉，看得大家都有些慌了
　　“你……还真能忍啊，有两个月了吧，我真是老眼昏花了，竟然连这么严重的伤都没看出来……”钱叔表情很是复杂。
　　洪金保不由哼了一声：“你怎么看出来，他打了封闭针，瞎逞强，真是不要命了，我看你胳膊没了，还拍什么电影。”语气里又是气又是担心，圈内里有真功夫的明星就这几个。甄之丹还算是比较年轻的，人才难得啊，洪金保真是恨不得痛骂他一顿。
　　甄之丹倒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很有感概地说：
　　“我拍了这么多年戏了，半辈子就是在等叶问这样一个角色，大家都为了戏费尽心血，洪大哥你和钱数这几个月来每天睡得都不超过4个小时，在帮我想动作，叶导更是天天抱着镜头睡觉，还有林老板，不光是编剧，编动作，还要负责影片的配乐，我能拍出这样一部片子来，就算是手废了也值得了。”这番话说的包含真情，众人想着这段事情的艰辛也不由深有感概，几个年纪比较轻的眼睛都红了。
　　这几个月来，这帮武师朝夕相处，早就有了感情，洪金保与甄之丹初时还看不对眼，现在关系却已经铁得不得了，这部《叶问》集聚了太多人的心血，甄之丹是不想让自己的伤耽误拍摄。这样的心情大家倒是都能体会，真正的电影人都是这样为了好作品不要命的。
　　“你这手半年之内都不发力，静养才能好。”林枫默不作声地拿捏了半天，做出了自己判断，甄之丹前段时间的咏春高强度训练，在加上拍戏的劳累，强忍着这本来的老伤加重了，已经有些伤到筋骨了。
　　钱叔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钱叔是武行里出了名经验丰富的中医师傅，他这么一点头。就是宣判最后的结果了，甄之丹不由一愣，第一反应就说：
　　“那我们还是把这几镜头拍完吧，反正就剩下这些了。”
　　洪金保气得大喝了一声：“还拍什么拍！你的手都要废了，你要是废了！我们《叶问》续集，第三集还怎么拍？总不能让我演吧。”激动满脸通红。
　　林枫也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你还是休息吧，就算是强撑，凭你现在的身体也打不出好的效果来。”
　　大家终于都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都觉得这个《叶问》里面的武打动作已经无可挑剔了，林枫那动作设计本来就是有些夸张了，完全属于鸡蛋里面挑骨头而已，但是林枫接下来的说却又让他们惊讶不以。
　　“我们就用替身把这几个镜头拍完。”
　　替身！？做武行的都知道，一般而言用替身无外乎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有些危险动作对演员本身太过有风险，所以用专业替身比较保险。
　　第二个就是因为角色需要而演员本身又做不出来的高昂杜动作，就必须要武行的替身完成，比如一些翻跟头，打套路的镜头。
　　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洪加班的这些武师算是看出来了，无论是身体的素质还是身手，练习过传统武术又通过西式身体训练的甄之丹都是他们见过的人里面最强的，用洪金保的话来说，他见过的拍电影的武术家里，除却已经过世的李小龙就属甄之丹最能打了，他都做不出来的动作，哪个有本事当他的替身。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洪金保沉吟了片刻，对武行里一个小伙子招了招手：
　　“小杜你过来试试。”
　　大家议论纷纷让开一条路，让那个小杜出来。
　　看起来跟林枫差不多打，这位叫做杜宇涵的年轻人是叶谆老爷子推荐到武行里面的，可说是靠关系进来的，刚一进来就在《叶问》里面谋得了一个小配角，演示金山找的四小弟之一胡威，可算是平步青云了。
　　要知道武行里这十多号人，大部分在圈里十多年都没有得到一个露脸的机会，这位走后门的杜宇涵自然是让人又妒又恨了，大家平时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收声。好好看着。”洪金保冷哼了一声，大家这才安静下来了，但是还是听到了不少笑声。
　　就见长相还算端正的杜宇涵深吸了一口气，比了一个咏春的基本起手式，一串攻击出手，就在大家讪讪地准备看他献丑的时候，却打出了一团疾风暴雨般的箭拳，拳头打在沙包上“嘣！嘣！嘣！”一串密集的闷响，力道十足，那位拿着沙包的武师一个站不住连退了几步，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本来是抱有看好戏心态的众洪加班的武师们都是诧异地说不出说来，这靠关系的小白脸竟然这么厉害！？甄之丹也微微点头，杜宇涵的出拳速度比受伤的他还要快了。
　　钱叔在旁边也不由嘿嘿笑了起来，一边拍着刚才那个笑得最大声的那位的头，一边教训着自己这些小字辈：
　　“你们这群小崽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别人小杜六岁开始学武，十八岁就拿了香港武术冠军，前几年的长拳剑术所有冠军都是他包揽的，最近还和叶老爷子学了两年咏春，你们以为他是怎么拿到一个角色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来发展，这位杜宇涵接下来就会在《叶问前传》里面扮演叶问本人，一跃为主演，真正的开始一步登天。
　　洪金保心里默数后点了点头说：
　　“恩甄之丹一秒钟能打六拳，小杜一秒七拳，确实是快一些。”但是一旁林枫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够，起码一秒要打九拳我们才能剪辑成理想的效果。”
　　洪金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要是小杜都没办法，我敢说整个香港武行都做不到。”
　　第三百零三节　全员集结
　　众人正犯愁呢，还没等林枫说话。就见郑国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林哥……外面来了～～来……来了记者……很多记者～～”
　　很多记者？林枫自己可是没发他们来，今天倒是稀奇又没有什么活动这些神仙怎么会来缅城？李雨晴，唐小惜，尚依琪在这里训练的事情他可是对公司所有的人都下来封口令的，应该不会外泄才对。
　　林枫立刻中断了会议，与郑国一起坐电梯而下，一到大厦门口，就望见七八辆各大电视台的媒体车都停在外面，门口密密麻麻挤的都是人，歌迷与记者混在一起，顶尖的保安队十多号人死死的挡在门口，才勉强挡住那些急红了眼的媒体。
　　“宋茜发表一些感想吧～～”
　　“马先生都跟你来缅城了，你们就拍张合照，我们也好回去交差，就一张。”
　　久违了的大小姐宋茜与阳光明媚的颜慧正在十多号顶尖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不用问这些媒体都是这两位刚刚从海城参加完城市旅游宣传活动回来的大美女招来的了，上次林枫把尚依琪画面拍摄完成后，就送到了海城那边交给知名大导演陈凯哥手里，由他把五个人的印片段剪辑在了一起。
　　没想到陈凯哥竟然凭借着这个一半由林枫掌镜的片子，得到了个柏林电影节最佳城市宣传片大奖。搞得这边Feeling分身乏术，只是把宋茜与颜慧两人派到了海城釜山两边跑，还顺道去了趟德国在欧洲露了一回脸，算是当了一回国际大花瓶，两女惊艳柏林，引得欧洲的很多厂商都来联系顶尖，要让身材高挑的颜慧与宋茜代言自己的产品，算是稍微打响了Feeling在欧洲的知名度。
　　带着两位久违的大美女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林枫一边看着窗点燃了烟，一边很怀疑地问“你们人气有这么高了？”
　　几月不见宋茜秀发已经留长到齐肩，如洋娃娃般精美无暇的脸上更添一丝秀美，不过依然不改自己大小姐的作风，一把手上的LV包丢给了旁边的郑国接手说：
　　“我们可没无聊到为了衬托自己的明星范儿，花钱去请这些人在站台吧，何况就他们这样的素质，完全是拉低我的品味。”
　　看着林枫口里叼着香烟，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你知道吗，根据英国医学会最新的报告指出，伦敦最近五年来有近三万成年男子因为吸烟导致阳痿不举……”
　　听着这话，林枫口中含着烟“扑”的一声就吐出来了，呛得咳嗽得不停，这显然是宋茜放弃原有种种因循善诱，研究出逼林枫戒烟的新谋略，显然这功效不是一般的猛。
　　一旁的颜慧笑得明媚动人对宋茜比一个大拇指，这才一边同情的拍着林枫的背，一边说：“我们本来也是打算帮我们公司带来点人气的，可惜。这些记者可不光是冲着我们来的，主要是他。”
　　沿着颜慧修长的手看过去，林枫咳速完抬头就见到门外一个头发梳的如赌神里面邹润发的男人站在门口，有不少记者都在围堵他，那男人赶忙进到了黑色的凯迪拉克里。
　　虽然只是远远一眼，但是林枫很轻易地认出了他，这哥们就是那个跟他有过一面之缘，海城马市长的儿子，那个猪头马天俊。
　　“怎么他还死盯着你不放呢？”
　　林枫不由大皱眉头，遇到麻烦事情，本能般地又掏烟，刚想点上，想着宋茜的话，连忙又塞了回去，这马天俊还真是不好处理，他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追女明星，确实对宋茜一片痴情，而且手段很光明磊落，从来不顾媒体与他老爹的敏感身份，就是正大光明的追求，让林枫倒是不好用太激烈的手段来对付他。
　　宋茜这段时间频频出现在社会版上。几乎都是跟他扯上了关系，没办法谁叫老百姓们最喜欢的就是八卦，什么体育的，政治的，商界，娱乐界的，只要是个名人谈个恋爱，怀个孕的，那绝对是大家最喜欢的谈资，要是这几个领域的人碰巧走到一起那更是王牌大八卦了。
　　现在风口浪尖的就有两对最受关注，一对是奥运冠军伏明霞与香港财政司司长梁锦松秘密结婚闹的沸沸扬扬的，剩下的就是宋茜与马天俊了，虽然一方死命要承认关系，一方拼命撇清，但是媒体还是硬把两人凑一块，毕竟制造话题才是他们最喜欢的。
　　谈到马天俊，颜慧语气也是带着佩服：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钦佩这猪头，小茜这火爆烈女的脾气换谁谁都受不了，他竟然能坚持这么久还没阵亡，就冲这一点，他绝对就是一人才，我看小茜不如，你就从了他吧。”
　　这话明显就是开玩笑，林枫与宋茜两人口径却出奇地一致，转头异口同声地说：“那怎么能行！！”说完两人对看一眼，神态都有些复杂。
　　宋茜一边搂过颜慧的香肩，一边不怀好意地回击说：
　　“老颜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说起来吧，这猪头除了长相有些过于鬼斧神工以外。别的条件真还不错，那是要钱财有钱财，要专情有专情，他还会写情诗呢。”说着夹着鼻子开始复述其中的一段：
　　“啊～～茜儿，我是那孤独而惆怅的沙漠，被缠绵的乌云笼罩，你就像是一缕久违的清风，吹走我无边的寂寞～～～你是风儿～～我是沙～～”最后一句是唱出来的。
　　听着颜慧在一旁都快笑岔气了，不由一手搂过林枫的脖子很是亲热地说：
　　“那不成，咱们好女不夺姐妹郎，再说我和别的男的跑了，我这孤独处男哥们怎么办。”
　　林枫在颜慧心中那依然还是如白雪一般纯洁，被她搂着脖子，林枫听着这话真觉得窘困无比，特尤其是在宋茜跟前，大小姐宋茜也不由俏脸上一红，两人不觉都同时回忆起那晚的缠绵时光。
　　林枫无奈岔开话题，尽量板起脸保持着正经，指了指窗外的那辆凯迪拉克说：
　　“这事情传个一两个月就当作是宣传，但是如果闹得太久了就怕媒体会当真，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处理一下。”
　　颜慧听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很是有些无奈：
　　“怎么处理，你是不知道。我之前跟小茜商量过很多办法，对这家伙已经是百般刁难了，骂也骂过了，奚落也奚落过了，刺激也刺激了，但是他的厚脸皮绝对是史诗级别的，拼着一条心死乞白赖的追求，从海城到釜山，从柏林到缅城一路像是牛皮糖一般，那是真甩不掉。”
　　宋茜倒是很是耐人寻味地看了一眼林枫说：“唉，这么下去。万一我哪天一心软，被他感动也不一定啊。”
　　林枫与颜慧同时回头给了她一个“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眼神，要让你这位大小姐心软，一万猪头诚意加起来，那也绝对是个悲剧性的结局。
　　颜慧倒是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个主意，很是认真地说：
　　“我看过他发给小茜的短信，这猪头有句名言，男人重要不是外貌，而是能力，小茜是他的真爱，他可是说这世界上只有他能给小茜幸福，如果有个比他更优秀的男人出现的话，他马上自动消失绝对不食言。”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