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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除魔师异闻七月异事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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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往下掉。忽然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掉了下来,是眼球,连着神经和□的圆圆眼球从眼眶里慢慢向外突起,然后顺着脸滚落下来。
  这样的变化也发生在陆先生身上,他愤怒的扭过头,朝依依怒吼:“你这孩子!对妈妈这么没礼貌?!”
  他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跑到门口,陆先生的脖子像蛇一样拉起,向我们伸过来,依依吓得尖叫,腿一软就要坐下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夹起她冲出卧室回手把门死命一关,只听见一声痛呼,陆先生的脖子被夹住了,他狂怒的上下挣扎扭动着,黑稠的血也随着他的扭动四处飞溅到地上,随即无数七零八落的腐烂的人形从客厅的地板中间腾起来,有的身上还在往下滴尸水。
  我懵了,这下倒好,前有陆先生,后有地缚灵。这一刻我有些后悔,真不应该封印自己本来就不多的能力……
  那些东西是在这片地方缠绕不去地缚灵,也就是饿鬼,虽然不是什么“角色”可是数量这么多,我手里几张纸符根本不够用。讨厌啊……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死灵的原因!这些家伙根本一点都不懂礼貌,出门连个妆也不化,直接就滴着什么眼睛啊手指啊这些零部件就跑出来找吃的,显然是因为生产力水平低下没有脱离温饱线……
  依依忽然一声惊叫打断了我对冥界生产力水平的估量工作。我低头一看,一个低缚灵抓住依依的脚踝,张嘴就咬,慌忙一张符拍下去,那个地缚灵的头划着弧线飞了出去。
  我赶紧抓起依依想跑,却绝望的发现通向大门的路被地缚灵堵了个严严实实。
  卧室那边,“陆先生”已经打开了房门,滴着黑血的头转了几转,又向我们冲过来。
  我正要拉着依依躲,腰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扭头,一个没有手的地缚灵正啃咬我的腰,它的牙上缠着什么东西,被它一咬,立刻一口黑血。依依也看见了,只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上次我给她的符惊慌失措的正拍在那地缚灵的头上,符连着它的头一起飞了出去,正打在汪汪进不来的玻璃窗上,只听劈啪一阵乱响,玻璃窗的前面结着的一个红色的电网一般的东西消失不见,玻璃窗随即轰的碎了一地。
  “场”没了,唯一可以拦住犬灵的东西消失,汪汪后腿还在楼顶,前半个身子呼的对着我和依依冲了进来。
  完了!
  我俯下身把依依护在怀里,我知道这样没有用,只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真是不甘心啊!我也会变成地缚灵吧?一瞬间脑海里忽然闪过调色板那二两排骨,以前我一这么叫他他就痞痞的在我身上到处打量,然后回说我是一两排骨;这下我死了,他肯定会说:“嗳嗳,包租婆死了呀……”用他一贯不正经又冷漠的语气,然后回头继续做他的蛋糕吧?想起他威胁我再不回去就要卖了我的房子跑路,这下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卖房了……
  可是预想中的时刻迟迟没有到来,耳边呼啸过一声愤怒的狗嗥,我听见依依焦急的叫着汪汪。
  我迟疑的抬起头来,惊讶的看见汪汪一口咬着陆扬的脖子,喉咙里不断暴出愤怒的低嗥,陆扬暴怒的掐着汪汪的脖子,狠命一扯,脖子上连皮带肉的一大块被撕掉了,青紫的气管暴露在空气中,嘶嘶作响。汪汪惨叫一声被甩到了墙上,这时候它的后腿才跟进来,像拉长了的像弹簧一样瞬间恢复原状。
  依依急得大喊“汪汪”就要跑过去,我赶紧把她扯回来,无数的地缚灵扯住我们两个的脚,我觉得自己在往下沉,我的呼吸开始困难,它们掐上了我的脖子。只听见依依艰难的从牙缝里呼喊着汪汪。我听见汪汪发出凄厉的长嗥,什么东西跳了过来,毛茸茸的压在我的脸上,瞬间我的呼吸通畅了,睁开眼睛,是汪汪!它狠命的咬住那些地缚灵把它们甩出去。
  我呆了,书上不是说动物灵是低等灵,没有自我意识吗?

  第六章

  汪汪把我和依依护了起来,地缚灵和陆扬一时不敢上前,只是越发密集的攻向汪汪。
  依依搂着汪汪哭了起来,我这才看见汪汪身上被撕了好多口子,有的挺深,正往外咕嘟咕嘟冒血。
  汪汪嘴里细细的呜咽着,低下头舔依依的眼泪,可是它的舌头一碰到依依就成了透明的,从依依脸上穿了过去。它发出被遗弃似的悲鸣,我看见它的脖子上似乎系了一个紫色的小纸包,它扭头的时候,纸包就会埋进胸口厚软的毛。
  汪汪的后腿被撕裂了,深深的伤口使它不能站起来,只能像弹簧一样伸长脖子抵挡那些东西。
  我咬咬牙,掏出剩下的五六个符一股脑儿的朝陆扬它们扔过去。
  “汪汪,快带依依从窗户跳出去!”
  汪汪现在的情况,要背上已经是大人的我是不可能的,我丢了张符把它暂时围了起来,这样它暂时能够接触到生体,它的头又“弹”了回来,后肢一挺使劲站起来,背上依依与那些地缚灵以及“陆先生”对峙着。
  看见它和依依的样子,我更觉得让依依活下去的意义更大些。她还小,而且还有爷爷、奶奶,还有爱她的人。而我,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没有,既没有爱我的人,也没有我爱的人。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会伤心。
  说起来真是讽刺,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现在或许就不会这么狼狈,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说白了,我本来就是抢走了别人的生命才活到今天。
  抢走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也许,今天只是到我归还的日子了吧……妈妈……
  汪汪扫了我一眼,我忽然发现其实它的眼神跟调色板挺像的,都是那种很臭屁很拽的那种。我忽然间很想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还是笑了出来。
  然后我就听到有人在我上面说:“嗳嗳,居然还笑得出来,包租婆,不简单嘛……”声音痞里痞气的,尾音还甩得九曲十八弯。
  我抬眼,正对上一头亮得晃眼的银发。真的是太晃眼了,晃得我眼泪汪汪的。
  “陆扬”发出一声陆吼,他的气管像吹气球一样的胀了起来。调色板好象这时候才注意到它似的,眼睛弯弯的摆出一副小流氓相笑嘻嘻的说:“嗳嗳,都变成这样子了还不老老实实躺太平间里去,长得又不帅,露再多也没人看……”一下子我有点晕……真是一小流氓。
  陆扬的四肢和脖子一路飞溅着黑血朝他冲过来,四周的低缚灵忽的腾到了半空中咔哒着干裂的嘴也冲过来;有的地缚灵已经没有嘴了,就空着黑黑的大洞,有的更可以透过大洞看到另一边去。
  调色板啧啧两声,一个闪身躲过了一击,然后一把抓住伸出去的一只胳膊,一团苍蓝的火焰瞬时顺着那条胳膊轰的烧了过去。“陆扬”顿时裹在了火里,只见它痛苦的抬头伸长脖子发出一声嘶叫,我惊恐的发现那些火竟是先把他的肉烧掉,里面的骨架还在痛苦的扭动,它的嘴被烧掉了,只剩骨头在空气中喀哒喀哒的响。
  我呆愣,这简直是地狱的业火!
  调色板一手叉腰,松垮垮的抬起右手,一团苍蓝的火球出现在手心,他抡抡胳膊,像是扔棒球一样把火球扔进卧室;里面传来一声惨叫,被烧掉半个身子的“陆太太”忽然从房里冲了出来,剩下的一张脸不知怎么的又有眼睛了,秋水剪瞳,红唇皓齿很是妩媚。
  这个妩媚的脸庞连着的身子正裹在火焰中痛苦的扭动。她看着调色板,忽然出声了,声音嘶哑像钢笔刮过老树皮。
  她说:“求求你……我……不想死!”
  我猛的一震。
  调色板侧过身子弯向她,手笼在耳边作听筒状:“嗳嗳?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求……求……我不……啊!!”话音还没落,火焰烧上了那张漂亮的脸,很快就烧得只剩一把骨头,蓬的,散了一地,和已经成了灰的“陆扬”的碎在一起。
  我听见调色板小小声嘟哝着:“嗳嗳,不过是一个生灵,就凭这么个长相就想来诱惑我?包租婆都长得比你好看……”说着掏出一张纸符丢在灰堆上,灰堆发出“噗”泄气一样的声音,原地消失了。
  那些地缚灵再度冲了过来,不知道调色板用了什么方法,它们变成了一堆粉末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做完了这些,他像是很满意般拍拍手,转身朝我走过来。
  我靠着汪汪,把依依面朝我搂着;看见他走过来我想撑直了身子骂他两句,刚刚他那样破坏了地缚灵的元神,意味着那些“主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它们不过是被这房子的阴气吸引过来,调色板做得也太狠了。
  可是我发现我撑不起来,我全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刚刚那些东西,而是因为调色板。我从来没听过哪个式神是像他这么冷酷的。式神本身也是灵体,而且是有主人的,正常的式神不会像调色板这样离开主人到处跑,而且……冷酷。
  如果调色板不是式神,那他是什么?而且,他为什么要骗我?我一早就觉得他骗我,可是如果不是今天看见他这么狠这么残忍,我想我不介意继续装傻,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和一个人有本质上的区别,虽然他天天使唤我还动不动和我掐架。可是现在不一样。
  调色板在我面前蹲下来,奇怪的说:“嗳嗳?包租婆干嘛这样子傻瞪着我?还魂啦……”说着就伸手像是想捏我的脸,像他平时跟我掐架的时候一样。
  我一激灵,条件反射的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打完以后他也愣了,我也愣了。
  调色板夸张的揉着手冲我怒吼:“你干嘛呀?开始踹我现在又打我,打上瘾了是吧?”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我还踹了他一脚。不过我的嘴比脑子快,于是脱口道:“你为什么要对那些地缚灵那么狠?你不是式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完我就后悔了,彻底后悔了,好多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女主角说完这种话以后,男主角的脸就该“刷”的变白了,然后如果是言情戏男主就该说“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然后女主就抱着头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如果是生活剧男主就该眼神慢慢从春天的池水变成冬天的池塘,把小女主的心冻得飕飕的,再冷酷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如果是武侠剧又是悲剧这时女主说不定就撒手人寰了,然后身为幕后黑手却真的爱上女主的男主该仰天大吼:“天啊——为什么——你究竟是为什么……”如果是偶像剧男主就会扬起一抹邪笑暧昧的靠近小白兔女主挑逗的说:“……你说呢?”如果是搞笑剧……我觉得现在我的情况应该离搞笑剧比较远。
  结果调色板的反应证明了生活应该是比艺术复杂的多的。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左右确定之后,指着杀人现场一般的环境,犹犹豫豫的问:“包租婆……你确定……要在这种环境里和我谈论这个?”
  我无语。
  调色板站起来伸出手像抹眼睛看不见的玻璃一样一挥手,笼罩着这房子的褪色照片般的异样感觉像潮水一样褪去了,我们三个,不,四个在客厅地板上,下午开始下沉的温暖阳光沉沉撒在晕黄的原木地板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这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防盗门里传来钥匙开门声,门开了,拖着大包小包行李的陆扬夫妇一脸惊讶的出现在门口。
  “依依?你怎么回来了?还有……”陆扬转向还坐在地上的我和蹲我旁边的调色板:“你们是谁?”

  第七章

  厨房里传来一阵阵点心的甜香,刺激得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床板上翻大饼。终于我忍不住了,一个鲤鱼挺打起来,蹑手蹑脚朝厨房溜过去。
  调色板正弯腰忙活来忙活去,说实话看一个大男人系条围裙那模样真是很……滑稽。我只扫了一眼,目光就停留在桌上一角怎么也移不开。
  桌上一盘十个蛋挞整整齐齐码在烤盘里,正搔首弄姿的诱惑着我去消灭它们。
  我刚伸出罪恶的爪子,调色板一转身就发现我罪恶的企图,立刻毫不客气的端起盘子就放到一边:“这是别人定的!”还恶狠狠瞪我。
  野食没打到,我气得直嘟哝:“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蛋挞么,肯德基的蛋挞比你这好吃多了……”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了一头狂飙边缘的野兽,调色板两个眼睛贼亮亮的探照灯一样冲我危险的低笑:“嗳嗳?包租婆说什么呢?”
  我立马叛变革命举白旗狗腿的回答:“您做的蛋挞多好吃啊,肯德基那小破玩意儿哪能跟您比啊……”说得调色板眼睛弯成俩月牙:“恩,这还差不多……”说着从冰箱里端出一个盘子。我一看眼睛都发绿光,扑上去抱着:“呀呀……巧克力咖啡慕司……”
  调色板贼兮兮的在一边笑:“什么时候包租婆也这么热情的抱住我……”
  “那你去投胎转世吧!”美食当前,男色退散。我坚定的抱着美食,看都不看一边的调色板。
  调色板虚伪的捂脸哭泣:“逼着人家把头发染回来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美食当前,你就要人家走开……你!你好过分!”
  我吐!
  在我的暴力威胁下调色板终于把头发弄回了正常的颜色,中午强烈的阳光打在他的头上,像是被吸进去了一样,泛着乌蓝的幽光。
  那天我一看见陆扬和陆太太就开始哭,眼泪就跟决堤洪水一样,依依也哭,弄得夫妇俩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安慰哪一个才好。
  我们没说发生了什么事,只说依依想爸爸妈妈想得伤心,又想汪汪,在外面到处走,被我发现就送回来了。陆太太就红了眼圈,鼻音重重的笑她:“傻孩子,妈妈不是回来了吗?快别哭了,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手袋里掏出一个狗项圈。“看,这是汪汪的,妈妈给你找回来了,晚上我们一起给它送去,好不好?”
  我转头,汪汪已经恢复我最初见它的大小,两条腿交叠着趴在地上,那样子要多拽有多拽。依依也想起来:“对了,汪汪……”急忙回身,“……咦?汪汪呢?刚刚还在这里的……”我也奇怪,汪汪明明就趴在依依身边,她怎么忽然看不见了呢?
  汪汪拿眼白扫了我一眼,伸出舌头舔着光亮的皮毛……哼,这家伙……好拽!我才发现它脖子上的小纸包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
  陆扬为难的蹲下来说:“依依,你很喜欢汪汪吗?”
  依依点点头。
  陆扬接着说:“那,你肯定也想汪汪开心,是不是?”
  依依点头,用手背抹掉眼泪。
  “汪汪也是这么想的。它现在到了另外的地方,依依上次不是梦见汪汪成了小男孩来找依依了吗?如果依依总是哭的话,汪汪也会担心依依,这样它怎么变成小孩,怎么找到依依呢?”
  我看见汪汪站起来走到依依面前,伸出舌头,一碰到依依的脸就变成透明的,但是它依然专注的舔着,好象要舔干依依的眼泪。
  依依一边哭,一边又笑了:“恩,依依不哭,依依等汪汪来找依依,这是依依跟汪汪约好的……”
  “这就对了!”陆扬夫妇松了口气,这才转来跟我道谢。
  “真是谢谢你了!”
  我赶紧站起来说没关系没关系这我应该的,一转头却正好看见汪汪和调色板俩家伙都特鄙视的看着我,那眼神简直一模一样,那两个家伙说不定真是兄弟。
  ……
  我知道汪汪不可能变成小男孩来找依依了。据说畜生再投胎就有可能成为人,但汪汪不可能了,它咬断了自己的生命链,成了依依的守护灵。
  它懒洋洋的趴在地上,眯起眼睛,像任何一只大狗一样。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书里有一句:“它会保护你,哪怕到地狱的最底层。”说的就是狗。
  那天我是被调色板抱着回家的,告别陆扬一家人以后,刚出门我就很没出息的倒了,调色板眼睛弯弯的取笑我说我够虚伪,在人面前怎么不倒。说着也不怕人看,上来把我像鸡蛋卷一样锉起来,身上的甜香钻进鼻尖里,也不知道是他的味道还是那些点心的味道。
  “依依为什么忽然看不见汪汪了呢?”
  调色板叹口气,“因为头发。”
  “啊?”
  “记得那小纸包吗?依依把自己的头发装进去在埋汪汪的地方烧了,所以她看得见。”
  我还是不明白,调色板露出“你很笨耶”的表情说:“头发,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道具。就像桥一样。”
  原来如此。
  我还是问:“那生灵不是陆扬夫妇啊?”
  头顶传来放弃的叹息:“嗳嗳,虽然我知道你很笨,但是也没想到你居然会笨到这种程度!这世上哪有父母会这样千方百计要弄死自己的孩子的?就有也不会这么麻烦啊!”
  我白他一眼,反正他现在看不到,我就使劲白。
  他说那些地缚灵也不是真正的地缚灵,应该是那个生灵一起招来的。“肯定是对陆家心怀怨恨的某人,趁陆家夫妇去外地开会,依依寄放在爷爷奶奶那时侯做的。嗳嗳,真是狠哦……竟然搭上自己的性命!”
  ……天气好象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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