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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The Last Song)-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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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音乐会钢琴师碰碰运气。三年前,他和金决定离婚,而十二个月不到,巡回演出的机会就渐渐减少了,直到完全结束。去年,他搬回了这里,这是他长大的地方。以前他从没料想到还会在看见这里。如今他正准备着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度过这个夏天。虽然他也想过当秋天来临,乔纳和罗尼搬回纽约时会发生些什么,他也只知道树叶在变红之前就会枯黄掉,而在某一个早晨,他的呼吸会渐渐微弱下来。其实他已经很长时间学着不再去想将来的事情了。
这并不如何困扰他,他知道预计将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何况,对于过去他都不怎么懂。这些天来,他唯一能够确信的是他只是生活在对他没有任何偏爱的世界上的普通人,而现实留给他的只有空虚的让人失望的未来。但是,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又不像金那样开朗合群,他总是那么沉默寡言,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虽然他无疑有着作为音乐家和作曲家的才华,他却并没有演出的独特魅力或者说引人入胜之处,管它是什么,反正就没有能力让他的表演能脱颖而出。有时,连他自己都承认,自己更像这个世界的一个旁观者而不是其中的一员。痛苦的说他甚至认为自己在任何重要的事面前都无一例外是个失败者。他四十八岁了。婚姻已宣告破产,他的女儿也逃避着他,他的儿子在没有他的情况下成长。回想往事,他知道除了自己,他没有什么好责怪的。但不管怎样,他现在最想明白的一件事是:想他这样的人在死后能不能升入天堂?
十年前,他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考虑这些事情。甚至是两年前。人值中年,他有时候想着,自己变得如同一面只会反光的镜子。虽然一度他曾相信答案也许就隐藏在自己创作的音乐中,但到如今他反而怀疑他是不是一直都错了。他想得越多,越是觉得对他来说,音乐一直在使他脱离着现实,而不是在现实中更好的生活。也许他确实在柴可夫斯基的作品中寻找到了激情、得到过升华,或者在他自己写出来的协奏曲中获得过满足,但他终于发现,把自己埋在音乐里比之一个自私的渴望逃避现实的人也多不了什么。
如今他相信真正的答案隐藏在他和自己孩子那条爱的纽带的什么地方,在他从这个寂寞的小屋中醒过来,感觉他们不再身旁时的痛苦里。但甚至是那一时候,他也感觉到除此以外还有些更多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他期待着能和孩子一起寻找到答案。
几分钟后,史蒂夫注意到阳光从外边旅行车的挡风玻璃上反射过来。那是多年前为了一家人周末去好事多或者出去郊游买来的。他不知道她把车开到南边来前是否记得把油换掉。也许不记得吧,他确信。金总是不擅长那类事情,这也是他总得照顾他们的原因。
但那段生活早成了往事。
史蒂夫从座位上站起来,当他才到门廊的时候,乔纳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朝他奔来。他头也没梳,眼镜也歪着,手和脚细得像铅笔一般。史蒂夫感觉他的喉头发紧,想起过去的三年他错过了些什么。
“爸爸!”
“乔纳!”史蒂夫叫着穿过只有沙子的院子。当乔纳跳进他的手臂,他用了全身力气才保持着直立。
“你都长这么大了。”他说道。
“你变小啦!”乔纳说着,“瞧你现在多瘦啊。”
史蒂夫紧了紧双臂,再把儿子放下。“真高兴你来了。”
“我也是。妈妈和罗尼一直在闹别扭。”
“那可没什么意思。”
“还好啦,我不管它。除非自找的。”
“哈,”史蒂夫回答道。
乔纳推推他的眼镜,“为什么妈妈不让我们坐飞机来?”
“你问过她吗?”
“没有。”
“也许你该问问。”
“又不怎么重要,我只是好奇。”
史蒂夫笑笑,他差不多忘了自己儿子有多能说。
“嘿,这是你的房子吗?”
“它是。”
“这地方太棒了!”
史蒂夫不知道乔纳是不是认真的。说着房子怎么都论不上太棒。这栋平方差不多是赖茨维尔海滩上最老的建筑了,而且被两栋最近十年才建起来的巨大的房屋夹在中间,更显得渺小了。墙壁的油漆也在剥落,屋顶也掉了瓦,门廊的木头也发了霉;就算下次季风把它吹得底朝天史蒂夫都不感到奇怪,当然,这无疑会取悦他的邻居的。从他搬来这里,从没有过人家主动和他交谈。
“你真这么认为?”他问道。
“你没事吧?这可是海滩上面的房子啊。你还渴望些什么?”他向海那边走了走,“我能出去看看吗?”
“当然,不过小心点,待在房子后面别跑远了。”
“明白。”
史蒂夫看到他一蹦一蹦地跑开,转身看着金走过来。罗妮也下了车,不过还待在车附近。
“好啊,金。”他说。
“史蒂夫。”她倾了倾身姿给了他个短暂的拥抱。“最近还好吧?”她问道,“瘦成这样。”
“我很好。”
在她后面,史蒂夫注意到罗妮正一点点向他们挪过来。他被自金用E…Mail发给他照片之后这些日子里罗妮的变化震惊了。印象中她应该是一个乖乖的小女孩,而现在他面前却是长长地棕发上挑染着紫色,把指甲涂成黑色,深色着装的一个女人。除开明显的青涩神态,他再一次觉得她长得真像她母亲。不错的事,他想,她还是那么可爱。
他清了清喉咙,“好啊宝贝儿。见到你太好了。”
罗妮没有回答,金对她怒道,“别那么没礼貌,你爸正跟你说话呢,说点什么。”
罗妮插起手臂,“好吧,这样总行吧?我不会去给你弹琴。”
“罗妮!”史蒂夫听着金咆哮道。
“怎么?”罗妮扭过头,“我恨没有早点扔掉那东西。”
在金做出回应前,史蒂夫摇摇头。他最不想要的就是争吵。“这没什么,金。”
“对啊,没——什——么。”罗妮说道,拖着长音。“我得活动下脚,我去走一圈。”
她跺着脚走掉了,史蒂夫看着金正和叫女儿回来的念头抗争着。最后,不管怎样,她什么都没说。
“开了很久车吧?”他问道,试着让气氛轻松点。
“你想不到的。”
他笑笑,稍微想象了一下。当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候,这样想象是很容易的,他们都是一队的人,彼此相爱。
当然,现在不同了。
卸掉车上行李后,史蒂夫去了厨房,他把小冰块从老式的冰盒里敲出来放进这地方本来就有的那些不太协调的的玻璃杯里。
他听见金在他身后走进厨房。他拿出一瓶冰红茶,倒满两个杯子,递了一杯给她。门外,乔纳不时地追着海浪,又被冲击海滩的浪花追逐,他的头顶,白色的海鸥正振翼飞过。
“看起来乔纳玩得很开心。”他说
金向窗边走了一步。“为了到这里来他都兴奋了几周了。”她犹豫了下,“他想你的。”
“我也一直想他。”
“我知道,“她说。喝了一口茶,她打量着这个厨房。“那么,这个地方…哈?这…真有个性。”
“说有个性,我猜你是注意到有缝的天花板以及没装空调。”
金闪现的一个短暂的笑容被史蒂夫看在眼里。
“我知道很寒酸,不过这里很安静,而且我能看日出。”
“教会让你免费住在这里?”
史蒂夫点点头。“它是属于卡森。约翰逊的。他是个当地的艺术家,当他过世后,他把房子赠给了教会。帕斯托。哈里斯让我可以待在这里知道他们做好出售的准备。
“那么,回家住感觉怎样?我是说,你父母住的那地方。离这里三个街区吧?”
七个,实际上。很近的。“那边很好。”他耸耸肩。
“这里现在太挤了。这地方自我上次在这里已经变了很多。
“什么都变了,”他说。他把身子倚向柜子,把一条腿叠起来放在另条腿上。“那么,哪天婚礼?”他问道,换了个话题。“你和布莱恩。”
“史蒂夫…关于那个。”
“没关系,”他说道,举起一只手,“我很高兴你能找到什么人。”
金注视着他,明显的想知道应该表面上接受他的话还是深入到更感性的地方。
“一月,”他终于说道。“并且我想让你知道,关于孩子…布莱恩并没试图装成他不是的那个人,你应该喜欢他的。”
“我想我会的。”他说道,啜了一口茶,把被子放下。“孩子们对他感觉怎样?”
“乔纳看起来喜欢他,但乔纳喜欢每一个人的。”
“那么罗妮呢?”
“她和他的关系就像和你一样。”
他笑了出来,她担心的反应并没出现。“她现在究竟怎样?”
“我不知道,”她叹气道,“但我不觉得她过得很好。她很阴沉,郁郁寡欢。她不管我定的回家时间,大半时间和她谈话我都得不到‘随便’以外的回答。我试着把这些按照青春期的事来处理,我记得这就像是…但…”她摇摇头,“你看见她的穿着了,对吧?还有她的头发和那糟糕到死的睫毛膏?”
“呜。”
“那么?”
“其实可能更糟些的。”
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史蒂夫知道他是对的,不管女儿已经经历了些什么,不管金担忧的是什么,罗妮依旧还是罗妮。
“我想。”她承认到,在摇头之前,“你是对的,仅仅是最近和她相处太难了。有些时候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就像和乔纳在一起时。虽然他们打起来就像猫和狗一般。每个周末她仍旧带他去公园。而且当他数学碰上什么问题时,每个晚上她都会帮他的。这太奇怪了,因为她自己的科目几乎全都没过。我没有告诉你这些,但我让她二月份考SATs(Scholastic Asses*ent Test,全美大学招生测试,相当于高考,译者注),她几乎跳过了每一道题。你知道你的聪明到什么程度才把题目一个不剩的漏过吗?”
史蒂夫笑了出来,金却皱皱眉道,“这可并不有趣。”
“某种意义上是挺有趣的。”
“你这三年不用管她的事。”
他停止了笑容,“你是对的,对不起。”他在此拿起了杯子,“法官对她行窃的事儿怎么说?”
“就像我在电话里告诉你的,”她温和地说,“如果她不再卷入什么麻烦之中,这事儿会从档案里抹去的。但要是她再犯的话,那么…”她拖长了音。
“你在担忧这个。”他开始说道。
金转过身,“这不是第一次了,这是个问题。”她承认道。“她坦白去年她偷了那条项链,但这次,她说她在药店买了太多东西她拿不下,所以将口红塞进了口袋里。她付了其它所有东西的钱,当你看录像的时候,那看起来就像个诚实的小错误,但…”
“但你不能肯定。”
金没有回答,史蒂夫摇摇头说,“她可没有走在让自己的头像全美通缉的路上。她犯了个错误。但她总是有个好心肠的孩子。”
“那并不意味着她现在讲的是实话。”
“不过也不意味着她在撒谎啊。”
“那么你相信她?”她的声音混合了希望和怀疑。
他审视了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感觉,就像自金高速他后他数十次做的那样。“对,”他说,“我相信她。”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个好孩子。”
“你怎么知道?”她追问道。第一次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怒气,“你上次和她在一起时她刚初中毕业。”她转过身不再向着他,抄着手盯着窗外。她的声音更苦涩了,“你本可以回来的,你知道。你本可以再在纽约教课。你不用再全国巡演,不用搬到这里来…你本可以待在她的生活中。”
她的话刺痛了他,并且他知道她是对的。但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他们都知道却都不会承认的那些原因。
难熬的安静终于被史蒂夫清嗓子的声音打破,“我只是想说罗妮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就像她坚持自己独立一样,我任然相信她是曾经的那个罗妮。在本质上,她并没有变。”
在金想出如何、或者应否回应他的话前,乔纳从前门冲过来,他的面颊红扑扑的。
“爸!我发现一个酷极了的工场!拜托!我想带你看看!”
“那是回收站,”史蒂夫说,“你想看看吗?”
“那棒极了,妈!”
金从史蒂夫看到乔纳又看回来。“不用了,这样就行。”她说,“那听起来像是个父子间的东西,何况,我真应该走了。”
“现在就?”乔纳问到。
史蒂夫知道这趟行程对金来说有多难,他替她答道,“你妈妈还得开车回去,而且,今晚上我还想带你们去嘉年华。能用这个代替吗?”
史蒂夫看着乔纳的肩膀沉了一下。
“我想那也行。”乔纳说到。
在乔纳和母亲告别后——罗妮没有出现在视线里的情况下,而且对金来说不像很快会回来的样子——史蒂夫和乔纳溜达去了工场,一座倾斜的,锡制顶棚的外屋以及其主建筑。
在最后三个月中,史蒂夫大半的下午时光都打发在这里,被一堆分类的废品和乔纳现在正寻找的小片儿彩色玻璃围着。工场的中间摆放着很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块刚开始制作的彩色玻璃,但看起来乔纳对陈列在架子上的标本碎片更有兴趣,那是它上个主人的特产。看起来他很难不被那些半松树/半岩鲈鱼或者说把负鼠脑袋嫁接到小鸡身上的产物所吸引。
“这是什么玩意儿?”乔纳问到。
“估计是门艺术。”
“我想艺术应该是想画画一样的东西。”
“是的,不过有时候艺术也是些别的东西。”
乔纳皱皱鼻子,看着那条半兔蛇,“它看起来不像艺术。”
乔纳在史蒂夫微笑着时向工作台走去。“这也是他的吗?”他问到。
“实际上,那是我的。我正在为这条街下面那个教堂做这个。半年前它被烧毁了,原来那扇窗子也被毁在了火中。”
“我不知道你会做窗子啊。”
“不管你信不信,曾经住这里的那个艺术家教我的。”
“那个弄动物标本的?”
“同一个人。”
“你认识他?”
史蒂夫走到桌旁儿子那里,“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趁着本该学习圣经的时候溜到这里。他为这附近大部分的教堂做彩色玻璃。看到墙上那幅图没?”史蒂夫指向那张基督升天的贴在一个架子上的小照片,这照片很容易因为周旁的杂乱被忽视掉。“如果窗子完成了就像那样子。”
“棒极了,”乔纳说到,史蒂夫笑笑。这明显是乔纳的新口头禅,他想着不知道这个夏天自己得多少次听到这个词了。
“想帮忙吗?”
“我能吗?”
“我正期待着呢。”史蒂夫给他一个鼓励,“我正需要一个好助手。”
“这难吗?”
“我是从你这么大学着做这个的,所以我确信你能掌握它。”
乔纳小心翼翼的拿起一片玻璃观察者,把它拿到光下面,严肃的说,“我确信我也能掌握它。”
史蒂夫笑了。“你还要去教堂吗?”他问到。
“是啊。不过那不是我们去过的教堂。而是布莱恩喜欢去的那座。并且罗妮并不总和我们一起。她把自己锁在自己屋子里拒绝出来,但我们一旦离开,他就去星巴克和朋友一起玩。这让妈妈很恼火。”
“这些事当小孩长大时会发生的。他们正考验自己父母。”
乔纳把玻璃放回桌上,“我不会的。”他说道,“我永远会是好孩子。不过我不怎么喜欢那座新教堂。太无聊了,所以也许我该不去那座。”
“好吧。”他停了一下,“我听说你这个秋天没踢球啊。”
“我并不擅长那个。”
“那又真么样?那挺有意思,对吧?”
“当别的孩子嘲弄你的时候就没意思了。”
“他们嘲弄你?”
“没什么啦,没烦到我。”
“啊。”史蒂夫说。
乔纳挪动着他的脚,明显脑子里有些想说的东西。“罗妮从没读你寄给他的信,爸爸。而且她还不弹钢琴了。”
“我知道。”史蒂夫回答。
“妈妈说那是因为她有了PMS(Pre…Menstrual Syndrome 月经前不快症状,译者注)。”
史蒂夫差点被口水呛着,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你究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
乔纳推推眼镜。“我可不在是小孩了,那是‘向男人小便(敌视男人)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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