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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冷少,勿靠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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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静默。
云裳用小银勺轻轻搅拌着咖啡,看对面的人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自己也乖乖沉默,直到霍斯然握着亦彤的手松了松,冷声缓缓道:“我跟云裳很早就认识,很多年没见,到最近她回国才一起回来看看。”
看看,谁?
纤长的睫毛轻柔垂下,林亦彤只觉得置身冰窖,在她想来这个场面是痛苦的,丢脸的,狼狈的,她曾经告诉过霍斯然,她哪怕自己真的过得再不好,也不愿让自己的痛苦和不堪,暴露在自己恨的人面前。
那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云裳笑了笑,放低了声调说:“不用介绍了我们都认识,你们……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接着她便别开眼继续搅咖啡,努力充当一个路人的角色,不插手不过问不感兴趣,留给他们绝对的空间。
半晌后突然一声闷响,像是卫生间的方向出了什么事,接着就听见远处有人的惊呼声——
“哎,先生!这位先生,你怎么了……”
伴随着重物坠地的声音小小的茶餐厅都被惊动,尤其是这一桌,林亦彤脸色霎时白了,手从霍斯然掌心里抽出来就猛地往卫生间跑,霍斯然脸色一变也起身大步流星地追上去,几大步上去轻轻扣了她的腰身在臂弯里先她一步走进去,接着看到卫生间洗漱台的旁边有人倒下去,那制服的颜色明显是顾景笙!
霍斯然心头猛然一震!脸色霎时苍白僵硬,对怀里的人说了一声“叫救护车”,接着就拨开人群将已经昏厥的顾景笙架了起来!
**********
梦里回到那一片蓝得有些发黑的海域。
天色将晚。
那一年境外的空气比国内最酷暑的盛夏还要炎热,迷彩服被汗水打湿又烤干,汗渍一层层如白霜一样印在衣服上,天色晚了的时候却突然变得寒凉,他匍匐在那一座岛上不知道多久,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唇已经干裂如石。
命令是埋伏在这里暗杀掉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影。不管是谁,要求一枪毙命。
顾景笙是最优秀的狙击手。
四十九个小时过去了。
饥渴与酷热快要将顾景笙的生命值减弱到最低,从狙击镜里看到的风景已经在晃,顾景笙闭了闭眼,告诉自己坚持,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许死。再次缓缓睁开眼时眼前先是一片可怕的黑,接着黑屋散去,里面竟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是真的饿晕了,唯一的一丁点生命值都只为了这个“暗杀”的任务而存在,哪怕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也能确定自己的准星已经瞄在了那个人的眉心,丛林里的生物险些被烤化成汁,在夜幕降临下来的那一瞬只听整个岛上“砰——!!!”得一声可怕的枪响,飞鸟,猛兽,轰然腾起在了隐秘的丛林里。
准星里那个人定定站了一会,腿一软,倒下了。
接着就是漫天的枪声,两边隐藏的势力分别从岛上和海上开战,信号弹在夜幕降临中升起映亮了整个海面,顾景笙奄奄一息,手慢慢从扳机上滑落下来,在昏厥过去的那一刻想,终于可以回家了。
……终于。
………………
曾经无数个夜里他做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梦,梦里的感觉之所以不清晰,就是因为他当时意识不清。
后来,他用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去悔恨当时的精神疲惫和视觉模糊。
后来,他参加过很多次野外生存训练,把无补给维持生命时间延长到了一百个小时以上。
也是后来才知道,再也没有用了。
重新让他燃起对生命和未来渴望的那个人,出现在他警校毕业将近三年后。是个女孩。他一点点去追她,得到她,一点点深入了解她的世界,一点点在心底深处规划他们的未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清楚那种感觉,像在井底抓着一根藤蔓,告诉自己爬上去才能得到光明,否则就一辈子都处在黑暗中。
所以,那次凌晨坐航班回来接受特警队调查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害怕,知道这个坎他必须跨过去;
所以,当那天她清楚跟他说分手的时候,他很绝望,觉得人生像塔罗牌,第一块被她推倒了,后面就是一片废墟瓦砾。
顾景笙是这么想的。
尤其那天那个混血男人从海面回国的时候,他就在想。
他需要一种动力和理由让他摆脱这样非死不可的困境,他想要被人需要,想要有一个人,在前面的人生等他。
他当真觉得还有希望的。
就像他那天说的话一样,不是每两个人在一起都是因为爱,人生的主打词其实应该是“陪伴”,然后结婚,步入婚姻殿堂后,用“责任”与“亲情”伴随彼此一生,一样深刻美好。
正文 151151 在他的天平上,输给另一个女人(5000+)
他的记忆力。
霍斯然冷冽的眸光放软了一下,想起跟她在海边度假那几日说过的话,火气消了大半,可嫉妒却还在。他的长臂一下子搂过她纤小的娇躯,扣紧她的后脑深深盯着她哑声道:“我不要你去病房。我这么千辛万苦地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看你照顾别人的。”
他黯哑的嗓音说得足够清楚。
林亦彤眼圈也微红:“我本来……也没打算要呆多久。”
好。
霍斯然想。
那就好。
接着霍斯然侧首,也不顾此刻是在急诊科的大厅里面,扣紧了她柔软的后颈便吻上去,林亦彤还想要去嘱咐一声叫同事好好照顾顾景笙却已经来不及,举在半空的小手最终慢慢落在他肩膀上,攀紧他,心头的酸涩与痛楚也慢慢被这个深吻融化澌。
霍斯然的浓情与激狂险些控制不住。
旁人已经频频侧目过来,他尚且还懂得分场合,收住攻势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抱住她朝急诊科外走去。
……………………
一路回去。
霍斯然一路都抱她在腿上没有让她动,偶尔低头蹭一蹭她也只觉得温馨,因为知道不管为旁的事有多恼火顾忌,一个事实总是不争的。
他想她。快要想到骨子里去。
到下车时她才想起要给钱,霍斯然握了她的小手连同她整个人一起窝在怀里,给了钱过去没有要找零就夹着她往里面走,那小小的楼道跟来时一样黑暗寂静,开了门霍斯然就眸色微变,关了门将她抵在门上重重吻住,吮得她满身酥麻微微颤抖,大掌抚上她的脸道哑声道:“给我一把钥匙……”
他要她这里的钥匙。
那纤小的人儿眸光微颤,点头答应,霍斯然霎时觉得心里浓情四溢,一下将她抱起去了卧室。
那张小小的不怎么能留他过夜的床,终于在他抱着她跌下去的瞬间凄惨地“吱呀”叫了起来。
霍斯然要得狠,一开始的粗暴与心急是林亦彤所熟悉的,伴随着轻微撕裂感的***触觉一下刺到最深处,她激颤了一下,闷吟着攀附紧了他,霍斯然便忍着浑身的薄汗哑声道:“疼?”
每一次将她开发到好不容易能适应自己时便是分别,一别许久后她便又紧得厉害,让他毫无办法只能习惯。
“……”霍斯然轻轻吻她,一路蔓延到她的胸口,如寒冷空气中绽放的红梅般被他含在口中,林亦彤不由低吟着缩肩,霍斯然便顺着她的背一路抚上去,一点点让她变得湿透来适应他的尺寸,待她紧蹙的眉心稍微松一点时便攻进去,刺激着她敏锐的花心,接着加快,加重,“……还疼么?……要不要我重一点?”
在她的首肯中霍斯然慢慢加重了力道,将她的一条纤细的腿抬起挂在臂弯里,越来越癫狂的冲撞险些让整个小床都散架。
突然就想起很多事。
尤其是昨晚顾闻熙突然心脏病住院的事,他受打击大得很,昨晚打她的电话却不通,一直不通。
霍斯然做到最后愈发癫狂,拢起她娇小的身子坐在自己身上,压着她的后颈紧紧吻住,下身却“啪啪”地疯狂上挺,她一边紧缩一边不受控制地吟出声,霍斯然被激得浑身冒汗微微战栗,起身将她更紧地拢在怀中:“我昨晚打过你电话,没通……”
深度更深,那纤小身影颤抖着快要倒在他身上:“没有电了……我在关机充……”
霍斯然疯狂的动作依旧没停,掐着她的腰反而颠得更加剧烈,她抱紧了他的头尖叫呜咽,他便埋首在她温暖的胸口,黯哑至极的嗓音粗噶开口:“说你需要我……彤彤……说我对你很重要……说!!”
霍斯然骤然按住她汗湿的臀部不让她动弹,巨大的坚。挺埋在她的深处重重刺激着敏感的花心,一招毙命,怀里那纤小的人儿骤然抱紧了他的脖子,一下下不可抑制地呜咽着抽。搐起来。
灭顶的快慰几乎带走了她半条命,淋漓的汗水透支着体力,她却明显察觉到了他安全感的缺失。
好半晌后已经疲惫到颤抖的小手才缓缓抱住他,她哑声道:“我需要你。斯然,你对我来说,特别重要。”
霍斯然闭眸,感觉心一下子落到实处,就好像昨晚父亲对自己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从未存在,而顾闻熙这种不惜用生命来警告他休想跨进霍家的大门哪怕一天的这种事,也从未发生过。
有她在。
那些人算什么?
“你怎么了?”那纤小的身影微微担心,哑声柔柔地问他。
霍斯然扣紧了她的后颈吻她,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情绪,“我爱你。不过先给我做完这一次,嗯?”
她一惊,这才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巨物仍硬如热铁,接着一个天旋地转她便已经被紧紧压在身下,霍斯然抬眸深深凝了她一眼,只觉得此生挚爱都已拥在怀中。拢住她,一点点满怀疼惜地吻下去,巨大的坚硬再次刺进她温暖的深处,霍斯然化去她柔弱如娇嗔一般的抵抗,含住她舌尖模糊的呜咽,将她再次带入了一场汗水淋漓的激情中。
……………………
相拥许久后被她催着去洗澡霍斯然才舍得松开臂膀,搂着她亲了又亲,最终她软声哀求着说浑身的汗很难受才放过她,让她去洗漱了。
待两个人都洗漱干净穿戴整齐,她在煤气上烧得水也开了。
霍斯然走过去碰了碰那暖气,并不太热,甚至跟没放没什么区别。c省的冬天一向比京都冷,她就要这么过冬?
“我不知道你要过来就没有买棉拖,你穿自己的鞋可以吧?”林亦彤倒好一杯热水拿进客厅,递给沙发上的他,脚步有些虚软,“给——”
霍斯然接过了杯子放下,伸手轻轻一揽,那纤小的人儿便低呼一声虚弱地跌进了他的怀里。软软地被他拥着,他下颚微微冒出的胡渣轻柔蹭着她的脸,她求饶说疼,他这才缓缓停下,抚在她脸上的手指缓慢摩挲。
正文 152152 你喜欢她?是什么时候的事?(5000+)
抱着她轻柔磨蹭了许久她都没有反应,霍斯然轻微蹙眉,凝眸看她,在她苍白的小脸上读到一种脆弱到极致的感觉。
“怎么了?”他忍不住问。
那纤小的身影孤零零站着,凝视着角落里的那个水壶,凄美地笑了一下,轻轻摇头。
没有什么。
她只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没一丁点力气跟他再吵了。
……而已。
霍斯然蹙眉许久还是抱起她来朝卧房走去,林亦彤倒也乖,轻柔且无力地伏在他肩上一句话都不说,直到霍斯然将她放在床上,她也只是慢慢的有些呆滞地缓缓环膝抱住自己。问她想吃什么,床上的人儿穿着冬天的睡衣都显得很削瘦单薄,半晌说:“厨房里有速冻饺子和干拌面,煮一下就可以吃。”
霍斯然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蹙眉,轻轻地摩挲了一会她的脸,缓缓起身去厨房澌。
只是煮个面而已。
他应该会。
房间果然还是太小,他在厨房里一身健硕挺拔地煮面,一抬头,额头不小心撞到屋檐发出淡淡吸气声,她都能听见。
四肢冰冷地裹住自己,林亦彤水眸定定看着某一个地方久久不动,听着动静想,至少他堂堂一个军区首长能屈尊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毫无怨言地亲手给她煮一碗面吃,也不错,也很好,不是么?
可她心头的酸涩、冰冷与荒凉却依旧萦绕着,久久不能褪去。
她一向清楚霍斯然霸道绝情的脾气,她之所以能够跟他撒娇闹脾气,不过是仗着他爱她,哪怕不是恃宠而骄,她也知道他能包容,他爱她的所有。所以他不知道,刚刚他那冷冷的一个蹙眉,就会让她觉得天地瞬间塌陷,日月无光。
尤其。他是为了云裳。
其实他说得很对,当年她和母亲的那些屈辱心痛过去就过去了,也或许云青海夫妇的强逼打压是与云裳无关。可是他不知道,是云裳的存在让她时刻看到了母亲本不该有的残缺不全的人生,提醒她自己半生没有父亲的事实,他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没有关系。
但他怎么可以,站在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那些人面前,对她蹙眉责难。
****
深夜,霜冻。
霍斯然将擦手的毛巾丢在案板上,走去卧室抱她的时候只觉得她手脚冻得厉害,指骨都是冷的,他心下有些疼,握在掌心里摩挲了两下,兀自做下了一个决定。
过年。
顶多撑到过年,他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好像煮得有点坨了……”霍斯然看一眼她面容清雅淡然的模样,将她抱到腿上,“不教我两招?”
“……用冷水撩一下就好,”她捧着小碗微微抵抗,笑起来,“小心酱汁滴到你裤子上啊……”
霍斯然轻不可闻地哼一声。
直到此刻感觉到有些累,几日来在京都忙着年关巡查和军区考核的事忙得天昏地暗,来她这里本是要安心休憩的,怎么……霍斯然微微蹙眉,想起刚刚她为云裳的事情激动的样子,忍不住,指腹轻轻擦过她嘴角的酱汁:“需要我给你什么承诺吗?”
怀里的人一顿,接着笑起来,摇摇头。
她一向都认为男人有心就什么都有了,她从来不想靠承诺来栓住人。
霍斯然却轻轻磨蹭着她的脸,冷眉微蹙:“可我却不想有人,第二次进你的房间……”
林亦彤凝视着他蹙起的眉,嘴角的笑容渐渐褪去:“……你知道不会了。今天你已经跟他说得足够清楚。”
顾景笙,从来都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霍斯然顿了顿,蹙眉更深想了想才说:“今天我……是有点被逼急了才会那么说,不过也是迟早的事。离开这里之前,我会亲自去找景笙,跟他谈一谈。”
怀里的人许久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气氛诡异,霍斯然下巴抵在她软软的发丝上,说:“你想不想知道我跟云裳是怎么回事?”
林亦彤像是被噎住了,手指发僵,许久才道:“你说。”
“六年前我在国外特训,云裳刚好在国外读书,认识纯属意外。当时云青海在省军区部队还有些关系势力,她住在特训扎营附近,才会慢慢变得相熟。后来有些意外发生的时候,她刚好在身边。”
揽着她的腰的手指轻轻扣着,“有一些……可能要陪她一辈子的伤……”
“她替我……挨下了。”
……
谁的人生里,都有一些不可替代。
后来那些不可替代,都变成了人生里的,不可更改。
***
快要午夜的时候,医院急诊科走廊里慢慢走出一个身影,落拓单薄,捂着胳膊。
值班的小护士吓了一跳。
“哎你怎么出来了?你……你是今天刀伤发炎的那个吧?”小护士蹙眉更紧,想上前搀住他,“你怎么能乱动。乱跑呢?快点回去你胳膊还想不想要了!”
顾景笙淡淡看了她一眼,慢慢露出一抹苍白的浅笑,接着慢慢散去,被一丝苍凉与悲伤替代。
他不太想说话。
可这一天,总是会有各式各样的人在他耳边聒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还会有。
小护士还在耳边急躁地说着什么,顾景笙勾起唇角轻声打断:“我出来是想告诉你,我隔壁病房的那个病人,好像刚刚休克了……”
什么??小护士瞪大了眼睛。
接着一阵手忙脚乱的疯跑,顾景笙耳边终于清净了。
临县真冷,夜半霜降,冻人入骨。
一抹颀长的影子走出去,在近乎荒芜的马路上拦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车,黑夜掩盖了他不太能活动的左臂,他坐上一辆深夜的出租车,在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里,殷红粘稠的鲜血,滴了整整一路。
***
第n次电话打出去,依旧不通。
霍斯然在茶座里喝了半上午的茶,不知为什么联系不上顾景笙,手指支着额角想了很久,终于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到中午时,林亦彤下班,也朝茶座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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