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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蝙蝠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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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下,三人都生出身不由主要向前扑跌过去的可怕感觉。忽然间,后撤变得再无可能。

毕玄悠然朝他们望来,眼神严峻深遂,精芒电闪,嘴角飘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淡淡道:“以战养战,令尔等名震江湖,更令本人亲自出手格杀,你们当死而无憾。”

他若无其事的说着话,好似漫不经意,然而整个空间却灼热沸腾,若如在干旱炎热、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裸曝晒多天,濒临渴死那干涩缺水的骇人滋味。炎阳奇功,果是名不虚传。

只不过一拳,三人连换手之力都没有就被逼到如此境界,这种滋味,简直连想都没有想到过,旁人更是看得呆了,寇仲,徐子陵,跋锋寒皆是当世一流高手,众人本以为他们即使不敌,三人联手也仍有一战之力,谁能料到与毕玄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难道宗师境界竟是如此可怕?”寇仲,徐子陵根本无法把握住毕玄的拳势,心神颤动,一颗心似火烧冰浇一般,最令他们无法忍受的是原随云论年纪分明比他们还要小,却已然拥有如此成就。

毕玄拳势以非人的高速推进,再生变化,热度不住的递增,无可测度,更无法掌握。却又像全无变化,返本复原地集千变万化于不变之中,如此武功,尽夺天地之造化。

跋锋寒感到自己催出的剑,面对这更高层次的拳功,变成在班门前弄斧般儿戏,别无选择下,暴喝—声,脚踩奇步,尽展所能,迎着毕玄似变非变的拳势,斩玄剑划出合乎天地至理妙至毫线的弧度,全力迎击毕玄不住扩大、至乎充塞宇宙的一拳去。

毕玄的拳头当然不会变大,只因其势完全把他压倒钳制,影响到他的心灵,才生出这象错觉。

就在拳剑交锋前的刹那,跋锋寒大喝道:“此战是我的,谁也不能插手!如我不幸战死,将我火化随手拋之!”剑锋一变,犹如蛟龙腾蛇飞舞,将寇徐二人的攻势卷入斩玄剑势。

寇仲和徐子陵身躯一颤,他们在顷刻间知道了跋锋寒的意思,跋锋寒既然说出来了这一番话,以毕玄的自负自然也再没有向他们出手的可能。

问题是以毕玄露出的盖世武功,纵使三人联手,亦未必能接得下十招,跋锋寒决战,岂有侥幸可言。这是在以自己的性命保全两人。

这番话等若他临终前的遗言。

寇仲和徐子陵两颗心直沉下去,此番语出,再无商量余地。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三章 云翼飞扬

跋锋寒脊肩一挺,稳如山岳的朝毕玄踏出三步,手一翻,斩玄剑已然亮出,剑锋沉静,犹如一泓清水,甫一出手,就似乎已将他全身的精气神吸纳在了一处,他整个人也放射出灿烂的光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剑势变幻化为碧森森的剑气,直逼毕玄的眉睫。

毕玄那级数境界,已臻达完美无缺,绝不会予人可乘之机,跋锋寒这一剑凝聚了所有的智慧与毅力,一朝白雪,生死荣辱亦如清泉,全然化入了剑势。

跋锋寒握剑的手仍是那么坚定,冷然喝道:“接招!”斩玄剑似往下沉,突斜指向上,忽然人随剑走长虹如脱弦强箭朝毕玄射去,充满一往无还的意念。

毕玄露出欣赏的神色,像是浑然不觉压力般的笑了笑,从容探手,悠悠的指向跋锋寒的剑锋,万千的碧气化为流萤,随着指力冲开,他的手中虽无兵刃,然而这从容一指,却比天下间什么兵器都要可怕,仿佛是一颗炙热的太阳,猛然炸开,跋锋寒的剑意就似冰雪,消散于无形。

左手扬起,一道金光若迅雷激电般向跋锋寒胸口直射过来,一朵凄艳绝伦的血花在空中幽幽绽放。

天上挂着一轮新月,挥洒着清幽皎洁的月华,将整个天地染成了一片清冷的冰雪世界。

云翼扬全身衣衫千疮百孔,伤口此时破裂开来,又开始隐隐作痛,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除了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外,几乎已形同难民,匍匐在雪地上,喘着粗气,望着前方在冰雪大地上屹立的洛阳城,心中苦笑:“终于到了洛阳了!”

心念未毕,风声拂动,七八道身影从身后的密林窜出,闪现在雪地,将云翼扬能够遁逃的所有路线封死,这些武士个个身材魁梧,隐然有股彪悍之气,身佩弯刀已然出鞘,凄清的月色下显得寒光熠熠。

“大哥难道真的不放过我么!”云翼扬面如死灰,千里逃亡,冲破重重阻隔,才从塞外苦寒之地逃到了此,洛阳已然在望,然而此刻他全身真力衰竭,又多日没有进食,纵然是普通壮汉怕也能将他击倒,不由心丧若死,只想到:“罢了,罢了,沦落至此,宛若丧家之犬,纵一死又如何?”

云翼扬大声道:“云越何在?”随着他的话声,人群中走出一名面容古朴的老者,眼中露出冷酷的笑意,淡淡道:“云越奉命行事,不得不为,翼扬少爷且勿怪罪!”

别人要杀你,还叫你不要怪他,若是他人定然啼笑皆非,云翼扬却淡淡道:“好,你来杀我吧!”

云越淡淡点头,走上前来,默默的盯着云翼扬看了半晌,云翼扬苦笑一声,闭目待死,谁知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刀落下,睁开眼来随着云越的眼光看去,才发现前方十几丈处不知何时翩然走来了一名黑衣少年。

这少年脸色有些苍白,显得异常清秀,柔弱!恍似根本没有看见前方刀剑出鞘的武者般,就那样从从容容的走了过来,云翼扬虽然长居关外,毕竟也是得到了极好的教导,然而即使以他的眼光看来也觉得这少年实在是风采气度委实令人折服。

云越眼眸微变,朝诸人打了个手势,此处地势极为开阔,雪地上隐然透着光彩,方圆数百丈内皆是可见,而此人竟是来到了十余丈处,中原大地,风起云涌,能人辈出,容不得他们不谨慎对待。

只是同根相煎,兄弟阋墙,本就不足为外人道也,此人既然见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也就留不得他了!云翼扬与他们份属同门,那会不了解这些人的行事做法,心想自己死了也就罢了,岂能连累他人,挣扎着站起:“此人根本与我等无关,何必滥杀无辜!”他却是因为心神大乱,没有想到对方若是普通人,见到如此阵仗,那会如此镇定。

云翼扬手执弯刀,突然间一声大喝,奋起最后一丝真气,举刀直劈云越,同时朝那少年大喝道:“此处乃是是非之地,朋友请速速离开!”云越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回刀直削,这一削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然而他一刀既出,却予人一种源源倾泻之意,当的一声,两刀相交,云翼扬手中弯刀脱手,整个人喷出一口血飞出数丈。

他浑身精疲力尽,勉力朝那少年看去,发现对方不但没离开,这一会儿功夫竟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尽的复杂神色,缓缓道:“原来是关外铁血门弟子,他使了一着抽刀断水式,你不会以流星赶月式应对么?真力衰竭却反而去与对方硬碰,委实愚蠢至极!”

此语一出,不但云翼扬大惊,便是连云越诸人都面露惊骇的神色,厉声喝问:“此乃我铁血门不传之密,便是一般门人也不得传授,你这少年如何知道?”

少年对云越的质问全然不理,反是悠悠叹了口气,轻轻一脚踢在云翼扬腰际,云翼扬只觉得腰背一痛,紧接着全身如被冰雪笼罩,那种感觉难受至极,只有胸肺处油然升起一丝暖意,像是触电般流遍浑身经脉,本来枯竭的真力像是滚雪球般壮大,几个呼吸的瞬间,竟恢复了八成以上功力。

云翼扬目光渐渐发亮,只是心中霎时间恍似掀起了滔天巨浪,那种震撼无以言表,这少年竟能以此种不可思议的方法令他回复功力,委实是惊世骇俗了,只怕这少年一身神通也是惊天动地,我居然还要去为他担忧,诚然可笑了!虽然心中疑问重重,但也只有暂且放下。

少年笑了笑,仰首望天,淡淡着说:“现在你再去与他相斗,且看结果如何?”

“我……!”云翼扬呐呐自语,虽然他恢复了八九成功力,但云越本就远胜于他,经验之丰富更非他能相比,要想取胜,他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云翼扬乃原创人物,本书也仅有数人乃是原创,作者绝不会胡乱创造,只因本人也非常讨厌在同人小说中加入一些人物,结果那些人一个个都厉害堪比宗师,本书虽有原创人物,但都顶多就是昙宗那种级数,这些人物既然出来了,自然也是有用处的】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四章 指点

少年叹了口气,凝望着这片广袤的冰雪天地,笑了笑:“你可是怕不是他的对手,是以不敢出手!”

云翼扬默然无语,瞧着少年的风采气度,既羡又愧,偏生生不出半丝的嫉妒之意,又看到自己满身血污,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油然生出形秽的感觉。

听着对方叹气,心想:“这少年看起来比我还要年青许多,只是一身武功怕是强过我不知多少倍,今日我本是必死无疑,侥幸留得性命已是万幸,若是连气魄也无,岂非教人小觑了!”

胸中豪意顿生,拾起弯刀,挽了个刀花,刀锋直指云越,大笑道:“大丈夫纵然一死何妨,有何惧之?出手吧!”

云越也不答话,突然抽出了锋利的弯刀,低喝一声,就那麽顺势凌空扑往云翼扬,刀势惨烈,掀起厚厚的积雪,狂风暴雨般向云翼扬攻去。

云翼扬心头一惊,这是铁血门的鹰翔破空式,力发千钧,斩将夺旗,也是铁血七式中威力最大的一式,以全身功力催发,洞金碎石亦是寻常,往往是用来与敌携亡,然而令他疑惑的是云越武功远在他之上,根本不必要这么做。

却不知云越见片刻前还是油尽灯枯的云翼扬刹那间容光焕发,知晓是那少年动的手脚,他见识广博哪能不知对方乃是绝顶的高手,是故一出手便是杀着,务求一击必中,否则对方插手的话,再要想杀死云翼扬便是千难万难。

云翼扬只见他乱发飘飞,双目如火,看来当真有如恶魔一般,张牙舞爪地扑向自己,心头一凛间,刀锋破空,已闪电般划向他胸膛。

他大惊之下,虽知自己武功恢复了八九成,但论功力那能及得上云越数十年苦修,而且他毕竟数日滴水未进,气力不济,若是与他硬拼,与找死无异,但是云越刀势凛然,像是一层光幕般几乎将他全身罩住,令他无法脱身,心中苦笑不已,正待举刀硬架,便听那少年悠悠道:“上天无路,进退亦两难,你难道也不会钻地么?”

云翼扬心中尚未回过神来,身体却本能的向雪地猛然一踏,像是灵蛇般奇妙无比的避过刀锋,若是在其他场地,云翼扬却是万万避不开的,但是积雪柔软,他这一踏竟将小腿没入了雪中,身形顿然一矮,云越的所有攻势都落到了空处。

云越料不到他竟用如此方式避过了一着,不由呆了一呆,随即冷哼道:“你跑得了么?”弯刀飞舞,急攻而至,其快绝伦的横空朝云翼扬的双腿扫去。

云翼扬此时双腿插入雪层三尺,无论是拔出还是躲避都会免不了受到积雪的阻隔而慢上一线,见到如此狠辣的一刀已是心头发麻,那里还避得开,勉力挥出刀来,横刀挡于小腹,只听“当!”的一声,手中弯刀敌不过那股沛然涌来的大力,再次脱手飞出,云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刀势绵绵不尽,像是银河自天际落下。

那黑衣少年眉头皱了起来,他纵横江湖,刀剑交锋,也不知会过多少顶尖高手,这些人谁不是武学上的奇才,若以天纵之才来称也绝不为过,个个应变从容,宛若龙腾凤舞,即使像少数一些天资驽钝之辈也胜在经验丰富,却也不弱于人。

平生所见,皆非凡俗庸碌之辈。

他最先见到云翼扬拔刀、挥刀的姿势已知其功夫不弱,料想天资也是不差,谁知此人应变之拙劣足以叫人咂舌,以如此驽钝的资质,能拥有今日的武功只怕也下了一番苦功。

叹了口气,少年对云翼扬的应变完全死了心,但也不能让他就此死于刀下,轻叹道:“鹰翔长空,你便变成毒蛇来应对吧!”话刚落下,便见旁边的几名武者,横刀出鞘,纵身扑来,他又叹了口气,洒然一笑,一指朝虚空缓缓点出。

“腾蛇起舞式!”云翼扬闻言心中一动,肩头微耸,纵身避过,整个身体忽然间像是变成了一条毒蛇,柔若无骨般的摇曳,但见漫天刀影中,云越面色深沉,他掌中弯刀,倏忽凌空扑击,刀势连绵,倏忽迎面破空,势不可挡,竟有如苍鹰博兔般,左右交衔,连绵不绝,极尽变幻之能事。

然而无论苍鹰的利爪如何锋利,速度如何迅捷,毒蛇都能先它一步扭动身躯,间不容发的轻轻躲开,鹰爪虽能撕裂毒蛇的身体,固然来势汹汹,然而毒蛇却仅仅是将身体一缩躲进了洞中,仍巨鹰如何厉害也只有徒呼奈何?

云越见久攻不下,心中气急,只有将弯刀使得更加滴水不漏,而云翼扬此时像是体力不支,膝弯一软就那样摔倒在地。云越大喜,猛然挥刀直劈,谁知云翼扬和身一滚,便滚到了方才抛落的弯刀旁边,随手拾起反手挥出。

“噗!”

如击败革,刀锋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瞬间割破了云越的喉咙。

鲜血飞溅!

云越眼中充满了不信的神色,先是低头看了一眼喷涌的鲜血,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响声:“蛇吻?”

“不错!正是铁血七式最后一式‘蛇吻’!”云翼扬喘着粗气,眼中射出冷然的神色,苍鹰翱翔于长空固然豪雄,然则一旦凌空扑击,若不能一击即中,便要随时防备毒蛇猛然反击,咬断它的喉咙,此时,少年那边也落下了帷幕。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五章 十步杀一人

跋锋寒决然想不到能在毕玄的手下生还,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在西苑的一个园心小亭,西苑是以积翠池为中心,配以各式庭院建的园林,风光秀丽,景色宜人。他知道这里,只因曾携一女子游玩此处,如今故地重游,心情却极是复杂。

亭内正有一女子背对着他欣赏着积翠池下的游鱼,清泉流水,此女身穿米黄色云纹状的窄袖袍服,显得高贵从容,腰系红白双间的宽带,使她的细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虽然看不到她的面貌。但谁都会从她美丽的背影,联想到最美好的事物。

跋锋寒神色木然,凝望着那曼妙的身姿,似乎痴了。

半晌,女子悠悠叹了口气,忽然以突厥语说了一句话,声音沉郁动人,接着一道金线浮出,像是白虹般直射跋锋寒的眉心,跋锋寒叹了一口气,竟是不闪不避,那道流光却缓了下来,随之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原来是一枝黄金打制的发簪。

女子以寒若冰雪的声音操着流利的汉语道:“这根金簪物归原主,从此刻开始,芭黛儿以后和你跋锋寒再无任何关系。”

跋锋寒凝望指间金簪,心中百感交集,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何苦来由?”

比起以前,芭黛儿明显是消瘦了,但却仍然有着那令他一见倾心的美丽,她是突利可汗钦定的小妻子,也是现今突厥王颉利大汗军师赵德言的弟子,跋锋寒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明白了为何自己仍然活着,以芭黛儿的身份,若是一心想带他跋锋寒离开,即使是毕玄也绝不会阻拦的。

曾经他们是最为相爱的恋人,然而为了武道的追求,在一个神伤魂断的晚上,他终于悄悄离开她,芭黛儿也是唯一能令他感到歉疚的女子。

但这一切都变了,芭黛儿已成了突利的女人,现在她眼中只有恨而没有爱。她远赴千里,也只是为了将他跋锋寒亲手斩于刀下,从金簪射来的速度和她控制着金簪落到他手上的精妙技巧,他清楚知道芭黛儿在他离开后的五年勤修武事,凭她过人的天赋智慧,已成了他可怕的劲敌。

芭黛儿玉容转趋乎静,直瞪瞪的紧盯他,浓密睫毛下的一对大眼睛却燃烧起仇恨的怒火,一字一字地道:“我要亲手把你杀死!”

跋锋寒苦笑一声,再不复往日的冷酷,低声道:“你来杀吧,死在黛儿你的手上,总比被毕玄杀死好过百倍、千倍。”

芭黛儿脸容冷静如那一泓清水,不见丝毫波动,淡淡道:“你现在有伤在身,芭黛儿若是如此杀你,便是瞧不起自己,从今天起,芭黛儿便跟在你身边,直到你伤势痊愈,必割下你的头颅。”

云翼扬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若是时间能够回到原来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跟着这少年的。

月色笼罩,冰雪覆盖下的洛阳城有一种别样的动人,然而谁能体会得到他此时的心情,云翼扬的资质并不算好,甚至已经可以说十分驽钝,所以在门中并不讨人喜欢,他今年刚二十八岁,但是已经拥有了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层次,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

冰雪天地,凛冽寒风,血泪交织,无数次的挥刀拔刀。二十年来艰苦磨练的遭遇自然铸就了他坚毅的性格,一旦下了决定,就从来不会后悔,但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宁愿自己没有遇到这少年。

现在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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