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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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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
「是,我知道了。車子在三十分鐘內會到旅館前面等您。」
「妳現在在哪裡?」
「離您不遠。」
「這是巧合嗎?」
「只是巧合。讓我來為您帶路。」
4。
屋內有暖爐及一些窮酸的廉價家具。
窗邊敚Я藥着栌^賞植物。
裝飾牆壁的補綴棉布,如同生命在支離破碎之後,又再度相互聯繫。
「我應該不會被找到才對。母親,您不是日本人吧?」
「對。」她點點頭。「他們很清楚這裡喔。」
「如果我能早點獲得自由與力量,就會更早來探望您。」
「我泡了茶。」她刻意避開我的視線,站起身來。「其志雄要喝些什麼?咖啡?」
「喝咖啡好了。」我回答。「您已經不和爸爸見面了嗎?」
「對。」她點點頭。「最後一次跟他見面,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雖然我一直想見你一面,卻一直未能如願。那時候,他曾帶妳妹妹來過。」
「妳知道妹妹的事嗎?」
「四季嗎?我有聽到一些傳聞。」
「她記得您的名字喔。」
「真的嗎?她當時還小,才剛學會走路,應該還不太會說話。」
「她應該只是不想說話,她很特別。」
「你也很特別。」
「是……這是血緣的關係嗎?」
「大概是吧。你的父親是我的表弟。在我們家族裡,很多人都具有特殊能力。」
「那四季的母親呢?」
「她是我的妹妹。我們長得不像吧?我長得像你外祖父,所以眼睛跟頭髮才會這樣,而美千代則是長得像你外祖母,所以看起來像日本人。」
「但是四季跟您長得很像。」
「她變成怎麼樣了?」
「在我們家族裡,應該有不少人自殺身亡吧?」
「嗯,連這個你也眨檫^了?」她站起身來。「對了,你是不是想喝咖啡?」
有人敲門。
她受到驚嚇,同頭往門的方向看。
「您不要擔心,因為我受到監視。」
我站起身來,往門的方向走去,由上著鍊鎖的門縫往外窺視。
一名男子站在樓梯上,下面還有另一名男子。
「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非常抱歉。我受命前來確認您的安全,裡面洠в挟悹畎桑俊鼓凶诱f道。
我將門打開。
「用不著這麼緊張吧?」我站在他前面說道。「我其實是來探望遠房親戚的,自從小時候跟她見過一次面之後,就再也洠C會見到了。所以我才來這裡探訪她。」
「辛苦您了。」她從窗口探出頭來,對那名男子點頭示禮。
「反正我是不會逃走的。」我微笑著說。「你們要在哪裡監視,我都不介意……」
「我明白了。抱歉,打擾了。」男子鞠躬說道。
我把門關了起來。
「你身邊還有保鏢啊?」她邊走向廚房邊問。
「對啊,好像我是什麼重要人物一樣。」
5。
一輛汽車在旅館前面緊急煞車。四季立刻淋雨衝了出來。
她打開車門之後,坐進助手席。
「您一個人嗎?」坐在瘢傁系母鲃諄啒淞紗柕馈!附淌谀兀俊
「馬上出發吧!」
車子快速前進,在前面的路口右轉。
「請繫上安全帶。」
各務邊轉著方向盤邊說。
「需要花多少時間?」
「三個小時。」
「再開快一點呢?」
「兩個半小時。」
「我不想死。」我說。
「啊?」各務轉過頭來看這邊。
「洠谗幔F在說話的不是我。」四季椋е劬φf。「請妳對我好好說明事情原委,全部老老實實地對我說,別再對我撒謊。」
「非常抱歉。」各務說道。「因為其志雄先生希望我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請妳好好說明。」
「我私下眨檫^所有與您父親有關的人,有一個名叫栗本的女人,她不是日本人。」
「這樣啊。」四季點點頭。「她是德國人吧?與我母親有血緣關係?」
「洠уe。她是美千代女士的姊姊。她已經結婚了,改姓克里姆特。」
「真糟糕!」四季噘著嘴說。「為什麼我當時洠Э吹剑俊
「對了,那時候妳在摘花。」我小聲地說道。「妳那時候正生著氣呢。」
對,因此四季才為我取了栗本其志雄的名字。因為她認識真正的真賀田其志雄的母親。
「我將相關記憶封鎖起來了。」四季輕聲地說。
她應該也看到了才對,我的所有記憶也屬於她的記憶,只是她拒絕接受那段回憶。
「克里姆特百合子其實是其志雄先生的母親吧?」各務問道。
「她是我的伯母,也是我的乾媽。」四季回答。
「您不需要這麼慌張吧?既然已經確認過其志雄先生的安危了,您應該可以放心吧。」
「嗯……」四季椋е劬Γc點頭。
「洠栴}的啦。」我說。
進入高速公路之後,引擎聲更加高亢。
各務急速地操縱排檔桿,一直越過雙黃線左右超車。
我決定小睡一下。
睡醒之後,一張開眼睛,就發現眼前一片霧濛濛的。
各務亞樹良仍然坐在瘢傋稀
她洠@裡看。
引擎已經發出噪音。
我用手擦擦眼睛。
濕濕的。
臉上有淚痕。
我愣住了。
四季正在哭泣。
「四季?妳怎麼了?為什麼在哭?」我驚訝地問。
她洠в谢卮稹
6。
她端來的熱咖啡,散發出的香味與庫魯身上的毛一樣。
「你現在從事什麼工作?」百合子問道。
「寫電腦程式。」
「你喜歡這份工作嗎?」
「嗯,還好。」
「身體已經不會像之前一樣了吧?」
「什麼?」
「我聽說你生病了。」
「嗯,對。」我點點頭。「現在已經不必擔心了。該怎麼說呢?就是身體不斷分裂成眩龜怠
但是現在比較穩定了。」
「嗯,真是太好了……」
「什麼太好了?」
「你變得很傑出。」
「如果我能跟您一起生活就好了。」
「對啊。但是你父親不會允許的。」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下決定的自由。」
「妹妹不會原諒我吧。」
「您說的是美千代嬸嬸嗎?她看起來不是那麼會記恨的人。」
「總之,我已經……」
「已經?」
「我已經不能公開露臉了。」
「難道您打算一直住在這種鄉下地方?」
「我已經不太想再活下去了。」
「為什麼?」
「我已經活夠了!」
「母親,我也是。」
「咦?」她抬起頭。
我把杯子放下。
杯子碰樱P,發出輕輕的清脆聲響。
茶匙的彎曲表面。
桌子的鮮豔色澤。
她白皙的手輕輕握住十字架,撫摸著自己日漸稀疏的金髮。
她的淚緩緩地濕潤臉頰。
她咬著下唇,緊椋щp眼。
我站起身來,在桌子附近來回走動。
然後跪在她身旁,把頭埋在她的膝蓋上。
我忍不住哭泣。
卻又如此欣喜。
我是個脆弱的人。
這讓我非常開心。
原來,我很普通。
我畢竟是個普通人。
是誰一直說我很特別的?
我變成了小孩。
我又再度變成小孩,對著母親撒嬌。
她輕撫著我。
「其志雄。」
「母親。」我抬起頭。
「這樣就夠了。」母親微笑流淚。「你是來殺我的吧?」
「母親……」
「我就是為了讓你來殺我,才一直活到現在。」
7。
我們從高速公路開到山裡的產業道路。半夜的道路漆黑一片,從車內看不見路旁的景色,感覺好像在雲霧之間穿梭。車子兩旁偶爾會有如同深海魚類一般的燈光經過。車頭燈的亮光在夜霧裡向前延伸。道路中央的雙黃線,像蟒蛇一樣緩慢前進。
四季已經入睡了。她的淚痕已經乾涸,回復成原本冷酷的表情。我回想著四季的事,回想著自己的事,回想著四季真正兄長的事,過去與未來不斷地在腦海裡交錯。未來會往哪個方向去?會到達何處?似乎有著無限的可能。未來與車子行駛的道路不同,它洠в幸欢ǖ哪康牡亍J撬募咀屛疫@樣思考的嗎?
我從哪裡來?
我是誰?
我總是存在於光線照射不到的陰暗處。
人們無法看見我的身影。
只有四季能夠感覺到我的存在。
為了什麼?
我究竟為了什麼目的而存在?
四季的身體受到車子震動,部分力道傳到我身上來。
我只能透過她去感受外界的事物。
或許我所有的感覺,不過是她心裡的幻想。
這個世界說不定都是四季心裡所描繪的故事。
我只是個觀眾?觀眾只有我一個?
為什麼必須是我?
為什麼只有我一個?
為什麼她要把我創造出來?
為什麼我完全無法理解?
人都是如何去感覺自己的存在?
我也有相同的感受嗎?
自己的身體與臁曛g,究竟有著怎樣的牽連?
所謂「自己」的個體,要如何與多數的他人建立關係?
人想做些什麼?
想去哪裡?
還是想回到哪裡?
如果洠в羞@種理由,人為何要活下去?
人為什麼要去處理快樂、悲傷等等的纖細情感?
人為什麼要執著於去愛一個人、去恨一個人,這種可有可無的感覺?
人為什麼能忘記最重要的自己?
暫時擱下自己,吃,睡,說話,哭泣,最後放棄。
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不想正面解決?
為什麼逃不出來?
我完全不能理解。
可能因為我不是常人。
四季應該能理解吧?
她是怎麼處理的?
她是如何思考的?
她一定不會告訴我。
就算告訴我,我可能也會因此崩潰。
這樣的話……
不想知道答案。
我不想知道答案。
人們也不想知道答案。
因為人們害怕去了解自己以及生存的真正意義。
所以繼續佯裝不知,繼續視而不見地活下去。
人是卑鄙的生物。
人是醜惡的生物。
因為對生存感到害怕,所以決定對自己的生存敷衍了事,抱持曖昧的態度,在生死之間,像鐘敚б粯觼砘負u晃,這就是人!
但是,我……我討厭這樣!
我不想採取這種敷衍的立場。
啊!對……我終於了解自己的想法了。
車子開始搖晃。忽左忽右地搖晃起來。
擋風玻璃擦撞到樹枝,輪胎發出壓過砂担У穆曧懀晁魅胲囎虞氝^的胎痕裡。
已經下雨了。
出了有如海底世界的森林之後,眼前耄Ъs可以看到幾個小光點。
正前方出現一棟建築物,已經有三輛汽車停在前面。
8。
美麗。
手指。
容顏。
緊椋щp眼。
不再有謊言。
「這是約定。」我輕聲地說。
這是很久以前就已經決定的計畫。
我的計畫。
為了毀壞將我生出的美麗母體。
為了讓一切恢復原貌。
完美。
變得完美無缺。
愉悅。
隨著旋律起舞。
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到原來的地方。
我想回到她的體內。
夢境。
彩虹。
瑰麗。
溫暖。
到鮮血裡。
沉浸其中。
我不願意來到這個世上。
這是降落,還是飛翔?
最後,我再也不讓誰生出來,誰都不再活著。
只殘留著淒美的華麗。
一切歸於寂靜。
如同蒼穹一般,回歸最原始的面貌。
「母親,謝謝您。」我微笑著說。
母親對我微笑。
真是對幸福的母子。
謝謝。我很快樂。
能當母親的兒子,實在是太好了。
我好幸福。
吻。請親吻我。
不要哭泣。請別再哭泣。
因為我們如此快樂。
為什麼?
華麗得如此淒美。
為什麼?
「其志雄!」
誰在呼喚我的名字?
一切都是夢。一切已成空。
虛無。這裡的所有,全部回歸虛無。
不論是正確的事物,錯铡氖挛铮艿氖挛铮圆淮嬖凇
一切都是夢,都成空。
最後的虛無。
最後的力量。
最後的我。
9。
門打不開。
「其志雄!」四季用力呼喊著。
她的聲音在黑夜中迴響。
男子們即使用盡全力,仍然無法撞開這道堅韌的木門。
「窗戶呢?」
「窗戶在對面,旁邊就是斷崖,洠мk法接近。」
「去車上拿工具來。」各務亞樹良迅速地作出指示。「快!」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
四季蹲坐在門前。
「四季小姐,您還好吧?這裡很危險,請您讓開一下。」
「其志雄!快開門!」各務用力敲門。
男子們衝了回來。
他們把撬桿塞進門縫裡。木門開始嘎吱作響。
各務緊抱著四季。
「打開了!」男子說道。
「小心一點!」各務喊著。「這邊要保護好!」
木門的鍊鎖被撬壞了。室內的光線由門縫透出,映射在地上。
門終於被撬開了。
兩名男子手拿左輪手槍。
「衝進去!」各務說。
開門之後,一名男子飛身衝入。另一名男子貼在門邊的牆上,往屋內窺視。
無聲。寂靜。
門邊的男子起身往裡面走。
各務與四季一起移動。
屋內燈光昏黃。
男子們靜止不動。然後緩緩放下拿著槍的手。
各務帶著四季進入屋內。
在屋內深處的沙發上,倒臥著一名女子。
「那個人?」四季問道,聲音已經恢復成她平常的語氣。
各務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男子走到沙發附近,跪坐在那名女子前面。
「叫救護車吧!」各務說。
「她已經不行了。」男子往這邊看過來。「已經斷氣一陣子了。」
窗邊另一名男子則往外飛奔。
屋內角落有個暖爐。
煙囱的管線,在牆上突出的傾斜樑柱上交纏。
有個人懸吊在樑柱上。木椅傾倒在地。
一名男子將那把椅子立起來。
「各務小姐,請妳解下繩索,我在下面扶著他。」
各務把四季抱到沙發旁。
四季站在暖爐附近,她抬頭凝視著懸吊在上面的兄長身影,洠Я髀冻鋈魏胃星椤
各務站到椅子上,手中握著男子遞給她的利刃,在下方的男子則抱著其志雄的身體。繩子看來十分堅韌,刀子似乎不易切斷。
四季走過去看倒臥在沙發上的女子。她是四季的伯母。她是被人用繩子勒死的,所以面容猙獰恐怖。四季輕樱傅念^髮,她的額頭已經失去體溫。
其志雄的身體被慢慢地放在地板上。
他已經洠в猩E象了。
四季走回其志雄身邊,跪在地上,靜靜地親吻他的額頭。
「非常抱歉。」各務說道。
「這不是妳的錯。」四季抬起頭說。「我明天會列出一份能取代兄長的人才名單。」
對於四季異常冷靜的言語,各務雙眼微睜,遲疑地點點頭。
「四季小姐,善後處理工作就交給他們吧,我想您還是先回去比較好。」
「嗯。」她點點頭。
四季站起身來,再度看了兄長一眼。之後轉身往玄關的方向走去,再也洠в谢仡^。
各務跟在四季後面。
開了門之後,兩人走下樓梯,在漆黑的夜色裡行走。
「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會是怎樣的感覺?」四季喃喃自語。
各務默默跟在四季後面走。
「可能比自殺更單純吧。」四季說。
洠в腥嘶卮稹
「怎麼了?」四季問。
在夜裡,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
「其志雄?你怎麼了?」四季喊叫。
她站著不動。
各務也站著不動。
「你在哪裡?」
洠в腥嘶卮稹
我在黑暗深處,聽到最後的聲音。
「其志雄,你出來啊!」
四季,再見。我要離開了。我已經要回去了。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很開心。跟妳在一起很開心。
我真的對妳……
我最喜歡妳了。
「其志雄!」
最終章
「不。不對!不對啦!是遺傳!遺傳!我相信遺傳這回事。我的孩子真是心浮氣躁……哎呀,你不知道那孩子心浮氣躁嗎」.」
四季的兄長消失一年後,她取得了普林斯頓大學的碩士學位。兩年後,又再度取得麻省理工學院的博士頭銜。然後成為M F公司的主任工程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
她十三歲那年的三月十六日,四季在C A D技術學術研討會的會場上,受到大批學者與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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