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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是因为我让着你。”容定尘微表不满，捏住她鼻尖，“没发现我都不舍得用力吗？你倒好，直接凶猛砸来，到现在我的鼻子还在疼。”
“先撩者贱，你活该！”
容定尘闷哼一声。
当他剑眉末端高高挑起时，白凤隐就意识到情况不妙，只可惜她的动作总不如他快，还未等后退，下颌就被他轻轻抵住。
她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这种时候，某些亲昵举动很可能是致命的。
“别闹……”
尾音没能完整吐出，就被紧贴的唇瓣夹碎，飘散在清冷山风里。
将近一个月的行程里，容定尘尽可能遵守约定不与她碰触，这对他来说有多难以忍受显而易见。
也正因如此，他的冲动根本经不住撩拨，只要她一个柔柔眼神，一个无心动作，就足以把他心口那团憋闷的欲火彻底引燃。
突如其来的吻激烈且不容抗拒，白凤隐试着推开他，却抵不过滚烫胸口坚定力量；容定尘似乎也不管不顾了，任由自己被放出的情欲肆虐宣泄，修长手臂将白凤隐死死禁锢在自己怀里，根本不允许她挣脱，逃离。
“尘……定尘……你给我停下！”
当容定尘的呼吸变得急促时，白凤隐狠狠地吓了一跳，使出最大力气从他唇瓣下躲开，惊慌地看他脸色迅速变得煞白。
这般纵欲的结果，自然是情花之毒发作，钻心之痛。
容定尘正在慢慢习惯毒发时的痛苦感觉。他微微扬手，示意白凤隐不要惊慌，另一手从腰间抽出两只细长银针，毫不犹豫刺进肩头手臂曲池穴中。
按照舟不渡的嘱咐，当容定尘蛊毒发作时，以银针刺激双臂曲池穴可以暂缓他的痛楚感觉，虽然不能止住蛊毒，但至少可以让他不那么痛苦。
眼看容定尘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白凤隐心口巨石终于落下。
“你作死是不是？”冷静下来后，她气得狠狠掐了容定尘一把。
容定尘松口气，再一次出其不意把她拉进怀里，低头亲吻她眉心：“疼上一阵总比活活憋死好。我本以为自己能够忍到回去，然而事实证明，我的忍耐力最大只能坚持到这里，再不让我发泄一下，不用我作一样会死。”
白凤隐不喜欢听他说“死”这个字，可是看着他认真眼眸，品味他眸中已经濒临极限的隐忍，她最终还是妥协。
他强忍欲望几乎憋伤，她又能好到哪里？
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沉默被容定尘当做默许，这一次终于能心安理得低下头，任意撷取唇上芳香。
夕阳彻底落下，最后一道余晖被黑夜吞没时，恰好将二人缠绵相拥的投影刻印、放大到石壁上。
沈珏站在山洞洞口，远远望着石壁上的影子，无声摇了摇头：“主子太辛苦了。”
“尘儿如此，凤隐何尝不是？”蒹葭安坐山洞之中，清淡眉目仿若画中仙子，“让他们多经历些磨难也好。日久见人心，苦难只会让他们更了解彼此，互相珍惜。”
沈珏回头，略显犹豫，几度欲言又止，最终生么都没有说。
小半个时辰后，白凤隐和容定尘抱着满怀山杏返回。容定尘的面庞还残留着一丝苍白，沈珏和蒹葭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泰然自若地默默吃干粮。
单调的晚饭还没吃完，山洞外就开始下起了雨。
沈珏到外面走了一圈，回来摇摇头道：“前辈、主子、夫人，早些睡吧，看样子今晚雨不会停了。”
“到了雨季，天麓山的雨可以下上几天几夜不停歇。能不能顺利找到太一仙墓，全看我们运气。”蒹葭缓缓靠在山洞石壁上，闭上眼准备小憩。
走了半天沼泽地，又爬了半天的山，白凤隐也有几分疲惫。
从包袱里翻出薄毯铺开，正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白凤隐见容定尘向她走来，并且十分不知趣地在她旁边又铺了一块薄毯。
“你干嘛？”白凤隐满心警惕。
“打地铺睡觉，还能干什么？吃饭么？”容定尘伸个懒腰，别别扭扭躺下，顺便拍了拍白凤隐的薄毯，“来，躺下休息。我抱着你就不会冷了。”
白凤隐倒吸口气，悄悄打量山洞里两个被忽视的人。
蒹葭仍在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
沈珏背对着他们二人，动作利落地在洞口铺好薄毯，也像是没听到容定尘的话一样。
这两个人，都打算装聋作哑了吗？
白凤隐瞪向容定尘，小声道：“还能不能要点儿脸？有外人在，就不能收敛些？真要是大半夜蛊毒发作，我还得起来照顾你，烦死了！”
“不会的，我保证。”容定尘侧身面向她，单薄唇瓣浅笑优雅，“今晚‘吃’得很饱，一点儿都不觉得饿，至少能顶上两三天，完全不用担心蛊毒会发作。”
回想刚才他在树林里近乎疯狂的举动，白凤隐真想一脚踹过去，让他把这几句双关语吞回肚里。
她就不明白了，她当初是这么看上这样一个臭流氓的？
“有什么问题，我们私下解决，现在该睡觉了。”容定尘一直等到白凤隐僵着身子躺下，这才虫子一样黏上来，将她紧紧拥住。
那一晚，白凤隐睡得很安稳。
第一次，她的梦有了某些变化。
缠绕她整整二十年的噩梦里，狰狞的容萧夙被人一刀斩断头颅，而后四周从黑暗变得明亮，有人轻笑着挽起她的手，细语呢喃。
“天亮了。凤隐。”


第三卷　乱兮·展风华　第291章　人面怪物

黑暗已然终结，从今往后，她的人生将不再只为复仇而活，而是为了充满希望的明天，为了某个人。
“天亮了，凤隐。”
是啊，天亮了……再不会有黑暗与痛苦……
“我说，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呼唤声变得清晰，果然是容定尘。
不过……
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白凤隐朦朦胧胧睁开眼，视野被容定尘那张俊俏的脸占满。
“昨天累到了？还是本性暴露了？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最好等我们回去后再说。”容定尘不由分说把白凤隐拖起，硬塞给她两只杏子、一块干粮，还有一块硬邦邦的牛肉干。
白凤隐揉揉惺忪睡眼，慢慢回过神来。
没错，他们还在天麓山，在寻找太一道人墓穴的路上。
距离天亮，还有那么一步之遥。
沈珏几口消灭掉干粮，起身朝洞外望了望，道：“雨还在下，不过比昨晚小了许多，不耽搁爬山。”
“按照风水先生所说，天麓山呈独龙趋势，灵气汇聚之地在龙睛处，也就是那里。”容定尘指向对面较高一处山峰中部。
从山洞到那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白凤隐不愿多耽误，飞快吃完干粮，催促三人继续上路。
这天容定尘的精神十分好，完全看不出是个之前想要放弃活下去希望的人。白凤隐不知道他的这份积极情绪会保持多久，但如果能让他高兴一些，昨天傍晚发生的事……再来上一遍两遍，倒也不是不可以。
路程在胡思乱想与漫不经心的闲聊中飞快缩短。
仗着几人轻功都很不错，当天晌午过后，四人就已经发翻越到对面山峰，距离天麓山龙穴处只剩半山之隔。
不过走到这里时，连绵不断的雨开始疯狂起来，从无声润物到滂沱似海，大得让人在雨中寸步难行。
这座山峰要比前一座树木更多，却是找了半天连一个能藏身避雨的山洞都没发现。无奈之下，四人决定冒雨继续前行，直接寻找太一仙墓，或者到了半山腰找到山洞再说。
走了足有一个时辰，周围树木越来越茂密、高耸，落下的雨滴变小，但是更加冰冷了。
白凤隐走在队伍最后，停下脚步擦拭满是雨水的脸时，余光忽然瞥见一抹黑影在灌木丛后一闪而过。
“什么人？”白凤隐厉喝一声。
容定尘等人闻声停步，握紧武器四处张望，但并没有看见什么可以踪影。
“继续往上走吧，可能是太累眼花了。”容定尘不动声色拉住白凤隐，将她护在他和沈珏中间。
白凤隐也不确定自己看见的到底是不是人，揉揉眼睛，也只能加强警戒继续往上爬。
走得太久，几个人都开始变得沉默，这让树林的宁静愈发明显。异常寂静之中，蒹葭忽然停下，没有光泽的眼睛望向左侧幽深树林。
“师父？”容定尘也跟着停下。
“有东西在跟着我们。”蒹葭手腕一转，三枚柳叶形飞刀出现在指间。
容定尘向沈珏使了个眼色，沈珏一点头，朝左侧树林走去。
过于安静的树林有种诡异之感，白凤隐下意识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沈珏，一手紧握凤隐剑，另一手则被容定尘轻轻攥住。
沈珏走动一大片灌木丛前，深吸口气，猛地拨开灌木。
后面，空无一物。
白凤隐可能会眼花，但蒹葭的感觉绝不会有错。沈珏返回三人身旁，与容定尘分列两侧，四人纷纷亮出武器，提高警觉加速向目的地移动。
哗啦啦……哗啦……
不时在周围想起的枝叶抖动声说明，的确有某种东西追踪着他们。只是那东西动作实在太快，视线根本无法捕捉，竟然真有几分鬼魅之感。
随着雨滴越来越密集，那东西的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距离越来越近。
白凤隐故意稍稍落后半步，侧耳细听周围声响，几次听到声音回头，还是没能看清跟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又一阵悉率响动响起，这一次，白凤隐清楚感觉到，那东西是紧贴着她头皮掠过的！
白凤隐当机立断，毫不犹豫迅速转身，扬起凤隐剑就朝身后刺去。
不管跟踪他们的是什么，总之绝不会是好东西！
凤隐剑与那东西发生碰撞，坚硬触感带动一阵颤抖，先于视线传达到白凤隐脑海里。
听到响动，容定尘也飞快调头，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护住白凤隐，把她挡在自己身后。
与凤隐剑的撞击让那东西移动速度大降，一团模糊灰影向后落去。这一次，几人终于有机会目睹那东西的真面目。
然而只是看上一眼，就让几人连连倒吸凉气。
简单些说，跟踪他们的东西很常见，不过是只鸟而已。
复杂些说……
谁家的鸟能长得跟成年人差不多大小？
谁家的鸟一身黑色羽毛锋利堪比刀刃？
谁家的鸟脖子上不是扁毛畜生该有的脑袋，而是一颗长相扭曲狰狞的人头？
饶是沈珏常在江湖上飘荡见多识广，仍是被这人不人鸟不鸟的怪物吓了一跳，手中弯刀下意识抛出，朝那怪物飞袭而去。
铛……
弯刀砍在那怪物长满鳞片的鸟足上，竟然生生被弹飞！
沈珏那把弯刀虽不是什么名器，却也是由精铁打造极其锋利，能把弯刀弹飞，足见那怪物腿脚上的鳞片有多坚硬。
“退后。”前所未见的怪物带来难以名状的危机感，容定尘不由分说，把白凤隐和那怪物彻底隔绝。
面对人，哪怕再凶残，终归知道对方是血肉之躯；如今眼前冒出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怪物，无论是白凤隐还是容定尘都倍感棘手，手中武器根本不敢放下。
那怪物被沈珏弯刀打中虽未受伤，却激起一阵愤怒，巨大翅膀扑棱两下，扇起的巨大风力将地面枯枝落叶刮得凌空盘旋。
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从那人面怪物口中发出的同时，已经跟踪四人许久的怪物终于发动攻击，径直朝容定尘冲去。
不到五步远的距离，过于快速的冲击，容定尘想要躲开很难，而他似乎也没打算躲避。
唰。
一道纯白光芒划破茂密树林阴暗光线。


第三卷　乱兮·展风华　第292章　怪物组团来袭

凤隐剑利落挥舞，刺目剑光气势磅礴。
以玄铁打造的凤隐剑削铁如泥，却也仅仅是在那怪物坚硬脚爪上留下一道伤口。受伤的怪物发出一声更加刺耳的尖啸，而后飞快向后退去，转眼隐没入密林之中。
在那怪物消失的前一刹，白凤隐依稀看到，那怪物脖子上生长的人头闭着眼，露出一个诡异笑容。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沈珏看着地上几滴黑红血迹和被削掉的鳞片，仍心有余悸。
白凤隐轻轻摇头：“我听巫族长老说过，古墓周围多蹊跷怪事，非常人所能想到。虽然不知道刚才那怪物是什么东西，不过可以确定，太一道人的墓穴绝不简单，我们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容定尘深深看了白凤隐一眼，似乎有话想说。
白凤隐闷哼一声，在他之前抢先开口：“闭嘴，不许说。再危险我也要去，你敢说一个不字，我立刻写休书！”
“师父，您只教我世间险恶，怎么就没说过，有些女人可以这么不讲理呢？”容定尘转向蒹葭，一脸无辜无奈无计可施。
蒹葭没有理会容定尘的调侃，微蹙眉头里写满担忧：“我能感觉得到，那样的怪物不止一个，就在我们周围，还有很多。”
蒹葭的话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他们，究竟走进了一座怎样可怕的坟墓里？
白凤隐环顾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看不见任何异样。不过在蒹葭提醒之后，她也开始隐约有所察觉，似乎有无数道视线始终追随着他们、紧盯着他们，一刻都不曾放松。
“快些走吧，天黑之前不摆脱这些东西，夜里会很危险。”容定尘将佩剑握在手中，继续朝更上方走去。
怪物的出现成了一个分水岭。
在那之后的路途上，四个人谁也不说话，都打起十二分警觉，留心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
尽管他们以最快速度前行，黑夜还是不可避免地降临了。而天色彻底黑下的时候，他们距离天麓山风水汇聚龙穴，至少还有小半天的路程。
没有山洞，没有栖身之所，有的只是突兀巨石和高耸茂密的大树。
这样的环境下度过一整夜无疑是危险的。为了以防万一，容定尘和沈珏决定各睡半宿，以保证始终有一个人清醒放风，有什么状况能够及时发现。
细雨仍在持续，在枯枝简单搭起的帐篷里，白凤隐与容定尘相互依偎，看上去都闭着眼一动不动，却是谁也无法入睡。
那怪物从何而来？总共有多少？如果一起攻击他们该怎么办？
除了这些刀枪难入的怪物，天麓山还有多少凶险？要进入太一道人墓穴内，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那样，是绝对的找死行为？
白凤隐睡不着，等到后半夜该容定尘放风时，她也跟着钻出帐篷，在冷嗖嗖的山风中与他紧挨着坐下。
连绵不断的雨让篝火成为奢望。仅剩微薄月光星光的密林里，容定尘静静搂着白凤隐，两个人感受彼此的体温，谁也不说话。
呼啦……呼啦……
怪物振翅的声音时不时传来，说不清是在威胁还是在警告。
如果这些怪物只是在周围盘旋窥探，那倒也无所谓，至多是黑暗中多几位制造噪音的“朋友”。不过在天亮之前，跟着一行人一整天的怪物们，最终还是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引发怪物们攻击的，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唿哨。
听到那声呼哨后，成群长着利爪、顶着人头、体型庞大的怪物腾空飞起，在半空中盘旋一圈，而后俯冲急下。
白凤隐等人各自散开，手中武器旋转飞舞，与那些令人浑身汗毛耸立的怪物周旋。
一只，两只，三只……
那些怪物没什么智力，只会一拨又一拨冲击，打起来倒不怎么困难。然而，白凤隐等人毕竟是孤军奋战，那些怪物却像杀不完一样，宰掉一只还有第二只，接连不断，没完没了。
血战至天亮，四个人脚下都已经是血水泥泞，横尸遍布。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停止。
这么打消耗战不是办法，早晚他们会有体力耗竭的时候。正当白凤隐一筹莫展时，东方第一缕阳光出现了。
而随着黎明的降临，那些怪物纷纷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挣扎着，跌跌撞撞四散飞开，转眼间一个都不剩。
“那些东西好像很怕阳光。”狼狈地抹去脸上的雨水与血水，白凤隐气喘吁吁道。
“阴暗中滋生的东西，哪能不怕阳光呢？”蒹葭收起武器，忽然皱起眉头转向容定尘，“尘儿？怎么，又发作了吗？”
白凤隐连忙冲到容定尘身边，只见他紧皱着眉，面色苍白，一只手用力捂住胸口。
“有些不舒服，但是没那么严重。”容定尘缓了片刻，轻轻摇头，“之前都在用内力平衡调息，可能是打得有些气息不顺，这才让蛊毒有机可乘。”
白凤隐松口气，继而一脸凝重：“那些怪物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听见唿哨声？”
沈珏和容定尘齐齐点了下头。
蒹葭沉吟道：“看来天麓山上的活人，不仅仅是我们。”
“细想与天麓山有关的传闻，那些莫名失踪死去的人几乎都是在雨天进山的。我想是不是可以做出这种猜测……雨天不见阳光，那些怪物就会倾巢而出。见识少又胆小的百姓看见人头鸟身的怪物，要么被吓坏了慌不择路走失，要么被那些怪物攻击而死，这才给天麓山蒙上一层不祥阴影。”
话罢，白凤隐踢了踢脚边一只怪物的尸体，生长在鸟颈上的人头翻了个个，仰面朝天。
仔细观察，那怪物的身子与仙鹤十分相似，只是双腿鳞片更加坚硬厚实，羽毛更加锋利密集，另外就是多了个人脑袋。
想起折腾大半夜就因为这些古怪的“仙鹤”，白凤隐气不打一处来，又一脚踢在怪模怪样的脑袋上。
没想到的是，她这一脚，竟然直接把圆滚滚的头颅从怪物纤细的脖子上踢了下来！


第三卷　乱兮·展风华　第293章　擅长掏蛋的少女

白凤隐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刀枪不入的怪物居然有个这么脆弱的小脑袋，随便踢上两脚脑袋就骨碌碌滚一边儿去了。
容定尘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