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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飞如何能不理解向贤的心情，如何能不明白向贤笑容下面的挣扎。只是所有人中，只有向贤最适合，也让他最放心去完成这个任务。这个任务没有时间期限，可能明天就会死在上海滩，也可能一辈子就留在上海滩。

　　　　华飞拍了拍向贤的肩膀道，“我会给你五十万元的资金，提供你一百支长枪，五百只短枪。毒人我不会给你了，不过你可以从保卫军或新军中，挑选一百名兄弟，帮助你的事业！”

　　　　“向贤，你只要记住我的规矩，毒品，是你们的禁区！做人做事，可以黑，但不可以恶！你们要迅速抓住机会，在上海滩崛起。走高端路线，不要与残余的青帮发生正面竞争！你们的另一个任务，就是要对青帮进行制衡，只是我希望这种制衡，尽量少发生流血的场面！还有，你要留心一切相关的有用情报，我会派人定期和你们联络。”

　　　　“少爷放心，向贤一定会把你的话记住的！”向贤咬了咬牙，犹豫下还是开口问道，“少爷，假如有一天我成亲有孩子了，我能告诉他们，我曾经是毒人战士吗？”

　　　　华飞心中没来由地涌出一阵感动，紧紧抓住向贤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道，“记住，这是你们家庭的秘密！”

　　　　“嗯，少爷，假如我死了，就让我死在上海滩，你不要为我收尸！”

　　　　向贤丢下这句话，不等汽车减速，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看着向贤消失的背影，华飞久久才回过头来。回想起当年在美国西海岸，领着一帮兄弟浴血拼杀，打下一片天地。华飞心中的血液，在剧烈地燃烧着。看着向贤那决然的背影，华飞似乎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少爷，史密斯洋行到了！”

　　　　华飞转过身，闭着眼睛轻轻揉了揉，再次睁开眼睛时，一切已经显得非常平静。

　　　　“你们记住，今天车上所听见的一切，把他忘记！”

　　　　郭通和司机心中轻轻一凛，他们这才感觉到，刚才的事情，是多么的机密。华飞虽然说的很是平淡，但他们还是听出了，这是个警告。

　　　　车外的警卫迅速拉开车门，华飞的脚步刚刚踏出，就听见史密斯那爽朗的笑声。

　　　　“哈哈，华先生，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我回到洋行还没有十分钟，你就赶来了！”

　　　　华飞坦笑着迎了上去，握住史密斯的手道，“没能去码头迎你，已经感到非常抱歉，华某如何再能怠慢？”

　　　　“哎，你们中国人，就是太客气了！要知道，你可是我的客户啊，应该我去拜访你才是嘛！”

　　　　华飞笑的更加真诚了，“那我们就不要再客套下去了，进屋再谈吧！”

　　　　“哦，天啦，快请进，请进！”

　　　　华飞一直不知道史密斯有什么背景，不过他听说过凯尔是为美国一个银行财团服务的！在美国长大的华飞明白，控制整个美国国家命脉的，既不是议会，也不是总统，而是那些大财团，或者说，就是那些银行家背后的家族！

　　　　也不知道史密斯究竟是运用了金钱的威力，还是动了那些隐秘的人脉关系。当史密斯领着华飞赶去仓库时，看着眼前一批崭新的军火时，华飞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有了这批军火，他的主力新军将能扩充数倍的规模。这对即将到来的二次革命，是个不能忽视的准备。尤其史密斯知道华飞有支海军，还弄来了一批鱼雷，这让华飞意外之极。

　　　　鱼雷，这可是号称水中导弹的强大武器。这个时候的鱼雷，已经采用热动力驱动，也就是蒸汽瓦斯鱼雷。无论是航速还是射程，都得到大大的提高。在一次二次世界大战中，他绝对是个主力的海战武器。

　　　　在华飞的计划中，空军飞机部队的成立。陆战主要采用的就是轰炸机。而海战，对于海军实力极为薄弱的中国来说，如果利用轰炸机和鱼雷机的弥补，将会极大地提高沿海地区的制海权，对于提高海军的战斗力和威慑力，绝对是个战略性的影响。

　　　　“留下一百支步枪，五百支手枪，二十挺麦特森轻机枪和几枚鱼雷。其他武器，即刻由海军护送，运回合肥，交由武器装备办公室保管！”

　　　　

　64　开业演说

　　　　根据秦满传来的情报，警察局和青帮，甚至包括日本使馆都收到华飞有批巨量的军火，正在运往合肥的消息，对此华飞根本没做什么隐瞒。　同时有部分不明身份的人携带武器陆续进入上海，不少势力也纷纷听到了这个风声。只是从他们的反应和动作来看，即使他们认为这和华飞有关，恐怕也不认为华飞会闹出什么波澜，顶多只是加强太平洋银行的武装保卫力量罢了。

　　　　警察局那边有莫海宇通风报信，加上秦满的监视，里应外合，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华飞绝对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青帮那边可能对自己在上海的地位，信心十足，似乎没人在意这个细节。他们大都热心地挑选着机会，计划着对太平洋银行其他的几个金库，来个集体突袭。

　　　　唯有监视日本使馆的情报人员传来消息，日本大使助理冈田小次近来从国内和各地调来不少武官和武装，不知道在密议计划些什么。

　　　　这几天，华飞几乎消失在所有的媒体面前，躲在飞机制造厂内，和冯如等技术人员，研究着如何把这鱼雷，装到飞机上并起飞发射。这点技术难度并不是很大，只要飞机的发动机有着足够的马力，带上一枚鱼雷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在样机都还没有制造出来，试飞都还没有进行时，华飞的期待显然有些过早。

　　　　飞机制造厂的开业典礼正在紧张地筹备着。三天后，位于租界，靠近法华区的飞机制造厂和发动机制造厂，将要召开隆重的开业典礼。因为大股东除了有华飞外，还有美国人参股。所以已经确定的不但有上海多位有名的望绅和银行家，还有许多美国，德国，英国，法国等国的代表也会出席。上海都督府更是派出了军务部长钮永建参加，毕竟华飞怎么说也是一省督军，这点面子上海都督府还是要给的。至于巡警局的不少高级警官，则在莫海宇的公关下，也将纷纷出席这次的开业典礼。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许多还在犹豫的人立即就决定参加这个宴会。先不说华飞动用了什么能量和关系，只是可以把这些人汇聚一堂，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无论如何，还是以不得罪这个安徽督军为宜。

　　　　五月七日，天气多云，初夏的温度冷暖适宜。天刚亮，翼龙飞机制造厂的门外，就迎来了第一批客人。整个工厂的大院内，披红挂彩，彩旗飘展。无数的工人一身崭新的工作服装，脸上满是笑容地在厂内走来走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走进翼龙飞机制造厂。从一开始被大门处的两名武装哨兵吓了一跳，到后来被工厂内整齐先进的机械设施震惊，再被那几驾飞机模型吸引。许多人似乎忘记了他们是来参加开业典礼来着，转而参观起飞机制造厂来了。毕竟这个玩意，在中华大地上，还真是头一家。

　　　　随着吉时的临近，锣鼓声沸腾地敲起来。整个翼龙飞机制造厂，显得越来越热闹。洋人们来了，上海各界的望绅银行家们到了，上海都督府的代表们也来了，巡警局的警官们都到齐了。可是遍观整个现场，除了冯如等一干工程师外，那个大老板华飞，今天的东道主，怎么连个影子也看不见？

　　　　就在众人纷纷低声议论纳闷之际，几队青帮弟子簇拥着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樊瑾臣，黄金荣等人，不请自来，参加华飞的开业典礼。这立即就引起了一阵喧哗议论，许多知道内幕消息的人都明白，前些时候太平洋银行的金库被抢劫，十有**可能就是青帮等帮派干的。那么他们现在来这里做什么？谈判？示威？还是做什么交易？

　　　　飞机制造厂的后院，当华飞获悉青帮的几名大佬不请自至，轻轻皱了皱眉头道，“樊瑾臣，黄金荣，郭啸海，刘通达，都是青帮的老字辈实力派啊，他们来做什么？”

　　　　“少爷。这几个老家伙可都是参加了之前地行动。不过今天。根据情报。他们地堂口似乎毫无动作地打算。不知道要玩什么名堂！”

　　　　华飞地手指又习惯性地开始敲击桌面。猛地停住抬头道。“既然这样。静观其变。这几个青帮地堂口。就暂时放弃打击！”

　　　　“通知华大。今天地行动非常重要。务必要迅速。狠辣。一击必中。一定要让青帮伤筋动骨！另外。尽量不要与警察局发生冲突！”

　　　　“通知方容。给他一个排地毒人特战队和四名狙击手。务必要把日本使馆牢牢监控住。在今天地行动开始后。我不希望发生节外生枝。不允许日本使馆内走出一个人。必要地时候…手机访问：wap．ㄧ6k．cn…可以使用武力！”

　　　　“通知华三。其余毒人特战队。就全部交给他了。除了我这里地几人外。其他青帮大佬。我不希望明天还听见有人幸存地消息。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通知向贤。我们今天地简单计划。让他做好准备。二个小时后。再通知杜月笙。告诉他今天就是他地机会！”

　　　　“命令其余狙击队员，分散制造厂四周。我不希望，在今天的宴会上，出现任何骚乱事故！”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后，华飞的耳中似乎才传进外面的锣鼓敲击声。站起扭动下腰，伸了伸手臂道，“今天，我要让全上海的所有势力明白一个道理，我华飞，绝对不是个可以随意欺凌的软骨头！即使是死，也不会容忍我的敌人，从我的尸骨上踏过！”

　　　　“是！”秦满严肃地敬个礼，悄悄地退下。

　　　　看着站在他身后，正激动不已的郭通，华飞笑了笑道，“傻笑什么？外面的客人还等着我们呢，我们却缩在这里偷懒，作为东道主，这可不像话！走吧，让我们一起去见见，整个上海滩的名流吧！”

　　　　华飞依旧是一身笔挺的军装，和平日里不一样，今天他还戴上了军帽，系上了武装带。配上腰间的枪套和锃亮的马靴，完全就是一个标准军人的装束！

　　　　这样的形象一走出来，就立即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认识华飞的人被他英气的装束吸引的眼睛一亮，不认识华飞的纷纷打听，这个年轻的军人是谁？当闻听他就是华飞后，感叹声从各处响起，原来传说中的华愣子，竟然如此年轻啊！这……太假……太假了！

　　　　华飞满面微笑，在人群中穿梭，与各个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们打着招呼。一直走到主席台上面，和凯尔，史密斯，冯如，钮永建等特邀嘉宾一一握手后。华飞站到早已设置好的话筒前，看向主席台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轻轻咳嗽声。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华飞非常亲和地笑着开始了庆典的演说。

　　　　“诸位来宾，诸位朋友，很高兴大家可以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翼龙飞机制造厂和金刚石发动机制造厂的开业典礼！我是个粗人，不懂得多少那些虚套套的感谢之词。生平参加各种聚会，也最厌烦东道主的长篇大论。所以今日我的话很短，希望朋友们不要见怪！”

　　　　“我从小有个梦想，就是梦想有一天，我会飞，飞在这蓝蓝的天空之上。等我长大了，我发觉，曾经的这个梦，是多么的可笑。然而，还不等我的笑声落下，在美国，莱特兄弟驾驶着他们的飞机，飞上了蓝天。”

　　　　“后来，等我听说，我们伟大的中国人冯如先生，驾驶着他制造的飞机，也飞行成功。我的那个梦想，重新被点燃。国外的朋友们，喜欢玩笑地说我们中国人是东亚病夫。然而一个病人，如何能像雄鹰般，飞上天空呢？是冯如先生，告诉了全世界，我们中国人，有了自己的翅膀，有了翱翔蓝天的飞机！是冯如先生，告诉了世界，我们中国人，绝对不是病夫！”

　　　　只是开始简单的几句话，在场的所有嘉宾，不管你对华飞抱有总样的成见和情绪，却还是忍不住陷进华飞所带来的那种略带狂热的情绪之中。坐在身后的冯如，更是情不自禁地加快了呼吸，他没有想到，华飞竟然会给他如此高的荣誉和赞赏。东亚病夫！是啊，这是每个有血性的中国男儿，心头永远的刺痛！至此刻，他才似乎有些明白，当初华飞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赶去广州，拜访他，并邀请他北上制造飞机了。

　　　　“我告诉过自己，有一天，我们中国人不但要飞上蓝天，我们还要飞上月球，我们还要飞出太阳系，飞向遥远的星空！”华飞情绪高昂，挥舞着手臂大声道，“我告诉过自己，我们中国自强的开端，就从一架飞机开始。总有一天，我们的战机会遍布蓝天。总有一天，我们飞机的身影，会出现在世界各地！”

　　　　场下有些年轻人，尤其是莫海宇等热血青年，早已出神紧紧地握住拳头。他们的情绪深深地陷入华飞的冲动之中，他们似乎感觉到华飞心中燃烧的那种渴望，他们总算明白了，华飞为什么要设立这家飞机制造厂。单单为了这句，中国自强的开端，就从一架飞机开始。一切的付出，一切的曲折，都已足够！

　　　　与会的外国人，在听见翻译后。有些人脸色坦然，有些人显得有些难堪，有些人露出了一丝担忧，更多的人，则开始沉思起来。

　　　　“今天，中国第一家飞机制造厂，翼龙飞机制造厂。今天，中国第一家发动机制造厂，金刚石发动机制造厂，双双在上海成立了。发动机，乃是飞机的心脏，发动机，更是未来机械时代一切动力的心脏。所以，发动机马力的大小，性能的先进与否，就决定了飞机的性能能达到哪一步！我希望有朝一日，不但我们的飞机能装上金刚石的发动机。我们的汽车，我们的海军军舰，都能装上金刚石研制生产的内燃机！”

　　　　“今天，在宣布二家工厂正式开工之前，我想送给翼龙飞机制造厂六个字。这六个字就是，更高，更快，更远！”

　　　　“现在，我宣布，翼龙飞机制造厂和金刚石发动机制造厂正式开业！”

　　　　

　65　德国人的友谊

　　　　震天的鞭炮声瞬时响起来，完全压盖了乐队的声音，整个租界的人们，都被这浓密的炮竹声吸引去了注意力。　//有不明情况的人，纷纷打听这是哪家工厂开业，竟然如此的热闹。

　　　　这个问题立即就招来了白眼，有文化没？看报纸没？最近上海最热闹的新闻，号称中国第一家飞机制造厂的开业典礼，你竟然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的人啊！

　　　　却说翼龙飞机制造厂内，热闹的鞭炮声后，光临的嘉宾纷纷致辞道贺，有这么一刻，气氛在环境的影响下，倒还真的很是浓烈。

　　　　随后客人们在华飞安排的向导带领下，开始参观起翼龙飞机制造厂来。从合肥龙腾飞行学院运来的教练机正停在飞机制造厂的后院上，过会还有飞行表演，这也是这次庆典的重头戏。冯如执意要亲自驾机试飞，然而被华飞一力劝阻。不管什么都好说，就是让你去驾机飞行，不行，绝对不行！

　　　　上万亩的大厂房，这样一圈走下来，也是累的够呛。所幸等回到前面的广场时，整个广场已经布满了食物和酒水。一场露天的西式酒宴，正式开始！

　　　　众人也不管飞行表演什么时候开始了，纷纷端起酒杯，拿起糕点，先填点肚子再说。觥筹交错，舞曲轻扬。一名德国人端着酒杯找到了人群中的华飞，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举起举杯用生硬的汉语道，“华先生，祝贺……祝贺你！”

　　　　“谢谢！”华飞以为又是名随口道贺的人，碰了下酒杯就要离去。他此时全部的心思，可都记挂在外面呢。

　　　　“华先生，我是德国……德国驻华公使助理艾德西，身为中国在欧洲最友善的伙伴，艾德西可否耽误阁下几分钟的时间！”

　　　　“嗯？”华飞诧异地转身，这个艾德西竟然是德国驻华公使助理，倒忽略了。不过让华飞意外出声的，还是因为艾德西的那句话。德国，是中国在欧洲最友善的伙伴，这句话倒不假！相对于英法俄等帝国来说，德国对于遥远的中国，并没有很强烈的殖民意识。加上他在帝国体系内，一直遭受排斥，所以在面对英日同盟，英法俄同盟的情况下，曾经试图筹备德中美同盟。虽然最后没有结果，但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德国人对于中国的看重。

　　　　如果不是德国既是一战的战败国，又是二战的战败国，华飞从一开始选择合作伙伴，恐怕也不会是美国，而是第一选择德国了。

　　　　但，这并不妨碍，华飞此时与德国人的合作。见这个艾德西的神情，对方似乎是找上门来了。

　　　　华飞笑着再次举杯道。“艾德西先生可以光临开业典礼。乃是华某地荣幸。如有招待不周地地方。还请艾德西先生恕罪！能与阁下交谈。聆听教诲。乃华某地荣幸。这边请！”

　　　　艾德西有着德国人传统地严谨。却又带点美国人地玩世不恭。这从他地礼仪举止。就能看出。与华飞寻到一处较为僻静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