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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照中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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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良玉之死() 
就在这纷纷扰扰的一个白天过去之后,宁远城迎来了相对凉爽一点的夜晚。

    蓟辽督师府内灯火通明,平息了宁远城的兵变之后,鹿善继自然没有再留宿在宁远北门城楼的必要了,很快就带着一众部属搬回了蓟辽督师府的大院之中。

    此时夜近三更,安排完了宁远城的防务之后,鹿善继在督师府的二堂内召见了一直作为人质身处乱兵之中的辽东兵备副使郭广,方正化自然也在座聆听。

    郭广向鹿善继、方正化讲述了他被乱兵带回振武营驻地之后的所见所闻,特别是讲述了自己在振武营后营草料场仓房内目睹杨文魁叔侄被张正朝所杀,以及后来张正朝又被左良玉所击杀的情形。

    到最后,郭广说道:“下官所见之场景,其中惊险曲折,言语难于描绘其万一。营内士卒之悍勇,亦为下官多年来所仅见。只可惜走上了邪路,不能再为朝廷所用,诚为可叹。”

    鹿善继点了点头,也是捋须不语。这时,方正化突然问道:“郭副使几乎全程目睹营中火拼,不知你对左良玉其人怎么看?”

    方正化的提问,让郭广突然记起了一件事来,于是他随即说道:“厂公一问,倒是让下官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白养粹白郎中之死。

    “白郎中与下官先后陷入乱兵之手,当日一起关押在振武营中军大堂之上,期间并未见白郎中受到什么拷掠,只是当晚我与白郎中就被移至后营草料场内看管。

    “草料场仓房众多,下官与白郎中分别关押,是以不知其后来消息。直到二十八日傍晚,张正朝、张思顺带人匆匆来到草料场,下官才得知白郎中因为受到乱兵折辱拷掠不过而悬梁自尽。

    “下官当时虽有疑虑,但并未细想。然而就在二十八日深夜,左游击带人击杀张正朝之后,张思顺自刎之前却对下官说了一句话,既与白郎中有关,也与左游击有关。”

    方正化立刻问道:“张思顺说了什么话?!”

    鹿善继闻言也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这时,只听郭广说道:“张思顺自刎之前对下官说,就是这个左良玉缢死了白郎中。”

    鹿善继、方正化听完此言,对视一眼,皆是点头。

    这时郭广又接着说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下官以为张思顺所言倒有八九分可信。只是此事涉及我辽东军中一员悍将,而张思顺其人又是乱兵中坚,是以下官倒是不知该如何措置了。现下,禀与督师大人和厂公面前,还请两位大人酌情处断。”

    鹿善继沉吟片刻说道:“左良玉确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悍将,然而其人参与兵变在先,受抚反正在后,期间又有如此不法之事,若是因其功而恕其过,今后恐怕会更加目无法度、桀骜不驯。

    “本部院虽然甚惜其才,然而若缢杀白郎中事情属实,则唯有枭其首,方能显出朝廷法度。”

    鹿善继说完,方正化紧接着说道:“两位大人,以咱家看,这个左良玉绝无可恕之理。其人种种作为,皆可见其狼子野心。杀彭簪古,杀张正朝,或许有功,但此功难掩其罪。若我辈惜其才而赦其罪,此例一开,九边军中恐怕永无宁日。

    “如今朝廷正好借此机会彰显法度森严,不论是谁,也不论曾有何功,但凡拥兵作乱,一律处死无论。”

    这时,郭广也拱手说道:“厂公所言有理。左良玉、吴国麒可为军中骄兵悍卒之戒。”

    见两人言语至此,鹿善继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两人的说法。

    如今的崇祯皇帝最欣赏方正化的一点,就是他的说干就干、雷厉风行,事情一旦定下来了,那就马上执行,一刻也不愿耽误。

    这个晚上同样如此。方正化从督师府的二堂出来,带着贴身护卫朱家三的数人,很快就来到了督师府大院西南角上的牢狱之中。

    如今督师府的牢中并没有别人,只有左良玉和吴国麒这两个在押人犯。

    守卫大牢的杨国柱手下看见东厂厂公三更半夜大驾光临,当然知其必然有事,自然是一边放行,一边遣人报告杨国柱。

    督师府的大牢并不大,与东厂相比当然是小的可怜。

    方正化等人很快就来到了关押左良玉的牢舍外面,方正化冲朱甲三使了个眼色,朱甲三躬身抱拳,然后带人去找吴国麒的牢舍。

    要说左良玉也的确是个枭雄,即使被关在了牢中,绑缚着手脚,却依然能够安然入睡。方正化见此,心中也不得不生出一分佩服。

    方正化令人再燃起一支火把,同时让人打开牢舍的栅栏。

    打开栅栏的声响惊醒了左良玉,只见他一个翻身坐起,惊异不定地看着来人,待看清来人之后,马上双膝跪地,说道:“不知督公深夜来此,卑职有罪!”

    方正化就着狭窄的牢门,侧身进入其中,笑了笑说道:“左游击是个难得一见的聪明人,既然咱家深夜来此,你来说说咱家所为何来?”

    左良玉的脸上先是挂着笑意,然后变成疑惑,再然后变成了恐惧,最终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督公可是前来定卑职之罪?!”

    正在打量牢狱周遭情形的方正化,回头笑道:“左游击果然是个聪明人。”然后微笑着继续打量左良玉。

    左良玉被他看得心中发毛,紧张问道:“敢问督公,朝廷可是已经定了左某之罪?”

    然后不待方正化回答,左良玉接着说道:“振武营兵变,左某虽然被乱兵裹挟其中,冲击了宁远官署,可是左某并非杀官造反,之后督师大人回镇宁远,左某反正平乱,亲手斩下彭簪古、张正朝人头,不可为无功,朝廷又若定左某之罪,如何向军中士卒交待,如何收复振武营军心?!还请督公向皇帝陛下明言,若朝廷将功抵过,恕了左某之罪,左某必肝脑涂地,愿为陛下尽效犬马之劳!”

    方正化看着左良玉说完这些话,面带嘲讽地点了点头,说道:“左良玉啊左良玉,说你聪明吧,你还又有点犯糊涂。你的确是颇有将才,但天下有将才之人多了。若你在兵乱之初,就率领所部平乱,那你就是真的大将之才。事到如今,你却依然恃才自傲,想着以功抵过。以咱家看,你可并非真的聪明啊!”

    此话一出,左良玉脸色大变,颤抖着说道:“朝廷真的定了左某人死罪!?”

    方正化也是脸色一正,看着左良玉说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想让咱家帮你?!”

    左良玉听了这话,一时有一些失神,又有一些难以置信地说道:“督公莫说玩笑话,若朝廷定了左某死罪,明日斩首街市即可,又何必劳驾厂公深夜来此?”

    方正化又笑了笑,然后说道:“既然说到了这里,那么咱家就明白告诉你。咱家来此,是因为陛下口谕,陛下要咱家亲眼看着你死。”

    这下子,左良玉彻底惊呆了,万分不解地连声问道:“陛下口谕?!为什么,为什么皇上非要让我左某人死?!”

    方正化说完那句话后,已经没了耐心,因此十分不耐地说道:“左良玉,你也是一条汉子,手上的人命恐怕也不止十条,如今轮到了你,就痛快一点。如此还可保得家人平安!”

    左良玉这下子是真的乱了方寸,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个辽镇游击,见都没见过皇帝一面,皇帝为何非要他的命。

    他当然不知道,如今这位皇帝的后世记忆之中,他左良玉可是大名鼎鼎的平贼将军,而且是一个贼喊捉贼的平贼将军,不仅坑死了一个又一个督师大臣,而且最后还坑死了南明朝廷。

    左良玉所部数十万大军既不平贼,也不抗清,专门祸害百姓,作为明将,最后死在了讨伐南明朝廷的征途中,而其宝贝独子左梦庚在其死后更是干脆带着二三十万明军投降了满清,成为了满清征服江南的一大助力。

    而过去对阵流贼都是一触即溃的左军,在征服同胞的战争中反而变得极其悍勇,与左良玉本人在这次宁远兵变中的表现简直是一模一样,杀起自己人来倒是厉害无比。

    方正化看着左良玉喃喃自语,像魔怔了一样,干脆从怀中摸出一团绳索,扔在他的面前,对他说道:“白养粹是如何死的,你就如何死吧!”

    左良玉闻言突然瞪大了眼睛,说道:“难道就是为了一个白养粹吗?!我左某人为大明出生入死,战功无数,难得还抵不上一个百无一用的白面书生?!”

    说着话,左良玉突然咬紧了牙关,脸色变得异常狰狞。

    方正化并不在意,继续说道:“你的死与你杀不杀白养粹或许并无关联,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左良玉,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左良玉抬头盯着方正化,片刻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好,好,好!既然如此,左某让你先死!”

    话音刚落,左良玉突然纵身而起,扑向此时此刻背对着他的东厂督公方正化。

    而方正化也是一个突然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柄手铳,只听砰的一声,已经扑到方正化身上的左良玉,仰面向后倒去。

    这一枪正中左良玉的心脏,方正化吹了吹手铳枪口的硝烟,冲着躺倒在地的左良玉笑了笑,说道:“因果循环,天道轮回。咱家让你学白养粹,你非要学张正朝。”

    片刻之后,方正化上前探察,看左良玉已然断了气,于是收起手铳,侧身出了牢舍。

    东厂随从进来一人,将绳索套在左良玉的脖子上,然后吊在了牢舍的栅栏顶上。

    这时朱甲三也早已回来,而振武营的另一位游击吴国麒,自然也在当晚选择了“畏罪自缢”。

第一四七章 善后之策() 
宁远兵变平定两天之后,崇祯皇帝相继收到了鹿善继和方正化的详细奏报。

    鹿善继将他回到宁远之后的情况如实报了上来,同时还上报了义州新城棱堡修筑的进展,以及蓟辽督师府对辽东镇防务调整的一些设想。

    而方正化在奏报了他所了解的宁远兵变始末之后,也一五一十地向皇帝报告了处死左良玉的情况。

    处死左良玉,当然是如今这位崇祯皇帝交代给方正化的任务之一。

    明末的历史上有很多令人扼腕痛心的事件,而如今崇祯皇帝所做,就是让这些令后世无数人扼腕痛心的事件尽量不再发生。

    若是左良玉真能公忠体国,南明未必不能站稳脚跟,甚至可以说若非他养贼自重,北京城也未必会在崇祯十七年的三月沦陷。

    在宁远兵变的日子里,崇祯皇帝每天都要到紫禁城玄武门外、西苑北海旁边的景山之上“闲逛”,在一棵不知已经生长了多少年的歪脖子老槐树的下面,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

    随行的巩永固、王承恩、高文采等人,自然不知道皇帝这是在干什么。

    然而,如今崇祯皇帝自己却一清二楚,他如今来看的,正是历史上十七年后,他的死亡之所。

    而到了那个时候,唯有王承恩这个太监,会一路跟着他来到这里,同殉在此。

    三百年后,这里会开放成一个人民公园,还会被后世的人们立碑来纪念,碑上会刻着明思宗殉国处或者崇祯皇帝殉国三百年纪念碑等字样。

    来此游览的人们,会叹息当年的甲申国变,有的人甚至也会追悼他这位为国殉葬的大明皇帝。

    只是后人的种种悼念,于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即便是对当时的华夏而言,也已经毫无意义。

    而现在他想做的就是要阻止这一切的再次发生。

    要哪些悲叹、惋惜、悼念,甚至眼泪何用?与其让华夏后人带着无限的伤感缅怀,倒不如让他们带着无限的骄傲回顾!

    崇祯皇帝本来以为,自己大半年来的作为,已经带给了大明不少的改变,对本来应该提防的事情反而有了一些懈怠,这次宁远兵变却让他突然警醒甚至感到恐惧,因为历史的惯性是如此强大,尽管做了大量的调整,却依旧未能改变历史的进展。

    事实上,如果他真的熟知明末的历史,他就会知道,如今大明的历史进程,其实已经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比如,发生在宁远兵变之前的固原兵变和蓟镇兵变,就没有如同历史上那样,在七月上旬相继发生。

    因为如今的固原和蓟镇,已经没有了发生兵变的基础。

    袁崇焕的到任,以及固原镇的移防,让滋生兵变的土壤完全不在存在了。

    同时,由于花马池池盐的产出和开边互市,如今的定虏镇更是一改过去固原镇的穷困,即将成为西北三边诸镇之中最为富庶的边镇之一。

    边镇士卒的生活,也告别了过去令人想想就感到绝望的极端贫困,正在悄然地发生着一点一滴积极的变化。

    蓟镇也是如此,随着三屯营和建昌营在王世钦、尤世威的率领下出塞屯垦,大大改变了过去蓟镇边军的格局。曾经退居关内的三屯营、建昌营不再成为蓟镇的隐患,反而开始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三屯营和建昌营的士卒们,没有了长城关塞的保护,也意识到了自身处境的危险,很快就改掉了过去得过且过的散漫,不仅修筑关外的城池积极多了,就是出操训练都更卖力了。

    所以,历史上崇祯元年七月二十日发生在蓟镇三屯营的兵变,并没有发生。

    而这就是如今这位崇祯皇帝带来的改变,虽然改变不大,但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

    此时此刻的崇祯皇帝,坐在乾清宫书房之中,看着鹿善继和方正化的奏疏,心中思绪万千。

    宁远兵变的平定,特别是那些历史上罪有应得却逃过一劫的人,这次全都死了,这一点更令崇祯皇帝深感欣慰。

    但他知道,历史上宁远兵变之后三个月,锦州又发生了兵变,原因还是欠饷。

    所以,他很快就同意了鹿善继的奏请。一方面批准同意为辽东镇补发欠饷,并提前解送下半年的钱粮饷银。另一方面,批准同意鹿善继对辽东镇的重新整编,参考孙承宗当年的做法,将辽东真现有的全部军队分为前后左右中五路:

    其一,以辽镇副总兵何可纲为前路统制官,统领锦州、大凌河、广宁等地守军,并参考义州新城做法,为锦州城增筑棱堡;

    其二,以辽镇副总兵、觉华岛守将金冠为右路统制官,统领觉华岛水师及守军,并以觉华岛为辽东镇粮草转运地,在觉华岛上增筑棱堡,以利长期坚守;

    其三,东江镇石城岛副将林茂春升任辽东镇副总兵,为辽东镇左路统制官,驻守新修筑的义州城;

    其四,东江镇长山岛副将杜贵升为辽镇副总兵,为辽东镇后路统制官,统领宁远及宁远以南中左所、中后所守军;

    最后,以辽东镇总兵官满桂为五路兵马都统制,率所部骑兵驻守塔山堡为中路,同时统领松山、杏山、塔山守军,并在塔山增筑棱堡,将塔山筑堡为城,策应左路前路。

    与此同时,辽东镇参与平乱的几位将领,如吴襄、杨国柱、祖大弼、祖宽等人,也是各有升赏。

    鹿善继还建议皇帝,批准监军御史陈仁锡带监军标营坐镇义州,兵备副使郭广升辽东左参政坐镇锦州,选派督饷郎中坐镇觉华岛,自己继续坐镇宁远,就近节制中路、后路。

    对鹿善继的提议,崇祯皇帝自然是完全赞同,很快就转给军机处协调执行。

    义州的重要性不用多说,增筑义州城本来就是皇帝的提议。

    而觉华岛更不用说。这做宁远海外的岛屿,在后世之时又被称为菊花岛。

    岛虽不大,但是位置重要,离宁远城很近,上有水师舟船,若宁远有变,乃至辽西有变,觉华岛水师瞬息可至增援。

    觉华岛地处海中,若是能在岛上筑城,绝对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一处战略要地。

    另一个,选调东江镇的将领,也是深得皇帝之心,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像王辅这样早期跟着毛文龙开辟东江镇的老将,如今再继续留在东江镇,不仅不能发挥出他们本来的聪明才智,而且还会压制毛文龙麾下年轻将才的成长,调出他们无论对朝廷来说,还是对东江镇来说,都是一举多得。

    接到鹿善继、方正化关于宁远兵变平息的奏报之后,京师内阁和军机处,自然是一片欢庆喜悦气氛。

    前几日的担心看来都是多余的,鹿善继也并不比袁崇焕差什么。

    当日下午,崇祯皇帝来到军机处,与这几日一直坐镇军机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的军机大臣们见了面。

    张惟贤、孙承宗、李邦华这三位军机大臣都向皇帝祝贺,同时也都感到了尽快发放军饷的必要性。

    因此皇帝一提议,三人当即都是同意,而且很快就议定,九边各镇的饷银由内库支应,而内地、沿海等各个行省的卫所营兵饷银,则由户部并地方核实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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