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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照中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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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自己的上司蓟辽督师兼辽东巡抚鹿善继不在宁远,而是带着辽东总兵满桂前往锦州一带考察义州的城防,所以一时半会没法向上报告请示。

    本职就是负责社会治安而又奉命注意营兵动向的通判张世荣,在急于立功表现的宁远推官苏涵鼓动之下,立刻派出了一队捕快巡卒,前往振武营中抓捕非议上官和朝政的张正朝、张思顺二人。

    结果派去抓捕二人的衙役,还没出发,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振武营。

    张正朝、张思顺二人得报大惊,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出路,干脆破罐子破摔,随即就在自己的队伍当中,大肆散播消息,说蓟辽督师挪用辽东镇军饷钱粮贴补蒙古鞑子,并说他兄弟二人为着队伍中士卒的欠饷和生计问题,多说了几句公道话,结果引得巡抚衙门的官爷不满,如今衙门的官爷要来抓捕讨要欠饷的队中士卒。

    不得不说,张正朝、张思顺“急中生智”散布的这些话,还是很有蛊惑力和煽动力的。

    一来朝廷赏赐给喀喇沁诸部的粮饷物资,的确是通过宁远的蓟辽督师府转运的,而且主要也是由蓟辽督师府协调辽东镇先行垫付的。

    鹿善继上任以来三个月,未曾给锦州和宁远的士卒发放钱粮,原因也在这里,预备中的钱粮,先行补给了喀喇沁蒙古诸部。而朝廷承诺转运的钱粮,如今夏税尚未解到,因此还没有拨付到位。

    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虽然多数底层士卒不了解详情,但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因此,两人这么一说,队伍中的士卒一联想,多半也就信了。

    二来,张正朝和张思顺两人作战勇猛,当上把总多年,在自己管带的队伍之中素有威信,其中也颇多心腹,所以很快就鼓动起了二三百人,与他们二人同仇敌忾。

    再者,比张正朝有点谋略的张思顺,还很快就想到了两个师出有名、鼓动人心的口号,一个是反对弃守广宁,一个是尽快补发欠饷。

    这两个事情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错。因此,这么高大上的口号一喊出来,两人麾下的队伍士卒,顿时都觉得天理道义在自己这一边,千错万错都是那些狗日的文官的错。

    因此,当前来抓捕张正朝、张思顺的官署衙役到了振武营辕门外的时候,就看见张正朝、张思顺毫不畏惧地领着自己的手下人马,反朝他们冲了过来。

    张正朝还说道:“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来抓老子啊!老子反对弃守广宁,老子为弟兄们讨要欠饷,有错吗?!你们谁他娘有种,过来抓老子呀!”

    宁远通判张世荣和推官苏涵派出来带队的捕快巡卒头目姓罗,名叫罗胜。这个罗胜见张正朝凶悍异常,踌躇不敢上前,隔着老远喊道:“姓张的,你们事发了!尔等老老实实就擒还好说,衙门里的青天大老爷还能饶你们一命,你们要是敢与衙门对抗,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话不说还好点儿,一说出来,对面的振武营士卒愈加激动。

    按理,地方的捕快巡卒是不能随便抓捕营兵的,毕竟他们属于两个系统,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惜的是,在如今的辽东,蓟辽督师府总管一切,不管是军政还是民政,卫所还是营兵,统统都归蓟辽督师府管辖。

    特别是如今,辽东战事进行了几十年了,普通的民户早就逃得差不多了,留下的绝大部分要么是军户,要么就是营兵的家属,所以军政民政逐渐纠缠在了一起,一时半会也很难掰扯清楚,而且这些捕快巡卒也都是卫所兵和营兵充任,所以也没有人来计较这个。

    罗胜等捕快巡卒,眼看着振武营辕门外的士卒越来越多,知道势头不对,于是干脆转身就跑。张正朝、张思顺正想着借此机会把事情弄大,到时候法不责众,谁也没法追究这么多人的责任,毕竟辽东还得靠着这些人来守不是。

    他二人看见罗胜等人转头就跑,知道士气可鼓不可泄,随即大声喊道:“兄弟们随我到官衙,去问个清楚!?到底要不要弃守广宁,到底发不发咱们的欠饷!?”

    说完这个话,张正朝一马当先,带着手下士卒,朝着罗胜等人奔逃的方向追去。很快就抓住了罗胜,从他口中问出了实情,知道是通判张世荣和推官苏涵要捉拿自己邀功。

    平时就对这种书呆子文官不满到了极点的张正朝,听完更是怒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刀砍下了罗胜的首级,带领乱兵朝着通判和推官所在的宁远官署进发。

    与此同时,其他冲出迎营来的士卒,仿佛也失去了约束一般,开始在大街上抢掠财物。

    宁远兵变,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居然在历史上的同一天,在同样的始作俑者推动下,同样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到了中午,张正朝、张思顺带着麾下的乱兵,在宁远通判和推官的官署之中抓到了张世荣和苏涵两人,还顺带着在原来的巡抚衙门如今的蓟辽物资转运所,抓到了朝廷派设辽东的督饷郎中白养粹和辽东兵备副使郭广。

    与此同时,蓟辽督师府衙门在留守督师府的中军游击杨国柱带兵守卫之下,没被乱兵攻入。

    而满桂的总兵府则是另外一番情况,没有哪队乱兵敢于前去冲撞,毕竟满桂的威名真的不是吹出来的,是他们这些乱兵向来极为敬畏的,即使发动了这样形同叛乱的兵变,在路过满桂的总兵府时,还是远远地绕道而行。

    当然,祖家的老宅也如同宁远其他许多大户一样,被成群结队的乱兵抢掠一空,因此愤怒的祖大弼不仅没有没有参与兵变,反而十分坚决地站在了乱兵的对立面,带着自己的部下,硬是从乱兵的手中夺回了自己的老宅。

    整整一个白天过去,宁远城里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宁远城中最有权力的三个人,如今一个个都不在现场,蓟辽督师鹿善继带着辽东总兵满桂去了义州,而辽东镇监军御史陈仁锡,则带着自己的监军标营在辽东边墙之外的营州后屯卫故地设立榷场,与喀喇沁以及东蒙古未归附后金的诸部落进行贸易,并帮着喀喇沁的台吉,即如今的昆都仑汗布尔哈图,笼络营州卫以南的东蒙古诸部。

    所以,张正朝、张思顺此事发动兵变,可以说是逮着了一个天赐的良机。

    这是他们的幸运,当然也是他们的不幸。

    因为不管是鹿善继,还是满桂,或者哪怕是陈仁锡,其中任何一个人身在宁远,张氏二人想要发动兵变,都不可能像如今这样取得成功,他们的罪行也就不会像如今这样严重。

    如今取得了成功的张正朝和张思顺,却突然发现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

第一三四章 兵变之三() 
与历史上相比,此次宁远兵变的规模要小上许多,总共也就是两个营头参与,一个是振武营,一个是广武营,而且多数都是底层的士卒,官职比张正朝、张思顺高的都没有。

    到了入夜之后,大部分抢得盆满钵满的士卒都回到营中,但是仍有少部分素来无赖的士卒,仍在城中游荡,淫掠百姓。

    还有一些有点头脑的士卒,对参与兵变感到恐惧,想要逃出城去投奔后金,成群结队地进攻宁远城的北门。

    但是一来没有高级军官指挥,二来攻守双方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怨,因此仓促之间却也没有攻得下来。

    那个时代也没有路灯照明,到了夜里实在是很难分清敌友,因此入了夜,守城的士卒与攻城的士卒,就这么胶着相持着,形成了一个危险的对峙与平衡。

    大家都在观望和等待,没有参与兵变,甚至还参与了守卫的一方,则等待着蓟辽督师鹿善继与辽东总兵满桂的归来,等待着朝廷对此事的认定,而参与了变乱的一方,则等待着兵变首领们的商议结果。

    七月二十五日夜的宁远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张正朝、张思顺两人为求自保,煽动士卒拒捕,也没有想到事情最终会闹到这么大,看到全城大乱,一时之间也都有点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是好。

    此时已过三更,振武营中仍然灯火通明。振武营的参将杨文魁、中军游击杨声远叔侄,早就不见了踪影,左营游击吴国麒、右营游击左良玉,如今在成了振武营的主事之人。

    然而这两个人也是一个比一个滑头,虽然在兵变之中没少纵兵抢掠金银财物,但是到了这个时候都是一个劲儿地往后躲,不肯出面主持,若不是张正朝派去的乱兵够多,还真就请不动这两人前来呢。

    与此同时,兵变告一段落之后,来到振武营中商议如何收场的武官之中,还有一位广武营参将,叫作彭簪古,还有广武营游击王家揖、都司李国辅等人。

    这几位武官之中,以彭簪古职位最高,理所当然地被推举为首,彭簪古当然知道风险,但是百般推辞不得,看这架势,要是不从,有可能当场殒命,所以议了半宿,最后终于认命,勉强当了这个首领。

    议定了当家首领,看看光景已到了下半夜,连着两宿没睡的张正朝说道:“彭大哥,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兄弟们还是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张思顺也赶紧说道:“是,是,是,正朝哥哥说的对,如今兄弟伙以彭大哥为首,还请彭大哥说说,接下来兄弟伙们应该怎么办。我张思顺没说的,肯定以彭大哥马首是瞻!”

    张思顺说完这话,张正朝也马上抱拳说道:“思顺兄弟这话在理,我张正朝今天把话撂到这里,今日议定了以彭大哥为首,要是哪个王八羔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老子跟他没完!”

    说完这话,张正朝拿眼看着吴国麒、左良玉。论职务,这两人都比张正朝、张思顺高,但是论功夫、论威望,如今可不如张氏二人。

    再说形势比人强,一来现在振武营的乱兵,都已张氏二人为首,二来吴、左两人毕竟颇有心眼,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当头,只要不当头,跟着别人干总归要保险一点。

    因此,吴国麒、左良玉也没多犹豫,当即抱拳说道:“兄弟伙既然推举彭大哥为首,咱们自然都听彭大哥招呼!”

    振武营的武官都这么说了,剩下的广武营将佐自然更无二话。

    王家揖、李国辅等广武营的游击、都司、把总们,当下也都一一表态,为广武营参将彭簪古为首。

    被硬赶上架的彭簪古,看看这个架势,知道事已至此,再说别的徒增变数。于是挺了挺胸,坐直了,然后说道:“兄弟们既然信得过我彭某人,推举我来当这个首领,我彭某人也没什么说的。如今大家都在一条船上,祸福与共,有了好处大家得,有了祸事谁也逃不了。”

    彭簪古说完这个,环视一周,然后又说道:“以彭某人看来,为今之计,只能是硬着头皮干下去,先制住了宁远城,一口咬定就是因为督师府欠饷三月不发,士卒鼓噪出营,我辈约束不住,方才酿成此乱。唯有如此,我辈方能得保首级。”

    彭簪古说完这话,看着张正朝,说道:“正朝兄弟,以为如何?”

    张正朝的情况自然与彭簪古不同,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是说道:“彭大哥所说有理,只是如此做的话,那个鸟通判和鸟推官,却是不能再留。”

    张思顺知道张正朝心中的担忧,于是说道:“正朝哥哥,那通判和推官,被乱兵绑住围殴,如今恐怕已经七魂丢了六魄,活不长了。这一点,哥哥且放宽心。”

    这时,吴国麒说道:“众位哥哥,朝廷督饷郎中白养粹处,起获了一大笔银子,这个白养粹如今恐怕也不能留了。”

    这笔银子,总共两万两,是吴国麒和左良玉的亲兵抢掠而来的,如今两人在分赃时都占了绝对的大头,要是放了白养粹,将来算起旧账,这个事情可就不好办了,而若是要他们吐出银子,那比杀了他们都更难受。

    彭簪古看了看吴国麒和左良玉,说道:“那是你们振武营干下的买卖,怎么收尾,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彭某人可没看见什么朝廷的银子。咱们如今就是要议一议天亮了之后怎么办。”

    吴国麒、左良玉看彭簪古如此说,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几个人议论到了天亮,最后定下了这么几条:第一,以索饷为名,扣押朝廷派驻辽东的督饷郎中白养粹和辽东兵备副使郭广,迫使朝廷出面招抚给个说法。

    第二,收拢乱兵回营,尽快恢复宁远城内的安定局面,避免这次的闹饷哗变,最终发展成为叛乱,逼得朝廷出兵平叛,最后断了自己弟兄们的后路。

    第三,各个营中都要揪出一批替罪羊来,到时候朝廷问罪,交出去为大家背这个黑锅。

    第四,就是尽快托人居中联络,并向督师、总兵和监军请罪,说明自己无意发起兵变,如今的情况实属被乱兵裹挟,等等。

    这几个人想到的这些,无非就是想把责任推卸出去,希望朝廷息事宁人,不予追究。这也是过去士卒闹饷哗变之后,普遍的解决办法。

    因为参与的人太多,朝廷往往也是诛除其中的极少数,而且倒霉的还多是监军或者领兵的文官,而参加哗变的大多数,还是继续当兵吃粮,毕竟朝廷欠饷在先,而且还需要这些士卒继续卖命打仗。

    朝廷以往采取的惯常做法,如今成了彭簪古、张正朝等人的最后指望,但是他们却对此很有信心,因为他们中的不少人曾经就参与过闹饷哗变,却从未受到过什么严厉的惩处。

    几个人议定了对策,于是纷纷派出心腹士卒,出营收拢乱兵,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宁远城中就又恢复了安宁,只有那些仍在起火冒烟的街市,向天地生民昭示着这座城里发生过一场可怕的兵变。

第一三五章 兵变之四() 
如今的辽东义州,也就是后世的辽宁锦州的义县,位于锦州城的西北方向八十里处,往西就是大明与东蒙古诸部的边墙,北面是大凌河,东面是医巫闾山,战略地位非常重要。

    如果说大凌河城,是宁锦防线的东部屏障的话,那么义州就是锦州城的西北屏障,甚至可以说,不管建虏从哪个方向围攻锦州城,只要义州还在明军的手上,那么建虏的后路就没有保障。

    当然了,如果说广宁城始终在明军手上的话,也能够发挥这个战略策应和牵制的作用,可以与大凌河城互为犄角,一个作为宁锦防线的北部前哨,一个作为宁锦防线的东部前哨。

    明朝最初在辽东的战略布局,就是这样的,顶在宁锦防线最前面的,一个是距离锦州二百里,朝着东北方向前出的广宁,一个是距离锦州四十里,在大凌河西岸筑起来的大凌河城。

    明朝的广宁城,就是后世的辽宁北镇,而大凌河城就是后世的辽宁凌海。

    若是搁在萨尔浒战役之前,广宁城的位置,自然是从军事上控制辽东的最佳选择,而当时的辽东镇,也的确就是设置在广宁城中。

    可是到了如今,辽东的铁岭、开原、沈阳、抚顺,乃至辽阳等城池都沦陷了,广宁城已经成为辽东镇与建虏接壤的最前线,辽东镇的治所都因此而不得不南迁到宁远,这些已经足够说明,广宁城的存在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一块鸡肋。

    放弃了吧,面子上说不过去,毕竟一座城池的放弃,意味着方圆几百里的土地落入敌手。

    可是不放弃吧,孤零零的一座城,挺在与建虏接壤的最前线,钱粮物资全靠宁远长途转运,常常供应不上,而且建虏动不动就来围城。

    建虏一围城,辽东镇的军队就不得不长途跋涉北上解围,又因为广宁距离锦州太远,而同时又距离建虏太近,因此明军每一回的北上救援,都会给建虏创造出无数个围城打援的机会。

    就这样,到了崇祯年间的时候,广宁城虽然掌握在明军的手中,但实际上最终却成为了建虏不断给明军放血的一个伤口。

    而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广宁城明明顶在宁锦防线的最北面,但却一直并没有被后金军队夺取的原因。不是后金军队夺不下来,而是后金刻意不去夺取,利用围城打援的战术,不断地吸引明军北上,在野战之中歼灭北上的明朝援军。而这个战术居然也是屡试不爽。

    那么广宁城的存在,在明末辽东战争史上究竟有没有发挥过什么积极的作用呢?可以说几乎没有。

    因为广宁城距离锦州较远,军用物资转运困难,所以驻军向来不多,因而每次锦州被围,或者宁远被围,广宁驻军除了望洋兴叹,根本不敢出城追击,或者南下救援。

    而建虏军队每次都是直攻锦州,甚至绕过锦州,直攻宁远。因此,若说大凌河城因为挡在建虏往西攻打锦州的战略要道之上,还能起到一定的预警作用的话,那么广宁城在辽东镇整个战略中心南移的情况下,实在是一块食之无味而又弃之可惜的大鸡肋了。

    历史上耗费了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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