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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照中华-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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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倧不过是不想背骂名而已,因此说完了这话,就看向议政府的领议政尹昉,等待尹昉出来背锅。

    而此时的尹昉心中也已经有了决断,同时殿中朝鲜官员们也都当着大明天使的面,亮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让他弄清楚了究竟哪些人反对,哪些人赞成。

    见李倧看向自己,尹昉当下问道:“王上,议政府议定的结果,是否会成为王上最后的决断?”

    李倧看着尹昉,表情复杂,良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议政府的结论,就是本王最后的决断!”

    尹昉听李倧说完这话,接着说:“既然如此,那就请王上陪同大明天使离殿休息,最迟明日上午,议政府必能达成一致!”

    “尹昉!你想干什么?!议政府可不是你尹家的一言堂!”

    尹昉的话刚说完,殿中此前亮明了态度,并发言反对的几位大臣,如申钦、金鎏、崔鸣吉、吴元谦等人,立刻出言质问。

    这几个人一说话,殿中的另外一些大臣,比如右议政金尚容、礼判李廷龟等人也是立刻就声援尹昉,纷纷说道:“请王上和大明天使放心,明日之前,议政府必有结论!”

    之前冷眼看着殿中的纷乱与争吵,姜曰广一言不发,此时见金尚容、李廷龟这几个人站出来声援尹昉,当下也明白了尹昉的立场,心中恍然,既然尹昉这个领议政站到了大明的这一边,那么接下来自己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尹昉的亲弟弟尹暄已经在条约上签下了大名,姜曰广相信尹昉能够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姜曰广想到这里,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其他几人,然后便站起身来,对朝鲜国主李倧说道:“那么本官与殿下,就在馆舍之中休息等候吧!”

    姜曰广说完这话,目视李倧,见李倧点头示意起身,随即转身迈步,带着其他几个人离开了大殿。

    李倧也拉着世子李溰的手,跟在姜曰广等人的身后,而他的身后则陪同着他的两个亲弟弟绫原大君、绫昌大君,以及一些朝鲜御营的侍从卫兵。

    尹昉想干什么,姜曰广也好,李倧也好,他们这些人差不多都是心中有数。

    尹昉的手中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他也坐不稳朝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领议政之位。

    比如说张晚这个现任的兵马都元帅,在天启七年建虏征服朝鲜的时候,奉命带着好不容易召集起来的朝鲜各道勤王军队,北上救援平壤,结果到了黄州之后,听说平壤已经被建虏拿下,他的选择不是迎头作战,也不是率军撤退,而是丢下了大军不管不顾,自己带着身边心腹一路南逃,而且还绕过汉城,一路直接逃到了朝鲜的另一个古都全州。

    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战争结束之后,也没有受到处罚,仍然当他的朝鲜兵马都元帅,统领南北两座汉山城里的朝鲜兵马。

    而他之所以能够免于处罚,就是因为他的靠山是尹昉,而尹昉是朝鲜的领议政,是李倧发动庆云宫政变的背后谋主,同时也是李倧能够坐稳王位的重要支持者,如今几年过去,更是成了朝鲜国内不折不扣的权臣。

    权臣最担心的就是失去自己的权位,他们与普通人不一样,普通的官员失去了权位,尚且能够全身而退,而他这样的权臣,一旦失去权位,那就是毁家灭族的下场。

    尹昉、尹暄兄弟出身全州,也就是全罗道,与出身平安道的金鎏、崔鸣吉不同,尹氏家族在平安道或者咸镜道两地没有什么土地产业,东江镇占据了平安道、咸镜道,并没有给尹昉尹暄兄弟及其背后的家族,造成什么损失。

    而金鎏、崔鸣吉等人不同,这些南来的北人失去了平安道的土地产业,就等于是失去了家族的一个根基和退路。

    包括申钦、吴元谦,以及其他一些反对割让平安道、咸镜道的朝鲜官员,有的固然是因为出于朝鲜人朴素的民族情感,但是更多的则是因为损害到了自己家族的利益。

    但是不管如何,尹昉在这个问题上却没有多少退步的余地,派出使者去大明京师,请求重归大明宗藩体系,这是他搞出来的。

    而且他的亲弟丢了平壤城都没有被治罪,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在重归大明宗藩体系的问题上出了岔子,那么接下来他的地位就有可能被降虏派所取代。

    在事明还是事虏的问题上,尹昉的立场是比较有弹性的,既不是单纯的亲明派,也不是单纯的降虏派,确切地说,他是朝鲜政治传统之中一以贯之的那一派,也就是事大派,或者说是事强派,谁强大就投靠谁。

    而在他看来,后金国不过是偏居辽东一隅的蛮荒之国罢了,虽然后金在辽东对战明军的时候,打了不少的胜仗,但是与幅员辽阔的大明朝相比,僻居辽东的后金,终究是一个小国而已。

    这就是他为什么身为领议政,却还是想要推动朝鲜依附大明的原因。

    另外一点就是,如今身在后金都城沈阳,备受后金上层贵族信任和看重的朝鲜人姜弘立、韩润等人,都是李倧和尹昉这些人的死敌。

    李倧是靠政变上台的,而被赶下台的光海君,正是姜弘立和韩润等这些人的主子。

    而且天启七年春,建虏征服朝鲜的时候,不仅姜弘立、韩润等人麾下的军队是带路党和急先锋,而且建虏打出来的旗号,也有一条,那就是李倧得位不正,声称是朝鲜大臣姜弘立请大金兵为朝鲜拨乱反正,为光海君支持正义的。

    当时,李倧为什么不往南逃跑,不往全州或者釜山方向跑,而是非要往江华岛跑?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前朝鲜国王光海君李珲被他囚禁在江华岛的离宫那里,一旦李珲落到了建虏手里,那么李倧的这个朝鲜国王之位就坐不稳。

    最后李倧跑到江华岛没多久,就在江华岛被建虏包围了,而且很快就服软投降了,归根结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今,这些人在后金正得用,而汉城的这些降虏派,又几乎无一例外地与姜弘立和韩润等人明里暗里保持着联系。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倧和尹昉这样的人又能怎么想呢?

    尹暄回到汉城之后,李倧和尹昉这些人就已经知道了大明的要求,也知道了大明的底线,他之所以还兴师动众地前往黄州迎接大明天使到来,就已经说明,大明朝的底线,能改变的话当然好,而若是不能改变的话,他也准备捏着鼻子接受。

    试探的办法,就是将大明朝的要求抛出来,让朝臣们讨论。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个,是甄别出隐藏在朝中的敌友。

    第二个,借助反对者的反对,试探一下大明的要求有没有松动的可能,毕竟割让北方的土地,搁在哪个人的身上都会招来骂名。

    如今试探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大明的要求看来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了,那么宣政殿中的小朝会就是一无所获了吗?

    当然不是。

    既然已经试探出来朝中隐藏的敌友,正好接着大明天使在场的机会,让他们冒出头来,然后将他们全数铲除!

    这是李倧的想法,也是尹昉的想法,更准确地说,这是他们的合谋!

第四一零章 何须变化() 
姜曰广离开了昌德宫中的宣政殿,在朝鲜国主李倧及其世子,以及李倧的两个弟弟绫原大君、绫昌大君等人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大明使者的驻地,位于昌德宫东侧墙内的礼宾馆舍之中。

    李信、张溥以及乔启泰心中虽然充满疑惑,但是姜曰广一言不发,两人也不便多说。

    还有黄龙和刘兴贤二人,也是充满狐疑地跟着回到了礼宾馆舍之中。

    黄龙是比较传统或者说刻板一点的明军将领,虽然性格没有刘兴贤那么桀骜,心思没有刘兴贤那么活泛,但却也一点都不傻,到了此时,已经意识到了可能要发生些什么事情。

    回到了使者驻地馆舍的前院,姜曰广将李倧等人让进客舍中庭坐下,自己则借口更衣,来到后院住所,将李信、张溥、乔启泰以及黄龙和刘兴贤这几个人召集过来,令乔启泰收拢锦衣卫人员,做好大明使者驻地的警戒防卫,与此同时命令黄龙与刘兴贤立刻出宫,各自约束部下人马,随时听候调遣。

    随后,黄龙与刘兴贤各持进出宫禁的通行令牌,带着身边的数名亲卫,匆匆离开昌德宫,前往汉城东门外的明军驻地而去。

    姜曰广与张溥在回到前院馆舍的中庭之中,与李倧等朝鲜亲贵高层相坐无言,等待事态的发展。

    而此时的宣政殿上,大明使节和李倧等亲贵的突然离去,让经历过庆云宫之变与丁卯之乱的左议政申钦,也意识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看着那个在李倧等人离开后好似骤然之间醒转过来的领议政尹昉,申钦心里莫名其妙地忐忑起来。

    别人或许不知道尹昉的真面目,但是对于申钦这种在李倧的爷爷宣祖大王时期就已经在朝为官的人来说,尹昉的真面目,他可是知道的,这个人就是一条极其善于伪装和隐藏,而且又十分阴险毒辣的毒蛇。

    此时见大明使者和国王李倧等人离去,而自己这一干议政府和六曹院馆的大臣却被留下,而且是继续议论条约的事情,情知其中恐怕有什么阴谋,因此,李倧等人刚刚离去,申钦就对着尹昉说:“尹閤老,割让北方两道城池的事情,议政府已经议论了半天,各人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还有议论下去的必要吗?!”

    尹昉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金鎏、吴元谦、崔鸣吉等人也纷纷说道:“申閤老所说是极!”

    这几人站队完毕,尹昉说话了:“两位参赞大人怎么说?”

    议政府是三閤老四辅臣,三閤老就是领议政和左右议政,四辅臣就是左右赞成、左右参赞,此前大明使节在场的时候,四辅臣之中的左右赞成吴元谦、崔鸣吉已经表明了态度,而左右参赞李元翼、金旧国还没说话。

    此时,两位参赞见尹昉发问,老态龙钟、花白头发的李元翼嗫喏着说道:“下官以为申閤老所说颇有道理,后金国虽然霸蛮,但也只是图谋我朝鲜钱粮人口,尚且未曾逼迫我割让土地。

    “是以,下官以为,议政府或者可以说动大王,再遣使者赴金国哭诉,或许可为我朝鲜请得援兵,南北夹击,北方二道土地或许当能收回!”

    李元翼以为自己持论公正,熟不知这话说完,尹昉就将他打入了另册,听他说出这种话来,尹昉挥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去看另一位参赞金旧国。

    “糊涂!荒唐!李参赞所说这番话,简直迂腐透顶!

    “建奴胡虏对我朝鲜岂有好心!前番侵我朝鲜,建奴要求我朝割让黄州以西土地,幸得大王忍辱负重,兼且建奴起了内讧,我朝鲜方才得以保全。

    “此番若是请兵建虏,共谋大明,岂不是与虎谋皮,再现前宋联金灭辽终被金国所灭的悲剧?!”

    金旧国说完了这番话,然后接着说道:“我朝鲜虽小,却也是信义之国,此前议政府同意大王授予使臣全权,赴大明交涉,使臣既然已经在大明京师签下这份条约,我朝鲜此刻一旦出尔反尔,那就必然会在失掉了信义的同时,获罪于大明和建虏两方,这岂是我朝鲜能承担得了的罪过?一旦如此,我朝鲜今后何以立身存世?!”

    金旧国说完这话,那位自从入得殿中就始终未发一言的兵马都元帅张晚突然开口说道:“我看金大人才是个明白人,金大人所说的话对极了!”

    张晚一出口,左议政申钦当即怒道:“张晚!议政府议事,你一个武人哪里有插话的余地!”

    朝鲜跟大明一样,武人的地位,从立国开始就不断地下降。

    因为朝鲜的太祖大王李成桂就是以武将的身份逼迫王氏高丽的末代国王,把王位禅让给自己的,所以当了朝鲜国王之后,对于武将也是处处提防,武将的地位也因此非常卑微。

    张晚虽然贵为朝鲜兵马都元帅,却在议政府里连个席位都没有,因此平时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和机会。

    当然,这个时期的朝鲜国跟大明也差不多,经过二百多年的演变,基本上也到了一个礼崩乐坏的地步,再者说张晚的背后是尹昉。

    尹昉为了取得武人的支持,对张晚这样的武人也是一再纵容骄惯,更因为之前就有过交待,所以此时李倧不在场,张晚也就敢于明目张胆地发言了,而且此时此刻在听了申钦的呵斥之后,一点也不担心,而只是轻蔑地笑了笑。

    尹昉听了这些人的言语,心里有数,当下对张晚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申閤老不让武人参与国政,那么都元帅张大人,你就到殿外约束兵马,听候传唤去吧!”

    张晚听了这话,起身,抱拳说道:“谨遵尹閤老吩咐!”

    张晚说完这话,再去看了看左议政申钦等人,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然后转身离开了宣政殿。

    见张晚离去,申钦神情一变,对尹昉说道:“尹閤老刚才话里话外什么意思?!你可是要图谋不轨?!”

    申钦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就要起身。

    尹昉听他这么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申閤老,你害怕什么!”

    尹昉这个异乎寻常的举动,使得殿中之前附和申钦以及反对与大明签订划界条约的大臣,顿时一片大哗。

    “尹閤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尹閤老,我辈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了我朝鲜啊!”

    “尹閤老,你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我辈妄动刀兵吗?!”

    宣政殿中一时之间纷乱起来。

    右议政金尚容、礼曹判书李廷龟,包括新任司谏院院判尹暄,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惊慌失措的反对派。

    过了一会儿,纷乱过后,殿中重新陷入沉寂,但是这份沉寂却是一种暗流涌动的沉寂。

    这时,朝鲜弘文馆大学士兼成均馆大司成,朝鲜国士林领袖尹集,突然说道:“尹閤老、申閤老,我朝鲜素来以大明为师,礼乐制度完备,朝廷议事也自有议事之规。如今议政府众位大臣立场迥异,若今日必须达成一致,则唯有直接点数表决这一个办法。”

    说到这里,尹集看尹昉面色不虞,当即又说道:“不过,本官想奉劝诸位大人,我朝鲜与大明二百余年宗藩情谊,虽非同种,但是礼乐制度系出同源,绝非茹毛饮血之建奴胡虏可比拟。

    “而且北方荒蛮之地,自古也非我三韩之旧土,而又邻近建虏,连年战乱,城池残破,人民十不存一,一朝弃之虽可惜,但强自留之却也食之无味。

    “如今既已被大明东江镇所占据,我辈即便不允,一时之间也难以夺回,若是因此而取祸于大明,东江镇驱使十数万流亡我北方之辽东难民南下我三韩腹心之地,尹某实在担心我朝鲜国祚之不存!请众位议政大臣深思之!”

    朝鲜制度与大明相仿,大明有翰林院,朝鲜有弘文馆,大明有国子监,而朝鲜则有成均馆。

    朝鲜所谓的弘文馆大学士,相当于大明翰林院的翰林学士,其所兼任的成均馆大司成,也就相当于大明国子监的祭酒了。

    这个尹集的职务,就是朝鲜的翰林学士兼国子监祭酒。

    这个职务虽然没有多大的权力,但在朝鲜的朝野之间却是一个十分清贵的职位,非士林大贤之中有崇高声望者不能担任。

    所以尹集的看法,对于朝鲜的议政府也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

    听了尹集的这番话,尹昉问道:“既然如此,那么请问,此时申閤老诸位的看法,可曾有了变化?”

    申钦环视殿中人一周,然后傲然说道:“议政府的立场已经很明显了,我辈居众,何须变化?!”

第四一一章 通虏之名() 
朝鲜议政府的七位重臣之中,如今左议政、左右赞成以及左参赞四个人站在一边,尹昉这个领议政麾下,只有右议政、右参赞两位议政府大臣,多寡鲜明,胜负立判,申钦等人自然不会改变态度。

    但是,听完申钦说的话,尹昉却笑了:“申閤老啊申閤老!汝辈以为今日所议者乃是一般的朝务吗?!你们错了!今日议政府所议者乃是攸关我朝鲜生死存亡的大政,攸关国祚之存续,又岂是议政府七人点数能够决定得了的?!”

    说完这话,尹昉突然一声爆喝:“张晚、元斗杓何在!?”

    张晚和元斗杓都是李倧的亲信,跟尹昉当然也都是一伙儿的。

    庆云宫之变的时候,尹昉是隐藏在背后的谋主,而张晚、元斗杓都是冲在前面的干将,这两人在李倧上台之后取代了姜弘立、韩润,当上了朝鲜兵马都元帅和副元帅,与姜弘立、韩润二人自然是势不两立,也因此与朝中的降虏派的文官,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这边尹昉话音刚落,就听见宣政殿外面很快传来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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