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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也要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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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牌一推,对我们说:“老子要去报仇,明晚再打!”这么一会儿我小赢了两百块,心情尚好,临走之前四人约好第二天一人携三千,没人“洗白”就永不下牌局。
我想,十一月即将来临,我也只有这样孤注一掷了。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放假”,白天陪杨帆看了一本《收获》,然后两人一起构思了篇都市艳情小说。到了晚上我明目张胆地告诉杨帆,陪刘义有事要熬通宵,不回来睡觉了。杨帆对刘义已没了好感,她一再叮嘱我:“小峰你可得小心点儿。”我当时把她的话全当耳边风了,临行之前还躺在床上小寐,以求养精蓄锐,想这次赌博真是“只许成功,不准失败”了!
今天的蕊蕊穿着很性感,皮裙只遮住了半边屁股,常常露出粉红色的小内裤。上身穿得也很火辣,Ru房的轮廓清晰可见,把张胖子看得眼睛直勾勾的,我也有些血脉贲张。刘义与无须男子则沉住气,只一心一意打牌。几圈下来,蕊蕊倒茶添水得特别勤,我怀疑她倒茶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想想我与刘义也算一帮人,就没有多去深究。倒是她来给我加水的时候,故意让我看见里面一条白皙丰硕的|乳沟——这样的身材的确足以令人想入非非。
刘义带她来,绝对有搅乱人心的目的。
果不其然,蕊蕊三四盏茶倒下来,刘义就打了两个三番,无须男子也不赖,自摸了个清一色,和了我两局。而我今天的运气实在太背,蓄了好几把大牌,全都被无须男子一个小炮给废了,气得我捶胸顿足。
第60节:茶馆 为爱铤而走险(4)
我想啊,假如今晚上“洗白”的是我,那我以后怎么面对杨帆,我怎么去拯救我的岳母,我怎么去卷土重来?天啊地啊神啊佛啊耶稣真主,求求你们一定要让我赢,我赢也是为了杨帆的妈妈啊。我这次可真是背水一战了。
没想到这求神拜佛还真灵了一会儿。那会儿我运气真好,接连和了五盘,一路金戈铁马,把刚输的千多块钱全都捞了回来。但此后又势弱了,钱如洪水般向外倾泄,才凌晨两点,我手中的三千块就只剩下六百。当时我输得眼睛都红了,也没想到就此止步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心里总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想上天不至于灭我。但赌博不是迷信,在久经沙场的刘义与茶馆老板面前,运气永远敌不过实力。输着输着,我就输向了一种模糊的状态;输着输着,我就不再想面对这个可怕的世界。
一炮、再一炮、遭人暗杠,遇人自摸,然后洗白。
最后一盘我放了无须男子一个两番,两百块钱,而我只有一百七十六元,剩下的二十四元,他慷慨地说:“抹了!”当时,白炽灯把我的眼睛刺得失去了错觉,圆筒五条三万七筒一齐向我砸来。昏天黑地的记忆里,刘义向大家郑重地宣布:“小峰今天输了三千块现金,蕊蕊陪他睡!”然后蕊蕊似乎就靠了过来,在张胖子的垂涎与抱怨中,她将我直接带向了刘义的小屋……
在“豪输”之后,面对蕊蕊风情万种的撩拨,对于Se情我没有丝毫的拒绝。现在的我迫切地期望从身体上去征服一个女人,让这样的占有重新建立我精神上的自信。那一刻,我放弃了坚贞的爱情,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心甘情愿地掉入了色欲的陷阱。
在刘义的小床上,蕊蕊风骚地脱掉罩衫,解开胸罩,扒下皮裙,褪下内裤。她用专业的姿势,不断地撩拨、迎合、骚叫……而我则兽性十足地在蕊蕊身上发泄了所有的委屈、孤独、失落、绝望、沦陷,然后也不顾这是哪张床,昏天黑地地睡去。
十月十五日是令我刻骨铭心的日子。晨光透过窗户照进刘义的小屋,我看到昨晚与我疯狂的大美女,那个善于抛媚眼,懂得主动迎合男人的蕊蕊,她的脸在晨光下惨不忍睹。那个在昏暗灯光下狐媚而娇嫩的极品,现在赤身裸体地躺在我旁边,丑陋污浊,憔悴病态。虽然她身材还是那么的丰满,但醒来的我,突然对她没有丝毫兴趣。
我真后悔,我沉痛极了——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的杨帆,眼睁睁地看着杨母被肝癌折磨而死,更不知道在失去金钱与工作之后,我到底拿什么去抚养那个即将出生的儿子。我多想能够再赌一次,赢回一些筹码,再重新做人啊!想着想着,我的头又疼痛起来,我连起床的勇气也没有了,于是只有侧过身子,背对着蕊蕊再度睡去。
这时候,门开了。
歹毒的阳光照进小屋,那一大片刺眼的光亮中站着一个人,因为逆着光,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她的肚子有些大了,她的身材依然靓,她的头发有些乱了,她的双腿依旧长,她沙哑的声音在二○○四年十月十五日的清晨雷霆万钧:
“李——小——峰!你——不——是——人!”
百口莫辩。
蕊蕊被吵醒后,潜意识地朝我这边靠了靠,我厌恶地将她推开。紧接着陈四也不好意思地走了进来,不久便直勾勾地看上了蕊蕊的身体,蕊蕊这才想起该穿点什么。——我对陈四的好感荡然无存,没想到在他势利的外表与阿谀的语言下,依然有一颗阴险恶毒的内心。我已经大抵明白,正是陈四大清早把“吴嫂”带来,让她目睹我的肮脏,让她见证我的沉沦。
刘义是五分钟后才到的,他二话没说,冲过来就给了蕊蕊两巴掌。蕊蕊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确定双颊的火辣。面对杨帆无声的眼泪与剧烈的颤抖,我无地自容。我多么希望她能给我一记耳光,但我那可怜的杨帆,只是带着她肚子里的骨肉,向门外蹒跚而去……我躺在床上看了看陈四,又看了看刘义,再看了看身旁的蕊蕊,这才笨拙地穿起衣裤出去追她——但我几乎站都站不稳。
没有追到杨帆。我是中午十二点回到的小屋。一开门“活着”就摇着尾巴过来乞食,看样子是饿坏了。床上的被子凌乱不堪,像我的生活般一塌糊涂。掀开锅盖,见昨晚的糖醋鱼还剩下一些,我便倒了一大半进“活着”的狗槽,然后对着剩下的鱼肉嚼了几口,又全部倒给了小狗。
我一点食欲也没有。我真不知道如何向杨帆解释,哪怕我说出这一切的初衷都只是为了杨母,但这能够抵消我与妓女通奸的罪孽吗?烦恼啊烦恼,零乱啊零乱,我现在到底该用怎么样的砝码,去找回严重失衡的破碎生活?
过了半小时肖晓萍打来电话,说“吴双”正在她家,不过一直在哭,什么人都不想见,叫我等两天后再去接她。我心乱如麻,却只有答应,然后便独自枯坐了一个下午。“活着”是狗不是猫,对鱼自然不感兴趣,看着被它挑肥拣瘦的邋遢狗槽,我突然有些后悔——这个时候,在确定杨帆安好之后,我饥饿难耐。
第61节:茶馆 为爱铤而走险(5)
摸了摸荷包,所有的钱都被输得一干二净。角落里虽然有菜有米,但煤气却没有了,真TM晦气的一天!于是我只得走出小屋,想还是得先去哪儿蹭顿饭,或者至少借点钱填饱肚子再说。办法总是有的,特别是当生活跌入谷底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萧金贵肖晓萍那儿暂时没法去,陈四那个背叛朋友的小人打死我也不想见到他。只剩下刘义,但有那个蕊蕊在,我又感到很恼火。不过后来我实在太饿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便厚着脸皮去了。想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兄弟,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妓女较真,更何况蕊蕊还是他发给我的呢。
刘义与蕊蕊正在吃螃蟹,我刚走进去,两人便热情地招呼我入座。蕊蕊竟然还很大方,那样子好像昨晚没与我Zuo爱,今晨没被刘义捉奸在床。看着他们小夫妻生活得好好的,仿佛我这几日的生活,全是一种被扭曲了的幻觉。
但不久我就肯定昨晚确有其事,因为蕊蕊竟恬不知耻地说道:“昨晚峰哥可真行哟,我那下面现在还疼!”刘义也没生气,他说:“那当然,我们×城×镇×村出来的男人,绝对让你享受终生!”蕊蕊咯咯地笑,但我仍然很不好意思,尽量避免与蕊蕊说话,埋下头努力吃蟹。熬至饭后,我的脸上又渐次恢复了一丝血色,刘义凑过来,问:“想不想再赌?”
我说:“不了,不了,赌博让人倾家荡产。”刘义就笑我迂腐,说管它荡不荡产,能赢到钱就是好事。你昨晚输了那么多,运气已经背过了,现在绝对能时来运转,赢个三五千也未可知。我苦笑,终于承认自己赌技不行,但蕊蕊却在一边纠正道:“谁说不行?有一盘要扫底了,张胖子和四筒,你不是没出吗……”我苦笑,说有心无力啊,我现在从哪儿凑那么多赌本?刘义慷慨地拍拍胸口,说:“我借给你!咱哥俩谁跟谁?”
就这么样,在受了蕊蕊的奉承与刘义的鼓励后,吃了螃蟹的我横着心向刘义借了三千块。刘义也真够兄弟义气,他不顾昨天大赢四千多的好运而破例再找人与我打牌。张胖子今晚没有来,凑数的是另一个叫夏五哥的梅镇人,据说家底也很殷实。我也不多管,赢钱心切,我只想尽快把本钱赢回来,走出这摊恶水。
今天的蕊蕊打扮得比昨晚还骚,她撒了金粉、抹了胭脂、涂了口红、修了指甲,裙子透明如纱,似乎一眼就能洞穿她身体的隐秘!我体味过她的厉害,我也明白了她的作用,我更知晓她今晚的任务,我只是把双眼盯上麻将,不再多看她一眼。但那个夏五哥却倒了霉,有好几盘他似乎都在观察蕊蕊裙边的风向,从而幼稚地出错了牌,让我们和了好几个两番。
才打一小时就赢了一千二,赢得我脸红心跳。假如就此戛然而止,兴许我还能做些小本生意,逃脱目前尴尬的局面,但一个赌徒,特别是面对亟须五万块钱的赌徒,他怎么会知足呢?
风水轮流转,不久我就蔫了。整整两个小时,我只和了三局牌,赢的钱输掉不说,刘义那三千块,输得又只剩下一千二,我这下可真是急了。夏五哥已经输了四千块,但他的口袋还膨胀得很,估计是有备而来。
又一局,夏五哥自摸三番,一家四百,合计一千二百,他兴奋得顺手摸了蕊蕊的大腿,并想攀援而上。蕊蕊不依,夏五哥就随手掂起两百钱,放进她的|乳沟。蕊蕊高兴地扭了扭了屁股,还把本就薄似于无的纱裙往上搡……刘义一点意见都没有,他打他的牌,不动声色。我终于肯定,他和蕊蕊之间不过是合作伙伴,他们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我没心情去在乎这些,因为我的钱已经在迂回中输得只剩三百了。这一局我很快就蓄了个清一色,蕊蕊本来在给夏五哥倒水,突然小头就伸了过来,问我:“峰哥要不要添水?”我没理她,蕊蕊马上就坐回到了刘义旁边。等刘义准备打出一张牌时,蕊蕊突然风骚地搂了他一下,刘义也装腔作势把手扣回来捏了捏她的Ru房,但再出牌时他换了一张。我这就觉得有些不妙,后来牌让无须男子给和了,刘义还以为我没发现:在他倒下的牌里,除了一个圆筒外,其他全是条子——而圆筒正是我要的牌。我当时气得很,但还是忍了。不料,接下来的三局我都放炮,最后一局放的是刘义,一番,一百块,但足以让我“洗白”。
牌局结束。
刘义道貌岸然地站起来,一本正经地宣布道:“今天夏五哥输了四千三,小峰输了三千,蕊蕊今晚陪夏五哥,明晚陪小峰……”我恍惚中拉着他的手,说:“不急,再借点钱来,我还要赌……”刘义用一种同情的语调说:“兄弟,别赌啦,你赢不回来的。”但我不相信,我坐在那儿像一个醉汉般,僵着众人说:“大家别走,我们再赌!”夏五哥输了四千多块钱自然很不开心,但蕊蕊已经完全倚在他腿上,他的手就变得不老实起来。这蕊蕊绝对是此中好手,夏五哥不久就忍不住了,他急躁地对我说:“还打什么打?要打明天再打!”我拉着刘义的手,又换回来拉住了夏五哥,我说:“你不要走,我有话要说。”夏五哥就烦了,他搡了我一把,道:“你他妈烦不烦,不就是个鸡嘛,你等会儿,我办事很快的,我搞完你接上……”我还是拉着他的手,说:“不要走!”
第62节:茶馆 为爱铤而走险(6)
见这样僵持着不是回事儿,刘义就走出来劝我,我突然对他的假仁假义感到分外恶心。想都没想,我便脱口而出:“你和蕊蕊在作弊!”刘义笑了笑,说:“兄弟,看来你今晚是输糊涂了,再不先叫蕊蕊满足一下你?”我没有品位地大骂道:“放屁,放屁,放屁!刘义,你这个满面仁义的家伙,你以为我不知道?今晚蕊蕊少说帮你看了三十局牌,你说那盘为什么不出圆筒……”
蕊蕊风骚地扭了扭,夏五哥已经被欲火烧得失去了耐性,竟然搂着她就要朝外走。我慌不择路地扑了上去,对他说:“你别走,我要揭发他们,他们在作弊,蕊蕊倒水时偷看了我们的牌……你不要走,他们作弊……”刘义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的疯狂,慢慢的,他友谊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冷笑。
蕊蕊的身子有些抖了,无须男子却淡淡地笑。而这个夏五哥,他根本不在乎今晚赌局的公正,也不在乎自己到底输了多少钱,恍惚中只听他对我说:“是又怎么样?愿赌服输,你他妈的自己是个傻子……没钱就别赌!”然后,他拉了蕊蕊,快速地走了。
茶馆老板借机出去倒水,我颓然地呆在茶馆里,攥着张麻将不知所措得绝望无比。屋中只剩下我和刘义,他冷笑着对我说:“小峰,你疯了。”我吼道:“你他妈才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还他妈兄弟,故意让蕊蕊看我的牌……”我本还想说出一大堆他对我不是的理由,但刘义一句话轻轻地抛了出来,势值千金。他吸了口烟对我说:“还钱,李小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反目成仇,最好的朋友,往往是最大的仇人。
刘义说:“三千块,后天还清!”我吼道:“老子没有!”刘义冷笑道:“好说,好说,那让我睡三晚上吴双,一晚上一千……”我气得把手中的麻将扔向他的头,但偏了。我大声咆哮道:“刘义,你他妈太不够义气了,老子算看白了你!”
刘义淡淡地笑了笑,轻蔑地说:“你够义气?吃里扒外的家伙!独眼龙跟老子汇报过了,那天你给萧金贵提了两大袋营养品,操,老子被打出了血,你屁都没放一个!所以老子就是要整你输钱,你个傻儿,杂子嘛?”
我直感到恶心,说:“那是你自己不讲道理乱打人……”
“滚,不用解释了!”刘义冷笑着宣布道,“三天,三天内还不清钱,老子就让吴双再怀上个娃儿!”然后拿起外套扔下一句“老子说到做到”,就摔了门出去。我呆呆地瘫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刻,我仿佛已经死了。
我是凌晨四点出的茶馆,我发誓,我将永远不再来到这里。无须男子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临走的时候他一句欢送的话没有,我侧过头,看到他阴恻的笑容。
这个世界太恶心了!
小屋中的棉被坚硬如铁,我在冰凉的床上睡得死气沉沉——在我的人生旅程上,我从来没像现在输得这么惨。儿时与刘义他们的赌局,常常是五分钱或一毛钱,甚至在大家都窘迫的时候,就打一分钱一盘。所以常常吵闹了一个下午,输赢也就在一两毛钱之间。但现在,短短两天之内,在刘义精心制造的阴谋下,我输掉了六千多块钱。此外,在输掉金钱、自信及理智的同时,我真实而清晰地看到:这个被我赋予“好兄弟”头衔的童年伙伴,原来有一副无耻且恶毒的心肠。他甚至图谋不轨地打起了杨帆的主意,利用临产孕妇的贞操来索取“兄弟”的账款。稍为理智地想想,就应该知道昨天的捉奸全部都是他指使与策划的,陈四不过是冤大头而已。
迫在眉睫的三千块钱。刘义这人的确说到做到,而且心狠手辣。小学那次我和赵一平游泳时移走了他的裤子,他袅在水里说:“你们记着,三天内我要揍你们两拳。”我和赵一平当时有点怕,但第二天大家又和好了,也就忘了。但第三天放学回家大伙儿正聊得开心呢,刘义突然转身,对着我和赵一平的肚子各是一记重拳,痛得我们都弯下了腰去……现在,他在梅城的狐朋走狗已经很多,就连本地人萧金贵他都敢往死里打,估计他的势力已经很大。但我在赌博的迷途中已经失去了工作,而且在三天之内,我怎么也挣不到三千块钱啊!难道真的要把杨帆以三千块钱的价值让他玷污?这都什么社会了,真他妈的荒诞不经。看来,只有借了。
我给夏雨打电话的时候很不凑巧,她在那边压着声音说了句“正在开会呢,”就挂掉了电话。我又给大哥挂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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