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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骑兵-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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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就在他们的行走中开始亮了起来,天空好象被蒙上了一层暗旧的破布,而那些大团大团的雪花就那样密砸砸地从那块破布中漏了下来。雪花把大地给庶住了,战士们根本就看不清楚被雪花给塞满的大地上有些什么?他们好象都走得很累,没有了刚出发时的那种兴奋,大家只是顺着一种惯性在向前走。
雪越来越大,大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而天空中云层暗伏着,让他无法想象那样多的雪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战士们都伏在马上,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马走得很吃力。这时他看到远处的大地上似乎蠕动着一点小小的白色,那种白色在雪中行走得很慢,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一团雪在行走,而那团走动的雪是什么哪?他从马上下来,向那团仍在蠕动着的雪团走去。那团雪仿佛是一种错觉,他走到近前了,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他觉出一种怪异,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既是在这样的雪天,那种蠕动他也会认清楚的呀,没想到这仅仅是一种错觉。他停在那里,失望地叹息一声,把自己的羊皮帽子从头上抹下来。一股清晰的雪声唰唰地开始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雪声很象一种惊叫,他觉得自己听到了雪在落地时疼痛的呻吟,而那声音竟然还带着轻轻的呼吸,他吃惊了,下意识地寻找着那种声音,发现那声呻吟竟在自己的脚下。他看到一团白雪似的小羊就卧在自己的身前,它睁开一双豆大的眼睛,远远地看着他,象看着一个陌生的动物。那只羊好象冻伤了,它在雪中一点点地向前挪动着。成天把它抱到了自己的怀里,那只羊如同一只冰炭,毛发冻结在了一起,只有一双眼睛一闪一闪地在那里看着它。成天的心里动了一下,把那只羊抱着向回走,这肯定是暴风雪来时,被风吹散的小羊,在这样的风雪中,这只小羊可能已熬过了好几天,而找到一只失散的小羊,肯定可以找到在风雪中失散的羊群与牧人。
战士们看到那只小羊,一下子围了过来。在这样的死亡境地,看到一只小羊犹如看到了某种暗示。三班长古典看了一眼那只小羊,说:“这只小羊命真大,连长,它会不会是走散的,这么大的地方,什么也没有,竟然只有这么一只小小的羊,真太日怪了……这儿是个什么地方?”
“我与你一样,不知道,这些雪抹去了我们所有可以辨识的方位,只知道我们现在是沿着一条纬度线向前走。现在到了规定向指挥部报告情况的时候了,你去打开那个地面卫星定位系统,我想找出我们在图上的位置。”
古典打开定位仪,成天把那张一比五千的地图打开,核对自己在图上的位置,他发现大雪一下子就把草原的一切都给弄得不真实起来,甚至让人找不到一点点的依据。从定位仪上他们找到自己在图上的位置,他们走了四个多小时,才走了二十多公里路,而他们距那块三天前考察队所在的方位还有四十多公里的图上距离哪。但成天却隐约感到附近一带可能会有人,从自己所处的方位上看去,好象这一带应该是草原上最好的牧场,而那只小羊的出现,也好象预示着可能这一带有人。成天把他们的所在位置用铅笔圈住。他看了一眼围坐在一起的骑兵们,说:“我们现在走了二十多公里,据我感觉,这一带可能会有人,从现在起,我们开始进行拉网式前进,每个战士间隔开十米,成横断面向前推进,但大家间隔最远不能超过看不见对方为止。每隔半个小时各班要把人员清理一次,一有情况立即鸣枪告警。”骑兵们成横队向前分散前进。古典看了一眼那只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羊,说:“它怎么办?”
“抱上,从现在开始,所有的生命都不能从我们的手中失去,我们要把它带出去,至少要找到可以让它活下来的牧人。”
古典犹豫了一下,把那只小羊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马背上。成天打开望远镜,试图从雪花的纷乱中看清前方,但雪花堵住了他的眼睛,他只看见一片片的放大了的雪花从眼前掉下。他叹息一声,把望远镜收起。骑兵们散开在雪原上,如同一个个的小黑点,这些小黑点就那样一点点地向着前面推进。士兵们不时地被前面出现的一些动物给惊动,在古典他们班的前面,竟有一只跛着腿的狼,可怜地向前走着,它好象饿得没有了力气,士兵们发现它后,立即大声地呼叫起来,勒马向前冲了过去。但那只狼听到士兵们的喊声,竟然停下来不动,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人们出神。那只狼眼睛中的空洞让士兵们十分吃惊,大家把那只狼围起来,竟没有一个人再喊要把它杀死。成天听到叫声后,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那只狼,那只狼蹲在雪上,全身的毛都冻结着,它浑身抖动,狼性从它的身上好象失去了似的,它在寒冷中的样子,几乎如同一只小小的羊羔。成天挥挥手,说:“走吧,我们现在的任务不是狩猎,这只狼也太可怜了,你们谁可以用刀结束它的生命?”
没有一个战士会用刀去把这样一匹狼的命取掉的。士兵们看了一眼那只狼,无言地散开,继续向前寻找。
成天走了很远,还看到那只狼,睁着那双呆滞的眼睛看着远处出神。它的身上披满了雪,不一会儿,它就与雪化到了一起,远远地看去,只是一堆雪。
天色就在他们的行走中逐渐暗了下来,那种暗色让人产生阴郁的神情。成天第三次向指挥部报告自己的方位,指挥部命令他们加快速度,据说那几位科学家的失踪,引起了国家有关领导人的关注,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救助出来。成天他们通过一天的行军,已走了有四十多公里,但前面既没有发现那些牧人,也没有看到科考队的踪影,他们仿佛消失了似的,战士们好象都有些疲惫了,他们一天都没有休息了,但在雪原上休息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成天恨着心,没有让大家停下来。
他看看天色,天黑前他们还可以行军十多公里,但这种速度太慢,他决定每隔半小时派出一支小分队,在前面进行搜索,一旦发现情况即时报告。古典带着他们班的人开始在前面打前站,为了保证他们不与后面的部队失去联系,成天决定每隔半小时,让他们在前面鸣枪告知方位。
古典带着人很快消失在了前方的雪花中。后面的部队仍然保持着一定的速度开始搜索前进。兰骑兵在雪中忽然不安地打着响鼻,它似乎嗅到了什么,头一挣一挣地向前撞,好象他的前面有着什么东西在暗示着它似的,成天感到了什么,把缰绳放开,兰骑兵在雪上飞快地走了起来,成天回头对通信员说:“让后面的部队跟上,保持队形,加快速度。”他不知道兰骑兵会把他带到什么地方,但前方肯定有着什么东西。就在这时,前面响起一声轻脆的枪声,从那声音上他听出来了,好象是古典他们发出的,现在还没有到半个小时呀,他们就开始射击,一定是前面出现了什么事情。他打马跑了过去,看到古典他们围着一顶帐蓬在使劲地刨挖,帐篷边上横着一片小山包似的雪包。他急急地跳下马,看到那顶帐蓬已被雪压塌,而周围的那些小雪包挖开后,竟是一堆堆互相压在一起的羊只,那些羊都在相互的抱抚中给冻死了,远远的一大片,让人触目惊心。这时后面的部队都跟了上来,大家开始迅速清理现场,那个帐篷被打开了,里面竟然是一个很老的老人与一个小孩子,那位老人的全身都冻僵了,只有那个小孩子还有一丝的气息,他的眼睛紧闭,似乎已说不出一句话,随队军医赶紧给那个小孩子进行急救。
成天下令大家沿着这个牧场向周围延伸搜索五公里,看这附近还有多少牧人与羊群。他牵着兰骑兵开始沿着西面向前寻找。兰骑兵的嗅觉好象很怪,它一直在耸着鼻子向前走,仿佛是前面有着什么东西,为它指引着方向,但在兰骑兵的前方肯定会有着奇迹出现的。因为兰骑兵总是可以嗅到人们看不到的东西。这很奇怪,而且也很有意思,他想不通这匹马身上竟有着这么多他不了解的东西,也许人类对于马从来就没有真地了解过。
这时兰骑兵停下来了,他看到在兰骑兵的前方,竟有着好几个大帐篷,那些帐篷的周围站着一群牧人,他们如同傻了似的,看着他。继而大声地狂喜地叫喊了起来,那些声音更象是一种哭叫,继而他们兴奋地向着成天跑了过来。
六十五、雪的暗伤
成天他们共找到了四十多个牧人,他们中间有十三个人冻死了,还有两个人下落不明,至今没有找到。他们已在风雪中等待了好几天,羊群有一半以上给冻死了,他们找不到了取暖的东西,有的把羊栏与帐蓬都烧了。成天把大家集中到一起,把人数点清后,开始把羊群往一起赶,天色已黑了下来,大地上开始刮起了白毛风,风卷着雪烟开始在雪地上呼啸着闪过。大家都挤在了仅有的几个帐篷里,点起火来取暖。但他的心里却有些担忧地看着外面的天空,刘可可他们在雪地上已呆了有五天了,他们能够抵抗得了那些风雪吗?这时古典带着一个老人走了进来,古典说那位老人看到过科考队的人前两天出现在距此十多公里外的地方,那些人进了狼滩。成天在地图上寻找到自己的方位,这里到狼滩也就几公里了。他思考了一下,问那位老人,如果从晚上进入那块地方,有没有危险。那位老人一提起狼滩就一脸的恐惧,他摆着手说,从来没有人敢在晚上进去的,那个地方可以听到魔鬼的声音,一到晚上,就可以听到大地上他走路的声音,大地就会发出咕唧咕唧地喘息,进去的人,都没有几个可以完正地出来的。老人的惊慌让人吃惊。成天在图上看着那块标着一大块深兰的地方,忽然对通信员说:“接通电台。”电台里讲话的人是李司令员,他把情况报告后,李司令让他在电台里稍等片刻,说兰副司令要与他讲话。
兰副司令好象刚听完李司令的情况汇报,他拿起电话就讲:“请告诉我现在你的方位?”
“在东经七十三度线与纬度四十七度线交叉处。当地人把这儿叫做鬼地,他们说这儿是通往狼滩的一个门户,这儿距离狼滩还有七公里。”成天报告。
“你们找到了那几十个牧民,我已经向军区与当地政府报告,据气象部门讲,明天的气象条件可能稍微好些,有短暂的晴天,明天下午我派人去接他们。哦,你们那里的气象情况如何?找到科考队的线索没有?”
“我们这儿的的雪下得还是太大,通视度太低,现在已到了零下三十三度左右,不过还可以坚持。刚才据一位牧人讲,他在两天前,曾看到过科考队。就在狼滩里面十多公里,不过据那位老人讲,那里的情况太复杂,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陷进了沼泽,再一就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因为不可能所有的人都陷进去,再说还有一个班的战士保护他们,我估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能有万一,要真实的情况,明天你们进入狼滩前,要做好准备,随时防止出现意外,那里的地况很复杂,尤其是沼泽地。明天下午前如果风雪小了,我会派直升机去现场配合你们搜索的……”
话机里响起了一阵杂音,电台一下子中断了。隔一会儿电台通了,但效果很差,话机中全是滋滋的电流,这一带的磁场很强,电台不断地被干扰。成天等了一会儿,看电台接不通,就慢慢地踱了出去,外面的风雪很大,雪粒被风卷起来,呼啸着向前吹刮,那些雪粒吹到人脸上,如同一粒粒的尖锐的尖刺,脸上被刺得生疼。成天却似没有感受到似的,望着黑暗中的草原发呆,他的心里一静下来,就会涌上一个人模糊的身影,那个身影只有一种味觉,一种甜酸的体味扑到他的心里,他觉得心中一阵难受,那个影子越发清晰了,他看到刘可可笑笑地对他说着话,但那些话都被风给吹去了,他只可以看到她动着的唇,他下意识地在心里强烈地喊了一声,可可。眼角一下子湿了。
寒夜的帐篷里阴冷寒湿,仅有的一点柴火也烧完了,成天要各班派人轮流值班睡觉,为防止把大家冻伤,他要求每一个小时把大家叫醒一次。几十个人挤在一起,互相靠着,吸收着对方身上的热量。战士们经过一天的行军,都有些累了,帐篷里回响着很重的鼻鼾。成天坐在大家的中间,想着心事,慢慢地,他的眼皮沉重地搭拉了下来,他又看到了刘可可,她好象从远处的雪色里跑了出来,喊着他的名字向他跑了过来,成天朦朦胧胧地向她伸过手去,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抓住她的手了,但却好象隔了一点什么似的,就是抓不住,他在梦中呢喃着可可,可可,向着那个梦中的人儿追去……
成天是被冻醒的,他看看表,才到了凌晨五时。战士们睡得太死,在暗色中一动不动,他赶紧把大家叫醒。这时三班的一个战士哭喊起来了,他的脚竟然给冻木了,动不了啦,成天走过去,看到他的脚与鞋子冻到了一起,脚下的雪水竟结成了冰。他吓了一跳,脚冻住,如果不及时治,就可能把那只脚冻伤,他让那个战士躺下,把他的鞋子向下慢慢地脱着,但那只鞋子给冻得太厉害了,他稍一动,那个战士就疼得大喊。成天用剪刀把他的鞋子剪开,才露出那只脚来,那只脚肿得青紫,没有一点血色,好象一块青色的石头。成天用手轻抚一下,那个战士竟然没有一点感觉。成天的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古典焦急地说:“要不要去烧点水来……”
成天急了,说:“用开水你想把他的脚给烫化了呀,你快到外面去找些雪进来。”古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到外面去捧回了一堆雪,成天用手轻轻地放了一把,【wWw。Zei8。Com电子书】在那个战士的脚上小心地揉搓着,一捧雪化了,他又拿起一捧,不一会儿,地上就积满了水,那个战士的脚上开始慢慢地冒起了热气,那种青紫仿佛被洗去似的,慢慢地有了血色,过了一会儿,那个战士忽然忍不住地大声喊了起来,他感到了脚上有一股凉气伴着疼痛开始升腾。
成天不理他,继续用雪水在他的脚上搓着,很快,那个战士的疼痛越来越厉害,成天看到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把他的脚放下,说:“疼得厉害,才证明你这只脚有救了,你从现在开始,要用干净的布把脚包起来,上午飞机来后,你先回去,送到医院,进一步观察,这只能保证你的这只脚不被截掉。”成天转身对古典说:“去查查看有谁冻伤的,冻伤的战士一律留下来。”
古典应声去了。但结果却让成天很吃惊,仅仅一夜,就有三匹军马与两个战士给冻伤了。早晨的草原上奇寒逼人,似乎外面的寒气可以把人的皮肤给粘住,马蹬竟然粘在了好几匹军马的身上,那三匹军马就是战士们在跨上军马时,一用力,粘在马身上的马蹬一下子就扯掉了马身上的一层皮。外面的雪下得不太大,但却蒙着一层很重的雾气,雪雾弥漫着,天地间混沌一片。成天忧郁地看了一眼雪原,他心里的担心越来越重了,他不知道刘可可他们能否抵挡住这样的奇寒。
草原上的雾越来越重,他要通指挥部,李司令员告诉他,今天上午以前,直升机还是不能起飞,可能要等到下午了。成天急了,他在电话里大声地说:“我们这儿冻伤了俩个战士,三匹军马,天气太冷,我们不能等了。我们决定先留下十名战士,在原地等待,我再带三十个人继续寻找。”
李司令员沉吟了一下,关切地说:“你们还能不能坚持?”
成天感激地说:“谢谢首长关心,我们还能坚持下去,请你们放心。时间不等人,我们现在就向狼滩出发。”
“那你们一定要做好准备,我命令,从现在开始,你们的电台要二十四小时开通,随时保持联系。天气稍有好转,我们立即派直升机出动,军区派出的三台直升机已到了县城,随时候命。”
成天挂断电话,他看到战士们已无言地在马上骑好,等待出发。他的眼里酸了一下,忍住要掉下来的泪,挥手说:“出发……”
六十六、悬念状态
军区派来的直升机是在中午到达指挥部的,王青衣带着第二小组上了飞机,前去接应那些获救的牧民。天况仍然有些不好,天空中凝满了雾,云层把大地压得很低,直升机如同行驶在天与地之间的夹层中,寒气很重,抢险队的骑兵们都把自己裹得很严,只露出眼睛来。骑兵们可能第一次乘座直升机,他们都把眼睛认真地贴在飞机的弦窗上,把鼻子压平了,使劲地看着天下的草原,没有人说话,他们的好奇已经说完了一切。雪粒在他们飞行到一半的距离时又开始飘荡了起来,飞机在气流中如同一只小鸟,不住地打着颤,有几个战士已经开始呕吐了,他们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成天看了一眼没有吭声,他的心里有些紧,直升机在这样的天候中飞行,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他看到那位机长的背影,那背影一直就那样板直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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