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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骑兵-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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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衣回过头,看到那匹马已如风似地消失在了草丛中。
二十一、兰色念头
成天是在那匹马消失后才发现王青衣与兰静的。
他在湖的南面遇上那匹野马。野马正在湖中饮水,远处还有很多的马分散在湖边上。它们都好象从刚才的激烈的奔驰中,松懈下来。看到成天过来,那些马才开始慢慢地向四处跑。好象要躲开他似的。野马都快进入湖水的中央了,它离开岸好象很远,头低低地伏在湖水中,它似乎很渴,头伏在水中很久才抬起头来。它远远地看到了成天,只把头从湖水中伸出来,好象在思考什么似的,仰头看了成天片刻。又把头低低地伏下去。成天觉得他们之间好似有了某种默契,他从马上下来,跑了一天了,他现在才觉出累来。他坐在地上,用嘴衔了一根长长的草,边嚼边看着那匹马。野马离他可能有五十多米,那种距离刚好是一个默契最好的界线。成天明白,他一旦逾越,野马肯定就会受到惊动。成天一直观察着那匹马。他发现在野马的额心好象有一缕白色,那缕白色太鲜艳了,在黑金似的毛发中,显出种高贵与卓异。他拿出自己的相机,从不同的角度给那匹马拍照。野马在镜头中显得很清晰。他已经有了这匹野马几乎很完整的资料了,赵干事走时,他把一批照片交给他,想请有关部门看看那是不是一匹野马?尽管他相信萨日娜奶奶的直觉,但那些研究人员的话可能更有权威。
那匹马在湖中饮完水,把头抬起,似乎在享受着片刻难得的宁静。它把头仰起,故意给成天拍照的时机似的,把身子又侧了过去。它的长尾轻松地摆动着。成天放下相机,觉得那马在近处看去,简直近乎丑陋。它的全身浸没在湖水中,只露出一个马背与长长的马头。毛发在湖水中开始浮泛,那种纯黑此时好象已被湖水分解,它的额头上的那颗白星也失去光泽,伏贴着一块白色的形状。而那几根怪怪的络缌胡尖锐地伸出在水上,在那里一跳跳地,如同猫须。它们此时雷达似地伸长着,好象在探测着水或者空气的某种厚度。这匹马从任何角度看上去,都与他想象中的名马与好马的标准相差太远。并且让人无法把它的优点放到任何他所熟知的名马的身上。让他吃惊的是,那匹马个性怪异,并且深藏着一种淡淡的忧郁。它似乎只有一种优点,那就是它的速度,难道这不是它的美?
那匹马在水中开始浮游。它的全身都浸在水花中,把水声弄得很大,全然一副天真的游戏状态。成天看出来了它的年令,马的年令从它的脸上就可以感受到呵?他发现这马最多三岁,一匹三岁马就如同一个年青人一样,全身的机能都隐伏在平时的行动中,而更多的潜在的机能还没能发挥出来。他想象不出那匹马如果把自己潜在的机能发挥出来后,还能跑多快?他几乎都被这个想法给弄得全身热燥起来。那匹马自由地在水中游动着。它很快在成天的想象中走上了岸。它的全身都挂满着水珠,毛发贴在身上,它离开成天很远,遥远使那匹马看上去更小了,也更象是一只从水里刚刚走出的毛驴。他用深深的失望的表情看着野马。野马在阳光中浑身猛然抖动,那些水珠如同溅玉似地乱飞。身上的湿润好象消退了下去。它看着巨大的湖面激烈地仰天长嘶。那声嘶鸣让成天的内心震荡不已。好象只有那一声的长嘶才让他的心稍稍有些安慰似的,看着那匹马轻盈地向前跑去,他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骑上自己的马,跟着它慢慢地向前走。
王青衣看到成天那全身的草屑与汗水,知道他又去追那匹野马了。他看着那匹马消失的方向说:“你跟了它有十几天了吧?有没有新发现?”
成天把眼睛收回,对着王青衣与兰静点点头。“你发现没有,这匹马除了跑起来时,它美得象一道闪电外,它在停下来时,我都不好意思去看它。它太丑了,丑得都不象一匹马。”成天有些遗憾地叹息。“我跟了它这么久,从没有见过如此丑但又跑得这么快的马。”
兰静看着那匹消失的马。说道:“那匹马的黑色简直美极了,它跑起来时,我觉得如同黑金。你怎么会感到它长得丑哪?”她走到成天与王青衣的中间。把马轻轻地勒住。“你们男人看任何东西都要找出美丑来。美丑对一个人真的那么重要吗?何况你们找的是一匹马。”
成天略有些尴尬地笑笑,他知道兰静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他用目光看着他们的身后,那里刚好是连队那个巨大的马坟墓场。他们肯定刚从那里过来,内心可能会有更多的话或者感触。“你们刚才去看了那匹你父亲的闪电?”看到兰静点头后,他的神色暗了下来。“那是一匹好马,传奇之马,那匹马就很美。它有一双小的尖锐耳朵,全身呈现着一种少见的赤色,它的身上有着六只桃花大小的白色斑纹,很多人叫那匹闪电做桃花闪电,它飞驰起来如同一片树叶,而托动它的身体前飞的是风。可以想象出它有多美吗?放到马群里,它立即就成了一个新的王。我曾亲眼见过这匹马。”
兰静锐声说:“那不可能……闪电死时你才来这个部队。”
“它曾经在一九五零年拍的一部军教片中担任主角,那时你的父亲好年青,骑着它,几乎让人倾倒。”成天回忆说:“我刚来时,看到这部片子,并且是在电影上认识了我们的师长的。”
兰静神往地说:“那片子真的存在吗?我想看看,看看父亲当年的样子,当然还有那匹马。”
“那部片子已经制成了录象片,每年新兵来时,用于对新兵进行教育用的。你想看,回去我可以给你复制一份。”王青衣低声答道。同时用眼睛扫视着成天。“你的马好象全身都湿了……”
成天低头看看先知。先知刚才因为剧烈的奔跑全身都浸满了汗水。他跳下马来,用手帕轻擦去先知额上的汗水。兰静的眼睛一动,他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温柔的一面了。她跳下马来,与成天并肩行走。“你追了那匹马十几天了,从来就没有把那匹马给追上……”
“没有,我的马可能一生也追不上它了。你没有见过那样快的马,它跑起来时,就象是一种想法或者念头。我们能追上念头的速度吗?”成天把先知的缰绳向前放放,让它走得更舒服些。
“念头……”兰静被成天的这句话给吸引。她低声说:“你也是被那个念头吸引着的人吗?我发现你对马好象有着奇怪的好奇,那匹野马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当然。有时候一匹马给你的可能比一个人多的多啦。”成天的眼睛有些迷离地看着前面。“喜欢一匹马可能不该是一个人的理想,可被一匹马吸引,我觉得是一种幸福。”
王青衣骑在马上,他用眼睛寻找着那匹马消失的方向。兰静的问题可能正好是他想知道的。女人总是好奇的动物呀,她们总是对一切都有着强烈的好奇与追问欲。好象世界上所有的秘密都是她们吃惊的原因。王青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在那里谈话,眼睛一直看着前面,他觉得今天的草原有些怪异,安静得让他有些奇怪。他好象听到了种怪异而又神秘的声音,只是那声音离他太远了,他觉得象是幻觉,只有风声过来时,那声音好象才又强烈起来。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好象聚集着一群黑色,还传出怪怪的一种动物的尖叫声。他吃惊地喊道:“快看,那里是什么?”
成天也发现了前面的怪异,他立即飞身上马,取出望远镜,寻找着前面的那块黑色。他刚一扫近那片黑色,就有些呆住了。镜片中好象是几只狼在那儿围攻一匹马。那匹马的身上都被咬伤了一块,血色披满了全身。但那匹马好象比那些狼还勇猛,它的双蹄纵起,不住地向那些围攻它的狼们踢着,一匹狼好象被踢中了,一个侧翻倒在了地上。他看得几乎有些呆了,这么凶的马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时那匹马一个前纵向前面跑去,却又被一匹狼拦住了去路。那些狼好象越来越多,但那匹马却没有任何惧色,在狼群里横冲直撞,有只狼被它给踢飞了。就在那匹马转身的一瞬间,他发现那匹马竟是刚才跑过去的野马。他的血一下子冲了上来。他放下望远镜,焦急地大喊道:“妈的,是那匹野马被一群狼给盯上了。你在这儿照顾兰静,我去把那些狼赶开。”他从背后摸出长长的马刀,不待王青衣说话,已经箭似的冲了过去。
兰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得十分紧张。她紧张地看着成天的背影。“天哪,那么多的狼,他能挡住吗?那些狼过来可怎么办?”王青衣也看清了匹马是在与狼群搏斗。他没有想到的是,成天会打马冲过去。他拿起望远镜,那里至少有十几只狼,成天一个人肯定不可能斗过那些狼,说不定还会有危险。他上去也不一定能赶退那些狼,草原上的牧人最怕的是群狼,它们常常结伙四处出动,一旦发现目标,即拚死上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王青衣紧张地看着兰静,此时她可能是最大的麻烦。“你看到了那个小山坡了吗?这是打火机,你去点燃一些干草,烟越大越好,看周围有没有牧人赶过来援救,我去帮成天一把……”
兰静紧张地看着王青衣,“那我怎么办?”
“就坐在那里别动,把烟弄得大些,知道吗?”王青衣下马紧了紧马肚带,飞身上马,把马一勒,向前冲去。
兰静带着哭腔冲王青衣的背影嚷着:“狼来了怎么办?”
“我会回来救你的……”王青衣远远地抛下一句话,打马走远了。兰静看着已经与那些狼搅成一团的成天,都快哭出来了。她跌跌撞撞地拉着马向山坡上跑去,连马也忘了骑。到了那片坟场的上面,她发现根本就没有干草,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用力地揪扯着青草,草的茎干很尖利,把她的手都给拉破了,血染在草上,她用火柴试图将草点燃,那些青草在火柴的灼烤中,连点烟也冒不出来,她气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成天嘶喊着冲进了狼群中。那些狼群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给吓住了,它们一下子就乱了,但很快,它们就发现成天只有一个人,就重又向成天扑了过来。那匹马的后臀被咬伤了。但那匹野马好象故意在那里逗留着与狼搏斗。成天发现野马只要稍微向前一冲,那些狼根本就追不上它。可它却跑一阵,又忽然纵起双蹄,准确地踢中一匹紧紧地追在后面的狼,它的后踢的力量太大了,成天看到,那些被踢中的狼,倒在地上就不动了。成天再次吃惊了,那匹马的血性中竟是如此地暴怒好斗。他大声地呼喝着,用力挥动长长的马刀,向一匹狼劈去,那狼急急地一躲,耳朵立即掉了半片,那只狼在地上滚动着,衰嚎着向一边跑去。但立即更多的狼就向成天扑了过来,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怕人。成天一手勒紧先知,先知一声长嘶,仰天长啸,成天趁机看了一下那些进攻过来的狼,旁边一匹跳跃起来足有马那么高的灰狼,最为凶悍,它几乎不吭一声,寻找着可以攻击的部位。成天觉得它很象是这群狼里面的头。他瞅准了那匹狼跃起来的一瞬间,把马刀尖儿一转,顺着那只狼跃起来的方向割去,那匹狼没有咬中先知,向下坠时,身子从刀尖上重重地划过,狼腹立即被割开了一条长口,鲜血哗地一下喷了出来,旁边的狼都被吓了一跳。向四下里远远地散开了,但那些狼仍然围着成天与那匹马不放。成天看到野马的周围仍有七八只狼在那里不断地攻击着它。野马的身上好象又被狼给咬中了一处,但那些狼都很害怕野马的狂踢,远远地围着,不时地挑逗着那匹马。野马好象急了,它忽然一阵长嘶,双蹄跃起很高,从那些狼群中跳出,它跳得真高,几乎是从狼的头上跃过,但就在它跳落下来时,一只狼一下子就扑咬住了野马的后臀,野马疼得一个激灵,从地上高高地腾跃起来,把那只狼从背上摔下,但其他的狼趁机扑了过去。成天急了,他一勒缰绳,先知的头一昂,急纵了过去。成天就在擦过那只狼的瞬间,手起刀落,狼的头已经削去了一半。他的速度太快了,就在那把马刀从那只狼身上削起时,他已经转到了那匹马的侧面,一刀下去,砍中了一匹正在扑过来的狼身上。仅仅几秒钟,围攻着的狼群就被成天赶开了,狼们在他突如其来的冲击中,迅速地向后退却。那匹野马的身上好象有几处给咬伤了,血溅了一身。野马的头用力扭回去,用舌头舔了下身上的伤口。一声长嘶,向远处奔去。成天看到那匹马回头的一瞬间,那双眼睛里蕴着种感激。这目光让他很舒服,他挥刀劈向一只飞扑过来的狼,狼的前爪应声掉到了地下。这时王青衣嘴里呼喊着扬刀冲了过来,狼们都有些惊慌,搞不清来了多少人,有几匹已经向后逃走了,成天把马头一纵,向那几匹狼冲了过去,狼们被俩人的气势给吓住了,转身向后退去。狼们逃走时的速度太快了,十几匹狼分头向不同的方向跑去。王青衣打马追赶了过去,用力砍向一匹逃走的狼,刀尖只碰到了那匹狼的背部,那匹狼一个滚翻,从地上急急地逃走了。王青衣打马欲追,成天拦住了他,说:“不要再去追了,草原上的人从来就不去追逃走的狼。”
“我的马刀才刚刚抽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去与那些狼拚一次哪?”王青衣有些遗憾地看着那些狼退去的地方。“那些狼的胆子真是太大了,大白天还敢跟人斗?”
成天把马刀上的血揩净,马刀上已砍出了一个很大的缺口,那个缺口里匿着部分骨渣,还有一点点的毛发,沾血的刀有着一股难闻的腥味。他用力呼吸了一口,把刀放回刀鞘。“草原上的狼成群地出来袭击一匹野马,我还是头一回遇到。刚才你看到没有,那匹野马的力量真大,它几乎一抬蹄子就会踢飞一只狼。这么好斗的野马我也是头一回遇到呀?”他看着那匹野马失踪的地方,叹息着自语:“它现在会在那里呢?它身上还被咬伤了几个地方。”
“那匹马能活着,让人吃惊,不过你也让人吃惊,为了一匹马,跑到狼群里来,万一……”王青衣的手里拿着那把马刀,到现在才想起害怕。他发现人在危急时根本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而知道害怕时,害怕早已离你而去。
成天笑着没有回答王青衣的问题。他兴奋地低语:“刚才那匹马在逃走时,我看到它的眼睛了,那家伙对我说谢谢了。”
“是吗?”王青衣看着成天那种得意劲,有些不屑地抖抖缰绳,说:“你迟早要被那匹野马给毁了,你知道吗?你谈起那匹野马时,好象是在谈你的爱情。你眼中的神色让我担忧哪。太爱一件东西,往往容易被那件东西所害。因为爱是一种缺点。”
“这种说法倒是挺新鲜的。不过我宁愿被这样一匹野马毁掉。”他的内心似被什么触动,他悲壮地低喊。“如果可能……。我已经决定了,我想把那匹马给捕回去,就在下周。”
王青衣被他的话打动,他怪异地看看成天。“你确实是一个过去的人。”
“什么?”
“兰静说的,他觉得你身上有着太多的古典的东西,有时候会认为你是某部过去的影片的主角。女人的直觉真的太可怕了。我发现她说的好象很对。”王青衣说。
“只因为我爱一匹马,或者去写什么书?”成天认真地看着王青衣。他的内心似被什么触动。
“恰恰不是。我说的是感觉。哦,好了,这个问题太沉重了。我们回去好吗?兰静还在山坡上放狼烟哪?”王青衣看到远处山上飘浮起了一缕淡淡的白烟。那儿有个影子似的人儿在向他们挥着手,他的眼睛湿了,把马一打,向着兰静奔去。
成天的坐骑不安地跳跃起来,如同成天不安的心,他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早受很多东西冲击,他的脑子里涌现无数的念头,好象无数的灵感都在刺激他,他把马一勒,先知一下子纵跳起来,向前风似是地飘过去。成天沉浸在一种快速的奔驰中,那种奔驰很快就与他的内心的情绪一致了,他感到风如同草浪似地在他的身上涌过,感到舒服极了。
二十二、惊心于马的爱情
成天凭感觉找到了那根石柱子。石柱在草丛中隐现着一点的痕迹,成天远远地就看到了它。周围的草丛在风中凌乱地来回摇晃,好象是谁用手在那里轻推。可是那只巨手该有多大呀,他远远地看着那片草丛没有靠近。凭感觉他觉得那匹马就藏在里面。他没有用望远镜去找,望远镜的镜片反光很大,马见了那种反光会受到惊吓的。这里的草丛太深了,大风好象是一把巨大的梳子,轻轻地梳理着无数的草。它们的倒伏带着波浪的形状,成天觉得那些草就象是一层层的浪涛。他跳下马来,用耳朵听着草丛轻轻的摇晃,马的声音肯定与草丛的摇晃不同,他觉得在草原上寻找一件东西,有时候耳朵比眼睛更可靠。风好象越来越大,一根根的草在风中相互扯动,如同草的战争。成天把耳朵伏到地面上,草的声音一下子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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